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脑洞+胡言乱语17-我的森(苏凰)


病去如抽丝,梅长苏这场病缠绵了好几十日,中间又不停止的因为言后中毒,火药运送途中消失等等琐碎讯息而绞尽脑汁,几乎没有能静下心来休养。尤其是与言侯的那一场舌战交锋,看似轻描淡写举重若轻,暗地里却藏了无数刀光剑影,简直可说是耗尽了全部心力,整个人显得更是惨白憔悴,把晏大夫气得个半死,胡须都喷高了几分,镇日沉著脸不说话。霓凰很是担心,隔两日便遣人来探一回并写张信笺问候,只是碍於流言蜚语,又怕误了梅长苏的计画,她跟穆青倒是没有再上门来。

时至岁末,整个金陵都在欢天喜地的期待新年的到来,苏宅也不例外,由於各府都案例送了年礼,飞流基本上是每天从早忙到晚,忙著玩个不停。其中最受他喜欢的,便是穆王府送来的那七箱烟花。个个筒身都有小儿臂粗,放出来绚丽异常,飞流每晚必放上半个时辰,结果还没到除夕当天,就放了个乾乾净净。为了安抚飞流,大病初愈的麒麟才子离开床榻后提笔写的第一封信,竟然是给霓凰让她再代为多买十箱烟花。

凰妹如唔:

七箱烟花,飞流甚喜,未至除夕便已放尽。奈何只得腆颜请妹帮手添购,再送苏府。

又烟花绚丽多彩,灼一切光明灿烂,火树煌煌,绽之极美却是消逝瞬间,冷而易分,宛若人事,无须强求。

信送出后只有一天,拉运烟花的马车就来到了苏宅后门。飞流大为欢喜,梅长苏心中也甚是欣悦。因为他写信给霓凰,就真的只有穆王府再次送了烟花,并没有誉王之类其他府第闻讯跟著顺势讨好,这说明霓凰确是治府严谨,不相干的消息不会到处乱飞。

随十盒烟花送来的,还有霓凰亲笔写笺条,上面一行簪花小楷

即便易冷,永鉴於心,刻骨难灭。

半躺在软椅上,晒著冬日里难得暖日头的梅长苏,因为阴影覆在脸上,廊下的黎纲看不清楚宗主的表情,只知道他拿著手里的信笺回条反覆读了又读,看了又看,然后将此笺细细对摺再对摺,叠了个万字结,这才放入贴身早已鼓鼓的荷包中。



<元佑四年结束>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11 12:03:00 +0800 CST  

嘿嘿,暂时写到元佑四年结束…应该也不算坑吧?其实是因为想不出来郡主到底参与了什麼?我又最讨厌放个木桩子只跟长苏谈恋爱,所以…於是…如此…好吧,是为自己的停工找藉口。不知道何时会开工元佑五年,请让我缓一缓。

其实我也想说,就目前片花放出来,我觉得胡歌跟刘涛压根看起来就是该别扭到死,最多拉拉小手,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玩亲亲。亲们想要虾米翻墙,洗浴,滚滚滚,整一个怎麼可能嘛,两人都是一脸禁欲样,看的我自己都憋的荒。不过如果我有继续写下去,的的确确我想安排一场滚滚戏,咳咳,因应剧情需要。不过这种东西我很不会写,多半也就是解衣服趴上去盖被子之类的,纯粹伯拉图,千万别期待。

还有,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我都不觉得郡主会爬墙,她是手握众兵中央级干部,哪里有可能像黄蓉一样侠女本色。景琰也常被拒於门外呀,多半也是摸摸鼻子就走了,我觉得这组人里会爬墙的多半只有飞流跟蔺晨,飞流不懂蔺晨懒得管,这倒是实话。

还有,我觉得郡主是会吃醋跟胡思乱想的,因为他男人太别扭她觉得太憋屈了。只是我觉得14岁时的小霓凰可能会把林殊剁成肉酱,但27岁的霓凰,看著这样的长苏,多半也只是微笑含泪说兄妹相称唯愿你好吧…也许我真的是老人想法。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11 12:04:00 +0800 CST  
<沙子>

我当初分析这一段,我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林殊霓凰小时候是很有感情的,要不以林殊这个小坏蛋,加上太奶奶这等宠溺,要他自己不肯地盲婚哑嫁,整一个扯淡,所以我觉得两人很有感情,甚至是林殊要太奶奶去求的。尤其我认为当是梁帝已经对林帅这家人很有戒心了,所以一切都是过场,梁帝也没有忤太奶奶的意,要不然以两家都是掌兵权的,应该同意的机会很低。

所以换句话说,赤焰案发生后,一边是穆王府一边是未婚夫,霓凰整一个痛彻心肺,可她还来不及就得一肩挑起一个家,要不藩王早被吃掉,所以她也只能在心里对林殊说一句对不起,因为她会坚信自己的未婚夫不可能是叛逆,但是皇命难违,就像景琰,恨,但是无可奈何,这是现实。

所以霓凰9年都没有再找过任何男人,至少书里没有提到。一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二也是如果我是她,我会很对不起自己的未婚夫,连正大光明为他上柱香都不敢,更何况是跟朝廷争林家非叛逆。

所以这是初恋,不是分手的初恋,是强行死在皇权手上的初恋。

之后便是有聂铎跟没聂铎。

有聂铎很容易理解,霓凰苦苦支撑这麼多年,就在出了问题自己快要撑不下去时,有个高大威猛的白马王子在现实中救了她一把,之后这人摆明喜欢她,是人都会动心。而且聂铎一半算是林殊一手调教出来的,身上一定带著林殊的影子。我个人觉得,要霓凰没感觉不动心,那也是不可能的。记忆是会尘封,也许只剩下美好,但日子还是要过。

书里说” :“半年后的一天,那年轻人突然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简函给郡主,上面写着‘盟内见召,奉命返程’的话。郡主气恼他这般绝决而去,撕了书函,令人不许追赶。但她的弟弟却不甘心,派了高手一路追查………”

我的理解是&shy;-这里霓凰已经喜欢聂铎了,聂铎也喜欢她,所以聂铎不辞而别,霓凰虽然知道原因,但她觉得他没有勇气一起携手面对,很是恼怒,所以撕了信,可穆青是气不过的,所以追了上去,对霓凰来说,她多半也希望知道为什麼聂铎这麼没勇气,所以嘴上说不许,实际里放任,这里是种女儿心态,要不已她治府严谨,穆青即便追出去,霓凰也会派人把穆青追回来,不会一路跑到江左。可聂铎还是跑了…所以我更看不起他。

可说实在,霓凰跟聂铎这是长大以后的爱情,有著许多想法,分析,应该,这样,最好,相伴之类的,而不是单单纯纯的我爱你,因为你是你那种纯粹的爱情,至少在爱的部分远没有她跟林殊。年少的初恋虽然很不成熟,但不能否认,那有多麼多麼的纯粹,值得一辈子笑著缅怀想念。

可霓凰毕竟还是喜欢聂铎的,所以2年后才又有了比武招亲的这件事情。而且就像我说的,我认为皇权底下不得不低头,比武招亲即便聂铎不来,霓凰也是有机会打败所有人不嫁说挑不到,总好过直接赐婚,没任何反抗的机会。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13 01:15:00 +0800 CST  

梅长苏喜欢霓凰是真的,但他喜欢是一回事,这种决意把命拚给雪冤的人,早就放弃霓凰了,当他决定剥皮碎骨且连一封平安信都没有给霓凰时,即便是因为他不想连累这女子,他也等於已经放弃了,但放弃并不代表心底没有渴望,长苏依然爱她,直到聂铎事件曝光,长苏才安慰自己这样也好,这样本来就是自己希望大家做的事情,霓凰终身有靠,这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知根知底,多麼…美好。即便一排狂草写完又扔火里。

接下来便是雪地-由於有上述这些部分,所以当霓凰发现其实他是林殊,即便她依然哭著说” ……林殊哥哥,对不起,我不再离开你了,我永远都不再离开你了……”可是事实上,难听的说一句,霓凰已经没有资格了,她已经把手伸给了另一个男子,尤其长苏理智上”要求”自己这件事情必须做到,这样大家才会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如果这时候长苏受不住控制,那他以后又怎麼面对他的下属,即使所有的人都说宗主没错,聂铎该死,宗主拿回应有的东西本来就该这样,只怕长苏也过不了自己这关,更何况他还有无数又无数的问题。

所以长苏很冷静地推开了霓凰,霓凰很冷静地接受了推开,因为在这一刻,他们已经永远没有机会有爱情,留下的真的就只是亲情友情而已。也因此,很容易理智吧,因为没有权力放纵了。

所以我在自己写的霓凰她说里,曾经提到” 老天爷啊,你告诉我,我还能再做错些什麼?”

只可惜错过的就是错过了。

回头再来,我这篇设定的是没有聂铎,换句话说就是两人依然深爱,甚至随著时间如酒般越沉越醉,毕竟在记忆里始终美好,而且是硬生生被人折断的。

那麼对我来说,长苏依然冷静,他虽然没有因为聂铎的理由推开霓凰,但依然有雪冤不归路以及身体因为而推开她,他想了她11年,也就是他准备了11年如何再次见面可以推开她,所以他虽然一时控住不住,但还是能用力推开。

可霓凰不一样,她等了这麼多年,等回了自己的人,等著两人雪地相拥永远不离不弃,可男方却推开了她。

如果要跟我说霓凰很冷静很能思考有著多少年的历练经验,转眼可以分析…好吧,也许我比较少女心态,昨晚我想了一夜,我觉得我再痴长20岁我也干不出来。我觉得这时我所有的理智只怕都飞到九霄云外了。霓凰完全会因为长苏晕倒担忧心痛,但我不觉得她能对林殊推开她无感,我觉得这是一种很痛很难受很慌乱又觉得很荒谬,甚至还挺没自尊的感觉。人家推开你,你还巴巴抱著人家往人家家里送,人家家里要是走出来一个老婆怎办?好在走出来的是黎纲,似乎没有苏宅主母,那真的不会想我才是应该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好吧,忍,走了,回家想了一夜,只怕越想越糟糕,第二天吃了个闭门羹,更惨。所幸隔天碰到萧景琰,由靖王的不知道,霓凰反而知道了许多事情,也开始用脑恢复正常了。所以第三天两人才会又开始很成熟的对话。

景琰一直很冷静,霓凰却是因为太爱了所以一开始没理智,之后才开始用脑。对我来说这是友情跟爱情的分别,也或者是我的个性使然吧。

这是目前我对霓凰的看法。跟亲分享一下。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13 01:15:00 +0800 CST  
昨天刚写完18林氏祠堂(旧楼),整一个头晕脑胀,忽然觉得长苏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呦....咳咳咳,重要的话要说三遍。所以我决定把此篇人设写崩,管你小呀蠢呀孩子气呀太女人呀,反正我要让霓凰给长苏一点点温暖,至少两人,要有些快乐时光,死前才能有点回忆...说无悔吧。


想看偏正剧的,下面开始就不要进来了。嘿嘿。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17 12:19:00 +0800 CST  

大年初一一大早,梅长苏便把飞流打扮得漂漂亮亮,打算一个人带飞流去穆府拜年。

“飞流喜欢烟花对不对?我们就是要去找那个送很多很多烟花给你的姐姐。”梅长苏笑咪咪的,难得似乎心情很好:”等等飞流叫人好不好。”

飞流瞪大了眼想了想:“花姐姐。”

“是穆姐姐。”黎纲纠正他。

“花姐姐。”飞流不知道为什麼很是固执,但少年大大的眼睛圆咕噜噜的,很是可爱。梅长苏一笑不以为意,对黎纲挥挥手便带著飞流出门去了。

初一的上午,街面上到处都是火纸的碎片,来往的行人不少,商贩却几乎没有,街市两边的铺子几乎都是关门闭户,只有两三家卖火烛的还开著。梅长苏所乘坐的是一顶两人的青布小轿,晃晃悠悠穿过数条街市,来到半个城区以外的穆王府。只是等了半天,都等的快睡著了,才等到霓凰跟穆青。

“苏先生,实在抱歉,我没有……”霓凰本是又惊又喜的看到梅长苏,但因为穆青摆的乌龙,又歉然地想解释一句。

“身体…全好了吗?外头这麼冷。”

“不过小等了一会儿,有什麼关系,我今天反正很清闲。衣裳穿得暖又带了手炉。”梅长苏一面宽慰著,一面哄著飞流叫人。由於足足十七箱烟花,显然妥妥的收买了飞流,难得不别扭的唤了声:

“花姐姐。”

梅长苏忙补了句:”烟花的花。”

霓凰不禁莞尔:”花姐姐再给你买烟花。”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17 13:18:00 +0800 CST  

与霓凰并肩进了小花厅,在客位上落座。穆青看见飞流站在梅长苏的身后,急忙命人搬个凳子给他,可飞流却不愿意坐,站了一小会儿,人影便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飞流他觉得这里新鲜,所以到处玩玩看看,”梅长苏见穆青惊诧地左顾右盼,知道他心中所想,解释了一句后,又问道:“不要紧吧”

“不要紧不要紧。”霓凰笑著说:“由著他玩,人家可是连花姐姐都叫了。”

“哇,他轻功真好,我都看不清楚他是怎麼出去的。”穆青笑嘻嘻的,又转头面向霓凰,“姐姐,你在后边忙了那麼久,做好了没有?人家是我弟弟了,要给人家一块大的。”

梅长苏一时好奇,不由问:“做什麼?”

“姐姐亲手做糖酥年糕给我们吃啊。”穆青抢先道,“她以前从来不沾厨房的,你别看她武功好,拿菜刀简直像是拿柴刀…啊,你别瞪我嘛,苏先生又不是外人。”

“今年不知道为什麼兴致来了,几天前就开始学著做糕了。”随后又在梅长苏耳边快速的说:”能不能吃还不确定,不过你得大声赞好知道吗?”言毕,嘻嘻一笑。

“小青。”霓凰胀红了脸却装做若无其事的道:“你再胡说就回房间去抄书去。你今天让苏先生等这麼久,这麼失礼,我都还没有说你。”

“姐姐,今天过年耶,不要教训我了嘛。”穆青撒著娇的说:“苏先生又没说我。”

梅长苏抿著唇笑了笑。神威凛凛的南境女帅为什麼开始学著洗手做糕,他心中当然明白,两人都不约而同有些尴尬。

“这麼说我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郡主的手艺一定要尝一尝。”隔了片刻,梅长苏泰然自若的说道:”将来不知道谁有这麼好福气。”

穆青仍在嘻嘻笑著,霓凰却是低垂下眼帘,略略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起身道:“那我就献丑了,还有最后一步,我去做完。小青,你好好招待苏先生。”

“是。”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17 13:18:00 +0800 CST  

穆青等姐姐走后,便挥手命其他的人都退出,拉了张凳子就,移到了梅长苏面前的位置上:

“将来不就是你有这好福气?”穆青从上打量到下:”是男人就该坦坦白白说出来,你是未来姐夫吧?”

正举杯啜茶的梅长苏霎时呛住了。

穆青用力拍了拍梅长苏的肩头,力气大的几乎让梅长苏觉得自己被拍矮上了几分:”放心放心,你有我这里挺。你的病全好了吧?一阵不见你,似乎身体更差劲了,云南那时就很糟了,现在更是糟。”

“你再这样,小心姐姐不要你。”穆青十分郑重地宣告。

梅长苏清了清嗓子:“呃…王爷是不是误会什麼了?苏某…”

穆青瞪了他一眼:”男子汉大丈夫,别养成文人那种不乾脆的态度。我姐姐天仙一般的人物,配你是可惜了。不过没办法,谁叫她喜欢你呢。” 穆青警告的语气:”你得对她好,要不我跟你没完。”

“还有,你得从现在开始锻鍊,别像之前那个短命的…嗳,你不知道就是那个跟我姐订了婚又…的那个…总之很麻烦。”穆青挥了挥手:

“姐姐一直说没事,可谁都知道她伤心了多少年。长孙将军张将军各个都是勇猛好汉,又知根知底,姐姐偏偏不动心。我问,她就说她没守但这事也没得比。我再问,她就不理我或是叫我去抄书。但其实我知道,她觉得别人都没那个短命的好,直到碰到你。”

“那个人,我没见过,但你这个人,我觉得还不错。”穆青顿了顿:”就是文人体弱,身子骨太差劲了。

“郡主,很喜欢那个人吗?”梅长苏面色有些素白,状似随口问道。

“老实说我还真不知道,我姐那种个性是不会呼天喊地的,不过我想应该是吧。”穆青叹了口气,又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一,叹气不吉利,忙用手拼命拍著嘴,拍了片刻才道:

”要不怎麼会这麼多年旁人我姐姐都看不上?可能是你们文人说的那句文诌诌的甚麼曾经沧海…”

“曾经沧海难为水。”梅长苏低低的接道。

“对对对。嗳,你别担心。”穆青看著梅长苏的神情,忽然有点觉得自己说太多了,连忙安慰:”他都死多年了,早成灰了,不会对你有威胁的…不过你不会因此而瞧不起我姐姐吧?要不即便你是苏先生,我也跟你没完。”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17 13:18:00 +0800 CST  

也许是天气太冷了,梅长苏的脸略略有些白,自怀中取出手炉想添两块炭,又发现来之前黎纲才刚刚将手炉里的碳填满,里头很是充裕,亢然冒著热气。梅长苏淡淡一笑,将手炉随手摆在几上,轻声道:

“穆王爷,这件事是你姐姐自己的事,她会知道怎麼处理的,你只要支持她的决定就行了,其他的……不要插手太多。”梅长苏静静地开口:”而且其实我…并不是郡主心里的那个人,我想你误会了。”

“怎麼可能?”穆青回想到那日在苏宅门口,霓凰泫然欲泣的表情,抓了抓头:”我肯定是你…”

“别说了,”梅长苏轻声提醒道:”郡主来了。”

穆青吓得一激灵,顿时跳了起来:“姐……姐、姐姐!”

“是不是在说我坏话?紧张成这个样子?”霓凰引著两个手端食盒的丫头款款而来,瞟了小弟一眼。

“没……我怎麼敢……”

“去叫将军们都进来,大家一起尝尝。”霓凰却似不想追究,吩咐道。

叫了一同入京的南境军五名将军与两名参史一起来尝酥糕后,大家在花厅里谈谈笑笑,相互拜年。只是没过多久,魏静庵便来报赐菜内监被杀以及蒙统领被廷杖一事。穆青因为心直嘴快随口批评,被霓凰勒令回房静思。梅长苏则是在众人退下后,与霓凰细细分析一遍,之后就匆匆告别了穆府,希望能拦住誉王入彀,进宫为蒙挚求情,实则无风起浪的脚步。

“姐姐,你在发甚麼愣?”本是被罚面壁静思两个时辰的穆青虽然还没到点,眼见众人都散了,忍不住的又溜了出来,却看到霓凰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我在想蒙大统领一事,苏先生要去誉王府,也不知道追上了没有。”霓凰有些烦恼:”苏先生跟蒙大统领关系很好,想必很担忧。欸,你不是在受罚怎麼跑出来了?越来越不听话,我的话你也敢不听,没规矩。”狠狠的瞪了穆青一眼。

穆青赶快晃了晃手上的东西。

“你怎麼那是甚麼?”

“苏先生的手炉,他一急,忘了带走。”

“天气这麼冷,他没手炉怎麼行,我去送还给他。”霓凰浑忘了穆青该被处罚一事,立刻说道。

穆青抬头看看天色:“现在?天都快黑了。他可能早从誉王府回去了。”

“那我拿去苏宅给他。骑马太显,我坐轿子去。”霓凰拿起手炉,便吩咐下人准备小轿,转身出去了。

穆青看著姐姐的背影,摇了摇头:“还说苏先生聪明,我看就是个傻。姐姐都这样了,连罚我都忘啦,他还说姐姐中意的不是他,真迟钝。”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17 13:19:00 +0800 CST  

按梅长苏原本的打算,是先劝服誉王不要插手去为蒙挚讲情,然后再到悬镜司府走一趟,问问夏冬皇帝是否有意让悬镜使协查此案。可到达誉王府后才发现来迟一步,誉王已经上当,到宫里火上浇油去了。此时自己再有任何举动,只怕都会被视为按誉王的意思在替蒙挚活动,所以竟只能先按兵不动,静观事态发展才是上策。

在回苏宅的途中,梅长苏坐在轿里,一面手指搓弄著灰貂翻领粗毛呢大氅的衣摆,一面闭目重新思考了一下整个事件目前的局势。誉王入宫维护蒙挚,显然必会引起梁帝对这位禁军大统领的疑心。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谢玉为幕后真凶证据。在这个假定的前提下,卓鼎风和他的长子卓青遥近来跟哪些高手来往过,这些高手有谁已经到了京城,就必须严密监察控制。方才自誉王府出来时,已派人通知了十三先生,希望尽速能得到消息。

梅长苏深吸一口气,觉得胸口有些发闷,便直了直身子。正在此时,便听到轿旁一女子轻声开口:

”宗主。”一把如荷露清冽的好嗓子。

“宫羽,怎麼是你,十三先生呢?” 梅长苏伸手掀开了侧边的轿帘。

时已近午,街面上的行人更多,大部分都穿著新衣,步履匆匆,手里拿著礼物,面上带著喜气,好似因为是大年初一,所有的烦恼都可以被忽略掉一般。霓凰坐著青布小轿,在人群中豪不显眼,晃晃荡荡来到京华东街前。

“郡主,前面就是苏宅了。”随行的侍卫在轿侧轻声提醒。霓凰拉开帘角,正想说话,便见到梅长苏所乘的那顶毫不起眼的小轿停在街角大榕树后,正掀开轿的侧窗小帘,与一女子说话。

女子带著帷帽垂以长纱,由於背对著霓凰,看不清楚长相,但曼妙婀娜身形极美,气质端凝,一头乌发如黑缎般光可鉴人,松松垂至腰际。梅长苏本是略蹙著两道长眉,但见女子微微垂下头去,却又立即展眉说了几句,状似安慰。女子颌首点了点头,梅长苏淡淡一笑,笑容好似清风拂面春雨润泽,令人的心都平和起来。

“郡主,前面就是苏宅了,请问要上名剌拜帖?”

“郡主…”

“京城里的女孩子真漂亮。”霓凰愣了愣,微微一笑轻手放下轿帘:”不了,我们回去吧。今天是初一,也许还有亲友来拜年呢。”

“是,郡主。”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17 13:19:00 +0800 CST  

“姐姐,你好点没有呀,今晚我在螺市街的妙音阁订了位子听曲。”穆青喜孜孜地对霓凰道:”听说这女子叫宫羽,以音律乐技名动京城,位子很难弄来的呦。”

“不了。”霓凰懒洋洋。穆青觉得姐姐最近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再问,霓凰要嘛说下厨太累还不如练套枪法容易些,要嘛说自己酥糕吃多撑著了得消化消化。不过穆青倒是严重怀疑那是因为苏先生似乎最近太忙了,初一来拜过年之后,虽然中间还有差人来传过口讯,但人就都没来找姐姐。

“我们找苏先生一起去吧。”穆青提议。

“不了,人家苏先生有正经事情要忙,哪里像我们在京城这麼闲。”霓凰瞥了弟弟一眼:”你不许没事就去打扰人家知道吗?”

“什麼正经事,陪姐姐才是正经事嘛。”穆青又开始咕哝。眼见霓凰瞪了他一眼,便又撒娇道:

“去嘛,多难得,一起去看热闹嘛,多好的机会呀。”霓凰最终拗不过穆青,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去那种地方,便换上了男装陪著去了。

妙音坊的演乐大厅宽敞疏阔,高窗穹顶,保音效果极好。此时厅内各桌差不多已到齐,因为有限制人数,所以并不显得嘈杂拥挤。一早就抢定下座位进得场内的多半都是乐友,大家都趁著宫羽没出场时走来走去相互拜年。由於进场略晚,霓凰捡了张边角靠著二尺高的海浪双鱼纹敞足梅瓶旁边的位置坐下,抬头游目四周,却发现另一头的桌上,居然坐著梅长苏跟萧景睿他们几个人,显然也是来听这位乐技名动京城的宫羽姑娘演奏。

“咦,苏先生他们也来啦,你还说他有正经事忙,早知道就一起来了。”穆青很兴奋:”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19 14:31:00 +0800 CST  

“不了,快开始了,等等散场再跟他们打招呼吧。”霓凰话刚说完,便听两声云板轻响,不轻不重,却咻然穿透了满堂哗语,仿佛敲在人心跳的两拍之间,令人的心绪随之沉甸甸地一稳。再抬头,大厅南向的云台之上,已走出两名垂髫小童,将朱红丝绒所制的垂幕缓缓拉向两边,幕后所设,不过一琴一几一凳而已。

之后走出来的却是妙音坊的当家妈妈莘三姨。在大家一阵不满意的喧闹声中,她插科打诨,笑语如珠的游走於各座之间,将气氛炒的热热闹闹。因此除了霓凰,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宫羽何时自云台左侧缓缓步出。

“啊。”霓凰低呼。

穆青顺著姐姐的眼光看去,也是哇的一声轻呼出口:”真是…太漂亮了。”

身为妙音坊的当家红牌,卖艺不卖身的宫羽绝对是整个螺市街最难求一见的姑娘,尽管她并不以美貌著称,但那只是因为她的乐技实在太过耀眼,因而被大家忽略。

霓凰目不转睛的看著宫羽,只觉得她不仅曼妙婀娜身形极美。容颜也是一等一的出色,柳眉凤眼,玉肌雪肤,眉宇间的梨花钿描,淡极更艳。眸轻掠如秋水寒潭,唇淡点而朱若艳樱。尤其今晚她显然刻意妆点过,之前披垂在肩上的长发,已团团盘成了双飞髻,缀以点翠玉钗,望之也恍如神仙妃子,又好似月华下的白昙绽放,端庄高贵,浑不似欢场女子。

宫羽对台下众人盈盈一笑,并无一言客套串场,却是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调好琴徵后,便素手轻抬,开始演乐。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19 14:31:00 +0800 CST  

从平和中正的的古琴曲,到怅然幽怨的琵琶调,宫羽始终低眉敛首,似乎自己也沉浸於自己的乐中,之后的一曲清丽澄明的《春江花月夜》余音袅袅,悠然回味,每个人都露出了神思不归的表情。连言豫津都在心神飘摇之下,手执玉簪,击节而吟,宫羽秋波轻闪,如葱玉指重拔丝弦,诗曲相映。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吟诵者潇洒高洁,琵琶声音调淙淙,众人无不心醉神驰,待和到这几句时,霓凰注意到台下的梅长苏望著台上手持琵琶的丽人,神色幽幽,一双黑黝黝的眸子里闪著光,似乎乘载了千言万语。

曲终吟绝后,满堂寂寂,宫羽柳眉轻扬,道声“酒来”,侍儿执金壶玉杯奉上,她满饮一盅,还杯於盘,回手执素琵琶当心一划,突现风雷之声。

“十三先生新曲《载酒行》,敬请诸位品鉴。”语音清冽,好似碎玉琉璃。

只此一句,再无赘言。乐音一起,竟是金戈冰河之声。狂放悲怅、激昂铿锵,杂而揉之,却又不显突兀,时如醉后狂吟,时如酒壮雄心,起转承合,一派粗疏,在乐符细腻的古曲后演奏,更令人一扫痴迷,只觉豪气上涌,禁不住便执杯仰首,浮一大白。

“这是沙场之音,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多熟悉呀。”霓凰仰头也一口乾了自己面前的酒:”她应该没有上过战场,那麼是你告诉她的?”

梅长苏仍专心致志的欣赏著,霓凰总感觉他的眼里有著掩饰不住的赞叹之意,彷佛看到了一个说,一个弹,一个轻吟,一个应和,一个温文尔雅,一个秀丽端庄,有著同样的兴趣嗜好…真是…美好。

一曲终了,宫羽缓缓起身,裣衽为礼,厅上凝滞片刻后,顿时采声大作。

梅长苏举杯就唇,浅浅啄了一口,酒意上颊,顿时在雪白的脸上淡淡出现两团红晕。他目光对著台上的宫羽,眸色微微一凝,只是短暂的视线接触,宫羽便是桃腮红拂,两颊笑涡霞光荡漾,薄薄一层春色,更添情韵。

霓凰看到这一幕,模模糊糊的想著,是了,穆青说…她叫做宫—羽—。

宫商角徵羽,扣弦挽清音,许我岁岁伴,与君长相依。

人,竟是痴了。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19 14:32:00 +0800 CST  

穆青肯定姐姐很奇怪,而且症状还不轻。

这不大年才刚刚过完,霓凰便似乎比在云南时更抖擞精神,日头未亮就著人起来操练,吐气、纳息、舞刀、弄剑、耍枪、骑射不说,还来个近身搏击,自己都快变成沙包了,青一块紫一块,痛的是哎哎叫还不敢回嘴,过年期间养出来的三两肥膘早已减去了三两三,直是苦不堪言。不过毕竟年轻又是将门虎子,咬牙还勉强能够挺下去。可最可怕的就是到了下午,人正昏昏欲睡时,霓凰却排上兵法战略、地舆辨识与沙盘演习,往往不小心打个盹被抓到或是回答错误时,就又是一顿抄书。事实上穆青觉得自从姊姊严肃表示一年之计在於春后,整晚上自己的头就都埋兵书堆里了,什麼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这麼绕口的东西,由於挑灯夜战抄的多了,即便半梦半醒脑子不清,但随便抽出来一段,只怕是都能张嘴答上溜的荒。

穆青觉得自己的日子过的苦,极苦,可无论撒娇耍赖使小性,似乎姐姐这次都心如铁石,毫不手软。再问,便是一个过肩摔:

“你难道打算这样跟你的敌人哀求?是不是军人呀,给我站起来。”霓凰抹了把额间汗水,正色说:”可以不练,等你打败我的那天再说吧。”

穆青躺在沙软泥地上,只觉得全身骨头都在叫嚣,忽然感觉苏先生将来其实也挺可怜的。就他那小身板,未来的日子只怕过的比自己还辛苦。

不过提到苏先生,似乎真的很久没有见到他了,那天在妙音坊,散场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姐姐一转身便不见了,害自己赶忙追上,也没来得及跟苏先生他们打招呼,更不知道届时宫羽助兴的宴会自己有没有机会也去玩。

还有那个叫宫羽的女孩子真漂亮,音律又好,京城的美女,果然是朵鲜嫩娇花,合当细细呵护,轻怜蜜爱。跟云南那种辣椒形的绝对不一样。

“小青,你躺那发呆干嘛,给我站起来。”霓凰吼他。

穆青一哆嗦,勉强爬起,再看了看姐姐,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女人其实也有很多种。只是苏先生这麒麟才子,口味也实在挺特别的……………。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19 14:32:00 +0800 CST  
二月初六是林殊生日。

本该是个欢庆的日子,可每年这时候,梅长苏却固执的从来不要任何人帮他做寿,总是喜欢静静地待在房里抚琴焚香,陪飞流摺纸,跟蔺晨下棋或是两人说会儿子的话。蔺晨十分尊重梅长苏,白日里并不敲锣打鼓,广开流水席宴请宾客的撒闹,但每年这天晚上,蔺晨却无论如何总还是会逼梅长苏吃碗长寿面,以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照蔺晨的说法,梅长苏能又活过一年,全靠他蔺公子的细心照料小心呵护,所以无论如何这面子梅长苏得做给他,毕竟吃上一碗长寿面,年年生日年年好,来年更增一岁寿,古稀来庆又春秋…叽哩呱啦呜哩哇啦。梅长苏虽总说蔺晨瞎爱胡闹,受不住他吵才勉强应著,但引箸时脸上总还是会带上笑容,令众人欣慰。可今次来到帝都,蔺晨不在,苏宅里的人却无一敢随意造次,虽然吉婶仍是抓著黎纲表示今晚应该要吃手擀子一条面,但请示梅长苏时,得到却依然的是:

“林殊的生日…不需要过了,如常吧。”淡淡的吩咐著:”今天…我不想见客,帮我推掉。”踌躇了一下:

“如果霓凰来了,你帮我…”随即苦笑:”你还是让她进来吧。”

一早黎纲就呈上了蔺晨飞鸽传来的祝贺笺纸,小小一张写的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看的人眼睛都花了,梅长苏摇头苦笑。想到蔺晨连鸽子飞行的时间都算的好好,显是用足了心,心里是一片温暖。

纸上虽然絮叨著早絮叨了八百次的话,但末尾还是要求梅长苏别忘了今晚要为他蔺晨吃上一大碗的面,并把面的配料传信来告诉他,让他纸上掂掂吉婶做菜技术可有长进?梅长苏笑著又摇了摇头,便焚香开始弹起琴来,飞流则是静静地坐在一边画图。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20 08:34:00 +0800 CST  

只是弹著弹著,日已过午,霓凰却始终没有出现,将手掌轻放在琴弦上停止所有的音,梅长苏觉得自己心绪有些浮动纷乱,静不下来,这才发现竟是在期待甚麼,不由眉尖微蹙,对自己这样放纵的情绪很是不满。用过午饭后,梅长苏觉得自己心口有些微微的闷,便要飞流到院子里去玩,自己则是斜身躺在躺椅上,阖目休息,没想到径自睡了过去。

悠悠醒来,见窗外日头已经西斜,今日大半已是过去。黎纲大概见自己难得睡著,便也不敢相扰,只是默默的把在自己身上搭了张毯子。

梅长苏慢慢坐起身子,却触到手边几旁有个锦盒。打开后,发现是一块天山冰玉所雕琢的梅形腰佩。从琼苞半放的花萼绒纹,到五瓣盛开点点碎蕊,玉白如雪,雕工精致异常,直逼天然,几乎有嚼梅香满口,和雪咽之的感觉,绝非一般匠人力所能及。由於天山冰玉温润通透的特性,透明好似琉璃清霜,对著落日余晖望去,几乎把自己的手指都晕成了暮霞绚丽的红彤金灿之色。

细而有劲的虬曲枝条,将整块冰玉环起,下面长长的流苏上打著攒心梅花的络子,虽然手法生硬,却是有模有样,想必费了好一番功夫,梅长苏想著霓凰挑、钩、拢、合时,以她的手劲,不知道拉断了多少根彩线,气恼了多少回,不由得一阵好笑,又是一阵感动。

原来她还是来了。梅长苏抿唇微笑,把冰玉坠系在自己的腰带上,慢慢踱出房间。再看,原来黎纲已在廊下候著了。

“飞流呢?”梅长苏随口问道。醒来没见到少年,很是难得。

黎纲似乎很是开心,笑著回答:”在跟花姐姐擀面条呢。”随即又很心虚的接口:”郡主是尊贵人,宗主又说此贵客不拦,那郡主兴致来了说要请教吉婶作手擀面,属下不敢有违怠慢。”

梅长苏瞪了黎纲一眼,便抬步去了小厨房。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20 08:35:00 +0800 CST  

尚未走近,已经听到吉婶的大嗓门絮絮叨叨的说著她的面经:”软面饺子硬面汤,手擀面的关键是和面,硬面的意思不是面硬,是说的筋道,那样做出来的面条柔而不断不黏,揉面要三光,也就是面光盆光跟手光…………”

“呃…是不是要加粉?”霓凰看著自己黏的满是面糊的手,简直不知道自己哪个环节出了错。

“花姐姐,粉。”飞流舀了一大杓劈头盖脑的扔进盆里,却是面粉四处飞扬,霓凰下意识地伸手一挥,带起一阵劲风,霎时飞流的头上脸上全是面粉。霓凰一惊,忙说著抱歉,想用手去掸,却忘记自己手上原本就沾著面糊,更是大乱。飞流一怒,抱著整袋面粉人就飘上了顶梁柱上,开始在上面拼命的撒宛如天女散花,吉婶气得个半死,一面大骂飞流一面护著正在醒的面团,霓凰则是满头发的白粉,忙招呼飞流别闹,腾手帮著收拾,口里还拼命的跟吉婶说不好意思。

门口的梅长苏眼见这一幕,忍俊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苏哥哥。”飞流扔下面粉飞身扑向梅长苏,倒把后者也弄得一身的粉:”吉婶,欺负,飞流。” 飞流瘪著嘴。

吉婶气的七荤八素,大嗓门一扯:”我哪里有,你就偏著你们家花姐姐,明明是她散你一头一脸。呃…郡主…娘娘…”忽然想起对方乃是郡主,又是宗主心尖尖上的人,这样说法简直太过失礼。

“啊。”本来又好气又好笑的霓凰,忽然发现自己满头满脸的面粉,如此狼狈,被梅长苏这麼一看,简直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瞬间脸胀得通红。

吉婶看看宗主,又看看郡主,虽是满屋子狼藉,但却忽然眉开眼笑起来。连忙把两人全推了出去:

”去洗洗,等等就有得吃了。”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20 08:35:00 +0800 CST  

梅长苏噙著笑,拉著飞流,示意霓凰一起,便回了房间。黎纲早差人送了水进来,梅长苏取过架上的毛巾,沾湿拧乾了便把像是小花猫一样的飞流给擦擦乾净,又在屏风后给自己换了件新衫。霓凰远远坐在另外一头拿水净了面,由於未带水粉,不能补妆,倒是稍稍有些踌躇,梅长苏换好衫后,自柜中取出两个小扁盒递给她:

“蘅香斋新出的胭脂膏子跟水粉。”梅长苏也有些不好意思:”那天经过…就顺手留下了。”在心里补了句,总觉得颜色很适合你。

不知道为什麼,霓凰见到梅长苏连这种事情都为宫羽上了心,胸口一抽,觉得他对她真好。心里有些难受,略愣了愣,却是含笑接过:

”谢谢…林殊哥哥。”随即转过身对镜匀面,并拿细簪子挑了胭脂抹唇,又用点水化开拍了拍脸。

看著镜子,拍面的手却缓了缓,想到对方的雪肤花貌气质高雅,又想到方才自己一头一脸的面粉,霓凰感觉很是挫败无力。却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双紧紧盯著她一举一动,舍不得挪眼的黝黑眸子。

“甚麼时候来的?”见她收拾妥当,梅长苏便轻问。

“下午。知道她晚上…”霓凰顿了顿:”知道你晚上没开筵,所以傍晚就想拿礼给你了。又刚好看吉婶在烦恼今晚要吃甚麼,所以就想跟她学著做面。”霓凰淡淡一笑:

”也就是闹一下,想来我也没甚麼机会下厨的。”是啊,将来自然有德言容功都配的上你的女孩子与你画眉举案,红袖添香。

梅长苏点点头,知道以她这南境统帅的赫赫身分,要想平凡的洗手作羹汤,只怕是痴人说梦。顿了顿:“冰玉络子,我很喜欢,谢谢你。”霓凰眼见他已挂在腰上,微微一笑:

“嗯…不客气。你喜欢就好。”

霓凰说完这句话,两人似乎反而都客气起来了。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20 08:37:00 +0800 CST  

气氛有些微妙,所幸正在此时黎纲便来请示是否去厅里用餐,还是端来宗主房间?霓凰一听,连忙表示三人马上过去,这才化解了尴尬。

晚上大家高高兴兴的吃著面,眼见梅长苏露出难得的笑容,吃完了碗里一整根的长寿面条,黎纲跟吉婶等人简直是笑逐颜开,待霓凰的态度也益发不同。饭后霓凰起身告辞,众人虽然不舍,却也没理由将人留下,只得将人一路送出大门。霓凰怕梅长苏受寒,硬是将人推回房内不许他出来,这才跳上马背离开。

梅长苏回到卧室后,却发现一晚上都很安静的飞流,似乎仍在摆弄甚麼,梅长苏好奇,凑过去看,才发现是个小筒,单眼望去,里面似乎放满了碎玉,玛瑙,金珠以及彩丝等物,似乎还有些会反射水银类的东西,变化著不同的花样,看起来很是有趣。

“这是甚麼?”

“烟花筒。”飞流很快活的说道:“花姐姐。”

“花姐姐给的呀。”梅长苏微笑:

“飞流喜欢花姐姐?”

“喜欢。”少年咧了咧嘴。

梅长苏摸了摸少年的黑发:“苏哥哥跟飞流一样,也…很喜欢…很爱。今年生日真好。”想到刚刚送出给蔺晨的信鸽,细细描绘了今晚的菜色,想必也能让远方的他安心不少。

飞流将头靠在梅长苏的腿上,仍是玩著手上的”烟花筒”,玩的不亦乐乎。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20 08:37:00 +0800 CST  

阳春三月,绿柳成行。阵阵的杨柳风吹醒了琼花,端是万树玉雪一夜开。整座金陵城中尽显春意融融。由於今年早春,自二月下旬天气和暖起,苏宅的麒麟才子便只专专心心地做了一件事,就是招来工匠,开始改建苏宅的园林。

新园子的图稿是梅长苏亲自动手设计的,以高矮搭配的植被景观为主,水景山石为辅,新开挖了一个大大的荷塘,建了九曲桥和小景凉亭,移植进数十棵双人合围的大型古树,又按四季不同补栽了许多花卉。难得是工程进展极是快速,从开工到结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苏宅改建好的第二天,梅长苏便兴致勃勃的宴请京中好友参观,并设下雅局游戏,以寻宝为名,却是来测试自己设计通往靖王府的暗道,是否将会轻易被著名的机关高手夏春所察觉出来。然而直至夏春得意扬扬的抱走竹简琴谱,都没有发现梅长苏唇边浮起的那一抹傲然笑意。

众人尽兴,至傍晚才依依散去。梅长苏在宅门口送完客,方缓步回到后园自己的寝院之中,一进屋门就笑道:“蒙大哥,你回来的好快。我还以为你要好一会儿才会回来”

“我又没有走远。你今天这个游戏可真惊出我一身冷汗来,就怕被夏春看出。”

“这游戏就是为了夏春而设的。只有连夏春都发现不了的暗道,那才是真正的暗道。”梅长苏面露得色:”尤其那暗道口我特意改建过。就算万一被夏春翻出来了,他也只看得出来是间密室而已。”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

”再说了,我要是没有七分赢他的把握,也不会冒这个险。”正说著,便见飞流飘到了跟前,想拉梅长苏,又看了一眼蒙挚:

”在等。”

“小殊你有客人吗?是不是我来太早了。”蒙挚看著梅长苏,后者不知道为什麼,忽然被他看的一阵面红耳赤,随即状若无事的说:”不是客人,就是个朋友。”转头对飞流道:

“跟姐姐说,她若有要紧事,就先走吧,我跟蒙大叔要谈好一会儿,我之后有机会再找她。”飞流点点头又飘走了。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7-22 11:01:00 +0800 CST  

楼主:goofaround

字数:132274

发表时间:2015-06-30 19:3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2-10 15:45:1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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