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百度

（一）
我已经大四了，早就没课了，工作也找得挺好，就等着七八月份去上班了。按说，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逍遥的时光了，工作前最后的疯狂，
这好日子我都过了好几个月了。但是作为一名法学院的学生，总是希望通过九月份的司法考试的，那可是中国第一考啊，难度超高，虽然我法律学得还行，但其实背书的水平不很高，谁说女生背功都很好的？！完全没根据。想到那么厚的指定书，我简直要抓狂。
我很早就叫嚣着要复习了，但几个月过去了，我还没有行动。我妈提醒了我好多次，干妈也敲木鱼了（就是提醒警告的意思）。
干妈其实也是上海人，不过很早就去了香港，现在事业发展得特别好，国内国外的经常跑，钱大把大把的赚，我开玩笑叫她是“富婆妈咪”。
她对此很郁闷，装得很气愤地敲我毛栗子，“不准叫，一想到富婆我就想到那种满身横肉，珠光宝气的女人，俗死了，我像那种女人吗？叫我妈咪就得了。”最后一句话是用广东话说的，多年在香港的生活，她说话经常上海话普通话广东话不断切换，幸亏我聪明，广东话也基本听得懂的。她当然不是那样的，她身材很凹凸有致的，长得也美得有风韵，她对此很自信。不过，我说，“妈咪，你当然不像那种女人啦”，我顿了顿，“你本来就是嘛。哈哈哈”“你，你，”她把眼睛瞪得很大，把魔爪伸向我，装得很生气地抓住我的衣服把我拖到她身边，按住我的腰打了几下屁股，含笑边打边问，　“还敢不敢乱叫拉”“别打啦，哈哈。。。”我趴在她身上，拼命笑，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若有似无，很有女人味。
“说啊，还敢不敢乱叫？”她声音又拔高了，又打了几下，加了力度。
我改变策略，一挣扎，站起身，勾着她脖子对她淫笑，“继续打，好舒服哦”，说着用中指轻轻滑过她穿裙子而露在外面的大腿，很妩媚地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我最喜欢被美女性骚扰了，我的屁股手感还不错吧。”还对她挑了挑眉。说实话，我还真对我的屁股比较自信，遗传自我妈妈，非常挺翘饱满，侧面的弧线很美，像个问号，而且肌肉比较紧，弹性十足。妈咪大概没料到会**女儿调戏，表情不断变化，郁闷、哭笑不得、生气，我觉得她特别想掐死我。突然，我感到裤子被用力往下一拉，我啊地一声尖叫。我们俩都被我叫得吓了一跳，没办法，我实在是猝不及防啊，没心理准备。在家里穿的是睡衣睡裤，特别容易拉下来，这样实在太羞耻了，我拼命把裤子往上拉。但被她按住了。
“把手给我放开，再敢动？！”她表情挺严肃，不怒而威。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怕她的，毕竟商场征战那么多年，她就是天生有种镇得住人的气势，否则在这个男人的天下也不会闯出一片自己的天空，她的手下都很尊敬她。我乖乖的把手放两边，不敢造次。

“你别动！让她来！”声音很响，很坚决，依然很冷。
我很委屈。我还站在原地，不肯动。
王阿姨来打圆场了，“呵呵，是我没把饭烧好，恐怕是硬了点，难怪小姐有脾气。不小心弄洒了，我收拾干净就好了。”说着就扫了起来。
“不要你做好人。”我低声说，偷偷白了她一眼。
妈咪把坤包扔在了沙发上，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看着我，脸色铁青。我不看她。
很快王阿姨就扫干净了。妈咪说，“你不是要回家吗？快走吧。”
眼看着一场暴风雨要来了，她很识相，马上拿了东西就走。
偌大的房子，很安静，妈咪站在我面前，仍看着我，我不敢抬头。我很怕，我知道不可以摔东西，尤其不可以摔饭碗，太没家教。但我真的不是成心的。
许久，妈咪吐了口气，“有啥要讲的？”用上海话说来，语气缓和了不少，眼神也有些宠爱。
我不肯说话。我知道，只要说一声，我不是成心摔碟子的，不小心碰到的，就会没事，而事实上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但我不肯说，心里还是有点委屈，脾气有点倔。
妈咪等了很久，突然象下了决心一样，“好样的你！把藤条拿下来！不打不行了，太宝贝你了是吧？现在一点规矩都不懂了。盛饭的碟子也摔了，这样下去还了得了？”
妈咪宠我的时候是一回事，发起火来那是另一回事。宠起我来，我一个礼拜赖在她那里不去上课她也不管，还帮着我说谎，下班回家陪我玩，甚至把我带到她公司去玩。知道我感冒，不是什么大病，都特地赶到我寝室，接到她那里，我最不喜欢喝药水，我都那么大的人了，她都把我抱在怀里喂我喝，慢慢哄我，一点都没脾气。但真的火气上来了，那也是挺可怕的。我知道的，我知道我不会好过的。
我不想拿藤条，我知道打起来很疼的，打下来我肯定吃不消的，想到就发抖。妈咪盛怒之下，下手不会轻的，不会是认她做干妈那次那样意思意思。
她看我还是不动，更生气了，“你现在胆子大了，我的话你都不要听了，是吧？”“李妈，帮我把书房里那根藤条拿过来！”她声音很响。李妈是管家，可谓看着我妈咪长大的，妈咪到哪里都会带着她，平时也比较敬重她。
李妈直接过来了，“做啥啦？敲掉一个碟子，你倒要拿藤条打啊？想得出的！平时那么宠她，一点都不舍得管，骂都舍不得骂一句，整天跟我说宝贝怎么怎么，缺点都被你说成优点了，现在怎么就下得了手了？好了好了，不是要出门吃饭吗？不要晚了。”说着就把妈咪推向门口。李妈还是帮我的。
“我再问你一声，你有什么要讲的没有？”妈咪绷紧的脸，柔和了。
“还不快跟妈咪认个错啊？说啊，乖一点。”李妈推推我。
为什么我要认错？错就错在我摔了个碟子，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心里也不痛快的，而且本来就是她先失约的。我平时很讨人欢喜，嘴巴又甜又懂人的心意，所以妈咪很疼我，但有时候，也很犟，脾气上来了谁也拉不住，这点倒跟妈咪很象。我死活不出声。
李妈有些意外，也有些尴尬，“哎哟，这个小孩倒跟你一样，从来不肯认错的，呵呵，算了算了。。。”
妈咪不说话，把鞋脱了，又重新换上拖鞋，开始打电话。她让她的助手代她去吃饭谈生意。
我知道这次逃不掉了。
“李妈，你不要护着她，再不管还行吗？无法无天了！你讲得对，这个小孩是要管教管教，好好同她讲都不听的，我今朝不出去了，好好管管伊！”她说着，就上楼了，“跟我上来！”
在书房里，妈咪把门关上。她看着我，“把藤条拿给我！”
我看了她一眼，象冰一样的眼睛。我不敢不动，磨蹭着把藤条拿到她手里。
“呼。。啪！”我一惊。妈咪狠狠地把藤条抽在了红木书桌上。
“趴好！裤子脱了！”
我的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了，我慢慢把外裤脱掉。里面是彩条的内裤。
“听不懂是吗？平时把你宠坏了，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是吗？藤条在旁边，还不听，是吧？嗯？我不相信我今天管不好你了！今朝打到你服贴。”说着，藤条就挥了上来，火辣辣的痛，我感到心重重受了一击。眼泪流下来了。痛，屁股很痛。

我不敢再犟了，边哭边把内丵裤褪了下来。我不敢看自己的屁股，肯定是一道印子。 过了一会儿，妈咪并没有打上来。 我听到开抽屉的声音。“啪！”又是一下。很疼，但和刚才那下不能比，轻了不少。 我不敢回头。“啪啪啪啪啪啪。。。”真疼，我忍不住了，从压抑的哭声，渐渐变响了。我原本想好，无论如何，都不哭出声的。本来就已经丢脸了，这样更没面子了。 “啪！”这下突然很重很重，我忍不住叫了起来。用手揉了揉屁股，屁股都烫了。 “痛吗？”妈咪问。 “嗯。”我呜咽道。 “今天为什么打你？” “摔了碟子。” “啪！”又是很重的一下。 “啊！痛，痛！”我忍不住把身体扭了起来，想逃过去，又用手揉了揉屁股，痛死了。 “啪”地一下打在我手上，我赶快把手放好。 “啪啪啪啪！”妈咪一直不说话，把手按在我的腰上，继续打。 “呜呜，痛啊，呜呜。。。” “我再问你一遍，今天为什么打你？”声音还是那么冷。 “呜呜，今天。。。今天没规矩。”我边哭边答，心里很委屈。 “说清楚一点！” 我不作声。 “啪啪！”“你。。你。。。”我知道，妈咪气得不轻。我痛得不行了。 我听到很清脆的一声，我朝地上一看，是一把塑料尺。原来妈咪没舍得用藤条打。 她把尺扔在了地上，我回头看，她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我，眼神里有心疼，生气，失望。。。

我突然很后悔，为什么要叫妈咪那么生气呢？她给我那么多机会，我都没。。。我这脾气也真是。 “呜呜，妈咪，我其实不是成心的，呜呜。。。” “行了，你起来吧。”声音里有几许疲倦。 我一阵心疼，有些惶恐，妈咪不再喜欢我了吗？不想再管我了吗？ “妈咪，我。。我。。。我下次不会这样了。”我其实想说，我下次不会这么不懂事了，我会乖的，不乱发脾气了，但我实在说不出口。我趴在原处没有动。 我感到妈咪走了过来，用手摸了我的屁股，很轻，很温柔。 “妈咪打疼你了。很疼，是吗？” “嗯。妈咪，我。。。”我想说，你别生气了。但开不了口，连句“我错了”我也说不出，我的脾气就是这样子，我有点恨我自己。真是该打。 妈咪轻轻的帮我揉着屁股，我转过头，看见满眼的不舍和心疼。 我想解释，“妈咪，我，其实。。。” “行了，你呀。。。”妈咪叹了口气，语气里，仍是无奈。 “还趴着干什么？没打够啊，起来吧。”宠溺的成分多了点，我放心点了。 晚上，在我的卧房里。 “宝贝，过来，脱下来让妈咪看看怎么样了。”说着把我拉到她身边。 “没什么，不要看了拉。”我皱着眉头，撅着嘴。多丢脸阿。 她直接把我的裤子拉了下来。“还不听话是不是啊？打不好了是不是？”妈咪假装生气。说着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掌。 “啊，好痛哦，好痛！”我夸张地叫着。 “现在倒叫那么大声，打你的时候，怎么忍着不叫？”口气很有点舍不得。 我笑了，哼，谁让你打的，就让你心疼死。 屁股上，那条藤条打的印子还是很清晰，别的地方倒只剩下一些紫色的点子了。

“打的时候，干什么不讨饶啊？打得不疼是吧？认错也不会，一句好话也不会说。”说着，又轻轻地拍了我屁股一下，然后把我搂在怀里。 突然，我想到了，“妈咪，你不去吃饭要紧吗？那个人会不会生气呢？”我倒有些歉疚。 “我怎么知道啊？想也没有用。做不成生意把你卖掉，补偿我点损失，一天给你吃一顿打三顿，看看你学不学乖！”语气温柔，说着，玩弄我的长发。 “嘻嘻，你舍得就打好了。钱债肉偿，现在就还给你。”我朝她妩媚地眨了眨眼睛，偷吻一口。 妈咪突然脸红了，很可爱。“现在就打你，有什么舍不得的阿？成天没个正经，天晓得我那么宝贝你做什么，你自己跟人家Jessica比比。”说着在我屁股上拧了一下。我超讨厌Jessica, 就会讨人欢心，而且像十项全能一样什么都好。 “我不听，听不见。。。”我撒娇地把耳朵塞起来。 “你这个小孩。。。”妈咪低头，轻轻在我耳朵上咬了一口。 后来李妈偷偷跟我讲，我的脾气像足了妈咪。妈咪小时候，有次发脾气也把饭碗摔了，被她爹地当场狠狠打了一巴掌，就是低着头不肯认错，大家劝她也不听。爹地更生气了，把她拖到书房就用藤条狠狠打一顿，打了十几下，一开始忍着，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大哭大喊，还是李妈给劝开的，哭得都接不上气。后来还被罚跪，跪了半个钟头，反正惨得不得了。后来她也吸取教训了，吃饭的碗捧得很牢，再也不敢摔。 我听了闷笑，李妈见了，也笑，说，你这个小姑娘啊，以后不可以这样的。你不知道你妈咪多心疼，她跟我讲，见你眼睛里有眼泪了，又趴在那里，她心里已经舍不得了，一藤条打下去，拉开裤子来一看，都肿起来了，下不了手。你又不求饶，她想来想去，换了把塑料尺打，想想又生气，打得重了，你还是不好好认错，气都气死了。后来想想算了，你就是这个脾气，打也打不好了，再说总归也是先答应了带你出去吃饭的，知道你是小孩子脾气。你以后乖巧点，别惹你妈咪生气，听到没有啊？

“妈咪，其实我不怎么吃饭的，在家里的时候就这样。我吃菜多，也一样的。可以吗？”我尽量把声音放得坦白些可怜些。
妈咪声音高了点，“你在家怎么样我不管，在这里要守我的规矩！”妈咪不怎么喜欢我提家里，同我父母也不熟，她也不想和他们熟。也许，她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她的女儿，不想与人分享。占有欲望还挺强。
我没办法，只好勉强吃饭，心里有点不开心，只拼命往嘴里塞饭，不吃菜。
妈咪见了，知道我闹情绪，却也不说什么。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我放下筷子。
“王阿姨，再盛一碗饭来！”妈咪很平静地说道。
什么？！再吃一碗饭？！我不禁也有点火了，吃一碗我已经很不开心了，是看在妈咪的面子上吃的，哪里还吃得下？
王阿姨很快盛好端上来了，笑着说，“这个孩子跟妈咪倒很亲啊，妈咪一回来，连吃两碗饭啊，比平时一个礼拜吃的饭还多，呵呵。”
我白了她一眼。
她走了以后，我还是不动筷子。我生气了。
“吃掉它！”妈咪开口了。
我就是不动，也不说话。
“听到没有？！”声音高了。
“吃不下。”
“吃不下也给我吃完它，以前的我不管，你把今天中午那顿饭给我补回来，以后不准这样。”毫无商量的余地。
我心里有点难过，以前妈咪很宠我，我想怎么样，她都顺着我，从不说一句重话。我跟她闹跟她发脾气，她也包容着我，还哄我。现在连一碗饭都要强迫我吃，我已经很听话了，已经吃了一碗了，她还要我再吃。前几天还打我，打得那么狠。藤条的印子还没彻底消掉呢。而且，现在说话语气也比以前硬了不少，以前很温柔。
我越想越伤心，眼眶有点红了。
妈咪早就察觉我的情绪了，但她还是说，“还不动筷？要不要我喂你？”
见我还是不动，她从她的位置上起身，拉开我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端起碗，拿起调羹要喂我。
我把头别到一边，我讨厌别人强迫我。即使是我爱的妈咪，也不可以。
“张嘴。”妈咪似乎倒有点耐心。
我用手挡开，把碗一推。
“乖，张嘴，快点！”看来，今天不把这碗饭喂完，她不罢休。又把调羹凑上来。
我还是用手推开，这次用了点力。妈咪差点没端稳，碗几乎要掉了。
她有点火了，“是不是又想摔饭碗了？嗯？”
同样冰一样的表情，我又想起了上一次挨打的场景。我强忍着眼泪，回了句，“那你再打我一顿好了。”
妈咪没料到我还会顶嘴，呆了一下，把碗重重放在桌上。
大家僵坐了一会儿，妈咪起身去客厅，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坐着，呆呆地看着那碗饭。
王阿姨来收拾，问，“小姐，饭还吃吗？”
我不说话。
她又问，“不吃我就收了？”
我还不睬她。
估计她也看出来点端倪了，走了。一会儿，李妈来了。
“怎么了？已经吃了一碗了，吃不下就别吃了。我让人收了好吗？”李妈关切地问。李妈察言观色的水平高的不得了，似乎什么都瞒不过她。我估计她早就看出来怎么回事了，但她总懂得装糊涂。
过了一会儿，她见我不出声，就把碗拿起来想收掉。我突然夺过碗，拿起筷子拼命把饭往嘴里扒，饭都不怎么嚼就吞进去，拼命吃。很难咽，我觉得胃里和喉口很难受，心里的委屈都涌了上来，眼泪大滴大滴的掉在饭碗里。你不是要我吃吗？我就吃给你看。你满意了吧？
“你干什么？！”传来妈咪的声音，竟然有点尖有点抖。她很少这么失态，我从没听过她这种声音，即使生气的时候也没有过。
我吓一跳，我以为她一直在看报纸。我呛住了，咳了起来，有些饭粒卡在喉咙口，有些呛进鼻腔了，脸涨得通红。
因为吃得太饱了，这么一呛一咳，我忍不住冲进了洗手间，吐了起来。
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有人一直轻轻拍我的背，递给我漱口水，我以为是李妈，我彻底吐完以后，回头看，那人竟是妈咪，而李妈站在洗手间门口。
没想到，妈咪的眼里有些泪水，红红的，有些埋怨的眼神。她轻柔的抚着我的背，问，“好点了吗？”突然，又大声喊了句，“你这是做给谁看的？啊？”

一提她我就心烦。“不吃！” “你。。。”妈咪不禁有点气结，又温柔点说，“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吃？” 哈哈，妈咪还是待我很好的。我心情大好，翻身起来抱住她，“我要亲亲。” “什么？”妈咪不明白。 “我要妈咪亲亲我，我就吃饭。嘻嘻。” “几岁啦，受不了你啦。”妈咪也声音含笑起来，“亲哪里啊？” “这里。”我指指脸颊。“啵！”的一口。 我又指指嘴巴，又亲了一口。 我又在脸上东指一下西指一下，妈咪拿住我的手，在脸上乱亲一气，笑着说，“可以了吧，宝贝。下楼罗。” 妈咪见我不怎么想吃王阿姨烧的菜，突然像想出什么好主意似的，“哎呀，干脆这样吧，我亲自下厨烧给你吃吧。” 我心里虽然甜蜜，但还是很痛苦地说，“妈咪，你烧的东西能吃吗？我这次会不会上吐下泻啊。我的胃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妈咪假嗔敲了我一下头，“你什么意思啊，看不起你妈咪啊？你会烧吗？” 她的厨艺几十年如一日的没进步，居然也敢嘲笑我不会烧菜。 我嬉皮笑脸地抱着她，说，“哪敢啊，妈咪，你烧得就算是毒药我也吃下去，吃这样的美人烧的东西，今生无憾啊，我死得其。。。” 还没说完呢，她揪起我的耳朵了，疼死了。“用不用那么视死如归的心态啊？不烧了！饿死活该。” 其实，我还不想吃呢，真的不想吃东西，但为了不打击她的积极性，我只好装得很期待她的手艺的样子。然后偷偷说，“我不是视死如归，是神农尝百草的心态罢了。”说得很轻，但她肯定听到了，因为我看到她露出一丝偷笑。 为了不再摧残我的胃，妈咪就烧粥，我始终从背后抱着她，她说我像只流浪小狗一样。 上楼时，她拉着我的手走在前面，说，“今晚跟我一起睡好吗？” 这哪里是征求我意见，只是在通知我。“嗯。” “怎么？不乐意啊？” “哪里，我在享受不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待遇。” 我以为她会骂我又乱说话，没想到她停下脚步回头，朝我嫣然一笑，“哼，反正我也不吃亏！”说着，斜挑着眉朝我上下三路扫了好几遍。晕倒。我脸不禁有点红了。 “嘿嘿，小姑娘，怎么脸那么红啊？”说着捏捏我的脸。 到了她的主卧，我先洗澡。穿着浴袍出来，躺在床上。她洗过也躺着，让我*她近点。 “宝贝，妈咪明天要回香港去，过一个礼拜回来。你在家，要乖乖的。” “啊？那么晚才跟我说啊？一个礼拜那么久，我要么先回家住一下。” “怎么？这里住得不舒服？这个礼拜一直不开心，到底怎么回事？！哪里委屈你了？”妈咪明显不悦。 “嗯，嗯，没什么，反正你也不在，我，我，家里。。。”我其实想说，爸妈想我了，但又不便明说，只好虚化成家里。 “我还没问你呢，你来这里住的目的是什么？啊？说啊！”声音又拔高几度。但这总比冷冰冰的声音好点。 “复习功课。”我低声说。 “书看了多少了？” 。。。。。。 “怎么又不说话？问你话呢！” “一点点。” “几页叫一点点啊？几岁了你？念书还要人在屁股后面盯着你啊？一点点？我不懂法律不能考你是吧？小聪明都用到这里去了？书，书不念，饭，饭不吃，成天在家里都干什么？” 我自知理亏，“明天就看书。” “明天？明天你必须看书！我现在跟你说的是过去这些天，跟你算这笔账！”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给我趴着！把浴袍脱了。” 浴袍脱了就真空了。这也太尴尬了，虽然妈咪在叫我起床的时候早看过我，但这显然是不同的。（有一次周末我住她那里，周一时，佣人叫我起床去上课我一直在赖床，妈咪亲自出马，温柔喊了我很久，没了耐心，一把把被子掀开，没想到，我什么也没穿。吓了一跳，被她嘲笑很久。我跟她说这是绿色睡眠，偶尔为之。） “是把浴袍脱了用手打，还是拿藤条来？你自己选！” 我想，妈咪不舍得用藤条打。但我被藤条打过了，疼得要命，我思索半天，决定还是不要冒险。妈咪真火起来，那气势绝对是火星撞地球的，超人都挡不住。 我趴着慢慢把浴袍脱掉，轻轻扔在床下。 “啪！啪！啪！” “好疼啊，妈咪，明天就看书，不打了好吗？”我发出含糊不清很呜咽的声音。我知道妈咪并没特别生气，而且我觉得自己表现得够乖的了。 “现在知道疼？料准我不打你，不骂你，是吧？啪！啪！” “没有啊，疼死我啦，上次打的印子都还没消呢。。。”疼是有点疼，火辣辣的，有点麻，但也还好。我想博取同情。 “少来这套！活该！一点都不心疼你！打都打不好！”说是这么说，打就没再打下去了。 “妈咪，会看书的，我保证！天天吃饭，明年长得更高！” “得了得了。”妈咪忍不住笑了，说了句广东话，终于赦免了我，哈哈。 我想翻身下床把浴袍捡起来穿上，但又觉得起身有点尴尬，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好往床边慢慢地挪。妈咪目睹着我的举动，得意地笑，我把手伸下床想拿浴袍的一瞬间，她突然先抢走了浴袍，在我面前挥了挥示丵威。 “妈咪，做什么嘛！”我懊丧地叫了声。 “不给你。” “给我嘛。” “今晚你绿色睡眠吧。”说着就把浴袍扔在旁边的沙发上了。这。。。我目测了一下，太遥远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实在没办法，我只好快速把被子盖在身上。 见我躺在床的一边，妈咪把我拖到她身边。 她开始逗我。“不好意思了？身材不错哦。”说着在被子里把手靠在我屁股上帮我揉揉。 “妈咪走了，你想不想妈咪啊？” “不想。”我故意赌气。 “真的？” “真的。” “为什么？” “你打我。” “你自己不听话！成天讨打。我觉得我还打你打的太少了，应该对你凶一点才好！我自己还打得手疼呢，现在还发麻！” “你打我你还说你手疼？！谁让你打我？” “你啊，你乖一点我会打你吗？” “那你不能好好跟我讲道理吗？” “道理你自己不懂啊？还要我讲？！” 这话倒是没错。 “一点都没良心，白对你那么好。不想我拉倒。你给我听好，乖乖给我在家看书，好好吃饭，晚上要早睡。我一回来就检查，有哪条做不到，看我不打死你。反正恶人作到底。” 听到她像小孩那样赌气，我忍不住笑了，抬头亲了亲她的锁骨，钻到她怀里。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对着书发呆。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呢？
一个钟头之后，她们来到我房间。
阿姨进来摸摸我的头，说，“哎哟，那么用功啊？真的在看书啊，好乖。”妈咪看了她一眼，她又很一本正经的问我，“都看过点什么啊？说来听听。”
“民法总论看了，担保法看得差不多了，物权就快结束了。”我很小声地说。其实，他们都是民法里的，我故意拆开说，听上去会多一点，而且担保法是物权的主要部分，我用障眼法。
阿姨忍不住惊讶地说，“你是打算今年考还是明年考？”但随即意识到了妈咪在身边，就说，“哦，这些都是重点，看得仔细点是没错的。”
我看看妈咪，发现她也对着我看，眼睛又是冷冷的，我知道她生气了。她问，“那你这个礼拜看了点什么？”
“担保法。”
“你把书翻开来，这个礼拜看过的指给我看！”
我不敢骗她的，只好慢慢地指。真的没几页。
“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都当成耳边风了是吧，不打你你心里难过是吧？”声色俱厉，说着狠狠用手在我屁股上抽了几下。
阿姨见了把她拉开，说，“你不知道，担保法很细的，是比较费时间。”
妈咪更生气了，“你别帮着她，当我不知道啊？就这么几页，背都能背下来了。”又过来敲了我下毛栗子，骂道，“真的当我不舍得用藤条打你是吧？去给我拿来！你这个蜡烛，不点不亮。好好跟你说你不要听的，今天不把你屁股打烂，我就不是你妈咪。”
我站着不敢动。阿姨搂着我，对妈咪说，“好了好了，那么大的人了，打她干什么啊。反正她工作都找好了，又挺好的，考不考无所谓的。”
妈咪不理她，对我凶，“还不动？去给我拿过来！”
我低着头，说，“我明天会好好看的。”
“明天？又是明天！上次怎么跟我保证的？嗯？没打疼你，不吸取教训是吧？”说着，捡起地上的塑料拖鞋，朝我屁股上抽过来，挺疼的。
阿姨拦着她，说，“有话好好说，别打。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妈咪冷冷对她说，“你让开！我管小孩，你别插手。否则我翻脸的。”
阿姨有些尴尬，说，“随你随你，我不管了。”
妈咪对我喝道，“自己过来！”
我慢慢走到她面前，她突然压住我的腰，把我夹在她的腰间，用力地挥过来，“啪！啪！啪！”声音不断。打了一阵，她把我裤子一把拉下来，继续打。塑料拖鞋底打在光屁股上，疼得厉害，声音也更响。
妈咪打了好一阵，至少二十几下，力道一点都没减轻。我的身体有些发颤，眼泪流了出来。
阿姨说，“你打够了没有？”
妈咪不理她，继续打。

阿姨也突然声音很冷地说，“好，你今天要打她，我来帮你打。”妈咪有点呆住了，阿姨夺过他手里的拖鞋，把我拉起来，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你给我趴到床上去！”见我迟疑，狠狠抽了我一下，说，“快！听到没有！”
我只好趴过去。心里觉得很吃惊，也很无助。
阿姨把我裤子重重地又往下拉，然后开始打我，比妈咪打得更重，一下一下，我几乎忍不住要尖叫。我哭出声音。
“还敢哭？！复习那么多天，就看了这点书？怎么一点不听话？”阿姨大声骂。
说着，打得更用力了，我忍不住叫了起来。
妈咪跑过来，抓住阿姨的拿着拖鞋的手，说：“好了，够了。别打了。”
阿姨看了妈咪一眼，表情很复杂，扔下了拖鞋。
我泪眼朦胧地回头看，屁股上都是鞋子的印子，很红的，很多地方都肿起来了，还有一点一点紫色的。我揉了揉。
“谁允许你揉了？！手放开！自说自话的，再揉打手！”阿姨突然又很凶地说，我吓了一大跳，赶快把手放好。趴在那里不敢动。
妈咪很惊讶，很犹豫地对阿姨说，“文文，你怎么啦？你不是。。。”
“你不是要打吗？我劝也劝不动你，只好帮你打，你现在看见她这样，满意了吗？”
“我。。。我也没想要。。。”
“我帮你打重了？你刚才打她时候那副样子，好像恨不得要打死她。我也劝不动你，我让你自己看看，我倒要看看你心不心疼。”阿姨的声音也没有温度。其实，我一直觉得她是个很亲切的人，但没想到，她生气起来，也那么冷冰冰。
妈咪有点尴尬，说，“好了，打都打了，别说了。”然后，坐在床边，轻轻帮我揉揉屁股，用嘴帮我吹吹。
“打都打了，揉有什么用？现在心疼，当初怎么下得了手？”
阿姨拉我起来，帮我用毛巾擦了一下脸，捏着我下巴说，“宝宝，眼睛都哭肿了。打疼了，是不是？”说着，帮我理理头发，摸摸我的脸，说，“你妈咪对你也太凶了，下次她要是再打你，你跟我说，我帮你打她！”
看着她一脸坚决、义愤填膺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
她见我笑了，也忍不住随我笑了，说，“你也真是的，一会儿哭一会儿就笑了，眼泪还在眼里呢。你妈咪也真舍得打你。哼。”
妈咪在一旁看着，说，“你别挑拨我们关系啊。宝贝，过来妈咪这边。”
我看了阿姨一眼，她朝我点点头。
这个小细节没逃过妈咪的眼睛，妈咪坐在床边，轻轻打了我屁股一下，说，“怎么？怕我啊？过来还要得到你阿姨的批准啊？”
我摇摇头。
“心里挺高兴的是吧，以后有人帮你撑腰了，我以后可不敢打你了。阿姨比妈咪好吧？嗯？”妈咪笑着跟我说。
我不知说什么好。
阿姨听了，朝我说，“宝宝，干脆你叫我妈咪吧，我会对你很好的。”
妈咪忍无可忍地冲到她跟前，说，“喂，你干什么啊？跟我抢女儿啊。明明刚才你打她打得重，现在倒来做好人。你还要帮她打我是不是啊？你打啊，打啊。”
“切，你不要颠倒黑白哦，我一直是帮她的。我不打她打重一点，谁知道她在你手下要被你打成什么样子啊？你当我真的不敢打你啊。”
妈咪突然抱住阿姨，用手用力打了她两下屁股，很得意地说，“谁打谁啊？反了你。小时候你没被我打过啊。”
阿姨想反击，无奈妈咪比较高大一点，妈咪有一米六六的样子，我和阿姨都才一米六，她力气也大些。羞得满脸通红，说，“我下次就把你小时候的事都说给你女儿听，看看你这个妈咪怎么当！”
“你敢！”
“就敢！你不信？我现在就说。”
她们笑闹成一团，仿佛回到小时候那样。天哪，这就是大家眼中成熟稳重的女人吗？

阿姨拿住我的手，把我拉到她身边站着，说，“你妈咪为了你好，知道吗？剩饭多没家教啊？外人看了要笑话的。你吃饭太少，她也是担心你。好了，不哭了，那么大的小姑娘，漂漂亮亮的，哭了不难为情啊？今天就不吃了，但阿姨只帮你这么一次啊，下次再这样，阿姨见了也不饶你，听到没有？嗯？”
我点点头。阿姨说，“好了好了，这件事到此结束。”我知道她是说给妈咪听的。
妈咪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走到她那里去，阿姨张张嘴，却也没说什么。
我有点怕她打我，但还是走过去了，低着头，妈咪拉住我的手，把我拉近些。
妈咪坐着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用手指擦去我脸上和眼里的泪。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拍了拍我的屁股，说，“阿姨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我点点头。
“我今天看你阿姨的面子。”

“你知道的，阿姨一直挺喜欢你的。和你妈咪一样，我也喜欢聪明人，觉得你很可爱，本质也好。所以，虽然你小毛病很多，也照样喜欢你。
你妈咪有时候，脾气有点急，看到你这样那样的毛病，很光火，我总是能拉就拉，能劝就劝。看到她要打你，我也会心里一紧，上次看见你妈咪用拖鞋打你，我真是很心疼的。后来，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说了她很久。
还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吧？那次你去学校办离校手续，跟你妈咪打电话的时候，说你学生证啊，图书卡啊，饭卡，寝室钥匙一样都没带去，搞的手续很麻烦，跟你妈咪抱怨。”
的确，那天在学校，妈咪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因为天又热，手续又变得更麻烦，钱也损失了些，我觉得很郁闷。没想到，妈咪那时候跟阿姨在一起。
“你看不到你妈咪的脸色，不知道她其实已经生气了，她问你为什么知道办手续去还不带这些，你说，那张手续单本来就忘了带回来，而且，在家时找过这些证件但没找到，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当时妈咪说话时并没有任何语气，我又热得烦躁，所以可能没有想太多。
“你妈咪挂了电话，就跟我说，这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你从来都没有脑子，丢三落四，成天找东西。以前周末住在这里的时候，每次都要一样样提醒你放在包里，有时还帮你理，但你不是忘了手机，就是忘了饭卡，要么就是交通卡，钥匙什么的。”
听到这里，我有点羞愧，说的全是事实。
“你妈咪当时的表情，我想你大概能够想象的，她说，这次要发发狠，下定决心好好打你一顿，不能再舍不得你。要让你记记牢，打得你屁股肿起来，一坐下来就疼，看你以后还会不会这样。
我不是觉得你不该打，只是想想你那么大的人，总要顾顾你的自尊心，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所以，我劝你妈咪消消气，把你的优点说了又说。
她说我总是包庇你，这样下去肯定是害了你的。她以前也是这样，骂都一句不舍得骂你，觉得宠着你，顺着你，你也开心，显得更加可爱，她见了也开心，皆大欢喜。但后来想想，你要是把这些缺点都带到工作上，谁能包容你？不是人人都这样宠你的。所以，想对你要求严一点，为你好。虽然有时候她看见你哭，或者闷闷不乐，她心里也不好受。
我觉得她说都有道理，但心里始终是不想让她打你，始终是不舍得。后来还特地跟着她回家，看到你们没事才走，就是不想她抽你。”

我听着很难过，真的。我知道现在阿姨是很生气了。她和妈咪不同，她生气也说话和风细雨，循循善诱，眼神不像妈咪那样冷冰冰的，而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心疼。唉，要是不被她发现就好了，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宁可妈咪骂我，也不要阿姨骂我，妈咪骂我时我很害怕，心理恐惧，但她骂我时我觉得心里实在太折磨了，好像我做了什么无法饶恕的坏事一样。

阿姨叹了口气，说，“我一直都护着你，但真的没想到，你抽了烟，还要撒谎。小事情上，你撒点谎，大家睁一眼闭一眼就算了，不会计较，但我刚刚那么认真地问你，你怎么还不说实话？”
我无话可说，头越来越低，眼眶有点红了。
“我问了你几次，你都说是你妈咪抽的。你妈咪晚上抽的，做清洁的那个小姑娘会到现在还不打扫干净吗？你妈咪平时也不抽ESSE。”
我低声说，“阿姨，我不想骗你的，真的。我只是，怕你不高兴，才这么说的。”
“那你觉得我现在高兴吗？”阿姨的语气有点生硬了。
“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不用跟我道歉。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今天就当我多说了两句。”
“阿姨，你不要这样，我。。。再也不骗你了。”我不禁难过得咬住嘴唇。
阿姨不理我，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阿姨，别生气了，真的别生气。”我上前摇摇她肩膀。
“阿姨，我晓得你对我好的，你不要不睬我。”我说着就哭起来了，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因为，我也很喜欢阿姨，她不睬我了，她这样我受不了。另外么，呃，多少也有点表演的成分，眼泪说要就来，不当演员多少有点浪费。
阿姨见我哭了，我的眼神又恰如其分的可怜又委屈，轻吐一口气，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怎么学会的？”
“阿姨，我没有瘾的，只是有的时候觉得好玩。”
“好玩？算了，我也不问你了，让你妈咪自己问吧，我懒得管你们了。”
我见她这样，又担心了，“阿姨，你别生我的气，我真的没有瘾的，真的只是玩玩的。你不要不喜欢我。”
“你让我怎么喜欢你？你妈咪抽烟，我已经很反感，但她有时候工作压力太大，或者心里不舒服不开心，抽根烟调解一下情绪。你呢？你到底为什么？你几岁啊？”

我想，如果我说一句，以后再也不抽烟了，可能阿姨就原谅我了，可是，我习惯信守诺言，要说到做到的呀。抽烟有什么不好的啊，偶尔抽几根，挺有意思的，又不会上瘾。而且，我觉得女人抽烟的时候挺美的。妈咪抽烟的时候，我觉得她似乎很忧郁，很有味道，很落寞，有种难言的魅力。而且，抽烟时，会把自己和周围的一切自然隔开，可以什么也不想，很朦胧，很令人沉醉的惬意。
“怎么不说话了？好玩？你什么都要玩一玩，试一试的是吧？一开始是好奇，以后就上瘾了。”
我不服气地说，“妈咪也抽的啊，她也没上瘾啊。”
阿姨听了，有点控制不住了，说，“好，好，你自己去跟她说好了。她反正也抽的，能够理解你的。”胸口因为生气而明显起伏。

我其实想求她别告诉妈咪，我不知道妈咪会怎么看，但也开不了口，我怕说了阿姨会更生气。
我们就这么僵着，谁也没说话。我站在阿姨面前，很久很久，她也没有叫我坐下来。
我腿都站酸了，突然灵机一动，跑出去想给阿姨倒茶。佣人难道是看出气氛不对劲，所以没倒茶进来？
见我跑出去，阿姨有点惊讶，可能没想到我敢这么自说自话吧，没让我出去就一声不响地出去了。要是这是妈咪，我当然不敢这样啦，别的不说，就凭这点，我就完了。

我端了个盘子进来，阿姨见了再度惊讶了，脸上有点掩不住的笑意，但她想克制。
盘子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饮料。有一杯刚冲的龙井茶，玻璃杯里是鲜橙汁，有一杯冰咖啡，一杯纯水，一杯冰水，一瓶乌龙茶，一瓶绿茶，一听王老吉。
“阿姨，你要喝什么？”我装的什么都没发生，笑嘻嘻地问她。
她还是不睬我。
“阿姨，我一直端着手酸啊。”知道阿姨疼我，所以用哀兵战术，再说，我真的手很酸，里面都是满满的，万一翻出来就完了，茶还烫着呢。
“谁让你端着？我不喝。”
我很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手有点抖了，好重啊。
阿姨很无奈地看看我，说，“放下放下，别烫到。”
可我放下来她还是不喝。
我蹲下来，握住阿姨的手，嬉皮笑脸地说，“阿姨，天那么热，你刚才又说了那么多话，喝一点嘛。”
“什么？嫌我话多？我。。。我到底为了谁啊？”阿姨又气又笑。
我急忙把她的手放在我胸口，笑得很讨好地说，“为了我，为了我，我当然知道的。我只是怕你渴了嘛，你生气归生气，不能不喝水啊。你生气就打我好啦，不喝水我要心疼的呀。”
阿姨的笑意漾了出来，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算了吧你，就会拍马屁。拉住我的手，怎么打你啊？”
“这个。。。阿姨，只要你不生气，随便你怎么打嘛，嘿嘿。”说着，只好松开手。

阿姨瞄了我一眼，突然站起来，拉住我的手臂把我拉起来，一手打我屁股，“啪！啪！”
唉哟，力气一点都不比妈咪小。
我一边身体往前面挺，可以借掉点力，一面喊，“唉哟，痛啊。”
阿姨不是听不出我的声音里，都是撒娇的成分，根本就不疼。“痛？这点就叫痛？你妈咪很久没打你了是吧，过会儿你就知道什么叫痛了。”说着，又打了我好几下。
这下我真的有点怕了，“阿姨，不要嘛。别告诉妈咪啊。”
“只怕你妈咪一个是吧？我还以为你谁都不怕呢。”说着，又狠狠打了我好几下。

“阿姨，真得痛的嘛，你别生气啊，生气了容易生皱纹啊，哎呦，别打别打，好疼。”

打了一阵，阿姨有点气喘，坐了下来，瞪着我。我揉揉屁股，我想，大概都红了吧，热热的。我拼命地揉，装得好痛苦的样子。
“阿姨，喝水啊。别用我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啊。”
“你还知道你错了阿？我以为你从来不知道的呢，也从来没听你认过错嘛。”
“嘿嘿，让阿姨生气就是我最大的错嘛。”
阿姨横了我一眼，拿了杯冰水喝了起来。
我又拿起一听王老吉，“阿姨，下下火。”
“我看到你，火气就有了，怎么下火啊？”唉，还在生气呢。
“呵呵，那我消失，可以了吧，喝一点嘛，大热的天。”我把饮料打开端到她手里。
阿姨总算喝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我看气氛好转点了，继续笑笑地说，“阿姨，你原谅我啦？”
“谁原谅你了？”
“哎呀，打都打了，骂也骂了，茶也喝了，算了嘛。”
“你。。。”
估计，她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了，明白香港人的习俗，知道端茶认错，接了茶，就算是既往不咎了。
她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小聪明全用在这上面了啊？司法考我看你是不想考了，到现在连教材都没买。算了，我也不想说你了。”说着，用手推我的头。
她一边喝水，一边说，“我问你，你以后还抽不抽烟了？”
唉，该来的始终要来，我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见我不说话，脸色又往下沉，又过了会儿，她说，“问你话呢，讲啊。”
“我。。。我以后不会在你面前抽的。”
“你。。。”阿姨这次真得动气了，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她放下水，随手拿起妈咪书桌上的一本文件夹就劈头盖脸朝地我打过来，我用手臂挡住脸，她用尽全力地连打几下，扔下文件夹，喘着气就坐下。
手臂上辣辣地疼。我站着，手足无措。想打开音响，放点柔缓的音乐缓解气氛，但这次也不敢随便乱走动了。
房间里很安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过了很久，妈咪回来了。

阿姨走后，妈咪很郁闷地看着我，说，“我今天差不多被你害死了。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面子，帮你一把，没想到被她拆穿了。”
我忍不住笑了。“我知道妈咪的一片用心良苦，只不过你别忘了，阿姨好歹是学法律的，没有那么笨的呀，思维很缜密的，哪有那么好骗啊？”
“嗲不死你了（就是“美不死你了”），学法律了不起啊？我今天差点被她绕进去，要是我保证我也不抽烟了，那么我将来岂不是要不守信用了？还好还好。”
“所以，你就毫不犹豫地牺牲了我。”我很凄惨地说。
“怎么？委屈你啦？我还没跟你算帐呢！竟然抽烟？！把我抽屉里的尺拿过来！”
“啊？不要嘛。”
“什么不要啊？谁允许你抽烟啦？你屁股痒是吧？快点！”
“妈咪，你以后会有机会打我的呀，你不是说看到一次打一次啊？再说，阿姨今天已经打过我了。”
“什么？！你已经准备好以后挨打了？你还要抽啊？”
“不是的啊，来日方长，这个么，有时候环境需要嘛，或者，有时候在特定的情绪下什么的，说不定会抽一根的呀。”
没想到，妈咪脸色一下子变了，她站起来，看着我说，“把尺给我。”
我看见妈咪这个表情，知道凶多吉少了。把尺拿给她，就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妈咪接过尺，朝我身上打过来，手臂上，背上，甚至碰到了手背上，痛得要命，我忍不住大叫起来，慌忙躲开。
“我数到三，你自己过来。”妈咪冷冷地说。
我求饶地看着她，已经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一。。。二。。。”
“妈咪，你别打我，我就过来。”我知道这样说不好，但我实在也没什么勇气自己跑过去挨打。
妈咪没理我，继续数“三。”
完了。说不定会被她抓住暴打一顿的。
没想到，她数完，看了我一眼，把尺往地上一扔，走了。
看来，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八）


站在原地，我心里充满恐惧。虽然其实顶多也就被她打一顿罢了，而且，她也从没真的打疼过我，一般打完过一会儿就不疼了，但是，等待的时间总是很难熬的。相信大家是有体会的。
一开始，我根本不敢回头看门口，就怕正碰到她回来，让她更生气，但等啊等，她都没进门。
我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快，妈咪阿，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我开始胡思乱想，妈咪会不会去拿藤条啦？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赶快打消这种可怕的念头，她上次答应过我不会再用藤条打我了。她说她上次打了我一下，看肿起来了，心疼死了。那会不会是皮带？但是她从来没用皮带打过我，而且她自己平时也不太用皮带的。我越想越觉得恐怖，所以努力不去想这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情开始渐渐放松，也渐渐开始感到疼痛，刚刚被妈咪用尺打过的地方还满疼的，手臂上和背上倒还好，手背上也被打到的地方就高出来一块，我用手揉揉，又用嘴亲亲，感觉好一点了。
我看看表，都十分钟了，一点动静也没有。我站得脚都酸了。我仔细想想，其实还满能理解妈咪发那么大的火的。她本来突然发现我抽烟肯定就不开心，但还想帮我隐瞒一下，被阿姨识穿了有点尴尬。后来，明显阿姨没有怪我，而是觉得责任在妈咪身上，而且妈咪几乎被阿姨的话绕住，几乎就要和我一起保证不抽烟了，她就更不爽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还用她那句回答阿姨的话(有时候环境需要嘛，或者，有时候在特定的情绪下什么的，说不定会抽一根的呀)来堵她的嘴，她肯定就真的发火了。我想，换了我是她，我也要发飚了。何况，她老板当惯了，最不喜欢别人顶撞她，令她难堪了。分析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像心理学家一样的。嘻嘻。唉，忍不住表扬一下自己，继而又觉得自己太自恋了。
再一看表，都二十分钟过去了，我站得累死了，就忍不住坐下来了。
到了吃饭时间，李妈叫我去吃饭。我本来想下去看看情况再说，但还是忍不住问了，“李妈，妈咪在下面吗？”
李妈当然知道我想问什么，她说，“嗯，看起来有点不太开心。你怎么了拉？又惹你妈咪拉？”
“没有呀。”
“什么没有啊？我看她回来时还心情蛮好的，但刚才翻翻报纸也不耐烦，声音很响，你说，不是你惹的是谁啊？她的脾气么，我知道的，有时候是有点急，但发过一阵就好了，你要让让她的呀。”
显然，李妈并不太了解情况，她以为我们又在闹别扭了。
生活不可能是小说那么唯美，其实我们常会闹点别扭，说到底，大家都有点小孩子脾气，要人哄着顺着才行，也有许多观念上的不一致，但过一会儿就好了。不过，吵了以后，好像是她主动跟我说话的时候比较多一点。

我下楼后，妈咪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就吃饭了。
不似平时吃饭时的说说笑笑，我们都有点沉默，气氛显得有点奇怪。
这种压抑的环境和心情下，我怎么可能吃得下饭呢？
一顿饭，大家都没吃什么。

我想，这件事终归是妈咪受委屈了，我还是去哄哄她吧。
我跑到她房间，她在看文件，搞得像真的一样的。其实我知道她跟我一样的，在心情郁闷的时候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的。
我故意在他面前晃阿晃，她还是不睬我。
我只好说话，“妈咪，你今天老好看的。”
她不睬我。我很受到打击。
“妈咪，你最近在忙什么啊？”我语气很关心地问。
“公司的事情。”她很冷冷地回答了我一句废话。
“公司什么事情啊？”我装得很天真地问道。
我其实心里不太爽，要我这么厚着脸皮放下身段哄人，那人还不甩我，要是别人这样，我早就走人了，不过，对着她么，我还是愿意哄一哄的。没办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克星，在这些人面前你简直是毫无尊严阿。我悲凉地想。
“话碑你听你都呒知，（广东话，“告诉你你也不知道”），别吵我了。”
我郁闷。忍，我继续忍。“你告诉我么我就知道了呀。”我继续笑脸相迎。我突然想到，古今的妓女们都多么痛苦啊。哎呀，这都哪儿跟哪儿阿，我忍不住对自己皱眉头。
“别搞得很关心我生意的样子，你要是关心我，少给我找点事情就好了，我公司里没你这种人，还倒不了。”
“我哪种人啊？！”我怒了。
“牙尖嘴利，气都可以被你气死，幸亏我习惯了。”
“习惯成自然，跟我在一起多了，你的气量会越来越大的。这是好事情，你以后遇到难缠的客户，也通通能忍了，能多赚多少钱啊，你算算。”
“那我要感谢你？！感谢你培养我？！”
“不是培养，是磨练！”我好心地纠正她。
她火得把文件夹一合，往桌上使劲摔，躺在椅子上吐气。

“好勒，妈咪，你不要生气了，我知道你气什么，我又不是存心用你自己的话来堵你的嘴，我会那么做吗？只不过我们不能保证将来一定不抽烟的理由恰好是相同的罢了。你不要多心呀。”
她白了我一眼。“你知道我气什么？！我是想想，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我在人家眼里也算挺好的，怎么你好的一点没学到，把我坏习惯全学过去了？我觉得自己蛮失败的。”
“妈咪啊，千万别这么想。你要么换个角度想，我也是有可取之处的，我在一般人眼里也算蛮好的。你别老把注意力放在我的缺点上呀，想想我的优点么算了。人无完人，我觉得自己还是真实一点的好。”说着说着，我又油腔滑调，手舞足蹈了。
“我对你算是放弃教育了，你没希望了，教也教不好了。”
“你不要学阿姨的话呀。”我忍不住小声地说了一句。

“啊？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没什么。”
“你有胆子就再说一遍！”
人常常为了贪图一时口舌之快而招祸。谁让阿姨刚这么说了妈咪，妈咪接着就这么说我呢？唉，我只不过是本能反应，话没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了。
“俄，我的意思是，我。。。我是能被教育的好的，俄，我以后会改好的。”
“好！那我来教育教育你，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被教育好！”说着就用文件夹来打我。

我一天之中，已经被这个凶器打到好几次了。我被打了好一会儿才说，“妈咪，打了我，你出了气，心里是不是会舒服一点啊？”我很温柔地问。多体谅人的孩子啊 ，简直是舍生取义，太孝顺了。
妈咪打得更重了，“我一点都不舒服！！！”
今天都用手臂在挡，现在又被那么大力地打，我疼得吃不消了，不断地退后，退到沙发旁边了，她压住我就打我的屁股。
狠命地打了几下还不解气，用拧的，我乱叫。
“不准叫！”
“啊！有乌青块了，我要嫁不出去了！”
“就你这个脾气，本来也嫁不出去!”
“你怎么知道的？！有的是人追！”
“那些都是脑子有毛病！”
“恭喜您，答对了！”
她一时忍不住笑起来了。“我简直受不了你！”

我看见他笑了，赶紧说，“我也受不了你的呀，痛死我了，全是乌青块。”
“你别装可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真的呀，不相信你看喏。”
“你自己活该。”
“是我活该，只要你别生气了，我受点苦算什么。。。”
“啊？我要疯掉了，说的好象你很伟大的样子。跟你在一起，我简直少活几年，老了几岁。。。”
“不会不会，我是小福星呀。脚底有痣，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那是旺夫！我是你老公吗？”
“唉，不要跟我计较，你要我当你老婆我也是愿意的。。。”
她无语。。。
我哄了几天，她终于和我和好了。

如果我就此离开，你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你会不会记得，有这样一份感情？
无论如何，你已深深印刻在我的心间。

其实，我在写这最后两篇的时候，心情有点复杂。我会回想起我们在一起时的嬉笑时光。最近我心情有点低落，前一阵和她闹别扭以后，大家就没有再联系，谁也都觉得下不了台，话赶话地就到了这个地步。谁都会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但真的自己遇到了，也不见得能做好。
我是了解她的，我明白她能包容我的很多缺点，逃课阿，顶嘴啊，不听话啊，任性啊，粗心啊，甚至心情差的时候说点脏话，但她不可以接受我在事业上的不思进取。本来我不复习司法考试，他已经对此很不满了，再加上刚工作那阵子，我因为吃不起苦，把已经到手的很多荣誉和机遇都放走了，她很生气。也许，她希望我能和她一样优秀。
在一个QQ群里，因为我的心情恶劣，加上生活中也再也没有可以镇得住我的人，所以也许令很多人生气了。听到人家说，她一看就是没人管教的小被，我的心里有点难过，忍不住想起她，也许只有在她面前我会比较乖一点，也比较听她的话。如果这样的话，那我算是被动了，算是她的小被了。想到这里，我苦涩一笑。
唉，被分在了一个比较繁忙而辛苦的岗位，因为要对外服务所以还得代表单位的形象，什么都要一丝不苟，而且下了班也很可能没有司机送了，路途又遥远，还可能时常加班，我实在是不爽啊。我知道，如果和妈咪讲和，说起近况，她肯定又要生气了，她最见不得年轻人吃不起苦。。。道理我是懂的，但做起来实在是两码事。

我从没有告诉过她，我喜欢她微微放肆的笑容，那感觉，好像她一切尽在掌握，又有女人独有的性感。有时候，我觉得她是我的偶像。

我记得，她第一次打我的时候，我其实还没有正式地认她做干妈。那次，有一个新楼盘开盘，她问我有没有兴趣和她一起去，我说，那么偏的地方，懒得去，反正我不买。她说，她也是别人邀请，推不开情面，反正还有很多有趣的活动，就当我是特地陪她的。

我觉得，那里的活动没多大意思，地方又大又空旷，我穿着双很高的高跟鞋，走啊走，她有时和认识的人聊几句，我都不认识，站在旁边傻乎乎的，还要对着不认识的人很礼貌地笑，更觉得无趣，后来，干脆她一遇到认识的人，我赶紧闪，免得麻烦。

在没人在身边的时候，她总是提醒我站的时候把背挺直，别那么没精打彩的，如此好几次，我就火大了。最讨厌别人唠叨，而且是在我本来就觉得没劲的时候，我说，好了好了，你烦死了，我站了那么久不累啊。

她强压住火气说，你累也不能这么站，像什么样子阿。就你一个人鞋跟高啊？

我很理直气壮地反问说，那么我站不动了怎么办啦？！

她本来是和我并排走的，她停下脚步，拉住我站在我面前说，站不动也给我站直！

我淡淡地看看她，然后头很自然地转向别的方向，嘴角不经意地扬了一下，有点不屑。

她很想发火，但忍住了，说，你听到没有。

我不说话。

僵持了一会儿，她说，你不听是吧？我现在不跟你谈这个问题。要是你眼前有面镜子给你照照，你就知道你是什么样子了。

我还是满不在乎地看着地上。

她见状，用力拍了我的后背，我不由自主地挺起来，她拉住我的手腕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