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侯爷的报恩

江恪觉得心里的火又起来了。他强忍怒意道:“闭嘴。”

“哦。”叶维莫赶紧低头cos乖顺小媳妇。

“我不管你这习惯怎么养成的,在我这里,都统统改掉。这一次小惩大诫,每条错误算二十下,一共六十戒尺。下一次再让我看见你犯同样的错,按十倍来算,听明白了么?”

叶维莫开始还听得阳奉阴违,后来听到还没打完,捂着屁股就跳起来:“卧槽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忘恩负义是要遭雷劈的!"

江恪说:“过来自己趴好。”

叶维莫转头又想跑。

侯爷说:“这整个侯府都是我的,没我的命令你出得去?自己过来,打完这些这一篇就揭过。要是等我去抓你,咱们就翻倍。过来!”

叶维莫直哆嗦:“……我、我又不是你、你儿子,你没资格、打我……卧槽,这万恶的、的旧社会……”

侯爷说:“过来!”

叶维莫抖成筛子:“我不……”

两个人僵持了几分钟,侯爷终于耗尽了耐心,站起来就要抓叶维莫。叶维莫慌不择路,一头扎进矮桌底下,顶着个桌子到处跑。不一会儿,他就被侯爷扯着胳膊拉了出来,就势扭着胳膊按在桌子上,恨声道:“翻倍,一百二十下!”

说完,用戒尺把叶维莫屁股上的袍子挑上去,裸露出他饱经磨难的屁股。叶维莫只听着戒尺破风的声音,就已经惨叫起来。这惨叫让江恪心里一抖,落下去的时候就卸了一半力。即使如此,戒尺挨上皮肉,还是画出一道透着紫砂的红肿来。

叶维莫本来已经收住的眼泪哗啦一下掉了下来。

侯爷铁石心肠,不为所动:“自己数着!”

叶维莫哭嚎着不说话,立刻又挨了一记,他又是一阵挣扎扑腾。侯爷严厉的声音又响起来:“叫你数着,听不见?”

我听不见又怎么样?叶维莫噙着眼泪翻白眼,却被接下来的一连五下打得差点昏过去。

江恪说:“不数?跟我犟着是么?好,那么这些都不算,你什么时候开始数,咱们什么时候算。”

话音未落,叶维莫就扯着哭腔大声说:“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气呵成。

“啪!”戒尺又落了下来,叶维莫直蹬腿,却听侯爷说:“我说了那些不算,重数!”

叶维莫心里一抽,恨不得变成一只草泥马用蹄子狠狠地踢这个不知什么侯爷的屁股,但这话也就是想想,他哭了两声,就抽噎着说:“一。”

侯爷这才满意,继续练他的戒尺功。每打一下,叶维莫的身体就跟着戒尺跳一下,两条腿青蛙似的做一阵伸缩运动,却根本挣不出压在背上的大手,只能加足马力哭嚎,跟着节奏报数:“二!……疼!……嗷!三!三……四!侯爷……五!……七!我不敢了!……”

“啪啪啪!”侯爷突然加大力气连打了三下,骂道:“六呢?被你吃了?”

“哇哇哇哇哇……六……”

这惨叫声太大,迎风不说飘出二里地吧,也差不多闹得半个侯府都听到了。大大小小的丫头心惊胆战地听着他“哥哥爷爷大人”各种换着称呼地花式求饶。可任凭他这哭声多么惨,侯爷好像都没有停下手来的打算,而是越打越起劲。

打了二三十下后,叶维莫的嗓子就喊劈了,声音就不知不觉地小了下去,一旦他忘了报数,侯爷就大力补上两下提醒他。因此,虽然报数才二十八,可是他已经挨了差不多四十下,本来雪团模样的屁股已经肿起不知道多高,臀峰处有一块脆弱的皮肤已经有点渗血了。

叶维莫还在坚持不懈地哑着嗓子求饶:“……哥啊你明天再打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侯爷终于住了手。

他活动了一下一直收着力而有些发酸的胳膊,松开了手。叶维莫的两条腿早就没了力气,顺着床就往下滑,好险被侯爷搂住了。叶维莫刚想把脑袋搁在他胸口上撒个娇,就听见他说:“打了二十八下,还有九十二下。”

我操你!

叶维他觉得自己的屁股整个的炸开了,好像是发生了一场十级的地震,把整个地球都震得摇摇欲坠,而且是余震不断的那种。可是侯爷不赶快来支援救灾也就罢了,居然还想在上头搞个通古斯大爆炸!

他于是嚎啕大哭:“哥,你饶我这回吧。我打死也不敢去撩拨狼了,我再也不和你顶嘴了再也不说卧槽了……”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按着侯爷手里的戒尺。可是侯爷轻轻一翻手就把他的手甩到了一边,叶维莫吓得要死,又赶紧用手捂住滚烫的臀肉,继续哭道:“哥,我分期付款行不?那九十二下你以后再打行不行?一天打十下,打九天……”

侯爷没出声,只是坚定地把他的手拉开压在床上,叶维莫绷紧着臀肉,四肢被他压得死死的,像只待宰的猪羔子,凄风惨雨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哪料,他只感觉板子在大腿根儿上轻轻拍了两下,就听见侯爷雄浑有力的声音:“现在欠九十了,剩下的一天十五下,慢慢还。”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08 22:18:00 +0800 CST  
“莲叶,”江恪招呼门口的一个婢女,“进来给叶郎君涂点药。”

叶维莫哭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接触了他的屁股。他回头一看,见一个身娇体软的小姐姐正温柔地把一种浅绿色的药膏涂到他裸露的屁股上来。叶维莫全身的血液瞬间集中到脸,尖叫着撕扯着被子裹到自己身上织出厚厚的一个茧,然后惊恐地退到罗汉床最里面,摇着手说:“姐姐,我们不约!”

江恪一巴掌呼到他脸上去:“又闹什么?!莲叶通医理善推拿,我让她来把你伤处的肿块揉开。”

叶维莫的脸在滴血:“哥,我自己来行么……”

江恪说:“你够得着么?”

叶维莫说:“够得着够得着,我是长臂猿进化来的……”

江恪哪管他是什么猿的后代,他看出来了,叶维莫没吃过苦,特别怕疼,让他自己上药?别说揉开肿块了,就连碰他都不会碰一下的。于是,他伸手去捞被子里的蚕宝宝:“你不愿意莲叶来,我来行不行?”

叶维莫大喜:“不是女孩子就行。”

江恪朝莲叶摆摆手,示意她放下药膏出去,自己挽起袖子亲自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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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嗷嗷——别捏了!那是肉不是面团子!嗷!你还揉!”

很快,刚刚消停的惨叫又响了起来。这一回声音的主人已经破了音,像个漏风的风箱,听起来尤为可怜。莲叶想想郎君弯弓射鹰的手劲儿以及他毫不专业的手法,十分不明白叶郎君为什么给自己找罪受。

而且,她不觉得郎君有那个耐性听这美妙的音乐。

果然,叶郎君叫了一会儿,就听见里头传来啪啪声,紧随着的就是叶郎君的哭声:“你又打我!不是说好了明天再打吗?”

接着是郎君不耐烦的声音:“闭嘴!”

然而屋里的江恪真的是在十分认真本分地给叶维莫揉着伤处。他一只手压住叶维莫的腰,另一只手覆在他身后的一团肉上,然后像是猛地一下握住这团肉转着手指揉一下,然后再逆着方向转回去。接着,他用手又按了几下这一瓣臀肉,发现还有硌手的零零星星的小肿块,就挨个的伸出三根手指揪起这块皮肉一阵捻。明明动作很轻,可他只要稍微一动,叶维莫就杀猪似的叫个不停,江恪被他吵得心烦意乱,抬手就是三五下拍下去。其情状之悲惨,真是无法言述。

揉完一边,他又在另一瓣儿肉上涂上药膏,又是如法炮制的一通乱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切完成之后,他感觉叶维莫的屁股大了好几圈。而回头一看叶维莫,顿时大惊失色:“你做什么?”

叶维莫目光涣散地松开了牙齿。罗汉桌配套的小桌子的一角上,已经全都是他的牙印。原来是他痛得受不了了想咬手,但是发现咬手也很疼,干脆就伸长脖子去咬一旁的矮桌了。

这套矮塌和小案是金丝楠木阴沉木的,光木料已经极罕见,而且雕刻精美,市价千金难换,更何况根本有市无价。江恪好不容易弄了一套放在书房以供平日小憩,哪料世事无常,今日竟毁于叶维莫之口!

呜呼哀哉!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09 19:58:00 +0800 CST  
为什么都说侯爷狠……楼主写的时候还想打得这么轻可如何是好……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09 19:59:00 +0800 CST  
俗话说,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江恪发现,大清早打孩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一则舒筋活骨,二则清神爽气,其效用竟可与舞一个时辰的剑相比拟!譬如今日,他活动之后,比平日里还多吃一碗粥!皇帝念他救驾有功,特许了他半个月的休沐,不用上朝,岂不正是大好的时光?

于是他对正站在他旁边满桌子挑能下口之物的叶维莫说:“从明日起,卯正来这里还你的账。”

叶维莫一口蒸饼差点噎在喉咙里,愤愤地摔了筷子:“你让我好好吃饭行不行!怎么这么讨厌!”

说完,他气得饭也不吃了,一扭身就走。走了几步就觉得身上疼得很,遂回头狠狠瞪了江恪一眼。江恪嘴里骂着:“不懂规矩,哪有在长辈面前摔筷子的!”可是看到他走的一瘸一拐也有点心疼,急忙给身边的两个婢女使眼色示意她们上前搀着他。

叶维莫陷在两双柔软的胳膊里,十分感动。嘤嘤嘤,这么善良的小姐姐,我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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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09 21:23:00 +0800 CST  
第三章 天才、大王以及叶维莫的爆发

两个婢女一左一右搀扶着他,把他送回顺丰苑。一进院门,叶维莫就看到一个十分肥胖的大妈正在指挥着安置家具。这个地方似乎没有高脚的桌子和凳子,全都是矮足家具,另外还有很多精美的屏风,纸的布的竹的木的,还有各种锦缎被褥和垫子,叶维莫一概不认识。可是大妈还要上前来问他:“郎君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叶郎君您看可满意么?”

叶维莫双眼呆滞:“……行吧?”

他真的不懂装修啊!而且,这里这么乱,他都没有下脚的地方了!他屁股疼,他要趴着!

委屈的叶维莫又被搀回了苦寒居,被江恪暂时安置在他不久之前刚刚挨完打的罗汉床上,还被塞了一本书。江恪问他:“你识字么?”

叶维莫当即炸了毛:“我能不识字么?!我上了十年学了啊哥哥!”

“十年?!”江恪很惊讶,“你都学了些什么?连行礼都不会?!”

“我们那儿不这么行礼啊!”叶维莫满腔委屈,“我倒是会行少先队队礼,你看的懂么你。”

这种大不敬的语气!江恪觉得手又痒了:“你们跟长辈都是这么说话的?”

“怎么说话?”叶维莫有点不明白,歪着脑袋看他。

江恪点了点他的脑门:“不敬。”

“得了吧哥,咱俩一辈儿的。”叶维莫毫不留情地嘲笑,“而且,就算你真的是叔叔伯伯级别的,说句实话,我还没见过对长辈战战兢兢毕恭毕敬的人。”

江恪觉得他思想很有问题:“能背孝经吗?”

叶维莫诚恳地说:“不能。不过据说这些年来教育部又搞什么国学教育,我表弟估计能。”

“……那这十年你都在学什么啊。”

提起这个,叶维莫有了优越感:“学语文学数学学英语学化学学物理学生物学地理。”他看了看一脸懵逼的江恪,骄傲地说:“哥,我数学很好的,高二的时候就开始自学大学的课本了。不信你考考我。”

“数学是……”

“就是算术。”叶维莫跃跃欲试,“哥,你随便出道算术题,我口答,答错了算我输。”

几分钟后,江恪叫来了府里的账房先生。一个小时后,他把口吐白沫地账房先生送走,让人请来了工部侍郎刑琛。

接下来的对话江恪已经听不懂了,只听到他们激烈地讨论着什么鸡兔同笼还是田亩制度还是什么圆周率的。最后,刑琛神情恍惚地离开了,一边走一边念叨着完全他完全不理解的内容,江恪连叫了几声他都没反应。

“刑侍郎他……”

“没事,我给他出了道题。”叶维莫说,“估计得让他考虑两天。哥,这是谁啊,这么厉害,没有系统地学习过竟然能懂那么多东西。”

“你们上学就是为了学算术?”江恪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冲击。

“也不是。”叶维莫想了想,“会写作文会读文章也很重要,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会把重心放在算术上。”

“胡闹!”江恪一拍桌子,上面的茶壶蹦起老高,“本末倒置!”

“什么啊怎么莫名其妙又发火。”叶维莫赶快捂住了屁股,“你愿意写文章你去写呗,我就愿意算数这有什么问题啊?”

江恪说:“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礼为先,数为末,你舍本逐末,还有理了不成?!”

“我这……你……”

卧槽你个封建老古板!要不是我没户籍还不懂礼仪出去就死老子才不会留在你这儿受这些苦见天儿跟你瞎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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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09 21:27:00 +0800 CST  
江恪好像还没骂够,还想张嘴,突然有婢女来报说,齐王来了。江恪立刻面拂春风:“还不请进来!”

他会见齐王的地方,就是外面的书房,把一个趴着直叫唤的叶维莫留在隔间里。不一会儿,就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说:“江二,你这果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姜二?一直以为侯爷叫姜甲的叶维莫囧囧有神,这是个什么称呼?

可是接下来江恪的声音更让他崩溃了,江恪说:“大王,你来得正好,我有个人要给你见见。”

没错,他叫的是“大(dai,四声)”王。

你们这是……演熊大熊二和封神榜呢?

叶维莫情不自禁地脑补出一个膀大腰圆、胡子飞扬的商纣王形象,他身后跟着一连串妖魔鬼怪,其中一头黑熊精尤为显眼……这个念头才闪过,侯爷就叫他:“莫莫,出来见见贵人。”

……不我还没准备好,我害怕!咦,等等,莫莫是谁?

等了好久,江恪才看见缩头缩脑地叶维莫一步一蹭露出了脑袋尖儿。等两只脚碰到了书房的地面儿,他扑通一声跪下说:“草民见过大王,大王您万福金安长命百岁!”

江恪愣住了,齐王也愣住了。好半天,他才开口哈哈笑道:“你说他无礼顽劣,我瞧着其实也没那么糟糕。来来来莫莫,到我这儿来。”

叶维莫犹犹豫豫地站起来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其实是个很年轻的大王,而且长得还不错,至少比健身教练似的江恪看起来顺眼。他一身紫色团花的圆领袍,也戴着个襆头巾子,看起来不像影视作品里的王爷那么金光闪闪。他和江恪都坐在很低的方形台子上,身前有个圆弧状的三足窄家具围住腰,两人都是盘腿坐着的,江恪已经斜着倚在三足家具上了,大王也用胳膊肘支住了身体。

他们俩是一左一右对着坐的,在他们下首,还有几个空位,江恪指着其中一个说:“去榻上坐吧。”

坐你个大头鬼!叶维莫心里不高兴地想,你把我打成这样了,还让我坐!你以为我这屁股是金的还是铁的!还有,我特么的要咋坐,也盘着腿儿坐?会不会有点太随意了啊。

于是他尴尬地说:“不用,你们俩坐着就行,我还是站着吧。”

但是大王好像执意要他坐,江恪也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自己又不太好意思说“别介我这刚挨了打屁股疼”,只好咬着牙沉了心往那铺了薄席的“榻”上一坐,立刻疼得呲牙咧嘴,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好在他自觉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主招生面试),含着热泪正襟危坐,双脚搁在地面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儿挺直。

江恪一拍身前的三足家具,骂道:“这是什么坐姿?跽坐也不会么?”

叶维莫含着泪水说:“……坐个座位还得祭拜一番么?”

江恪差一点一口气没上来,一脚踢开凭几冲上来抓着叶维莫就要打,叶维莫腿脚不便,跑了没两步就被他抓住了,只能大声喊冤:“哥你怎么这样啊,你打人好歹给个理由吧!我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呢!”

大王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在一边劝解道:“二郎,你跟他动过手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不懂你慢慢教嘛,别总打,打坏了怎么办。行了,快放开他吧。”说完又不道德地逗叶维莫,“莫莫,你说,他打你疼不疼?”

叶维莫一点也不想跟大王讨论这个尴尬的话题,敷衍地说:“……挺疼的。”

大王又笑了,说:“疼就对了!疼就记住了!你在他这儿闹笑话他打你一顿,出了这长宁侯府你要还是不懂规矩可不是一顿打就能揭过去的了。你说是不是?”

叶维莫仿佛看见了一个喝醉酒的他二舅,正语重心长地跟他说着人生的哲理。然而不管是面对他二舅还是山大王,他都没有听哲理的心情,只想高歌一曲这里的山路十八弯送给他们这种动不动就扯大道理的人。

于是他期期艾艾地说:“……是。”

哎,真愁人,自从穿越以来,他都认了多少次怂了?

大王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对少男的玻璃心造成了多大的伤害,犹自说道:“我看他比我那里的那个强很多,起码说话清楚。——莫莫,你有时间可以去找你小嫂子玩,他和你一样疯疯癫癫的,你们肯定投缘。”

……

迷之沉默之后,叶维莫对这个大王的印象降到了冰点:什么叫和我一样疯疯癫癫的?我哪儿疯疯癫癫的了?还有,我看起来是个喜欢和女孩儿玩的男人么?!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09 21:31:00 +0800 CST  
其实叶神童的数学能力对他的意义不大,对大王更重要一些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09 21:37:00 +0800 CST  
之后大王给了叶维莫两个笔金如意的小金条,上面刻着“登科及第”和“春满乾坤”。由此,叶维莫觉得这个朝代应该是有科举制这种东西了。他趁江恪没看见他把金条放在嘴里咬了两下,很满意地看到上面留下了两个牙印。

生存经费啊这是,很珍贵的。

见侯爷没有“我帮你收着压岁钱”的意思,叶维莫赶紧把金子揣在了怀里。

因为快到中午了,大王留在侯府吃了午饭。叶维莫不敢跟江恪一起吃饭了,连坐个凳子都差点挨打,以他那吃相,估计这顿就是断头饭,因此借口回去看看他那屋子收拾好了没,一溜烟地走了。

大王在他身后说:“挺机灵的孩子。”

江恪哼了一声,没有否认。

就这样,叶维莫在顺丰苑里躲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据说江恪那边正和大王促膝长谈,竟然没来找他的麻烦。叶维莫趁机像那个叫莲叶的小姐姐请教一下称呼的问题,得知“哥哥”还可以用来称呼父亲,玻璃心顿时碎了一地,考虑着要不要改口入乡随俗叫江恪一声郎君,最终还是觉得实在太别扭,作罢。

没有江恪从中作梗,晚饭就是在床上吃的,莲叶小姐姐亲手喂饭哦o((≧▽≦o)。美人可口,即使饭不太对口味,叶维莫也吃的津津有味,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吃完饭,他想起背包夹层里有一副买巧克力送的大富翁游戏,就拿出来腻着莲叶和他玩。莲叶温柔地拒绝了他,但是另外两个叫绿娥月娘的小丫头兴致勃勃地参与进来。叶维莫非常开心,屋子里全都是他和两个妹子的笑声。

直到一个时辰后,莲叶过来提醒他:“叶郎君,快些睡吧,郎君不是让您卯正就到?”

……小姐姐你怎么也这么煞风景。

叶维莫恋恋不舍地收了游戏,掰着指头开始数“子鼠丑牛寅虎卯兔……卯正是……六点钟?”

虽然高考完才一个月,但是叶维莫已经成功克服了十几年苦读的好习惯,尽一切努力朝大学看拢了。具体表现为:凌晨三点睡,下午三点起。六点钟到,就得五点半起……卧槽,这酸爽的人生。

五点半就五点半,我就让侯爷你个老封建见识见识我大中华高中学生无与伦比的生物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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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10 20:34:00 +0800 CST  
先更一点吧,估计一个小时之后还能攒出点来。
昨天心情不好,今天一年没见的高中闺蜜约逛街。一个请看电影给买东西的闺蜜,真是太幸福了,感觉比男朋友还贴心,要我是个男的我就娶她,奈何无屌,可惜!
祝大家和闺蜜甜甜蜜蜜,一辈子幸福地在一起!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10 20:38:00 +0800 CST  
有位哲人曾经说过:当理想的光照进现实,你就会看清,现实真特么的操蛋。

叶维莫站在侯爷面前,再一次表演了一遍抖成帕金森。

侯爷已经吃完了饭,正坐在小案后练字。他的字是典型的飞白,而且是那种起转勾画非常有力,力透纸背的枯笔露白。但是,在叶维莫看来,他就是拿着一根没水儿的笔在纸上画着枯草。

“哥,你这字儿咋这么好看呢。”叶维莫一边抖一边套近乎,“那个,翩若惊鸿矫若惊龙啊!”

江恪听了这话,手不知为何一抖,这一笔就写歪了。他在纸上涂了个大墨蛋子,又觉得实在太难看,就把这张纸揉成了一团朝叶维莫扔过来。

叶维莫本能向后一退,想了想又赶紧往前两步,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纸团儿。

“长进了。”侯爷说着,又铺开一张纸开始写。

“哥——”叶维莫沉不住气了,“今天这事儿真不怨我,我以为莲叶姐姐会把我叫起来的,可是她没叫……”

侯爷点点头:“嗯,是我命令她不许打扰你休息的。”

“……哥你太不厚道了啊!”叶维莫呆了一阵,突然像是点了火的炮仗,“你这不是故意找理由打我呢么?!”

“嗯,”侯爷说,“你说的没错,继续说。”

叶维莫的炮仗烧了一半,突然发现是个哑了火的,竟然无言以对。

……卑鄙下流无耻膈应倒霉恶心!Fuckyou!

没办法,他只能继续罚站,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学时代,迟到了就在教室讲台上竖旗杆。虽然此时换了个位置,但是他的两条腿还是两条腿,没一会儿就酸得厉害,只能时不时地转移着重心让他们轮流休息。

终于,侯爷写完了第二张大字。

他从桌子上揭起宣纸,对着吹了吹,很满意地把它放到一边,然后终于抬起头来看站得东倒西歪的叶维莫:“你为何手舞足蹈?是想在这儿给我跳一曲破阵舞么?”

叶维莫赔笑道:“哥,我哪儿会跳舞啊……不然我给你唱个歌吧。”

“哦?”侯爷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身体由跽坐改为更为松散的盘腿胡坐,“唱吧。”

叶维莫就是随口开个玩笑,没想到侯爷来真的。他真是骑虎难下,在心里把所有他会唱的歌儿过了一遍,最后小心翼翼地说:“哥,还是算了吧,我怕吓着你。”

侯爷说:“无妨。”

叶维莫垂死挣扎:“我知道你胆大,可是你看着这院子里还有花花草草,我怕给他们震蔫了。”

江恪又忍无可忍,抓过桌上的笔就朝叶维莫扔:“叫你唱就唱,怎么跟个妇人似的!”

叶维莫被毛笔丢了个正着,身上染了几点墨痕,下了好大一跳,立刻就开口唱道:“我就这样——被你——征服——”

这个破折号用在这里非常恰当,因为他唱的歌根本就听不出原调,只能靠他无限拖长的声音来判断此人是在唱歌。江恪听了两句就赶快喊停,不太舒服地掏了掏他的耳朵,觉得这歌声就是只苍蝇,钻到他耳朵里嗡嗡直叫。

“这叫歌么?”他怒道,“过来!昨天的十五下咱们先算,今日晚起算你二十,刚才你唱歌再加十下!”

“啊?”叶维莫非常不高兴,“哥,我说不唱了吧是你非得让我唱,怎么还要多打!我不管,我不服气!”

侯爷说:“顶嘴!再加十下!”

“卧槽,”叶维莫也怒了,“你特么没完了!你以为老子离了你活不了啊?!不就是个户口本么!老子在哪儿弄不到!还用得着在这儿和你墨迹!得了,我特么今天把话撂这儿了,老子不和你玩了!”

说完,从地上捡起纸团儿撕吧撕吧下了一场离别的雪,潇洒地转头就走。外头守着的莲叶等一众大小丫头纷纷来拦。莲叶说:“小祖宗,你又和郎君闹什么?快,去认个错。”

叶维莫一梗脖子,冷笑道:“莲叶姐姐,你是个好姑娘。我奉劝你一句,以后要是有机会,趁早离开这侯府,省的哪天被某个喜怒无常独断专横忘恩负义的暴君打死!”

莲叶急的直捂他的嘴:“好祖宗,你少说几句吧。”

屋里传来侯爷的叫骂声:“今儿我先打死你!”

叶维莫一扬头,毫不怯场地对骂到:“你牛逼你厉害,你是什么侯爷,你一大脚丫子能踩死一群我这样的屁民!可我偏就不怕死我告诉你!说不定我一死还能回家呢!切,我在你这儿住了两天,可算是把这辈子没受过的气都受完了,从小到大还没人敢碰我一指头,你特么的对我又打又骂!我告诉你,士可杀不可辱!”

莲叶见他发起狂来像是疯狗似的,根本就拦不住,只好暂且放下他进去劝江恪:“郎君,叶郎君就是怕挨打,您好好跟他说,他这个样子,什么都不懂,出去不是送死么!”

江恪吼道:“他要走叫他走,给他把府门打开,让他堂堂正正地走!“

“好像谁不想走似的。”叶维莫豪情万丈,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外走,走了几步叫月娘:“这万恶的地主阶级家的大门在哪儿啊?”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10 21:58:00 +0800 CST  
奇怪,我的赞数是不是出了bug〣( ºΔº )〣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11 10:29:00 +0800 CST  
催文的宝宝不要急,今晚咱们继续约(ฅ>ω<*ฅ),另外大家元宵节快乐,别忘了吃汤圆(元宵?),看烟花,有对象的牵紧他们的手,单身狗们来抱紧楼主吧✧(≖ ◡ ≖✿)另外附上灵魂画手一枚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11 16:26:00 +0800 CST  
第四章当代柳下惠之传奇

又有位哲人说过,冲动是魔鬼。

站在当街,深秋的小风一吹,叶维莫遍体生寒,方才气昏了的脑袋清醒了一大半。

别误会,这回他不是怂了,纯粹是发泄完之后清醒了。以前新闻上说什么媳妇一冲动杀了婆婆,丈夫一言不合掐死了妻子什么的,他还不相信。现在他亲身经历了一回,不信也得信了:方才他确实是火从心起,一时间连死都不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只顾着一时让这嘴皮子舒坦了。

唉,如今他在魔鬼的支配下得罪了他目前最大的靠山,这可如何是好?

纵使脸皮够厚,叶维莫也不好意思这就转身回去敲门说哥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让我进去吧,只能拖拉着他两条智障一样的腿往沿着路往外走。另外,他的包还在侯府,但是这会儿估计是拿不出来了,好在一直把大王送他的两根金条随身携带。

这一带应该是高级住宅区,每一家的大门前面都有人看守着。叶维莫走了一刻钟,就不知怎么拐到了这座城市的一条主干道,然后走过一道门,突然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集市!

熙熙攘攘的人群,密密麻麻的货物,不绝于耳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让叶维莫的心情豁然开朗。他摸了摸怀里揣着的两个小金条子,心想没你老子也能活下去。

他先顺着街找到了可以租住房子的地方,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订立契约必须要户籍才能进行,因此落荒而逃,转而找了一家酒店——准确的应该叫旅馆,定下了一个房间。

叶维莫掏出金条付钱,但是服务员们表示这钱太大他们找不开,要他先去街角的金银店换成铜钱。没办法,叶维莫只好去了一趟金银店,想把一个一两的小金条换成五贯钱,可是等钱到手了才发现足有好几十斤。这还了得,没奈何,他让人把金条截成好几段,最后用一小段换了一贯钱,终于拿得动了。

定完房间,进去一看,真坑人,原来就是个放了一张榻一个矮桌的小屋子,一角上架了个屏风,转过去一看,屏风后头居然放了个马桶!这怎么吃喝拉撒还在一个屋里解决啊!叶维莫恶心极了,赶紧让人把这马桶抬走。

没有马桶的后果就是,月黑风高的夜里,叶维莫不得不走到院子里放水。正痛快时,突然听到墙外头有什么声音。他左右看看没有人,就打开了后门一看,发现巷子里躲着个瑟瑟发抖披头散发的姑娘。

“卧槽姐姐你不要命了!”叶维莫赶紧把她拉进来,“大晚上的你溜达啥呢?”

那姑娘只是低声哭,并不说话。叶维莫见她不像个坏人,而且实在是很可怜的样子,就问:“到底怎么了?你别只顾着哭呀,说出来我能帮就帮你一点。不然这么着,你先到我房间里坐坐,这外头太冷了。”

姑娘哽咽着说:“……郎君,我是有婚约的。”

叶维莫说:“那又怎样?我不会欺负你的,你放心,快进来吧,你衣服都要结霜了。”

姑娘犹豫再三,终于点了点头。

就这样,没有任何男女大防意识的叶维莫把一个陌生女人带进了自己的屋子。

……………………………………………………………………………………………………

进了屋子,姑娘终于像是暖和过来似的开了口:“奴家姓闵,家住仁义坊,家里爷娘俱在,还有一兄二弟。阿兄当娶亲了,阿爷想为他定下孙家二娘。孙家提出了一个条件,要奴嫁给孙四郎做妾。奴不从,便被阿爷阿娘关在家中……那孙四郎已有一妻四妾,家中婢女无数皆被染指,奴一去就如入火坑,求郎君万万救奴一救!”

“卧槽逼婚啊这是!”叶维莫完全看不见她低头露颈不胜凉风的娇羞,愤怒地感叹着,“你父母也太重男轻女了!好妹子你别怕啊,先在这儿凑合一晚上,明天我再去给你定个房间。”

姑娘一边点头一边娇娇悄悄地哭,水汪汪的眼睛瞟着叶维莫,姣好的身体随着抽泣一下下地微微颤动。

叶维莫就咽了一口口水。

俗话说得好,食色性也。美人当前,是个性取向为女的男人都应该礼貌性地硬一下。叶维莫一边夹着双腿以免被妹子看出端倪一边把摆在屋角的屏风拖到了中间,然后从床上抱下一床被子铺在屏风后头,说:“妹妹,你在床上睡,我在这后头睡,行不行?”

闵娘子一愣,好像有点不甘心地说:“郎君~”

叶维莫正色道:“妹妹你放心,我有个外号叫当代柳下惠,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情的。”

说完,他赶快躺倒在地上,把被子一蒙,以免自己看着美女真的把持不住。

闵娘子呆了一会儿,才咬了咬嘴唇,合衣躺到了床上,但是直到屏风后面的呼吸声变得清浅悠长,她还是睁着眼睛,流着眼泪看着天花板出神。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11 20:34:00 +0800 CST  
第二天,叶维莫就对店家说,这是他妹妹,让店家再开一间房。虽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娘子有点怀疑,但是毕竟也是客人,店家没多说什么。

闵娘子已经存了私心,故意打听叶维莫家中的情况,叶维莫只能编个瞎话说自己是进京来投奔亲戚的。她又不着痕迹地旁敲侧击,得知他家里只剩下他娘一个人了,没有兄弟姐妹而且似乎小有资产,最重要的是未婚,家里好像还有不许纳妾的规矩。

而叶维莫还没褪去新鲜劲儿,每天都出去闲逛,然后买一堆没用的东西回来,根本就不在意闵娘子说什么。他问闵娘子之后的打算,闵娘子都红着脸不说话。叶维莫于是猜想她是囊中羞涩,因此不好意思提让她快走的话。更何况,他买了几身衣服换洗,全都是闵娘子在洗。

就这样平安无事地过了五六天,邸店之中突然闯进五六个差役来,一亮身份就表明要来捉拿诱拐妇女的贼人,然后就直扑叶维莫的房间。叶维莫一脸卧槽,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人用铁链锁住带回了京兆府。闵娘子在他身后一阵哭喊,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卧槽,妹子的父母报警说我拐带他们闺女?!

这都什么见鬼的玩意儿?

我救了她好不好?

罪人是你们好不好?

差役们说不好,一路吹吹打打把他弄到京兆府。进去一看,府尹高坐,下头跪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随即,闵娘子也被送了进来,她哭着朝年轻些的男人磕头道:“原不关叶郎君的事,全都是奴一人惹出来的,叶郎君不忍心见奴饿死街头所以暂且收留罢了!”

叶维莫狂点头:“真不关我事啊青天大老爷,你看我想是拐带妇女的人么!”

然而老头横眉竖目道:“我家妮子一向乖顺,如果不是你拐带,怎么会擅自离家?大娘,你个傻丫头,快说,是不是这人把你拐走的?”

闵娘子哭着摇头说:“不是的阿爷,真的不是这样的,奴只是不愿意嫁给这孙四郎罢了。阿爷,叶郎君家中也有资财,此番进京寻亲,家中未曾议亲,奴已与郎君同吃同住五日有余,此生便都是郎君的人了……”

一旁的叶维莫本来听得还挺认真,一听这话跳起来有三尺高:“妹妹你怎么这么说话啊!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我们俩这五天不都是分开睡的么!”

闵娘子又哭道:“奴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有奢求,只愿在郎君身边奉茶就够了!万求郎君收留则个,若进了孙家,奴如今不清不白,只有一死!”

于是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孙四郎喊着要把这对奸夫淫妇沉塘,闵大叔坚称自己的女儿是被人拐带十分无辜,闵娘子哭着求叶维莫承认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叶维莫捂着耳朵声嘶力竭地表示自己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京兆府尹听他们狗咬狗咬了一阵,就辨清楚了案情:闵大叔没看好自己的女儿,致使孙四郎蒙受了经济上的损失,须将得到的嫁妆双价归还;闵娘子乱婚约,违父命,杖四十,仍旧许给孙家;叶维莫——他比较复杂,因为在在场诸人的口中他的身份是不一样的:闵大叔说他是人贩子,闵娘子说他们两情相悦,他自己则声称自己只是收留了闵娘子。最后,府尹仍然判他拐带已有婚约的女子,因为邸店的人作证说这女子的确不是和他同行,而是半道出现的。

叶维莫当即大唱窦娥冤:“我冤枉啊,我真没想拐卖妇女,我就是收留她两天!”

府尹问:“你可知闵氏已有婚约?”

叶维莫说:“那她不是自己不愿意嫁么?”

府尹说:“既知此女已有婚约,且是逃婚而出,仍为之藏匿,难道不是拐带?既非拐带,也是有不法之心。我瞧你穿的不俗,你是哪家的郎君,这么不懂事?”

叶维莫第N次瞠目结舌。

他真想把桌子掀翻在这个当官的面前,大骂他一顿:“你这种助纣为虐的行为,和那些倚老卖老的老人有什么不一样!这社会就是因为有了你,才越来越冷血!你个昏官!你也就配回家卖红薯!”

不过他没敢骂,因为他身边还站着两个横刀的侍卫。

府尹还在问:“你是哪家的郎君?还不快快说来!”

我是……我是叶家的郎君啊大人……

叶维莫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道惨了惨了,户籍的事也要被发现了。这一回大概不是四十大板的事儿了,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一害怕,他就跪在哪儿瑟瑟发抖,一张脸都煞白了,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出他不正常。

府尹一拍惊堂木:“竖子!问你话呢!闵氏说你非京城人士,你究竟是哪家的小郎君?家中还有何人?姓甚名谁,还不一一说来!”

他越问,叶维莫越不敢开口。他越不开口,府尹越觉得不对劲儿,一个劲儿地继续问。问了好几遍还问不出来,就左右一招呼侍卫们,一个字:“打!”

这案子是在大堂审的,堂门口挤满了嗑瓜子的吃瓜群众。与男女有关的桃色新闻本来就是最好的下酒菜,更何况这个案子里小娘子俏丽如花小郎君细皮嫩肉,更添了话题性。已经有说书人打算回去写一篇“美娇娘逃婚会情郎”的本子了。

正十万火急的时候,突然有一队黑衣卫士挤了进来,从密不透风的围观群众中硬是挤出了一条小道。接着,一个身穿紫色袴褶的年轻官员在外面翻身下马,手里还拎着马鞭,威风凛凛地从中穿过,走到身份不明的小郎面前停了下来,语气平淡地说:“此乃吾家小郎君,如何?”

府尹好像和此人是旧相识,嘴角一抽说:“二郎莫闹,国公早已力不从心,如何为你添阿弟。”

叶维莫:“……”

你这么说考虑过国公的感受么?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11 21:36:00 +0800 CST  
叶维莫:楼主你说我能自由几天?
楼主:半章顶多了
叶维莫: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11 21:36:00 +0800 CST  
江恪说:“这是在九绝山救了侄儿的人,他生于山林长于山林,自小未出过山,什么也不懂,伯父您多担待些。如今他父母都不在了,侄儿见他可怜,便把他带回了开宁侯府,打算在身边教养着。没想到前几日带他出门,不慎走失了他。不知道他在外头惹了什么祸事,闹到这京兆府来了?至于他那户籍,侄儿已经替他打点妥当了,绝对没问题。”

哥!叶维莫热泪盈眶,你真是太讲义气了!

他赶快用感激的目光仰视侯爷,侯爷却一个眼刀差点儿在他脸上扎个窟窿。叶维莫吓得赶紧低头,身体却很诚实地往他的腿边儿靠了靠。

京兆府尹咳嗽了一声,他旁边的一个师爷级别的人物赶紧把来龙去脉向侯爷解释一遍,然后解释一下按律当如何如何。侯爷听了一半儿就不耐烦,一举手打断他说:“此事叶郎有错,他认罚。”

哎哎哎哎……

叶维莫情急,在众人强势围观之下一把抱住侯爷的大腿,一掐自己的腰疼出一包眼泪来:“哥,你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救救我吧,他要是真打我四十大板你还得给我买棺材多划不来啊!”

侯爷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这丢脸的玩意儿塞进去,再把围观群众塞进去。他一边往回抽腿一边低声吼:“你给我放开,谁给你买棺材我让人把你扔乱葬岗去。”

叶维莫好不容易看见个靠山哪里肯轻易放手,泫然若泣道:“哥你不能这样,我不……啊!”

话音未落,他就被侯爷一踢腿甩了出去,正撞到原告孙四郎身上,两个人在地上纠结成一团。侯爷心虚地咳嗽了两声,嫌弃地说:“抱个大腿都抱不紧你也是天下无双了。”

说完,他朝京兆府尹再行礼,说:“他那刑罚,侄儿愿缴纳赎金。”

………………………………………………………………………………………………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12 19:15:00 +0800 CST  
就这样,江恪用四十四斤铜(笞刑四斤,流刑四十斤)把魂不附体的叶维莫领回了长宁侯府。

原来古代也有保释金一说——不对,这可不是保释金,这应该算是一种变相的对权贵的保护和对人民的压迫——卧槽,万恶的旧社会。

叶维莫坐在侯爷的车架上,一边继续保持社会主义优越感一边隐隐担心着闵娘子——虽然现在知道闵娘子对他的主意并不正,但是毕竟罪不至死,但是他如今自身难保,有心无力。除此之外,他还时不时地小心翼翼瞟一眼侯爷黑得像是手机黑屏似的脸色,身体力行地验证着一心多用的可行性。

“哥~”他腻着跟侯爷套近乎,“几天不见,你又变帅了~”

侯爷哼了一声,不说话。

叶维莫:“真的,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善良的人,还长得这么帅。哎呀,那句话怎么说……貌比潘安!哈哈,哥,我跟你说,我稀罕你吧,始于颜值,敬于才华,最后还得归结到你这颗金子般的心,掏出来看看,那是贼闪亮贼闪亮的,一看就是感动西昭十大人物……”

侯爷听到这儿,突然掀开车子的窗帘对着外头干呕了两声。

叶维莫赶紧表关心:“哥,怎么了?”

侯爷面无表情:“恶心。”

叶维莫讪讪地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他实在是忍不住,又把屁股向侯爷挪近一点,说:“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对,我认错,我好好反省,你千万别生气,为了我这种人气坏了你的身体真的是太不值当了。”

侯爷阴阳怪气地说:“叶郎君,吾等暴君,未曾敢怒。吾,喜怒无常,独断专横,吾,忘恩负义,此种恶徒,只当剥皮削骨拔舌抽筋才能平天下怨,是不是?”

就这么几句话,侯爷硬是说得九转十八弯,直叫叶维莫坐立难安,一颗心七上八下,跳出胸膛去了也。他赶紧把头摇成一拨浪鼓,“哥我那不是在气头上胡说八道呢么?就咱俩这关系,情比金坚啊,这点点——”他把手伸出来两个指头一捻,“——小事,怎么影响的了纯真的友谊?”

正极力恭维着,突然听到马车停下了,一个侍卫掀起帘子恭敬说:“郎君,到了。”

叶维莫顿时呱唧一下掉了下来,好像是打开了美颜相机的黑白老照片功能似的,真真正正的面如死灰。

江恪下了车,等了好久也不见他下来,回头一看,只见他缩在座位上,赔笑道:“……我觉着这马车也挺舒服,哥,我今天在这儿过夜也不错……”

江恪都懒得和他说话,撂下一句:“不下来就别进门了!”

哎呦喂还来脾气了!你真当老子想进这个门啊,老子现在一看见这个地方屁股就疼好伐?你总吧老子当二哈欺负,切,没文化,老子是匹来自北方的狼!……等等,这是什么东西都,怎么还扯到狼了?

一边吐槽着,叶维莫一边连滚带爬地从车上滚下来,哆哆嗦嗦地跟在侯爷身后。侯爷进了门,把马鞭一甩,交给仆役们,叶维莫不由想起,他去的时候是骑着马的?那特意带着个车不会就是给他坐的吧?还有,他回来的时候怎么不骑马,难道就是为了坐在车里吓唬他?

哎,侯爷的心事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内心OS的正起劲儿,突然就撞上了一堵坚实的墙。抬头一看,正是侯爷棱角分明但并不刀削斧刻的脸。

侯爷哼了一声说:“你不是不进来么?”

“啊?”叶维莫脑袋上的黑线估计可以织一件毛衣了,我不进来你就威胁我,我进来你又凶我,你是闹哪样啊?

想了想,叶维莫决定示弱:“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侯爷又冷哼一声,转身继续走。叶维莫摸摸差点撞扁了的鼻子,搓了搓手赶快跟上。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到了苦寒居。叶维莫情不自禁地停在外头摸了摸屁股,可是他脚步稍微一慢,侯爷就猛地回过头来,眼神凶恶的让人想起豺狼:“你不想进来?那就别进来。”

我没想不进去啊哥哥,叶维莫觉得无辜极了,而且你这意思,根本就不是不让我进去,你就是想让我进去!呸,口是心非个什么劲儿!

于是他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是用脚趾尖划着地上的土。侯爷又重重地甩了一下袖子,转身踏入了苦寒居。就这么两步的路,他的耳朵一直支棱着,直到听到身后的人磨磨蹭蹭地跟着他也走了进来,一路上绷着的唇角突然放松了。

今日秋色撩人。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12 19:16:00 +0800 CST  
先更新一只傲娇侯爷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12 19:17:00 +0800 CST  
苦寒居苦寒如常,不一样的是,再次进入书房后头的隔间,叶维莫发现这里突然豪华了起来。本来就是一张榻一张小案,几天不见突然就多了书架、屏风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摆件儿。譬如说大树桩子,譬如说墙上不知道写了些什么画了一团墨的字画,譬如说一个袅袅吐着青烟的香炉。就连本来光秃秃的青石地面上,也铺了一层厚厚的不知是不是羊毛的地毯。毯子上又放了两方坐席。与此同时,不修边幅的侯爷也讲究起来了,他在门口脱了鞋,只穿着一双白袜子就走了进去,

叶维莫也学着他的样子扒下了脚上的靴子,踩着厚实的地毯紧随其后。侯爷却说:“袜子也不必穿了。”

哥我天天洗脚,这袜子也是才换的,绝对没味。

他弯下腰拽下自己的两只袜子,随意摆放在自己的两只鞋旁边。侯爷进去后,就站在一边,指了指左边的坐席,叶维莫咬着嘴唇在侯爷指定席位上坐下。因为这一次的座位就是张席子,没有高度,他显然不能“正襟危坐”,为博同情,他就摆出一个楚楚可怜的姿势来。

对,就是抱膝而坐。

一般而言,每当电视剧里的女主受了委屈或者是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总是会缩到角落里可怜巴巴地抱着膝哭泣。每当这时,男主们即使生气,也会油然生出一种好男人不能让女人流泪的豪迈感。

但是叶维莫算错了一点。

他不是个女人,所以好男人照样可以让他流泪。

因此侯爷只看了他一眼就炸了:“这是什么态度?给我跪好了!”

跪……跪就跪嘛,你不说清楚点谁知道要跪着啊。

于是他赶紧改换姿势,由风雨中摇曳不止的的小白花儿变成一根耷拉着脑袋的狗尾巴草。有句俗话说得好,男儿膝下有黄金,只是未到受死时,有个作文题目出的也好,能屈能伸,方为大道。君不见那越王勾践,忍辱负重才最终……

诶,不就跪一下么,我怎么还开始构思八百字议论文了?叶维莫简直佩服自己,就这气度,泰山崩于前也是面不改色……

“你想什么呢?嗯?”

一只有点凉的大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把叶维莫吓得一激灵:“嘿嘿……嘿,哥,我在反省,反省……”

他这才发现,侯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一手拍着他的脸另一手拿着戒尺。一见这珍贵的礼物,叶维莫立刻忘了自己关于能屈能伸的议论文,张口就是一碗毒鸡汤:“哥,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说话不说满,做事不做尽,实践证明那就是一个真理没跑的,做人做事留一线,交个善缘多好。你看你要是再打我一顿,这费时费力,我还记恨你,多不划算是不是?”

侯爷的戒尺一划叶维莫的宽大外衣,挑眉:“这衣服你自己在成衣店买的?”语气十分肯定,“我给你做的衣服都是谁洗?你,还是那个闵氏?”

唉,没有洗衣机的年代里,叶同学就是个渣渣。这几天天天出门闲逛,一身臭汗的回来,只能把衣服泡起来然后撒上皂角。泡一晚上,再拿出来搓几下,冲冲再晾干。还是闵氏看不过眼,伸出了援手。

“我洗不干净,是闵妹妹帮我洗的。”

闵、妹、妹?

侯爷身上当即发生了某种奇特的化学反应,酸溜溜地说:“叫的这么亲热,看来你这两天过得挺不错啊。”

哥哥你又怎么了?!闵氏比我小一岁我叫她妹妹不对吗?你们整天小娘子小娘子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打算调戏良家妇女呢!叶维莫嘴唇动了动:“……没,我和她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她也就是帮我洗洗衣服,陪我说说话,我也就给她买点点心,给她买衣服她也不要……”多好的姑娘啊!

侯爷当即就完成了醋酸到冰醋酸再到纯乙酸的提纯,手里的戒尺一拍小桌:“把衣服给我脱了!”

叶维莫琢磨着,这顿打迟早得挨,依他对侯爷浅薄的了解,最好的办法就是照着他的话做,再难捱,不也比公堂上的板子好受么。于是他抖着手解开身上精致的盘扣,才脱下一个袖子,就被侯爷抓住衣襟往外直拽,一边拽一边说:“我看看,这闵妹妹洗的衣服就是不一样是吧?长本事了你,出门就拐带小娘子!怎么了,舍不得脱?”

叶维莫被他扯得双膝都离了地面,啊啊地叫道:“哥,你轻点,我胳膊卡住了!”

侯爷这才气呼呼地扔下了衣服。叶维莫不敢揉胳膊,麻溜儿地把外袍脱下来,然后就被侯爷一把夺过去往外一扔:“看什么看,跪直了!”

叶维莫赶紧往上挺了挺身体。

脱了外套,就剩下里面的中衣和里衣,下身就剩一条白色的里裤了。侯爷拎着戒尺绕到他身后,叶维莫一缩脖子,臀肉也绷紧了,整个人像是一支待发的羽箭。他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侯爷在他身后坐下了。接着,他的脚踝一凉,应该是侯爷把他长及脚踝的裤腿向上拢了拢,叶维莫正奇怪他要做什么,就听见身后啪的一声。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12 21:34:00 +0800 CST  
“嗷——”

酸麻胀痛肿,一种无法言说的疼在戒尺接触皮肤的一刹那立刻从脚心烧起来,好像是这一戒尺捅了个蚂蚁窝,成千上万的蚂蚁倾巢而出,沿着叶维莫的神经一路向上,一边爬一边用它们那强有力的上颚蚕食着神经元们,以至于叶维莫好像听到了它们上颚和神经摩擦的声音:“沙沙,沙沙……”

他张着嘴,好不容易等到这一阵心悸耳鸣过去,才突然向后一仰倒坐在了腿上,双手摸索着捂住了脚。疼痛好像使得他的两只脚有了自主的意识,抑制不住地抽动,脚趾扇子一样蜷起又张开,让人想起沙滩上那些白生生的小贝壳,开开合合,扑哧扑哧地吐着水。

事实上,他的脚心也的确如同蚌肉一般软嫩。

四指宽的戒尺如同烙铁,江恪是最冷酷的刽子手。

叶维莫扭着身子,颤抖着的手指缝里漏出红色的烙印。几乎没有犹豫,他就开始哀求:“……哥,好哥哥,别打这儿了,你还是打我屁股吧!”

侯爷的声音冷得像是西伯利亚雪原上的冰渣子:“手拿开,不然就连手一起罚了。”

叶维莫一听眼睛就亮了:“人都说手足兄弟,哥,你就让我的手替他弟弟挨打吧。”

冰渣子说:“亲兄弟明算账。今天我就是要把这做弟弟的打得走不了路,我看他还怎么嚷着要走!”

叶维莫一阵心虚,对侯爷的指桑骂槐一时无言,只得用手指抓紧了脚趾,负隅顽抗:“哥,真的疼,我没骗你。”

西伯利亚寒风还在吹:“不疼我打你干嘛,我数三个数,不拿开就翻倍。一,二——”

“等等!”叶维莫可怜兮兮地往后缩,“哥,你想……你想打多少下?”

侯爷说:“四十四斤铜赎回你,就打四十四下,你有意见?”

叶维莫犹犹豫豫地说:“我有……有没有啊?”

“有就翻倍!”侯爷斩钉截铁地用四十米长大砍刀给了他一刀,“手拿开。”

叶维莫说:“哥~哥~我的脚会废掉的。”

侯爷冷笑:“废了更好,省的我一天到晚给你操心。我要数了:二,三——”

三才开了个头,叶维莫就惨叫着松开手,弹簧一样把身体弹起来,没有了屁股的掩护和手的直接保卫,微红的脚心颤巍巍地裸露在微凉的空气中,绷紧成一张弓,好不可怜。侯爷是个称职的刽子手,他用戒尺微微点着方寸之间的一点皮肉,好像屠夫在寻找下刀的地方。

又是啪啪声,一连三下。

身体的本能永远快于大脑的思考速度,这是人类千百年来能够生存下去的原因之一。在叶维莫能够感觉到疼痛之前,他已经再次用手握住了脚,并且开始揉搓以缓解潮水一样扑来的疼痛和麻痒。他很想挠一挠,可是手指扣住皮肉的时候才发现,这其实是火上添油,痒好像是产生于骨头里的,揉搓只能增加疼痛并且引起更深的瘙痒。疼、痒,这两种痛苦让叶维莫半边脑浆煮沸半边脑浆冰冻,交错着折磨他。

四下,生理性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可是,这才打了个零头。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7-02-12 21:35:00 +0800 CST  

楼主:似醉未眠

字数:100006

发表时间:2017-02-05 06:5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20 23:01:13 +0800 CST

评论数:195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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