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单的故事，写给心中的执念
关于舞蹈与骄傲的少年
关于真挚与纯粹的师生情
关于梦想与彷徨的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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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水多年，起一次盖楼，但是不算新人啦
恩这是一个高中毕业生暑假两个多月敲出来的几千字【笑】
所以真的是龟速啊一直想着写完再说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发出来
小短篇
欢迎跳坑

（一）
6月的中旬，天气已经热了起来。
周皓一口气爬上六楼，呼吸便急的不成样子。
他斜倚在楼梯扶手上，心里好一阵不痛快。一年的时间，竟然连体力，也可以下降到这种地步。他努力调整着呼吸，也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楼道中，一种让人心惊的熟悉感弥漫开来。
门边对联的款式、墙上调皮的小孩画下的图案、墙角扫地的扫帚，甚至连四周贴着的小广告，似乎都是记忆里的模样。
“终是回来了呢。”周皓自嘲的笑笑。可是，回来，做什么呢？
一年前下了决心考大学念本科，咬着牙同师父说他不是放弃，高考后便继续学舞，大学也可以进社团。于是，这一别，便真是一年。
市里的重点高中，考学的压力自是不必说，只是除了新年期间短短几小时的探望，一年都抽不出时间来看看师父，那也是假话，说到底，不过是没有勇气罢了。
那时候想的是，等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过来告诉师父，他回来了，他接着练舞。
可他从不曾想，自己会这般灰头土脸的站在这里。
昨晚挂掉成绩查询的电话，周身都是刺骨的寒意。622分的理科成绩，远高一本线，却绝不是他要的结果。
答完卷后没有对答案的欲望，知道了成绩愈发不愿深究。骄傲的小孩曾扬言非清华不上，几次模拟考都保持在全校前五也确实有这样的底气，只是此刻想来真是丢人丢到了家。
呼吸终于平复，他咬咬牙，抬手，是三声毕恭毕敬的叩门声。
他对师父的尊敬，着实是深到了骨子里去。
约莫过了三四秒，才听屋里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伴随着少年砰砰的心跳，面前的铁门被推开。
开门的男人四十出头，绕是这些年锻炼的少了，无论是身材还是仪态，都透着舞者的韵味。是莫辰，他的师父。
“师父。”少年张嘴唤人，却不知怎的没发出声音。
“来了？”莫辰温和的笑，语气平常的怎么也听也不像是久别重逢。
周皓一时失神，竟感觉像是回到了那些每天来这里练功的日子。那些日子，每晚师父笑着迎他进门，接过他肩上装着沉重课业的书包，带他走进练功房。
现在想来，真是恍若隔世。
换鞋进屋，站在师父面前，练舞的少年，鲜有的低下了自己骄傲的头。
莫辰没有再说话，沉默中，少年心中的不安与愧疚，又添了几分。突然的，他一屈膝，就跪在了男人面前。
“做什么？”莫辰开口，语气中有一丝惊，也有一丝不悦。他伸手，想弯腰拉人起来，却又顿住了。好看的眉头因腰间传来的疼痛而皱起。他的腰前不久刚动了手术，恢复的并不理想，现在行动还是不便的。
这些，低头的少年看不真切，也没有心思注意这些，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对师父刚动过的手术，更是不知情。
是了，昔日声震一时的青年舞蹈家莫辰，因大量的练习积累下严重的腰伤，年纪轻轻便退居幕后。早些年他还在大学教课，后来伤痛的日益严重，加之心情的失落，便连稳定的收入也不愿意拿了。居家养伤的日子，他只做两件事：一是带自己唯一的徒弟周皓练舞——一个从小便跟了他的少年，这是他唯一的感情寄托；再者，难得有了灵感他也写点舞剧，写些自己再也无法表现的故事，效率自然极低。十几年的苦练，最后闪耀不过两年，而登台的时间，更是要掐表计算。他心中的悲痛与苦闷，是极为真切的。
他也笑，也平和的生活，只是把所有的痛苦压在心底，这痛苦也更加磨人。再后来，随着周皓的离开，痛苦更添几分。当年眉宇间的神采，再不见飞扬。
周皓这孩子，打小跟着他起，莫辰便知道他没有跳一辈子的念头，却总是被他身上的灵性打动，总想把自己会的一切都教给他。
而对师父，周皓是绝对的尊敬佩服，在师父伤痛最严重无法手把手教他，只能依靠言语指点时，都不肯按师父的意思另拜他人门下。只是他把一切都看的太清楚想的太明白。他爱跳舞，肯练能吃苦，却不肯用一生去追求。他聪明，功课从不曾落下，更是打小目睹了师父的痛苦，自觉不该选择这种吃青春饭的行业。他给自己的人生目标，不是什么轰轰烈烈，只想求得一份安稳与踏实。
优秀的小孩都是骄傲的，就读在市重点的全封闭高中，纵然咬定了不走专业，高一高二时也要天天晚自习请假到师父这里练舞。直到踏入高三，才终于开口说了再见，全力投入备考。
那时候师父是怎么说的？最后一堂课结束，送他一直到家门口，告诉他：“阿皓，别有负担，好好读书，师父等你的好消息。”
那么，好消息呢？
泪水不知怎么就滚了下来，跪着的少年声音哽咽：“师父，我失手了。”
负了师父的心血与期望，更负了师父一切任他自己选择的信任与支持。他，究竟有什么脸来见师父呢？
“起来。”莫辰手扶着腰，低声命令。
跪着的少年不肯动。
“我说了起来。”莫辰的声音少有的冷了，“什么时候教过你这样。”这种不爱惜膝关节的举动，最容易叫人恼火。
周皓心里也是明白的。他抽泣着站起来，偷偷打量师父的神色，正迎上师父包容的目光，泪水终于无法压抑，他失声痛哭。
莫辰上前拦住少年的肩，耐心的安抚，待少年渐渐平静，他轻声道：“你已经很棒了。”
“我才刚刚考过六百。”少年哽咽。
“我知道。”孩子我一直在关注着你呀。
“和我想要的差了太远。”
“我知道。”语调依旧耐心又包容。莫辰刚动过手术的腰并不允许他站这么久，可他似乎并不在意，“在师父心里，你一直很棒。”
“可我不甘心啊。”周皓的声音很低，“那些大学，念起来有什么意思？”
骨子里，当真是个骄傲的孩子。
“那你想怎么办？复读吗？”平静的语气，没有逼迫，没有劝说，莫辰想给他的，只是谈心，或者说是指引。
少年低着头，没有做声。显然，复读这样的词汇，骄傲的小孩也从不肯触及。
片刻沉默，莫辰轻轻开口，说起那句他一直想说的话：“阿皓，回来吧。”
“你从小便没有练的太狠，身体也保护的很好，放眼现在的舞台，三十四五岁，甚至年龄更大的身影，都是存在的。有些人天生就是为了舞台的，这些天赋被人求不来，你更要珍惜。踏踏实实的练，对你来说，考北舞不是问题。”莫辰清楚少年的顾虑，也清楚如何帮他打消。他知道，那么喜欢跳舞的的少年，却没有选择这条路，绝对不是不肯，只是不敢。
“回来吧，阿皓。”他说，“回来，师父带你练。”
少年的泪，仿佛怎么也止不住。自己如此狼狈的回来，迎接他的，却不是疾风骤雨的责骂亦或让人窒息的失望，只有深深的理解与包容。他还是忍不住想跪。辛好尚存些理智，少年退后一步，对着师父，深深、深深的鞠躬。他哭，把一句话哭的断断续续：“师父，谢谢您。”
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的走下去啊。
未说出口的承诺，最是真挚。

（二）
“行了，收收你的情绪，跟我上来吧。”答应了留下来，莫辰顺理成章把徒弟拐进了练功房。走进屋，随手就拿了门边搭着的藤条，动作简直自然又流畅。
跟在身后的周皓给了自己一个苦笑，还真是，回来了啊。
正胡思乱想着，莫辰已从旁边的储物室扔来的了他的练功服。都是家中常年备着的，好像随时等待着他：“老规矩，自己做热身。”
走进练功房的少年听话极了，他几乎不说几句话，师父的吩咐，照做便是了。
莫辰倚在把杆上，支撑的双手分担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试图减轻腰间的痛。他看着少年慢跑时专注的侧脸，怎么看，怎么觉着舒心。这么多年，他总是喜欢默默看着这个承载了他梦想的少年，看他认认真真的练功，这是最能让他心情好的事情了。
只是，当周皓跑过了步回来，抬腿搭上把杆后，莫辰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了。
手中的藤条敲了敲把杆：“你这一年，就一点也没有想过，自己活动活动压压腿？”
周皓咬着牙，死死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半晌，他只是说：“对不起。”
“有没有同你说过，力量之类太耗费精力的我不强求，软开这些，自己能练的，你尽力保持，早晚在寝室抽出点时间压一压就行，非要等现在恢复的时候给自己找罪受？”
“对不起。”周皓重复。他还能说什么呢？当初口口声声说不会放弃的是自己，一年后把基本功丢的一干二净的也是自己。
高三的那些日子，没有想要练一练吗？也不是。每天十一二点睡五点半起的日子，周皓太心有余而力不足。半夜在床上点着台灯刷题，他赶时间，他追求注意力的高度集中，断不肯再给自己摆出个难受的姿势。熄灯后，常常是困的刚倒下便没了意识。偶尔失眠也会想着练练，可稍稍搬起腿便是一波又一波的痛，怎么就退步成这样了呢？周皓灰心丧气，那时候能给自己的只有苍白的宽慰：等毕业吧，等毕业了就补回来。
日积月累，进步总是看的那么不明显，可退步实在太容易。
果真，一年后，这个根本不算难为人的把杆高度，都让他觉着吃力。
“行了，重头来吧。”莫辰没有再多责怪他什么，回来了，总归是好的，反正自己有大把的精力，带着他一点点恢复便是，“跨摆正，跟着我的拍子走。”
前腿旁腿后腿，一个一个的来过，疼是真真切切的，周皓却不曾有一声呻吟。他的坚持，一如当年。
“伏上去，自己抱住脚尖，耗一会儿。”莫辰抬手，想帮他压住后背，让他不用自己撑的那么辛苦，却发现很不使不上什么力，只好掩饰的吩咐，“用力，贴紧了。”
“师父？”察觉出一丝异样，少年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莫辰掩饰的拍拍少年的背，只道：“坚持一会儿。”
耗过，甩过，腹背肌再各来几组，时间不知不觉就接近了傍晚。
“过来坐，和你简单说说。”莫辰寻了练功凳坐下，拍拍身边的空位。他的腰，连软垫也坐不得了。
周皓练的腿疼，走路都不利索了，过来挨着师父坐下。太久没有坐的这么近，心里不紧张是假的。
“阿皓，艺考在冬天，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就半年多。不同于以前的小打小闹，全天候的练，你没体验过，刚开始肯定不适应。晚上我给你做详细的计划，可以给你两天调整，然后训练量肯定会一点点大起来的。”
“恩，我明白。”少年顺从极了。
“备考的话，你的技术技巧不是太大问题，舞蹈表现我也不担心你，动作后期再仔细扣，这些都不急。力量要每天按我的计划练，这只能功夫了。”莫辰揽着少年的肩，宽大的手握住他的胳膊，“我最担心的是你的软开。这方面，小时候就没有逼你太狠，现在更是退的一塌糊涂。”
少年被说的低了头。
“师父不是怪你，但也必须要讲清楚，现在想走专业，230是底线。你的韧带天生不好，之前觉着不考舞院也没强求什么，现在练起来肯定是要吃苦头的。”莫辰的声音里有愧疚，“而且，这块，师父怕是不能亲自带你练了。”他知道少年对自己的依恋，这话更是不忍心说出口。
周皓猛地转头，望向男人，接着仿佛明白了什么，他试探的开口：“师父，您的腰？”
“没事，做过手术了，在恢复，会好起来的。”莫辰笑着宽慰，“就是这段时间，不能亲自帮你练，我去约一下你陈叔，或者你想跟着谁？”
“师父。”少年咬着唇，愈发难受了，怪自己的不懂事，到头来什么都要师父操心，“我听您的安排。”
“阿皓，搬来家里住吧。你没这么练过，家里又没人照应，我放心不下。”
“好。”对师父的言听计从，也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你父母，还是那么忙？”
“恩，团里巡演，得过些日子回来。”
出身戏曲世家的少年，是从小便独立了起来的。有时跟着父母各地跑，更多的则是自己呆在家中。没什么抱怨，有时候到觉着真是多谢了父母的旧交，将他带入师父门下。
“走吧，你师娘也该下班回来了，去看看晚饭有没有做好。吃过饭让师娘陪你回家收拾收拾东西，搬过来。”莫辰揽着少年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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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发文的好孩子
虽然好像没写出什么情节
哈哈
谢谢支持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