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Prince
Prince
"这，不是个玩笑！"Alan嗖地站起身来，像我预想的那样在房间里风一样的来回踱步，一边解开右手腕的袖扣，将衬衫袖口向上卷了几层，露出象牙色的小臂，相当结实，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他们……简直愚蠢得不可理喻。”
我垂着目光看着他的来回走个不停，叹了口气，试图轻快一点，但是失败了。我只好沮丧地说：“Alan，他们只是孩子……难免，会有点出格……”
“他们，会，失控的！”他一字一顿地指出了问题的重点，看也不看我一眼地转身，打开书柜的玻璃门，用赤裸小臂的右手拨动最上层的书，用力过猛，那些书发出砰砰的响声。
我的胃跟着慢慢纠结成一团，尤其看见他终于找到那块板子。我艰难地呻吟：“Alan，亲爱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那是侥幸！”他从牙缝里咆哮出来，才转过身，垂头丧气地继续说：“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说话。”
“没关系！”我迅速地说，然后我看见他拿出笔筒里那把金刚石头的拆信刀，像切黄油似的把那块原始的木板纵向一分为二，又在刀锋上抹了一把。递给我的时候，那是块艺术品一样的刑具。
我端详了一番，尽量不发抖的还给他：“Alan，他们处理的很好，你何不把这当成考验呢？我们的孩子通过了，是不是？”
他在用食指给板子上写字，已经写完了一块，我余光看到写完的那个是凹进去的花体M；我尽量不去想板子上写的Z会长什么样，牙齿直打颤：“Max和Chuck会恨死你的。”
“比我亲手杀了他们好！”他嘭的一声把两块板子扔在一起，“答应我，Zac，就算听到狼哭鬼叫也别下来。”
我目瞪口呆了，一秒钟，然后我说：“我想你。”
他愣住了。
我叹了口气。然后他笑了：“别试图营救他们，”
我站起来，用了一秒钟扑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气味甜美极了。我哼道：“别理他们，他们自己也会吓个半死的……听我说，Alan……我们本来有个很美好的夜晚。”
Alan温柔地拥抱了我片刻，腾出一只手让我抬头看他，他金色的双眸和悦地看着我：“他们需要教训。”
我紧紧搂住他的腰，深吸一口气：“是我说他们可以试试的。”
他没推开我，他越过我看了看时钟，放开了已经握住门的手：“看来不止他们需要教训。”
我愣在原地，回过神来他已经坐在躺椅上，脸像石头一样没有表情：“过来吧，Zachary。”
我紧紧地闭着嘴唇，屏气看他，毫无用处。我只好回到他身边。他就那样坐在躺椅上，像块石头，目光炯炯的盯着前方，我闭上眼睛，等他向我咆哮。
“我的底线，你一向知道得很清楚，Zac。”他平板的说，随即如我所愿的开始嘶嘶地咆哮：“没有比让两个年轻吸血鬼扎在孩子堆里更危险的事了！”
“别……求你了，别！”我从喉咙里哼出来，像牙疼一样。
Alan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将本来砸在躺椅上的拳头砸在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上，发出一声巨响。
可是你不能总是把他们困在家里。我闭上眼睛默默地想，我放弃跟他争论，选择和平地在他膝边跪下。几乎下一秒，他就把我拖在膝盖上了。
他熟练地抽出我的衬衫，左手牢牢搂住我的腰，钉住一样；右手脱下我的牛仔裤和内裤，和左手一样熟练。我感到整个人似乎在水里往下沉，跟Alan相比，我的虚弱几乎蔓延到心脏，那是几乎绝食一样生活的结果。
他徒手打我。
或许我有点感激他放弃那块铁杉木的板子，不过下一秒我就全忘了。他的手一样让我弓起脊背，痛得要死。他毫不含糊，左右交替，准确无误地打我的屁股。那种疯狂的疼痛像食人鱼一样吞噬我，我重重地喘气。
他没停下来。
“停下！Alan！”我猛地睁开眼睛，不断传来的疼痛成了世界的一部分，不再是全部。
他没有反应。
“停下！我受不了了！”那些词汇从我的喉咙冲出来，完全不受控制，我几乎在尖叫，“Alan！停下！”
他停下了，他的左手像模具一样生硬地动了一下，才放在我的背上，来回的抚摸：“对不起，对不起，Zac。”
我断断续续地喘着气，额头几乎失去知觉了。
“我知道，”他温柔地重复着，“我知道……你希望让他们尽可能正常地生活……那不是时候，太冲动，太危险了。”
“不会有事的，他们都是好孩子。”我的喃喃自语听起来声嘶力竭，并且换来了几下狠狠的责打。
“我不在那里，你也一样。他们中的一人失控……”Alan咬牙切齿的没有再说下去，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上，毫无顾忌地打我。我闭上眼睛，又像跌进冰窟了一样。
那个下午傍晚仍有余晖，晴朗而明媚。我一个人在郊外骑马，身上带着我父王的书信，送给某个博学的诗人；然后，那个肮脏，无耻，灭绝人性的东西攻击了我！我从此，再也没有站在阳光里，度过了几百年。
“……负责！你必须为此承担后果！”Alan严厉地咆哮在耳边回响。
身后痛的越来越剧烈，我再次睁开眼睛，柔和的光线，难堪的姿态。我在间歇深深吸了口气，断续地哭诉：“我只有二十四岁！我不该为任何的事情负责！冲动，冲动的也是他们，不该将罪责归于我！”
“你不该说这个。”他沉默了几秒钟，简明扼要地回答，“你错得离谱了，Zachary！”
他一抬手就握住了那块铁杉木的板子，我为Max的板子做了体验者。Alan高高地扬起，重重地挥下，我在这样的重责下拼命地踢腿，那种疼痛不能坚持。我扎在他怀里疯狂地挣扎，不断地躬身，膝盖几乎扭得变了形，Alan几乎已经抓不住我了。
他终于停下来，整整十二下。我用力的呼吸，即使吸血鬼不用呼吸。我痛恨这一点。
我拼命的喘息唤起了Alan的注意，他轻声地试探：“Zac？”
语调温柔得细不可闻。
我闭着眼睛，敛眉，我想我一定满脸痛苦，我用低得听不清的声音低语：“我是Zachary王储……”
Alan听见了，他吸血鬼杰出的听力当然不会错过，他掀起我抱在怀里送到床上，他栖身跪在床边，抚摸我的脸颊，坚定而恳切地说：“醒过来，醒过来，Zac，醒过来，求你了。”
我知道我应该听他的，从痛苦的记忆中醒过来，可是我迷恋那余晖。
“Zac……亲爱的……”Alan低呓似的，吟唱似的，“睁开眼睛，宝贝……Zac……”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孔，我说：“Alan，你让我害怕。你让我想起如果那些东西被管束，就不会有我几百年的痛苦。我差一点就成了和他们一样无耻的首领。”
“你不会的，Zac。”他凝视着我，诚恳的说，“你永远不会的，Zac。”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