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鲜生(父子 虐)

一楼百度,还是我的开心,快快好好的。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3 17:27:00 +0800 CST  
先给你占一楼@籘篠保佑保佑。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3 17:27:00 +0800 CST  
“愣着干什么!看看那畜生死了没有!死了拿破席子卷了扔乱葬岗上!”屋外的风雪裹着洪亮的怒吼声,砸向地上一团抹布似的人影。
仔细去看,但还能算个人形。
晃了晃,不知是伤重,还是失血过多,“抹布”又重新慢慢趴回地上。
再也没有生息。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3 17:56:00 +0800 CST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能走到什么地步。
但是,我知道坚持。
以及坚持。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3 17:57:00 +0800 CST  
题目解析:选自《诗经、蓼莪》篇――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也。
全篇赞扬父母之德,与本文并不相符,只是看中这句话话的意思,遂拿来做题目。
有冒犯前人之处,还请见谅。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3 18:08:00 +0800 CST  
过了年了,天还冷成这样,实在少见,白日里下了雪,晚上倒露出一股子静谧的味道。
诺大的府院,偶尔几声犬吠,不晓得是不是雪盖住了声音,听着倒像是又哼哼哧哧的爬进小窝里去了。
屋里通着地暖,冷是说不上的。
秦御坐在倚在小塌上,抬起胳膊,捶了捶后脖颈子。
早先时候受过凉,一到风雪雨天,脊椎骨就阵阵的疼。
想到这又不禁生气。
怎么?老子白天打了你,晚上来安都不问了?!不知道老子这会子脖子不舒服么?!这小畜生!
以前也有打的厉害的时候,晚上倒也许他不来。
都没事,偏偏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头烦乱的很。
起来熄了几盏灯,把书放回去,打算躺下就睡了。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3 18:10:00 +0800 CST  
结果那股子不舒服愈发厉害,秦御皱着眉头,扬声唤武雨,喊了半天,倒是老管家武安推门进来了。
“公子,可是屋里冷着?”武安是秦府里的老人了,打小看着秦御长大,后来老家主死,秦御顺位接手秦家,称呼倒是没改的。
秦御没动,只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因是快要睡,头发便松松的挽在脑后,拿条黑丝带束着。
武安看他有些失神的样子,从旁边的小塌上拿了披风给他裹上:“又疼了,来老奴给按按。”
听到武安说这句话,秦御才回过神来:“小雨呢,喊了半天,这大冷的天又野哪去了,也不怕冻着。”
武雨是武安的幼子,人长的虎头虎脑的,平日里机灵的很,就是贪玩,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都这样。
秋日里,看他小小的个头蹿到树上摘果子,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秦御看着喜欢,留在了身边。
“您甭管他,还能丢了他不成。”说着给秦御端了杯热茶,送到他手里,手捏着肩膀,揉捏起来。
力道不对。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3 18:11:00 +0800 CST  
这次可全回过神儿来了,秦御喝了口水,咬着牙问:“西院那小畜生呢?今天晚上怎么没过来?”
武安不揉了,俩手在一起搓了搓,又看看秦御。
本来打算喝第二口水的秦御,皱着眉头停下,看着武安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更烦了。
刚打算再问一遍,武安嘴巴开合了几下:“西院的少爷,殁了。”
秦御愣住了。
仿佛怕秦御知道的不详细,武安又加了句:“您不是说死透了扔乱葬岗上么?都办好了。”
嘭!
杯子碎裂一地。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3 18:12:00 +0800 CST  
秦御冲到西院的时候,门正大开着,刚刚喊了半天都没找着的武雨,老老实实的蹲在破茅屋的门口,手不时的抹抹眼睛。
屋里传来女声:“小雨,别哭了,天冷,仔细伤风发热。”
武雨头都没抬,身子来回扭了扭,哼哼唧唧了几声。
最后不过瘾似的,嘴慢慢歪下来,这次出声了,嚎啕大哭,呜呜咽咽的喊着“默哥哥”。
呜!
屋里的女人急步往外走:“我的祖宗,可不许这么大声哭。”说着已经快走到门口了,嘴里兀自说着:“许是积了些福的,总算是不用受罪了。”说着自己倒哽咽了:“也忒可怜了些。”
庭院里秦御听着母子俩的对话,站成了冰。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4 09:03:00 +0800 CST  
后面年迈的武安总算赶上来了,嚷着,“我的爷,这单衣服怎么就能穿着出来,快披上。”
说着手忙脚乱的给秦御穿好披风,拉紧,防止有风进去。
秦御置若罔闻的站着,没有说话。
西院啊,怎么荒成这样了?
秋日就枯萎的长草,有半人多高,下这么大的雪才埋起来一部分。南墙下的梅花树,死气沉沉的搭着个枝条,全没个要开花的样子。树旁倒是有个井,破旧的木桶放在台檐上,下了这些时候,填了半桶雪进去。
从院门到茅屋门口,勉强开了条路,看样子,要不是因为人得进出,这路,也是要省了的。
以前这里可是,可是很整齐…的啊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4 09:04:00 +0800 CST  
武安的说话声惊动了说话的女人,连低头闷哭的小武雨都抬起头来,睁着红彤彤的大眼睛,看见来人,大惊失色的闭了嘴。
李盛倒是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扯扯嘴角,放在身侧的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公子来了,这…就是来看看,来看看,有没有默少爷能用的东西,给烧到那边去,还…还真是不凑巧,没…没找着。”
武安招了招手,武雨哆哆嗦嗦迈了几步,看了看秦御,又停了,嘴巴撅着,又要哭出来的样子。
退到他母亲身边,扎进怀里,蹭了蹭,糯糯的说了句:“默哥哥又冷又饿,现在连房子都不许他住了么?”
――――――――
我并没有多高多深远的愿望,我所求的,不过一室之安。
家人合乐,有些吵闹却不阻温馨。
我深爱过的人,如今你看向我的曾经,原来,也会动容,我本可心安,奈何呀。
奈何我已死去。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4 09:08:00 +0800 CST  
想了很久,默来,我很久没有跟你说过话了。
自从你的形象从我的脑海中影印出来,我们便息息相关。
一开始,你只是一个影子,后来,我为你取了名字。
再后来,我为你注进血肉,灵魂。
我看见多情的看客为你伤心,难过,慨叹,我看到你沉默不语。
我看到你安静的眸子,满是空旷无谓。
是的,你不再惧怕。
你是无敌,生死与你无关。
可是我依旧慢慢写下你的结局。
就像那次,我难过的听见你跟我说:让我走。
整个故事,我没有为你落泪。
但是写的时候万分纠结,多少个时间,我跟自己讨论,你的下场。
后来,只有下场。
默来,不管你在哪里。
你看,都希望你过的孩子一样。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4 17:47:00 +0800 CST  
三个大人被带着哭声的童音,惊了一下,心都颤了颤。
李盛先反应过来,着急的看了一眼秦御,见他面无表情,扬了扬手,就要拿巴掌拍怀里的孩子。
正巧怀里的孩子抬起头,哭肿了眼睛巴巴的望着她。
真是看了心里都揪的疼,又缓缓的把手放在自家孩子的背上,来回的胡拉两下,哪里还舍不得打下去。
毕竟,稚子何辜?
秦御动了,只是步子有点缓慢。
武安看了他一直失神的样子,摇了摇头,何必呢?人都没了。
母子俩把小门口让开,武安跟着秦御进门,路过武雨的时候,用手揉了揉自家儿子的脑袋。
抬起头来,看妻子红着个眼,使劲眨巴着打算把眼泪压下去,对她轻轻摇了摇头。随着又叹了口气,跟进门去了。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5 06:46:00 +0800 CST  
西院这么偏,自己多久没来了。
许是因下雪前头连着阴天的缘故,屋里显得更加潮湿,很冷。
空。
是这个小屋唯一的主题。
东北上的墙角里,放着一块木头板子,略略的铺了一层干草。看起来铺着有些时候了,散到地上不少,颜色也都变得黑黑的一团暗色。
靠南的的窗户,没了底下几层格子的窗纸,外面摞起来的的雪堆进了窗户里。因为屋里屋外一个温度,倒是没有化开。
窗台底下放着一块砖头,上面黑乎乎的一团,这是什么?
秦御蹲下身子,从披风里伸出手来,武安看见赶紧过来帮他抖搂开,嘴里小声的嘱咐:“公子,您把手放回去,披风开着进风凉着可不好。”
秦御没理他,看着展在自己面前的衣服,皱了皱眉。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5 06:46:00 +0800 CST  
武安仔细看了看,认出来了,小心的解释到:“这…您说不许这位少爷动用府里的一针一线。但,总不能让他光着不是。小前两年的时候,我让我家里的拾捣了几件二小子不穿的衣服,给拿过来。”说着看了秦御一眼,把衣服收在胳膊上,用手摸了摸:“穿的挺省,瞧,补的针脚也好。”
秦御看着这件,不知道穿过多少次的衣服,黑色都快洗没了。那些补好的针脚,静静的躺在衣服的缝隙里。
是他的错觉吗?每个需要修补的地方,都成条状分布,这是?
这是,鞭痕。
秦御有点头疼,两只手在披风里,攥着边,往里使劲裹了裹,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冷。
冷的他想吃口窗台上的积雪,没准能让心静下来。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5 06:47:00 +0800 CST  
“柯哒柯哒”
空气实在太安静了,小小的声音被放大了很多倍。
屋里三大一小八只眼睛紧盯着从破旧的窗户格里,露出来的,呃,小客人…呃,鼠。
毛茸茸的大尾巴上下摇摆着,小脑袋机警的探进缝隙里查看,黑豆子大小的眼睛,睁的圆圆的。
十目相对。
吱!
松鼠小爷寸光大小的眼珠子滴流到秦御的时候,嗓子发出异常尖锐的声音,毛都炸起来了。
扔了手里,不,爪子里,一直抱着的大松果子,噌的转身没影了。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秦御一直缜着的脸都抽动了一下。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5 15:27:00 +0800 CST  
从进屋就没出声的武雨,这会说话了:“人太多,毛豆吓着了。”
说着从自家母亲的怀里走出来,捡起掉在地上的松果,看了看,又想哭:“默哥哥再也吃不到了。”
吃?
秦御嘴动了动,还是问出了想问的事:“你默…他平时就吃松果子?”
还是松鼠送的?
小武雨头低着,连抬抬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摇了摇:“还有阿不会送些树叶子,默哥哥不是总有力气能去后山找吃的,他的一些朋友来看他的时候会捎过来。”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5 15:28:00 +0800 CST  
说着,抬着腿蹭着地,走到那块破木板子旁边,拿起地上的几根茅草。
茅草下面盖着,两个松果子,一小撮细细的松针,还有一枝干巴了的冬青,叶子也都枯了。
看着武雨把手里的松果放进那些“食物”里。
秦御皱着眉头,深吸了口气,轻声的吩咐武安:“到门口看看,去乱葬岗找他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秦御不说话,剩下的母子俩也就都不说了。
谁心里都明镜似的,从那孩子一进府,受的那些罪…
唉,李盛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菩萨恕罪,倒…倒是死了的好。
――――――――――
所有的人都曾目视过我的狼狈。
我低如尘埃的性命,与安于墨渊的沉沦。
我的生命飘摇,起伏,雨打浮萍。
我可以让世间万物与我同悲同喜,唯独呀。
唯独对我爱的人,无计可施。
所以,我也给了你,能伤我至深,抑或是性命的所有武器。
除了你,万敌不侵。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5 15:33:00 +0800 CST  
最先回来,又在西院找到秦御的,是秦风――秦御的贴身护卫。
他本来是江湖里的人,身份也神秘的紧,平日里不大说话,听说没改名姓之前,也曾风云过天下,不晓得怎么愿意屈身到秦府做着小小护卫。
秦御看他回来,自己都在不经意的输出一口气来:“人呢?”
从没有人见过这位护卫对秦府的主子行过礼,偶尔府里的其他人坐在一起唠嗑,也都嘟囔一声。也是个爷。
所以大牌的护卫爷只看了看秦御,沉声说:“找到了。”
秦御听完就往外走:“怎么样?刚刚就去叫的大夫到了吗?人放哪儿了?”
秦风跟在后面一起出去,声音纹丝不动:“死透了,还在乱坟岗上。”
咯吱!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6 08:30:00 +0800 CST  
秦御停下了,院子里的雪千年不变的白色,许是太冷了,秦风望着这个一向坚毅的男子,像是被冻了一个冬天结了冰的样子。
看着他慢慢转过身来,秦风有点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金属磨合的声音――
咔嚓咔嚓!
可能还掉了屑。
秦御的声音很轻,要不是院子里本就没什么动静,这句话他是要漏掉的:“什么?”
两个字,瞬间碎化在空气里。
秦风耸耸眉毛,放松了一下自己冻的有点僵硬的脸,依旧平静:“我们去晚了一步,到的时候,他已经被拖到了旁边的密林子里。”
看了秦御一眼,他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继续说到,眼也不眨的:“拖他尸体的是狼,两头。”
嘭!
秦御的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他转过身用轻功向墙院外飞奔而去的身影里,灌满了风雪。
摇了摇头,秦风跟上去,还有事没说完呢,急得你。

楼主 柳色殇别  发布于 2015-10-06 08:30:00 +0800 CST  

楼主:柳色殇别

字数:69715

发表时间:2015-10-04 01:2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6-22 19:23:41 +0800 CST

评论数:284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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