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年少才来说回忆 (伪装者同人,楼诚台)

出笼的薄荷
突然诈尸,被误删了帖子,真的难过了一天~
【明楼的书房】。。嗯。。感受到了群里的宝贝们大哥般的关怀(……)
还有奶昔和葫芦的出谋划策,神通广大的葫芦找到了非添小吧,真的很快解决了,谢谢你们,虎摸蔫到地皮的薄荷


然后今儿没写!我。。呜哇哇
明天一定一定一定有小阿诚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18 21:13:00 +0800 CST  
在楼被推倒的时候联系我的每个人
薄荷真的无以为报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18 21:15:00 +0800 CST  

咦,为什么总要审核我的帖子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19 23:56:00 +0800 CST  



68
街头巷尾一天天越发熙攘,仿佛一切都在回暖,还未临夏,真正畅快的蛙噪蝉鸣所期不远了。所谓“只应翠绿迎人意,岁月功名正好看”,谁能打包票哪个不起眼的落魄瘪三儿没有一朝发达的运势呢。日益艰难的时局逼迫催生新的营生,一家“福利电器公司”在法租界低调不起眼地挂了招牌。鞭炮响过两道,因不是日用品,没几天,生意也困窘得门可罗雀。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19 23:57:00 +0800 CST  

没什么人好奇。这里效仿前店后厂的格局,待修理的收音机、破烂零件在橱窗里寂寞招灰。内间,工作台、马达、待充电的蓄电池等摆在地面一应俱全,效仿着所有工厂的凌乱与繁冗。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19 23:57:00 +0800 CST  

相比去公共租界,明楼来这儿还要顺路些。他靠在装配间门口安静打量着打扮成工作人员模样的学员们。因为接触早,且能阅读外文参考书籍,他在这无线电培训班里算是教员身份,但不常住。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19 23:58:00 +0800 CST  

一切资源都是珍稀的,所有人沉浸在从无到有的畅快里。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20 00:00:00 +0800 CST  

明楼缄默着,偶尔上手操作收发报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20 00:02:00 +0800 CST  

从不提出学习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20 00:03:00 +0800 CST  

装配核心部件的要求。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20 00:03:00 +0800 CST  



这些学员最远来自两广、滇桂,除了语言上有障碍,他也深知自己少爷身份并不是受欢迎的,心里堵着石头,行事终需多一份小心。
……

照常回家午饭,明楼进门时候阿玫忙碌招呼着,脱下外套又看见小明台大把收拢着全餐桌的筷子,要按自己意愿重新给大家分,心里也觉得温暖。
明楼好奇凑过去,明台给大哥看木纹深浅的不同,“要两支差不多的才能配成一对!”
“可是长短都一样呀,”明楼笑着逗他,“你又捣蛋。”小明台一副“你不理解我”的样子哼了一声。
明楼淡淡一笑,自去回房换衬衫。过日子躲不过柴米油盐,偶尔也掺杂些旖旎的遐思:芰荷衣配芙蓉裳,他和曼春,也不知道是不是两根登对的筷子呢。

等再出来大姐阿诚都落座,小少爷却蔫了。明楼原本今日心情畅快,自觉近来惹上了姐弟俩的官司,还不想触霉头,便三缄其口地只逗明台。
“明台怎么啦。”
小兔崽子悻悻瞥一眼餐桌,胖乎乎的下巴抵着他面前的菜肴——只是一道寻常的莴苣炒虾仁。

明楼稍一想便懂了。这孩子最近换牙,嚼硬的东西费劲呢。只是稍硬的就不肯下箸可怎么行,本来不挑食的,别再生生娇惯出这毛病。何况明家家教谨严,最好玩的便是借他个胆子也不敢专挑虾仁吃罢了。他见明镜不出声,便由得明台哼唧。
“大哥,人为什么要吃莴苣嘛……”小明台贼心不死。
“唔,”明楼认真地思考半晌,信口胡诌,“因为莴苣是高高瘦瘦、站得很直的蔬菜呀,你不是总说阿诚最近比你长高了不少嘛,”挑了块大的夹到明台碗里,“你吃了一定能超过他。”
明台哦了一下,拼命想象莴苣在田地里英姿飒爽的样子,尝尝味道倒也不坏。

饭罢客厅里开了留声机。阿诚明台凑在沙发旁说着什么,檐外头有那么一两只不识趣的蝉偏要压着老《辕门射戟》的调门儿鸣唱,徒增笑柄。
明楼无人可与搭讪,只好安静去沙发坐了。明镜也存的同样心思。
百无聊赖仔细听了一阵,阿诚说的什么在欧洲伯罗奔尼撒半岛有迈锡尼文明残留的规模宏大的圆顶墓,整个城市都是王室与墓群的遗址。那里的先民放弃农耕,却将荒芜的土地种植了葡萄和橄榄,如梦似幻的海岸是很多神话的发源地。

男孩子梗着脖子说些胆大新奇的话题。大一点的滔滔不绝炫耀从杂书看来的见闻,小明台急得插不上话,喊道,我以后也要去希腊和地中海!
可他还有很多年才能品葡萄酒呢。

明楼叹息,如今一个两个的终于长大了几岁。曾经的明公馆,比眼下更要鸡飞狗跳。他忽然想起那年为同业公会与商会的慈善救济忙得脚不沾地时,花园中小孩吵嘴便如黄鹂和鹦哥儿欢快啁啾,你一言我一语,嫩嫩的。彼时明镜顾着生意,想是顺遂些,脾气可比现在好不少。
那时候大约“绿柳才黄半未匀”的时节已经过去,风暖天清,撒欢再适合不过了。二楼窗明几净,阿玫清晨仰着身子去掰盆栽里结的红辣椒,揉了几次眼,惊呼着喊明楼,小少爷爬到围墙上去了!
树影遮着看不清,影影幢幢的,明楼正要急着出门办事,被迫给拦了下来,穿过庭院走到西围墙处,果然见着明台,阿诚也在。两人早早麻利地从墙边溜下来,扭抱在一起。

又打架。明楼顿时伤起了脑筋,过去喝止:都站好!
阿诚和明台意犹未尽地爬起来。一身土一脸灰低头站着。这么偏僻都能被大哥抓到。
墙底下荫寒,微风吹来手脸上凉嗖嗖的。沿着墙根种有一大簇半人高的铁角海棠,亦被两个小家伙糟蹋得东倒西歪,花瓣纷纷落了一地,没精神地耷拉着。家里的木梯子最显眼,也倚墙卖笑呢。
明楼看看四周,审他俩,怎么回事?
审完倒把自己气得不轻,“为了稀稀拉拉半树桃花,还没长出来莫须有的果儿‘分赃不均’,也能预先打一架?”明楼瞪他们,“是不是很闲,书读完了没有!”
公馆围墙外长着一棵野桃树,明楼才注意到它,不知什么时候被明台先记在心里。如今再看,果然离自家近的一面枝条都被薅秃了,形容委顿。再仔细瞧,这树冠两部并不是同种颜色,墙外尚有些绯红,伸到院里的几乎落尽了,确实有些稀奇。
明楼神色不愉,“你俩摘花了?”
阿诚怯生生瞧一眼小少爷。明台不知是气还是累,小胸脯一挺一挺的。不忿大哥骂他们戆脱,气鼓鼓从衣兜里摸出一把小桃子给明楼看,阿诚见状也掏出三两个来。这桃树定是上辈子没积德,还真被他们摘着了。刚揪下来的小桃自然是发育不良,椭圆的身子冒红的尖儿,还没青杏个头大,倒是有些精致好玩。
“梯子哪儿弄来的。”
明台抢先跳脚答,“阿诚哥搬的!”
骄纵的明小少爷对上明楼很有些嬉皮笑脸,上来围着蹦跳拽他衣角,偷摸着出来玩也根本不憷。阿诚却是怕大哥的,原地局促着不动。明楼责备地拽着明台耳朵,知道他又胡说。阿诚哪里搬得动梯子,若不是他俩合谋抬来的,便是骗着哪个佣人给摆好。
“外面的树也没人给剪枝,何况路边摘来的,随便什么东西也能入口?”明楼怕他俩真吃了,结果阿诚小声说酸,明台也皱着小脸托起小手给明楼,谄媚地分享一颗,“吃一小点没味道,吃一大口酸死啦……”
明楼无奈地转过脸。也罢,吃了就吃了,总不可能毒死,若是闹肚子随他们去,看还敢不消停。

“真难为你们这么早跑出来淘气,“明楼警告地点点他俩,“都回家门口去罚站。”就这样简单发落了,目送两个小身影灰溜溜往回走,明楼眼里也有笑意。心中那一丝着恼淡了不少,自家弟弟怎么说都可爱得紧。自己亲自去将梯子送回去,想着姐姐在窗前就能看着他们,省心省事。
大清早出来准备去公会,反正紧赶着些应该不会迟,心里对其他人先告了罪。因为明家企业各有类目,他和明镜分属不同的代表人,最近有关中外合资的又议定了新规则,明楼正准备去商洽。头一遭他其实也有些紧张,回屋大姐又叮嘱几句,话还没叙完,阿玫又抱歉地跑过来,“大小姐,小少爷站在门外哭呢。”

仔细一听怎么不是。
罚个站也能哭,真真是多事添乱。明楼不禁恼怒,出去正要训斥几句,见明台放声嚎啕,不似作伪,心里先有点慌。阿诚眼圈也红红的,两个小家伙都扭捏不停,罚站没半点姿态。
“怎么了?”
明楼连忙蹲下将他俩拉近身旁,两个轮流看看,越哭越是心惊,“哪里不舒服吗?刚才摔着了?”说着便要翻弄明台。
谁知一加触碰明台哇一声哭得更厉害了,小手乱挥,不给明楼动。一叠声追问他又讲不清,转问阿诚,终于含混着说“又痛又痒”,可身上又没半点伤痕。
难道是小虫子爬到身上了不成?明楼着急上火,汗都流下来了,要剥明台衣服,明台使劲躲,显然碰一碰都极不舒服。挣扎半晌,哭得更厉害,明楼又急又气,只想先挥一巴掌。
……

明镜未曾整装梳头,等她料理了半刻钟匆匆奔到门边,明楼已是一手拎一个小崽子,大踏步回来了。
再问原委,弄得明镜哭笑不得。原来阿诚明台不知不觉地摘了那么多桃子,还急着要尝,茸毛都蹭在手上身上了;后来又谁也不让谁地打架,更互相抹了一脸,钻到脖子里,怎能不刺痒呢。又难受又害怕的,于是你也哭我也哭,说到底还是怪孩子顽皮。
明楼弄清了怎么回事,气冲冲地将他俩拎回去,路过院子里浇花的水管,真想先淋成两个落汤鸡。
“大姐帮他们擦洗一下吧。”明楼摇头,明镜笑着应了,招呼阿玫烧热水。“你不用管,等下我带他们出去玩。”

勤快的阿玫率先将明台领走。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明楼再不出门真要迟到了,阿诚仰头搂着明楼的腰,委屈地轻轻叫“哥哥,哥哥……”
明楼摸摸他脑袋,“今天不许再胡闹了?”
“嗯。”
“晚上学新的生字。”
“嗯。”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20 00:04:00 +0800 CST  

69
等明楼再回家来,炊烟晚霞业已散尽,晚归的倦鸟都还巢了。他想小家伙们大概要趁着消食的机会在院中玩耍,直到天黑都不肯回,驻足站了一会儿看他俩玩闹,却没成想,淘气到还在围墙附近做壁虎呢。

小明台一叠声喊着“大哥大哥我没有摘桃没有摘花摘叶子掏鸟窝哎呦……”跌跌撞撞随着明楼往回走。他专等着明楼回来呢,要神气活现地站在大哥头顶,说大哥你看错啦,明台没有祸害那棵桃树,就乖乖在旁边站着,哼……可惜明楼根本不吃这一套,重摆水陆道场,要另做法事,势捉小鬼。

明楼在客厅里端正摞起一把椅子,一大一小两板凳,看起来危乎高哉。小明台正在一旁愣神,明楼伸臂将他一把抱起来,“站上去!”顺便瞪了眼阿诚,“你跪好!”
明台来不及惊呼,就被明楼举着放到小板凳上。

“成天从高处往下跳,两个人比着谁胆子大,跌断腿怎么办!”
“明台会爬树!”
“你还不服!”

明台扁嘴不出声,颤巍巍地想直起身子。高处不胜寒,家里的钢琴、餐桌、画框,距离他那么远,俯视着仿佛置身一个不熟悉的空间,全都陌生了许多。赶忙假充英雄地给自己打气:我才不怕!
可是板凳自然不稳,刚一动,脚下便传来咔嗒咔嗒木头打颤的声音,晃晃悠悠的,心脏差点跳出喉咙。只好躬着腰,狼狈地几乎成了小青蛙,眼泪瞬间就要夺眶而出。

“大哥快抱我下来嘛……”明台试一次不成,泪花挂在小脸上,颐指气使的服软也甚是任性。小胳膊紧紧抠着板凳边缘,气恼要哭,大哥怎么敢这样戏弄他!
明楼瞥一眼阿诚,离他身前三尺站定,抬头:“不抱。你保证以后不去危险的地方爬高上低。”

明台嘴硬,如果这样逼着他就投降,一世英名岂不付诸流水。“不保证!”

“真是明家的一只泼猴。那也好,你在上面一辈子别下来了,”明楼好整以暇地理袖口,“今晚就睡在板凳上吧,千万别来求我,大姐够不着你。”
小明台见大哥果真丢下他不理,不知他仍分神看顾着自己,害怕地腿都软了。

站得高了身体比平时沉重几倍,小弼马温深信他如果敢站起来伸出手,一定能摸着屋顶水晶吊灯的穗子,平时觊觎得很,可现在那灯的炽热温度正扑在头顶,脑袋上的小毛都快烤焦了。
这真要上天摘星揽月。

地上还晾着一个。明楼双手拖着阿诚的腰将他竖起来,巴掌随之打过去,两边小屁股均未幸免,“你也跟着他无法无天!”
两个小孩神色各自惊恐,离得远远的对望,谁也不说话,真比牛郎织女还凄惨。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21 00:05:00 +0800 CST  

客厅里灯火辉煌,热闹得很,楼梯前听取蛙声一片。
除了有些胆战心惊,习惯了这种刺激的感觉,其他倒也没什么。明台在高处的小板凳上耽了一会儿,又不安分地东张西望起来。小孩子好奇的表情很可爱,眼珠漆黑,看起来呆呆的。只怪小少爷没吃过亏,他可不知道若是真跌下来是什么滋味。


“还不投降呢,”明楼似笑非笑地抬手握着明台脚腕,“说来也不高,不如明台跳下来吧?”
明台心想大哥总当他傻似的,输人不输阵,绝不低头。


僵持了一刻钟,明楼拢着阿诚,作势要去旁边喝茶。明镜在二楼卧室门口看见明台的脑袋顶,尖叫一声,“明楼!”旗袍边扑榻榻地扫着楼梯下来。

小明台得胜还朝,不费一番苦熬的心思。
明楼把小崽子抱下来,手探领口捏着他肉肉的脖颈,明台没有躲也没有大呼小叫。明镜上前将明楼的手拨开,絮叨着责备他们两个顽皮。明楼认真对着灯看,果然明台身上粘了桃子茸毛的地方有些红,肯定是痒着。许是个人体质不同,先时看阿诚就没有。

“难受不难受啊,以后还要淘气吗?”
十分爱演的小明台马上装作重病欲死的模样,夸张地咳嗽着。
……

姐弟俱到沙发旁坐定。明镜未曾先开口,悠悠执着一壶茉莉,明楼连忙近前排开茶杯递上。她猜测今天的事应当没什么坎坷。明镜了解明楼,这个弟弟自小稳重沉默,见他这样眉眼舒展地逗着明台玩,心情不错,连带着童趣都回来几分,她自然也跟着高兴。

“目前公会里咬死不肯吐口,合资的无论股份,不准外国人做代表。”明楼恭谨地看着姐姐,“我们自与合作的外商谈妥就好。”

明镜点头。“这一行,别家鲜有先例,这也是意料之内的。”

明镜明楼谈事,两个小孩就在一边玩闹。小明台一跳一跳地扑着打滚,家里的真皮沙发结实耐磨,小手一抓,会凹出美丽的皱痕。明台让阿诚在扶手那边将铁皮小汽车放开,翻山越岭地停到自己身前,两人你来我往地使劲推。有时跑脱了几乎摔到地上,明台就欢呼地踩着明楼的衬衣摆过去追,常引得两人一阵笑骂。

明镜沉吟道:“要发起组织分会,须有同业五十人以上之连署,备俱理由书及履历表等。他们凑不齐这些人。现在这样,省得缴纳会费,免了多少麻烦事。依我看谁也不亏。”

“何况其内部也并不团结,”明楼笑着打趣,“我倒想口风松动些,看他们自身如何算账。”

明镜知他开玩笑,“你看着办就好。”

听大哥大姐讲起生意上的事,渐渐严肃起来,阿诚明台识趣地溜下沙发,又躲到别处玩去了。经过此事明台也隐约知道那样的高处自己驾驭不来,想想后怕,对大哥暂时添了几分畏怯,走路迈着步子都要先思考一番合不合规矩。
……


光景西驰,挂钟敲了几下,姐弟俩谈了一阵,明楼低头捡茶几上的果子吃,原来天色将暮,晚饭都已过去些时候了。

“阿诚呢?”
明楼唤了一声没人应,小家伙们跑得都不见踪影,心中隐隐不悦。

明镜含笑朝上瞥一眼,“大概在明台那里。今天街上买了新鲜玩意儿,正挂心呢。”

“这周都忙着,疏忽管他,今天还要教他写字。”
“你怕是要落空了。”
“一晚上都不肯在书房好好写字,我看他功课做得怎样。”
明镜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一会儿明台心有灵犀,宝贝似的端着小水盆下了楼,给大哥献宝。明楼先淡淡凝视阿诚一阵,小家伙低头一言不发地回房去。再看明台手里,水纹晃荡,里面安静躺着一对河蚌。


“这有什么好玩?”明楼伸手去捞,明台赖皮地躲开不许大哥碰。那河蚌形如鹅卵,通体暗蓝色,带着几道浅浅的白纹,形状规整喜人,确有几分可爱。有一颗放得久些,吐出一小截嫩泠泠的触手。这蚌是产珍珠的,想是河摊边挖出来挑好看的便卖给小孩子玩。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21 23:59:00 +0800 CST  
没有诚宝宝亲妈出来心疼,就不拍。。

有亲妈跳出来心疼,就卡拍。。


悠闲】没毛病~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22 00:01:00 +0800 CST  
我有罪。。晚上吃多了。。实在无法坐下写文】嗝

明天上午一定码,否则自断根茎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23 21:53:00 +0800 CST  

一盏茶毕,明楼终于歇过一口气来,便回书房去。他惦记着早晨与阿诚说过要教他写字,光阴忽忽而过,竟已临到了周末。最近抽不开身,每两日的例行功课停了有几次,只是布置下去,也不知那小家伙温故而知新了没有。

推开门,见阿诚认真地凑在书桌灯下,只露出半截小身子,笔杆晃动,一副虔诚用力的模样。明楼走过去摸摸他后颈,阿诚听话地抬起头来,明楼看他虽人坐在这里,却是灵动得很,仿佛浑身还蒸蒸地冒着跑跳玩耍过后的热气,怕没一刻安稳。

“今天玩野了?”
阿诚不自禁地用小胳膊圈住书本,侧头仰望明楼,“大姐带我们逛了庙市,特别热闹……”他大约知道明楼此时是要陪他读《千字文》,便想收拾了面前摊开的,再去不情不愿地找那本书来受难。

明楼按住他,“之前布置的完成没有。”
“还差一点……大哥,能不能等一会儿再教新的,还没写完呢。”
明楼皱眉不语。

阿诚心中害怕起来,再三偷偷看了大哥腕上的手表,小声求恳,“规定的时间还没到呢。”

这话倒也不假,离惯常辅导阿诚的时刻还差着一会儿。明楼拆开腕带将表轻轻压在书簿上,“那你先补好前面的,等下拿给大哥检查。”
阿诚哪敢不同意,连忙应承下来。

棱角分明的指针宛如蚊子细弱的腿,说纯黑倒也不全是,或许是棕色,或许带点灰,一格一格弹过去。它们在平坦无垠的表盘上有一种疏落的大气,仿佛与己无关似的,一时指着繁星一时指着月亮。日月既往不可复追,只带着一种尽职尽责的漠然。阿诚趴着发呆地盯了一会儿,突然醒过来,见已剩不到小半个时辰,手下的笔又潦草几分。

明楼教他读书先选《论语》,浅显又有趣些,而后再深入,识字却是从《千字文》开始,自然能背诵的早早超过了能写的。只是阿诚又与他不同,底子薄,开蒙又晚,一开始确实迫得他紧了些。这么教了一阵,明楼终于承认,早年没有那些耳濡目染的东西,从《千字文》学写字实在难了,只好挑着记,自己再为他选些间架容易的。

天色黑透了,在灯火的映衬下,好像又黑了几分。

近日留的功课也并不难,无非是将学过的字抄写练习,再组词三个。孩子早过了牙牙学语的年龄,与人讲话没什么问题,明楼本意是让他这么想着写着,别的字也能尽早触类旁通。阿诚不敢不做,已先将繁重的抄写早早完成了。

谁知道还是低估了组词所耗的精力。阿诚有些紧张地抓抓额头,莫名感觉浑身痒。明楼布置的数目虽然不多,可有言在先,不准造俚俗的,刚刚看大哥脸色不善,他更不敢想什么写什么了,落到纸上的直需仔细掂量。

阿诚一整天在玩,先前未仔细看,甚或不敢看,这一向遗下的都是些颇“雅”的字。最要命的便是他如今的水平,常常会写一个不会另一个,如此好不容易想到的词就废了。

先前按时完成的自信渐渐磨没,开始有些冷汗涔涔。他久久思忖着“倾”字,到底什么意思呢。阿诚咬着笔杆想想,“樯倾楫摧”自是十分不吉利的词儿,甚过于“倾家荡产”,更何况他一个字也不会,就算听大哥念过,写出来也是讨骂,只好暂时留白。他们家里做生意的,讨个好口彩十分重要,大哥貌似已经生气了,他又怎么敢写出来再招惹怒火。往下终于看见一个“沧”,心中大喜,连忙组成“沧白”,离终点更近一步。
刚畅快了一下,下面的“轩”字又卡住。“轩辕”、“轩窗”均不得要领,万世无疆的史典与古意风流,怕是一样都没学会。这样左思右想的,再次走神了。
……
明楼等得心焦,一页闲书久久翻不过去,在客厅里沉默了一阵。他正是学校家里两边操劳的时候,年青意气,做事更是急火火的雷厉风行,陀螺似的转,该到哪个钟未做完手头的工作都觉得惶恐惋惜,尤其害怕因为自己的懒怠而耽误了什么事。骤然这么被阿诚晾着,被迫闲下来,实在有些不习惯,家中踱步几圈,只好先去洗漱。

等再出来,情势更让他按捺不住火气。先前便在盥洗室里听得噔噔瞪的跑,原来两个小孩又吵闹了起来。此时才明白那对河蚌是买来做何用。听阿玫说,他俩要等着它们慢慢张开口,揪住柔软的贝肉;还要摸摸里面,试试它有多大劲儿,感受夹住手指疼不疼。但蚌壳每次闭合太快,失败了几回不甘心,约定等下次壳儿张开了再来。
只是那河蚌吐口异常慢,要等到一次何尝容易,阿诚好容易得了信,便一溜烟上楼去了。一晚上耐不住性子地跑过去两三趟,有时能避开明楼。

明楼知道明台那任性的小霸王,定是将水盆守在自己床前两个都看着,绝不可能让给阿诚。如今起争执,是因为两人都说对方趁己不在,私自动了自己那只,导致错过了机会。最后两人都抢着去摸,河蚌更不胜其扰,紧紧闭着。

明楼站在楼梯口守着。等阿诚下来,正不知所措地被大哥堵住。

“回书房去,我看着你写。”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25 00:03:00 +0800 CST  

70
天确是凉,静夜里淅沥沥地落起了雨,雨声渐响,而后聚集在屋檐滴下来,嗒、嗒的敲在人心头。
明楼靠在书房的沙发里。抬眼看见几步之外,阿诚趴在书桌上奋笔疾书几下,有些童趣的发狠,然后便施了定身法似的倏然停下。于是没什么情绪地继续摆弄手里的书本。
到了约定的时间,他走过去拿回手表,默然不置一词。

阿诚千赶万赶的,终于超了时,大哥离去的一瞬间,要哭不哭地咬了嘴唇。可他真的没能写完,交上这样的功课颜面何存?权衡了一下,仍是在椅上坐着,不敢跟明楼走。

“大哥……”
“你做好了?”
阿诚揪着心使劲摇摇头。
明楼又不理他。

以后的每一呼吸都是赊欠的了。阿诚越发紧张地低了头,大哥盯着他,如芒在背,可脑筋也不能转得更快。扫一下前面空的,五六个仍不知道怎么写,这时蹭上去讨教,早干什么去了呢,只好可怜兮兮地靠自己。委屈地再翻一页,好歹能见着结尾。手足无措地忙了一阵,又平复下来,阿诚只偷着闲想道,刚和明台闹了别扭,就算此时那蚌壳有了动静,怕也赌气不来说与自己知道了。

想到玩,心中确有几分惦记。阿诚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索性等着明楼发话。又或许这么待着也不错,等拖延过阿玫都去睡了,今天也就不必学新的字。
明楼不知道阿诚的侥幸,只发现但有动静,小家伙便脊背一僵:这闹到什么时候才完!

明楼径自先将戒尺翻出来,拿在手上。
换了个东西把玩,气氛似乎也比先时凝滞了。
明楼心中冷哼,小崽子也警醒那是打人的玩意儿?

这柄镇尺是上好紫檀木的,拿在手里甚是温润,长不逾儿臂,宽仅三指,通体不曾有繁复花纹,只在末尾浮雕着“慎独百忍”的闲章。明父在时喜欢它比寻常的薄些,不爱阻挠视线与胸襟,作山水的国画时总拿出来。镇纸原有一对,另一支刻着“抱朴怀德”的因保存不善开裂了,便弃置不用,后来专拿来教导子弟读书。

阿诚局促地坐在椅上,不知为何,小手开始颤抖着发软。视线好不容易聚焦到本子上,浑身激灵灵一抖,笔画却像是自己喝醉了酒,无端放浪形骸,真是自己刚写下的?“尺璧”一不留神写错了,更害怕地赶紧去找大哥的身影,见没注意他,再涂改一番,越发字不像字,正确的如何落笔也想不出来,扯了废纸来拼命画,急得要抹眼泪。

书房门啪嗒一声响,小明台钻进脑袋来,“阿诚哥!快来!”
“我……明天再说吧,还在……”嗫嚅着不知怎么开口。
小少爷第二眼瞥见明楼在,识趣地问好,然后连忙扭着小身子嘭的关紧门。阿诚来不及暗悔自己小人之心,只想他快快走,又碍眼又尴尬。

这一变数过去,书房里又静得可怕。阿诚继续执起笔,假做冥思苦想的表情,可剩下的无论如何都写不出,明知道这样可能不对,但他实在没有决断接下来该如何了。

明楼见他犹自不知悔改,也不再耗着,突然站起来,过去打开里间卧室的灯,戒尺摔在床边。
阿诚再不开窍也知道抱着他的功课慢慢挪过来。
明楼将那几页薄纸轻轻夺过扔在一旁,拖过一晚上哑巴似的小阿诚,一巴掌已经落到他身上。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26 23:56:00 +0800 CST  
磨蹭着写了点
不能算卡拍呀,明天还要讲为什么打呢
一本正经脸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26 23:57:00 +0800 CST  

骤然挨这一下,大约是想煞他的威风,好像幼兽尾巴底下的皮毛被火燎痛,眼睛里碎亮的星星一瞬间摇曳生姿。阿诚却乖顺地抿着小嘴不动,连一丝一毫的莫名其妙神情都不敢有。
或许不清楚挨巴掌具体为了什么,但总之,知道自己该打便是了。

明楼看他一眼,这才拿起小家伙整晚的成果来。阿诚心悬在喉咙口,扑通扑通跳,瞧瞧大哥手边的戒尺,顿时生出无限后悔——假若早点收心、认真写字,何至于栽到大哥手里,战战兢兢在这儿等发落呢。

晚风轻拂着月亮,沁人心脾的感觉很是舒泰。古老的伐桂人得了这一袭微凉的晚风,大抵也该休憩了,回到他蟾宫里的住所沐浴饮茶。可是为什么上穷碧落,神仙也躲不过受罚呢?成日砍那劳什子树,一定很累的。趁着明楼仔细端详他的功课,阿诚站在旁边,脚底下倒腾着也想看,又觉羞人,只是哀哀地泛滥着他的同情。可大哥也并不说回到书桌前为他讲解,心中一直打鼓。

明楼冷冷道,“共错了十一处。”
阿诚脊柱折断似的垂着头,“嗯。”
“为何拖沓?”
“阿诚以为能写完……不是故意的”
“只记得与明台疯玩!一整天的时间不懂得完成,偏要等最后一刻才着急!”
“是……”
阿诚站在明楼身前,膝盖轻轻蹭着大哥腿侧。孩子自小便是这样,越训越爱往人身上贴。明楼怒气正盈,拾起戒尺向他腿后狠抽一记,“站直了!”

阿诚身子一歪。这下凛痛将所有的侥幸都赶跑,眼泪险些失控。仍想为自己减轻罪责的小家伙赶忙站好,偷偷抚摸火辣辣的伤痕,含泪拾起最后的勇气,“大哥明天帮忙订正好不好……”
“还要怎么改?”

“……再抄一篇行吗。”阿诚踌躇着不知该怎么答,况且大哥真生气了,也并不想听他,只来回捏着衣摆,“阿诚真的不是有意的嘛。”

明楼点点头。“只是无心之失,大哥知道了。”说罢将那篇惨不忍睹的纸“啪”一声重重摔在阿诚胸口,“不必,你自己撕了它罢。这些不再有意义,明日接着学新字。”
柔弱的风在空中伸出狰狞的獠牙,这一摔,纸页竟在风中撕破了,发出裂帛的巨响。

“大哥!”
阿诚吓得瑟瑟,连忙蹲下追着飘落在地的纸张,小手将它们拢到身前,再不敢捡起来递给大哥,不敢沾他浑身的怒火,委屈地跪在地上,不自禁地扁嘴抽噎起来。

“写成这个样子,教了你也是白费力气。”
“我问你,今天比平时超出了多少时间?”

明楼竟要算这笔账,阿诚只担心晚一分钟多挨一下戒尺,这样逼问他,手表却分明在大哥那里。他自以为摸清了这个,心里稍稍好受些,胡乱地小声报了个只多不少的数字。
明楼不曾听清。突然看到小家伙神情的变化,意识到自己还是太过急躁。强自压抑怒火,换种方式问,“大哥不来喊你,你能拖到什么时候?约定的事做不到,为什么不懂得来道歉?大姐与我约人谈生意,如果都像你这样无故延期不至,明家信誉何在?”

阿诚垂头不肯言语,话却难过地听进心里了。

“圣人不贵尺之壁而重寸之阴。许给你的这一段光阴过去,无论以后如何弥补,也再追不回。阿诚,你不仅荒废自己用功的时间,还连累旁人空等着做不成事,过后没有半点悔悟。相比之下,功课写得不好,倒不应多去苛责了。外人说我明家的家教不过如此,连遵守承诺都做不到,谁还来考较你的才学?”

大哥的忙碌辛劳他自然看在眼里,而于他,世界上再没有比做不完功课挨罚更要紧的事。腿上仍疼得厉害,阿诚深深害怕大哥后面再说出什么心扉痛彻的话,就此不管他,连忙跪着蹭到明楼身前,小手轻轻摇晃大哥膝头,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厚颜无耻”,踟蹰着那些说烂了的认错的话哪句可以启齿。

“大哥……”阿诚没胆量直视明楼,一双水灵朦胧的大眼睛只偷偷瞅着床边戒尺。

“因为贪玩懈怠功课,二十下,半点不冤枉你。”
“为你轻诺失信,这一条,四十。”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7-08-28 20:0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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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静得一潭死水。阿诚有些冒失地扶着明楼膝头,乖乖褪好裤子,等大哥一把拎他起来放腿上趴伏。
戒尺扔在眼前,阿诚此时才想起后悔来。从前他没这么贪玩的,心里很知道警醒,可如今怎么变得如此顽劣呢。读书虽笨,却时刻如履薄冰地守着书桌,就算偶有过犯,大姐大哥常不忍苛责,便转而去逮明台那个小东西。后来渐渐玩得忘乎所以,胆子也大起来,免不了撞在明楼手里,在玩耍的兴头被捉回书房“待罪”。桌上摊着没写好的大字更是应景至极。

真到了这步境地,倘若他敢为自己那日复一日、“无伤大雅”的淘气小声撒娇告饶,大哥说不定更要轻轻拍打着要他把小屁股撅高,再似笑非笑地嘲弄一句“读书没见你着急,挨揍倒熟能生巧了”。
可是没有,一切都没有。
小阿诚难堪地低下头去。他不肯动,浑身哆嗦着发冷,并不敢上明楼的身。
……

天知道谁先妥协。但明楼确是没什么喜怒似的,将阿诚两只小手拽到背后按着,拿来戒尺挥下,听那忍着疼报的“一”。
先时这孩子被欺负怕了,家里尽量不提规矩,无论进退答话不礼貌还是读书慢了不合心意,重话都不曾说过他一句。只是毕竟明楼将他带在身边管教,当真永远不罚还了得。明楼不知该怎样与他解释,两相煎熬。令人欣喜的是阿诚倒不抗拒挨打,好像心中很清楚,不需有人来宽慰。然后便仿佛早料到会这样,紧闭着眼一声不吭,逆来顺受地忍下,那样子好像明家仍在虐待他,任谁见了,心里都不是滋味。
他也并不知道,那时的大哥眼里有多少失望。

后来某天明楼想出这么个报数的花样。小家伙气息一顺,自然就不再憋着,甚至由此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呼痛求饶。也渐渐感受到趴在大哥膝上打总归是亲昵怜爱的,他真的,并不需要被赶尽杀绝。
一回生两回熟,在明楼面前丝毫不懂得掩饰,那般不怕羞地掉眼泪。一声声数目叠加,告诉大哥他很疼、他知错,如此真诚流露。后来再想,明楼为此峰回路转既自豪又感喟,孩子懂得什么,他怎能一意孤行地撞南墙,跟他赌气,而不去想想办法呢。
只可惜世间一切办法都是心平气和时才管用。

想想小家伙不成器的样子,火气一上来,明楼手底下跟着也重几分,阿诚随即受不住地扭晃着身子,小手不安分地想逃开。戒尺噼啪不停,深红连片叠着一道道新肿起来的印痕,微微发僵,横亘在软嫩肌肤上,看着都疼。明楼嫌他烦,将腰肋处更紧地按下,归拢了两条乱蹬的腿,喝斥他,“还敢乱动!”说完也不再教训,只是比照臀峰又落一戒尺。
他家做生意的,重诺守信才最重要。

阿诚嘴唇哆嗦着喊了一声,错过了这一下报数。他仍像往常那样,一贯地将小脸蛋抵在床单上,姿势是脑袋在下身子抬高的,羞愧地搭在明楼腿边苦苦熬着打。这次不知怎的,大哥还不消气,甚至连话都不愿讲。抽泣混着惊吓,一时气喘不匀,瞬间逼出了泪花。才不过二十余,已经呜呜咽咽报不利落了。
平日里所受责罚四十下已是顶天的数目。阿诚一旦惊恐起来,更觉疼得难捱。明楼却仿佛没有情绪,只是挥臂完成一件该做的事。

“二十九、三十、三十一……”静寂的房间里只有他啜泣着努力报数,追着那落在臀腿上的清脆声响,好不凄惨。
再一转念,大哥本就不必与他耗着,如果他安稳听话地完成好功课,此刻大哥一定趁睡前的片刻闲暇读些闲书,又何必如现在这般烦躁地等他一晚上,还大费周章地揍他呢。明楼大可自得其乐,一切都那么顺利,只有他是多余。往前他也劣迹斑斑,或多或少地累大哥空等;只是从没敢像这次,放肆到写完了还不拿来罢了。已经饶过多少次,这回终于连他自己都觉得丢脸。

眼泪很快将那一小片抹得湿湿的。小家伙疼不过,挣扎两下,哭腔堵着实在跟不上计数,有些耍赖地慢慢停了,顾自嘟哝着什么。明楼听不清楚,暂且停下来,捏捏阿诚手腕示意他,“说什么?”
阿诚努力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向大哥软软道:“不该贪玩,不该偷懒,不该拖着让大哥等……”
“自然是不该。”明楼冷冷看着他,“否则何苦揍你?你这是要给我讲道理了?”

楼主 野薄荷花开  发布于 2018-03-11 22:25:00 +0800 CST  

楼主:野薄荷花开

字数:237392

发表时间:2016-03-12 05:4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9-02 02:31:5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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