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王冠之重——番外篇(古风,师徒,甜)

书已经寄出去了,订单号已经私戳留言,有一部分小伙伴还没有收到,晚点给大家(可能是因为我寄得太多了,快递小哥的单子不够了……)

楼主 沉浮若冰  发布于 2018-01-01 13:55:00 +0800 CST  
出征(七)
没过多久,战场上又发生了交锋,陈良亲自带萧子歌去观战,分析讲解也十分耐心,萧子歌发现陈良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忽然改变了很多。
但是萧子歌观察发现陈寒昭一直闷闷不乐,觉得他似乎有心事。
从战场回来,萧子歌吃过饭心里惦记着陈寒昭,想去陈寒昭帐中看看他,出了大帐正好在帐外看见一个亲兵拿着一个坛子鬼鬼祟祟地往帐中走。
“站住,拿的什么?”萧子歌觉得这人有点奇怪,大声喝住。
没想到,这一喝可把士兵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饶命,属下……”
萧子歌看他说话吞吞吐吐的,懒得等他说完,打开地上的坛子闻了闻,“是酒?”
喝酒可是军中大忌。一个小小的士卒自然不可能有这么大胆子。
“寒昭将军的?”
士兵不说话,这也算是默认。
萧子歌笑了笑,看来他还真是心里难受。俯身抱着酒坛子,“好了,你下去吧,我给寒昭将军送去,千万别说漏了。”
士兵见萧子歌没打算怪罪,赶紧退下。
陈寒昭看见萧子歌抱着自己的酒坛进来,吓得脸色煞白。
萧子歌温和地摆摆手,“坐吧,一起喝两杯?”
陈寒昭也笑了,“喝酒可是触犯军规的事,王爷想试试?”
萧子歌点点头,“嗯,你都敢试,我有什么不敢的。”
喝了酒,大概话就会比较多,更何况敢在这军营里陪他喝酒的,萧子歌还是第一个。
陈寒昭对萧子歌渐渐也有了更多的好感,其实本来也觉得这个小王爷很惹人喜欢,端着酒杯,说话的语气也柔软了许多,“王爷来找寒昭,有什么吩咐吗?”
萧子歌摇摇头,“不是,只是看你今日心事重重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心事重重,被他看出来了吗?好像还从来没有人这么用心地在乎自己的情绪,包括父亲。
“昨日交战,死的那些将士都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陈寒昭轻声感叹着,尽管在边关多年,早已看惯了生死,但是他还是不能淡然。
两个人喝着酒,聊得特别开心,通过聊天,萧子歌得知,陈寒昭自出生起便跟在陈良身边,在军中长大。这些年,跟随着陈良打过很多仗。
又得知,陈寒昭今日闷闷不乐,是因为昨夜巡逻的一队人马遇到敌军突袭,全军覆没。而这队人,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
萧子歌安慰了几句,却觉得话语很无力,陈寒昭说,这里每天都会死人,没有人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所以军人,把生死看得都会淡些。
两人喝得正起兴,萧景宸和陈良一前一后走进来。
萧景宸比计划提前赶到,并没有通知萧子歌,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撞上这样的场面。
陈寒昭吓得脸色煞白,放下酒杯,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打招呼,陈良便拿起桌上的酒坛摔在地上。
“父皇……”萧子歌也愣住了,萧景宸来得也太巧合了。
萧景宸看着碎了满地的酒坛瞪了萧子歌一眼,并没有说话。
陈寒昭反而很平静了,只是站在旁边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滚去军法处!”陈良指了指陈寒昭,吼道。
陈寒昭依旧不说话,听了命令转身要走,被萧子歌一把拉住,“等等。酒是我拿来的,不怪寒昭。”
陈良冷哼了一声,“王爷不是我陈家军的人,臣无法约束王爷的行为。”
一句话把萧子歌噎了回去,陈寒昭淡淡地说了句,“王爷不必多费口舌了,您的心意,寒昭感激不尽。”
陈寒昭越是这般说,萧子歌心里越觉得过意不去。
“陈寒昭在营中饮酒,公然违抗军纪,送往军法处责三十军棍。”陈良看了陈寒昭一眼,异常淡定地下了这个命令。
三十军棍?!关键是居然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萧子歌有点怀疑陈良是不是陈寒昭的亲爹,这点小事,至于这般无情吗?
陈寒昭的嘴角上挂着一丝冷漠,父亲进来的时候,这一切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慢着,陈元帅,寒昭只是心情不好,喝几杯酒罢了,并未多饮,也未误事,还请元帅网开一面,念在他是您儿子的份儿上,从轻发落。”萧子歌继续求情,现在,格外地心疼陈寒昭,也是故意提醒了句,他是您儿子。
陈良丝毫不为所动,“军法面前,人人平等。臣治军多年,如何惩处自然有分寸,请王爷不要干涉。”
陈良一步都不肯退让,逼得萧子歌实在没办法,“既然元帅说军法面前人人平等,子歌与寒昭一同触犯军法,愿意同罚,求元帅成全。”
陈良愣了一下,萧子歌这句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语气依然是平淡的,“臣刚刚说过,王爷不是陈家军的人,臣无权干涉王爷做什么。”
这个陈良还真的是软硬不吃,萧子歌被他气得眼前一阵眩晕,实在是无计可施了,萧子歌把目光投向萧景宸求助,“父皇,您.....”您倒是说句话帮帮我啊!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被萧景宸打断了,“军营里,军法最大,喝酒是军中大忌,元帅处置,自然有他的考虑,你不必多言。更不用去人家那里讨打,你的那份,朕会和你算清楚。”萧景宸似笑非笑,说得特别平静。
萧子歌心里吐槽了句,爹啊,您非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吗!

楼主 沉浮若冰  发布于 2018-01-01 14:09:00 +0800 CST  
出征(八)
回到自己的帐中,萧景宸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萧子歌一番。
“几天没见,清瘦了不少,陈良欺负你了?”萧景宸脸上带着笑容,问得很温和。
说欺负倒是谈不上,可是刚到的几天确实过得不好,不过,和父皇诉苦,父皇一定会担心的吧,“没有,这里一切顺利。”
“真的顺利吗?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陈元帅一五一十地都跟朕说了。”萧景宸拍着萧子歌的肩笑了笑,“陈元帅只是有意试探罢了,他这个人在战场上折腾惯了,可不是什么人的账都买。刚才他还在朕面前对你大加赞赏。你可是给朕挣足了面子,让朕在他面前好好神气一把。”
“可是刚刚,儿臣让父皇丢人了。”面对父皇这样的夸赞,萧子歌自觉受之有愧,刚刚的事情,的确是触犯了规矩,看陈良刚才的样子就知道他气得不轻。
“不就是喝几杯酒吗?别小题大做,谈不上丢不丢人。谁没有爱折腾的时候。”萧景宸瞪了萧子歌一眼,“不过,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军法处值得好奇吗?非嚷嚷着要去!”
被萧景宸这么一数落,萧子歌禁不住脸红了,小声回了句,“父皇也不帮寒昭说句话,儿臣也是没办法啊。”
“父皇不是不帮他,可毕竟那是陈良军中的事情,又是人家的家事,朕若是一来就插手,岂不是让人觉得朕是来收他的权力的。”萧景宸顿了顿,“再说,军中喝酒,是大忌,陈良罚得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可是,儿臣和寒昭一起喝酒,只罚他一个,儿臣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萧景宸弯了弯嘴角,“你急什么?朕说过要放过你吗?这是战场,在这里不管是谁,都要守这里的规矩,喝酒误事,你们两个孩子如果真的闯出来大祸就晚了。”
我没急啊。萧子歌自己在心里默默嘟囔着。
“是,儿臣记下了。以后绝不再犯。”萧子歌顿了顿,又补了句,“其实今日是寒昭心情不好,父皇,儿臣觉得陈元帅对寒昭,似乎太过冷漠了。”
萧景宸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可不是嘛,这些年跟着陈良在这边关吃苦受罪,可是苦了寒昭这孩子了。我看他和你聊得投缘,多开解开解他,有机会,我也和陈良聊聊。”
“恩,多谢父皇。”萧子歌竟忽然觉得心里很暖,虽然父皇这关心是给陈寒昭的,但是这让萧子歌觉得父皇是一个特别细腻的人。
“谢就不必了,寒昭这孩子,我也心疼啊。”萧景宸顿了片刻,“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他挨三十军棍,你自然也少不了,同样罚三十下,也算是一起作死,一起患难了。”
说罢,萧景宸转身去桌子后面的墙上把自己的革带摘下来,拿在手里笑了笑,“这回倒是方便,不用找别人借了。”
萧子歌看见萧景宸把革带拿到手里,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被吓得颤了一下,上一次在御书房里被父皇罚过那一顿,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隐隐作痛。
“爹……”萧子歌怯怯地唤了声,这会儿连称呼都换了,“您……您能不能不拿这个?”
萧景宸拖着手里的革带,调戏般地笑了一下,“不能,你再讨价还价,爹真的换军棍了。”
萧子歌本来就不是会讨价还价的孩子,父皇这么一说,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可是这东西真的有心理阴影啊。萧子歌愣了片刻,还是放弃了继续挣扎的念头,走到桌子前面撑好。
“裤子脱了。”萧景宸冷冷地说了一句。
裤子……萧子歌将手放在腰间又缩回来,回头看了看父皇的眼神,又放了过去,反复几次地纠结着,在父皇面前,真的不好意思。
萧景宸看儿子这般磨蹭,索性过去直接将他的裤子扯下来。
萧子歌感觉到身后一凉,从脸到脖子瞬间变成了红色。
“啪”还没等萧子歌反应过来,萧景宸手里的革带便咬了上来,一道印子瞬间在臀峰肿起来。
这一下打得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萧子歌还沉浸在害羞里,可是这疼痛真的是实实在在的。
“啊”呼痛声无意识地从萧子歌的喉咙里冲破。
萧景宸竟笑了一下,“这帐篷可是不隔音,你若是不怕丢人就大点声。”
顿了片刻,萧景宸又加了一句,“记住军营里的规矩,下次再犯,可绝不是这么轻易混过了。”
萧子歌咬住嘴唇,额头上瞬间渗出了汗水,心里默默地觉得,今天也不是轻易可以混过的。
“啪啪”又是连着两下打在刚刚的位置上。
萧子歌吸了口气,父皇这打人的习惯真是太可怕,总是挑着一个地方打过几下才肯换地方,然后连着又是打在另一处。疼痛就在那一处以可怕的程度叠加起来,让人本能地畏惧。
果然是这般,接着是连着三下打在了稍微偏下一点的地方,六下过后,臀上有两道肿痕狰狞着,伤痕里面含着细细的血珠。
这帐篷的确是不隔音,萧子歌自然不敢喊疼,他用自己全部的意识克制住呼痛的冲动,忍得极为难受。
如此打过十几下,整个臀部都被蹂躏了一番,免不了要再一次叠加到之前的伤痕上。可是,萧景宸手里的革带依旧落下得很果决。一下接着一下,力道丝毫不减。
萧子歌身上的伤他也看得清晰,并不是不心疼,可大概是在军营里待得久了的缘故,萧景宸对于军纪军规是带着一种敬畏的,若是之前的他,大概真的会和陈良一样做出把儿子送去军法处的决定,可现在,他也实实在在是做不到。
身后的伤痕交叠着,好像每一下革带都是携着风落下来的。大概是因为和父皇亲近了,没有之前的疏远,也便没有了那么强烈的保持坚强的念头。
还不到二十下,萧子歌的眼泪便不自觉地涌了上来,他也没有刻意忍下,而是任由它落了下来。
萧景宸挥起革带的手滞在了半空。是哭了吗?他看得清清楚楚。儿子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了,上一次在御书房,比今日的责罚要重得多,足足挨了四十多下孩子都没出声,今日竟真的疼哭了。
萧景宸还记得那天萧子歌在床榻上偷偷擦掉眼泪的情景,转身的笑脸是故作坚强也是可怕的疏离。但是今天不会了,当这样一个孩子愿意在自己面前不刻意掩饰的时候,一定是因为他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和疏远。
萧景宸一时间有些无措了,他没哄过小孩,从来都没有,第一次意识到萧子歌还是孩子的时候,是他主动撒娇,自己应着便是。可是现在他无声地滴落这几滴眼泪,却让萧景宸不知道如何安慰了。
只是,萧景宸感觉到手里的革带特别沉重,再也不忍心落下来。
“别哭了,父皇不罚了,你再哭,父皇该不知道怎么办了。”萧景宸说得极不自然,还有些尴尬,对待孩子是应该这样的吗?好像不是吧,那又应该怎么安慰呢?
萧子歌愣了一下,刚才真的是无意识的,赶紧将眼泪咽下去,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将身子站直。
父皇这是嫌弃了吗?记得父皇最讨厌小孩子哭了,小时候,但凡有哪个孩子在他面前哭了,都会被他赶出去,想起那些事,萧子歌竟有点心虚,“父皇息怒,是子歌没用,请父皇责罚。”
萧子歌居然跪了下去,忽然恨自己的不中用,为什么偏偏要哭,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吗。
萧子歌这般,却让萧景宸的心里狠狠颤了一下,自己是亏欠了他多少关心,才能使得孩子在自己面前这般小心翼翼。
萧景宸俯身,不是把萧子歌扶起来,而是直接抱起来放在了床上,“胡说,爹把儿子打哭了,和有没有用有什么关系,这不是孩子该有的反应吗?”
这话说得特别亲近,萧子歌笑了一下,“父皇真的没生气?”
萧景宸一巴掌打在萧子歌的屁股上,“爹是不是也应该这么揍不听话的小孩?”
“嘶……”后面的伤猝不及防地疼了一下,萧子歌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喃喃地叫了声,“父皇……”
萧景宸一脸正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过来,上药。”
萧子歌却没有那么淡定,脸上还是红红的。将头埋得很深,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萧景宸看着萧子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转身去拿了药膏,冰冷的药膏涂在萧子歌的伤处,明显感觉到儿子疼得身子颤了一下,“不许哭。”
萧子歌慢慢地抬头,委屈地看了萧景宸一眼,噘了噘嘴,带着些赌气的意味,“儿臣遵旨。”
萧景宸看儿子这副表情,觉得特别可爱,摸了摸萧子歌的脑袋,表情有些尴尬,“你哭了父皇会紧张,弄疼了我可不负责。”
萧子歌竟被父皇这模样逗笑了,忍不住调戏了句,“父皇,您刚才还说我是小孩呢,您见过有爹揍完了还不让哭的吗?”
萧景宸瞪了萧子歌一眼,自己却有些不好意思,“咳咳,父皇不是在慢慢学嘛,要不你教教父皇孩子哭了怎么哄?”
萧子歌嫌弃地看了萧景宸一眼,“我又没当过爹,我怎么知道。”
父子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好像也不知不觉地分散了萧子歌的注意力,萧景宸把药上完,也一直没觉得有那么疼。
“父皇,我有点担心寒昭。”萧子歌穿好衣服,感觉好多了,又担心起陈寒昭来,陈寒昭被罚了三十军棍,其实萧子歌对此完全没有概念。
“你过去看看他吧,估计这会也折腾完了。”萧景宸顿了顿,将手里的药瓶递给萧子歌,“把这个带过去,估计这孩子也不敢上药。”
“不敢上药?为什么?”萧子歌诧异地看着萧景宸。
萧景宸摇摇头,“猜的,你去了就知道,带上吧。”
萧景宸和陈良一起征战多年,当然足够了解陈良,说到这里,更加心疼寒昭这个孩子了。

楼主 沉浮若冰  发布于 2018-01-01 14:11:00 +0800 CST  
冰儿开了一篇新文,和王冠里的人物有些关系,欢迎围观~链接:http://tieba.baidu.com/p/5505453666?share=9105&fr=share&unique=A054D4779670E1B940F0D1D285E7333E&st=1515207049&client_type=1&client_version=9.2.0&sfc=copy

楼主 沉浮若冰  发布于 2018-01-06 10:51:00 +0800 CST  
好久没来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还在,写了一篇番外,正文中没有出现过的人物,随便写写,文中的小孩后来是一直在昭儿身边辅佐昭儿的人

楼主 沉浮若冰  发布于 2018-09-11 09:34:00 +0800 CST  
番外 碰撞
“听说你这几天都没去上课?”陈良皱着眉低头看眼前的小孩,强压着心中的火气。几天前的一个晚上,陈良在练武场看见独自一个人练武的陆喆,被这孩子努力的样子吸引了,想好好培养他,于是安排了他去学堂读书。边关虽然连年征战,形势很不稳定,但是陈良一向很在乎对下属的培养,武功是必修课,同时,军营中也有学堂,教将士们读书,不仅会讲解兵法,也会有诸子百集,然而,毕竟资源有限,能进入学堂学习是极为珍贵的机会,得到这样机会的人,显然都是陈良极为看重的,而敢公然逃课,丝毫不珍惜的,陆喆还是第一个。
陆喆忐忑地站在陈良面前,他心里是怕的,陈良是一军统帅,平时不苟言笑,他手下的将领尚且惧怕几分,何况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可这孩子,偏偏又是很倔的性子,他认定了自己没有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坚定地道:“元帅,属下不想读书,只想练武。”
“这是命令!不是在和你商议,公然抗令逃学,整个陈家军,你还是第一个!”陈良“啪”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提高了几分,气得脸色铁青。
陆喆吓坏了,小小的身子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那双透亮的眸子里满是恐惧,像是受惊的小鹿。
对上陆喆的眼神,陈良仿佛见到了那个在敌军的刀前护着自己母亲的孩子,和现在一样,倔强而且充满恐惧。那一天,敌军攻进村子,见人就杀,无论男女老少,死了好多人,村子里堆满了尸体,陆喆的父亲为了保护他们母子,惨遭毒手,而母亲为了护着自己的孩子也受了重伤,奄奄一息,就在敌人举刀又要砍向母亲的时候,陆喆用小小的身体护住了母亲,他害怕,恐惧,但又格外坚定。陈良是从敌人的刀下把小孩救回来的,可惜他的母亲因为伤得太重,只在最后和陈良说了一句话,求陈良好好照顾他的孩子,便再也没有力气撑下去。小孩哭得很伤心,他告诉父母,他会给他们报仇的,陈良把小孩抱在自己的马背上,带回军营。
陈良沉默片刻,直到把自己的思绪从那件事情中拉回来才沉着声音道:“你跟我进来。”
说完,陈良便走进了内帐。
小孩不明所以,内帐是陈良平日休息的地方,除了亲兵,无人有权进入,他不明白元帅把自己叫进去是为什么。但是他也不敢问,他看得出元帅是生气的,只好小心翼翼地跟进去。
等陆喆进去看时候,他看见陈良手里多了一根革带。还没等反应过来,陈良便指了指自己的床铺冷冷道:“裤子脱了,上去趴着。”
陆喆瞬间明白了陈良要干什么,他不敢怠慢,依言趴好,这军营中没有人敢违抗元帅的命令。然而,他趴好的那一瞬间,他的眼圈忽然红了,心里有些难受,想到了父亲,在家里的时候,倒是也挨过父亲的罚,印象中不太疼,父亲是极宠他的,多数是吓唬。
自从来了军营,陆喆时常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父母,他的家境虽然不算富裕,但是生活很和谐幸福,父亲很爱母亲,也很爱他。他常常会从梦中惊醒,梦到那一场劫难,他亲眼看见父母死在敌人的刀下,他想摆脱这样的痛苦,挣扎着想要醒来,然而醒来之后,却泪流满面了,因为那不是梦,是真的。
“啪”一革带狠狠地抽在陆喆的屁股上,陈良只用了五分力,但是这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而言已经是无法忍耐的了。
“啊”地一声惨叫,陆喆将身子往旁边缩了一下,两条小腿挣扎着蹬了几下,眼泪夺眶而出,一双小手捂住滚烫的屁股不停地揉着。这一连串的反应都是本能,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样会惹怒陈良。疼,太疼了,他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尽管训练的时候教官也很凶,尽管平时学武功难免会受伤,可那些和现在的疼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陈良听见这一声惨叫心里也颤了一下,但是他向来很冷,压下心疼让自己狠下心来。
“去学堂么?”陈良把革带轻轻搭在小孩的腿上。
威胁意味十足,刚才的一下已经让小孩的心里埋下了深深的恐惧,这一次,革带刚接触到皮肤,小孩的浑身便绷紧了。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即便是这样的恐惧,小孩竟然咬咬牙,回头看着陈良道:“我不去,我要学武功,我要给父母报仇。”
意料之中,陈良根本没说话,小孩话音刚落下,陈良手里的革带也落下了,屁股被小孩用手挡着,这一下便生生地抽在了小孩的双腿上,一道深红色的印子迅速印在稚嫩的皮肤上,看上去有几分骇人。
小孩早有准备,这一下竟死咬住嘴唇生生忍下了,虽然没出声,眼泪却更多了。他害极了陈良,忽然想到温和的父亲和慈爱的母亲,如果他们在身边,一定不会舍得自己被打成这样吧。可是,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不再有亲人,不再有人疼爱,孤零零地一个人,只能被欺负。想到这,小孩更委屈了,哭得更加厉害。

楼主 沉浮若冰  发布于 2018-09-11 09:36:00 +0800 CST  
陈良并不知道小孩在想什么,以为他只是疼了,不过看他倔成这样,心里竟多了几分喜欢。
陈良理解小孩想给父母报仇的心思,可这些绝不是仅仅学了武功就能达到的,他以后要成为更优秀的人,陈良不善表达,这些话没有和小孩说出来,只是依然冷着脸问:“逃了几天?”
“三……三天。”陆喆的声音在发颤。
“好,一天五下,一共十五下。”陈良不等小孩反应过来,用革带轻轻点了一下小孩捂在屁股上的手,“手拿开,记着我的规矩,不许挡不许躲,犯了重来,直到守住规矩为止。”
小孩吓得赶紧把手缩回去,双手死死抓住床单,其实听到十五下三个字的时候,小孩吓坏了,刚才的疼痛已经让他充满了恐惧,十五下对于他来说是无比恐怖的数字了。
小孩把手拿开之后,陈良这才看见屁股上那道伤已经是暗红色了,里面充着血,随时可能破皮。但是陈良丝毫没有心软,他的目的很简单,让小孩一次就牢牢记住教训,绝不敢再犯。
陈良抬起革带,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力气打下去,第一下落下,小孩用全部意志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份,把胳膊塞进嘴里死死咬着不让自己出声,可还是会因为疼发出低吟。第二下依然如此,第三下,第四下,眼泪早已浸湿了床单,到第五下的时候,新伤覆上旧伤。小孩终于忍不住了,身子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弹了起来,双手护在身后,疼得在床上打滚儿。
“重来。”而陈良面不改色,只有淡淡的两个字。
“元帅……”小孩哭得很可怜,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陈良,他真的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会疼死在这儿。
陈良依然不为所动,眼神中都没有任何波澜:“规矩就是规矩,犯了错,必须要承担后果,若是怕,下回别再犯。过来趴好。”
陆喆一听这话,心里万分后悔,他若是知道后果这么严重,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逃课啊。错已经犯了,他知道陈良是说一不二的元帅,不可能饶过他,可是现在的他真的没有勇气在趴回去重新挨十五下。
陆喆用怯怯的眼神看着陈良,犹豫不决。陈良也并没有催促,他难得耐心地等着小孩自己回来。
陆喆知道自己别无选择,这一刻又孤单又害怕。不过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他被陈良的气势打败了,最终还是自己趴了回去。
小孩毕竟还小,趴回去的时候,小小的身子还是一颤一颤的,明显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陈良眼看着小孩吓成这样,确实有点心疼了。陈良很喜欢陆喆,从把他救出来开始,就注定了一种缘分吧!“军人要有军人的担当。”陈良依然锁着眉,声音冷清,却格外有力。
小孩听到军人两个字,眼前一亮,在他心里,这是一个很神圣的身份,自从亲眼看见陈家军打败了攻打他们村子的敌军,小孩便对军人钦佩有加了。
“属下也算是军人吗?”小孩回过头去瞪着大眼睛看着陈良问,眼里的恐惧似乎散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澈的光亮。
陈良看见这个眼神,心渐渐地被融了,他的声音难得地温和起来:“当然,从我把你带回来开始,你就已经是军人了,以后你会很出色。”
小孩早已视陈良为偶像,自己仰望着的人竟然这样相信自己,小孩高兴极了,以至于暂时忽略了恐惧和疼痛,弯着嘴角笑了出来,“元帅,属下会努力的。”
“一个出色的军人,或者说未来的将军,只会武功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有智慧,这是我让你去读书的原因。”陈良被小孩的笑容感染了,他略微有点后悔,刚才是自己太急躁了,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懂得这些道理。
小孩注意到元帅说自己是未来的将军,更加欣喜了,原来,元帅这么看重自己,自己却如此任性。
“现在知错了吗?”陈良看着小孩发呆,声音忽然又沉了下来。
“知……错……了……”三个字说得吞吞吐吐,因为小孩发现陈良又拿起了革带。

楼主 沉浮若冰  发布于 2018-09-11 09:38:00 +0800 CST  
认错是真,害怕也是真。小孩想想自己即将要承受的疼痛,花了巨大的勇气才又重新趴好。这回没有了刚才的委屈,反而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陈良说的“担当”两个字,这两个字时候似乎可以给他更大的勇气,同时也让他心甘情愿受责。
趴好之后,陆喆下定决心忍过十五下的责罚,将胳膊又塞进嘴里等待革带落下。
陈良皱了皱眉,他担心小孩咬坏了胳膊,也担心他喊破了嗓子,到旁边拿了一条毛巾递给陆喆,“咬着这个,不许再咬胳膊了,都出血了。”他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自然也知道小孩承受不住这样的重责,但是他是下定决心要给小孩一个惨痛的教训,他要的结果是规矩立一次,以后绝不敢再犯。
小孩注意到自己的胳膊的确流血了,接过毛巾,感激地看着陈良:“谢谢元帅。”
陈良没再说话,革带再一次举起来,破空而下,到了半空中,看见小孩伤痕累累的小屁股,终于还是心软了,泄下两分力落下去,但是,这对于几乎要到极限的陆喆而言用处并不大。
“啪”地一声,革带接触皮肤那一瞬间,小孩的身子差点儿又弹起来,他用尽所有意志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双手死死抓住床单,嘴里尽管咬着毛巾,还是忍不住发出呻吟声。
陈良停顿了一会儿,待小孩的呼吸平静下来,他才落下第二下。这样的方式,看似让受罚的人得到了缓冲,实则是极为痛苦的,因为小孩在充分地消化每一下疼痛,每一下责罚都细细体味过,好不容易缓过来些,又要被下边的一下责打唤醒,着实难熬。
陈良的革带有节奏地落着,小孩的身子颤得越来越剧烈,眼泪早已止不住,呼痛声也渐渐增加,他用仅存的意识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躲,千万不能躲,然而,才到第七下,小孩真的忍不住了,被汗水浸湿的小手又不安分地往身后挡。
陈良知道,让小孩守着这规矩太难为他了,责罚也要有分寸,哪能真的一直重来,他直接用一只手将小孩的小手按在腰上,这样,他不仅束缚了小孩的手,还紧紧地控制了小孩的身体。
小孩已经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他知道自己被按住了,心里一惊,不敢挣扎,生怕陈良又是冷冷一句重来,然而,当下一下革带落下来的时候,小孩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小小的身体不安分地挣扎起来,但是这些都是徒劳的,陈良一只手的力气足以让小孩无处可逃。
后面的几下陈良几乎没有用力,可是小孩挣扎得越来越凶,直到如数罚完十五下,陈良才把小人松开,同时,把小孩嘴里的毛巾拿了出来。
小孩得到了自由,小手立刻覆在屁股上,蜷着腿,身子缩成一团,试图减轻疼痛,同时,嘴里小声哼哼着。他知道这一切终于结束了,可是依然疼得止不住眼泪。
“下回还敢犯吗?”陈良把革带放回去,等小孩缓了一会儿才问。
“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小孩一边哭着一边摇头说不敢,这顿打,对于他来说足够记一辈子了,他也真的再也没敢因为同样的事情惹陈良生气。
“如果再犯,责罚加倍。”陈良说得冷,却坐在床边一只手替小孩揉着身后,另一只手替小孩擦眼泪:“别哭了,当心被人笑话。”
虽然是哄,但是语气还是没有足够温柔,小孩依然怕极了,不敢再哭,强忍着眼泪。
看样子小孩是起不来了,陈良也没有急着让他走,而是吩咐亲兵去请了莫翊北。
“伤好了开始去上课,以后你每十天向我汇报一次读书的进度,如果被我发现偷懒,你的小屁股要受的苦可不止今天这些。”等莫翊北的功夫,陈良严肃地对小孩道。
小孩听了这句话吓得差点儿又哭出来,十天一次检查,还没有开始执行小孩就怕得要命了,却只能规规矩矩地回答:“属下遵命。”
陈良看出小孩害怕,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而小孩现在正怕着,并没有注意到陈良宠溺的眼神。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陈良没有再说话,却也没有走,只是静静地陪着陆喆。陆喆更不敢开口说话,他以为元帅在这里是还有什么事情,心里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并没有察觉到陈良只是单纯地想陪陪他而已。直到莫翊北来了,陈良才从床边站起来:“给他看看伤,然后派人送他回去休息吧。

楼主 沉浮若冰  发布于 2018-09-11 09:41:00 +0800 CST  
莫翊北看了看陆喆身后的伤,皱着眉问陈良:“怎么伤成这样?”
“不听话。”陈良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但是分明已经没有怒气了,“我还有事要处理,辛苦你了。”说完,陈良直接丢下两个人出去了。
莫翊北察觉到陆喆看着陈良离开的背影,眼神里还透着恐惧,他无奈地摇摇头,一边在心里埋怨陈良脾气急,一边坐到床边给陆喆看伤,刚拿了药要碰陆喆的伤处,陆喆本能地往旁边躲了一下。莫翊北知道小孩是疼怕了,心里更加埋怨陈良,怎么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别怕,我不弄疼你,跟我说说,元帅为什么罚你好不好?”莫翊北把药瓶放下,并不急着上药,往前面坐了一点,在小孩能看见的位置,用手轻轻抚着小孩的背,声音特别温柔。宽厚的手掌抚在背上踏实极了,陆喆感受到一阵温暖,同时,一股委屈又涌了上来,很久没有人对他这么温柔过了。
“莫神医……”软软地换了一句,陆喆的眼泪夺眶而出,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在这样的温暖面前,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哎呦,怎么哭了呀,小陆喆乖,不委屈了啊,到底怎么回事呀?”莫翊北过去轻轻地帮小孩擦眼泪,哄着的语气道。
“我……没有去上课,元帅生气了。”小孩果然不哭了,抽噎着道。
莫翊北这才明白,看孩子这么委屈,他猜到陈良肯定是没和小孩说清楚,继续问:“小陆喆这么听话,不去上课一定有原因对不对?能告诉我吗?”
陆喆想到陈良那么凶,根本不听自己的解释,哪里还敢跟莫翊北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莫翊北看小孩这样,有点心疼,他听陈良说过关于陆喆的事情,虽然没和这孩子深入接触过,但早就觉得他可怜。“孩子,别怕,既然你不想说,让我来猜猜吧!你是不喜欢读书?”
“嗯。”陆喆低头不看莫翊北,点点头。
“为什么呢?我听元帅夸你练武特别认真,那么你肯定不是爱偷懒的孩子,为什么喜欢练武却不喜欢读书呢?”莫翊北的语气依然很温和。
“元帅真的夸我?”陆喆听说陈良夸他,眼前一亮,抬起头瞪着大眼睛问莫翊北。
“嗯,元帅跟我夸过你,说你……”莫翊北顿了顿,看情绪安抚得差不多了,又把药瓶拿起来,“你的伤不轻,不上药会很疼,咱们一边上药一边说好吗?”
陆喆有点犹豫,他很期待陈良对他的夸奖,又很害怕莫翊北碰他的伤。
莫翊北笑了笑:“元帅说你很努力,很有天赋,而且是特别坚强的孩子。我知道元帅罚得很疼,但是小陆喆很勇敢是不是?咱们忍一会儿,上完药就不疼了,好不好?”
“嗯,好。”陆喆听了陈良的夸赞,立刻笑了出来,心里告诉自己要坚强,点头答应了。
莫翊北轻轻摸摸陆喆的头:“我轻轻的,受不住了就喊出来告诉我,好不好?很快就结束了。小陆喆是最坚强最棒的。”
陆喆看着莫翊北,眼里仿佛在放光:“嗯,好!”
“嗯!真乖。”莫翊北一边说着,一边倒出抚仙露,陆喆虽然乖,可伤得毕竟很严重,上药的过程很痛苦,还没有处理严重的地方,小孩就忍不住叫出来了,莫翊北的动作很轻,为了防止小孩挣扎,用一只手轻轻地把小孩揽住,一直安慰着小孩:“马上就好了。”“再忍一会儿。”“小陆喆真棒。”陆喆听见莫翊北的安慰平静多了。药上得差不多了,莫翊北看小孩太小伤得太重,怕他拖的太久不恢复会痛苦,熟练地替小孩按摩着伤处,以促进药物吸收。
抚仙露的药效很快,上完药陆喆就没有那么疼了,莫翊北按摩的时候,虽然依然有一点疼痛,但是并不难忍,莫翊北为了分散小孩的注意力,继续和小孩聊天:“现在能说说为什么不喜欢读书了吗?”
“我觉得读书没用……”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没有了声音。
联想到小孩的经历,莫翊北明白了大概,同时,他也意识到,如果不和小孩说清楚,逼着他去学,作用并不大,而且,陆喆缺的是关心和疼爱。
“小陆喆来了军营这么久,应该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去读书的,那些被元帅挑选出来去学堂的人,都是元帅看重的人。那为什么要读书,要学兵法呢?因为打仗的过程中,很多时候不是靠刀枪就能解决的,需要用谋略,就是想办法,用最小的损失消灭最多的敌人。”莫翊北看小孩听得出神,继续道:“小陆喆觉得元帅厉害吗?”
“厉害!”小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之情。
“元帅厉害,可不仅是武功厉害,他读过很多兵书,你想呀,他要管理这么多军队,光靠武功高强怎么行?元帅让你读书,是想让你变成和他一样厉害的人。”
“我……可以吗……”陆喆从来没有想过,弱小如他,会变成那么强大的样子。
莫翊北点点头:“当然可以呀。元帅多在乎你呀,你又聪明又努力,以后会是一个很厉害的将军呢!”

楼主 沉浮若冰  发布于 2018-09-11 09:43:00 +0800 CST  
“可是……元帅刚才很生气,他不会再喜欢我了吧?”陆喆终于把心里的忐忑问出来了。
莫翊北忍不住笑了:“傻孩子,他是一军统帅,你见过他亲自过问哪个刚进军营的士兵吗?”
小孩摇摇头,普通士兵,可能连见元帅的机会都没有呢。
“可是他时常注意你在做什么,甚至会亲自教你,教训你,这说明他在乎你呀。” 此时,莫翊北正好帮小孩按摩好了,替他穿好裤子,“元帅那么忙,我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惦记过谁。”
“我不会让元帅失望的。”小孩很聪明,他一下子明白了莫翊北的意思,能让元帅亲自教导,的确是其他人没有的福气。
“嗯,真乖!你的伤需要养几天,这几天好好休息不许乱动,我会去看你。”莫翊北点了一下小孩的鼻子。
“谢谢莫神医。”小孩笑得很甜,他感觉到,在他身边,有人在乎他的情绪,在乎他的身体。
(完)

楼主 沉浮若冰  发布于 2018-09-11 09:43:00 +0800 CST  
番外 隔辈亲(一)
转眼间,萧明恪已经五岁了,正式萧子歌遇到卓起的年纪,而他的样子也像极了小时候的子歌,而卓起,也格外疼爱这个孩子,连名字都是他亲自取的。萧子歌很在乎萧明恪的教育问题,毕竟他是大楚的皇位继承人,皇子的种种德行,关乎着整个国家的命运。所以,在这一年,萧子歌决定让他开始读书,至于先生的人选,思前想后,萧子歌都没有满意的答案,大楚的朝堂之上不乏饱读诗书之辈,更不缺经世治国之才,但是这些人都比不上萧子歌心里那个至高无上的存在。最终,他还是决定请卓起亲自教萧明恪。此时卓起已经极少过问朝政,生活难得清闲,听完萧子歌的请求之后欣然答应,在他看来,教这小家伙读书也是一件乐事。
起初几天,小孩觉得新鲜,尚且努力认真,可是毕竟是孩子,贪玩的心思极重,坚持了十天半月便懈怠了。这一日早上,卓起在书房里等了萧明恪许久也不见人影,心中放心不下,赶紧派人去看,下人回报说小孩正睡着,还没起床,卓起便索性一边等着小孩来,一边自己看起书来,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萧明恪才懒洋洋地出现在书房。
“卓爷爷,对不起,恪儿昨天玩得太累了,以至于早上睡过了。”萧明恪很乖,心里知道自己迟到了,一进门便老老实实认错。
看着小孩这一脸乖觉的样子,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子歌,卓起不忍责怪,把小人拉到自己身边,严肃道:“下不为例,恪儿知道迟到是不对的,以后再迟到,卓爷爷可要生气了。”
萧明恪乖乖地点头,甜甜的声音回答:“嗯!恪儿以后不会了。”
卓起笑着捏捏小孩的脸:“嗯,恪儿最听话了。昨天的功课完成了吗?背给卓爷爷听听。”
萧明恪一听卓起要考问背诵,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昨天下午小孩玩了整整一下午,回来之后筋疲力尽,根本没有心思看书,直接睡着了,自然也没有背诵昨天的功课。
“恪儿没有背?”卓起看萧明恪的神情不太对,轻声问。
卓起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做贼心虚的小孩却有点害怕,虽然卓起一直对他宠爱,但是在功课上要求很严格,如果做得不好,免不了要被责备几句。
“背……背了……”萧明恪大致想了想,凭借着昨天课上的记忆,应该还能记得住。
“那恪儿背给卓爷爷听听。”卓起没有拆穿神情慌乱的小孩,声音依然温柔极了,哄着的语气道。
昨日学的是《诗经》中的一首,恪儿鼓起勇气开始背诵。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由于太紧张,才背了两句,萧明恪就想不起来了,小孩急得手心里都是汗。
“金罍,继续。”等了片刻,卓起提醒道,声音明显比刚才冷了几分。
小孩看着卓起严肃的样子怕极了,抬起头望着卓起,眼圈红了,他心里挣扎着要不要继续背下去,其实倒是能想起下面的内容,可是又怕一会到了后面再忘了,卓爷爷发现自己说谎会更生气,索性直接乖乖认错:“卓爷爷,对不起,恪儿……恪儿昨日贪玩,没有温习功课。”

楼主 沉浮若冰  发布于 2018-09-13 00:42:00 +0800 CST  
番外 隔辈亲(二)
“恪儿刚才为什么说谎?”卓起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严肃地问。
萧明恪吓坏了,低下头不敢看卓起,小声解释:“恪儿……恪儿害怕卓爷爷生气……”
“恪儿骗卓爷爷,爷爷会更生气。没有完成功课,你可以和爷爷解释原因,但是说谎是错上加错。长辈们有没有教过恪儿不能骗人?”卓起的语气很严厉。
“有……”恪儿点点头,小手不安地在衣服上蹭着,明显是紧张极了。
“卓爷爷,您别生气,恪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萧明恪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卓起,软绵绵的声音,害怕的神情加上那双清澈干净的大眼睛,分明是小时候的子歌嘛。
看着小孩这样,卓起还哪里舍得生气,伸手抓住小孩的湿漉漉的小手,感觉到他紧张得满手是汗,卓起心疼极了,把小孩抓紧了些:“好啦,宝贝别紧张了,卓爷爷不生气了。但是卓爷爷还是要罚恪儿不乖。”
小孩的小手还小,放在卓起的手心里踏实极了,可是听卓起说要罚他,委屈地噘着小嘴点点头。
“嗯……”卓起想了想,笑着道:“罚恪儿今天上完课之后,在书房里把昨天的功课背完了才能出去玩。”
“好。恪儿最乖。”萧明恪认真地点点头,望着卓起的眼神里却透出一种孩子固有的天真。
卓起用手轻轻点了一下小孩的鼻子:“嗯!恪儿最乖,下次不许贪玩偷懒了。”
“嗯!”小孩使劲点点头。
卓起被小孩这可爱的模样逗得开心极了,牵着小孩的手:“来吧,过来坐这儿,咱们开始上课了。”
“卓爷爷,您可不可以不要把恪儿说谎的事情告诉爹爹?”萧明恪用另一只小手抓住卓起的衣袖晃了晃。
“嗯?为什么呀?”卓起停下来摸摸小孩的头问。
“爹爹会揍恪儿……”萧明恪低头小声回答。
卓起被小孩逗笑了,子歌平时也对这小孩宠极了,最多气得极了轻轻给他几巴掌,这小孩竟然这么怕子歌?
“你爹爹那也算揍你呀!”说着,卓起蹲下来把小孩揽在怀里。
“嗯……爹爹生气的时候可凶了。”小孩说着委屈极了,直接把小小的身体靠在卓起怀里,噘着小嘴。
“好,恪儿答应爷爷以后不许再说谎,爷爷就不告诉你爹爹。”卓起直接把小孩抱紧了。
“狐狸爷爷最好了!”说完,萧明恪仰起头在卓起脸上亲了一大口。
“哎呦,你这小家伙!”卓起被萧明恪哄得合不拢嘴,尤其是听到狐狸爷爷这个称呼,暖极了。萧明恪刚会说话的时候,子歌淘气,指着卓起告诉小孩叫狐狸爷爷,小孩不懂事,便奶声奶气地叫了出来,那是小孩第一次叫卓起。后来,小孩一撒起娇来还是会这么叫,卓起倒是很喜欢这个称呼。小孩的出生,似乎意味着他牵挂的那个孩子长大了,但是又永远长不大。
卓起沉浸在幸福里,把小孩抱起来要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小孩却还住卓起的脖子不肯动,卓起拿他没办法,索性把他放腿上了,双手环着他,还不忘初心说一句:“和你爹一样赖。”
于是,本来担心儿子迟到惹师父生气的萧子歌,一进门就看见了萧明恪在卓起怀里,卓起一句一句地教他读诗的样子。

楼主 沉浮若冰  发布于 2018-09-13 13:15:00 +0800 CST  
番外 隔辈亲(三)
萧明恪看见萧子歌赶紧从卓起怀里出来,站起来和萧子歌打招呼:“爹爹。”
萧子歌疾步走过去抓住小孩的胳膊前前后后仔细看了一遍。
“爹爹怎么了?”萧明恪见萧子歌一脸紧张,不明所以地仰头看着萧子歌问。
此时卓起也站起来了,他当然知道萧子歌在想什么,笑着道:“别紧张,我没欺负你的宝贝。”
萧子歌松了口气,却有些出乎意料,一时间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卓起。
卓起猜出了萧子歌的心思,蹲下身子轻轻摸摸恪儿的头,“恪儿宝贝先自己去玩好不好?爷爷有事情要和爹爹说。”
“嗯!”萧明恪乖乖地点头,又询问地看着萧子歌。
“宝贝先去吧。”等萧明恪出去了,萧子歌微微皱眉道:“师父,您这样会把他宠坏的。”
卓起满眼笑意地看着萧子歌:“哦?那我应该怎样?”
“您……”萧子歌顿了顿,忽然觉得格外委屈,不自觉地噘起嘴来,“我小时候您不是这样的。”
听萧子歌这么说,卓起也想起了许多往事,眼前的孩子,跌跌撞撞地长大,这一路走来实属不易,如今竟比小时候更加孩子气几分。
卓起回到座位上坐下,一本正经地问:“哦?你小时候我是什么样的?”
萧子歌被问得不好意思,低头不肯说话。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爹因为儿子没挨揍不高兴的,恪儿是你捡来的吗?我揍了恪儿你不心疼?”卓起看萧子歌害羞的模样觉得好笑,故意逗着问。
明明就是偏心,您那么宠恪儿,我小时候您从来没有这么耐心过。萧子歌想着难受极了,愤愤不平地脱口而出: “是他不乖的!师父偏心!”说着萧子歌抬起头来看着卓起,委屈得眼圈红了。
“哎呦,真是大宝贝,怎么还和儿子吃醋了!”卓起看不得萧子歌这可怜的模样,赶紧站起来把人揽在怀里。
萧子歌下意识地靠进卓起怀里,把头埋起来不肯说话。

楼主 沉浮若冰  发布于 2018-09-16 00:53:00 +0800 CST  
番外 隔辈亲(四)
“师父宠他,还不是因为他是你儿子呀,那委屈的小模样,简直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卓起宠溺地捏了捏萧子歌的脸道。
“子歌小时候您那么凶……”萧子歌把头抬起来,噘着嘴小声抱怨。
卓起腾出一只手在萧子歌身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威胁着问:“嗯?师父凶吗?”
“凶!”萧子歌看着卓起坚定地回答。
“好好好,师父最凶了,真是永远长不大,过来坐吧。”一边说着,卓起一边把萧子歌拉到旁边坐下,萧子歌不肯自己好好坐着,身子靠在卓起身上。
卓起索性由着他,一只手把人揽住,另一只手拿了桌上的点心递到萧子歌嘴边。
“师父在你和恪儿的人生里扮演的角色是不一样的,于你,师父要负的责任很多,但是于恪儿,我只要做好他的爷爷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是你该陪他走的路。”卓起一边喂着萧子歌吃东西,一边解释着安慰。
萧子歌像个孩子一般,静静地享受着师父的宠爱:“师父,子歌会好好爱恪儿的,像您爱我那样。”
“嗯。”卓起笑着点点头,“傻孩子,瞧你刚才委屈的,以后可不许乱吃醋了。你在师父心里是无可替代的,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花尽了全部精力,哪能再有人取代你的位置呢?现在你虽然长大了,不用师父事事过问,可也还是师父的孩子呀,在师父心里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萧子歌抬起头望着卓起,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眼睛还和卓起初见时一样清澈干净。他当然不会再怀疑这段情分,刚刚也只是一时孩子气罢了,在宠爱自己的人面前,总是会肆无忌惮地把自己变成小孩的模样:“师父,子歌长大了,会好好照顾您。”
卓起欣慰地点点头,半生的期盼,就是这孩子能变成今天的样子吧!
“好孩子。”卓起轻轻抚着萧子歌的头,又不禁想起许多往事,眼里尽是心疼,不过,幸好,他依旧活得安稳。
(完)

楼主 沉浮若冰  发布于 2018-09-18 17:04:00 +0800 CST  

楼主:沉浮若冰

字数:157806

发表时间:2016-09-05 01:5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06 21:59:29 +0800 CST

评论数:320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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