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攻万岁

末日了，快..快日吧！！
不废话了，发文！

我醒来的时候，Rio正挑眉怒目，面色不善的注视我。
其实当我睁眼，看见我手短脚短——完全恢复成了个十岁小孩模样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大难不死】
说起Rio，除了脾气臭一点，性子高傲一点，瞧不起我一点，其他的来说——对我还是相当不错的。
我赤身**的立在床边，看着身材修长，唇白齿红的Rio，正把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缝，投向我的眼神透着十足十的厌恶。
就像他这样一个衣着讲究、摩登，鼻梁又高又直的俊美男性，平日在外都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恐怕这样神情，也只会在我一个人面前流露出来。
我不恼，反而上前拥抱他，虽然我目前的身高只能够到他腰际。
“Rio前辈，我还活蹦乱跳的..”我活动手脚，把脸埋在他衣服里，轻轻感叹。
Rio抿着嘴角，把我推开一点，收起围绕在我身边的淡黄色治疗结界，轻叹口气，微亮的光斑围绕他颀长的手指闪烁欢欣跳跃。
“是呢，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托你的福，我们都失去一个月薪水。”
几乎是咬牙切齿，他讲出这句话，拳头在我眼前握紧，骨节瞬时苍白，我不禁缩了缩脖子。
Rio深吸一口气，盯着个头不足的我，突然间冷笑了一声。
“你的复建课程要持续一个月。”
此话一出，我立即像被烫了尾巴的猫一样弓起了身子，瞪大眼睛抱住他的大腿哀嚎。
无视我的悲鸣，Rio笑的没有情绪：“恭喜你，由我负责授课。”

听完这句话，我直接瘫倒在地面上，欲求成为一句尸体。
如果是Rio授课的话，他这个心胸狭隘，对我秉承偏见又小气的男人，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折磨我，让我为他的财政损失付出难忘的代价。
Rio的长腿在我身上跨过，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套西瓜条纹的童装。
碍于身体条件，我闭紧嘴巴穿上这屈辱性的衣服，忍着窝火，暂不想与他发生冲突。
Rio的脚步声无征兆的停在门口，想到了什么似回了头。
“课程结束的时候，别忘记找夜先生道谢。”
夜先生？
我先是一愣，脑袋炸裂一痛，什么都想了起来。
【来龙去脉】
搞砸任务的人是我。
而全体的出勤人员，都因为我那该死的愚蠢错误，被爆炸波辐射，搞成一副小孩子的样子。
按道理讲，正位于爆炸风口的我，当时就应该被光照的灰飞烟灭，虽然死的觉悟我早就做好，可真到那个关头，还是忍不住恐惧后悔。
强光排山倒海袭来的时候，男人的黑发贴着额角飘动，将我拽到他身子的后边，力道之大攥的我手腕发痛，然后同我一起，逆着光堕入黑暗。
那个人，黑发黑眼珠，至今醒来以后还能记得的，他周身散发出的傲慢疏离同冰块一样冷硬的感受。
而那黑发黑眼睛姓夜的男人，恰恰是个名人，一般有名，只不过是乐园的总boss而已。
每逢想到这里，我就想去死，殊不知之后发生的事情，才让我更加后悔活了下来。
【复健课程】
到了课室，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是最惨的那一个。
出勤的队友多多少少变小了一些，但大多停在16、7岁的模样就止住了。|

而迟到半小时进门，身穿西瓜服的“十岁小孩”我，推门的时候遭到了所有人发出的前所未有的超级爆笑。
我的脸颊发烫，艰难的挪动步子到最后排空着的座位上，只祈求他们能早点吧视线从我的西瓜服上移开。
可偏偏事与愿违，屁股还没沾凳子，Rio讨厌的声音硬邦邦的从课室前方赫然响起。
“谁让你坐了，第一天就给我迟到！”
我摇摇嘴唇，不情愿的站起来，低着脑袋面对该死的Rio。
这帮没良心的队友已经习惯了Rio对我的颐指气使和我的怂样，再说对我搞砸任务都怀恨在心，一个个这时候都幸灾乐祸，在周围吃吃发笑。
我就知道我不会好过。
很不幸地，Rio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捉到讲台上，剥了裤子，打了一顿屁股。
伤透了身，丢尽了脸。
孩子的身体不禁痛，我控制不了的不停挣扎哀嚎，伴随着Rio心狠手辣的“噼里啪啦”声音，给长达一个月的复建课程起了一个“好的开始”。

最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贴吧里总是有人找“腿受”，我记得我说过不认识这个人了吧，可能和我的名字比较像，大家搞混了，我是“腿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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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心情】
我们所属的机关叫乐园。
我不想用什么晦涩难懂的语言去形容，其实就是一群“变异者”的**体。
我本来就是个应该正常念大学娶媳妇过日子的普通青年，却莫名其妙乱入了这个在普通概念之外的世界。
被Rio当很多人面痛打的后续影响就是，他们养成了每一天对我穿童装半死不活参加复建课程的样子喜闻乐见的坏习惯。
复建课，通俗点讲呢，就是跟着Rio指导一遍遍恢复能力，直到身体康复，回到正常大人模样。
Rio是个公认的大美人，欧洲人血统，漂亮蓝眼球，轮廓深陷又迷人，笑起来的时候像只哈士奇——我很喜欢哈士奇，也把这句话和Rio讲过，却招致了他的一顿不留情面的狠揍。
我至今都很委屈，因为我夸他像哈士奇的时候，明明是想赞扬他，可他那样拧着眉头和我动怒，也是真的伤了我的心。
【转折】
挺多时候，我觉着自己挺倒霉的。
事情发生在复健课的某一天下午，依稀记得那是个多么平凡毫无看点的午后，可是自己却不知道，就是从那天开始，命运表盘上，指针驱近重合，一场盛大如同献祭般的演出就不声不响地拉开了帷幕。
“老一辈人要淡出历史舞台，而我们，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一个黑发黑眼球的冰冷男人，居高临下的注视我，伸出他骨骼修长的手，微凉却有力地把我的手掌包在其中，宛若神明。
然后，这就是我们的故事，刚刚开始。
【恼羞成怒】
参加复建课，位于食物链底端的我，就算再眼拙，也还是发现了课堂中的蹊跷。

课室最末端的地方，一个掌权者所属的“沙发”一样的巨大物体里边，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孩。
或许那不该被称之为沙发——那也太过渺小，乐园的装潢一向奢侈又夸张，而那个形如沙发的物体，显然比其他装饰来的更过分。
而那个小孩子，也就五六岁的样子，不是参加课程的——因为没人会缩的那么小，也不是入编制的——因为小家伙没穿制服。小模样挺可人，头发顺顺的贴在头皮上，穿着不带logo的顶级正装，双手叠在膝上，比任何出展的瓷娃娃还要精致许多。
但这小鬼却不招人喜欢，你逗他，他也不理，从鼻孔里轻轻哼出一声，慵懒又疏离地斜睨你。
说实在的，我很讨厌这种臭屁的小鬼头，一看就是高干子弟，富二代，念书的时候我也最看不起这种拿爹妈钱臭得瑟的小子。
也是一个普通到毫不起眼的日子，太阳落山，队员们都已经收拾东西回家了，偌大的课室里，只有我一个人，一瘸一拐，吸着鼻子，胡乱抹着眼角，踮着脚尖，打扫清理每一套教学道具。
由于军部队伍的全军覆没，其他部门的工作量骤然增至平时的两倍，而为了慰劳他们多出来负担的任务，总部慷慨的贡献了我们当月的津贴。
是我的错，我不否认，可是每天都这样欺负我，可就太过分了。
我在镜面旁走过，凝视镜子里头自己幼稚的面孔，栗色头发软趴趴的贴在脸上，思绪万千，总是忍不住溜回到自己童年的光景。
偶尔闪过的那几个片段，还有许多，不会随时间褪去的印记。这样想着，镜子里的脸庞，渐渐暗淡无光。
尤其我最讨厌，这种时候，一个人的时候。
“你在干嘛。”正值煽情，一个稚嫩又带着不符合年龄冰冷平板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一厘米处响起。
我直接撞到镜子上，额头磕的昏天黑地。
等我等缓过劲来的时候，看到面前不足我眼睛高的小人，不禁怒火中烧。
——在我前面的正是那个臭屁至极，摸样可人的面瘫小鬼头。
“滚蛋！”我挥挥手里的抹布，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恶狠狠。
小鬼头倨傲又冷淡的凝视我，甚至对我的恶语相向毫无反应。
“你，哭了”他像是陈述一样，声调平板的说道。
我一惊，伸手摸了摸眼角，竟然潮湿一片。
再抬眼瞅那个小鬼头，他一副不理解的样子，表情单调，毫无感情色彩的问：“为什么哭？”
我看着小屁孩，越看越气，越看越火大，甚至有点眼红，乐园这样的世界，竟然会违和的出现这样娇生惯养的下一代。
攥了攥拳头，权衡利弊，我骂了句脏话，扭头就走。
得罪不起官二代，也不值，走了挺远忍不住回头看看，发现教室的一张桌子上，仍停留着小鬼头的身影，拄着下巴独自坐着，黄昏的光打在他身上投出一小片阴影，身形气息不符年龄的让人觉得沧桑。
挺奇怪的，因为那画面，让我觉得一阵油然而生的、似曾相识的，强烈孤独感。

【小鬼头】
然后课程快结束的一个午后，也就是这个故事开启的那个午后，现在回忆起来，还真是让人蛋疼菊紧。
每天放课后我留下来打扫课室，小鬼头一言不发的捧着本书慵懒的看着我忙前忙后，竟然成了每一天的习惯。
我和他很少交流，因为即使我百种花招用尽，小鬼头也不肯和颜悦色的与我交谈，只是知道用黑眼睛打量我，那眼睛黑的纯净，唇角抿着，高贵又疏离。
关于这小鬼头的身份我也是百般打听过的，当我一天晚上趁着Rio心情不错的时候小心翼翼和他提出来过，没想到Rio听完之后腾一下从沙发床上弹起来，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你招惹那小孩了？”
我诚实的摇头，Rio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确定我没在说谎，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人家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老实点，不许招惹他，听到没有！”
看吧看吧，果然是官二代，肯定是乐园哪个总长的私生子之类的，连Rio都要庇着那小鬼头，看样子背景不一般。
看着Rio和我瞪起了眼睛，我乖乖点点头，在心里头暗自瞎琢磨着。
然后那天下午，Rio已经带着我们进行复建课的最后阶段了，基础不错的队员有的已经完全复原了，基础差点的也恢复了一大半。
我呢——基础不属于好的也不属于差的，悄悄告诉你，我是没有基础的。
作为乐园的新人我已经习惯了处处碰壁，这点小事丝毫不在意，Rio点名批评我的时候，我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所谓的表情。

“现在多高？”当我从浮在空中的测量磁石上跃下来时，Rio满心讽刺地问道。
“一米..一米五三。”我尽量小声的回答了问题，在身后交叉着手，脚尖向上踮着。
Rio咧开嘴吧和队员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一把捉住我重新扔到磁石上边。
“你再踮脚试试看——”他警告我，说着在我屁股上掐了一把：“站直了，别耍花样小子。”
五秒钟之后，我从悬浮磁石上蹦下来，周围安静了一会儿，队员们都笑眯眯的看着站在中央抱着手臂的Rio。
“一米四八，扑——”似乎Rio再也忍不住笑了，像只哈士奇，伸出爪子拍拍我的脑袋：“你真行，27天长回来了一厘米，你这样子，万一不能复原了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他也笑够了，光线投在他金色的发丝上美丽的迷离人眼，他却挺无奈的叹了口气，环视了一圈周围，最后蹲下身子平视我。
“我能。”我撇开脸不去看他，半响之后慢慢低声说。
Rio听完似乎是笑意盈盈，伸手掐了把我的脸颊。
“齐良，得加油了听到没？你看看，这屋子里还有人比你矮么？”
他这种人是很少和我好言相劝的，估计这时候也是真的看我情绪低落,Rio的声音是罕见的温柔。
但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出一个比我傻的了，我傻到，以后的日子里每逢想到那个片段就想坐时光隧道回去把自己掐死。

因为听完之后我马上喜笑颜开，伸手搂住Rio的脖子，真的听话的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课室末端的巨大沙发上，黑头发黑眼球的小鬼头正窝在里头慵懒的喝咖啡。
“他！那个小屁孩——比我矮多了。”我伸手指着小鬼头，大声兴奋地嚷着。
此言一出，周围鸦雀无声，温度似乎瞬间下降了10度。
慢慢地，我看见Rio顺着队员们惊愕诧异的视线也转过头去，只见小鬼头手中咖啡洒了些许在他胸口上，而黑发小鬼本人，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怎么形容那个眼神呢？那是我第一次在面瘫小鬼脸上看到一个实实在在的表情，小鬼头紧抿着嘴角，眉头蹙起，盛着冰凉可怕的怒意。
【闯祸】
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完蛋了我得罪官二代了，完蛋了我把Rio都不能得罪的官二代得罪了。
Rio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似乎也被面瘫症所传染，但是我能感觉到的是，他在极力保持着镇静。
在队员一片石化中，Rio不卑不亢的走向教室后方，单手覆在胸口行了一个礼，如果不是状况不允许我真的想赞美那个画面是有多漂亮。
“恕其无礼了，先生。”Rio闭着眼睛彬彬有礼的讲到。
小鬼头放下咖啡，单手微微一挥表示没关系，脸上又恢复了漠然的神色，只是目光仍未从我脸上挪开。
Rio拿下他胸口的洁白方巾，在小鬼头衣服上优雅的擦拭了一下，然后伸出食指默念了句什么，黄色光斑跳动了瞬间，小鬼头的黑色正装恢复了平整干净。

我在这边正暗自赞叹Rio的国际范呢，Rio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回头看向了我。
“齐良，过来道歉。”他直呼我的名字，脸上是不容抵抗的威严。
走过去以后，我却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Rio的语气却又冷又硬，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我说道歉，不听话么？”
我抬头看了看Rio，瞬间满心委屈，Rio竟然真的要让我给一个官二代小屁孩道歉么。
我看了看小鬼头，小鬼头单手拄着下巴，考究的注视我。
“我没错。”我感觉心底那种反抗意识膨胀起来，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
“最后一次，给我道歉。”Rio蹲下身子，就像他刚才安慰我的那样，却严厉的对我命令着。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我摇了摇头，唯一一次那样坚定的摇了摇头。
【挨打】
Rio说我的脾气就是犟，平时性格挺怂的，一旦犟起来倔的像头野驴，本来那天他没想打我，道个歉也就完事了，可是被我逼的非要动手揍我一顿。
我被Rio单手提起来，就那样摁在小鬼头的面前挨打，打屁股。

Rio的巴掌很重，隔着一层薄裤子发出脆响，左一下又一下落在臀部，我强忍着还是呜咽出声，手舞足蹈的挣扎，可就是吵嚷着：“我没错，我不道歉！”
我被揍的七荤八素，听见Rio一边挥巴掌一边平静的在我头顶对小鬼头讲：“是我教导无方，见笑了。”
我本想像个**壮士那样咬紧牙关死不服软，可事与愿违，巴掌连连不断，屁股痛的厉害，
尽管我咬着嘴唇，可还是哭了，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晕湿了一小块地毯。
我没哭出声音，只是随着巴掌落下的时候痛叫一声，可巴掌无情，Rio见我犯倔也生气了，随着极重的一巴掌落下来，他又说：“道歉！”
我被这巴掌打破了心里防线，哇哇的哭起来。
我害怕了，如果我不道歉，Rio是不是真的要把我的屁股打熟才收手。
我泪眼模糊的扭头看小鬼头，对上眼的一瞬间，不知为什么，我觉得那个面瘫小孩似乎慌乱了起来。
“呜呜，我——”“停！”刚要出口的三个字突然间被打断，我睁大眼睛，看见小鬼头突兀的伸出右手，Rio的动作也在这时戛然而止。
小鬼头吸了口气，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对Rio摆手：“算了。”
我仍不能停止哭泣，解放的双手伸到身后隔着裤子抚摸滚烫的臀部。
在眼前模糊的画面中，小鬼头跃下沙发向门口走去，那小小的方口皮鞋在地面上留下“哒哒”的脚步声，留给我一个印象深刻的背影。
课室里沉默了一会儿，好长时间，只能听见我偶尔的抽泣声音。
“打疼了吧。”Rio把我收在怀里，神色疲惫，垂着眼帘看着我：“小齐良，哎..不哭了。”

【Rio和我】
说起我和Rio的故事可就太多了，如果不是Rio，那我应该还在武器黑市毒品贸易的地下风里雨里出生入死。
我现在身处的世界，乐园，与我们认识的真实格格不入的世界。
我不是个正常人。
——这意思不是我是精神病，我是说我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而在我18岁之前，一直刻意压抑的东西，在我18岁生日那天，一发不可收拾的显露出来。
我永远记得那个晚上，我被两个AK47顶住脑袋，膝盖胳膊被打中两枪，伤口的地方被摁上了雪白的海洛因，血污混着雨水能映出我的影子。
而我像个丧家犬，苟延残喘，脑袋里全都是臆想出来的幻觉。
我是在那里看见的Rio，双手环绕亮黄色光斑，踩在两个狙击手的尸体上，带着白手套，向我伸出一只手。
“走吧，去我们的地方，你是我们的人。”
他说着，勾起嘴角，唇红齿白，极为光鲜极美的画面。
【新人】
那天被揍过以后，Rio没等下课就把我提走了。

我手短脚短，倒是轻巧，趴在他后背上哭个不停。
其实我很少哭，只是因为变成了孩子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出现孩子气的动作。
Rio几乎青筋暴起，还是强忍着对我和颜悦色的重复：回去就给你治好，你就别哭了。
我不管，我委屈的紧，我哭，他的手扬了扬，抽在一棵热带植物上，掉下了很多用来做果酱的水果。
Rio在乐园是军长级别，仅次于大BOSS，牛哔的很，像只哈士奇，走路都和别的狗不一样。
好吧我承认我这句描写掺杂了个人怨气，要问为什么，我的级别原本就是同等他的，只不过我的级别就跟放屁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是空头支票，待遇还赶不上普通队员——因为我弱。
因为我是个新人。
肿痛的屁股被Rio在十分钟内恢复原状，心里头挺高兴的，可表面还是得装装可怜，博得他的愧疚心，让我后几天也好过一些。
“我说，要是那时候那小子不说停，你真打算把我打熟啊！”我问他。
Rio挑起眉毛，扔给我衣服穿：“打呗，反正能治好。别得了便宜卖乖，他把你放了。”
放了？那臭屁小鬼头？
操dan。
【报仇】
让人奇怪的是，我非但没有觉得感激小鬼头解救，反而在心里头狠狠的诅咒起他来。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从玻璃的倒影里看见，小鬼头仍旧坐在“沙发里”，时而闭目养神，时而看一本漆皮厚重的“时间典”。
于是那天，我做了这辈子我最后悔、也最威风的一件事。
它让我在往后漫漫长路里，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这是复建课的倒数第二天了，如果我过了这个月还是没有恢复，那我的后半生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会有多惨淡。
Rio的淫威下，我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身体里能存货一个星期，估计都是个奇迹。
再加上昨天发生那么不愉快的事情，我一直静悄悄的坐在座位上，小鬼头似乎比平时更安静了，像个雕塑——或是画像。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宁静平和的午后，我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在人群散去的角落里，堵住了小鬼头的去处。
“小朋友，昨儿的事儿，你道个歉，我就和你私了？”
我痞里痞气的开口了，笑靥如花，心里头充斥着装灯的快感。
一个小朋友而已，有Rio给撑腰就真的把自己当人看。
我再怂，那也是仅对Rio一个人而已，乐园之外的世界，我也不是白混的。
小鬼头平静的抬头了，甚至对我没有一点反应，黑眼睛没有一丝杂质的凝视我，清澈见底。
我打了个寒战。
“你TMD，我说道歉！”爆了粗口，感觉透心凉心飞扬。
我觉得那天那时的场面一定很奇妙，一个10岁的孩子堵住一个5岁的孩子，恶声恶气的做黑道的威胁。

“我TMD说你TMD小屁孩给老子道歉！你TMD别以为我这样就怎么的了，我TMD也是军长级的！操！”
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而我只想听句道歉，以此证明我的威严凌驾于小屁孩之上而已。
如果小鬼头被我吓哭了，或者是生气了，或者是跑了如何如何的，我都能拍拍胸脯说老子齐良不畏权贵，用于向恶势力斗争。
但是他没有哭，没有生气，没有动，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操！TMD !TNND !你信不信我抽死你!”
衣着精致面部完美的小鬼头，只是一言不发的，用他纯净的黑眼仁看着我。
在我觉得自己故意狰狞起来的面部肌肉都要抽筋了的时候，小鬼头终于有了反应。
他看着我因为虚张声势扬起来的手，像是看到什么好笑东西一样，忍耐不住的翘起了嘴角。
没错，他笑了。
这个面瘫小鬼对我露出的第一个表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一抹给予我奇耻大辱的嘲笑。
“呵呵”万籁俱寂中，我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看见自己抄起一本硬皮书卷起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扑到小鬼头，开始暴风雨般的狠打。
“我叫你TMD得瑟！CNNN!老子揍死你！我一边坐在他身上全力狠打他，一边骂道。

【舒爽】
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是我这辈子最风光的一天了。
被光照缩小以后我失去了全部能力，和一个正常人没有两样，十岁小孩的拳脚，也只有在五岁小孩身上才能逞个威风。
我边打边骂，想起我昨天的惨状，心里更气，硬皮书用着不顺手，后来干脆扔到一边徒手揍起来。
暴风雨一样的攻势停止后，没等小鬼头从地上爬起来，我就闪人了，飞一样的一直跑出了五百米开外的地方。
我觉得自己可真他【腿攻】妈帅。
我就说过，心情和人的身体健康绝对有联系，揍完这个官二代臭小鬼，当天晚上我趾高气扬的回去，睡了一觉以后发现——我恢复了。
我变大了！
我赤身裸蠡体的冲出房间去找Rio，发现Rio正在条形餐桌上往每只吐司上涂抹蛋黄酱，见我来了，瞪大眼睛，连着说了两句：“诶我艹！”“诶我超级操！”
第一句是惊讶我恢复了的，至于第二句，他是盯着我的小齐良说的。
我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哀嚎一声赶紧捂住重点器官，一溜烟跑了回去。
当天回课室上最后一天的课，我穿着军长的制服，带着白手套，一脸怡然自得的神态，进了屋子以后，和每一个对我瞪大眼睛的队员露出12颗牙齿的美丽笑容。
“矮油，我帮你拿，我帮你拿书，谁叫我比你高出那么一点呢？”
“矮油！我先来吧，我帮你做这个吧..没事没事，高个子比矮个子容易多了”

“别动别动，你身高不够！我去救你！”
“我帮你摆桌子吧，桌子才到我腿那么高..”
“我帮你画点阵图吧！不客气不客气，我胳膊长着呢”
“我帮你脱衣服吧，我..啊啊啊！！——”
只能说得瑟这种事我的确十分在行，不出多长时间，满屋子的人都对我青筋暴起，大有跃跃欲试要和我厮杀一场的架势。
我自然是精神气爽，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教室的末端空落落的，那个“沙发”不在了，小鬼头也不在了。
“没事，他肯定是回去找爹妈去了，潇洒着呢”我听见自己这样对自己嘟囔着。
我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小鬼头。
【道谢】
地狱般的复建课终于结束了。
镜子中的本大爷风流惆怅，正在一件一件的试穿Rio衣橱里面的高档衬衫。
别问我为什么这人今儿怎么这么大方，这其实是有原因的——今天我要去傍大款了，我要见乐园的总BOSS去，找他道谢去。
关于总BOSS对于我来说一直是个迷。
我进乐园也快半年了，新人一个啥也不懂，业绩平平，挂着一个空头衔老老实实的跟着Rio混吃混喝，至于总长这样的人物，我只有仰望的份。

他是不是总长，长得什么样厉不厉害其实对我而言都是次要的。
——我知道他一定很有钱。
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开心的哼起歌来。
Rio进屋的时候我正在往眼角画眼线，他一叫，我的笔尖差点戳爆我的眼球。
“你想干什么？”他皱着眉头叉着腰对我说。
“你”我一边擦着画乱的眼线，一边头也不回的对他说。
我听见了Rio手骨咯吱咯吱的声音。
去见总长的路上，我穿着Rio淡绿色的修身衬衫，还有他很喜欢的一条靴裤，料子又薄又滑，像是丝绸。
不要问我为什么仍然完好无损，Rio把鸡毛掸子都拿出来了，指着我鼻子点了半天，最后也只是憋了一口气放下——因为我要去找总长。
我起码是Rio带出来的人，被揍得稀里哗啦去见人谈何颜面，Rio也是知道的，于是他不忘警告我：“回来就把你揍开花”
我非但没有往心里去，反而在心里乐开了花。
我这就要去看看，那个活在高出俯视我们领导我们的、救了我一命的，乐园总长。

【总长】
所有的一切都比我想象的更加..操。
当我看见蔓延到天顶的楼梯时，我承认，我原形毕露了。
我好像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财宝。
亮闪闪的..那楼梯..在我脚下的这些楼梯..
是黄金。
下一秒我就扑通一声拜倒在地，一边叨咕着圣经，一边翻随身的背包——看我有没有带什么挖掘工具。
我忽然就想起来18岁那年我和柿子被大金牙怂恿抢金店，砸开金店才知道那地方抢不得，五大三粗的保安就跟早就准备好了一样涌出来，柿子被一脚踹到地上，马上就围上去了好多人拿着铁杆打，我害怕，我跑出去很远，身后追着的人似乎怎么也甩不掉，但是我还是跑开了，满脑子都是柿子满脸是血的猩红画面。
过了很久我才从灌木丛垃圾堆一样的地方钻出来，我按着原路返回，有渴又饿又害怕，乌鸦群掠过天空，一片又一片的黑影。
我回到那条黑道街头的金店的时候，金店空无一人了，破碎的橱窗，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金店里头，我看到大金牙他们一边笑一边把一根根金条装到黑袋子里。
我刚想叫喊，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因为我看见了，门口保安留下的血污残骸旁边，柿子横在地上的一条手臂。
手臂呈T字形扭曲——显然已经断了。
我接着往下看，柿子的肚子里还插着一根豁口的匕首，匕首上遍布着成片的血槽，然后他的血正从那专为杀戮存在的小刀里，汩汩流出。

我突然想起了，大金牙一边喝酒一边掏出匕首和我们炫耀的场面。
“小混混，认识不，瑞士来的——不是瑞士军刀！从尸体身上拽下来的，那血槽放血功效跟喷泉似的，哈哈哈！”
我又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说来奇怪，我并不觉得气血上涌，人没有尊严行尸走肉活着的时候，被算计被耍弄，也麻木了。
我捡起一块碎玻璃就朝着大金牙走过去，刚走出两步听见大金牙刺耳的大叫：“操！谁告诉我这小子怎么还没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强迫自己中断了回忆，趴在金砖楼梯上出神。
寂静，寂静，寂静。
我觉得心情舒畅多了，心无杂物的时候，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快好起来了..
我躺在金子上呢..
嗯..
“你在干什么。”一个冰凉的男音在我耳边2cm处突然响起。
——我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只不过我这次的反应比上次更为强烈了一些，一声惨叫过后，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一直滚到底撞到缓步台的墙边才停下。
我捂着脑门上一跳一跳的筋包，歪歪扭扭的站起来，骨架咯吱咯吱的呻吟——我觉得我要气炸了，像一块干冰被扔到凉水里一样。
“谁TM——”我撸起袖子，气焰嚣张，然后看到来人的时候，却如同被那盆放了干冰的凉水熄灭了一样。
“总长大人吉祥..我是齐良，齐良，您救的那个...”
来人的黑发贴在脸上，面容是从未见过的精致魅力，露在黑超外边的唇片又薄又硬，没有弧度，浑身散发着干冰一样的气场。
“跟我来。”
他的声音就像他的面容一样，引人却不带温度，那戴着黑超的脸注视了短暂我几秒之后，转头走开，方口皮鞋在金砖上发出“哒哒”的声音，留给我一个修长的背影。
宛若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