写本文的初衷是……我心疼那个女子……江山未老红颜旧……我真的看了很多遍《琅琊榜》，可我只要去想，我唯独心疼林殊和霓凰的求而不得，我何来原作者的文笔？我不了解诡异的朝堂，我只想写她和他……本文接着电视剧，我不会弃文，希望有缘人能遇见此文，请静静看下去～我会给她和他一个岁月静好的一世……

我静静地等着，等着，等着～等着那个低眉浅笑的男子，等着那个金陵城最明媚的男儿，我不知道我何时能见到他，我只能等着，等着他来接我，等着他再回到我身边，可是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北风依旧，我收紧了身上的素色外袍，铠甲硌着我的肩，我立在马上，远远眺望着林氏的宗祠，那个人，那方牌位，可还记得家的方向……
林殊哥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可还记得霓凰？你可还记得“此生一诺，来生必鉴？”你可还记得旧年的宫城柳色？
背影萧萧，马蹄纷飞，原本瘦弱的女子，伴着微微的土香，渐渐消逝于拐角深处，有呜咽，有凝望，有此生的不安……

琅琊阁内……
蔺晨低眉坐在榻侧，手抚着一素色手腕，慢慢地疏散着眉头，转身问道“甄平，药可好了？”
墨色的药汁缓缓地喂入那人嘴里，衬着他面色如纸。
月上中天时，那人转醒“飞流……什么时辰了？”
“黑了……”飞流指了指外面。
梅长苏慢慢靠起，看着透过窗棂的月，目光飘得很远……
几日后～
“宗主，小心些～”甄平在一旁虚扶着……
“我近些日子觉得身子不那么虚了，你不用扶着……”梅长苏的声音很轻！
“宗主，蔺公子寻来的药怕是真的对症了……
”
“咳咳……”梅长苏扶着门框，看着新竹吐绿，一片生机勃勃……

三个月后～
“这萧景琰别说真有两下子，这金陵可真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蔺晨咬着一截狗尾草吊儿郎当地说～
“景琰，很好～”梅长苏掀开车帘喃喃地说……
“糖……”飞流拽着梅长苏袖口说。
“好～”梅长苏缓缓下车，走到一个小贩前。
“你听说了吗？穆王府的郡主又要议亲了……”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是南楚的莫王爷亲自来求亲，甚是诚恳……”
梅长苏的手紧了紧，他面色平如水，但低垂下的眸色却荡漾有波……
自从二十日前南楚莫王爷入金陵，琅琊阁的谍信传开，梅长苏就无法平静，他何尝不知莫王爷自从南楚与霓凰交战后，一见倾心于霓凰，停战而休和，屈尊求亲于金陵，礼仪周全，态度谦和，不论江左盟和琅琊阁如何探听，所得消息都是如此
“莫王爷刚烈纯直，愿以两方安定，结秦晋之好……”

金陵城，一个隐蔽的庭院内～
“你家宗主进去多久了？”蔺晨问道。
“快两个时辰了……”甄平担忧地盯着紧闭的门口。
“想必某人听说有小妞要嫁得良人，这心呀！酸掉渣了……”蔺晨幸灾乐祸地冲着门口大喊。
“你坏～不许说……”飞流瞪着一脸坏笑的蔺晨。
“嘎吱……”门被由里向外推开！
“甄平，让十三叔查查，此次南楚使团有何不妥？”梅长苏不理会一旁的蔺晨，径直对甄平说道。
“啧啧啧～两个月前就开始查，一无所获，一无所获～”蔺晨甩甩袖子，狡黠的说道。
梅长苏也不言语反手又关上了门，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人！
他们的宗主很反常……
“太咸～”
“太烫～”
“酸～”
……
这几日众人觉得他们的宗主难伺候的很，总是不满意，总是不满意～

穆王府～
“姐，莫王爷又来了～”穆青看着坐在小榻上的霓凰试探的说道。
“还是向以前一样，说我身体不便～”霓凰头也不抬。
“姐～我觉得……那莫王爷……真挺好的……”穆青深知霓凰的心，有些话他不知道怎么说。
“青儿！”穆霓凰的语气有些重。
“姐，今天就是你生气我也得说，梅……不！林殊哥已经过世很久了，你不该苦着自己！”
穆青定定地看着他的姐姐。
良久……
“若是你见过这世上最好的人，你还会移心别付吗？”穆霓凰看着挂在不远处故人的弓，似乎是在和穆青说又是和自己说。
“你怎知莫王爷不如他？”穆青的话又急又躁。
“你又怎知莫王爷如他？”穆霓凰的眼睛很凌厉地看着穆青。
“我……我……只是不想苦着你……”穆青蹲下来拉着霓凰的手。
“让他走吧～”穆霓凰反手拍着穆青的手说。
穆王府偏庭内～
“莫王爷，家姐身体不适，您改日再来！”穆青言道。
“哦？郡主有妇好之武，不想本王来得不巧，竟然次次不适？”莫王爷看着穆青说道。
“本王明日再来，届时希望郡主身体好转！”莫王爷看着穆青，坚定又莫名地说道。

“莫王爷今日又去了穆王府，郡主称病未见！”
“知道了，十三叔！”梅长苏低声说道。
“另外宗主，莫王爷……”
“怎么？可有不妥？”梅长苏语气有些急切。
“没有，什么也查不出来，莫王爷在南楚名声颇好，南境一战，心许郡主，所以才舍弃南楚定君侯家的婚事，要知道与定君侯联姻可远比郡主有益得多！”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梅长苏摸着黑色的棋子说着。
“宗主，以属下看，那莫王爷果真是对郡主倾心……”
“咣当～”棋子滚落在地～
“宗主～”
“无碍～”梅长苏捡起棋子轻轻擦拭着！
“十三叔，您多留意吧……”
“宗主，您的身体？”
“没事了，好好调养就好……”梅长苏又落了一子。

“甄平，宗主最近……”十三叔担忧地问道。
“这莫王爷怕是真的心系郡主，所以宗主……”甄平的话还未说完。梅长苏就从屋内出来。
“宗主！”两人做辑问侯！
“我要出去走走，备车吧……”梅长苏说。

马车缓缓地行使着，梅长苏挑帘看着山上的绿树青石！
“宗主，您最近是否心情不好？”甄平问。
“很明显么？”梅长苏回道。
“属下从未见过您这样……”甄平牵住缰绳说。
“我也不想的……”梅长苏不自觉地搓着自己的衣角。
“您可以去找郡主的……”
良久～无声～
“……我的命如流星……何苦要耽误了她……”有一声叹息传来～
车轮滚滚，映着身后的残阳如血～

武英殿内……
“你确定他会允许？”萧景琰问道。
“不确定！”站在下面的蔺晨努努嘴说道。
“那朕凭什么听你的？”萧景琰有些怒色。
“凭有情人终成眷属！”蔺晨挑挑眉。
“你半年前传书言小殊还活着，现在又让朕允了霓凰的亲事，给朕理由！”萧景琰走到蔺晨面前，直视着他。
“梅长……不，林殊没死，您也派人查看了，可否属实？”蔺晨又问。
“属实！可为何不让朕见他，也不能说他还活着！”
“因为林殊确实死了，活着的是梅～长～苏～”
“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林殊身中火寒毒，而梅长苏却死而复生！”
“你把你的计划给朕说仔细些……”
……
……
……
“这样做真的可以？小殊不会怪我？”
“他不仅不会怪你，我保证他将来肯定会给你三跪九叩！”
梅长苏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后背一凉，怎么有种被算计的滋味……

武英殿内……
“臣于林殊婚约未废，怎可再嫁？”霓凰目光凛凛。
“霓凰，你的婚事我向来以你为尊，但小殊不会想你一生孤苦的！”萧景琰说道。
“臣挺好的！”霓凰喃喃地说。
“那莫王爷品行为上，你不嫁他，也可为友，不该次次拒绝求见，这不是大梁的待客之道！”萧景琰走到霓凰面前说道。
“臣知道，是臣疏忽了～”
“霓凰，霓不愿意的事，我绝对不勉强你，你放心！”萧景琰的手搭在霓凰的肩上如兄如友的说。
……
……
“小殊，霓凰对你深情如此，你是否会后悔放手？”萧景琰看着霓凰的背影说道。
“宗主，郡主和莫王爷同游兰芝山……”
“宗主，郡主和莫王爷同饮茶于贵银楼……”
“宗主，郡主和莫王爷……”
梅长苏心情很不好，手不住地敲着桌子，一旁的飞流看着进来的蔺晨说“苏哥哥，不笑……”
“蔺晨，你可否帮我一个忙？”梅长苏抬头问。
“不帮，你的属下的消息不属实么？”
“属实！”
“那我能帮什么？”
“算了……”
“那你把这药喝了，我走了……”蔺晨抬步要走。
“霓凰……也中意他么？”梅长苏的话传来。
“不知道，但莫王爷，一表人才，文韬武略，女子所求的良人不就是这样的么？”蔺晨耸耸肩膀。
“哦……”很久有声回过。
蔺晨反手关着门，逗着廊下的八哥“你说他笨还是笨？这江左盟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件喜事呢……”

“郡主，多谢！”莫王爷拱手言道。
“举手之劳而已……”霓凰不自觉的笑着。明媚如阳。
“林殊啊，林殊，若不是欠你当年救命之情，我还真想和你抢这小郡主呢……”莫珏心想。
“莫王爷？”霓凰看着出神的莫珏喊道。
“哦，失礼了～”莫珏不觉面上一红，赔笑道。
“那明日……”莫珏试探问。
“我答应的一定会去！”霓凰说道。
“好，金陵城郊，不见不散。”莫珏也拱手告辞。
一处暗巷内……
“蔺公子，你这是……”甄平和黎纲不解地问。
“想让郡主嫁给莫王爷吗？”蔺晨问。
“不想！”甄平和黎纲异口同声地回答。
“按我说的做……”蔺晨低头交代着什么。
“长苏聪明得很，你们探听的情报都如实告诉他，不过要在前面加一条，郡主和莫王爷相处甚开心！懂么？”蔺晨狡黠地说。
“懂！”两人说道。
“蔺晨！”一个声音传来。
“往里走！”蔺晨说道。
甄平和黎纲一看，这不是……莫珏，莫王爷！不免眉毛一跳，这是个什么情形，想打听的人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郡主明天答应了？”蔺晨不理会他二人的错愕，径直问向莫珏。
“嗯！”莫珏倚着墙说。
“明天我们……”蔺晨，甄平，黎纲，莫珏的头凑在一起低声的研究着～
梅长苏突然觉得自己后背又一凉，看着窗外的蜂蝶飞舞，不明所以……

隔日一早，霓凰看着自己房内的衣物，眉毛就跳了一跳，伸手去翻看，这衣物……想来自己还从未这样穿过……除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她还年少，穿着萃褶零花裙在那少年身后笑吟吟地叫着“林殊哥哥～”
如今……这钗裙又为谁而束？霓凰推门欲走……
“姐，你穿给我看看行不？”穆青的脑袋像是准备好了一样出现在门口！
“这衣裙不方便！”霓凰很利落地说。
“你又不上战场，有何不便？你不穿就不许走！”穆青像小孩子一样耍赖道。
霓凰看着和莫珏约定的时间将到，穆青又发了小孩子脾气，恐自己食言，指着穆青的头，狠狠地打了他额头一下！
当莫珏看着一身净莲素衣的霓凰款款而来时，突然有点反悔今日所行的目的了……
“王爷，霓凰耽误了片刻，见谅！”霓凰拱手行礼。
莫珏也只是笑笑，示意可以出发了！

“宗主！宗主！宗主……”甄平一边跑一边呼喊着！
“房子着火了？这么急？”蔺晨从廊后喊道。
梅长苏也一脸不解的看着一向稳重的甄平。
“郡……郡……郡主……来了……”甄平语气不稳的说着。
“什么？”梅长苏还未反应过来，蔺晨就在旁边哇哇大叫起来！
梅长苏眉头微皱，看不出过多的表情！
良久……
“甄平，你们这些熟人就和我一起隐在密室吧！告诉其他人收好自己的贴身东西，莫漏了破绽！”梅长苏的语气很低有刻意的冷静。
甄平像是料到了梅长苏的安排，平复了呼吸，领命准备了。
“喂！真的不见？”蔺晨抱着胸问道。
“不见！”梅长苏转身进屋。
蔺晨摸摸自己的眉毛，狐狸似的眼睛转了几转。“不见？不见！”蔺晨自问自答道。

当霓凰打马来到这处庭院时，看着翠竹隐隐，阁楼亭亭，嘴角有一丝勾起！这处很舒服……
“赵林你去敲一下门，咱们也游了半日，进去歇歇！”莫珏对着他的手下命令道！
当门缓缓而开时，霓凰透过门廊看着内院，只觉得这院子的主人品位着实不俗！
开门人将莫珏霓凰一行引到偏厅，待茶水还在准备时，霓凰一人在院子里慢悠悠地逛着！
可当霓凰越向里走，胸膛里的心就跳得快了半许！这里……太过熟悉……
廊下的白玉笼，檐角的避风铃，幽台的青石凳……这院内无一人霓凰所识。可感觉……却像回了【苏宅】
霓凰盯着自己面前不远处的门，她有一个强烈的直觉，这门口有她的所念，所盼……她的脚步就沉重了起来，又是疑惑又是笃定地走向那扇紧闭着的门扉……

“宗主！”黎纲出声。
“霓凰姐姐来了！”飞流一脸的兴奋。
一旁的蔺晨忙捂上了飞流的嘴，急忙的摇摇头！
“她发现不了的，无碍！”梅长苏在一旁坐着，虽说一卷书在手，却无心看之！
门被霓凰缓缓地推开，屋内的一切就像水里的倒影一样清晰了起来！墨香还在，香炉仍燃……只是一室空旷！
霓凰的泪就飘然而下，原来……又是自己的妄念么？她抬步进屋，环视着屋内，这屋内很是凉爽，若是……他肯定受不了的……这屋内有檀香冉冉……他最是厌恶这熏香！不管是林殊还是梅长苏，一贯如是……
只是！只是！这屋内又像他的屋子！有盈满于室的清雅，有他的气息……
霓凰认命般的蹲下，抱紧自己，泪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面！也滴在了只有一墙之隔的人的心头……
梅长苏已是坐不安宁，盯着一孔之外的身影！嘴唇微白……
袖下的手，骨节分明……

“郡主？”莫珏看着久久未归的霓凰一脸的不解……
只觉得霓凰的肩头一颤一颤，有眼泪流下，却听不见哭声……莫珏心头猛颤……原来……情深不寿，原来，咫尺天涯～
莫珏缓缓的蹲下，轻轻地拍着霓凰的肩头，霓凰抬起自己盈盈地泪目，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莫珏似乎是无意识的放柔了自己的语气……
“地上凉，我带你回家吧～”
霓凰听着这言语，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可面前的人却不再是旧年之恋，哭声就隐约浮现～
“霓凰，走！我带你回家～”莫珏确实是不知霓凰之心，只是他很心疼，对的，很心疼！
霓凰只是定定地看着莫珏，不做言语……
莫珏用眼角看着那面墙，不知想些什么……他慢慢地扶起霓凰让她坐在墙下的椅子上，自己缓缓的跪蹲在霓凰的下方，半天没有言语……
待霓凰不再哭泣，莫珏开口言道！
“霓凰，你知我此行的目的，我也知你心里的牵念，可我更知你的年少就像这琉璃盏内的花，已经不返，所以，霓凰考虑一下莫珏可否？”莫珏这话说得很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身后的汗已经粘衣。
霓凰瞪着眼看着她下方的男人，她不是愚笨之人，她自然知道莫珏的意思！
“南楚定君侯比穆府有用的多！……”霓凰没有回答他的话！
“你也将我当成虞利趋权之人？”莫珏略有不快。
“霓凰不知王爷为人究竟如何！”霓凰如实地说。
“我这就去请你们皇帝的赐婚圣旨！”莫珏有些生气，起身欲走！
“我不愿者，天之难为！”霓凰没有制止莫珏，只是淡淡的说着！
莫珏转头看着霓凰，突然就笑了，果然是他梅长苏的女人！果然是自己看上的女人！梅长苏，不！林殊！这次我要夺你所爱了！
梅长苏的胸膛起伏很大，他在忍！可是自己的情绪却再也无法隐藏，他走到密室的出口，手拉着垂下的绳子，门缓缓而开……

门而开时，只有微风吹着隐约浮现的衣角，霓凰的气息就如竹香微涩，消逝在梅长苏如水的眼眸里……
“宗主，说是陛下有事和郡主商讨……”院子里有一个小厮模样的在门口回着话！
梅长苏许久都未说话，只是看着大门口的方向，久久地站立！
原来缘分真的就在指尖尽了……

霓凰突然接到宫里的消息，和莫珏急忙起身，竟生生错过了本来不该的相见！
可是当霓凰看着自己在风中的衣角时，她真的感觉到了，有一个很熟悉的人一直在看着她，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人究竟时水月镜花还是真的存在？她在门口立在马上，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幽幽地庭院，策马而去……

明月冷，狐裘寒，已是十年生死十年心……
萧景琰看着殿下站立的霓凰，嘴唇动了几次，本应该说出的话就噎在了嘴边，只能说着南境的政事！
“霓凰？”萧景琰看着告退的人突然叫出声。
霓凰抬起头不明的看着萧景琰。
“会怪他吗？”萧景琰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一句话。
霓凰更是不解了，刚想问，外头传皇后来了，便退了下去！

“怎么了？”皇后温婉的看着微微闭目养神的萧景琰。
“这样对吗？”萧景琰抓住皇后的手，有点孩子气的问。
“若我是霓凰我不赞同，但若我是他的话，我想我也会这么做！”皇后用手摸着萧景琰的眉头，悠悠地说。
“人生一遭，唯情苦矣……”萧景琰用脸蹭着皇后的手，闷闷地说……
“今天和母后学做了你爱吃的榛子酥，要吃么？”皇后慢慢拿出一直在桌边的食盒。
“会不会又如上次一样只有榛子没有酥？”萧景琰面目有些缓和，眉毛挑了一下，说着玩笑话！
大殿上帝后自然的坐在龙椅的一旁的金丝毯上，斜阳穿堂而过，映着一对成双的影子……萧景琰看着地面映出的影子，有看着自己面前如玉的脸，默默地想着“小殊，你也可以拥有像我这样的人一双……”

“你说什么？”霓凰手上的杯子应声而落……
“姐姐这是真的，黎纲，甄平，飞流，宫羽日前这四人都陆续的出现在金陵，并且都去了金陵郊外的一处宅院！”穆青的话又急又快。
“他们可真是不讲义气，快一年未见，怎么也算熟人，都不见我！”穆青有些生气，撩袍坐在一边。
“除了……他们……还有别人么？”霓凰的话有些颤抖！
“还有那个……那个……什么晨来着了……”穆青拍着自己的脑袋！
“算了，我再去问问，姐你等我啊……”穆青一溜烟的跑出去！
“蔺晨！”霓凰呢喃出一个很久都没有叫出的名字！
“呵呵……呵呵……哈哈……哈……”霓凰突然就笑了出来，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下……
“原来……原来……哈哈……哈哈哈……”霓凰不知是哭还是笑抱着自己的肚子～

穆青回来时就看见霓凰状似疯癫一样又哭又笑……
“姐，姐你怎么了？姐……”穆青蹲下去有些恐惧的喊着！
“青儿，他们都……知道……除了……我……还有穆府……”霓凰梨花带雨的笑着～
“姐，知道什么？你别吓我啊……”穆青更是恐惧了……
“青儿……姐姐……生得怎样？”霓凰拢着自己微乱的鬓角！可是眼泪确实不住地流着！
“姐姐很美，是最美的……”穆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知道他姐姐现在就像一个琉璃盏，易碎又悲凉……
“可……可他……不要啊……不要啊……”霓凰的不住地拢着头发，哭声凄厉又苍茫……
还未等穆青反应过来，霓凰便奔了出去，利落的上马向金陵城外奔去……穆青自然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霓凰在马上看着不远处的庭院，眸子里有烟雨！她慢慢的下马，没有叫门，手一推门而开……
如上次一样，还是那个庭院，可院子里的人她却熟悉无比……她快马出城，想必自己的行踪还未传到这里，所以才能看见这庭院最真实的一面吧～
甄平和黎纲不知是什么表情，停下了手里的事，看着门口的霓凰！
飞流“呼”的窜到霓凰的面前！
“霓凰姐姐……”
霓凰看着那清澈眸子里的自己，不觉悲凉至极～
“他呢？”霓凰不知问谁。
甄平和黎纲没有说话，飞流顺手一指，那扇微微张开的门口……
霓凰觉得自己的脚下生了千斤，短短几步确实沧海桑田……她就在门口，没有言语，没有近前……泪水滚落，入口苦涩……
一门之隔的梅长苏隐约可见霓凰的身影，他亦站在门后，影子如月浮现……只是眼里竟然也有一片汪洋……
“还是……不见……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霓凰的言语从她略有沙哑的嗓子里飘出。

半晌无话！

仿佛过了很多个经年，那个霓凰魂牵梦萦的声音传来……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好……不如……相忘于……江湖……”霓凰闭着眼，阳光洒了她一身，透出另一种形单影只～可她不知门口的那个人却是生生的咬着自己苍白的唇，低垂下的手绞着衣摆，不肯泄漏自己的半分真心～
“我的……林殊哥哥……确实是……不在了……你只是……梅长苏……而已……”霓凰慢慢地转身，呢喃的话也随着微风传入屋内～
很久很久～
梅长苏斜倚着靠枕，看着地面，不发一言～
“长苏？那个……”蔺晨不知道如何说。
“你做的所有事我都知道！”梅长苏淡淡地说。
“你都知道？”
“嗯～”
“那你还不见她？”
“我什么都敢赌，唯独不敢的……就是赌能……给她一辈子……所以……我宁可不开这……赌局……”梅长苏拉着自己身上的青衾～
蔺晨想说什么，终究是摇了摇头，出去了……
那一夜梅长苏没有睡意，就是状如木人一般的坐着，窗上的影子那么长，好像他的一生……
萧景琰看着下首坐着的梅长苏和霓凰，疏离又客气！远远没有再相遇后的欣喜，他们的目光没有交集，他们的呼吸仿佛都避着对方！这久别重逢后的第一顿饭就这样干燥的结束了！
霓凰走在一侧，梅长苏走在另一侧，距离看起来很远，但只要两人愿意靠近，天涯依是咫尺而已……
梅长苏微微转头，看着霓凰的侧面，那个曾经跟着他的小女孩，明月绮丽，如果他还是林殊，如果他的手还可以降烈马弄大弓，是不是他也会抱着他的小女孩，心无旁骛的走完这一生？可是他还是林殊么？
他们出了宫门，霓凰没有骑马，上了穆府的马车，梅长苏也上了他自己的马车，原来同行就这么近，分别成了他们的常态！
霓凰上了马车，再也不能端直了身体，依靠在马车的一角，抱着双膝，不言不语！
两辆马车在集市口缓缓而行，一向左一向右！正当此时，一鱼摊不知何故崩裂，跳出的大鱼，引得霓凰的马受了惊吓，霓凰因在车上，摇晃中，站立不得！身体向四下冲撞，马夫也被甩了出去，马儿惊厥乱转！梅长苏心里一惊，急忙下车，命黎纲速去稳马，当马儿不再惊厥时，梅长苏急忙的掀开帘子，霓凰扶着腰，戒备又恐慌的看着他，那神情似乎还是年少！
“林殊哥哥……”霓凰欲伸手去抓梅长苏的胳膊，可突然想到了什么，手生生的停在了半空……脸上也没了似当年的模样，一片冷清……
“谢谢先生！”霓凰抱拳说道。
梅长苏的手扶着车框，有些发白，看着这样的霓凰他应该高兴的，可为什么心里一下苍凉……
“没事吧？”梅长苏稳了心神问道。
“无碍！”霓凰下车！
“坐我的马车回去吧”梅长苏一边说一边欲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不用了！”霓凰拒绝。
“你这样怎么回去？”梅长苏有点生气，将自己的外袍披在霓凰身上，挡住了她肩上破漏的心一块。
霓凰也不再拒绝，上了梅长苏的马车。
两人一左一右一路无话。
“疼不疼？”梅长苏突然问。
霓凰自然知道自己因为在马车里冲撞，肩上磕出了淤青，刚才他给自己披衣服时想必看见了！
“小伤！”霓凰不以为意的说。
梅长苏的脸色却青了下来，那样淤青对于寻常女子也是要哭之不行的，她却司空见惯。那样的神情，梅长苏不忍见，帮助萧景琰夺嫡时，他一心扑在平反之事上，霓凰，他没有过多注意但不代表他无心，今日这样，他心里有怎么能好受？他本来可以一辈子守护着她的，可……
“我到了，多谢先生！”霓凰转身下车，没有目光的交集，没有过多的寒暄，像她又不像她。梅长苏终究什么也没说，微微点头，马车缓缓而走……
“霓凰，我其实不想的……”梅长苏看着刚才霓凰坐过的地方，喃喃地说……

“林殊哥哥，你看这好看吗？”
“林殊哥哥，你从北境回来，我就嫁给你……”
“……………”
“……………”
“这明明有颗痣的……”
“此生一诺，来世必鉴……”
梅长苏从梦魇中醒来，看着不远处铜镜映出来的自己，一时微愣，那镜中人是谁？神思回转后，才笑出声，那人可不是自己么？
他起身披着外袍，站在廊下，突然一只手抚在他的肩上，梅长苏微转过头。
“你怎么来了？宫里没事了？”
萧景琰耸了一下肩膀。
“今日难得忙里偷闲，你就不能不说我不想听的事？”景琰自在地坐在廊下的竹椅上。
“你现在是皇上！”梅长苏说。
“不用你提醒，我时刻记着呢……”景琰一边喝水一边回道。
梅长苏看着景琰突然觉得时光并未辜负他太多，至少景琰还是那个景琰。
“小殊，你和霓凰怎么了？”景琰放下水杯问道。
“你今日出来不会就为了我这点事儿吧？”梅长苏也坐了下来。
“对，那天看你们特别不对，你知道我是藏不住事的，我一个大男人也不能去问霓凰，只能问你了！”景琰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一个院子。
“左右是两难全……”梅长苏没有回答，莫名的说了这一句。
“小殊，你莫诓我，是不是因为你的身体？”
“若我还是林殊，我也不至于……”
“你还能？活，多久？”景琰担忧地问。
“近来我总觉得我不那么怕冷了，也有力气了，可这身体也没见好转，我也不知我能走到哪里？”梅长苏闻着茶，慢悠悠地说。
景琰自然是无法在说些什么，两人半天无话。
一盏茶后……
“小殊，你还记得我在九安山种的那两株槐树么？”景琰突然问。
“哦～依稀记得有这么回事，怎么了？”梅长苏杯景琰没头尾的话弄得有些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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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弄回来那两株树时，皇长兄就说槐树只能活一株，因为另一棵在送往九安山时被水泡了多日，恐活不了，你我当时年少，便生不信，就硬种了下来，那树早些年果真生得不好，矮小又叶疏，后来有一年我骑马路过那里，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那两株树竟成了参天之木，相互缠绕，好生壮观，听懂树的人说，槐树独活必不成林，若有伴相衬，虽生长缓慢，但也可成材……”萧景琰定定地看着梅长苏。
“霓凰介意的我不信你不知，而你介意的，霓凰未必介意！”景琰站起来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景琰离开很久以后，梅长苏还在那里坐着，眉头皱了又散，散了又皱……
那日正是霓凰的生辰，梅长苏一早就起了，当手下都起来时，梅长苏已经在院子里喝了一壶的凉水！
“宗主？”甄平询问道！
“哦……今日我起得早，无妨！”梅长苏不以为意，依旧喝着凉水。
“那个，宗主，您不能吃凉水的……”甄平将水端下。
“凉？是我最近火气旺的缘故，我竟没感觉！”梅长苏摸摸鼻子说。
“飞流！”梅长苏叫到。
“苏哥哥～”飞流揉着眼睛走出来……
“走，苏哥哥带你去贺寿！”梅长苏雀跃地说。
“好吃……”
“有很多好吃的！”梅长苏去牵飞流的手。
“宗主？您这是？”黎纲出声问道。
“给你们找一个宗主夫人去……”梅长苏和飞流已经在两步之外，声音朗朗传来～
甄平一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感觉梅长苏自萧景琰来了以后，就转变了很多，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马车上……
“飞流，一会见到霓凰姐姐，你就说‘我错了’”梅长苏在循循善诱中……
“飞流没错！”小飞流却老大不乐意的转过头。
“要不要吃橘子？”梅长苏手掂这一个东西。
“要！”
“那就说什么？”
“我错了……”
“乖！给你……”
穆王府！
府内的人可真是齐全，穆家姐弟，景琰，言小侯爷，景睿，蒙挚，莫珏……
当众人正在说话谈笑时，外面来报，苏先生来了！
众人自然是高兴的居多，霓凰也不能怠慢客人，出门迎接！
只见梅长苏从马车上而下，平日所见他总是青白两色的衣袍，今日他竟穿了一件窄袖束袍，头发上也不用白玉为饰，也学着金陵的男儿以珠宝镶嵌，倒不像是平时里的那个梅长苏，竟然有点当年林殊的模样。
霓凰也是明显一愣，这衣物？莫名的眼熟，当梅长苏走近时，霓凰才彻底看清，这是当年他去北境时，自己得了一块蜀锦，找金陵城最好的裁缝给他做得衣物，待他得胜归来就赠送给他，可谁想……但这衣物一直被她放在妥善箱柜之中，今日怎么在他身上？
“郡主，生辰愉快！”梅长苏自然是看到了霓凰眼里的波动，不觉脚步轻快了起来，看来自己让“神手指”从穆府“借”的衣物果真对了，穿起来还挺舒服的……
众人也未见过这样的梅长苏，只是景琰目光带着期许，梅长苏刚要跪拜，景琰便止了。
“今日只当老友重逢，咱们都忘了身份！”景琰笑道。
“来，飞流，我看你长没长高？”蒙挚伸手去探飞流，飞流一转身来到霓凰面前。
“我错了……”飞流突然对霓凰说。
霓凰吃了一惊，不明所以，众人更是不明。
“飞流你说什么？”霓凰看着飞流一脸真挚。
“我～错～了～”飞流声音更大了！
这下霓凰更蒙了，不知该向谁询问，干巴巴地笑着。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飞流就在霓凰身边一直绕着圈子一直说。直到梅长苏出声。
“咳，咳，飞流，差不不多了啊……”梅长苏尴尬地摸摸鼻子。
“哦……橘子……”飞流向梅长苏伸手。一枚橘子就出现在飞流的掌心，飞流就不见了……
“哈哈哈……敢情这‘我错了’不是飞流的话呀？”蒙挚是看出了门道，这小殊的脑袋确实和自己不一样，这也可以？
霓凰虽然驰骋沙场，但也是女儿家，虽面上大方，但心中却也跳动，只能规规矩矩的让众人进屋，这是后话！

众人落座后，自然是一派的歌舞升平，老友相见自然是舒适又自然，只是莫珏的存在让梅长苏略有不愉……
“郡主，我自南楚带来良马一匹，已经牵入穆府马房，权当贺郡主生辰！”莫珏向霓凰说道。
“姐，别说，那马真叫个威风！”穆青不知是唏嘘马的纯良还是给莫珏助攻！
“多谢王爷！”霓凰倒是一派磊落，起身回谢。
梅长苏手里把玩着被子，低下眼去，嘴角带笑！
由莫珏开头，接下来大家陆陆续续都拿出了自己的贺礼，梅长苏还是坐着，景琰看了他好几眼，他都装作无视！
“咳，咳！那个都送完了？”穆青虽然是面对大家说的，但是眼睛却一直在梅长苏身上转着！
梅长苏还是不动，这可急坏了蒙挚，因两人挨着的比较近，蒙挚不住的用手碰梅长苏的衣角！
“青儿，无礼，退下！”霓凰自然知道穆青这话是对着谁说的！
“飞流！”梅长苏突然出声！
飞流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呼呼”吹着屋里的灯烛火。
“关门窗，拉帘！”梅长苏喊了一声！阳光便关在了房上！而屋内依稀可见人影。这时只听飞流窜行在屋内挂着什么！
梅长苏走到一角，手向下一拉，一卷如床般大小的画就倾斜而下，众人看时先是朦胧一片，而后渐渐由萤火一样的光影呈现，那画在迷蒙的屋内，如轻纱浮现……
画上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巧笑倩兮，风吹着她年轻的脸，而仔细看时在那少女的脸庞之上有一只很俊秀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那手腕上是众人都识的“赤焰”手环……
霓凰先是一惊，而后震撼如烟花在她胸膛绽开，那少女？那手？是自己么？是他么？霓凰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不确信，又向前走了一步，梅长苏就静静地站在画下，一脸温和，虽然看不清他的目光，但一定是和当年的林殊哥哥一样，有整个星河……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梅长苏又将画像后一转，另一幅画又呈现出来：
青青山坡，两匹骏马飞驰，马上依稀可见一男一女……画下有一行字“此生一诺，此生必鉴！”
“好，好，奇了，奇了！”言豫津拍手称好，众人才收回目光！这时，门窗也缓缓而开，阳光又走近了屋子！霓凰就站在画前，目光有震动，有不解，有委屈，有流年……她和梅长苏就这样对视着，一如当年……
“快看，那画又变了！”景睿喊道。众人看时，只见那画上一弯明月，画下是苍山洱海，画边有一户人家，炊烟袅袅，而最瞩目的是飞流也在画内，倚着树干，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儿，嬉笑着……

这时，门窗也渐渐打开了，萧景琰走到梅长苏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没说什么，众人见状也依次出去，莫珏深深地看了一眼霓凰，也反手合上了门……
屋内好像有风吹过，梅长苏咳嗽了一声……打破了一室的安静……
“你可还……好？”霓凰像上手去扶，可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停在那里不动了！
梅长苏自然是将霓凰的反应看在眼里，不觉一痛，看来自己那天的话着实太重了……他松开拽着画绳的手。一步……一步……一步向霓凰走去……
霓凰突然就胆怯了，低下了头，梅长苏看着霓凰垂下的青丝，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做工精致的簪子插在了霓凰的头上！
霓凰伸手去摸，梅长苏顺势捉住了霓凰的手，清凉的嗓音在霓凰耳边响起“这是我的生辰礼物！”
霓凰不解地看了一眼画，梅长苏会意地说‘那是我的赔罪礼！’
“赔罪礼？”霓凰问。
“我对你的罪……岂是一幅画赔得清的……”梅长苏低下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霓凰说。
“那天，我话重了，不该说那样的话。还有我不是有意瞒着你我还活着，我只想让你好好的，没想到会这样……”梅长苏说。
“霓凰，我不敢自私……”
“霓凰，我是真的想娶你的，不管我是林殊还是梅长苏……”
“霓凰，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
“霓凰，今日我在这里，我也会怪我自己……”
梅长苏就静静地说着，不想自己的眼角微涩，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霓凰看着梅长苏一张一合的嘴，突然不知说些什么，怪他怕辜负自己的花年而推开自己么？恨他不告诉自己实情么？如果他们的身份调换，霓凰会不会也和梅长苏的选择是一样呢？
“林殊哥哥，霓凰不怕，相忘江湖两相和乐，可我真想和林殊哥哥，相濡以沫，哪怕就一线时间……”霓凰的泪，滚滚滑落。
“可是林殊哥哥，你不能按照你的方式保护我，你可问我愿意不愿意么？”霓凰抬起头，晶莹着泪花问。
“可我不愿意你有这样的人生……”梅长苏终究是不忍，伸手抱住了霓凰！泪水湿了霓凰的脖颈。
“我的林殊哥哥……”霓凰没有说话，轻轻地拍着梅长苏起伏的后背……

屋内的沙漏还在缓缓地淌着，只能依稀听见呼吸声，霓凰埋首在梅长苏胸前，突然抬头问道“这衣服哪来的？”
梅长苏如实告诉霓凰，惹得门外偷听得穆青哇哇乱叫道这府内监管不严！
景琰看着蓝蓝的天，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带领着众人告退……
“霓凰，那我走了……”梅长苏在晚饭后也告退离开。
霓凰紧了紧梅长苏的披风，摸着没有那么厚重，挑眉不解。
“近些日子，总觉得没那么冷了，所以换了……”梅长苏弯着眼睛说道。
“那还是得注意……”说着霓凰摸了摸梅长苏的额头。无恙后才收回手。
“走吧……路上小心……”霓凰说道。
“好……那明日……”梅长苏微微舔了一下嘴唇问。
“我去找你！”霓凰笑颜如画。
“好！”梅长苏的语气也轻松了起来。
霓凰坐在自己的床上，拿着梅长苏送得簪子，又看着那画，笑更深了……她拍拍自己的脸，笑骂道“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和黄毛丫头一样！”霓凰下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容颜姣好，又看了看自己挂在一旁的衣物，又翻了翻自己为数不多的首饰，突然觉得自己做女人着实不合格……
而这边的梅长苏也没睡，连宴大夫的苦药也笑吟吟地喝了下去，一会站起来走走，一会又靠在椅塌边上笑着……他突然觉得身体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一夜好梦……
第二日一早，霓凰就叫了丫头进屋，摆弄了好久，霓凰才出来……穆青的一口茶就噎在了嘴里……
只见，青丝半绾，头上珍珠粒粒，一钗低插，青丝下，花钿于额上，下秋水明眸，桃粉萏口，身着紫纱广袖裙。并蒂绣鞋……
“你是我姐姐？”穆青跳起来问。
“不是你姐姐我是谁？”霓凰嗔怪道。
穆青掐了自己一下，咽了咽口水～
“我要去金陵城郊，你好好在家……”霓凰未理会穆青，走了出去。
霓凰没有骑马，而是先去了市集，买了许多东西……
这梅长苏一早就起来，用了膳，左等也不来，又等也不来……
“那小郡主定是后悔了，看来还是很有远见的！”蔺晨在一旁看好戏似的说道。
“甄平，你再去看看……”梅长苏说道。还未等甄平出门，就听外面通传到，郡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