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同人】故人万里（伪装者+一触即发同人文）
以下，是一篇作者的自述
也许，你对我并不算陌生，毕竟我也是开过两个坑的人了
也许，你对我并不认识，那从这一刻，我们便算相识
这里刺猬，工作党，熟悉的人一般喜欢叫声殿下
我大概是吧里为数不多，仍对伪装者和一触即发深深眷恋的作者了
有开文念头之时，心中满是踌躇，毕竟两个电视剧都已经过了热潮，吧里写同人的大神又多不胜数
并不确定，这篇文能有多少机会站得住脚
但总归还是开了
我很懒，因为工作忙，回家又喜欢往床上一躺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很容易坑人
但请相信，我有一份对热爱的事物永不死心的执念
比如现在，这仍让我牵挂的两部佳剧
如果你也喜欢，请与我一同再次回到他们所经历过的年代
这里是个正儿八经理科毕业生，对历史大概只有还珠格格时期的了解
近代史真的算是一问三不知
所以不要挑刺，不要探究这其中的年份，官品，及一切我无法回答的问题
由于之前做过功课，杨慕次所处的侦缉处是日本侵略前期所建立的，后期被移往南京，而我们的故事围绕上海所写，于是做了调整。杨慕次仍为中共地下党员，国民党上海情报小组组员，对外身份为汪伪警[x]局组长。其余身份未做大幅度调整
只为将两部电视剧有所交合，不妥之处，望见谅
也许，你对我并不算陌生，毕竟我也是开过两个坑的人了
也许，你对我并不认识，那从这一刻，我们便算相识
这里刺猬，工作党，熟悉的人一般喜欢叫声殿下
我大概是吧里为数不多，仍对伪装者和一触即发深深眷恋的作者了
有开文念头之时，心中满是踌躇，毕竟两个电视剧都已经过了热潮，吧里写同人的大神又多不胜数
并不确定，这篇文能有多少机会站得住脚
但总归还是开了
我很懒，因为工作忙，回家又喜欢往床上一躺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很容易坑人
但请相信，我有一份对热爱的事物永不死心的执念
比如现在，这仍让我牵挂的两部佳剧
如果你也喜欢，请与我一同再次回到他们所经历过的年代
这里是个正儿八经理科毕业生，对历史大概只有还珠格格时期的了解
近代史真的算是一问三不知
所以不要挑刺，不要探究这其中的年份，官品，及一切我无法回答的问题
由于之前做过功课，杨慕次所处的侦缉处是日本侵略前期所建立的，后期被移往南京，而我们的故事围绕上海所写，于是做了调整。杨慕次仍为中共地下党员，国民党上海情报小组组员，对外身份为汪伪警[x]局组长。其余身份未做大幅度调整
只为将两部电视剧有所交合，不妥之处，望见谅
楔子
1945年7月初，中国上海
一声枪响划破黎明，伴着淅淅沥沥下了整夜的雨，灯火通明的荣公馆中，青花瓷盏应声摔落在手工编织的红绒地毯上，浸了刚刚添过的滚烫热茶。
正座沙发，一位浑身被打湿的女子，双手相握抵在额头上，虽披了毯子，仍颤抖的不能自已
“大姐，您别着急，阿诚哥……”客厅中来回踱步的少年，话音未落，荣公馆的大门吱嘎被人推开，引起所有人的注目。
来人慢慢摇摇头，眼中不尽黯然神色。
坐了一夜沉默不语的荣家之主，此刻也再按耐不住，几步上前双手握着来人的肩臂，语气之急切，是他从未有过的惊慌。“那阿初呢，阿诚呢，也没找到吗？”
青年依旧缓缓摇了头，一滴泪骤然而落。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要去找他们，我不信他们都死了！”少年提步而去，将身后的呼唤抛之脑后，却被门口之人死死拽住。“杨慕次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大哥！”
“明台！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现在失踪的人是我大哥，是阿诚哥！”
“我大哥也失踪了！”
明镜缓缓起身，看向立于门口相制不下的两人，终究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通过广播宣布投降
消息传遍大江南北，忍辱多年，一朝解放，全国上下无不欢呼庆祝，唯荣公馆中仍陷于一片不尽哀思。
“明镜，你们住在这儿挺好的，也能多个人陪我说说话。”荣大太太拉着明镜的手，不肯让人离去。而那铁了心的女子，只浅浅摇了头。“如今日本投降了，你也不必担心我的安全了，尘归尘，土归土，也是时候回去了，或许，明楼和阿诚正在家等着我们呢。”
跟在身后提着行李的明台，心中一痛，上前扶着明镜，她不知道的是，他的兜里，正是一封今早从延安传来的电报。
追封明楼同志为上将，明诚同志为中将，杨慕初同志为爱国勇士，于八宝山立衣冠冢，供后人敬仰。
1945年7月初，中国上海
一声枪响划破黎明，伴着淅淅沥沥下了整夜的雨，灯火通明的荣公馆中，青花瓷盏应声摔落在手工编织的红绒地毯上，浸了刚刚添过的滚烫热茶。
正座沙发，一位浑身被打湿的女子，双手相握抵在额头上，虽披了毯子，仍颤抖的不能自已
“大姐，您别着急，阿诚哥……”客厅中来回踱步的少年，话音未落，荣公馆的大门吱嘎被人推开，引起所有人的注目。
来人慢慢摇摇头，眼中不尽黯然神色。
坐了一夜沉默不语的荣家之主，此刻也再按耐不住，几步上前双手握着来人的肩臂，语气之急切，是他从未有过的惊慌。“那阿初呢，阿诚呢，也没找到吗？”
青年依旧缓缓摇了头，一滴泪骤然而落。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要去找他们，我不信他们都死了！”少年提步而去，将身后的呼唤抛之脑后，却被门口之人死死拽住。“杨慕次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大哥！”
“明台！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现在失踪的人是我大哥，是阿诚哥！”
“我大哥也失踪了！”
明镜缓缓起身，看向立于门口相制不下的两人，终究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通过广播宣布投降
消息传遍大江南北，忍辱多年，一朝解放，全国上下无不欢呼庆祝，唯荣公馆中仍陷于一片不尽哀思。
“明镜，你们住在这儿挺好的，也能多个人陪我说说话。”荣大太太拉着明镜的手，不肯让人离去。而那铁了心的女子，只浅浅摇了头。“如今日本投降了，你也不必担心我的安全了，尘归尘，土归土，也是时候回去了，或许，明楼和阿诚正在家等着我们呢。”
跟在身后提着行李的明台，心中一痛，上前扶着明镜，她不知道的是，他的兜里，正是一封今早从延安传来的电报。
追封明楼同志为上将，明诚同志为中将，杨慕初同志为爱国勇士，于八宝山立衣冠冢，供后人敬仰。
第一章·此去故人不相识
第一节·双生
1939年春，中国上海
明楼正襟危坐于车后排，等着开车之人率先下车，拉开了车门，在一片聚光灯之下走上阶梯，进入新政府办公楼，又在此起彼伏的明先生明长官的问好声中，走进副主任办公室。
跟在身后的明诚，温润而懂礼的将聚在门口的商界政要一一打发走，方才接过一人递来的咖啡入了门。“大哥，特高课南田科长三点请您去一趟日本宪兵总部。”
“嗯。”明楼将大衣脱下来递给明诚，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抬手看了眼表。“她倒是心急。”
“从颁布任命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八成这一个多月，很多人都睡不好。”明诚将大衣挂在桌后的衣架上，走到桌前拉了椅子坐下。
时间刚过一点，明楼闭目假寐，脑海中却尽是他与汪曼春过去种种的儿女情长。那时他方是少年，血气方刚，仪表堂堂，与家师侄女一见钟情，后而坠入爱河，若非之后的家仇，二人或许早已喜结连理。可如今，想起方才从旧爱口中说出的杀伐凛冽，似人命如草菅，心中有什么突然就放下了。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明诚安静的看着手里的文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明楼皱着眉抬起头来，阿诚与人对视一眼，起身接了电话。“您好，这里是明长官办公室。”
之后，约有三分钟，明诚没再讲话，只是一味的听着那边的汇报，直到将话筒放下，面露难色。“大哥，警[x]察局那边抓了一个人。”
“谁？”明楼深知阿诚性情，一般情况之下，他都是这般淡然，倒也让他甚为安心。
明诚略作停顿，开口回应。“荣初。”
似是意料之中，却又真真是意料之外，明楼缓缓点了头，手指在桌上轻轻叩着。“你去一趟吧。”
“可是……”明诚欲言又止，个中原委，明楼岂能不知。“早晚得碰面，你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能捞就捞出来，别让荣家闹起来了。”
明诚轻叹了口气，应了声是，便离开了办公室。
警[x]察局江宁路分局审讯室中，杨慕次盯着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一时之间竟觉得心慌，他是知道自己有个胞兄的，可据父亲所言，他大哥早在幼时便已经死了，那么眼前这个和自己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又是谁呢。
比之杨慕次，现如今坐在刑椅上的荣初，要比他更加震撼。刚和少爷从火车上下来，便被因枪声而惊吓到的百姓冲散了，他正到处寻着少爷呢，没曾想却被一个和自己如出一辙的人抓上了车，套上眼睛送进了这里。
杨慕次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西装革履，皮肤白皙，手上戴着的是整个上海都找不到的第二块百达翡丽，皮鞋因着刚才的混乱蹭上了灰，但整体而言，都是个优雅的世家公子模样，他实在无法将这样的人和雷霆计划挂上钩。
“你是谁？”稍微回过神来的荣初，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被捕，入狱，刑讯，再加上面前人肩上的肩章。他大概可以判断出，自己是被警[x]察局抓捕了。多年养成的冷静，迫使他在如此高低不平等的环境中，抓住了一丝理智。先发制人，总比被动挨打要好。
杨慕次没料到这人竟还敢开口，抬起右腿一脚踩在人椅子上，自上而下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审讯他的嫌犯。“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应该先说说，你是谁。”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们，你们不会是抓错人了吧。”荣初有些急，他怕死，却更怕死的不明不白，他还没回家去跟干娘道别，没跟少爷说一声珍重，就这样死了，他觉得冤。
“别给我说废话！你最好老实交代，你是谁，来上海的目的，把你知道的关于雷霆计划的事全部告诉我，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杨慕次此番话说的底气十足，心里却还是打着鼓的，二十多年，他从未遇见过这样奇妙的场景，仿佛一切不过是镜中水月。
荣初微微挪了身子，他不喜欢被人以这样的姿势问话，可还不等他再挪上一下，杨慕次猛地把人揪了起来，反手按在墙上。“别耍小聪明，老实点，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荣初整个人被按在墙上，后背受力，控制的他无法动弹，他只是下意识的感觉到，身后这个人可比他想象的更加暴力。果不其然，下一秒钟，荣初深刻的感觉到臀肉叫嚣的疼痛，比起少爷的责罚，这可更加的让人羞耻。杨慕次一手按着荣初，另一只手随手抽了刑椅上的皮带，对准了荣初的臀肉便抽了下去。连着五下，直到控制的那人用力的挣扎起来。“混蛋！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打我！我是荣家的二少爷，你不想活了吗！”
即便知晓这层身份的虚而不实，但此刻，荣初觉得，这是他最后的稻草了。杨慕次手下一顿，出神之际便被荣初挣脱开来，刚要跑，刑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李沁红快速冲了过来，直接将人推到墙上，拔枪对着荣初，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我管你是谁家的少爷，不说出雷霆计划，休想活着离开！”
荣初眼睁睁的看着李沁红扣动了扳机，更是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死亡近在咫尺，他却听不懂他们说的话。雷霆计划？那是什么。
与李沁红不同，杨慕次这时已经不关心什么雷霆计划了，他更关心的，是眼前这个人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他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慢着。”一声低沉之音打破了刑讯室里的僵局，杨慕次侧首，瞧见来人，不觉然的吐了口气，提步挡在李沁红身前，直面来者。“你是什么人，警[x]察局的刑讯室你也敢闯！”
明诚不是第一次见到杨慕次，早在几年前列宁格勒的伏龙芝军校，他就已经和杨慕次打过很多次交道了。如今二人的身份，彼此心知肚明，明诚冷着脸看向杨慕次，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从人身侧绕了过去，走到李沁红面前。“我是新政府秘书处的负责人，明诚。明长官让我来看看这儿的情况。”
李沁红虽说是个脾气暴躁之人，可这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还是明白的。收了枪松了手，面向明诚标准的行了个军礼。“报告明先生，此人是我们从英国开往上海的火车上抓捕下来的，名叫荣初，我们怀疑他与雷霆计划有密切的关系。”
明诚点了头，淡然的看向一脸震惊看着自己的人。明诚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待荣初开口，抬手便是一巴掌打的人头昏目眩。杨慕次心中一痛，刚要上前开口，便被李沁红拦住了。明诚走到荣初身前，捏着他的下巴，将身后之人挡了个干净，目光中尽是荣初现下无法理解的含义。“荣初？荣氏企业的二少爷是吧，今日这里所发生的事，我劝你一个字都别往外说，否则，我不保证你下次再进来，还能不能再活着出去了。”
“明先生，他……”
“李副局长是觉得我的做法有问题吗？”明诚放开荣初，转身面向李沁红。
杨慕次轻拽了李沁红，在人耳边轻声劝着。“副局，荣家在上海的地位不容小觑，这位更是新官上任……”李沁红抽出胳膊阻了杨慕次的话，抬头看向明诚。“明先生，这人是我们警察局部署了很久才抓回来的，您一句理由都没有，说放就放，我没法跟底下人交差。”
明诚礼节性的笑了笑，走到人身侧，俯身在耳边开口。“李副局长这点能力都没有，便趁早辞了这官，回家相夫教子吧。”
言毕，不再多做停留，提步而去。阿初，今日这一巴掌，望你不要记恨于我。
第一节·双生
1939年春，中国上海
明楼正襟危坐于车后排，等着开车之人率先下车，拉开了车门，在一片聚光灯之下走上阶梯，进入新政府办公楼，又在此起彼伏的明先生明长官的问好声中，走进副主任办公室。
跟在身后的明诚，温润而懂礼的将聚在门口的商界政要一一打发走，方才接过一人递来的咖啡入了门。“大哥，特高课南田科长三点请您去一趟日本宪兵总部。”
“嗯。”明楼将大衣脱下来递给明诚，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抬手看了眼表。“她倒是心急。”
“从颁布任命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八成这一个多月，很多人都睡不好。”明诚将大衣挂在桌后的衣架上，走到桌前拉了椅子坐下。
时间刚过一点，明楼闭目假寐，脑海中却尽是他与汪曼春过去种种的儿女情长。那时他方是少年，血气方刚，仪表堂堂，与家师侄女一见钟情，后而坠入爱河，若非之后的家仇，二人或许早已喜结连理。可如今，想起方才从旧爱口中说出的杀伐凛冽，似人命如草菅，心中有什么突然就放下了。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明诚安静的看着手里的文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明楼皱着眉抬起头来，阿诚与人对视一眼，起身接了电话。“您好，这里是明长官办公室。”
之后，约有三分钟，明诚没再讲话，只是一味的听着那边的汇报，直到将话筒放下，面露难色。“大哥，警[x]察局那边抓了一个人。”
“谁？”明楼深知阿诚性情，一般情况之下，他都是这般淡然，倒也让他甚为安心。
明诚略作停顿，开口回应。“荣初。”
似是意料之中，却又真真是意料之外，明楼缓缓点了头，手指在桌上轻轻叩着。“你去一趟吧。”
“可是……”明诚欲言又止，个中原委，明楼岂能不知。“早晚得碰面，你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能捞就捞出来，别让荣家闹起来了。”
明诚轻叹了口气，应了声是，便离开了办公室。
警[x]察局江宁路分局审讯室中，杨慕次盯着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一时之间竟觉得心慌，他是知道自己有个胞兄的，可据父亲所言，他大哥早在幼时便已经死了，那么眼前这个和自己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又是谁呢。
比之杨慕次，现如今坐在刑椅上的荣初，要比他更加震撼。刚和少爷从火车上下来，便被因枪声而惊吓到的百姓冲散了，他正到处寻着少爷呢，没曾想却被一个和自己如出一辙的人抓上了车，套上眼睛送进了这里。
杨慕次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西装革履，皮肤白皙，手上戴着的是整个上海都找不到的第二块百达翡丽，皮鞋因着刚才的混乱蹭上了灰，但整体而言，都是个优雅的世家公子模样，他实在无法将这样的人和雷霆计划挂上钩。
“你是谁？”稍微回过神来的荣初，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被捕，入狱，刑讯，再加上面前人肩上的肩章。他大概可以判断出，自己是被警[x]察局抓捕了。多年养成的冷静，迫使他在如此高低不平等的环境中，抓住了一丝理智。先发制人，总比被动挨打要好。
杨慕次没料到这人竟还敢开口，抬起右腿一脚踩在人椅子上，自上而下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审讯他的嫌犯。“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应该先说说，你是谁。”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们，你们不会是抓错人了吧。”荣初有些急，他怕死，却更怕死的不明不白，他还没回家去跟干娘道别，没跟少爷说一声珍重，就这样死了，他觉得冤。
“别给我说废话！你最好老实交代，你是谁，来上海的目的，把你知道的关于雷霆计划的事全部告诉我，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杨慕次此番话说的底气十足，心里却还是打着鼓的，二十多年，他从未遇见过这样奇妙的场景，仿佛一切不过是镜中水月。
荣初微微挪了身子，他不喜欢被人以这样的姿势问话，可还不等他再挪上一下，杨慕次猛地把人揪了起来，反手按在墙上。“别耍小聪明，老实点，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荣初整个人被按在墙上，后背受力，控制的他无法动弹，他只是下意识的感觉到，身后这个人可比他想象的更加暴力。果不其然，下一秒钟，荣初深刻的感觉到臀肉叫嚣的疼痛，比起少爷的责罚，这可更加的让人羞耻。杨慕次一手按着荣初，另一只手随手抽了刑椅上的皮带，对准了荣初的臀肉便抽了下去。连着五下，直到控制的那人用力的挣扎起来。“混蛋！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打我！我是荣家的二少爷，你不想活了吗！”
即便知晓这层身份的虚而不实，但此刻，荣初觉得，这是他最后的稻草了。杨慕次手下一顿，出神之际便被荣初挣脱开来，刚要跑，刑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李沁红快速冲了过来，直接将人推到墙上，拔枪对着荣初，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我管你是谁家的少爷，不说出雷霆计划，休想活着离开！”
荣初眼睁睁的看着李沁红扣动了扳机，更是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死亡近在咫尺，他却听不懂他们说的话。雷霆计划？那是什么。
与李沁红不同，杨慕次这时已经不关心什么雷霆计划了，他更关心的，是眼前这个人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他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慢着。”一声低沉之音打破了刑讯室里的僵局，杨慕次侧首，瞧见来人，不觉然的吐了口气，提步挡在李沁红身前，直面来者。“你是什么人，警[x]察局的刑讯室你也敢闯！”
明诚不是第一次见到杨慕次，早在几年前列宁格勒的伏龙芝军校，他就已经和杨慕次打过很多次交道了。如今二人的身份，彼此心知肚明，明诚冷着脸看向杨慕次，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从人身侧绕了过去，走到李沁红面前。“我是新政府秘书处的负责人，明诚。明长官让我来看看这儿的情况。”
李沁红虽说是个脾气暴躁之人，可这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还是明白的。收了枪松了手，面向明诚标准的行了个军礼。“报告明先生，此人是我们从英国开往上海的火车上抓捕下来的，名叫荣初，我们怀疑他与雷霆计划有密切的关系。”
明诚点了头，淡然的看向一脸震惊看着自己的人。明诚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待荣初开口，抬手便是一巴掌打的人头昏目眩。杨慕次心中一痛，刚要上前开口，便被李沁红拦住了。明诚走到荣初身前，捏着他的下巴，将身后之人挡了个干净，目光中尽是荣初现下无法理解的含义。“荣初？荣氏企业的二少爷是吧，今日这里所发生的事，我劝你一个字都别往外说，否则，我不保证你下次再进来，还能不能再活着出去了。”
“明先生，他……”
“李副局长是觉得我的做法有问题吗？”明诚放开荣初，转身面向李沁红。
杨慕次轻拽了李沁红，在人耳边轻声劝着。“副局，荣家在上海的地位不容小觑，这位更是新官上任……”李沁红抽出胳膊阻了杨慕次的话，抬头看向明诚。“明先生，这人是我们警察局部署了很久才抓回来的，您一句理由都没有，说放就放，我没法跟底下人交差。”
明诚礼节性的笑了笑，走到人身侧，俯身在耳边开口。“李副局长这点能力都没有，便趁早辞了这官，回家相夫教子吧。”
言毕，不再多做停留，提步而去。阿初，今日这一巴掌，望你不要记恨于我。
第二节·心祸
明诚从警[x]察局出来的时候，远远瞧见在正门口等着的荣升和一个女子，女子身着鹅蛋黄旗袍，看起来落落大方，干净利落，却也不失女人的优雅气质。想来便是荣家大小姐，荣华。略作停顿，明诚避开来人，从侧门开车离去，他能给荣初一巴掌，却不敢以同样的方法对待荣升。
刑讯室里，荣初仍沉浸在迷茫之中，今日之事，都是他往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理顺一下，可显然，不是在这儿。吃了亏的人，看人的目光都变得谨慎，瞧了眼凶神恶煞仍在盯着自己的李沁红，荣初直了直腰身。不管明诚刚才对他做了什么，可也确实说了，要放他离开。“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出于礼貌，这句问话并无不妥，毕竟明楼是新政府特务委员会的副主任，目前还没人想去做第一个掰螃蟹腿儿的人。杨慕次看了眼李沁红，瞧得出的愤怒，瞧得见的压抑，但毕竟上级下了命令，侧了身让出一条路来。荣初暗自咽了口唾沫，拽了拽衣领跟着杨慕次离开了这不见天日的牢笼。
方出了警[x]察局，耀眼的日头刺的人双目不适，荣初抬臂去挡，再放下手来，瞧见的便是迎上来的少爷，连忙几步小跑到人身前，满是自责与内疚。“少爷，对不起，劳您来接我了。”
打下了火车找不见阿初，荣升的心就没放下来过，甚至连家都不回，只吩咐了人将母亲先送回去，便在火车站附近到处寻着，直到荣华赶来，说是有人来家里通知，去警[x]察局接阿初回去，这才急忙赶来。只是现下瞧见了，满腹担忧也尽化作无形，不由的多了份怒意。碍于外人在场，只点了头不作他话。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探了头去瞧，竟是与眼前人这般相似，荣升还欲问上一句，杨慕次便已经主动走了过来。
“荣少爷，麻烦把这位——荣小少爷带回去，这警[x]察局的饭可不好吃，日后还是别来做客了。”说罢，浅点了头转身离开。荣初在心里暗骂一句没有教养，再抬头时，恢复了往日的乖巧。“少爷……”
“大哥，我们先回去吧，折腾了这么一趟，阿初该饿了吧。”荣华及时解了这局面，一手挽上荣升，歪着脑袋看向荣初。“走吧，荣小少爷”
荣初颔首应了是，快走几步去给二人开了车门，始终不敢去瞧自家少爷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深知荣升脾性，对外来侵略者始终保持着敌意，对那些汉奸走狗更是深恶痛绝，中国人可以输，却不能输在自己人手里。他倒好，这莫名其妙的被抓来了警[x]察局，害的少爷刚回上海，就被迫来与汉奸交涉。
“阿初！”一声刺耳的笛鸣，伴着身侧女子的叫喊，荣初下意识的一脚油门踩到了低，这才恍然面前正是一辆载满乘客的铁皮电车。
“阿初，你想什么呢！”荣华是被吓着了，刚才若非她那一声叫喊，只怕他们的车就要直接撞上去了。荣初惊魂未定，低着头被人责问也不回应，扭头去瞧后座上的人，只见人闭着眼什么表情都没有，可右手却捂上了左手的手腕。“对，对不起少爷，对不起大小姐。”
“回家吧。”荣升没有多说什么，清冷之音却已然让荣初在方才出了一身冷汗之后，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车将将停稳，荣升没等人开门，拉开车门便自顾往家去。荣华下了车，歪着脑袋看向人的背影，踢着步子走到荣初身侧。“你说，大哥今儿能不能扒了你层皮啊。”
“嘶——”荣初怎么听，这话里都是意味十足的幸灾乐祸，不过想起方才的惊险，倒也委实没兴趣打嘴仗了。“走吧大小姐。”
“你还没感谢我去救你呢。”荣华抬臂拦了，俏皮的模样让荣初很是怀疑，她究竟是姐姐，还是妹妹。
“是是是，谢谢大小姐把我救出来。”荣初像模像样的鞠了一躬，趁着荣华正得意洋洋的功夫，提步便去追赶人的脚步，留下荣华在背后若有所思的微笑。
昨日，黎叔收到电报，指明今日到沪的国际列车上，有人携带了雷霆计划。雷霆计划由赫尔曼教授一手策划，而阿初又是教授的得意弟子，那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是他。
荣初晚荣升几步进了屋，看到干娘急切的目光，刚要上前拥抱，便听着一声呵斥。“跪下！”
厅中几人皆是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荣初，双膝一曲便端正的跪在门口。荣三太太嘲讽一笑，乐呵的摆弄着手上的指甲。“呦，这大少爷发的哪门子火啊。”
“大少爷，阿初刚回来，他，他就是千般不是，您也让他喘口气再说……”荣四太太将阿初从小拉扯大，见惯了世态炎凉，也就更加疼惜这苦命的孩子。
“干娘，您不用替我求情，是阿初的错，差点害的少爷……”
“我让你说话了吗！”荣升将尚未喝上一口的茶盏，直接摔在地上，声音之大震的还没走进屋的荣华都吓了一跳。
荣初被斥，连忙闭了嘴。若让大太太知道，他开车走神，差点发生车祸，连累少爷受伤，那便绝非一顿家法能够逃过去了，说不准吊起来当众责罚，也并非不可能。荣升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手腕因着刚才的急刹车做出的反应而隐隐作痛，叹了口气，转身往楼上走。“跟我上来。”
荣初应了是，起身看向荣四太太，予人一个心安的目光，向荣大太太和荣三太太一一做礼，快步跟了上去。
明诚自警[x]察局出来，便直接将车开到了宪兵总部外候着，瞧着这时间，约莫着大哥也该出来了，下了车站在车边等着，手里把玩着车钥匙。
“阿诚先生。”
身后有人，明诚回身，略一眼便知此人身份，恭敬的弯腰点头。“南田科长。”
“阿诚先生果真是人中龙凤。”南田洋子和明楼谈了没一会儿，话不投机，也就不再多说。主题无非是讨论大东亚的和平秩序，可明楼主修经济财政，与一文人墨客探讨军事理念，她南田洋子总觉得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明诚含笑，客套却又不失真诚。“南田科长过奖了，之前总听人提起，南田科长是女中豪杰，今日一见，让在下刮目相看。”
“哦？没想到阿诚先生对我也有研究。”
“研究算不上，只是我需要知道，日后，我是与什么人一起共事。”明诚说话，虚中有实，实里含虚，与明楼的谆谆教导密不可分。
南田洋子唇角一勾，开口相邀。“阿诚先生快人快语，我很是欣赏，不如进去喝杯咖啡如何？”
“实在抱歉，在下是来接明先生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南田科长应该是已经派人送了先生回去，那我也不好多待，新政府那边还有很多事，请南田科长担待。”明诚一副恋恋不舍却又不得不舍的表情，做足了戏份，只是南田洋子也不是蠢人，话已至此，也不必再强求什么。总归，她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收复此人。
“明先生新官上任，很多事务都需要他去处理，我已经派人送了明先生回去，既然如此，也就不留阿诚先生了，请。”
“多谢南田科长。”明诚礼数做足，转身上车离开。
明诚从警[x]察局出来的时候，远远瞧见在正门口等着的荣升和一个女子，女子身着鹅蛋黄旗袍，看起来落落大方，干净利落，却也不失女人的优雅气质。想来便是荣家大小姐，荣华。略作停顿，明诚避开来人，从侧门开车离去，他能给荣初一巴掌，却不敢以同样的方法对待荣升。
刑讯室里，荣初仍沉浸在迷茫之中，今日之事，都是他往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理顺一下，可显然，不是在这儿。吃了亏的人，看人的目光都变得谨慎，瞧了眼凶神恶煞仍在盯着自己的李沁红，荣初直了直腰身。不管明诚刚才对他做了什么，可也确实说了，要放他离开。“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出于礼貌，这句问话并无不妥，毕竟明楼是新政府特务委员会的副主任，目前还没人想去做第一个掰螃蟹腿儿的人。杨慕次看了眼李沁红，瞧得出的愤怒，瞧得见的压抑，但毕竟上级下了命令，侧了身让出一条路来。荣初暗自咽了口唾沫，拽了拽衣领跟着杨慕次离开了这不见天日的牢笼。
方出了警[x]察局，耀眼的日头刺的人双目不适，荣初抬臂去挡，再放下手来，瞧见的便是迎上来的少爷，连忙几步小跑到人身前，满是自责与内疚。“少爷，对不起，劳您来接我了。”
打下了火车找不见阿初，荣升的心就没放下来过，甚至连家都不回，只吩咐了人将母亲先送回去，便在火车站附近到处寻着，直到荣华赶来，说是有人来家里通知，去警[x]察局接阿初回去，这才急忙赶来。只是现下瞧见了，满腹担忧也尽化作无形，不由的多了份怒意。碍于外人在场，只点了头不作他话。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探了头去瞧，竟是与眼前人这般相似，荣升还欲问上一句，杨慕次便已经主动走了过来。
“荣少爷，麻烦把这位——荣小少爷带回去，这警[x]察局的饭可不好吃，日后还是别来做客了。”说罢，浅点了头转身离开。荣初在心里暗骂一句没有教养，再抬头时，恢复了往日的乖巧。“少爷……”
“大哥，我们先回去吧，折腾了这么一趟，阿初该饿了吧。”荣华及时解了这局面，一手挽上荣升，歪着脑袋看向荣初。“走吧，荣小少爷”
荣初颔首应了是，快走几步去给二人开了车门，始终不敢去瞧自家少爷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深知荣升脾性，对外来侵略者始终保持着敌意，对那些汉奸走狗更是深恶痛绝，中国人可以输，却不能输在自己人手里。他倒好，这莫名其妙的被抓来了警[x]察局，害的少爷刚回上海，就被迫来与汉奸交涉。
“阿初！”一声刺耳的笛鸣，伴着身侧女子的叫喊，荣初下意识的一脚油门踩到了低，这才恍然面前正是一辆载满乘客的铁皮电车。
“阿初，你想什么呢！”荣华是被吓着了，刚才若非她那一声叫喊，只怕他们的车就要直接撞上去了。荣初惊魂未定，低着头被人责问也不回应，扭头去瞧后座上的人，只见人闭着眼什么表情都没有，可右手却捂上了左手的手腕。“对，对不起少爷，对不起大小姐。”
“回家吧。”荣升没有多说什么，清冷之音却已然让荣初在方才出了一身冷汗之后，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车将将停稳，荣升没等人开门，拉开车门便自顾往家去。荣华下了车，歪着脑袋看向人的背影，踢着步子走到荣初身侧。“你说，大哥今儿能不能扒了你层皮啊。”
“嘶——”荣初怎么听，这话里都是意味十足的幸灾乐祸，不过想起方才的惊险，倒也委实没兴趣打嘴仗了。“走吧大小姐。”
“你还没感谢我去救你呢。”荣华抬臂拦了，俏皮的模样让荣初很是怀疑，她究竟是姐姐，还是妹妹。
“是是是，谢谢大小姐把我救出来。”荣初像模像样的鞠了一躬，趁着荣华正得意洋洋的功夫，提步便去追赶人的脚步，留下荣华在背后若有所思的微笑。
昨日，黎叔收到电报，指明今日到沪的国际列车上，有人携带了雷霆计划。雷霆计划由赫尔曼教授一手策划，而阿初又是教授的得意弟子，那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是他。
荣初晚荣升几步进了屋，看到干娘急切的目光，刚要上前拥抱，便听着一声呵斥。“跪下！”
厅中几人皆是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荣初，双膝一曲便端正的跪在门口。荣三太太嘲讽一笑，乐呵的摆弄着手上的指甲。“呦，这大少爷发的哪门子火啊。”
“大少爷，阿初刚回来，他，他就是千般不是，您也让他喘口气再说……”荣四太太将阿初从小拉扯大，见惯了世态炎凉，也就更加疼惜这苦命的孩子。
“干娘，您不用替我求情，是阿初的错，差点害的少爷……”
“我让你说话了吗！”荣升将尚未喝上一口的茶盏，直接摔在地上，声音之大震的还没走进屋的荣华都吓了一跳。
荣初被斥，连忙闭了嘴。若让大太太知道，他开车走神，差点发生车祸，连累少爷受伤，那便绝非一顿家法能够逃过去了，说不准吊起来当众责罚，也并非不可能。荣升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手腕因着刚才的急刹车做出的反应而隐隐作痛，叹了口气，转身往楼上走。“跟我上来。”
荣初应了是，起身看向荣四太太，予人一个心安的目光，向荣大太太和荣三太太一一做礼，快步跟了上去。
明诚自警[x]察局出来，便直接将车开到了宪兵总部外候着，瞧着这时间，约莫着大哥也该出来了，下了车站在车边等着，手里把玩着车钥匙。
“阿诚先生。”
身后有人，明诚回身，略一眼便知此人身份，恭敬的弯腰点头。“南田科长。”
“阿诚先生果真是人中龙凤。”南田洋子和明楼谈了没一会儿，话不投机，也就不再多说。主题无非是讨论大东亚的和平秩序，可明楼主修经济财政，与一文人墨客探讨军事理念，她南田洋子总觉得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明诚含笑，客套却又不失真诚。“南田科长过奖了，之前总听人提起，南田科长是女中豪杰，今日一见，让在下刮目相看。”
“哦？没想到阿诚先生对我也有研究。”
“研究算不上，只是我需要知道，日后，我是与什么人一起共事。”明诚说话，虚中有实，实里含虚，与明楼的谆谆教导密不可分。
南田洋子唇角一勾，开口相邀。“阿诚先生快人快语，我很是欣赏，不如进去喝杯咖啡如何？”
“实在抱歉，在下是来接明先生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南田科长应该是已经派人送了先生回去，那我也不好多待，新政府那边还有很多事，请南田科长担待。”明诚一副恋恋不舍却又不得不舍的表情，做足了戏份，只是南田洋子也不是蠢人，话已至此，也不必再强求什么。总归，她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收复此人。
“明先生新官上任，很多事务都需要他去处理，我已经派人送了明先生回去，既然如此，也就不留阿诚先生了，请。”
“多谢南田科长。”明诚礼数做足，转身上车离开。
第三节·初心
夜幕降临，大上海到处歌舞升平，搂着婀娜多姿的舞女，唱着耳熟能详的曲子，品着高端贵气的洋酒，享着大家公子的待遇，这才是明台的生活，至少，是他梦里的生活。一声声短促有力的报数声将人吵醒，嫌弃的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脑袋裹住，嘴里不忘嘟囔着埋怨起来。“阿诚哥你烦不烦，别吵……”话没说完，似乎觉得这被子不是往日里的绸缎锦料，这般粗糙，扎的人生疼。一脚踹开，明台算是彻底的醒了。
黑暗，幽禁，潮湿，阴冷。明台打了个哆嗦，不觉环顾四周。
“醒了？”正在一旁看书的人头都没抬的开了口，手指在舌尖沾了口水，继续翻下一页。
明小公子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到的这儿，他分明记得，自己坐着从上海飞往香港的飞机，准备去香港大学报道，飞机上遇到有人刺杀，他出手相助，然后——然后呢。明台蹭的站起来，全身上下做出一副随时反击的姿态。“你是谁，这是哪儿，你把我抓来干什么！”
王天风嫌吵，一边捂了耳朵一边抬头。“你很没有礼貌。”
一句话，代表了人内心的不满，他不满，明小少爷还不满呢。
“你管我有没有礼貌！”抬腿要走，不等到门边，正在看书的人将手中的书一卷，对准了明台的小腹而来。明台下意识的闪身避开，右脚蹬地，怒目相向，稍作缓和，抬腿而起反守为攻。王天风看出这小子有脾气，却没想到胆子居然这么大，人在屋檐下，还敢如此。侧身而退，左手抓住踢过来的脚踝，右手手中书籍立握而垂，对着人大腿根砸下。
疼痛蔓延之迅速，很快涌上了心头，明台大声哀嚎一句，整个人便倒了下去，狠狠地揉着大腿根。“你有病啊！”
王天风笑着看向还不知轻重的人，抓起人衣领，直接将人拖到床上，对准脸颊就是一拳，打的明台头晕目眩。“清醒些了吗，明少爷。”
血水在口中蔓延，牙齿被打的似乎还有些松动，明台用舌尖顶了顶后牙根，一口混着血的唾液吐人脸上。“你别让我出去，不然我第一个就先打死你！”
“很好。”王天风起身拍了拍手，郭骑云听声而入，右脚向左脚靠拢，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老师！”
王天风低头看向瘫在床上喘着粗气的人，招了手唤人来。“把他绑刑架上。”
“是！”郭骑云听命，叫了两个人来，三人合伙将明台架起来，牢牢的绑在了密室的刑架上。刑架成大字状，双手双足皆被绑的严严实实，无论明台如何大吼大叫的挣扎，都无济于事。“你个疯子！变态！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王天风如同面对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随手拎起角落里杵着的棍子，对着刑架上任人宰割的明台就是一棒，这一棒结结实实打在后脊上，胸腔压迫的痛感令人窒息，却让人足足五分钟没再哼出声来。“小少爷，还喊吗？”
大口喘着气，企图分散后背上的疼痛，明台拼命扭过头去瞧这暴力的刽子手，似乎要将人牢牢地记在心里。
王天风不再多说，拎起棍子对着人就开始打，肩上，后背，臀肉，大腿，哪儿顺手打哪儿。从最初强忍着不肯叫出声，到后来撕心裂肺的大声咒骂，再到后来奄奄一息的汗流浃背。明台数不清王天风到底打了多少下，只是他后悔了，他不该在飞机上救他，就该让那个服务生杀了他，省的他祸害人间。
“明少爷，在飞机上我曾问过你，是否有志救国，是否甘愿牺牲。现在，你肯说你的答案了吗。”王天风打累了，别看明台是挨打的，他打人的也不好受，这没点体力，真挥不动。王天风扔了棍子，拿起刑架上挂着的皮带，走到明台身侧，双手卷着皮带对折。明台被打的浑身疼，压根也就不想回答他这问题。可他也终归是被打怕了，不敢再恶言相向，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
就在明台倔强的不肯开口之时，却猛地发现王天风用剪子在剪他的裤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假，但不能受辱！已经蔫了的人，瞬时用力挣扎起来，晃得整个刑架都跟着动。“我说我说，你别剪了，住手，你……啊！”
刚把裤子剪了个口，为防止剪子尖锐划到明台，王天风扔了利器，双手扣住裂缝，猛地一撕，将包裹着臀肉处的西裤撕开，露出灰黑色的底裤，抄起皮带，对着臀肉狠狠抽下。手起而落，干净利索，令早已肿起的臀肉更加饱满。“进了军校，你就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长官问话，要第一时间回答，懂了吗。”
连着十几下打在同一个地方，饶是明台打小没少挨他大哥的揍，如今也受不住这狠烈的抽打，一种皮开肉绽的错觉遍布全身。“懂了懂了，我懂了！别打了，你要打死我了！”
“进了军校，你就是军人，军人要把国家安危放在个人生死之前，先有国再有家，懂了吗。”又是十多下精准的打在一处，底裤之下微微渗出血来。明台大口喘气，双手手腕因剧烈的挣扎被绳子勒的生疼，却不及臀肉的万分之一。“懂！我记住了！记住了还不行吗！”
“进了军校，你就是军人，军人要在任何情况下，完成上级所指派的所有任务，不得迟疑，不得犹豫，懂了吗。”每说一句，伴随的都是十余下的抽打，直到血液将灰黑色的底裤染成暗红，王天风还是没有停手。
“我记住了！”明台不是没有爱国之心，报国之志，可碍于长姐在上，他不想，也不能让她担心。只是如今，形势迫人，他没得选择。
王天风终于打累了，将皮带往地上一撇，走到刑架后面捏住明台的下颚，逼着他直视自己。“那明少爷现在肯回答我了吗。”
“唔，唔缩，最。”明台含糊不清的哼着，等人放开了他，咽了唾沫如同受了伤的猎豹一般瞧着面前残暴凌虐的猎人。“我——我会以国家安危为重，甘愿牺牲，服从命令——”
王天风欣慰的点了头，转身出了门，派人去给明台包扎了。明楼，你事事都爱压我一头，今日之事，我倒真想知道，你该如何应对。
上海荣公馆的书房中，荣初细心的给荣升包扎着，纱布裹着药，层层缠上之后，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荣升始终沉着脸，不开口也不发火，冷静之中尽是对荣初内心的鞭打。将药箱归放好，荣初走回沙发边，规规矩矩的跪在荣升脚边。“少爷。”
长久的沉默，只听得见书房墙上挂着钟表的走针声，直到荣华敲门进来，方才打破了这场静谧。“大哥，你跟阿初回来都没吃饭，不饿吗。”荣华让红儿把餐盘都摆到茶几上，挥手让人下去，坐到沙发上挽着荣升的胳膊。
“阿初刚下火车就被抓了，难免心里害怕，那地方是个正经人进去都害怕，大哥就别与他计较了。”荣华一边说着，一边冲荣初使着眼神，可荣初压根不接，他打心里觉得自己错了，还错的离谱，今日好在没事，若要真出了事，他万死都难辞其咎。
荣华被这个榆木疙瘩气的心里直骂。“大哥——”
“你先出去，我们兄弟俩有话要说。”荣升开了口，下了逐客令，荣华无法再待下去，给了荣初一个你好自为之的表情，便离开了。
方才一点不觉得饿，只是这饭菜香气太浓，现下肚子到跟着咕噜的叫了起来。稍有些羞，荣初捂着肚子胆怯的抬头看人，荣升淡淡摇了头，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先吃饭吧，不吃饭哪有力气挨打。”
荣初应了是，扶着茶几慢慢站了起来。
夜幕降临，大上海到处歌舞升平，搂着婀娜多姿的舞女，唱着耳熟能详的曲子，品着高端贵气的洋酒，享着大家公子的待遇，这才是明台的生活，至少，是他梦里的生活。一声声短促有力的报数声将人吵醒，嫌弃的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脑袋裹住，嘴里不忘嘟囔着埋怨起来。“阿诚哥你烦不烦，别吵……”话没说完，似乎觉得这被子不是往日里的绸缎锦料，这般粗糙，扎的人生疼。一脚踹开，明台算是彻底的醒了。
黑暗，幽禁，潮湿，阴冷。明台打了个哆嗦，不觉环顾四周。
“醒了？”正在一旁看书的人头都没抬的开了口，手指在舌尖沾了口水，继续翻下一页。
明小公子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到的这儿，他分明记得，自己坐着从上海飞往香港的飞机，准备去香港大学报道，飞机上遇到有人刺杀，他出手相助，然后——然后呢。明台蹭的站起来，全身上下做出一副随时反击的姿态。“你是谁，这是哪儿，你把我抓来干什么！”
王天风嫌吵，一边捂了耳朵一边抬头。“你很没有礼貌。”
一句话，代表了人内心的不满，他不满，明小少爷还不满呢。
“你管我有没有礼貌！”抬腿要走，不等到门边，正在看书的人将手中的书一卷，对准了明台的小腹而来。明台下意识的闪身避开，右脚蹬地，怒目相向，稍作缓和，抬腿而起反守为攻。王天风看出这小子有脾气，却没想到胆子居然这么大，人在屋檐下，还敢如此。侧身而退，左手抓住踢过来的脚踝，右手手中书籍立握而垂，对着人大腿根砸下。
疼痛蔓延之迅速，很快涌上了心头，明台大声哀嚎一句，整个人便倒了下去，狠狠地揉着大腿根。“你有病啊！”
王天风笑着看向还不知轻重的人，抓起人衣领，直接将人拖到床上，对准脸颊就是一拳，打的明台头晕目眩。“清醒些了吗，明少爷。”
血水在口中蔓延，牙齿被打的似乎还有些松动，明台用舌尖顶了顶后牙根，一口混着血的唾液吐人脸上。“你别让我出去，不然我第一个就先打死你！”
“很好。”王天风起身拍了拍手，郭骑云听声而入，右脚向左脚靠拢，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老师！”
王天风低头看向瘫在床上喘着粗气的人，招了手唤人来。“把他绑刑架上。”
“是！”郭骑云听命，叫了两个人来，三人合伙将明台架起来，牢牢的绑在了密室的刑架上。刑架成大字状，双手双足皆被绑的严严实实，无论明台如何大吼大叫的挣扎，都无济于事。“你个疯子！变态！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王天风如同面对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随手拎起角落里杵着的棍子，对着刑架上任人宰割的明台就是一棒，这一棒结结实实打在后脊上，胸腔压迫的痛感令人窒息，却让人足足五分钟没再哼出声来。“小少爷，还喊吗？”
大口喘着气，企图分散后背上的疼痛，明台拼命扭过头去瞧这暴力的刽子手，似乎要将人牢牢地记在心里。
王天风不再多说，拎起棍子对着人就开始打，肩上，后背，臀肉，大腿，哪儿顺手打哪儿。从最初强忍着不肯叫出声，到后来撕心裂肺的大声咒骂，再到后来奄奄一息的汗流浃背。明台数不清王天风到底打了多少下，只是他后悔了，他不该在飞机上救他，就该让那个服务生杀了他，省的他祸害人间。
“明少爷，在飞机上我曾问过你，是否有志救国，是否甘愿牺牲。现在，你肯说你的答案了吗。”王天风打累了，别看明台是挨打的，他打人的也不好受，这没点体力，真挥不动。王天风扔了棍子，拿起刑架上挂着的皮带，走到明台身侧，双手卷着皮带对折。明台被打的浑身疼，压根也就不想回答他这问题。可他也终归是被打怕了，不敢再恶言相向，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
就在明台倔强的不肯开口之时，却猛地发现王天风用剪子在剪他的裤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假，但不能受辱！已经蔫了的人，瞬时用力挣扎起来，晃得整个刑架都跟着动。“我说我说，你别剪了，住手，你……啊！”
刚把裤子剪了个口，为防止剪子尖锐划到明台，王天风扔了利器，双手扣住裂缝，猛地一撕，将包裹着臀肉处的西裤撕开，露出灰黑色的底裤，抄起皮带，对着臀肉狠狠抽下。手起而落，干净利索，令早已肿起的臀肉更加饱满。“进了军校，你就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长官问话，要第一时间回答，懂了吗。”
连着十几下打在同一个地方，饶是明台打小没少挨他大哥的揍，如今也受不住这狠烈的抽打，一种皮开肉绽的错觉遍布全身。“懂了懂了，我懂了！别打了，你要打死我了！”
“进了军校，你就是军人，军人要把国家安危放在个人生死之前，先有国再有家，懂了吗。”又是十多下精准的打在一处，底裤之下微微渗出血来。明台大口喘气，双手手腕因剧烈的挣扎被绳子勒的生疼，却不及臀肉的万分之一。“懂！我记住了！记住了还不行吗！”
“进了军校，你就是军人，军人要在任何情况下，完成上级所指派的所有任务，不得迟疑，不得犹豫，懂了吗。”每说一句，伴随的都是十余下的抽打，直到血液将灰黑色的底裤染成暗红，王天风还是没有停手。
“我记住了！”明台不是没有爱国之心，报国之志，可碍于长姐在上，他不想，也不能让她担心。只是如今，形势迫人，他没得选择。
王天风终于打累了，将皮带往地上一撇，走到刑架后面捏住明台的下颚，逼着他直视自己。“那明少爷现在肯回答我了吗。”
“唔，唔缩，最。”明台含糊不清的哼着，等人放开了他，咽了唾沫如同受了伤的猎豹一般瞧着面前残暴凌虐的猎人。“我——我会以国家安危为重，甘愿牺牲，服从命令——”
王天风欣慰的点了头，转身出了门，派人去给明台包扎了。明楼，你事事都爱压我一头，今日之事，我倒真想知道，你该如何应对。
上海荣公馆的书房中，荣初细心的给荣升包扎着，纱布裹着药，层层缠上之后，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荣升始终沉着脸，不开口也不发火，冷静之中尽是对荣初内心的鞭打。将药箱归放好，荣初走回沙发边，规规矩矩的跪在荣升脚边。“少爷。”
长久的沉默，只听得见书房墙上挂着钟表的走针声，直到荣华敲门进来，方才打破了这场静谧。“大哥，你跟阿初回来都没吃饭，不饿吗。”荣华让红儿把餐盘都摆到茶几上，挥手让人下去，坐到沙发上挽着荣升的胳膊。
“阿初刚下火车就被抓了，难免心里害怕，那地方是个正经人进去都害怕，大哥就别与他计较了。”荣华一边说着，一边冲荣初使着眼神，可荣初压根不接，他打心里觉得自己错了，还错的离谱，今日好在没事，若要真出了事，他万死都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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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提醒：此篇无责任番外为诚楼，如有不喜者请不要食用，否则出现一切后遗症，楼主不负责治疗】】】】】
大概剧情就是，明楼寂寞难耐的自己满足自己，结果被阿诚看到了，于是有了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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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剧情就是，明楼寂寞难耐的自己满足自己，结果被阿诚看到了，于是有了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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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尊卑
这是一顿如同嚼蜡，食之无味的晚饭，荣初吃的很是小心谨慎，生怕自己下筷的时候抢了荣升想吃的，往往是荣升吃一口，荣初才去夹东西。荣升将人的小心翼翼看在眼里，心里却不是滋味。他不愿把阿初看成下人，可他却不知该如何去教养一个弟弟。他见过明楼教育明诚，那是一种他羡慕，却学不来的循序渐进。
硬着头皮，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荣初的碗里，却吓得人差点摔了碗，又是一脸委屈的瞧过来，荣升被气笑，重重的将筷子放回茶几上。荣初哪里敢再吃，忙跟着放下了筷子。
“去收拾了，换了睡衣过来找我。”荣升起身，走到画板前，脑海中忽然闪现在英国时，明诚与他探讨画技的时候。那是一个在绘画上很用心，却奈何没多少艺术天赋的孩子。
荣初不做耽搁，将书房里的晚饭一并收拾干净，换了睡衣敲门回到书房。自觉的走到荣升面前，自觉的扯了皮带递过去，自觉的褪了外裤，自觉的弯腰上身伏在沙发靠背上。荣升掂着手里的皮带，是阿初二十四岁生日时，自己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这可是英国皇家的限量款，这孩子真不知道珍惜。
将皮带放到一边，从抽屉里拿出戒尺，贴在人底裤紧抱着的臀肉上。“阿初，今日你我都累了，我不多打，二十下，报数。”
“是。”荣初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恐惧。他不怕少爷劈头盖脸的一顿打，却十分害怕这种努力压制住的愤怒，今日只打二十，那明日呢，这账是不是算不清了。
戒尺自上而下狠狠咬上高挺的臀峰，荣初猛地抠住沙发，死咬了牙才没将那一声痛呼喊出口。荣升也不着急，给足人时间，去体味这种硬物击打后的持久力，约莫五个数，荣初开口报了一。第二下顺势而下，砸在方才那道伤口的下端一寸。荣初自小就不耐痛，常人感受到的疼痛，他往往感受到的是翻倍后的效果。也并非没寻医瞧过，只道是血型所致，RH阴性A型血，天生就是怕痛的。
在荣初报数后，荣升方才举起戒尺打了第三下，精准的落在之前的伤处，加重了疼痛。荣初急促的呼吸着，一边催眠自己不痛不痛，一边艰难的报数。荣升今日是用了全力的，他不能不后怕，没了阿初，于他而言，绝非没了一个家仆那样简单。他视其为兄弟，一手教养出来的弟弟。
三下戒尺，臀峰已经肿了起来，荣升不喜血，许是自幼被父亲责罚时留下的阴影，致使他再生气，也不会在荣初的臀肉上留下疤痕。语气深沉，却已无方才的冷漠。“知错了吗。”
“是……少爷，阿初知错了。”额头上滴下豆大的汗珠，不过三下，竟这般疼。
“把底裤脱了。”荣升的话，从来都是不容置疑的命令，纵然荣初已经长大，可在他眼里，依旧是那个小时候会歪着脑袋扯自己袖子的弟弟。
荣初略作两秒的迟疑，还是红着脸起身将底裤撸到膝盖，安安分分的趴了回去。
“不用报数了，好好反省。”
“是。”荣初咬紧了牙关，等待着后面更加严酷的惩罚。荣升减了力道，但因之前的三下已经使得臀肉肿胀起来，所以荣初感觉不到来自他家少爷的怜惜，只觉得这疼痛来的之快，打的他措手不及。直到二十下打完，荣升将戒尺放了回去，走回来看着仍保持着姿势不敢起身的人。手掌负在人腰身上，刚要向下，却听见荣初急迫的拒绝。
“少爷，别……我自己来就好。”
荣升点了头，收回手来，由着荣初自己爬起来。可荣升不知道的是，荣初并非简单地怕羞，而是他不愿脏了荣升的手，这般卑微之下，他将自己看的更加轻贱。在注意到人艰难的提着底裤时，荣升不自觉的皱了眉。“行了，就在这儿上吧，我去给你拿药。”
不待荣初回应，荣升已经提步拿了药箱来，抬眼看着憋得满脸泛了红润之人，拍拍沙发。“过来啊。”
“我……我自己来，不劳少爷了……”荣初跪上沙发，从药箱里拿出酒精，荣升不再看人，拿了方才买看完的书继续读着，余光中，那个倔强的孩子疼的瑟瑟发抖，却安静的一声不吭。
上海绅公馆二楼的一件套房里，明楼换了睡衣，在沙发上看着今日的报纸，头版头条，便是他这个新到任的新政府特务委员会副主任，甚至将荣家那两兄弟的风头都盖了过去。明楼讽刺一笑，略过自己的页面不看，往后翻去。
“也不知道大姐能不能看见报纸，要是瞧见了，非得扒了你一层皮。”明诚刚从厨房出来，身上系着的围裙还没摘，把晚饭在餐桌上摆好，便说上了风凉话。
明楼不甚在意，草草把报纸看了一遍，起身往餐厅去，刚走一步，又回来卷了报纸负手而行。明诚摘了围裙，盛好了汤，刚刚放下，臀肉上便被打了一下，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蹦。
“大姐瞧不瞧得见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就能扒了你一层皮，你信不信。”明楼很是满意阿诚的反应，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自顾自的坐下，欣赏着满桌子的佳肴。“你的手艺倒是越发精进了。”
明诚心里腹诽，跟着坐下，把筷子递过去。“乱世之中，被逼无奈，我倒想君子远庖厨，大哥你也不给我机会不是？”
“贫嘴。”明楼笑骂一句，接了筷子吃起饭来。“明台呢，到香港了没有。”
“该是到了，明天一早我就给学校打个电话。”
“嗯。”明楼随口应了，吃了口芹菜，这才发现，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里，居然一块肉都没有。不禁有些无奈的看了过去。“你都已经买不起肉了吗？”
“我是为了让你减肥，不然日后回家，让大姐看见我把你养的这么胖，少不了挨顿训。”明诚吃的正欢，冷不丁开口倒让明楼气的不行。
“我看你小子是皮痒。”
明诚耸耸肩，憋着笑继续吃饭。
“回到上海不比在巴黎，凡事不许私自做决定，除非面临生死选择。”明楼此番话说的十分严肃，明诚不敢嬉笑，认真的应了话。
明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欣慰点头，继续当兔子。可言语间总少不了对这顿饭的嫌弃。“你下次再敢这么敷衍我，仔细你的皮。”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暴力。”明诚狠咬了一口西蓝花，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明楼颇有兴趣的放下了筷子，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一本正经的看着人。明诚连忙扯出个笑脸，夹了根油菜放到人碗里。“大哥吃饭。”
明楼浅笑着指了指人，这个弟弟啊，是越来越不好管喽。
这是一顿如同嚼蜡，食之无味的晚饭，荣初吃的很是小心谨慎，生怕自己下筷的时候抢了荣升想吃的，往往是荣升吃一口，荣初才去夹东西。荣升将人的小心翼翼看在眼里，心里却不是滋味。他不愿把阿初看成下人，可他却不知该如何去教养一个弟弟。他见过明楼教育明诚，那是一种他羡慕，却学不来的循序渐进。
硬着头皮，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荣初的碗里，却吓得人差点摔了碗，又是一脸委屈的瞧过来，荣升被气笑，重重的将筷子放回茶几上。荣初哪里敢再吃，忙跟着放下了筷子。
“去收拾了，换了睡衣过来找我。”荣升起身，走到画板前，脑海中忽然闪现在英国时，明诚与他探讨画技的时候。那是一个在绘画上很用心，却奈何没多少艺术天赋的孩子。
荣初不做耽搁，将书房里的晚饭一并收拾干净，换了睡衣敲门回到书房。自觉的走到荣升面前，自觉的扯了皮带递过去，自觉的褪了外裤，自觉的弯腰上身伏在沙发靠背上。荣升掂着手里的皮带，是阿初二十四岁生日时，自己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这可是英国皇家的限量款，这孩子真不知道珍惜。
将皮带放到一边，从抽屉里拿出戒尺，贴在人底裤紧抱着的臀肉上。“阿初，今日你我都累了，我不多打，二十下，报数。”
“是。”荣初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恐惧。他不怕少爷劈头盖脸的一顿打，却十分害怕这种努力压制住的愤怒，今日只打二十，那明日呢，这账是不是算不清了。
戒尺自上而下狠狠咬上高挺的臀峰，荣初猛地抠住沙发，死咬了牙才没将那一声痛呼喊出口。荣升也不着急，给足人时间，去体味这种硬物击打后的持久力，约莫五个数，荣初开口报了一。第二下顺势而下，砸在方才那道伤口的下端一寸。荣初自小就不耐痛，常人感受到的疼痛，他往往感受到的是翻倍后的效果。也并非没寻医瞧过，只道是血型所致，RH阴性A型血，天生就是怕痛的。
在荣初报数后，荣升方才举起戒尺打了第三下，精准的落在之前的伤处，加重了疼痛。荣初急促的呼吸着，一边催眠自己不痛不痛，一边艰难的报数。荣升今日是用了全力的，他不能不后怕，没了阿初，于他而言，绝非没了一个家仆那样简单。他视其为兄弟，一手教养出来的弟弟。
三下戒尺，臀峰已经肿了起来，荣升不喜血，许是自幼被父亲责罚时留下的阴影，致使他再生气，也不会在荣初的臀肉上留下疤痕。语气深沉，却已无方才的冷漠。“知错了吗。”
“是……少爷，阿初知错了。”额头上滴下豆大的汗珠，不过三下，竟这般疼。
“把底裤脱了。”荣升的话，从来都是不容置疑的命令，纵然荣初已经长大，可在他眼里，依旧是那个小时候会歪着脑袋扯自己袖子的弟弟。
荣初略作两秒的迟疑，还是红着脸起身将底裤撸到膝盖，安安分分的趴了回去。
“不用报数了，好好反省。”
“是。”荣初咬紧了牙关，等待着后面更加严酷的惩罚。荣升减了力道，但因之前的三下已经使得臀肉肿胀起来，所以荣初感觉不到来自他家少爷的怜惜，只觉得这疼痛来的之快，打的他措手不及。直到二十下打完，荣升将戒尺放了回去，走回来看着仍保持着姿势不敢起身的人。手掌负在人腰身上，刚要向下，却听见荣初急迫的拒绝。
“少爷，别……我自己来就好。”
荣升点了头，收回手来，由着荣初自己爬起来。可荣升不知道的是，荣初并非简单地怕羞，而是他不愿脏了荣升的手，这般卑微之下，他将自己看的更加轻贱。在注意到人艰难的提着底裤时，荣升不自觉的皱了眉。“行了，就在这儿上吧，我去给你拿药。”
不待荣初回应，荣升已经提步拿了药箱来，抬眼看着憋得满脸泛了红润之人，拍拍沙发。“过来啊。”
“我……我自己来，不劳少爷了……”荣初跪上沙发，从药箱里拿出酒精，荣升不再看人，拿了方才买看完的书继续读着，余光中，那个倔强的孩子疼的瑟瑟发抖，却安静的一声不吭。
上海绅公馆二楼的一件套房里，明楼换了睡衣，在沙发上看着今日的报纸，头版头条，便是他这个新到任的新政府特务委员会副主任，甚至将荣家那两兄弟的风头都盖了过去。明楼讽刺一笑，略过自己的页面不看，往后翻去。
“也不知道大姐能不能看见报纸，要是瞧见了，非得扒了你一层皮。”明诚刚从厨房出来，身上系着的围裙还没摘，把晚饭在餐桌上摆好，便说上了风凉话。
明楼不甚在意，草草把报纸看了一遍，起身往餐厅去，刚走一步，又回来卷了报纸负手而行。明诚摘了围裙，盛好了汤，刚刚放下，臀肉上便被打了一下，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蹦。
“大姐瞧不瞧得见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就能扒了你一层皮，你信不信。”明楼很是满意阿诚的反应，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自顾自的坐下，欣赏着满桌子的佳肴。“你的手艺倒是越发精进了。”
明诚心里腹诽，跟着坐下，把筷子递过去。“乱世之中，被逼无奈，我倒想君子远庖厨，大哥你也不给我机会不是？”
“贫嘴。”明楼笑骂一句，接了筷子吃起饭来。“明台呢，到香港了没有。”
“该是到了，明天一早我就给学校打个电话。”
“嗯。”明楼随口应了，吃了口芹菜，这才发现，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里，居然一块肉都没有。不禁有些无奈的看了过去。“你都已经买不起肉了吗？”
“我是为了让你减肥，不然日后回家，让大姐看见我把你养的这么胖，少不了挨顿训。”明诚吃的正欢，冷不丁开口倒让明楼气的不行。
“我看你小子是皮痒。”
明诚耸耸肩，憋着笑继续吃饭。
“回到上海不比在巴黎，凡事不许私自做决定，除非面临生死选择。”明楼此番话说的十分严肃，明诚不敢嬉笑，认真的应了话。
明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欣慰点头，继续当兔子。可言语间总少不了对这顿饭的嫌弃。“你下次再敢这么敷衍我，仔细你的皮。”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暴力。”明诚狠咬了一口西蓝花，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明楼颇有兴趣的放下了筷子，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一本正经的看着人。明诚连忙扯出个笑脸，夹了根油菜放到人碗里。“大哥吃饭。”
明楼浅笑着指了指人，这个弟弟啊，是越来越不好管喽。
第五节·风起
新政府副主任办公室中，明楼正在交代李秘书一些日常琐事，办公室的门却被人粗暴的大力推开，伴随着一声急切的大哥，明楼缓缓放下手里的文件，淡然的看了过去。“什么事，这么急躁。”
明诚没想到屋里有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扫了眼李秘书，平静开口。“华兴官股大跌十个点。”
心中了然，明楼挥手让李秘书先下去了，直等到明诚关好了门再回来。“大哥，明台被毒蜂抓走了。”
“你说什么？”似是不可置信，又像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明楼瞪大了眼睛，瞧着面前给予笃定之人的面色。“怎么可能，他——”
“我去过航空公司，查过那天飞香港的所有乘客名单，发现了一个名字，是毒蜂的曾用名。我给香港大学打过电话，那边也证实了明台每天都签到，大哥，您知道，这对于明台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明诚语速之快，让明楼来不及反应，他唯一想到的是大姐，若是让大姐知道，明台被王天风带走了，她该是多么的痛心。“我联系过军校，毒蜂回电，不行。”
“我要原话。”
明诚微作停顿，还是将原话复述一遍。“我们都可以死，唯独你的兄弟不能死吗——”
“混账！”不待明诚说完，明楼转身拿起茶杯狠狠摔碎在办公桌上，力道之大，震的屋子里起了回音。
“大哥——”
明楼回身，一把抓起明诚的衣领，目光直视人眼底。“你为什么才知道！”
“对不起大哥，您先冷静，我已经派人去救他了，他——”
“你说什么？”明楼抓着衣领的手又捏紧一分，怒其冲动，怪其自作主张。“你派了谁去！”
“阿次。”
一个名字，简单的两个字，让明楼脑袋里轰的一声，像是原地炸响的雷，震得四分五裂。明楼慢慢松开手，不可置信的看向明诚，努力压制声音，却仍字字敲进他的心里。“我说没说过遇事不许私自做决定，你都听哪儿去了！”
“大哥，这件事事关明台的生命，我们必须救他出来！”
“救是一定要救，可你现在贸然行动，只会坏事。”明楼的情绪稍有缓和，他向来不是个只知埋怨的人，遇到这种事，他都控制不住，又怎么去要求明诚稳住呢。
明诚轻咬了下唇，面色坚定。“阿次会处理好的。”
“我问你，阿次冒然离开，在警察局那儿怎么解释的。”明楼收拾好情绪，坐在椅子上看人。
“去南京追查共产党的消息了。”明诚自认，他想到的，规划出的，是一套完整的没有漏洞的计划。阿次在军校待过半年，回去看看也并无不妥，即便毒蜂发现，阿次现在也是上海情报站的人，毒蜂也不敢轻易乱动。能救出明台最好，救不出来，想必也不会惊动毒蜂。
可明诚到底是把王天风想的太仁慈，也把杨慕次的老师杜旅宁想的太宽容。
杨慕次到达军校的时候，已经是明诚找到他后的第三天了，他一面要做出他去了南京的假象，不让日本人和警察局起疑，一面还要小心躲避军校这边的监控。越临近军校，他便越紧张。当时明诚找到他的时候，他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的，并非他有多乐于助人，不过是因为他想暂时避开荣初，自从初遇之后，他总是忍不住去想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对他的调查越深，他就越惶恐。
次日清晨，杨慕次随着送补给的车辆偷偷进了军校，车刚停下，他便顺着车身滑了下去，找准时机离开后勤处。按照明诚所言，明台应该是刚被抓来不久，那么应该住在新生公寓里，杨慕次翻遍了整栋公寓，也没找着照片里的人，刚要换一处，便瞧着一人端着个盆往洗澡间去了。
杨慕次紧随其后，顺手抓了一套挂在不知是谁屋阳台上的军装穿上。
洗澡间内，明台刚要脱衣服，瞧着有人跟了进来，不免多看了几眼。“嘿，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谁你不用管，你跟我走。”杨慕次板着一张脸，再次确认眼前这个人就是明台，上前一步抓着人手往外带。
“同学，你很没有礼貌。”明台反手抽出，立在原地并不打算跟人离开。
杨慕次也没那些耐心，时间拖得越久，他越容易失败。索性二话不说，准备将人打晕直接扛走。明台虽说没训练过多少天，但好歹身强力壮，又是头爆发力极强的豹子，侧身躲开人的攻击，抄起手边的铜盆砸了过去。二人乒乒乓乓的打了十数个回合，外面早就听见了动静，乌泱泱的堆了一堆人。杨慕次本不想恋战，可没想到明台这小子打架功夫不怎么样，耍泼的能力却很强，缠着他根本不让人离开。
明台负了伤，脸上嘴角后背都多多少少挂了彩，可瞧着杨慕次半点都没被伤着，气不打一处来，正要提起最后一点力气发起猛攻之时，洗澡间的大门突然被踹开。
“你们干什么呢！”入耳，是王天风的声音，明台立刻收了手，挡着脸不给看，生怕被人笑话。杨慕次心中暗叫不好，可还是硬着头皮转过身来。“杨慕次？”
“原来你叫杨慕次啊——”明台吸了口气，瞪一眼旁边站着的面无表情之人。“报告！这个人什么也不说，上来就打我，我是正当防卫！”
王天风没工夫管明台，走到杨慕次面前，意味深长的看着。“你怎么回来了。”
“……”杨慕次想到了各种情况，却唯独没想到，明台如此难缠，不仅任务没完成，现下还被抓了个正着。
“是我让他回来的。”
杨慕次身后莫名一疼，咽了口水抬头看向从门外进来的人，端正身姿敬了个礼。“老师。”
杜旅宁扫了眼杨慕次，脸上没挂彩，好在没给他丢人，走到王天风面前，拍拍人肩。“早就跟你说了，这小子花拳绣腿，还需历练。”
“呵，杨慕次刚来军校的时候，还不知道赶不赶得上明台呢。”王天风甩开人手，上下打量了杨慕次一遍，转身就走。“明台，十公里负重，去。”
明台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是吃了一口包子，里面却是苦瓜馅的。狠狠瞪了一眼杨慕次，踹开挡在脚前的椅子就出了屋。杜旅宁恍若不见这没规没矩的人，直勾勾盯着杨慕次，直到俞晓江把看热闹的人都赶走了，大门吱嘎关上。
“阿次，你怎么回来了。”俞晓江是同王天风前后脚到的，当她见到杨慕次的时候，内心的不安和激动并存，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赶紧告诉杜旅宁，以王天风此人的狠毒，若然知道杨慕次偷回军校，定会治他重罪。面对俞晓江的关心，杨慕次微不可及的扬了个笑，想来安慰她的担忧，可这笑还不等扬起，脸上便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血顺着嘴角留下，杨慕次正回身子，标准军姿站立，等着接下来的惩罚。
“说话！哑巴了！”杜旅宁恨铁不成钢，一脚踹向人大腿根。杨慕次吃痛，咬着牙挺着。“老师，我——”
“想好了撒谎的后果再说话。”杜旅宁幽幽开口，目光如炬。杨慕次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思索片刻方才开口。“毒蜂抓的人是为了死间计划。”
“那又如何。”
“死间计划不能执行，一旦启动，会死多少人。”
“妇人之仁！”
“老师！当初您也是反对死间计划的！”杨慕次没想到，他才离开多久，当初激烈反对死间计划的老师，已经妥协。
“阿次！”俞晓江开口止住杨慕次后面大逆不道的话，她太了解杜旅宁，他从未赞成过毒蜂的计划，可他也决不允许自己的学生用这个态度跟他说话。杨慕次似是反应过来，沉下目光不再开口。杜旅宁清楚，杨慕次反对死间计划是真，但为了死间计划回到军校却是假。
新政府副主任办公室中，明楼正在交代李秘书一些日常琐事，办公室的门却被人粗暴的大力推开，伴随着一声急切的大哥，明楼缓缓放下手里的文件，淡然的看了过去。“什么事，这么急躁。”
明诚没想到屋里有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扫了眼李秘书，平静开口。“华兴官股大跌十个点。”
心中了然，明楼挥手让李秘书先下去了，直等到明诚关好了门再回来。“大哥，明台被毒蜂抓走了。”
“你说什么？”似是不可置信，又像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明楼瞪大了眼睛，瞧着面前给予笃定之人的面色。“怎么可能，他——”
“我去过航空公司，查过那天飞香港的所有乘客名单，发现了一个名字，是毒蜂的曾用名。我给香港大学打过电话，那边也证实了明台每天都签到，大哥，您知道，这对于明台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明诚语速之快，让明楼来不及反应，他唯一想到的是大姐，若是让大姐知道，明台被王天风带走了，她该是多么的痛心。“我联系过军校，毒蜂回电，不行。”
“我要原话。”
明诚微作停顿，还是将原话复述一遍。“我们都可以死，唯独你的兄弟不能死吗——”
“混账！”不待明诚说完，明楼转身拿起茶杯狠狠摔碎在办公桌上，力道之大，震的屋子里起了回音。
“大哥——”
明楼回身，一把抓起明诚的衣领，目光直视人眼底。“你为什么才知道！”
“对不起大哥，您先冷静，我已经派人去救他了，他——”
“你说什么？”明楼抓着衣领的手又捏紧一分，怒其冲动，怪其自作主张。“你派了谁去！”
“阿次。”
一个名字，简单的两个字，让明楼脑袋里轰的一声，像是原地炸响的雷，震得四分五裂。明楼慢慢松开手，不可置信的看向明诚，努力压制声音，却仍字字敲进他的心里。“我说没说过遇事不许私自做决定，你都听哪儿去了！”
“大哥，这件事事关明台的生命，我们必须救他出来！”
“救是一定要救，可你现在贸然行动，只会坏事。”明楼的情绪稍有缓和，他向来不是个只知埋怨的人，遇到这种事，他都控制不住，又怎么去要求明诚稳住呢。
明诚轻咬了下唇，面色坚定。“阿次会处理好的。”
“我问你，阿次冒然离开，在警察局那儿怎么解释的。”明楼收拾好情绪，坐在椅子上看人。
“去南京追查共产党的消息了。”明诚自认，他想到的，规划出的，是一套完整的没有漏洞的计划。阿次在军校待过半年，回去看看也并无不妥，即便毒蜂发现，阿次现在也是上海情报站的人，毒蜂也不敢轻易乱动。能救出明台最好，救不出来，想必也不会惊动毒蜂。
可明诚到底是把王天风想的太仁慈，也把杨慕次的老师杜旅宁想的太宽容。
杨慕次到达军校的时候，已经是明诚找到他后的第三天了，他一面要做出他去了南京的假象，不让日本人和警察局起疑，一面还要小心躲避军校这边的监控。越临近军校，他便越紧张。当时明诚找到他的时候，他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的，并非他有多乐于助人，不过是因为他想暂时避开荣初，自从初遇之后，他总是忍不住去想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对他的调查越深，他就越惶恐。
次日清晨，杨慕次随着送补给的车辆偷偷进了军校，车刚停下，他便顺着车身滑了下去，找准时机离开后勤处。按照明诚所言，明台应该是刚被抓来不久，那么应该住在新生公寓里，杨慕次翻遍了整栋公寓，也没找着照片里的人，刚要换一处，便瞧着一人端着个盆往洗澡间去了。
杨慕次紧随其后，顺手抓了一套挂在不知是谁屋阳台上的军装穿上。
洗澡间内，明台刚要脱衣服，瞧着有人跟了进来，不免多看了几眼。“嘿，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谁你不用管，你跟我走。”杨慕次板着一张脸，再次确认眼前这个人就是明台，上前一步抓着人手往外带。
“同学，你很没有礼貌。”明台反手抽出，立在原地并不打算跟人离开。
杨慕次也没那些耐心，时间拖得越久，他越容易失败。索性二话不说，准备将人打晕直接扛走。明台虽说没训练过多少天，但好歹身强力壮，又是头爆发力极强的豹子，侧身躲开人的攻击，抄起手边的铜盆砸了过去。二人乒乒乓乓的打了十数个回合，外面早就听见了动静，乌泱泱的堆了一堆人。杨慕次本不想恋战，可没想到明台这小子打架功夫不怎么样，耍泼的能力却很强，缠着他根本不让人离开。
明台负了伤，脸上嘴角后背都多多少少挂了彩，可瞧着杨慕次半点都没被伤着，气不打一处来，正要提起最后一点力气发起猛攻之时，洗澡间的大门突然被踹开。
“你们干什么呢！”入耳，是王天风的声音，明台立刻收了手，挡着脸不给看，生怕被人笑话。杨慕次心中暗叫不好，可还是硬着头皮转过身来。“杨慕次？”
“原来你叫杨慕次啊——”明台吸了口气，瞪一眼旁边站着的面无表情之人。“报告！这个人什么也不说，上来就打我，我是正当防卫！”
王天风没工夫管明台，走到杨慕次面前，意味深长的看着。“你怎么回来了。”
“……”杨慕次想到了各种情况，却唯独没想到，明台如此难缠，不仅任务没完成，现下还被抓了个正着。
“是我让他回来的。”
杨慕次身后莫名一疼，咽了口水抬头看向从门外进来的人，端正身姿敬了个礼。“老师。”
杜旅宁扫了眼杨慕次，脸上没挂彩，好在没给他丢人，走到王天风面前，拍拍人肩。“早就跟你说了，这小子花拳绣腿，还需历练。”
“呵，杨慕次刚来军校的时候，还不知道赶不赶得上明台呢。”王天风甩开人手，上下打量了杨慕次一遍，转身就走。“明台，十公里负重，去。”
明台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是吃了一口包子，里面却是苦瓜馅的。狠狠瞪了一眼杨慕次，踹开挡在脚前的椅子就出了屋。杜旅宁恍若不见这没规没矩的人，直勾勾盯着杨慕次，直到俞晓江把看热闹的人都赶走了，大门吱嘎关上。
“阿次，你怎么回来了。”俞晓江是同王天风前后脚到的，当她见到杨慕次的时候，内心的不安和激动并存，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赶紧告诉杜旅宁，以王天风此人的狠毒，若然知道杨慕次偷回军校，定会治他重罪。面对俞晓江的关心，杨慕次微不可及的扬了个笑，想来安慰她的担忧，可这笑还不等扬起，脸上便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血顺着嘴角留下，杨慕次正回身子，标准军姿站立，等着接下来的惩罚。
“说话！哑巴了！”杜旅宁恨铁不成钢，一脚踹向人大腿根。杨慕次吃痛，咬着牙挺着。“老师，我——”
“想好了撒谎的后果再说话。”杜旅宁幽幽开口，目光如炬。杨慕次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思索片刻方才开口。“毒蜂抓的人是为了死间计划。”
“那又如何。”
“死间计划不能执行，一旦启动，会死多少人。”
“妇人之仁！”
“老师！当初您也是反对死间计划的！”杨慕次没想到，他才离开多久，当初激烈反对死间计划的老师，已经妥协。
“阿次！”俞晓江开口止住杨慕次后面大逆不道的话，她太了解杜旅宁，他从未赞成过毒蜂的计划，可他也决不允许自己的学生用这个态度跟他说话。杨慕次似是反应过来，沉下目光不再开口。杜旅宁清楚，杨慕次反对死间计划是真，但为了死间计划回到军校却是假。
伪更一下
建了一个伪装者一触即发的spc群，有懂的可以一起玩，空皮缺很多，审核不算严
具体戳：https://tieba.baidu.com/p/5069972399
【群里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写戏，皮正人不矫情，来吧，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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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云涌
最终，杨慕次也没有告诉杜旅宁他回来的真正原因，其实说到底，他自己也说不清，回来的目的到底是因为明诚半是命令半是请求之下的仗义，还是因为他在下意识的躲避着什么人。杜旅宁只带了杨慕次三个月，说长，没有达到并肩作战同仇敌忾的肝胆相照，说短，却已足够让他将眼前人的脾性捏的透彻。杜旅宁没有逼他，他知道，只要是杨慕次不想说的，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杜旅宁挥了手让余晓江先出去，待人欲言又止几次三番想要劝说，却又知趣的沉默不言退出澡堂将门关上之后，杜旅宁一脚踹过去，实实踹在杨慕次的小腹上，将人踹得猛退几步撞到墙上，几声压抑住的咳嗽之后，又摆正军姿挺直腰身站好。
育人育树，当如松如柏，刚韧不折。杜旅宁当兵这么多年，带过的学生比比皆是，比他杨慕次军衔高的大有人在，可他从未对别人这般关注过，或者说，从未有过一个学生，能像杨慕次这样让他用了心。杜旅宁伸手向上，正在眼前人的腰间，杨慕次没看见，依旧直挺挺的站着，直到片刻的沉默，一低头，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杜旅宁不急，就这么看着自家学生。
杨慕次知趣，利索的解开皮带双手递了过去，转身面向墙壁，二话不说把裤子往下一撸，双手撑着墙面站好，行云流水，毫不别扭。杜旅宁满意的用皮带拍着自己的掌心，等人摆好了姿势，对准位置狠抽了下去。杨慕次使劲咬住下牙，连声闷哼都没出。
十下一组，组组打在同一处，没一会儿，这古铜色的臀肉上已经绽了皮。杜旅宁一直奉行的便是棍棒之下出孝子的道理，打不疼你，你就记不住理。等打疼了，记住了，也就好了。抬手砸落，精准到分毫不差，直打的受罚之人额头渗出了汗，扶着墙的双手也改用握拳顶住，咬紧了牙关，似要将后牙直直咬进牙床里。
三十下过去，杜旅宁停了手大喘了几口气，踱步到杨慕次身边。“说说吧杨组长，回来是为了什么？”
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身后叫嚣的疼痛传到大脑深处，充斥着每一根神经，可他尚有理智在，刚要开口将方才的理由再说一遍，杜旅宁已经看破了他的心思，皮带紧接着抽下来，交叠在一处，将臀肉上的伤口再次加深。杨慕次没料到，膝盖一软，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墙上，杜旅宁急躁之下也不等人起来，按住墙上之人的后背，皮带砸下之快，将可怜的皮肉抽裂，沾了血的皮带仿佛苏醒后的猛虎，咬的两瓣后臀面目全非。
杜旅宁没数他到底打了多少下，只是一味的对准了已经翻开来的嫩肉狠抽着。杨慕次从最初的隐忍，到轻微的挣扎，再到彻底的放弃，这一路的情绪，只有自己清楚。杜旅宁松开人，直视着紧皱在一起的五官，和下唇上星星点点的红，心下没由来的一痛，反手一巴掌打在脸上，将人脑袋撞在墙上，稍作弹起，整个人摔倒在地。
杨慕次犯了大忌，杜旅宁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受罚时喜欢咬唇，分散疼痛。脑袋里面如同浆糊，短暂的休整，被疼痛叫醒，杨慕次撑着身子爬起来，牵扯到身后不忍直视的伤口，右腿一软又摔了回去。
真是到死，都不说。
杜旅宁没了脾气，看着这个试图起来三次，三次都摔回去的学生。弯腰搀着胳膊将人架了起来，杨慕次脚下虚浮，试了几次才勉强站住。“这顿打，你挨得冤不冤。”
“不冤。”当机立断的回话，发自肺腑的心声。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杜旅宁的责罚不是因为他口不择言的忤逆，而是因为他擅自做主的返校。领了军衔，除非上峰召回，否则是绝对不能回来的，于情于理，他这顿打，都不冤。一顿打，省了他去费尽心思的想理由，也免了王天风的所有念头。
“去洗洗吧。”杜旅宁扬了扬下颚，示意那边的花洒。杨慕次皱了眉，不等开口，就被人连拖带拽的送到了花洒底下，伤口生生作痛，疼到骨子里的浓烈。喷头洒下来的热水，就着人紧身的皮衣，流到整个黑紫流着鲜血的后臀上，杨慕次低吼一声就要往外钻，杜旅宁一把拽住，又将水温调的更热。他不走，就这样陪着杨慕次站在水中，目视着他痛苦的表情，目视着那一滴从眼角流下的泪。
他想尽办法要挫尽他的锐气，却频频失利，杜旅宁欣赏他的同时，也多了份忌惮。一个人若没有弱点，那该拿什么去牵制住。
军校操场上，一个身影已经绕着操场跑了不下二十圈了，腿上绑着沙袋，身上背着装满石头的背包，迎着烈日炎炎，一脚轻一脚重，直直摔倒在沙地上。郭骑云刚要过去，被王天风拽了回来，抄起手边的狙击枪，对准明台右腿下三寸的地方射击。
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的人，被这近在咫尺的枪弹崩的大骂一声，迅速弹起，瞪红了眼盯着高台上的人，使劲把背包往肩上抬了抬，继续跑了起来。他很无辜，像是一只被主人突然抛弃的小狗，无辜的自己都觉得可笑，一个人突然冲进来要带走自己，跟他打了一架，居然还被罚成这副德行，明台在心里发誓，最好别再让他见到那个祸害，否则，有他没我。
三十圈跑完，明台觉得这腿都不是他的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管王天风还射不射击，反正打不死他，打死他也拉倒，一了百了，不受这份罪。
王天风示意身侧的郭骑云，郭骑云跳下高台，走过去踹踹明台的腿。“起来，像个什么样子。”
明台理都没理，扭了个头继续装死。
郭骑云被气笑了，抓起明台身后背着的包，往一旁一甩，给人减轻了负重。“赶紧起来，老师让你过去。”
“去你奶奶个腿儿！”明台被烦的不轻，拽下腿上绑着的沙袋往人身上扔，一个扔完再扔第二个。“你们还讲不讲道理了！弄了个不知道干什么的人来跟我打架，打完架还算我身上了，我招他惹他了。”嘴里全是沙子，明台就着口水吐了出来，满腹牢骚无处发泄。
“你有完没完！”郭骑云躲过两个沙袋，伸手去抓地上的人，明台反身向后一滚避开，迅速爬起冲着郭骑云就是一脚。郭骑云没想到那人会反击，大腿根结结实实的受了一脚。火气蹭的一下冒了出来，一拳带着风冲着人脸砸了过去。明台躲避不及，脸颊闷了一拳，舌头顶顶里腔，嘴角一勾，抬腿而上。
王天风看着两人打作一团也不管，双手插在兜里，靠着桌子等两人滚在地上扭作一团的时候，招呼了身后的人，枪响三声结束了这场不正当的肉搏。
后来，明台听说，那日他离开之后，王天风派人把郭骑云拖去了刑讯室，一打就是两个小时，打的郭骑云整整十日没下的来床。
最终，杨慕次也没有告诉杜旅宁他回来的真正原因，其实说到底，他自己也说不清，回来的目的到底是因为明诚半是命令半是请求之下的仗义，还是因为他在下意识的躲避着什么人。杜旅宁只带了杨慕次三个月，说长，没有达到并肩作战同仇敌忾的肝胆相照，说短，却已足够让他将眼前人的脾性捏的透彻。杜旅宁没有逼他，他知道，只要是杨慕次不想说的，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杜旅宁挥了手让余晓江先出去，待人欲言又止几次三番想要劝说，却又知趣的沉默不言退出澡堂将门关上之后，杜旅宁一脚踹过去，实实踹在杨慕次的小腹上，将人踹得猛退几步撞到墙上，几声压抑住的咳嗽之后，又摆正军姿挺直腰身站好。
育人育树，当如松如柏，刚韧不折。杜旅宁当兵这么多年，带过的学生比比皆是，比他杨慕次军衔高的大有人在，可他从未对别人这般关注过，或者说，从未有过一个学生，能像杨慕次这样让他用了心。杜旅宁伸手向上，正在眼前人的腰间，杨慕次没看见，依旧直挺挺的站着，直到片刻的沉默，一低头，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杜旅宁不急，就这么看着自家学生。
杨慕次知趣，利索的解开皮带双手递了过去，转身面向墙壁，二话不说把裤子往下一撸，双手撑着墙面站好，行云流水，毫不别扭。杜旅宁满意的用皮带拍着自己的掌心，等人摆好了姿势，对准位置狠抽了下去。杨慕次使劲咬住下牙，连声闷哼都没出。
十下一组，组组打在同一处，没一会儿，这古铜色的臀肉上已经绽了皮。杜旅宁一直奉行的便是棍棒之下出孝子的道理，打不疼你，你就记不住理。等打疼了，记住了，也就好了。抬手砸落，精准到分毫不差，直打的受罚之人额头渗出了汗，扶着墙的双手也改用握拳顶住，咬紧了牙关，似要将后牙直直咬进牙床里。
三十下过去，杜旅宁停了手大喘了几口气，踱步到杨慕次身边。“说说吧杨组长，回来是为了什么？”
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身后叫嚣的疼痛传到大脑深处，充斥着每一根神经，可他尚有理智在，刚要开口将方才的理由再说一遍，杜旅宁已经看破了他的心思，皮带紧接着抽下来，交叠在一处，将臀肉上的伤口再次加深。杨慕次没料到，膝盖一软，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墙上，杜旅宁急躁之下也不等人起来，按住墙上之人的后背，皮带砸下之快，将可怜的皮肉抽裂，沾了血的皮带仿佛苏醒后的猛虎，咬的两瓣后臀面目全非。
杜旅宁没数他到底打了多少下，只是一味的对准了已经翻开来的嫩肉狠抽着。杨慕次从最初的隐忍，到轻微的挣扎，再到彻底的放弃，这一路的情绪，只有自己清楚。杜旅宁松开人，直视着紧皱在一起的五官，和下唇上星星点点的红，心下没由来的一痛，反手一巴掌打在脸上，将人脑袋撞在墙上，稍作弹起，整个人摔倒在地。
杨慕次犯了大忌，杜旅宁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受罚时喜欢咬唇，分散疼痛。脑袋里面如同浆糊，短暂的休整，被疼痛叫醒，杨慕次撑着身子爬起来，牵扯到身后不忍直视的伤口，右腿一软又摔了回去。
真是到死，都不说。
杜旅宁没了脾气，看着这个试图起来三次，三次都摔回去的学生。弯腰搀着胳膊将人架了起来，杨慕次脚下虚浮，试了几次才勉强站住。“这顿打，你挨得冤不冤。”
“不冤。”当机立断的回话，发自肺腑的心声。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杜旅宁的责罚不是因为他口不择言的忤逆，而是因为他擅自做主的返校。领了军衔，除非上峰召回，否则是绝对不能回来的，于情于理，他这顿打，都不冤。一顿打，省了他去费尽心思的想理由，也免了王天风的所有念头。
“去洗洗吧。”杜旅宁扬了扬下颚，示意那边的花洒。杨慕次皱了眉，不等开口，就被人连拖带拽的送到了花洒底下，伤口生生作痛，疼到骨子里的浓烈。喷头洒下来的热水，就着人紧身的皮衣，流到整个黑紫流着鲜血的后臀上，杨慕次低吼一声就要往外钻，杜旅宁一把拽住，又将水温调的更热。他不走，就这样陪着杨慕次站在水中，目视着他痛苦的表情，目视着那一滴从眼角流下的泪。
他想尽办法要挫尽他的锐气，却频频失利，杜旅宁欣赏他的同时，也多了份忌惮。一个人若没有弱点，那该拿什么去牵制住。
军校操场上，一个身影已经绕着操场跑了不下二十圈了，腿上绑着沙袋，身上背着装满石头的背包，迎着烈日炎炎，一脚轻一脚重，直直摔倒在沙地上。郭骑云刚要过去，被王天风拽了回来，抄起手边的狙击枪，对准明台右腿下三寸的地方射击。
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的人，被这近在咫尺的枪弹崩的大骂一声，迅速弹起，瞪红了眼盯着高台上的人，使劲把背包往肩上抬了抬，继续跑了起来。他很无辜，像是一只被主人突然抛弃的小狗，无辜的自己都觉得可笑，一个人突然冲进来要带走自己，跟他打了一架，居然还被罚成这副德行，明台在心里发誓，最好别再让他见到那个祸害，否则，有他没我。
三十圈跑完，明台觉得这腿都不是他的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管王天风还射不射击，反正打不死他，打死他也拉倒，一了百了，不受这份罪。
王天风示意身侧的郭骑云，郭骑云跳下高台，走过去踹踹明台的腿。“起来，像个什么样子。”
明台理都没理，扭了个头继续装死。
郭骑云被气笑了，抓起明台身后背着的包，往一旁一甩，给人减轻了负重。“赶紧起来，老师让你过去。”
“去你奶奶个腿儿！”明台被烦的不轻，拽下腿上绑着的沙袋往人身上扔，一个扔完再扔第二个。“你们还讲不讲道理了！弄了个不知道干什么的人来跟我打架，打完架还算我身上了，我招他惹他了。”嘴里全是沙子，明台就着口水吐了出来，满腹牢骚无处发泄。
“你有完没完！”郭骑云躲过两个沙袋，伸手去抓地上的人，明台反身向后一滚避开，迅速爬起冲着郭骑云就是一脚。郭骑云没想到那人会反击，大腿根结结实实的受了一脚。火气蹭的一下冒了出来，一拳带着风冲着人脸砸了过去。明台躲避不及，脸颊闷了一拳，舌头顶顶里腔，嘴角一勾，抬腿而上。
王天风看着两人打作一团也不管，双手插在兜里，靠着桌子等两人滚在地上扭作一团的时候，招呼了身后的人，枪响三声结束了这场不正当的肉搏。
后来，明台听说，那日他离开之后，王天风派人把郭骑云拖去了刑讯室，一打就是两个小时，打的郭骑云整整十日没下的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