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此心安处是吾乡
第二章
“陈先生，我真的没事。”这是伏在榻上笑的一脸讨好的周霁。
“……”陈嘉是周邺为周霁选的老师，多年以来，亦师亦友亦兄，与周霁感情甚好。
“陈先生，陈先生。”
“……”陈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品茶。
“陈大哥，陈大哥。”周霁无法，只好下猛药:“嘉哥哥。”这个称呼只在周霁十岁前使用过。
陈嘉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得喘不过来气。周霁坏心眼的笑了起来。
“行了，别耍宝了，大哥不是生你的气。”陈嘉摸摸霁儿的头。“什么时候能乖一些，我也能少操些心。”
“嗯，大哥，父皇特批，两月后你与我一同参加科考，取士前二十。”周霁微微笑了下，眉眼略略弯起。
“霁儿，谢谢你。”陈嘉震动，其实霁儿也不容易，虽然他知道皇帝喜爱霁儿，但皇帝毕竟是皇帝，伴君如伴虎。
“大哥，这些年，父子兄弟不得相见，俱是因为我，辛苦你了，这一点小事，怎么比得上你这些年悉心教导。”
“大哥等一等，没什么的，不许你再鲁莽了。”
“没什么，大哥这样的人才，父皇必将倚重，只是这些年你在西北漳州，可不认识我啊，也不知我是二皇子啊。”周霁加重语气调侃道。
“嗯，大哥知道了。乖，快睡吧。”陈嘉也无奈笑一笑，他知道，若不是霁儿入朝，怕是皇帝也想不起自己是哪个山头的哪根葱。
“陈大哥也去休息吧，这里有竹期就好。”周霁阖上双眸，也不再说什么，伏在床上睡下，静谧安宁。
陈嘉看着似乎又见到了那个被自己父皇罚了板子乖乖巧巧趴在床上养伤的小娃娃。
自己作为一个世家子，硬生生磨出一份慈兄之心，甚是不易。
周霁知道父皇有磨砺陈大哥性情的意思，还需找个机会让陈大哥重回朝堂。所以他拼着被父皇猜忌也要助他实现抱负。日后，他自会疏远陈大哥，父皇倚重陈侯，而此次借由科举入仕，这庄子里的人都忠心于自己，皇兄也不会知道陈大哥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即使知道，自己只要在朝中与陈侯对立，想必皇兄也可安心。
“陈先生，我真的没事。”这是伏在榻上笑的一脸讨好的周霁。
“……”陈嘉是周邺为周霁选的老师，多年以来，亦师亦友亦兄，与周霁感情甚好。
“陈先生，陈先生。”
“……”陈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品茶。
“陈大哥，陈大哥。”周霁无法，只好下猛药:“嘉哥哥。”这个称呼只在周霁十岁前使用过。
陈嘉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得喘不过来气。周霁坏心眼的笑了起来。
“行了，别耍宝了，大哥不是生你的气。”陈嘉摸摸霁儿的头。“什么时候能乖一些，我也能少操些心。”
“嗯，大哥，父皇特批，两月后你与我一同参加科考，取士前二十。”周霁微微笑了下，眉眼略略弯起。
“霁儿，谢谢你。”陈嘉震动，其实霁儿也不容易，虽然他知道皇帝喜爱霁儿，但皇帝毕竟是皇帝，伴君如伴虎。
“大哥，这些年，父子兄弟不得相见，俱是因为我，辛苦你了，这一点小事，怎么比得上你这些年悉心教导。”
“大哥等一等，没什么的，不许你再鲁莽了。”
“没什么，大哥这样的人才，父皇必将倚重，只是这些年你在西北漳州，可不认识我啊，也不知我是二皇子啊。”周霁加重语气调侃道。
“嗯，大哥知道了。乖，快睡吧。”陈嘉也无奈笑一笑，他知道，若不是霁儿入朝，怕是皇帝也想不起自己是哪个山头的哪根葱。
“陈大哥也去休息吧，这里有竹期就好。”周霁阖上双眸，也不再说什么，伏在床上睡下，静谧安宁。
陈嘉看着似乎又见到了那个被自己父皇罚了板子乖乖巧巧趴在床上养伤的小娃娃。
自己作为一个世家子，硬生生磨出一份慈兄之心，甚是不易。
周霁知道父皇有磨砺陈大哥性情的意思，还需找个机会让陈大哥重回朝堂。所以他拼着被父皇猜忌也要助他实现抱负。日后，他自会疏远陈大哥，父皇倚重陈侯，而此次借由科举入仕，这庄子里的人都忠心于自己，皇兄也不会知道陈大哥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即使知道，自己只要在朝中与陈侯对立，想必皇兄也可安心。
对于所有中国人来说，有一个四字魔咒是永远绕不开的。只要有人对你说出这四个字，你就能中邪般地买票去最坑爹的景点、玩命爬上最艰险的山峰、吃下最难吃的餐馆饭菜…这四个字就是“来都来了”
陈嘉番外
彼时陈嘉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文采飞扬，鲜衣怒马少年时。却因文名极盛，不幸被皇帝陛下看中，寻了借口打了二十板子流放西北漳州，其实送到皇庄给自己儿子做了伴读兼先生。
陈嘉当时也是性情如火的少年，无故遭罚，心生怨愤在所难免，这流放，就代表自己再没有实现一腔抱负之日。可想而知，这对一个热血烈性少年打击之大。可还没等到他踏上流放之路，就被扔到了皇庄。
最开始陈嘉即使明白过来这是皇上的安排，也有点不满，他希望能在朝中历练，即使作一介县官也好，实在对教个奶娃娃没兴趣，更何况，这奶娃娃的爹还无故打了自己二十板子。
想必父亲对此事也是知道的，甚至还推波助澜了。
彼时年少，很怨怪霁儿，在课业上给他下了不轻不重的绊子，甚至还责打过两回。
霁儿很懂事，尊师重教。即使自己这么一个不过大了他七岁的不合格先生，他也很尊敬自己，甚至乖乖巧巧的称呼自己嘉哥哥。
没来由的就心疼啊，霁儿从小挨的罚打不少，课业做的不好，先生们是可以罚的，平日皇帝也会罚，虽然都不很重，但总是疼的。他也不哭喊，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忍着，他为他上药，即使弄疼了他，他也只笑一笑，说没事。第二天照样撑着去上课习武。
他以前不懂父子之情，现在也算养了半个弟弟，体会到了“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的滋味。他知道老爹其实很疼他，却不想他竟做到如此，毕竟家里还有一位世子大哥。
是他错了，太执拗，以为父亲眼中只有大哥，没有他。还连累父亲背了卖子求荣，卑躬屈膝的恶名。现在回思过去，才知爱无言。
陈嘉知道自己栽在周霁手里了，自己必将追随他一生一世。他登基继位，他拥护他，为他守太平盛世。他没继承皇位，那无论是赴黄泉，还是在朝中委曲求全，他都甘之如饴。(原谅古代人是有些愚忠的，但霁儿确实是值得信任追随的帝王)
在得知自己还有机会考科举入朝堂的那个晚上，陈嘉坐在自己房中，慌乱地不知如何是好，僵着手脚拿起笔就开始抄写《汉书》
都怪老爹，他一犯错误就罚他抄书，搞得他养成习惯，一紧张就想抄书。
可今日委实太过兴奋，他把屋子里的纸都写完了，也未平静的下来。
写着写着，心思已经不在笔下了，他至今已离家八年，虽然皇庄消息灵通，虽然知道家人安好，可到底没见着，心里打怵。
他知道，大哥已经娶妻生子，孩子已经三岁了，也知道老爹一如往昔，与娘亲恩爱如初，就是越发的喜欢到自己屋中坐一坐，常忘了时辰。
大抵爹爹也很想自己吧，还有两月，两月后，自己就可以见到爹爹娘亲还有大哥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布置好人手，保护好霁儿，皇帝只能暗中保护，那么皇庄中这些做臣子的当多尽心力。
彼时陈嘉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文采飞扬，鲜衣怒马少年时。却因文名极盛，不幸被皇帝陛下看中，寻了借口打了二十板子流放西北漳州，其实送到皇庄给自己儿子做了伴读兼先生。
陈嘉当时也是性情如火的少年，无故遭罚，心生怨愤在所难免，这流放，就代表自己再没有实现一腔抱负之日。可想而知，这对一个热血烈性少年打击之大。可还没等到他踏上流放之路，就被扔到了皇庄。
最开始陈嘉即使明白过来这是皇上的安排，也有点不满，他希望能在朝中历练，即使作一介县官也好，实在对教个奶娃娃没兴趣，更何况，这奶娃娃的爹还无故打了自己二十板子。
想必父亲对此事也是知道的，甚至还推波助澜了。
彼时年少，很怨怪霁儿，在课业上给他下了不轻不重的绊子，甚至还责打过两回。
霁儿很懂事，尊师重教。即使自己这么一个不过大了他七岁的不合格先生，他也很尊敬自己，甚至乖乖巧巧的称呼自己嘉哥哥。
没来由的就心疼啊，霁儿从小挨的罚打不少，课业做的不好，先生们是可以罚的，平日皇帝也会罚，虽然都不很重，但总是疼的。他也不哭喊，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忍着，他为他上药，即使弄疼了他，他也只笑一笑，说没事。第二天照样撑着去上课习武。
他以前不懂父子之情，现在也算养了半个弟弟，体会到了“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的滋味。他知道老爹其实很疼他，却不想他竟做到如此，毕竟家里还有一位世子大哥。
是他错了，太执拗，以为父亲眼中只有大哥，没有他。还连累父亲背了卖子求荣，卑躬屈膝的恶名。现在回思过去，才知爱无言。
陈嘉知道自己栽在周霁手里了，自己必将追随他一生一世。他登基继位，他拥护他，为他守太平盛世。他没继承皇位，那无论是赴黄泉，还是在朝中委曲求全，他都甘之如饴。(原谅古代人是有些愚忠的，但霁儿确实是值得信任追随的帝王)
在得知自己还有机会考科举入朝堂的那个晚上，陈嘉坐在自己房中，慌乱地不知如何是好，僵着手脚拿起笔就开始抄写《汉书》
都怪老爹，他一犯错误就罚他抄书，搞得他养成习惯，一紧张就想抄书。
可今日委实太过兴奋，他把屋子里的纸都写完了，也未平静的下来。
写着写着，心思已经不在笔下了，他至今已离家八年，虽然皇庄消息灵通，虽然知道家人安好，可到底没见着，心里打怵。
他知道，大哥已经娶妻生子，孩子已经三岁了，也知道老爹一如往昔，与娘亲恩爱如初，就是越发的喜欢到自己屋中坐一坐，常忘了时辰。
大抵爹爹也很想自己吧，还有两月，两月后，自己就可以见到爹爹娘亲还有大哥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布置好人手，保护好霁儿，皇帝只能暗中保护，那么皇庄中这些做臣子的当多尽心力。
“怎么样，永宁县令蔡文宇平安回到陈国了吗？”周霁扣了扣茶盅，问到。
“回阁主，已平安到达。”暗处有人回答。
“那就好，此事半分也不可泄露出去。”
“是。”人影渐渐退出去。
周霁知道，父皇从未监视过他，但有些事情，即使交给那些只负责保护他的暗卫手中也不放心，他不得不培养自己的势力。
有道是狡兔三窟，啊不，是秉持着“任何时候都给自己一条退路。”的原则，他将自己的势力整组，统一交给陈嘉，成立千机阁，竟然很出人意料的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
五年前，千机阁在陈国皇宫的密探得知当年的燕国皇后很可能是陈国长平长公主墨思晴。
这位皇后身世成谜，在皇帝被封郡王时嫁给皇帝，没有人知道她从何而来，也不知她家世背景，可她却实实在在是皇帝最爱的女子。他们一起走过最艰难的夺嫡时期，感情十分好，帝后伉俪情深，皇后在世期间，皇帝陛下力排众议，从未纳过一妃一妾，皇后当年产子血崩而死，仅留下一子，皇帝震怒，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事都成为禁忌。
后来纵然后宫再添佳丽，但皇帝也再未宠信过任何人。
阁主命令全阁调查，终于在一月后，确认这位长平长公主当年于外出游历之际，与当时尚为燕国郡王的燕帝周邺相知相许，私定终身。
当时燕陈两国关系并不太好，时有战争。长公主无奈之下化名文晴，嫁与周邺，即为文皇后。
但很可惜，周霁并不知道，周邺早知文晴身份，也早与陈帝墨思秦相识。
这些年，陈国皇帝时时挑衅燕国，燕国处处忍让，只是因为周邺知道大舅子陈帝只是因为妹妹的死出气，不会闹出大乱子的，才允他胡来。
这位永宁县令蔡文宇实乃陈国王爷墨思宇，于周霁来说，就是嫡亲舅舅。
二人其实年纪相仿，一见如故，后来得知真相，周霁愈加敬重这个舅舅。
而江州武威将军想将地图卖予陈国，陈国边境的将军们其实是很无奈的，陈帝早有密旨，他们只是负责捣乱砸场子的，连人都不许伤，也不想与燕国开战，可这个**竟然要卖兵防地图给他们，天知道他们根本不需要啊！！！
这次周霁特意调离暗卫，做一场戏放走墨思宇。为防止发生意外，真墨思宇早已转移，当日的蔡文宇只是一个替身罢了，果然发生了意外，最终替身死于非命。
“回阁主，已平安到达。”暗处有人回答。
“那就好，此事半分也不可泄露出去。”
“是。”人影渐渐退出去。
周霁知道，父皇从未监视过他，但有些事情，即使交给那些只负责保护他的暗卫手中也不放心，他不得不培养自己的势力。
有道是狡兔三窟，啊不，是秉持着“任何时候都给自己一条退路。”的原则，他将自己的势力整组，统一交给陈嘉，成立千机阁，竟然很出人意料的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
五年前，千机阁在陈国皇宫的密探得知当年的燕国皇后很可能是陈国长平长公主墨思晴。
这位皇后身世成谜，在皇帝被封郡王时嫁给皇帝，没有人知道她从何而来，也不知她家世背景，可她却实实在在是皇帝最爱的女子。他们一起走过最艰难的夺嫡时期，感情十分好，帝后伉俪情深，皇后在世期间，皇帝陛下力排众议，从未纳过一妃一妾，皇后当年产子血崩而死，仅留下一子，皇帝震怒，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事都成为禁忌。
后来纵然后宫再添佳丽，但皇帝也再未宠信过任何人。
阁主命令全阁调查，终于在一月后，确认这位长平长公主当年于外出游历之际，与当时尚为燕国郡王的燕帝周邺相知相许，私定终身。
当时燕陈两国关系并不太好，时有战争。长公主无奈之下化名文晴，嫁与周邺，即为文皇后。
但很可惜，周霁并不知道，周邺早知文晴身份，也早与陈帝墨思秦相识。
这些年，陈国皇帝时时挑衅燕国，燕国处处忍让，只是因为周邺知道大舅子陈帝只是因为妹妹的死出气，不会闹出大乱子的，才允他胡来。
这位永宁县令蔡文宇实乃陈国王爷墨思宇，于周霁来说，就是嫡亲舅舅。
二人其实年纪相仿，一见如故，后来得知真相，周霁愈加敬重这个舅舅。
而江州武威将军想将地图卖予陈国，陈国边境的将军们其实是很无奈的，陈帝早有密旨，他们只是负责捣乱砸场子的，连人都不许伤，也不想与燕国开战，可这个**竟然要卖兵防地图给他们，天知道他们根本不需要啊！！！
这次周霁特意调离暗卫，做一场戏放走墨思宇。为防止发生意外，真墨思宇早已转移，当日的蔡文宇只是一个替身罢了，果然发生了意外，最终替身死于非命。
今日周霁进入太极宫，侍婢早已被摒退，殿中静极，周邺二话不说，扒了裤子，就是一顿藤条。
藤条雨点般落下，之前的伤还没好全，藤条落下去，皮肉开裂，疼痛加倍。
父皇不说，周霁也知道，自己在江州做的小动作被父皇发现了。撤去护体真气，准备硬抗这一顿打。
“怎么，现在翅膀硬了，敢瞒着我了是吧?”周邺的声音已因愤怒而颤抖，随之而来的就是重重一藤。皮开肉绽的臀部更加凄惨，周邺的怒火却未减。
“……”
“与陈国联合，放走奸细，可真是我燕国的二皇子啊？”随着问话与斥责，藤条接连不断地下落。
“……”
“你可还记得，你是燕国的皇族，受燕国子民供奉，与陈国半分关系都没有。”
“……”
这一藤条下去，周霁已经险些晕厥，实在没有精力注意周邺说了什么，更没听到那颤抖声音中的恐惧。
周邺其实很怕，怕霁儿觉得自己太严厉，投向陈国，以晴儿在陈国的地位，霁儿想必会很自在。又怕霁儿因他母后被舅舅记恨，不想霁儿知道还有这样一份亲缘。
霁儿那个傻小子，知道了会为难的。
“你可知，你做此事，形同叛国。”
“儿臣知错，绝不背叛父皇。”
“那你说，到底为了什么?”
“回父皇，儿臣不能说。但儿臣从未忘记过自己身为皇族的责任。求父皇相信儿臣。”周霁强撑着回答。
“好，父皇不问这件事了，但你欺骗隐瞒父皇，该如何罚?”
“儿臣谢父皇宽宥，儿臣有错， 求父皇重责”
“上衣脱了。”周邺看了看惨不忍睹的臀部，不忍心再罚。
周邺拿了条鞭子，只是痛极，却不伤筋骨。
周邺心疼儿子，便也不废话，未使多大力气，尽量快速的打完了二十鞭子。
白皙坚挺的后背上只出现了红痕，并没有破皮。疼是疼了点，过两天就好了。
他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认定了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放弃，即使他把他扔到刑部大牢里也没用。更何况，他也舍不得。
暗卫放在那里做什么，去查就好了，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去御书房。唐高，宣何太医。”
周邺觉得这个唯一的儿子很厉害，永远能在他熊熊燃烧的怒火上加一瓢油。为了这小子的屁股不再遭罪，他还是避一避吧。
果然，又惹父皇生气了。周霁有些自暴自弃地跪坐在地上，任由身后和膝盖上火辣辣的疼痛。
“殿下，快起来吧。您老是去拱陛下的火做什么。”唐高扶着周霁趴伏在软榻上。
“多谢唐公公。父皇最近身体可好?”
“陛下最近都好，只是有时看着神情恍惚，怕是在思念皇后娘娘，不过平时也都这样，殿下不必忧心。”
“那便好。”周霁有些落寞，万一父皇知道母后乃陈国长公主，不知会如何痛恨母后欺骗。
藤条雨点般落下，之前的伤还没好全，藤条落下去，皮肉开裂，疼痛加倍。
父皇不说，周霁也知道，自己在江州做的小动作被父皇发现了。撤去护体真气，准备硬抗这一顿打。
“怎么，现在翅膀硬了，敢瞒着我了是吧?”周邺的声音已因愤怒而颤抖，随之而来的就是重重一藤。皮开肉绽的臀部更加凄惨，周邺的怒火却未减。
“……”
“与陈国联合，放走奸细，可真是我燕国的二皇子啊？”随着问话与斥责，藤条接连不断地下落。
“……”
“你可还记得，你是燕国的皇族，受燕国子民供奉，与陈国半分关系都没有。”
“……”
这一藤条下去，周霁已经险些晕厥，实在没有精力注意周邺说了什么，更没听到那颤抖声音中的恐惧。
周邺其实很怕，怕霁儿觉得自己太严厉，投向陈国，以晴儿在陈国的地位，霁儿想必会很自在。又怕霁儿因他母后被舅舅记恨，不想霁儿知道还有这样一份亲缘。
霁儿那个傻小子，知道了会为难的。
“你可知，你做此事，形同叛国。”
“儿臣知错，绝不背叛父皇。”
“那你说，到底为了什么?”
“回父皇，儿臣不能说。但儿臣从未忘记过自己身为皇族的责任。求父皇相信儿臣。”周霁强撑着回答。
“好，父皇不问这件事了，但你欺骗隐瞒父皇，该如何罚?”
“儿臣谢父皇宽宥，儿臣有错， 求父皇重责”
“上衣脱了。”周邺看了看惨不忍睹的臀部，不忍心再罚。
周邺拿了条鞭子，只是痛极，却不伤筋骨。
周邺心疼儿子，便也不废话，未使多大力气，尽量快速的打完了二十鞭子。
白皙坚挺的后背上只出现了红痕，并没有破皮。疼是疼了点，过两天就好了。
他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认定了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放弃，即使他把他扔到刑部大牢里也没用。更何况，他也舍不得。
暗卫放在那里做什么，去查就好了，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去御书房。唐高，宣何太医。”
周邺觉得这个唯一的儿子很厉害，永远能在他熊熊燃烧的怒火上加一瓢油。为了这小子的屁股不再遭罪，他还是避一避吧。
果然，又惹父皇生气了。周霁有些自暴自弃地跪坐在地上，任由身后和膝盖上火辣辣的疼痛。
“殿下，快起来吧。您老是去拱陛下的火做什么。”唐高扶着周霁趴伏在软榻上。
“多谢唐公公。父皇最近身体可好?”
“陛下最近都好，只是有时看着神情恍惚，怕是在思念皇后娘娘，不过平时也都这样，殿下不必忧心。”
“那便好。”周霁有些落寞，万一父皇知道母后乃陈国长公主，不知会如何痛恨母后欺骗。
被占了寝殿的周邺决定到御书房批折子，看了两刻钟，半行字也看不下去。
无奈，唤了唐高进来。
“回陛下，殿下刚才……”唐高进来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住口，谁问你那逆子了！”
“是是是，奴才多嘴，皇上恕罪。”唐高心道，您不问二殿下您找我来做什么。
“无妨，你且说说他怎样了。”周邺咳了咳，问到。
得，您是主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回皇上，殿下先问了您近日身体如何，奴才看着殿下十分关心您啊。”
“嗯。”周邺面上淡定，心里早就心疼起自己的傻儿子。
“殿下前些日子伤没好，又添了新伤，又是……又是在臀腿处，殿下也不好意思让太医上药，只说自己没事，说不合规矩，歇一歇就要出宫了。”
“伤的那样重，出什么宫，还是朕回去看看吧。”
周邺回去后，却发现周霁已经穿好了衣衫强撑着要出宫门。
“你折腾什么?朕不是让你今夜在这休息吗?”周邺面色一沉，冷声喝到。
“回父皇，父皇寝宫，儿臣不敢逾越。”
“怎么，又打算忤逆朕?朕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周邺:你能不能孝顺点你爹，你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是，儿臣遵旨。”周霁恭恭敬敬行礼扣头。皇权之威，非自己所能逾越，他是，知道的啊。
“起来，回去躺着。”周邺腹诽，跪什么跪，也不嫌膝盖疼。
无奈，唤了唐高进来。
“回陛下，殿下刚才……”唐高进来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住口，谁问你那逆子了！”
“是是是，奴才多嘴，皇上恕罪。”唐高心道，您不问二殿下您找我来做什么。
“无妨，你且说说他怎样了。”周邺咳了咳，问到。
得，您是主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回皇上，殿下先问了您近日身体如何，奴才看着殿下十分关心您啊。”
“嗯。”周邺面上淡定，心里早就心疼起自己的傻儿子。
“殿下前些日子伤没好，又添了新伤，又是……又是在臀腿处，殿下也不好意思让太医上药，只说自己没事，说不合规矩，歇一歇就要出宫了。”
“伤的那样重，出什么宫，还是朕回去看看吧。”
周邺回去后，却发现周霁已经穿好了衣衫强撑着要出宫门。
“你折腾什么?朕不是让你今夜在这休息吗?”周邺面色一沉，冷声喝到。
“回父皇，父皇寝宫，儿臣不敢逾越。”
“怎么，又打算忤逆朕?朕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周邺:你能不能孝顺点你爹，你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是，儿臣遵旨。”周霁恭恭敬敬行礼扣头。皇权之威，非自己所能逾越，他是，知道的啊。
“起来，回去躺着。”周邺腹诽，跪什么跪，也不嫌膝盖疼。
周霁脱了外衣趴伏在那张独一无二的龙床上，觉得自己可能命不久矣，这等蔑视皇威之事，就和他现在领兵攻打皇宫叫嚣皇帝让位是一样的罪过，九族皆诛。
思索的不着边际，连裤子被周邺脱下来都没感觉到。
“嘶…”身后的疼痛提醒了他，周霁的耳朵又红了起来，默默地把头埋进被子里。
没数的藤条下去，整个臀上早已遍布伤痕，鲜血淋漓。臀峰处打的最顺手，也就免不了更加凄惨些。
周邺的心也像添了一道一道的伤口一样疼的厉害。
周邺张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无奈，又喊了太医。
“你老实些，何太医岁数比朕还要大，有什么害羞的。”周邺按住周霁去抓裤子的手。
何太医心惊肉跳，他哪能和皇帝比，就是年龄也不行。
何太医胆战心惊的上好了药，开了方子，回道:“殿下伤口处理的晚了，晚上可能会发烧，一定要吃药，之后卧床静养就好了。”言罢立即告退。
周邺把儿子从被子里挖出来，妥帖地打理好，打散头发，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作为一个皇帝，周邺觉得自己有妻有子后，伺候人的能力显著提升。
到了后半夜，果然烧起来，周邺用凉帕子给儿子擦脸，周霁烧的面孔通红，蹭过来，抓住周邺凉凉的手，觉得舒服，就往脸上贴。
“父皇，疼。”周霁烧的糊涂，只觉得手里攥着的是他最亲近的人，也就不管不顾，有什么便说什么。
“霁儿 。”皇帝陛下一颗心疼地蜷作一团，也不管身为父亲的威严面子了，“霁儿乖，都是爹爹的错，打疼了霁儿，霁儿怪不怪爹?”
“是霁儿的错，霁儿惹父皇生气了。”
“霁儿没错，霁儿最乖了。”皇帝陛下开口，别管什么通敌叛国，都没有错。
“霁儿错了，父皇别生气。”周霁反反复复都是这两句话，惹得周邺更心疼。
周霁抓着周邺的手，不管周邺怎么哄，也不放开，周邺无奈，只好任他去了。
其实，儿子这样依赖自己，很好。
待周霁睡踏实，周邺又掀开上衣，用一只手别别扭扭地上了些药，他收着力道，知道没什么大碍。
思索的不着边际，连裤子被周邺脱下来都没感觉到。
“嘶…”身后的疼痛提醒了他，周霁的耳朵又红了起来，默默地把头埋进被子里。
没数的藤条下去，整个臀上早已遍布伤痕，鲜血淋漓。臀峰处打的最顺手，也就免不了更加凄惨些。
周邺的心也像添了一道一道的伤口一样疼的厉害。
周邺张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无奈，又喊了太医。
“你老实些，何太医岁数比朕还要大，有什么害羞的。”周邺按住周霁去抓裤子的手。
何太医心惊肉跳，他哪能和皇帝比，就是年龄也不行。
何太医胆战心惊的上好了药，开了方子，回道:“殿下伤口处理的晚了，晚上可能会发烧，一定要吃药，之后卧床静养就好了。”言罢立即告退。
周邺把儿子从被子里挖出来，妥帖地打理好，打散头发，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作为一个皇帝，周邺觉得自己有妻有子后，伺候人的能力显著提升。
到了后半夜，果然烧起来，周邺用凉帕子给儿子擦脸，周霁烧的面孔通红，蹭过来，抓住周邺凉凉的手，觉得舒服，就往脸上贴。
“父皇，疼。”周霁烧的糊涂，只觉得手里攥着的是他最亲近的人，也就不管不顾，有什么便说什么。
“霁儿 。”皇帝陛下一颗心疼地蜷作一团，也不管身为父亲的威严面子了，“霁儿乖，都是爹爹的错，打疼了霁儿，霁儿怪不怪爹?”
“是霁儿的错，霁儿惹父皇生气了。”
“霁儿没错，霁儿最乖了。”皇帝陛下开口，别管什么通敌叛国，都没有错。
“霁儿错了，父皇别生气。”周霁反反复复都是这两句话，惹得周邺更心疼。
周霁抓着周邺的手，不管周邺怎么哄，也不放开，周邺无奈，只好任他去了。
其实，儿子这样依赖自己，很好。
待周霁睡踏实，周邺又掀开上衣，用一只手别别扭扭地上了些药，他收着力道，知道没什么大碍。
第二日，周霁醒来已是清晨，阳光透过琉璃窗，撒在床榻上，周邺坐在床边守了一夜，已斜倚着床沿睡着了。
看着父皇眼下浅浅的乌青，周霁觉得有点心疼，他的父皇，合该睥睨群雄，纵横天下，万物不萦于心。却为了他，在这里枯守一夜。
周霁情不自禁的去抚摸周邺的脸，顿了顿，又缩手回去。
“嗯，醒了?”周邺睡得浅，周霁一动就醒了。
“是。”
“那，是不是该把手还给父皇了。”
“啊！儿臣，儿臣冒犯，父皇恕罪。”周霁猛然发现，父皇的手还，还被自己攥着压在心口，急忙放开，耳尖可疑的红了。
“时辰到了，我去上朝，你吃了早饭再回去，这几日小心，莫再讨打。”他不是舍得霁儿，却也没有什么理由留下他。
霁儿内力深厚，伤好的快些。但凡能挪动，一定守规矩离宫的。
“是，儿臣谨遵父皇吩咐。”周霁想起身行礼，被周邺阻止。
果然，欺负老实孩子没意思。
周霁觉得这件事有些不正常，按照他的经验，好吧，其实他也没有什么经验。
他的经验主要来自于他的好友，沈逾，千机阁的“大管家”。
按照沈逾和他爹沈庆的父子关系，假如沈逾与其他家族勾结，沈庆大抵会抽他一两百鞭子，然后逐出家门。
假如沈庆在这样的情况下，照顾儿子一夜……不用想了，没有这个可能。
周霁觉得，自己犯下这等大罪，父皇却宽宥自己，这很不正常。
【周邺:老子心疼你，你还不领情，要不老子也抽个一两百鞭子把你贬为庶民?】
看着父皇眼下浅浅的乌青，周霁觉得有点心疼，他的父皇，合该睥睨群雄，纵横天下，万物不萦于心。却为了他，在这里枯守一夜。
周霁情不自禁的去抚摸周邺的脸，顿了顿，又缩手回去。
“嗯，醒了?”周邺睡得浅，周霁一动就醒了。
“是。”
“那，是不是该把手还给父皇了。”
“啊！儿臣，儿臣冒犯，父皇恕罪。”周霁猛然发现，父皇的手还，还被自己攥着压在心口，急忙放开，耳尖可疑的红了。
“时辰到了，我去上朝，你吃了早饭再回去，这几日小心，莫再讨打。”他不是舍得霁儿，却也没有什么理由留下他。
霁儿内力深厚，伤好的快些。但凡能挪动，一定守规矩离宫的。
“是，儿臣谨遵父皇吩咐。”周霁想起身行礼，被周邺阻止。
果然，欺负老实孩子没意思。
周霁觉得这件事有些不正常，按照他的经验，好吧，其实他也没有什么经验。
他的经验主要来自于他的好友，沈逾，千机阁的“大管家”。
按照沈逾和他爹沈庆的父子关系，假如沈逾与其他家族勾结，沈庆大抵会抽他一两百鞭子，然后逐出家门。
假如沈庆在这样的情况下，照顾儿子一夜……不用想了，没有这个可能。
周霁觉得，自己犯下这等大罪，父皇却宽宥自己，这很不正常。
【周邺:老子心疼你，你还不领情，要不老子也抽个一两百鞭子把你贬为庶民?】
第三章
京中有名的茶楼寂寒轩，今日来了两位“大人物”。
两位“大人物”一番客套寒暄，探讨了一下京中最近天气如何，家中亲戚安好等等，很是拉了一番关系，终于进了正题。
“您可是主考官，自然您想让谁中谁就中，想让谁不中，他就中不了！”兵部员外郎李胜对本次科举主考官说到。
“这科举是皇帝亲自下旨，自然是皇帝说谁中谁就中。”翰林院学士，主考官易真故作严肃，可神色已有些笑意。
“自然，不过皇上将此事交由您，可见是极大的信任啊。”兵部员外郎李胜察言观色的本事极佳。
“陛下爱重，咱们这做臣子的自当好好为皇上尽心尽力选拔人才。”易真捻了捻胡须道。
(周邺:爱重?不过是礼部上的折子，朕没细看就批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朕爱重你了。)
“虽说殿试的考卷陛下亲批，可是这会试点的二十名考生试卷陛下却极少观阅。。这犬子虽然落榜，可文章也不是很差，您瞧这第三名叫沈晨的这个，祖籍河阳，家中父母早丧，朝中也无背景。还是个商户，商籍虽现在也可考科举，但毕竟商籍卑贱，自古如此。大人您看……”李晟将一个匣子递到易真手边。
“好说好说，这选贤举能之事，自当细细思量。”易真立刻眉开眼笑，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宾主尽欢，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茶楼。
恰巧在茶楼等着属下汇报消息的周霁瞧着这两人，愣了愣，挥退了随从，只留了暗夜。
暗夜与暗箫都是暗卫中最上层四大暗主，不同的是，暗箫按照暗卫的规矩留在皇帝身边，而暗夜被皇帝派遣，一直照顾周霁。
“这两人在这等人多口杂隔墙有耳的地方说这种事情，丝毫不避讳，难道现如今朝中贪污受贿的事已经拿到明面上来了?”周霁很是为当朝吏治担忧。
“回殿下，这，大概是事有凑巧，也…大抵是这二人太不谨慎了。”暗夜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说的什么话啊！再谨慎些这二人怕是要去谋反了。
“嗯，无怪父皇增开恩科，实在不中用。”周霁甚为同意暗夜的说法。
“殿下，这个沈晨似乎……似乎是陛下为您安排的身份。”所以殿下我们先来想想正事好吗殿下。
“啊，怪不得听着有些耳熟，这可有些难办。”周霁皱了皱眉，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为了不惹父皇生气，不得不采取些手段了。
“不如，我们把易翰林的风流韵事传扬一番，自有御史参奏，到时皇上更换主考官，事情自然解决。”暗夜建议到。
“治标不治本，不成。”
周霁蹙了蹙眉。
纵观朝堂格局，清流一脉文臣大多依附陈太傅陈氏一族，近年来结党营私，越发猖狂不知收敛了。周霁知道父皇早想打压陈氏，只是苦于没有理由。这位易真，易翰林就是陈太傅的门下弟子。不若，趁此机会，从科举下手，为父皇创造一个契机，整顿吏治，以正朝纲。
京中有名的茶楼寂寒轩，今日来了两位“大人物”。
两位“大人物”一番客套寒暄，探讨了一下京中最近天气如何，家中亲戚安好等等，很是拉了一番关系，终于进了正题。
“您可是主考官，自然您想让谁中谁就中，想让谁不中，他就中不了！”兵部员外郎李胜对本次科举主考官说到。
“这科举是皇帝亲自下旨，自然是皇帝说谁中谁就中。”翰林院学士，主考官易真故作严肃，可神色已有些笑意。
“自然，不过皇上将此事交由您，可见是极大的信任啊。”兵部员外郎李胜察言观色的本事极佳。
“陛下爱重，咱们这做臣子的自当好好为皇上尽心尽力选拔人才。”易真捻了捻胡须道。
(周邺:爱重?不过是礼部上的折子，朕没细看就批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朕爱重你了。)
“虽说殿试的考卷陛下亲批，可是这会试点的二十名考生试卷陛下却极少观阅。。这犬子虽然落榜，可文章也不是很差，您瞧这第三名叫沈晨的这个，祖籍河阳，家中父母早丧，朝中也无背景。还是个商户，商籍虽现在也可考科举，但毕竟商籍卑贱，自古如此。大人您看……”李晟将一个匣子递到易真手边。
“好说好说，这选贤举能之事，自当细细思量。”易真立刻眉开眼笑，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宾主尽欢，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茶楼。
恰巧在茶楼等着属下汇报消息的周霁瞧着这两人，愣了愣，挥退了随从，只留了暗夜。
暗夜与暗箫都是暗卫中最上层四大暗主，不同的是，暗箫按照暗卫的规矩留在皇帝身边，而暗夜被皇帝派遣，一直照顾周霁。
“这两人在这等人多口杂隔墙有耳的地方说这种事情，丝毫不避讳，难道现如今朝中贪污受贿的事已经拿到明面上来了?”周霁很是为当朝吏治担忧。
“回殿下，这，大概是事有凑巧，也…大抵是这二人太不谨慎了。”暗夜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说的什么话啊！再谨慎些这二人怕是要去谋反了。
“嗯，无怪父皇增开恩科，实在不中用。”周霁甚为同意暗夜的说法。
“殿下，这个沈晨似乎……似乎是陛下为您安排的身份。”所以殿下我们先来想想正事好吗殿下。
“啊，怪不得听着有些耳熟，这可有些难办。”周霁皱了皱眉，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为了不惹父皇生气，不得不采取些手段了。
“不如，我们把易翰林的风流韵事传扬一番，自有御史参奏，到时皇上更换主考官，事情自然解决。”暗夜建议到。
“治标不治本，不成。”
周霁蹙了蹙眉。
纵观朝堂格局，清流一脉文臣大多依附陈太傅陈氏一族，近年来结党营私，越发猖狂不知收敛了。周霁知道父皇早想打压陈氏，只是苦于没有理由。这位易真，易翰林就是陈太傅的门下弟子。不若，趁此机会，从科举下手，为父皇创造一个契机，整顿吏治，以正朝纲。
千机纪事
周霁觉得父爱这个东西其实很玄，他似有时无，并且，还很不明显。
他若自己一人，当然不在乎，但皇庄中的这些人，都是自己信任的人，甚至是自己的家人，他希望保护他们。
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叫做父亲的存在，纵然他不能像平常人家一样和父亲撒娇，被父亲当做掌中宝一样宠爱，甚至连一声爹爹都不能喊，只能冷冰冰的喊父皇，可他还是一心尊敬爱护的对待他，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也能保护他。
他知道，父皇在诡谲多变的局势中想保护他其实很难，可父皇让他在皇庄中平安活到成年，教他文武艺，未曾遭受半点伤害，无论是因为母后，还是父皇对他也有那么一点疼爱，亦或他对父皇还有利用价值，他都很感谢他。
保护，是需要资本的，他需要变得更强大。
他培养自己的势力，这…不得不说，这是个费银子的活，他最穷的时候，甚至想过，把皇庄给卖了。但周霁觉得，如果他敢把皇庄卖了，他父皇就……敢把他抽的两个月下不来床。
周霁将自己的势力整组，统一交给陈嘉，成立千机阁，竟然很出人意料的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
事实上，千机里的人本来大都是在明里做事的人，被迫遁入暗处经营生意，探听消息，甚至去他国做细作，这是个很艰难的过程。这才使得，千机阁的名字流传了出去。
其实，缺钱的时候，周霁拿千机阁做过很多事情，比如说，接一些杀人或探听消息的生意，甚至还接过朝廷的悬赏。
千机高层对主子一直很无奈，主子贵气非常，可似乎很缺钱，逾副阁主来了后才好了很多。不过主子总有些不寻常的消息渠道，这让千机成员很是好奇主子的身份。
周霁觉得父爱这个东西其实很玄，他似有时无，并且，还很不明显。
他若自己一人，当然不在乎，但皇庄中的这些人，都是自己信任的人，甚至是自己的家人，他希望保护他们。
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叫做父亲的存在，纵然他不能像平常人家一样和父亲撒娇，被父亲当做掌中宝一样宠爱，甚至连一声爹爹都不能喊，只能冷冰冰的喊父皇，可他还是一心尊敬爱护的对待他，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也能保护他。
他知道，父皇在诡谲多变的局势中想保护他其实很难，可父皇让他在皇庄中平安活到成年，教他文武艺，未曾遭受半点伤害，无论是因为母后，还是父皇对他也有那么一点疼爱，亦或他对父皇还有利用价值，他都很感谢他。
保护，是需要资本的，他需要变得更强大。
他培养自己的势力，这…不得不说，这是个费银子的活，他最穷的时候，甚至想过，把皇庄给卖了。但周霁觉得，如果他敢把皇庄卖了，他父皇就……敢把他抽的两个月下不来床。
周霁将自己的势力整组，统一交给陈嘉，成立千机阁，竟然很出人意料的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
事实上，千机里的人本来大都是在明里做事的人，被迫遁入暗处经营生意，探听消息，甚至去他国做细作，这是个很艰难的过程。这才使得，千机阁的名字流传了出去。
其实，缺钱的时候，周霁拿千机阁做过很多事情，比如说，接一些杀人或探听消息的生意，甚至还接过朝廷的悬赏。
千机高层对主子一直很无奈，主子贵气非常，可似乎很缺钱，逾副阁主来了后才好了很多。不过主子总有些不寻常的消息渠道，这让千机成员很是好奇主子的身份。
幸好，他遇见了沈逾。沈逾遇见了周霁，是周霁之幸，也是沈逾之幸。
阿逾的本家沈家是京中有名皇商，专门为皇家采办织锦绸缎，按理来说，沈逾要么成为像他爹沈庆一样赫赫有名的大商人，要么走上纨绔二世祖的不归路。
偏偏，沈逾是个庶子，还是一个母亲倍受厌弃的庶子。
他的母亲，也是个可怜的女子，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被赐予沈庆。老夫人是沈庆的继母，惯会笑里藏刀，沈庆与她相斗多年，十分不对付。
沈逾的母亲是个老实的女人，当丫鬟时一心伺候老夫人，做妾氏时一心侍奉夫君。偏偏，老实的人活的不长久。
一次酒后乱性，沈庆与沈逾的母亲翻云覆雨有了沈逾。
沈庆为这个孩子取名沈逾，既警告自己这个耻辱，也警告这孩子莫逾越。
可她因为内宅争斗伤了身子，生了孩子第四年，就去了。
沈逾幼年失怙，不受待见，自然别人骂也骂得，打也打得，欺也欺得。这个别人包括的不仅仅是沈逾的亲人，也包括沈府的管事下人。沈府中人，任谁对沈逾有半分善意，都会被沈庆这个家主厌弃。
沈逾遇见周霁，是在他十岁的那个冬天。他因为慢了手脚而被狠狠抽了顿鞭子，正跪在地上用骨瘦如柴的一双手揉洗衣裳。
彼时周霁也不过十二，挨了板子，还被他无良的父皇派去刺探情报。周霁化作一个小仆从，进入沈家，意图查证沈家与朝中官员是否勾结。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沈逾不是皇商家的富贵公子，周霁也不是金尊玉贵的皇子王孙，二人却意气相投，成为好友。
周霁头一次看见这样一个比自己小的少年，身世堪怜，虽不识书认字，但其性情沉稳，毅力非凡，通晓事理，看尽世事炎凉，不改宽和心性。
那时的周霁还是个长在阳光下的好少年，温良恭俭让的翩翩君子，至于后来……不提也罢！
因而，完成任务后，周霁命令暗卫救出沈逾，放在千机历练。沈逾从小就过的苦日子，吃不饱穿不暖，更别说有什么骄奢淫逸的毛病，自跟着周霁起，就一心一意地学习，生活是让一个人成长的最好养料。
周霁曾经笑言，古有甘罗十二拜相，今日，我的阿逾，十二岁也可独当一面了。
可是，当时于沈逾来讲亦师亦兄的周霁，还只是个少年啊。
沈逾在千机五年，可算做元老了，年纪虽小，却经验老道，善体察人心。
沈逾于经商一途上很有天分，凭着周霁的本钱，多年经营，为千机创下丰厚的家业。
本来千机架构简单，也不过只做刺探消息，保护刺杀之用。
不过逾大管家觉得，千机中人“多才多艺”，单单做这点事实在大材小用，于是又扩大规模，发展下线，千机又有了其他很多用处。
周霁用着顺手，自然对沈逾甚为满意，觉得真是天公抖擞降人才，这样一个宝贝，竟叫自己给碰上了。
久而久之，免不了…有些护短，又想到他的身世甚至拿这个好友当了自己的亲弟弟一样。
沈逾今年十五岁，已是外人眼中的千机阁大总管，不知其姓，只知单名一个逾。世人都称其为逾副阁主。
沈庆也从未想到，他那个以为早已经死了的庶子，会是叱咤风云的千机副阁主。
阿逾的本家沈家是京中有名皇商，专门为皇家采办织锦绸缎，按理来说，沈逾要么成为像他爹沈庆一样赫赫有名的大商人，要么走上纨绔二世祖的不归路。
偏偏，沈逾是个庶子，还是一个母亲倍受厌弃的庶子。
他的母亲，也是个可怜的女子，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被赐予沈庆。老夫人是沈庆的继母，惯会笑里藏刀，沈庆与她相斗多年，十分不对付。
沈逾的母亲是个老实的女人，当丫鬟时一心伺候老夫人，做妾氏时一心侍奉夫君。偏偏，老实的人活的不长久。
一次酒后乱性，沈庆与沈逾的母亲翻云覆雨有了沈逾。
沈庆为这个孩子取名沈逾，既警告自己这个耻辱，也警告这孩子莫逾越。
可她因为内宅争斗伤了身子，生了孩子第四年，就去了。
沈逾幼年失怙，不受待见，自然别人骂也骂得，打也打得，欺也欺得。这个别人包括的不仅仅是沈逾的亲人，也包括沈府的管事下人。沈府中人，任谁对沈逾有半分善意，都会被沈庆这个家主厌弃。
沈逾遇见周霁，是在他十岁的那个冬天。他因为慢了手脚而被狠狠抽了顿鞭子，正跪在地上用骨瘦如柴的一双手揉洗衣裳。
彼时周霁也不过十二，挨了板子，还被他无良的父皇派去刺探情报。周霁化作一个小仆从，进入沈家，意图查证沈家与朝中官员是否勾结。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沈逾不是皇商家的富贵公子，周霁也不是金尊玉贵的皇子王孙，二人却意气相投，成为好友。
周霁头一次看见这样一个比自己小的少年，身世堪怜，虽不识书认字，但其性情沉稳，毅力非凡，通晓事理，看尽世事炎凉，不改宽和心性。
那时的周霁还是个长在阳光下的好少年，温良恭俭让的翩翩君子，至于后来……不提也罢！
因而，完成任务后，周霁命令暗卫救出沈逾，放在千机历练。沈逾从小就过的苦日子，吃不饱穿不暖，更别说有什么骄奢淫逸的毛病，自跟着周霁起，就一心一意地学习，生活是让一个人成长的最好养料。
周霁曾经笑言，古有甘罗十二拜相，今日，我的阿逾，十二岁也可独当一面了。
可是，当时于沈逾来讲亦师亦兄的周霁，还只是个少年啊。
沈逾在千机五年，可算做元老了，年纪虽小，却经验老道，善体察人心。
沈逾于经商一途上很有天分，凭着周霁的本钱，多年经营，为千机创下丰厚的家业。
本来千机架构简单，也不过只做刺探消息，保护刺杀之用。
不过逾大管家觉得，千机中人“多才多艺”，单单做这点事实在大材小用，于是又扩大规模，发展下线，千机又有了其他很多用处。
周霁用着顺手，自然对沈逾甚为满意，觉得真是天公抖擞降人才，这样一个宝贝，竟叫自己给碰上了。
久而久之，免不了…有些护短，又想到他的身世甚至拿这个好友当了自己的亲弟弟一样。
沈逾今年十五岁，已是外人眼中的千机阁大总管，不知其姓，只知单名一个逾。世人都称其为逾副阁主。
沈庆也从未想到，他那个以为早已经死了的庶子，会是叱咤风云的千机副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