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清平落(架空,父子)

繁花落尽君辞去 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2 20:20:00 +0800 CST  
这会是一个很慢热的故事,不会为拍而拍,谢谢大家的支持!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2 20:22:00 +0800 CST  
今朝登此楼,有以知其然;
世间无比酒, 天下有名楼。
风雨楼,号称天下第一楼,提供天下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好的才艺,生意遍布诸国。
风雨楼成立于百年前,或是应了风雨二字,几经战乱,却都屹立不倒,也曾深受各国当权者忌惮,却没有人知道幕后主人是谁?再加之风雨楼一直信誉颇佳,从不搅风搅雨,久而久之,当权者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造成风雨楼盛名其外,而其中的天字房更是据说千金难求,非身份地位足够的人,不得入住,于是各国境内的天字房便长年空置,成为一大笑谈。
而此时,凉国境内西都的天字一号“听雨”。
清一水沉香木造就的古朴家具,西域传来的波斯地毯,墙边嵌着的斗大明珠,以及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幽香,无不使得奢华和底蕴交织融合,却分外和谐。更难得的是整个“听雨”物件冗杂,却布局错落有致,窗明几净,墙上寥寥几幅写意古迹点缀,画屏更是格外简单,只有一行字“留得枯荷听雨声”,明明寂寥沉郁的悲秋之感,偏偏给人高远旷达之意,大俗即大雅,尽展淋漓。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2 20:23:00 +0800 CST  
“长安啊,你说我们交情怎样”
季枫,定国侯府的二公子,长着一副雌雄莫辩的脸蛋,平生最恨有人提及他的外貌,却偏偏喜欢穿一身红衣,肆意张扬的紧,直让人无话可说。
而此刻一贯不羁的季公子却可怜兮兮的看着坐在窗边的少年,更确切的说是死死盯着少年手中的玉佩。
少年大概十四五岁,及不上季枫的俊美,轮廓也只是粗粗长成。嘴唇微薄,眉眼清淡,一双眸子氤氲着,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光亮在他眼中起起伏伏,跌宕着仿若雾里看花,却偏偏给人一种清静之感,五官凑在一起,说不出其他什么,只是感到舒心和一种无言的清贵。
少年对那道炽热的眼光熟视无睹,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淡然答道“不怎么样”
“好长安,你就把玉佩借给我几天吧”
“不可能”
“连门都没有?”
“不要说门,连窗都不可能,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季二公子听到这里,彻底爆发了“啊啊,长安,你这个没良心的,想当初可是我....”
“当初怎样?”
少年玩味地看着他,季枫竟有种莫名的心虚,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慢慢弱不可闻“不就是一个玉佩吗?”
少年揉了揉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多少次了,都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可你呢?”
“你的不就是我的,我们那交情还用还”季枫难得的红了脸,小声辩解道。
“这个真不行”自从当着季枫的面用了一次这个玉佩后,少年就被季二公子彻底缠上了,其他的也就罢了,可偏偏这玉佩是师兄给的,如果自己把它送人,这结果太美,少年打了一个寒颤,更是坚定不能把它送出去。
少年不再理季枫,看向窗外。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2 20:30:00 +0800 CST  
早春时节,天气还有些微凉,枯树吐出新芽,诸事百废待兴,百姓忙着播种;世家子弟贵女也不消停,呼朋唤友,出游踏春,现在正是时候。
“哒哒”
这些世家子们真是闲得慌,这都是从他眼皮子底下过去的第三批人了。少年正想着,却突然看见一五六岁的小孩突然跑到了路中间,即将被踩在马下,众人的惊呼声,似乎已经来不及阻止,少年下意识的将手中玉佩丢出,正好打在马的前蹄,玉佩四分五裂,马儿吃痛,向后仰去,男孩的兄长赶紧上前将男孩抱开,一场惨案就这样避免。
少年将玉佩丢出后才知道自己扔的是什么,不由得苦笑。不过当时手中也没有其他东西,好在把人救回来了,也算有点欣慰。
“你,你”季枫这才反应过来,冲过来将少年扒开,往下便看见了那块四分五裂的玉佩,不禁回过头来痛心疾首的看着少年。
手指着少年,气的说不出话来。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好几杯,压了压惊才气急败坏的说道
“就算你不要,也可以给我啊”
“你以为我想?”
少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想起那块碎了的玉佩,又暗自心塞。季枫虽然知道事从权急,可还是郁闷,也不理少年,就坐在那里长吁短叹个不行,大概就是说长安是个败家子啊,多好的玉佩啊,遇人不淑啊,以后的弟媳妇可怎么办啊。
这都是唱的哪一出,直听的少年脸色发黑。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2 20:32:00 +0800 CST  
再说另一头,刚刚长安掷出玉佩时用了巧劲,伤了马也是正常。可纨绔子弟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好好的出游计划被破坏了。
正想要去找玉佩主人的麻烦,便见身边的伙伴拉住自己,小声地告诉他说,刚刚他看见了季家二公子,季枫,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真要论起来,季枫,可算是凉国境内的第一大纨绔,他的哥哥季林,护短的紧,更不是个好惹的人,不过二十五六,便已做到了吏部尚书,当真后生可畏。最重要的是凉王不知什么原因十分放纵季枫,当年他与凉王公子打架,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季枫又向来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今天自己这方也不是完全占理。
想到这,纨绔子弟也打了退堂鼓,悻悻的骂两句,自认倒霉得离开。
热闹没了,人群自然慢慢散去,清影刚刚准备捡起地上碎成几块的玉佩,便发觉有人靠近,迅速转身,警惕喝问“谁”
却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刚刚那个小孩的兄长,男子一袭青衫,气质温和儒雅,眼中一掠而过的精光,显示着他并非常人。手中还牵着一个半大男孩,男孩大概吓坏了,眼眶还有些红,死死地牵着兄长的手,寸步不离。
不待清影说话,青衣男子温和的开口说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适才救了舍弟,在下想当面道谢而已。”
“那你已经谢过,可以离开了。”
男子面对如此直接的逐客令,也不生气,仍是温和的说道:“阁下先请”
清影还能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去。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3 08:31:00 +0800 CST  
“进来吧”
“公子”清影快步走到少年身旁,恭敬地将玉佩碎片悉数交还。
看着欲言又止的清影,少年怎会不知他在纠结什么,好笑地挥了挥手“我已经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清影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他才想起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公子,我”
“呆木头,你家主子耳朵还没聋”季枫看着清影都快走出去了,又返回来的行为扶额。
“季公子,我不叫木头,我也不呆”清影看着季枫,满脸认真纠正,说完才转身离去。
季枫嘴角抽抽,看着少年,满脸写着,就这样还敢说自己不呆?
少年难得管这活宝,盯着门口,声音清朗疏离“阁下听了这么久的墙角,还不现身吗?”
“哼,不请自来可非君子所为”季枫还是对碎掉的玉佩耿耿于怀,说话也不由自主带了点刺。
“季二,背后说人坏话才是小人行径吧”
青衣男子牵着一个男孩缓步走出,身形挺拔如竹,丝毫没有被抓住的窘迫,似笑非笑地看着季枫。
季枫差点跳脚而起,“原来是你,臭狐狸。”
“你们认识?”少年看着激动的季枫,疑惑问道。
“何止认识”季枫看着面前这个笑得如沐春风之人,恨得牙痒痒,居然是这个讨厌的家伙,自己果然天生与他不对盘。
“在下柳淮,感谢公子救了舍弟,柳淮欠公子一个人情。”柳淮也不理季枫,微微向少年拱手示意。
“谢谢大哥哥。”柳淮牵着的男孩也跟着道谢,声音微颤,显然惊魂未定,却仍然十分有礼貌。以小见大,可以看出其家教极严。
“柳兄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不必介怀。”
“什么嘛,臭狐狸,你真狡猾,应该是整个柳府欠长安你一个人情才对。”无怪季枫说他狡猾,柳淮,是兵部尚书之子,他本人的一个人情和尚书的一个人情怎可不是天壤之别。
不过少年本就没有挟恩之意,也就无所谓了。
柳淮看着少年,语气不急不缓,有些戏谑“其实今天我之所以来,除了想亲自道谢外,还想看看您”
少年眼睛一缩,柳淮用的是敬辞,您,不由得苦笑“柳兄猜出了我的身份。”
是肯定的语气,而非疑问。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柳淮看着少年,意味深长地说道。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凉国的世子刘季,刘季怎能不知外人对他的评价。
世人皆传凉国世子是个十足的草包,纨绔子弟,备受凉国王上厌恶,因而自暴自弃。
可内里情况如何,不足为外人道也。
柳淮与凉国二公子刘弗陵交好,对于他那个宝贝弟弟也多有耳闻,可百闻不如一见,端看刘季通身气质,就知他绝不是众人口中的草包就是了。
目的达成,柳淮也不逗留,牵着男孩便向刘季告辞。
“哼,读书的没一个是好人”柳淮走后,季枫仍然忿忿不平。季枫向来厌恶读书,可被他哥拘着,却也看过不少。
“那你自己呢?”刘季一脸戏谑地看着季枫。
季枫说不过他,只得生硬转移话题“长安,你之前叫我帮你查的,已经有了点眉目。”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张纸条递给刘季,眉宇间有些担忧。
刘季将纸条抽走,快速看过几行后心中有了一个猜想,呼吸越发急促,连手有些抖都未曾发觉。
“长安,你”季枫难得神情严肃,看着刘季,眼中满是担忧。“这次的事谢了,我们改天再聊”刘季挥挥手,有些急迫地站起身来,不小心扫到案上的杯子,顿时四分五裂。
“长安”季枫看着少年匆忙离去的身影,大喊了声,却无人应答。
季枫坐在那里,表情难得一见的严肃,刘季拜托他查的正是左相姜奕的生平,季枫想着其中的关键,食指无意识地扣着案几,没了一丝之前的样子。
许久之后,突的一声怒吼“天杀的长安,你居然没付账”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3 08:32:00 +0800 CST  
人物已经出场一半,虽然剧情刚刚展开,不过已经包括了很多线索,大家下次再见!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3 08:37:00 +0800 CST  
Chapter2
树木茂密葱茏,绿意浓浓,林中不时有微风拂过,一阵蝉鸣响起,又趋于宁静,当真应了“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精致的楼阁宫殿点缀在湖光山水之间,影影绰绰,睡莲静静绽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香。卧在湖中楼阁间,午后小憩一会儿,真真快活似神仙。
但抱着这样心情的人里却肯定不包括刘季。午后太阳正是毒的时候,宫人皆站在阴凉处偷的一时凉爽。然而他却被勒令跪在凉宫外的石阶之下。
究其原因,不过是自己早上在学宫打了个盹,于是刚下学宫,宫人便传来刘裕的指令,美其名曰:醒醒瞌睡。
哦,你问刘裕是谁?现任的凉王。
刘季有时觉得自己当真是个笑话。
他的母族是曾经显赫一时的北凉第一世家甘族,母亲亦是甘氏长嫡女甘珠,当年北凉的第一美人,可谓一家有女百家求。
可就是这样的人儿,却疯狂地爱上了刘裕。那时的刘裕,是先王后所出唯一嫡子,虽奈于祖宗规矩被立为世子,却被凉王不喜。刘裕少年成名,天纵奇才,后遣往南朝为质三载,而甘珠亦千里追随,不离不弃。
那段倾世之恋天下皆知,可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凉王病重,两人劳燕分飞,甘珠留在南朝长安为质六年,而刘季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出生的。
夜深人静之时,当初明媚如火的少女前前后后为情困守南朝九年,是否后悔,已经无人可知。
可最后的结果不过是佳人逝去,红断香消。
刘裕娶了南朝的长公主韩衾衣,显赫一时的甘氏一族亦是跌入历史的尘埃,不见踪影。
值得一提的是现存的甘氏一族最后的血脉竟是刘季,这个亡了甘氏的男人后代,还真是对甘氏一族莫大的讽刺。
而刘季,他最终还是成了身份尊贵的世子。只是他册封为世子那天,恰好赶上甘氏犯上作乱。
不得不说这时机选的好,不管是犯上作乱,还是乘机清洗,唯一尴尬的都只有他一人而已。
后来甘氏棋差一着,付出的代价便是他们全族的性命。
那天,甘氏一族的血染红了刑场,而他刘季,这个流着甘氏一族血统的人,却被强迫观刑,从头到尾,男女老少,无一幸免。
那年,他病了整整一个冬天。
那个冬天里,不知有多少世家的人,人头落地,刘季不知。
但冬天结束时,刘裕彻底掌控了整个北凉。
省去其中的波澜壮阔,血迹斑斑,后世的史书上或许会写着,某年某月,甘氏作乱,这样寥寥几笔,便轻松带去上千条人命。
史书之下,不过白骨横生。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3 15:02:00 +0800 CST  
后面的内容准备做一些调整,所以今天应该没有文了,至于后面应该是一周更新一次吧,我是说比较大段的,一小段的我可能时不时会更新,希望看文的人理解一下。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3 15:08:00 +0800 CST  
介于刚刚打开贴吧就又看见一个读者提问,我决定再发一段,再一次验证写故事最需要的就是有读者啊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3 22:13:00 +0800 CST  
死去的人长眠于地下,而活着的人仍要继续。
刘季六岁习武,更确切的说,是被刘裕扔进了黄泉,凉国王室专门训练死士的地方。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是世子,反而因为刘裕的吩咐, 过得分外凄惨。
黄泉,是个冰冷的地方,除了命令就是服从,因为不服的人都死了。
刘季还记得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那年他七岁,刚到黄泉一年。黄泉的训练都是两人一组,同进同出,实行连坐,也就是一人犯错,两人受罚。刘季与一个叫阿全的人一组,阿全比他大两岁,虽然刘季常常累他受罚,但阿全从未抱怨,他总是那样的开朗。他说,总有一天,他要活着出去杀了那该死的人贩子,他父母和弟弟都还等着他回家。
所以当黄泉的师傅告诉他们,两人只能活一个的时候,两人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原来入了黄泉,又怎能不下地狱。刘季看见了阿全抱歉的眼神,看见了向他刺来的匕首,仿佛下一刻他就会死去。
可是刘季还是没有动,因为阿全眼中有那么强烈的求生欲。
可最后,死的还是阿全。刘季无法忘记阿全死时的愕然,因为真正动手的是黄泉的师傅。
阿全以为这是一场公平的比试,谁赢了就可以走出去,可是在宣布两人只能活一人的时候刘季就明白了死的那个人必定是阿全,无论他是否出手。
只因为,他是世子,而阿全只是被父母卖给黄泉的人。
是的,刘季偷偷调查过阿全。只是没有告诉他,他不是不小心走散了,而是被父母卖给了人贩子。因为阿全的父母无法养活两个孩子,恰恰他弟弟是个读书的苗子,而他只有一身蛮力,于是放弃他,就显得如此理所当然。
刘季常常想着,阿全如果真的出去了,会怎样怎样,却未想到,他死时不过十一岁。
终究那个开朗的少年,至死都不知道他的父母抛弃了他,而造成这一切的,恰恰是他想宠着的弟弟。
上天的戏弄与讽刺,莫过于此。
阿全死了,黄泉的师傅也没有放过刘季。由于他的不作为,刘季把黄泉的刑都试了一遍。用刘裕的话来说,他想死,便先尝尝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刘季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黄泉对于他来说更像一场梦,地狱天堂,仅一眼之间。
那样的日子他过了四年,然后出师。遇见了左相,姜奕,成为他的徒弟,一切都显得如此水到渠成。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3 22:15:00 +0800 CST  
还有人回我吗?再来三个,我就把最后一段存稿发了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3 22:26:00 +0800 CST  
@竖琴手6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3 22:33:00 +0800 CST  
我必须要说一下,阿全这个人物之前是完全没有的,我写到那,突然就想塑造这样一个形象,所以他算是出戏了,这个后面还有点小尾巴。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3 22:49:00 +0800 CST  
原本刘季顶着世子这个尊贵的身份已经不知着了多少人的嫉妒,可好歹以前还是母族灭绝的孤家寡人,又不受王上喜爱。
可自从拜了姜奕为师后,麻烦便不断上门。他都不知当初刘裕同意是不是就想到了这节,可不管怎样,他也早做好了被废的准备。
所以据说北凉地下赌场开出赌盘,赌他这个世子什么时候被刘裕废了,也情有可原。
刘季将思绪收回,继续他的罚跪。
事实上即便心中满是不愿,刘季还是跪得笔直,整个身体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汗水打湿后背,前额的汗顺着发梢跌落,砸在地上,两条腿已经不是自己的。
太阳就这样从正中移向西边,再到日斜西山,一下午的时间就悄然过去。
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是晕倒呢,还是晕倒,刘季正在纠结的时候,便看见凉宫的大总管徐殊笑眯眯的站在他面前。
“殿下,王上请您进去。”
徐殊,跟随先王后的老人,后来又看着现任凉王刘裕长大。当初刘裕在长安为质三年,更是多亏了徐殊为他奔走呼告,后来本准备功成身退,是刘裕一再挽留,因此他在宫里有很高的地位。
这些年来,徐殊也很是照顾他。由于自己身份的尴尬,刘季见多了拜高踩低的行为,这样真心的更是难得,是以刘季也对他十分尊重。
“我说徐公啊,看见我倒霉,您这么开心?”
“哪能呢,殿下”
“难道要我给您哭一个?”
徐总管一副笑眯眯弥勒佛的样子,刘季委实想象不出他哭的样子。所以,光他一个人悲伤就够了。
“别,你还是笑,笑笑好,长命百岁,到时我被刘裕弄死了,正好给我收尸。”刘季没好气地说。
“殿下又说什么胡话,父子间哪有隔夜的仇。”
大总管徐殊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像是没听见一样,仍是笑眯眯的,眼睛半开半阖快要眯成一条线,但与对待旁人标准的笑容不同,多了真诚包容,像是看着自家不懂事的后辈。
“他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刘季小声嘀咕着,宫人都早早避开了这,他也不怕别人听见。一边贫着嘴,用手稍微撑了下地借力,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搽了搽汗,又理了理有些乱了的衣襟。
小处看大,见微知著,虽然刘季大大咧咧,不过在这些细节从不出错,不是他想,而是刘裕的要求。不然,刘裕想必会教会他什么叫做印象深刻。
而从徐大总管的视角,只见刘季步履平稳地向宫殿走去,带着行云流水般的洒脱随意,仿若魏晋时期的名流雅士,完全看不出跪了一下午,如果忽略稍微比平日里慢了些许的步子。
毕竟是看着凉王刘裕长大的,对于他的心思,也能猜到几分。
只是有些东西,说不得,不能说。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3 23:06:00 +0800 CST  
@竖琴手6@禛顼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3 23:13:00 +0800 CST  
@安然爱鹿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3 23:14:00 +0800 CST  
这次是真没有了,谢谢所有的读者支持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3 23:18:00 +0800 CST  
刘季走进大殿,殿内光线很足,触目所及,各种名贵饰物上的纹饰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刘裕伏于案后,低头执笔,神情专注,不时勾勾画画,不知在写什么。
刘季静静地站在殿中,难得心平气和的观察着这位有史以来最为强势的凉王。就算是心高气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刘裕的确是一个杰出的君王。
隐秘地撇了撇嘴,腿上的刺痛仍在叫嚣着,面上却沉静无波,敛袍跪下,规矩俯身头叩地,恭恭敬敬地道:“儿臣参见父王。”
闻言,刘裕手顿了顿,手中的笔却仍然如龙蛇般行走,书写流畅,片言不语。
刘季直起身跪着,两人都不说话,殿内便一片寂静,只余刘裕笔尖划过纸张的的声音,再无其他。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刘裕终于从案后抬头,却看到刘季低垂着脑袋,不时轻微晃着,分明是睡着了。
睡着的刘季,褪去了平日面对刘裕的嬉笑怒骂皆寻常,也没有了往日的冷硬,难以亲近,显得软软糯糯,带着些许的孩子气。也只有这一刻,刘裕才明显感受到他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尚未及冠。
心里难得一软,嘴角不直觉勾起,手上却是习惯性的一本折子丢去,正好砸在刘季脸上。
这下再大的瞌睡也该醒了。
刘季睁开眼,呆滞了几秒,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境地。
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抵说的便是这般。刘季慢条斯理的把他面前的折子叠好,放在一旁,没有丝毫被抓住的尴尬,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向刘裕。
刘季本就生的极好,尤其是一双眼睛,恍若一泓清泉,清清亮亮,再加上满脸迷茫的表情,无不诉说着主人的乖巧。
死猪不怕开水烫,债多了不压身,说的便是刘季这种心态。
“睡好了?”刘裕的声音平淡不惊,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仿佛只是在问吃好没。
也不知刘季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是垂眉敛眼,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儿臣不敢睡。”
刘季在他父君的压榨下自幼就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耐。刘裕丝毫不奇怪,在空旷的殿内发出一阵低低的富有磁性的笑声,甚是悦耳。
“看来有必要帮世子清醒清醒”
刘季内心咯噔了一下,直觉自己要倒霉。果不其然,下一刻耳边便听见刘裕的声音,带着宣判性的二字
“来人”

楼主 寂然塞外  发布于 2017-05-14 11:41:00 +0800 CST  

楼主:寂然塞外

字数:31223

发表时间:2017-05-13 04: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20 22:33:46 +0800 CST

评论数:28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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