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理所应当(古风,君臣)

轻轻松开手臂,傅沅清拉着妹妹进了屋。他解下外袍披在傅湘身上,半是无奈半是温柔的道:“有什么事儿不能进来说吗?春寒入骨,小心着凉。”
傅湘浅浅一笑,温婉干净,一如寻常人家的少女。她开口,从去杜非那里开始,一直说到半路遇刺,其中的凶险,也只是一带而过。傅沅清就在一旁听着,尽管他早已预料好了一切,但他依旧未插上一句。世间上的事情有成功就必有牺牲,他与杜弘是倒在君位前的第一个祭品,之后又有很多,到了最后,有些东西,终是不忍牺牲,更何况此刻烛曳窗下,岁月静好。


“啊!”第十五杖下来的时候,白祈的痛呼终于从牙缝间溢了出来,冷汗从额头滑到眼角,令他睁不开眼。身后微微感到些濡湿,大约是出了血的。行刑之人八成是注意到白祈的异常,淡漠的报了声数道:“还剩五杖。”
似乎是要速战速决,接着的两下快如闪电,白祈的第一声惨叫还未绝音第二声就从喉间逼了出来。至于最重的最后三杖,第二十下刚打完白祈就仿佛脱力一般,直接松手从刑凳上摔了下来。
“替堂主传你一句话,既然是稀客,日后就要更珍惜自己,少做一些无谓的事情。”
白祈扶着墙壁,艰难的站起身来,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他抬头,面色惨白却笑容灿烂:“当然,本公子,向来惜命如金。”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6-12-26 21:46:00 +0800 CST  
出了刑堂,白祈深吸一口气,运功就跑。如果他记的没错的话,今天早晨,轮到他打水生火端盘子,而现在距离天亮,只有一个时辰了。。。
“我还不想死,特别是被一帮大娘瞪死。。。还是先处理下伤口吧。‘’白祈站在距行宫不远的小湖边,默默哀叹了一句。他很惜命,毕竟只有他能珍惜一下自己的命。从袖中取出伤药,除去衣衫,白祈咬了咬牙,跳了下去。
肌肤刚接触到湖水,白祈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好在他事先运功抵御寒气,不然大冷天的泡冰水着实要人命。一手撑着岸边的石块,一手将药瓶轻轻倾斜,冰凉的药液顺着脊背滑下,将伤处的鲜血,尽数止住。
“军中的药物,果然高效。”待到伤口凝结的差不多了,白祈这才缓缓爬上岸,披上衣衫。他低头看去,刚刚他所在的那一片湖水,已是鲜红,一如那日在战场上,和血凝结在一起的春雪。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6-12-27 21:31:00 +0800 CST  
自顶~~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6-12-27 21:53:00 +0800 CST  
~爱自顶的我~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6-12-27 22:37:00 +0800 CST  
咳咳咳,鉴于近日某纤要和考试做斗争,所以到元旦再更^V^祝各位看官新年愉快,嗯,愉快~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6-12-29 22:25:00 +0800 CST  
清晨的微光,总是给人以希望的,所以白祈一面辛勤的提着水,一面仰头看天做期盼状:"苍天啊你若是阴魂不散,就保佑我那帮大娘们迟点儿起来让我按时完成任务吧......"
一片死寂。
白祈将最后一桶水打好,倒入大缸内。按太医的嘱咐,罗王殿下现在的饮食应当极尽清淡,连炒白莱都因油多被禁,换成那道著名的开水白莱,之后又有了开水萝卜开水香菇。。。总而言之,一天下来,多打的水,差不多刚满一桶,而负责打水的人,刚好,是白祈。
"苍天你对我,可真是厚爱之至啊。。。"白祈一个后仰瘫地上,再次仰望苍天,"不过是被打了一顿,至于顿顿都是汤水么?"
但他没有接着问下去了,微风拂过,带着些许凉意,让他合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本王不过是略受惩戒,至于一日三餐,连滴油都没有?"杜非倚在床榻上,看着侍女端上的清粥小菜,神情抽搐得有些狰狞。侍女依旧是双手捧盘,语气恭敬却异常坚定的道:"此乃太医医嘱,陛下亦曾叮嘱过,还望殿下莫要辜负陛下的一片关照之心。"
"哦。"杜非的声音怱然软了下来,他伸出手随意的将碗一端,三口两口的把一碗粥喝干,看样子倒像一个赌气的孩子。侍女看在眼里,忍不住在偷笑了几声,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哄哄便好了。
想到这儿,她上前伸手准备把空碗收走,手刚触及碗底,便被狠推了一把,倒退好几步。只见杜非一手执空碗,笑得灿烂:"怎么,这样是不是更好笑?"
"奴婢冒犯殿下,还望殿下恕罪。"杜非话音刚落,侍女便惊恐万分的跪下求饶,刚刚一瞬间失神,竟是忘了礼仪尊卑。眼前这个人再怎么孩子气,也毕竟是皇家之子。
"我有那么恐怖吗?"杜非被她的模样逗乐了,但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随即皱着眉头道:"你们在皇兄面前,都是这样吗?"
罗王寝宫外的洛邑,早已变天。
太后去世的消息已经发布下去,满城缟素,哀声遍天,更有诏书下达,命三代以内的宗亲,十日之内,速来洛邑哭孝,即便这场丧事,连灵枢都不曾有。
杜弘跪在灵位之前,面前是念经的僧侣道士,身后是文武众臣,脸上只是沉痛,却无半滴泪水,反倒是几个跟随上皇的老臣,在那里哭得哀哀欲绝。太后一去,太上皇那里,又能好倒哪里去呢?
杜弘被这哭声搅得心声不宁,他不是不想哭,只是悲痛在接到那一张薄纸时就已喷发殆尽了。而泪水,身为帝王,向来要在别人哭时稳住大局,如今的局势,着实令人棘手。北魏驻兵在外,主和派的奏章一日日的送来,京城那边少不了盯紧点,浔阳郡王尚在路上,不好下手,还有杜非。。。。
一个 老僧从旁边递上一柱香,杜弘起身接过,恭敬的插在香炉上。供案光滑的案面倒映出他的面庞,不过二十余岁,却已是一派威仪,不容直视。
"拜"
杜弘退回原来的位置,俯身下拜。
"再拜"
俯身,再是一拜。
"三拜"
拜后起身,杜弘凝视着那高悬的灵位和下面陈列的祭品,他知道,此后再无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母后了,剩下的,只是因太后异乡折命的国恨家仇,国丧之下,哀兵必胜,宗室奔告,只待铲除。
杜弘转身,只见傅沅清已是从群臣中出列,和事先谋划好的一样,俯拜奏道:"禀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7-01-04 20:15:00 +0800 CST  
咳,补偿前几天的QAQ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7-01-04 20:16:00 +0800 CST  
第七章
杜弘其实没在听。
傅沅清要说的话,在昨夜就是已商议好的,依例,杜弘在祭拜完灵位后,还要亲自送灵柩回京。杜弘自登基后便鲜在京城,更何况要借机除掉主和派的核心势力,自然是回不去的。帝王之尊,使他没法公开下诏不回京城,只能由臣子"劝谏",然后他再以孝子之态勉为接受。傅沅清身为国相,他的"劝谏"只要取得一定人的认同,便算是够份量。
"为国留驻,君之道也,为母归葬,子之孝也,道孝相难,陛下先为大燕之君,后为太后之子。敌军压阵,国耻未清,还望陛下暂屈太后之位于洛邑,先尽道,后行孝,此乃理所应当之事,请陛下明断!"
杜弘被傅沅清最后几句话给震得回过神来。傅沅清说话,向来清冷淡然,不夹杂多少个人情感,他说,这样比较好处理事情,少掉一些麻烦,至于原因,自然是理所应当。
但刚刚他的一席话,可以说是在慷慨陈词,这让杜弘有些讶异。但随后看到数名跪下附议的官员让他迅速醒悟过来,傅沅清的上奏,恐怕是说给有些人听得。
叩灵之礼是在高台之上举行的,一阵冷风掠过,寒意从四周袭来。傅沅清就在这寒风中再拜启奏:"望陛下明断。"
"朕,准了。"
杜弘淡淡的开口,一贯沉稳的神情,底下众臣摸不透底细,只好山呼舞拜后退了下去。好在一旁的老僧颇有眼力,他上前阿弥一声道:"陛下,接下来该为太后往生祈福了,还请随老衲至后殿。"
杜弘微蹙了下眉头,随后语调沉痛的道:"朕不能送母之衣冠还乡,罪孽深重,祈福之经,多加一卷。"
"陛下仁孝,太后在天之灵,想来也是宽慰的。"老僧对答道。
"都散了吧。"杜弘朝底下噤若寒蝉的群臣摆了摆手,随后向内殿走去。刚刚一起附议的臣子有几个胆子略小,悄悄来到傅沅清身边,惶惶低声:"丞相,你看。。。"
"按陛下说的办就是了。"傅沅清平淡的回应道。那名官员得了保障,当下就行礼走了,徒留傅沅清一人,立在这祭殿之上。
"果然。。。"他伸出手,仿佛要抓住空中的余香一般,阳光洒在手腕上,带来些许暖意,却让傅沅清,莫名的恐慌。
就犹如杜弘方才的转身一般,明知是要以悲悼之色以显孝情,明知一切都是规划好的,但是。。。
无处话凄凉。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7-01-06 23:20:00 +0800 CST  
在这里吱一声。。。鉴于某纤也是潜水党。。。果然潜水会遭报应乛一乛冬日天寒若能顶贴就^_^如果手冷轻轻点赞一下,不过似乎只有网页版可以。。。神奇的度娘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7-01-06 23:29:00 +0800 CST  
"听闻二殿下这里新收了厨子,阿湘想来品尝一二。”
“如果说是我的意思,你会信么?”
"杜非哥哥,真是我的意思。。。。我的话,你好好想想,你会明白的,一定会的。。。”
鬼才明白!
杜非睁开眼,他知道他又睡着了,但无论是睡是醒,傅湘的话都如同迷雾般笼罩着他,既看不清,也睡不着。
"还是到后园转转比较好,虽说是闭门思过,但寝宫后门还是可以出的吧。"杜非随意披上件衣衫,扶着床栏就踩到了地面。杜弘下手向来有分寸,这次虽然重了些,但在各位太医侍女"精心"的照料下,三天一过,他已经可以行走自如了。
悄悄的卷起帘子,杜非向后园走去。此时正是午后,侍女们要么在小睡,要么在做细活儿,他不想惊扰她们,更不想惊扰这平静的时光。这样悠闲静好的感觉,是只有在江南才有的,或者说,是母后身上才有的。
"皇兄应该也很想见到母后吧?不然也不会生那么大的气。"倚在假山上,杜非看着小鱼出神。大燕的国都原在燕城,杜非也是出生在那儿的。但他的母后却是杭州名门之女,是真正的江南碧玉。父皇身边佳丽三千,个个牵及朝堂,因此常常不能相伴在母后身边。也许是为了弥补,也许仅仅是愧疚,父皇特许每年新春祭祖之后,母后可回江南省亲。从三岁起,他便每年同着母后和皇兄前往江南,新春即去,初夏方归。
"殿下,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让奴婢好找。"还未等杜非从回忆中醒过神来,一众侍女就已经慌慌张张的围了上来。杜非无辜的抬起头,道;"闷得慌,就出来了。"
为首的一个侍女松了口气,旁边几个也嘀咕了几句。杜非没怎么在意,刚想挥挥手让她们回去,但几个压低声音的词语突然闯进他的耳朵,瞬间拨动他那敏感的神经。
"皇兄。。。何时放本王出去?"杜非盯着那个为首的侍女,一字一顿得道。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7-01-08 18:09:00 +0800 CST  
自顶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7-01-08 19:35:00 +0800 CST  
继续自顶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7-01-08 19:55:00 +0800 CST  
再顶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7-01-08 20:12:00 +0800 CST  
"殿下只是闭门静思,想来不会太久。"为首的侍女愣了一下,随即答道。
"不久是多久?"
"几天。"
"几天是多少天?"
"大约三五日。"
"三五日是几日?"
"殿下",侍女被问得有些窘迫,这种一问就要到底的人,着实是第一次见到。杜非见到她憋不出话来,突然宛尔一笑:"你说啊,本王还没问完呢,反正被关在这西侧殿也无事可做,你看这样多有意思!"
"殿下。"侍女慌忙跪下,"让殿下在此静思乃是陛下的意思,奴婢等不敢妄加揣测,还望殿下勿违皇命,不要辜负了。。。。"
"皇兄的一片苦心?"杜非顺口接过话,他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这儿的人怎么都这样?这话我今日已经听了三遍了。"
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杜非只想绕过这帮侍女自在的赏会儿春光,谁料他才向前走一步,便被小径边的不明物体绊的向前一栽。更令人吃惊的是,在他要与地面亲密接触的一瞬间,地面上的不名物体迅速完成翻身、站立、扶人的三个动作。等杜非喘过气儿时,耳边传来的是一声堪称惨绝人寰的惊呼:"白祈!你怎么在这儿?!!"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7-01-10 22:02:00 +0800 CST  
期末将近,更的有点儿少QAQ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7-01-10 22:41:00 +0800 CST  
"春云大娘,早啊。"白祈拍拍身上的尘土,笑得灿烂,丝毫不顾及被喊者的神情。他转向杜非,行了一礼:"在下白祈,现为殿下主厨,也曾战场偷马,也曾青楼接瓦,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土著杀鸡,无所不晓,无所不通。殿下若有烦心之事,但问白祈便是。"
杜非愣了一下,旋即问道:"我是不是被卖给北魏了?!"
"........."
'
'
'
"哥哥,在想什么?"
井栏边,傅沅清正看着一汪井水出神。洛邑是陪都,亦置有相府,只不过规模比京城小了多,但院落也是有四五间的。相府的总管有时会很奇怪,如今的这位少年丞相,偏偏要挑井阁来住,地方偏不说,门前的那口井是口寒井,原本是用来淬剑的,水冰至极,散出的冷气弄得整个屋里都是冷森森的。谁知这位丞相大人,不仅不嫌冷,还三天两头往井栏边靠,当真是置冷热于度外了。
"阿湘,你来了。"傅沅清回过身,冲着妹妹微微一笑。傅湘走上前,看见傅沅清握在手中的纸张,不由问道:"这是...?"
"刚从京城来的急报,说浔阳郡王杜丰,携王妃世子,已经到距洛邑不远的开封了。"傅沅清将纸折成一片,随手压在井栏边,淡淡的道:"没想到这么快。"
"哥哥是想到什么了吗?"傅湘察觉到傅沅清的弦外之音,轻声问道。
"其实这件事,从头到尾有两个疑点。第一,主和派中虽有如杜丰一般的宗室,但血缘已远,难以服众。罗王杜非身为嫡子,秉性温良,不喜征伐,而且涉世不深,易于掌控。他们若是想扶植一个标杆,二殿下是不二人选。只不过殿下与杜......陛下兄弟情深,一时难以策入己方,所以只能趋陛下远征洛邑,对他来个缓缓劝诱。这也是陛下为何要将二殿下从京城接来的原因。阿湘,如果你是主和派中人,会甘心把看上的珍宝送与他人吗?"
"我记得,当初上奏劝陛下接杜非哥哥的是。。。大理寺卿刘恭?"傅湘微敛秀眉,似是明白了什么,她轻声开口道:"那陛下。。。"
"刘恭在朝中算不得显眼,他大约也不会在意吧。"刘恭之子也曾是东宫的侍读,也曾同窗秉读过,但到最后,还是不在意,那么自己......
傅沅清信手撩过一把井水,层层寒气侵入骨髓,却是逼得头脑渐渐冷静下来,他理了理思路,又道:"同理,我们能想到借国丧除掉杜丰,那么浔阳殿下安不知来洛邑间接相当于送死?但他还是来了,还来得如此之快......
"或许这一场局是他们早就设好的,从太后之死开始,主动将二殿下送出京城,企图暂时瞒住陛下,然后兵部尚书是...李选..."
傅沅清松手,水哗啦啦的从指间流过,在井水面上溅出一个又一个涟漪。他再度开口,声音已是宛如三九的冬雪,不带丝毫温度:"京城的兵力只是备选,即便是李选,若是圣谕一到,也只能交出兵权,而耸禁卫军反叛,他没那个胆子。所以刘恭之所以敢奏送罗王,李选之所以敢紧握兵权,杜丰之所以敢赴洛邑,主和派之所以如此无恐.....那是因为有恃,恃的是...
"北魏!"
"因为有北魏的支持,所以他们先一步知晓太后的死讯,然后表面上奏,实则在暗中监视杜非哥哥的一举一动,而我那日,便是为了引蛇出洞。只是哥哥,这一切,陛下知道吗?"
"阿湘。。。。"傅沅清竟是微微的笑了起来,七分凄楚,三分无奈,在已经昏暗的暮色里,显得那样悲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皇权是陛下的底线,二殿下是杜.....他的底线,我若告诉他,便是连犯两条底线,前者或许可以绕开,后者呢?这份手足情深,究竟会害多少人?所以,我只能逼着他,让他自断底线,自己亲手将这段情分撕裂...."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7-01-13 20:31:00 +0800 CST  
今天辛苦更了这么多。。。没人不科学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7-01-13 20:39:00 +0800 CST  
自顶是一种快乐的行为。。。。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7-01-13 21:01:00 +0800 CST  
最后一发自顶。。。乛一乛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7-01-13 23:20:00 +0800 CST  
第九章
永正四年,洛邑城门外,浔阳郡王杜丰,到。
令人惊异的是他未带一兵一卒,即便是象征性的护卫,同他含笑下车的除了王妃李氏外,只有郡王世子,杜延年。
"恭迎浔阳郡王、郡王妃、世子殿下。"
卢昭领着一班前来迎接的朝臣,俯身行了国礼。杜丰见状愣了一下,急忙上前扶住卢昭:"卢太傅,您是小儿之师,这一拜,当不得。"
"殿下乃皇室宗亲,老臣这一拜亦是礼数,去不得的。"卢昭行完礼后才悠悠开口,颇是老成持重,心中却闪过思绪万千。他曾为太子太傅不假,或许也教过那个世子,杜弘即位后也依例赐为一品太傅以示尊师,但那都是虚职。他现在身为吏部尚书,主管百官人事,关于这一事实,这位浔阳郡王是因远离朝堂而不知情,还是故意避重就轻....另有所图?
他抬起头,刚巧对上杜丰一派安然的目光。杜丰与太上皇同辈,如今已有四十余岁,但因保养得宜,如今也未显出多少老态,反倒因历经岁月积淀,自有一番看透人事的世外之风。再加上他今日只着了一件云纹章服,连象征藩王身份的蟒袍都不曾披上,这让卢昭不禁疑惑了起来。从见面到现在,一切都如杜丰本人的气质般十分的安然,也十分的低调,低调的让人捉摸不定。
"怎么,今日丞相大人不在?"正在卢昭沉思时,杜丰笑着开了口。声音不大,却令卢昭心中一凛。傅沅清乃百官之首,非皇帝车驾方才亲迎,卢昭禁不住皱了皱眉头,杜丰他这是,儧越。
"小儿自幼与丞相相熟,本王原想让故人再聚,不料竟逾越了。"杜丰似是反应了过来,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向身后招了招手:"延年,过来。"
杜延年默默应了一声,走到杜丰身边,任凭他的父王拉着他的手,温和的笑道:"这是小儿延年,也曾是太傅的学生,如今远道来洛邑,还望太傅多加看顾。"

楼主 素纤7  发布于 2017-01-23 19:09:00 +0800 CST  

楼主:素纤7

字数:42230

发表时间:2016-12-02 07:0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21 09:50:09 +0800 CST

评论数:51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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