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这是一个残暴弟弟的坑。(父子兄弟耽美)

主父子兄弟,也会有耽美。可能会虐,但保证he,and当弟弟狠狠抽哥哥的时候请轻喷......


ps:粑粑,弟弟出场的时间可能会有点晚


本文涉及的人物可能会有以前的坑的主角们。比如,刚出场的温止念就是我上一个小短篇的主角,链接为:http://tieba.baidu.com/p/4767538238?pid=97351117116&cid=0#97351117116


最后的最后,弄个群宣,qq群:279135534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09-25 07:12:00 +0800 CST  
开篇:


三个月前,温如初辞去官职,带着儿子来到了宜南。这是典型的江南小城,繁华不扰,宁静恬淡。直到那时,温止念才知道温如初一年前对他那顿不留情面的责罚为何。原来,温如初早做好了打算。

新宅子与在京都住的一样,甚至连陈设都按部就班,城里有五家茶坊与三家酒楼都是温府名下的,自搬到宜南,温如初自不像在朝为官时那么忙,顿顿都陪着儿子用膳,而温止念更是‘恃宠生娇’,每晚都跑到父亲那蹭床睡。

年尾的时候,温如初出了一趟远门,回来时,这是元旦。

天色已晚,爆竹声依旧乐此不疲得响着,温止念遣退一众家仆,独自站在庭院中等温如初。清寒月色中,十六岁少年站得颇有风骨,昂首挺胸,衣袂翩然,眼神牢牢锁在大门上,略带水汽的眼里蕴着一股气,不过,那股气并非浩然正气的气,而是怄了三天的闷气。

温如初在信中,是答应了三天前回来的。






(以温止念口吻叙述。)

那夜,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而后我每每想起,竟不记得是景更衬人,还是人更衬景。

他就跟在父亲身后,半丈长的距离,一袭再朴素简单不过的白衣,头上半束着的墨发被一根娟红色发带缠绕着。还未走近,他便不经意扫了我一眼,而后又不知为何稍稍朝着我这侧过头,对我极为恭敬得一笑示意。他的笑容是,似乎还带了歉意。

彼时我早忘了与父亲怄气这回事,往前匆匆迎了上去,宛如想特意表现知理懂事一般,我并未有任何撒娇委屈之态,一边往后偷偷瞧着他,一边像父亲问好。

京都那些贵公子里头,也不乏长得好看的,可我没见过如他那般的气质,不经意的举手投足,明明谦卑有礼,却配合他的容颜与身段,展现出傲视万一的姿态。

他那模样,应是比我长几岁,许是父亲故友的儿子,又或是哪里来的贵客?我心猿意马问着父亲为何拖延了整整三日才到家,父亲却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要介绍身后之人身份的意思。

我假装才发现他的样子,问父亲道:“欸?爹爹,这人是……”

父亲的口气再寻常不过,只搁下一句:“新来的家仆。”,便揽着我往内院中走去。

而后一个月,见面寥寥,只在用早膳时见过他几次。他换了家仆的服饰,一身暗青色,手上端着一笼水晶饺。早膳一般是六个菜,所有菜都必须同时放下,摆在桌子的正中央,围成一六边形。他混在其余五个人中间,我不看脸,也能一眼认出他,当一人端着一菜盘,分别站在桌边六个不同方位时,我注意到他露出的手臂上有好些青灰色的伤痕。

因着宜南城的规矩,每家落宅建府未满十八岁的子弟都要去相近城区的书院至少念一年书,我借此不断向父亲明里暗里诉说着书院如何辛苦,同窗如何刁横难缠,整整求了半个月,冒着差点惹怒父亲被褪衣受责的风险,才求得那人给我当书童。

书院离温府并不远,来回也只要小半个时辰,而午间我回来用膳,所以除了必要的书本,我向来不带其他东西。而自从他来给我当书童,他会给我准备水壶、常用的药物、零嘴还有一身备用衣裤。

他从不主动与我说话,而我总等着他问我,问我为何要他做书童,可是他似乎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好奇心,对我亦是,一天下来,除了一丝不苟做着分内的事,便是沉默得跟着,或是站在我身后。有时候,走在路上,我前他后,而他总看着比我高上许多,之后,我便开始有意识得顿顿多吃几口饭。

就在他当我书童的第二个月,因为我连续十天没有完成当天的课业,他代我受罚,挨了手板子。其实我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连续十日如此,会害他挨打。




开篇完。






接下来的正文部分开始全部都是第三人称叙述。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09-25 07:14:00 +0800 CST  
正文:

回温府时,温止念特意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生生将回去的时间延长至半个时辰。

原先温止念还是将将忍得住的,毕竟是身份有别,而他温止念明明在行动上已显示出足够的诚意。但那人偏偏不识好,哪拍回应一二也吝啬得很,温止念自小哪曾对一个外人如此上心在意过,如今却落得这般处境,当真是羞愤、不甘至极。

这干干憋了一月有余,本就精疲力尽,现在出了这桩事,内心的愧疚与不知从哪儿窜出的心疼给了他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堵在胸口的气,一下子就顺了。

本来就是自己主动要他当的书童,现在主动与他说话亲近,主动道歉卖乖,又如何了?

温止念等走到小道的拐弯口,搅着袖边的手指猛得放松下来,回过头,“你手如何了?这次……这……”这语气怎么愈发蛮横起来?温止念清了清嗓子,低下头,鬼使神差得开始认错:“这次是我不好,害你挨打了,你……你叫什么名字?对了,一会回去了你不要急着走,我那儿有药,涂了就不痛了。”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温止念刚合上嘴,就意识到说多了,方才一个激动,居然问起了对方的名字,而自己刚刚的模样,像极了以前惹了祸事对温如初认错的样子。

“替你挨打受罚,本就是我职责所在,还请主子以后切勿这么说。至于名字……既是入了温府,性命便由主子而赐,故而暂且没有。至于手,并不碍事。”白掠之一字一句,答得极为严谨。

明是拒人千里的话,温止念却听出另一番味道,他本是以为白掠之会避而不答,用短短几个字来应付他,温止念不禁释怀,再也不顾其他,伸出手拉住对方袖子,快速往前走。


自打那日温止念敞开了心扉,便再也没了顾忌,他借着课业的名号,让白掠之伺候在手边。

桌案边,温止念盘膝而坐,银灰色的衣袍后摆被看似无意得压在身下,白掠之跪坐在一侧,手上不疾不徐研着墨,目光触及温止念身上,几不可闻得轻叹一声,“起来些。”

温止念放下笔,两条胳膊压在桌上,用力一撑,臀部便悬空了,白掠之将皱乱不堪的衣摆解救出来,用手顺平,摆好。

其实书院里每日布下来的课业,无非就是读几章节书,再作些批注,温止念都读过,对他来说,不过弹指间的事。可只要白掠之陪着,温止念便会成为一不学无术的顽劣小儿,连平日工整清秀的字迹都会变得东倒西歪。

那么些时日相处下来,温止念知道白掠之一贯避谈过去的事,因此,他总是一边假意埋头于书本间,一边问着白掠之的喜好,一刻钟过去,温止念堪堪才翻了一页,左手五根手指满是星星点点的墨汁。
白掠之取了湿手帕给温止念擦手,一根根手指细细擦拭过去,新弄上的墨迹容易擦净,但有些地方不管如何擦都留下了淡淡的灰色墨印。

左手因被罚抄了整整一年留有厚厚的茧子,温止念本已淡忘了,如今左手被白掠之捧着,心中竟委屈起来,不等白掠之问,温止念便诉苦道:“以前爹爹罚我抄了一年的书,手很疼……”

白掠之本也没打算问,在他看来,这是读书写字必留下的印记。温止念这么一说,白掠之抬头看了温止念一眼,潜意识里竟想开口训一两句,还好撞上温止念期待的眼神。到底说不出违心的宽慰之语,便没有多说。

温止念错把白掠之的欲言又止当成了心疼自己,一时心不自禁,再见白掠之手臂上若隐若现的伤痕,脱口而出道:“以前可是有人欺负你?你……”温止念跪坐起来,将白掠之袖子往上一撸,扎眼的暗红色伤痕布满了手臂。

“主子。”白掠之将手从温止念那挣出来,不是躲避,而是拒绝,“天色不早了。”,白掠之起身离开。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09-26 00:10:00 +0800 CST  
白掠之来到温府已经有大半年了,暑热渐退,转眼又临冬,温府的仆从虽不多,却也不够一人一间屋子,他与另外两人同住,一个是厨房打杂的,另一个是浣洗衣物的。

在府中他素来不与人多说,大家三两成团,有活动时也难得会顺口喊他,全府上下都知道温止念对他非同一般,是以倒也不曾有人前去刁难。

换季的时候,活计难免重些,温止念并不知晓白掠之每晚陪完他,还要赶回去干活,有时候气性上来,就故意往久了拖,恨不得逼白掠之陪他一起睡。这些天,不但要将厨房洗净的锅碗用热开水烫一遍,再用布巾擦干,还要洗擦拭器物用的布条,这么干下来,往往就深夜了。

现如今,温止念哪怕是手指上起了小皮,都要与他诉上一诉。而白掠之还是那副态度,只要不过分,便任着,若是过了,或者触及底线,便将温止念冷上一两日。

久而久之,温止念渐渐摸透了白掠之的脾气,有些话,实在忍不住问了、说了,也只讲半句,若是白掠之愿意与他说,他当然高兴,要是不愿意,他也不敢勉强,毕竟,忍了对方不痛快,还是自己难受。

这般朝夕相处的时光,温止念极其贪恋,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像温止念享受如今同父亲可以天天见面,一起用膳品茶的小日子,但绝不会有怅然若失的错觉。他尝试着去忽略那些不对劲,可不安感就像下了雨的泥土里,总是冷不防钻出的小蚯蚓,老是让他心绪不宁。

为了发泄这种情绪,温止念开始带着白掠之逛花楼。宜南城里的花楼一个个轮着逛,每到一个地儿,就包上一雅座,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带着浓厚刺鼻的香味,软着身子靠在温止念身上,温止念赶紧打量一圈,塞给花楼的妈妈一大把银票,一个姑娘不点,次次都是两壶酒、一盘花生米和一整只烤鸭。
温止念花销的银两都是去账行自取的,没有限制,到了宜南城也一样,而温如初从来没有禁止他去那些烟花消遣之处,就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短短一个月过去,温止念也算在这片烟花之地出了名,从刚开始的点些酒菜,到后来,遇上些合眼缘的姑娘、小倌,也会让他们坐起来一起喝。

温止念也渐渐明白,之前那些扰他的情绪从何而来,他如今这般放荡形骸,就是为了能让白掠之可以管管他,哪拍,哪拍是像温如初一般打他一顿也好。

然而,白掠之就像从前劝他不要故意不写课业一般,只是轻描淡写规劝两句,然后,就极为本分得不再说话。温止念心中有苦说不出,此刻坐在一旁陪酒的男子眼尖,一个劲给温止念劝酒,温止念招架不住,见身后站着的白掠之岿然不动,干脆推了酒杯,直接拿起酒壶往嘴里灌。

温止念所不知道的是,近来他总是喝酒过甚,温如初虽没有不允许他喝酒,但喝多了还是会教训,而他这些天能够安然度过,是靠着白掠之在扶他回去时悄悄帮他逼出体内的酒精。






ps:念包包即将被出卖,又是挨打要伤心,大家来抱抱他吧,毕竟快下线了,要过一段时间才会继续出来。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09-26 07:00:00 +0800 CST  
温止念被白掠之搀扶回府时,已有些神志不清,他抬首望去,空中寥寥数星大如银盘,“呜,天上怎不知一个月亮?”他攥着白掠之的手,使劲晃了晃,哀求道:“一个月亮就好,你会帮我把多余的射下来么?”

一路未曾言语,白掠之忽得听他那么说,心中不忍,喃喃自语道:“左右最后一次……便依着吧。”白掠之停下脚步,将怀里蠕动的人儿扶稳,只道了一声:“好。”

顷刻间,温止念便不闹了。

府中从大门到温止念房间,一路还留着灯,前头的庭院中,温如初坐在石椅上,显已等候多时。

白掠之眼中并无惊意,款步上前,将温止念放在庭中一摇椅上,脱下外衣盖在其身上,才是走到温如初身前。

与此同时,温如初也站起身来。

“掠之,想与您说说话。”

温如初知道他想说什么,摆摆手,望了一眼正在酣睡的温止念道:“我知道是念儿一厢情愿了,只是未曾想到,会发展到这般境地。你先回去吧。”

白掠之则撩袍跪下,道:“”掠之自小独圣贤之书,悟世间之道,自勉其身,却事与愿违,心怀歹意而不自知,罪行累累,罄竹难书,而父亲怜我年幼,往往不咎既往,掠之却屡屡旧念复萌,陷众人于危难。掠之夜夜思及过往,无不痛心疾首,亦不敢轻决生死。父亲明则遣掠之来此处服苦役,实则乃拳拳护子子心,掠之受之有愧,如今一事,更是愧对您的庇护之恩。”

温如初本不打算明说,见其如此,干脆问道:“你是何想法?”

白掠之沉沉往下一叩,直起腰身,眸中明灭不定的的光火闪烁着消散在深不见底的瞳孔中,“掠之此生,罪孽深重,能在此处安稳度日,本就感激涕零,又得止念诚心相待,想是用尽福报。思及为我所累者不计其数,掠之虽心存歉意,却无意与无力一一弥补,而心中真正日夜愧念之人,只有父亲与幼弟二人而已。”温止念的心意,不配、不敢、不求。他想,他这种人苟活于世,不配爱人,更不配被爱。因为他不敢再负他人,也不求让自己有这种机会。


温如初盯着眼前的少年,不过比温止念年长三岁而已……许久,温如初俯身将跪在地上的人儿扶起,“天色不早了,今晚直接回去睡吧,贤侄说的话,我都明白。”

白掠之走之前,似又想起什么,转过身补充道:“止念他……五日前便开始饮酒过量了。”

温如初心下了然,应了一声,将睡在椅上的温止念抱起。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09-27 05:05:00 +0800 CST  
隔日醒来时,温止念只觉口干舌燥,胃里的灼烧感还未完全消退,他眯着眼用手背蹭了蹭自己脸颊,热乎乎的,在顺势伸了一个懒腰后,一边睁开眼,一边朝着外头喊:“阿宁,准备洗漱的……”

温止念微微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温如初侧身睡在床沿,脸正对着温止念,身上未盖被褥,还整齐得穿着昨夜的衣衫,连头上束发的玉冠都未脱下。

昨夜……温止念虽喝得多,却不至于彻底失忆,记忆渐渐回笼,脸上又烫了几分。

昨夜温如初将他抱去了浴池,如同幼时一般,替他脱下脏乱不堪的衣裤,他被光溜溜地丢进热汤水中,因池水的温度略高而不适应得胡乱扑腾,嘴里嚷嚷着什么,他已不记得,只记得温如初用澡豆和皂角将他浑身涂了个遍,黏糊糊的感觉弄得他很痒。

具体还做出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儿他已不愿再细想下去,正羞愧欲死之际,对面的温如初却有了苏醒的迹象,他一时慌乱不已,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最后,竟一头撞进温如初怀里,轻声细语道:“爹爹......”

“再睡会。”温如初刚醒来就被儿子抱住,眉眼瞬而温和起来,拍了拍儿子的背,劝其多睡会。

温止念羞愤之下更是诧异自己的行为,一下子竟不好意思抬起头,随后,父亲温暖的手掌轻轻拍在背上,温止念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仿佛刚才的羞耻之心都是故作矫情一般,加上酒精的作用,不知不觉,温止念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温如初早起离开,守在门外的阿宁听见动静立刻送上了洗漱用具和清单的早点,与平日不同的是,多了一碗清肺汤。

注意到不远处的雕花架上并没有挂上换洗的衣物,温止念以为是阿宁忘记准备了,刚想询问一二,阿宁却忽然一改常态,哭丧着脸求他道:“少爷,您一会求个饶好不好,又是藤条又是板子的,您不要再惹……”

温止念听得一头雾水,却听见门口响起温如初的脚步声,阿宁赶忙擦干眼里包着的泪水,只好低头退了下去。

当看见温如初拎着一根拇指粗的青黄色藤条进来时,温止念不由往将两腿缩回床上,本是坐在床上准备穿衣出门的,被这么一吓,又瘫坐到床上去了。

温止念这才意识到昨晚自己喝得大醉,本就触了父亲为数不多的规矩,还要耍酒疯,害父亲伺候自己一夜,这般后知后觉,温止念真想敲敲自己脑袋。素来没有逃避错误的习惯,再加上体念温如初,温止念认错的样子总是做得有模有样,诚意十足,至于受罚的样子么,还得看他忍得不忍得。

想通后,温止念直起身子,乖乖得在床上跪好,他瞥了一眼温如初手中的藤条,虽面有惧意思,却不以为然,按着他对父亲的了解,父亲怎么可能就因为喝醉酒就对他动藤条呢。再者说了,几个时辰前温如初还抱着哄他睡觉,怎么会一下子就翻脸不认人?

“爹爹,念儿以后会注意分寸,不会喝多的。”温止念软着嗓音,认错道。

果然,温如初只是将藤条放到远处的圆桌上,走到他跟前,问道:“以前为父不明令禁止你去那些地方,不仅是因为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更是因为为父相信自己的儿子是哪种人。”

温止念偷偷将手背到后头,靠了靠身后两块肉,竟觉得隐隐约约痛了起来,毕竟他也挨过一次狠得,总是怕的。而每当温如初说话不再以‘爹爹‘自称,不再喊他‘念儿’时,多半是真的生气了。

只是温止念并不能分析出温如初真正生气的原因,他跪在床上,后背开始发凉,忐忑不安起来。

“我……”温止念紧了紧拳头,抬头时,一片诚恳的模样,就差做手势发个毒誓了,“念儿只是好奇……”就算是打死他,温止念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可是他这么做,真的就是想让那人吃味罢了,当然,也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好奇需要每一家都进去逛一遍?”

“每一家都不大一样”纵然温止念声音越说越笑,还是温如初听了个全。

啪。啪。

两记巴掌本是往左臀上落的,却因温止念下意识微侧身子闪躲,重重抽打在了靠着左臀的大腿外侧。那块地方皮薄,又有盆骨顶着,温止念疼得哼出声,左手捂住那块挨打的部分,委屈得不行。

温如初见他明是大难临头却不自知的样子,心中更是恼怒,上前掀开其上衣,再将底裤拉到了膝盖处。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温止念来不及反应,裤子就被脱下,裸露的皮肉接触到凉飕飕的空气,羞得死死压住嘴唇,好一会才慢慢松开。尽管觉得自己受了‘屈辱’,却还是有认错受罚的觉悟,两只手磨蹭了好一会,还是自觉得将上衣往上拉了拉,露出白嫩紧翘的小臀。

大腿外侧连着小半个左臀通红一片,两个清晰的掌印几乎叠在了一起。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09-28 09:04:00 +0800 CST  
温止念身着的是藏蓝色绸缎寝衣,衣袍宽松,质地柔滑,长及膝窝处,因着底裤早被温如初褪下,寝衣下摆又皱成三圈,卡在温止念腰部,是以并未有效遮盖住少年下半身的旖旎春光。

然而,抗刑逃跑的人儿将将喘过气,还在皱眉隐忍身后泼油刮皮的痛楚,实在没心力在意此刻的仪态。火辣辣的臀部贴着小腿,腿上冰凉的肌肤适时给伤臀降了温,温止念跪坐在地上,慢慢缓了过来,尝了甜头的他下意识将双膝往前蹭,臀部往后挪,悄悄将方才受责严重的臀峰贴在了自己更加冰凉的脚后跟上。

温止念还在抽泣着,可眼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眼泪了,他现下低着头,并不敢温如初的眼睛,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实际上,他就是委屈了,这种耍赖的态度不好,可他今个儿就想这么做了。

不知自己心中的叛逆心思是如何冒出来的,大概从第一次看到白掠之的时候就有了,温止念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干的事,忽然觉得这般与父亲僵着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随着僵持的时间越来越长,温止念有点熬不住了,跪坐的姿势让他大腿发麻,他偷偷直起身子,手背到后头,揉了揉身后肿胀的皮肉,又慢慢往下移,挠了挠大腿上被打的地方。

就在此刻,温如初直挺挺站了起来,温止念心下一惊,以为父亲要被他气走,“爹爹……”温止念苦了脸,他是想叛逆来着,叛逆一点点便好,他舍不得让温如初生气。

几欲膝行上前抱着父亲的腿哭,可定睛一看,温如初并没有出门的打算,反是弯腰拾起外室客榻边的一红木矮脚凳,回来时又拿起藤条,居高临下得看了他一眼,“念儿,伏上去。”

温止念被这么不温不火的语调吓出一声冷汗,身后的疼痛无时不刻不提醒着他挨打究竟有多疼,他本以为温如初再恼怒,不过是将他拉过去再打十多下巴掌,现如今竟是气到要用藤条了么。

哪怕上次温止念自己犯倔,硬要入官场,温如初都没舍得用如此尖锐的工具来打他,现在究竟是气到何种程度才会如此?定是自己还犯下别的祸事,难不成……父亲知道自己的心思,觉得恶心至极,失望透顶?温止念不敢往下想,他只知道,一定是很严重的过错,虽然他不清楚具体为何,他跪直身子,看着温如初,泛红的眼眶再次湿润起来,“爹爹……念儿做错了什么,您与孩儿明说好不好……”

温如初本就怕吓着儿子,已敛尽疾言厉色之态,没想到还是让温止念有所误会,他尽力放柔语气,眼底的满满疼惜之情自然而然表露出来,“念儿,你曾与爹爹约法三章,以手臂起红疹为界。”

温止念十岁生辰那日,特请交好的同窗,在外头开了一桌小宴,那是他第一次喝酒,周围的人不知状况,自然是一个劲劝酒,一杯杯酒水下肚,他只当茶水一般灌下,温如初一个人在家守着一桌子菜等了许久,直至温止念被人抬着送了回来。从那次才知道,温止念的体质与旁人不同,但凡饮酒过度,便有性命之忧。

当时温如初守在他身边,几天几夜未曾合眼,连朝也不去上,因此还受人其他朝臣的弹劾,温止念醒来后哭得气都喘不过来,好几次负气央求温如初打死他算了,温如初哪舍得对失而复得的儿子动手,可他偏不肯善罢甘休,每天一醒来就去温如初房里痛心疾首得忏悔求罚。

温止念听温如初这么说,总算放下心来,而后又想起那次似乎是自己说,如果下次再喝多,就用藤条来着。温止念低下头,更是为难,他说的话自己都忘了,没想到温如初还记得,他现下的状况,如果讨饶,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念儿?”温如初出声提醒了下正在犹豫挣扎的小人。

“嗯!”温止念被喊的一个激灵,抬起头,看着温如初拿着藤条正等着自己爬过去,他揉了揉发痒的眼角,右膝盖往前挪了一步,然后伸手将不远处的脚凳移到自己身旁,往上一伏。

那脚凳正好到跪着的温止念的小腹那儿,凳面铺有软垫,垫子上两只红凤凰绣的栩栩如生,四只凳脚向外延伸,温止念伏在上头,腹胸紧紧贴着凳面,凉凉的,脑袋悬在半空中,没有支撑。

温止念一头乌发披散在肩背处,额前的发丝如同两绺面条挂脸颊两侧,为了不使头发都掉到前头去而显得过分狼狈,温止念将脑袋倔强得昂着,温如初有些看不下去,蹲下身去帮其束好鬓角与额前的头发。

温止念这才低下头,生动形象得演示了一番何为‘垂头丧气’,也不知是感动多些还是害羞多些。温如初站起来重新拿起藤条,往空中甩了几下,‘呼呼’的风声让温止念顿时紧张起来。

这回他吸取了前头的教训,在温如初挥下藤条前,问了句:“爹爹,多少下……”

而温如初并未回答,而是直接抽了下来。

刚才温止念伏趴下来时,寝衣下摆顺着滑了下去,此刻他身后并非赤裸的状态,好歹有一块绸布遮着。身后挺翘的肉丘因为肿着,格外圆滚,如今被贴身的寝衣盖着,更显得凄楚可怜。

第一下横跨两片臀肉,抽在臀峰处,伴随着令人颤栗的破风声,覆在其身后的平整绸衣多了条凹痕,温止念一瞬间大脑空白,如同被开水烫了一般,第一反应就是要起身逃离,而由于疼得太过尖锐与突然,他只来及颤动一下,还未有时间挣扎起身,就被呼啸而来的第二下打得痛呼出声。
“啊……”温止念两手抓住前面的凳脚,整个人连同凳子往前移了一段距离,凳脚与地面的剧烈摩擦发出‘嗞’得一声,他被打软了腿,又激出一身冷汗。

啪!

藤条竖着打下来,抽在他右臀,一个新的凹痕显现,之前的那一道已不见踪迹,然而衣袍下的伤痕正愈演愈烈的叫嚣着。与巴掌不同,藤条带来的疼痛更为持久、刺激性更强,先是如同烫伤般的灼烧,再是深入肌理的痛,然后是小火炖肉般慢慢烤着,麻痛与刺痛混杂在一起,持续许久。

两颗晶莹的泪水随着温止念闭上双眼的瞬间掉落在地毯上,满是汗水的手掌抓着脚凳,又疼得松开,再继续抓上。

“啊!”在第四下抽落前,温止念好似预感到这记会竖着朝左边打下来,刚听到破风声,左手就往身后一档,放佛壮胆似的,还没觉着疼,便预先喊出了声。

温如初生生止住手,力道的反弹让其后退一步,随后一步向前,重重的三记藤条连续抽在温止念腿根子上。

这三下倒真是不留情面,之前那几下虽痛,却不至于让温止念痛得喊出声,只不过他心中害怕大于疼痛,自己吓自己罢了,而打到腿上的三下,才是真正让他疼的。

温如初眼疾手快,立刻扶正了差些翻落在地的温止念,“念儿……爹爹许你喊叫闪躲,不必强忍,但不准用手挡。”

“呜……”温止念忽得啜泣出声,他抓住温如初的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爹爹,念儿好痛,是不是出血了,不要打了……”温止念痛得厉害,脑子有些晕,说出这番求饶的话后,又清醒过来,如果父亲能饶了自己,根本就不用他求,既然不能不打,那便……“爹爹,轻些……”温止念止住哭腔,将温如初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求道。

温如初开口,喉咙口涩涩的,却是发不出一个字,他多么想告诉温止念,他会轻些,可是,这次的目的,并不只在于温止念所理解的那一桩,这顿打,不仅是教训,更是一个下下策。

绸衣已被汗水濡湿,沾在温止念身上,温如初将其身后的衣摆一点点向上卷,向上一推,臀腿与腰背都露了出来。

本来温如初是存着眼不见为净,不看着伤处便不会左右为难下不了手的心思,可这样盲打,着实控制不好力道。当伤痕累累的肌肤暴露在他面前时,他抓着藤条的手竟开始哆嗦起来,温止念臀上不过挨了三记,两条平行在臀峰的伤痕红中带青,先前那顿巴掌本就不轻,那儿还是重伤区,而竖起来的那一记发着暗红,狰狞得如同一条伤疤。

腿上三下更是不轻,三条交叉的鞭痕在白皙的腿上格外扎眼,肿起的肉愣子如小指般粗细。

温如初闭上了双眼,伸出左手,忽然向自己手臂上快速得挥了三下,耳边响起温止念喊他的声音,他睁开眼,入眼三道伤势不一的鞭痕。最上端那条因子红中带紫,有些破皮,中间那道与温止念腿上的差不多,最后一道……正好,四分力。

温止念泪如泉涌,却忽然收住了声,他死死抿着嘴唇,闭着眼睛,湿润的上下眼睫粘合在一起,微微发颤。

啪。啪。啪……

温如初再次动手时,只用了四分力,对于温止念而言,二度受责,即便力道再轻,打在伤处还是疼得浑身在抖,责打由上而下,从臀部打到臀腿,刚打上去的肿痕泛白,最后连成一片。

一遍轮完,连着先前的七下,总共三十。第三十一下又是从头打起,温止念之前强忍着,不小心哼几声都怕让温如初心疼为难,可这下是在忍不住,全身痉挛般一抽,凳子又往前移了寸许。

温如初右手拿着藤条,左手负在背后,拳头紧握,指甲发白,他可以忍住尽量不看那些他亲手制造出的伤痕,但无法忽视儿子晃动的身躯。

啪。

三十二下,两分力道。

温止念昂头如小兽般呜咽一声,低沉细柔的声音好似被打碎了,卡在喉咙口,他蓦然想起了白掠之,“苏莞…….”他轻轻喊出了这个名字,身后的藤条似是停了,他不晓得刚刚是否让温如初听到了,缓缓支起脑袋,小心得试探道:“爹爹……念儿还要挨多少……”

苏莞。温如初不用细想,也知温止念嘴里喊的是谁,垂下藤条,心中涩然。苏莞,苏莞,这个名字,哪是真名,不过是用来搪塞你的罢了。

对上儿子惨白的小脸,明明满是汗水,疼得睁不开眼,却还是尽力让面部表情放松,温如初却忽得神情凝肃起来,“统共一百下,若是今晚熬不住,那便分期算吧。”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10-01 04:54:00 +0800 CST  
温止念身着的是藏蓝色绸缎寝衣,衣袍宽松,质地柔滑,长及膝窝处,因着底裤早被温如初褪下,寝衣下摆又皱成三圈,卡在温止念腰部,是以并未有效遮盖住少年下半身的旖旎春光。

然而,抗刑逃跑的人儿将将喘过气,还在皱眉隐忍身后泼油刮皮的痛楚,实在没心力在意此刻的仪态。火辣辣的臀部贴着小腿,腿上冰凉的肌肤适时给伤臀降了温,温止念跪坐在地上,慢慢缓了过来,尝了甜头的他下意识将双膝往前蹭,臀部往后挪,悄悄将方才受责严重的臀峰贴在了自己更加冰凉的脚后跟上。

温止念还在抽泣着,可眼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眼泪了,他现下低着头,并不敢温如初的眼睛,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实际上,他就是委屈了,这种耍赖的态度不好,可他今个儿就想这么做了。

不知自己心中的叛逆心思是如何冒出来的,大概从第一次看到白掠之的时候就有了,温止念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干的事,忽然觉得这般与父亲僵着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随着僵持的时间越来越长,温止念有点熬不住了,跪坐的姿势让他大腿发麻,他偷偷直起身子,手背到后头,揉了揉身后肿胀的皮肉,又慢慢往下移,挠了挠大腿上被打的地方。

就在此刻,温如初直挺挺站了起来,温止念心下一惊,以为父亲要被他气走,“爹爹……”温止念苦了脸,他是想叛逆来着,叛逆一点点便好,他舍不得让温如初生气。

几欲膝行上前抱着父亲的腿哭,可定睛一看,温如初并没有出门的打算,反是弯腰拾起外室客榻边的一红木矮脚凳,回来时又拿起藤条,居高临下得看了他一眼,“念儿,伏上去。”

温止念被这么不温不火的语调吓出一声冷汗,身后的疼痛无时不刻不提醒着他挨打究竟有多疼,他本以为温如初再恼怒,不过是将他拉过去再打十多下巴掌,现如今竟是气到要用藤条了么。

哪怕上次温止念自己犯倔,硬要入官场,温如初都没舍得用如此尖锐的工具来打他,现在究竟是气到何种程度才会如此?定是自己还犯下别的祸事,难不成……父亲知道自己的心思,觉得恶心至极,失望透顶?温止念不敢往下想,他只知道,一定是很严重的过错,虽然他不清楚具体为何,他跪直身子,看着温如初,泛红的眼眶再次湿润起来,“爹爹……念儿做错了什么,您与孩儿明说好不好……”

温如初本就怕吓着儿子,已敛尽疾言厉色之态,没想到还是让温止念有所误会,他尽力放柔语气,眼底的满满疼惜之情自然而然表露出来,“念儿,你曾与爹爹约法三章,以手臂起红疹为界。”

温止念十岁生辰那日,特请交好的同窗,在外头开了一桌小宴,那是他第一次喝酒,周围的人不知状况,自然是一个劲劝酒,一杯杯酒水下肚,他只当茶水一般灌下,温如初一个人在家守着一桌子菜等了许久,直至温止念被人抬着送了回来。从那次才知道,温止念的体质与旁人不同,但凡饮酒过度,便有性命之忧。

当时温如初守在他身边,几天几夜未曾合眼,连朝也不去上,因此还受人其他朝臣的弹劾,温止念醒来后哭得气都喘不过来,好几次负气央求温如初打死他算了,温如初哪舍得对失而复得的儿子动手,可他偏不肯善罢甘休,每天一醒来就去温如初房里痛心疾首得忏悔求罚。

温止念听温如初这么说,总算放下心来,而后又想起那次似乎是自己说,如果下次再喝多,就用藤条来着。温止念低下头,更是为难,他说的话自己都忘了,没想到温如初还记得,他现下的状况,如果讨饶,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念儿?”温如初出声提醒了下正在犹豫挣扎的小人。

“嗯!”温止念被喊的一个激灵,抬起头,看着温如初拿着藤条正等着自己爬过去,他揉了揉发痒的眼角,右膝盖往前挪了一步,然后伸手将不远处的脚凳移到自己身旁,往上一伏。

那脚凳正好到跪着的温止念的小腹那儿,凳面铺有软垫,垫子上两只红凤凰绣的栩栩如生,四只凳脚向外延伸,温止念伏在上头,腹胸紧紧贴着凳面,凉凉的,脑袋悬在半空中,没有支撑。

温止念一头乌发披散在肩背处,额前的发丝如同两绺面条挂脸颊两侧,为了不使头发都掉到前头去而显得过分狼狈,温止念将脑袋倔强得昂着,温如初有些看不下去,蹲下身去帮其束好鬓角与额前的头发。

温止念这才低下头,生动形象得演示了一番何为‘垂头丧气’,也不知是感动多些还是害羞多些。温如初站起来重新拿起藤条,往空中甩了几下,‘呼呼’的风声让温止念顿时紧张起来。

这回他吸取了前头的教训,在温如初挥下藤条前,问了句:“爹爹,多少下……”

而温如初并未回答,而是直接抽了下来。

刚才温止念伏趴下来时,寝衣下摆顺着滑了下去,此刻他身后并非赤裸的状态,好歹有一块绸布遮着。身后挺翘的肉丘因为肿着,格外圆滚,如今被贴身的寝衣盖着,更显得凄楚可怜。

第一下横跨两片臀肉,抽在臀峰处,伴随着令人颤栗的破风声,覆在其身后的平整绸衣多了条凹痕,温止念一瞬间大脑空白,如同被开水烫了一般,第一反应就是要起身逃离,而由于疼得太过尖锐与突然,他只来及颤动一下,还未有时间挣扎起身,就被呼啸而来的第二下打得痛呼出声。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10-01 04:56:00 +0800 CST  
“啊……”温止念两手抓住前面的凳脚,整个人连同凳子往前移了一段距离,凳脚与地面的剧烈摩擦发出‘嗞’得一声,他被打软了腿,又激出一身冷汗。

啪!

藤条竖着打下来,抽在他右臀,一个新的凹痕显现,之前的那一道已不见踪迹,然而衣袍下的伤痕正愈演愈烈的叫嚣着。与巴掌不同,藤条带来的疼痛更为持久、刺激性更强,先是如同烫伤般的灼烧,再是深入肌理的痛,然后是小火炖肉般慢慢烤着,麻痛与刺痛混杂在一起,持续许久。

两颗晶莹的泪水随着温止念闭上双眼的瞬间掉落在地毯上,满是汗水的手掌抓着脚凳,又疼得松开,再继续抓上。

“啊!”在第四下抽落前,温止念好似预感到这记会竖着朝左边打下来,刚听到破风声,左手就往身后一档,放佛壮胆似的,还没觉着疼,便预先喊出了声。

温如初生生止住手,力道的反弹让其后退一步,随后一步向前,重重的三记藤条连续抽在温止念腿根子上。

这三下倒真是不留情面,之前那几下虽痛,却不至于让温止念痛得喊出声,只不过他心中害怕大于疼痛,自己吓自己罢了,而打到腿上的三下,才是真正让他疼的。

温如初眼疾手快,立刻扶正了差些翻落在地的温止念,“念儿……爹爹许你喊叫闪躲,不必强忍,但不准用手挡。”

“呜……”温止念忽得啜泣出声,他抓住温如初的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爹爹,念儿好痛,是不是出血了,不要打了……”温止念痛得厉害,脑子有些晕,说出这番求饶的话后,又清醒过来,如果父亲能饶了自己,根本就不用他求,既然不能不打,那便……“爹爹,轻些……”温止念止住哭腔,将温如初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求道。

温如初开口,喉咙口涩涩的,却是发不出一个字,他多么想告诉温止念,他会轻些,可是,这次的目的,并不只在于温止念所理解的那一桩,这顿打,不仅是教训,更是一个下下策。

绸衣已被汗水濡湿,沾在温止念身上,温如初将其身后的衣摆一点点向上卷,向上一推,臀腿与腰背都露了出来。

本来温如初是存着眼不见为净,不看着伤处便不会左右为难下不了手的心思,可这样盲打,着实控制不好力道。当伤痕累累的肌肤暴露在他面前时,他抓着藤条的手竟开始哆嗦起来,温止念臀上不过挨了三记,两条平行在臀峰的伤痕红中带青,先前那顿巴掌本就不轻,那儿还是重伤区,而竖起来的那一记发着暗红,狰狞得如同一条伤疤。

腿上三下更是不轻,三条交叉的鞭痕在白皙的腿上格外扎眼,肿起的肉愣子如小指般粗细。

温如初闭上了双眼,伸出左手,忽然向自己手臂上快速得挥了三下,耳边响起温止念喊他的声音,他睁开眼,入眼三道伤势不一的鞭痕。最上端那条因子红中带紫,有些破皮,中间那道与温止念腿上的差不多,最后一道……正好,四分力。

温止念泪如泉涌,却忽然收住了声,他死死抿着嘴唇,闭着眼睛,湿润的上下眼睫粘合在一起,微微发颤。

啪。啪。啪……

温如初再次动手时,只用了四分力,对于温止念而言,二度受责,即便力道再轻,打在伤处还是疼得浑身在抖,责打由上而下,从臀部打到臀腿,刚打上去的肿痕泛白,最后连成一片。

一遍轮完,连着先前的七下,总共三十。第三十一下又是从头打起,温止念之前强忍着,不小心哼几声都怕让温如初心疼为难,可这下是在忍不住,全身痉挛般一抽,凳子又往前移了寸许。

温如初右手拿着藤条,左手负在背后,拳头紧握,指甲发白,他可以忍住尽量不看那些他亲手制造出的伤痕,但无法忽视儿子晃动的身躯。

啪。

三十二下,两分力道。

温止念昂头如小兽般呜咽一声,低沉细柔的声音好似被打碎了,卡在喉咙口,他蓦然想起了白掠之,“苏莞…….”他轻轻喊出了这个名字,身后的藤条似是停了,他不晓得刚刚是否让温如初听到了,缓缓支起脑袋,小心得试探道:“爹爹……念儿还要挨多少……”

苏莞。温如初不用细想,也知温止念嘴里喊的是谁,垂下藤条,心中涩然。苏莞,苏莞,这个名字,哪是真名,不过是用来搪塞你的罢了。

对上儿子惨白的小脸,明明满是汗水,疼得睁不开眼,却还是尽力让面部表情放松,温如初却忽得神情凝肃起来,“统共一百下,若是今晚熬不住,那便分期算吧。”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10-01 04:57:00 +0800 CST  
正在抽打念念中陌陌需要鼓励谁可以告诉我 粑粑应该打轻些还是重重揍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10-02 07:20:00 +0800 CST  
先前温如初不说,一来是不忍心,二来是时机未到,而今他将那连自己听了都觉得残忍的数目说出,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目光散落在地面,垂下的藤条泛着幽幽青光,还是丝毫未损,而温止念已是身后累累青痕,似是下定了决心般,他抬眼望向趴在脚凳上的人儿。

从温如初从站立的角度来看,温止念只露出了半个额头,背上的长发尽数滑到了左肩处,挡住了脸颊,自打他说了那句话后,温止念放佛没了声息。

“说话。”温如初薄唇轻启,复又拿起藤条,横着压在臀峰之处,细长笔直的藤枝轻幅度向下弯曲,被压住的伤肉呈现出青白色。

闷声不吭的人儿终于有了反应,发出低缓的喘息声,温如初看到那扒拉在凳脚上的手指紧张得动个不停,留下无数个湿湿的手指印。
巨大的恐惧与无助将他包围、困住,他好想开口求饶,好想问温如初为什么要罚那么狠,可又觉得一切都是徒劳,那根藤条如噬人的火鞭,死死压在他的伤口上,清清楚楚得告诉他,这顿打,他逃不过,他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害怕一开口,就控制不住委屈、讨饶,亦或是说出不该说的话。

温如初妥协得松了力气,只是将藤条轻搁着,“一百下,念儿觉得委屈了么?整整连续五日纵酒过度,一日二十,念儿还觉得多么?倘若你能多喝也就罢了,十岁那年,大夫可是清清楚楚告知过你了?”

“每日我都有让你那书童提醒你,你可曾听进去?之所以拖到今日,便是想想看看你到底可以明知故犯到几时。这五日,若不是为父替你将大部分酒水逼出,你焉有命在?”温如初声音不高,却是正言厉色。而这一番话,真假参半。温如初没有明说,却是间接告诉了温止念两件事。其一,白掠之每日都有向我汇报你的行踪,因此,你自纵酒的第一日开始,我便知情,之所以没有立刻与你算账,是想给你机会。其二,你连着五天那般却安然无虞,是我暗中替你散酒。

现下的温止念没有理由不相信温如初说的话,而且,白掠之确有例行公事般地在他喝酒前提醒一句,而他本以为是自己比之前能喝了才身体无恙,现在一想,原来是父亲每日都来替他逼酒。

当头棒喝,字字珠心。

温止念突然没了力气,紧绷僵直的身躯一下子放松下来,两只紧握凳脚的手缓缓滑落,垂在地上,面前的地毯上早被濡湿了一大片,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落在那块潮湿处,一点痕迹也不留。就像自己的满腔热情,激不起对方半点波澜。

温止念不怪白掠之的‘出卖’,或者说,这根本不算出卖,人家只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他只是觉得自个儿可笑罢了。近一年的时间,他的一片赤诚之心,竟换不得一星半点的回报。白掠之若是对他上一点心思,便不会在过去的五天里,只是不痛不痒得说一句‘少喝些。’,便不会明知他是做自己看的,还视若无睹。

回想着过去一年,温止念猛地清醒过来,白掠之哪是对他态度清冷,明明是心生厌恶,却隐忍不发。

温止念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拭干眼泪,“念儿该打,爹爹不必手软,打死……打死念儿就不必再操心了。”温止念并非赌气,只是得知真相后,不免自轻自贱,他每日在外作践自己只为试探别人,却从未考虑过温如初的感受,明知白掠之的态度,却自欺欺人。

温如初静静得听他说完,面色平和,紧紧握着藤条的手却是不由自主得剧烈颤动着,指节因用力过度透着森白之色,温如初压抑克制许久,才避免夹杂着怒气的藤条抽在儿子身上。

啪。

起落间,四分力的藤条砸在臀峰处。
啪。啪。

挨着上一记的伤痕往下打,接连两下。

三指宽的白纱印在青红的臀部,肿胀的皮肤上又肿起一层。

啪。啪。啪。

从上往下,按着方才的位置,依次打下来。

温止念咬住耷拉下来的发带,哭泣声闷闷的,每一记打下来,忍不住痛苦呻吟。脖颈处被汗水浸泡着,极力的忍耐让那儿的皮肤通红一片。腰背上像是被人用水浇洗过一般,双腿拧巴在一块儿,赤裸的双足抵住地面,似是要把地毯摩破。

藤条只往臀峰处白纱印上落,大有不将那块肉打破不罢手的架势,隐隐约约的淤血点往外渗,周遭的肌肉抽搐颤抖。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10-02 10:45:00 +0800 CST  
在第五个来回后,温止念经受不住,低嚎出声,随后,再也没有力气与时间去忍耐压抑,高昂着脑袋,任自己哭喊出声,咸咸的泪水如流水般倾泻而下。

听到儿子凄厉的呼叫声,温如初只打了两三下便停了手,数量正好过半。再看被笞打的伤处,臀峰那块的白纱已被打没,取而代之的是三道血红的淤痕,温如初有些懊悔自己不该单单盯着臀峰那块打,如果还是从臀至腿分散打下来,应该伤势会轻许多。

可方才温止念说的话已触及他的底线,他绝不可容忍儿子轻言生死,更何况,还是为了那八字不见两撇的无果感情,哪拍只是一时负气说说,也不可以。即便舍不得再打,也有心要吓吓儿子,温如初将藤条虚虚得往那淤紫的臀峰上一点,“再敢口不择言,这儿可要见血。”

温止念哭声未止,痛意更未减,被这么一威胁,吓得好不容易平复些许的身子再次发起颤来,锤楚加身,痛不可挡,眼下温止念暂时忘却了先前的伤心绝望,只专心感受着后头一波又一波的剧痛。

“念儿……念儿不敢,不敢了。”温止念拼命摇头,哪有前头毅然决然,慷慨求打的半分决心。

见温如初已将藤条放下,温止念彻底放松下来,两臂蒙着脸,呜呜哭得更是酣畅。

温如初看不下去,本想弯腰抱起儿子,又担心这样会让儿子觉得方才威胁的那一句没有可信度,稳住身形,还有动弹,犹豫踌躇良久,只干巴巴说道:“自己起来。”

如蒙大赦,温止念再也不想在这刑凳上多做停留,凳角边缘磕得他肚子疼,浑身都疼,他两手往凳面上一撑,全靠手上的力气直起身子。慢慢松开手,膝盖一着力,扯到臀上的肌肉,疼得他又跌回凳子上,额头恰好往凳上一撞,‘砰’得一下,红了一小块。

温如初心一紧,想要去抱,却没来及,看着儿子撞到脑袋还不喊不叫的样子,心里难受得厉害,无作他想,俯身将温止念横着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额头上只是红了一块,应并无大碍,饶是如此,温如初还是托着温止念下巴,看了额头上的伤处好久。温如初从来不缺伺候儿子的经验,抛开去取热水的时间,总过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帮温止念擦了身子,换了新寝衣,梳理好了头发。

安静趴在床上的人儿穿着浅黄色的寝衣,为了不扯到伤口,寝衣被撩到腰际尾骨处,大概是寝衣的颜色格外显皮肤透白,少年身后的伤看起来愈发红艳、凄惨。

臀部从小山丘肿胀成高山,淤青一片,腿上凌乱的藤条印子像山脚下纵横的沟壑,红艳绚丽。温止念无比乖巧得两腿并在一起,双手交叉垫在脑袋下,身体笔直,趴得极为规矩。

手臂遮住了温止念一半的脸,露出的另一半小脸苍白没有血色,刚刚他被温如初灌了好几杯热水,干涸的双唇终于恢复了水润,那浓黑的细眉深深锁着,皱在一起,闷闷忍着身后的疼痛。

温如初坐在床侧,将床帘拉上一半,手掌覆在温止念额头那块红肿处,轻轻打圈揉着。视线稳稳落在儿子脸上,从眉目看到鼻梁,再到唇瓣,连隐在发丝里的耳朵也不放过,温如初细细打量着,一遍又一遍得比较,似乎每一次看,都能得出不同的结论,儿子这些五官究竟与自己的比较像还是与妻子的比较像呢?

止念,止念,当年妻子生下儿子便撒手人寰,他悲痛欲绝,了无生意,颓废许久后第一次见到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整个人才是清醒过来。是那小小的孩子,让他止住了无尽的哀思,将他从痛苦的深渊中解救出来。

温如初的手又发起颤来,却还是帮温止念揉着额头,儿子从小到大,哪曾吃过那么大的苦,还好,皮肉之痛可以治愈,而有些痛苦,一旦任由其发展,就刻在心里了。

温止念任由温如初帮他揉伤,眼睛眯成一条缝,呆呆得看着父亲来回晃动的衣袖,身后的伤已经没刚开始那么疼了,但他无法动弹,哪怕晃一下腿,也能疼得再出一身冷汗。温止念又开始不停地想,想自己如何对不起父亲,想自己如何低三下四、自作多情,想着想着,眼泪又不自觉得流了下来。

温止念惊觉自己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居然是想让白掠之过来看看自己。

这个念头一出,温止念简直羞愧欲死,更觉自己不孝。温如初见儿子又流眼泪,心慌意乱得帮其拭去,温止念那紧邻睫毛下缘的卧蚕此刻红肿得不成样子,哪能再受眼泪的浸泡,“念儿,忍着些,不哭了。”

这一劝,眼泪愈加受不住,温止念也不想如此,奈何觉得心酸、委屈,更有愧于温如初对他的心疼之意。

温如初重新将水盆里的帕子拧干,一遍一遍擦着圆滚透明的泪珠,“念儿…….”。

温止念强忍住泪水,平复好情绪,一把抓住温如初的手,撸起袖子,只见三道轻重不一的鞭痕,温止念攀着父亲的手,将脸贴在凸起的伤痕上,“是念儿不好,念儿知道还未罚完,爹爹不必不忍相告。”温止念挪动脑袋,恰好将蓄满泪花的眼睛蹭到温如初手臂上的伤处,“念儿后头肉多,不怕多挨的……”温止念说得轻声细语,脸上发烫,眼睛一闭,泪珠子滚在父亲伤处而浑然不知。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10-03 10:01:00 +0800 CST  
温如初发帖求助:


如何在不食言,不自打脸的情况下打完,却不让儿子太过屁股疼?????在线急等。


悬赏十万白花花的银子。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10-03 10:05:00 +0800 CST  
前面被吞文了 这里补一下。(是正文54楼后面文)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10-03 23:06:00 +0800 CST  
庖屋内,白掠之一人站立在水池边,双手在冷水中冻得关节发红,面前的池内浸满了刚择好的新鲜菜叶,他两袖卷到手肘处,正细致得一颗颗洗着。平时不陪温止念去书院的时候,白掠之是要来这打下手的。

周遭的人各忙各的,听从着灶台前一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指挥,那些人一边做着手下的活计,一边抬头往白掠之那瞟,然后相互对视几眼,时不时再交头接耳一番。

自从白掠之被喊去当了温止念书童,那些人已经很久没在白天看到他了。

“那菜叶,竖着切,一指宽,一刻钟后给我。”中年男子头也不抬,语气急促,过会儿,又补充道:“再给我切成一条宽一条细的,我直接塞到你自己去!”

“是是是。”另一矮墩墩的男子赶忙凑上来陪着笑脸应和道,然后径直走到白掠之那,毫不客气得拿起其手边的漏盆,粗横得在手中甩几下,水滴飞溅,见盆里只装了一般干净的菜叶,当即叱道:“就这么些?给我麻溜了洗,快点!”

白掠之点了点头,似是习以为常,还是按着原来的速度洗着。其实是来得及的,只是那人挨了骂心里不痛快,便朝着更为弱势的他泻火罢了。白掠之心中明朗,不管身处哪个阶层,其实本质是一样的,不过是争的东西不同,宣泄的方式不一而已。

“欸,你听说了么,昨个儿小少爷可吃了大苦头呢。”

“我听昨儿当值的人说了,他们都退到外院去了,可还听到哭喊声呢,造孽啊……听说打了好久,打得血糊糊的,小少爷身边那小宁儿,来的时候我还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呢。”

“你这又是听谁说的?怎么看,那位都不像是会打孩子的人啊。”

“啊哟,就是这样子的人,发起火来可怕嘞,这不,好像说是……今早儿城南那家新开的花楼上门来讨债,说是小少爷欠了他们银两。”

“啊?这,这不是……”

“听说又打了一顿,也不知小少爷人怎么样了。”

“说来也奇怪,小少爷去花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忽然就……”

白掠之听着不远处的两人轻声交谈着,手下继续洗着,脸色并未有所波动。他已经习惯从每个人嘴里听到府内府外的各种消息,甚至也有人当着他的面谈论他的。他白掠之向来是无关紧要的人,被不被他听了去,并不被人所在乎。

“你这怎么洗的,菜叶子都洗断了,你叫我怎么切!”那人不知何时又站到白掠之身边,大声数落道,他抓起一把被洗坏的叶子,当即就要往白掠之身上扔。

“住手!”阿宁轻呵一声,走到白掠之身边,踮起脚尖,凑在其耳边带着哭腔轻声说道:“您去看看小少爷吧,好不容易换来的,即便您不愿意,也说些好听的哄哄。”

进门前,阿宁给白掠之手上塞了一瓶药,白掠之推门进入,跨过外室,走过屏风,还未见其人,便听到掺杂着哽咽的喘息声。

一双缠枝葫芦状的纯银帐钩半拢起两侧纱帘,温止念躺在里头,只露出小半个身躯,一抖一抖的,甚是可怜。

白掠之上前刚走了几步,温止念便听到声响,脑袋往外一探,待看清来人,又紧张得缩了回去。

“苏莞……”温止念声音闷闷小小的,喊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白掠之看了眼温止念身后,两条匀称纤细的腿白花花得露着,腿上几道交错的藤条印子发着暗红,臀部被轻薄的白纱遮着,肿得高高的,透着一片暗红。

“主子可上过药了?”白掠之从怀里掏出阿宁给的那瓶上药。

温止念悄悄露出半个眼睛,水光熠熠的眸子盯着白掠之的脸,不舍移开目光,又因为羞臊难安,终是垂下眼帘,糯糯道:“昨晚爹爹没帮着上……”言下之意,竟是主动默认了白掠之可以帮他上药。

掀开薄巾一角,白掠之有些讶异,先前听人说温止念今早又挨了打,他本是不信的,只当那些人夸大其实,主观臆断,然后以讹传讹,如今温止念露出的右臀从上至下,牵连着臀腿处,皆是重叠的淤紫板痕。

那些板痕印在昨晚的旧伤上,颜色衬得艳丽鲜红,一看便是不同时间段打出来的,右臀臀峰那块甚至破了块指甲般大小的皮,白掠之将那块纱布全揭开,才看到温止念左边并未收到板子的荼毒,尽是藤条抽出来的,伤痕经过一天的沉淀,颜色有些发暗。

依照左臀的伤势来看,明明昨晚是上过药的,而温止念还不至于为讨他心疼儿故意撒谎,细想之下,应该是温如初帮其上了药,只不过某个糊涂虫没发现。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10-04 06:41:00 +0800 CST  
温止念趴在床上,与父亲在时的乖巧不同,他整个人都绷着,极为不自然,身后从臀至腿都裸露着,两腿特意并得很紧,膝窝深深凹陷下去,而那白葡萄般的一颗颗脚趾扭动着,诉说着主人的紧张与不安。

从小到大只被温如初这么看过,这是第一次被旁人看光,还是被心心念念的人看,温止念血脉偾张,埋藏在发丝中的耳朵红得发尖发烫,可这偏偏是他自己主动求来的,想到这,温止念又有些后悔。

昨天听了温如初的话,温止念伤心欲绝,本是死心了,可今儿醒过来,又萌生了希望,他就是想当面问问白掠之,说不定,是他误会了呢?而且,白掠之被他一喊就来了,明显不是丝毫不关心的意思,他喜上眉梢,不知怎么的,就说出了暗示白掠之上药的话。

现在真的赤身裸体,坦诚相见,温止念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了,毕竟这种事,应该循序渐进得好。

白掠之不曾料到,这不过是打开药瓶的一会功夫,温止念脑子里已回转了那么多心思,“忍着些”,指尖上多了些许乳白色的膏状体,正要往温止念身后抹去,却听到‘呜’的一声哀嚎,白掠之堪堪停住,顿了顿,却没说什么,从臀尖上抹开。

温止念只觉在其身后慢慢游走打圈的手指冰凉,弄得他又舒服又疼,揉抹到的地方,先是宛若冰块贴于肌肤的刺骨冷意,随后慢慢变暖,最后胀痛感减退。

白掠之动作轻柔缓慢,手法熟练,指尖下的皮肤粗糙发硬,肿胀炙热,一寸寸摸过去,尽是层叠的伤痕,凹凸不平,还在瑟瑟发抖,收缩不定。

“苏莞,不要再涂了,一会儿还得挨打呢。”

白掠之手停在半空中,神情复杂,眼底的不忍之色一闪而过。

没得到回应的温止念自顾自继续说道:“爹爹说,没挨完罚不许见人,可,可我想见你,有些话……反正,还有二十几下呢,你在这多呆一会,否则我不定能受住。”温止念一席话说得颠三倒四,白掠之倒是才出了个大概。

今儿一早,温止念便嚷嚷着要让白掠之来,温如初以没受完罚拒了,没成想温止念竟铁了心求着他将剩下的都打完。他昨儿心疼了一整天,夜里没怎么睡,就怕温止念半夜发起烧,正愁着用何做借口饶了孩子,谁知一大清早温止念就与他犯浑,为了见白掠之竟不管不顾到如此地步。

一腔怜惜之情尽数化作怒火,温如初索性称了其心意,取了早备下的檀木板子,掀开纱布就往温止念臀峰上抽,力道还是把握住了,到底舍不得往死里打,奈何温止念臀上伤得厉害,而温如初盛怒之下只往就近的右臀下手,二十多板责下,臀峰破了点皮儿,没等到血珠子冒出来,温如初就停下手,留下一句‘想见便见’出了门。温止念一个人趴在床上痛哭许久,才慢慢缓过劲,清醒后喜忧参半,喜的是父亲终于同意,忧的是还有二十多下没打完。

白掠之知晓温止念心思单纯,灵巧通透,性情柔顺,却不乏刚毅,而今日所见,更让他意识到温止念内心纯一不杂。那孩子明明知道自己的态度,也不怕被拒绝,被伤害,还是愿意放下一切戒心,没有丝毫保留。

心之所向,矢志不移。

白掠之不由觉得低估了眼前的人儿,可是,事物尚且瞬息变幻,又何况人的心思。

“主子,苏莞要回去了。主子年纪尚且,未涉世事,他日再回首此刻,多是一笑置之。”温止念等了许久竟是得了这种答复,小脸一白,伸出手去抓白掠之。

半扑腾起身子,猛地一抓,温止念直愣愣得看着近在眼前的麻布衣袖边从自己手中滑走,摔回床上的人儿疼得秀眉紧皱,满脸哀恸之色。

白掠之离他床前一丈远处撩衣跪下,“主子的心意,苏莞一直明白,之所以视之若无,想必您也明白。坦言一句,这些日子以来,苏莞惶惶不可终日。若是您执意如此,苏莞自是不敢拒绝,如同您今日唤我前来,苏莞不敢不来。”

言毕,白掠之抬首起身,见温止念已将床帘拉上大半,正颤抖着撑起上半身,拿了堆放在里侧的被褥,就往自己身上该,也不管是否会蹭到伤处。白掠之不觉将手指嵌入掌心,定定看了会,才是回头离去。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10-04 23:05:00 +0800 CST  
好了好了 终于解封了为了宣泄,我要狠狠虐念念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10-05 21:19:00 +0800 CST  
正文(番外)


这段你们可以看中正文也可以看作番外,因为本来是暂时不准备再写念念了,也想给点遐想空间。但因为账号的事,黑暗情绪又来了,不喜的亲妈们可以忽略,粑粑好好抱抱念念,安慰念念~~~~~接下来念念会退场一段时间,哥哥要回家啦!


天儿放佛在一夜间就转凉了,温止念已是十多日未曾下过地,一直焐在这设有地炕的屋里头,不知寒暑。

温如初几是没日没夜陪着,一应大小事务都在温止念房内处理,就连一日三餐也被端到温止念床前小桌上,父子二人共用。

“念儿,你看到哪儿了?”

温止念趴在床上,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被,两手环抱着小暖炉,贴靠着自个儿左脸,硬是将小脸上为数不多的肉挤得鼓出来一圈,他想了会,声音有些慵懒道:“刚看完一百零三篇,他们被困在机关里头了。”

“手炉别贴着脸。”温如初伸手托住温止念脑袋,调整了他的姿势,见其左脸上还是被烫出了一块红印子,便随手将手中的闲书拍在了他脑袋上,嗔怒道:“倒是越活越回去了,罚你今晚没书听。”

将手中的书一合,抬手间,书本已被扔在了不远处的桌面上。
这是温止念很小就有的习惯,喜欢用脸贴着暖炉,也不觉得烫,但这般温随煮青蛙,浑然不觉间脸上还烫伤过一两次。温止念神情恹恹,有些习惯,不是他想克制就能克制住的,正如某些情感一般,不过不应该就是不应该,抬眼哀怨得看了一眼父亲,乖乖答了声:“是。”

本想故意逗逗儿子,却不想温止念当了真,温如初一时有些哑然,低首轻笑一声,推推温止念手肘,哄道:“没了书听却还可以做别的,念儿想如何,爹爹都应下。”

手指抠了几下手炉上凹凸不平的图案,温止念冥思苦想好一会,忽而眸光一闪,“念儿想吃青菜鸡蛋面。”

温如初一愣,明明温止念是不喜吃面食的,没有多问,还是吩咐了下去。

不一会,就听见外头来了人,“小少爷,庖房的师傅问,是不是他做的也可以?”

“不,不用了。”温止念瞟了一眼温如初,赶忙支起身子回了话,再顺势往温如初腿上一枕。温如初坐在床边,本听得这对话就有些古怪,正想发问,腿上便被一重物一压,低头看去,一圆乎乎的小脑袋就枕在自己腿上。

“怎么回事?”温如初手搭在儿子肩上,轻声问道。

这不是是普通的寻问,温止念却是吓得一抖,前些天实在是被打怕了,身后每日都有上药,还是疼得厉害,他是真的怕再挨打,可是毕竟身上有账未清,他是真真说不出求父亲不要再打他之类的话。

“嗯?”温如初越发觉得奇怪。本着关心儿子的想法,还是没绕过这个话题。

连温止念都觉得自己屡教不改,执迷不悟,可他只要想到板子落在后头那块肉上,身子就会发抖,眼泪也止不住漱漱落下。一面觉得自己该打,一面又害怕,更要命的是,他还是绞尽脑汁,想耍小聪明。

那‘青菜鸡蛋面’是白掠之经常做给他吃的,他私下里与庖房里的人通过气,这面,必须由白掠之亲自做,他如今是暂时见不着白掠之了,可吃面思人总是可以的,况且温如初并不知情这一切,所以……

温止念不敢说话,埋首闷在父亲腿上。

“念儿?”温如初猜出些眉目,又不好确定,之所以不肯放过,只是不喜温止念一句话不说。其实,如果温止念肯吱个声,明说自己不愿讲,温如初也不会逼他。

被连喊了三遍,温止念大约觉得自个儿无处可逃,只好全盘托出。

温止念战战兢兢说完,等了半天,也未见头顶上的人有何动作,抬头一觑,却见温如初面无血色,双眼失神,温止念眼泪当下夺眶而出,方才他一味想着如何逃避责打、疼痛,而他的父亲,此刻听完这一切,却是在心疼他,替他难过。
“爹爹,将余下的打完把,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都打掉…….”说完,温止念一把掀开伸手的纱布,趴在温如初膝头。

温如初没有阻止他的行为,静默了会,忽然开口道:“念儿,你可知你叫了大半年的苏莞,并非他的真名。”



温如初没有心慈手软,不给膝上之人说话的机会,直接一巴掌重重落在青紫未消的臀上。稍微恢复些许柔软的臀肉在突然而至的力道下凹陷下去,拍打声既大又闷,顿时,一个深红的巴掌印浮在肉上,皮肉再次肿了起来。

啪啪

连接两下,温如初五指分开,一手可盖满底下两片肉,凶狠的巴掌再次将温止念的话打进了肚子里。

腿上两臀瓣凄惨异常,顺从得翘立在固定的位置颤抖,如同风雨中飘摇的小树苗,孤苦无依,独自承受着残酷的洗礼,温如初再次开口:“念儿,你可知他早在几天前便走了,再也不会回来。那次来见你,他明知是最后一面,也未与你道别。”感到腿上的人在听到这话后剧烈得痛哭挣扎起来,温如初施加死死按住扭动的腰部,狠狠责下另一掌。

耳边,号恸崩摧,温如初不愿停手,一下快过一下,狠过一下,直打得自己手掌发麻,指头如同断裂一般没了知觉,十余下,伏趴着的人痛哭不已,厉声喊叫,只迎来愈发严苛快速的抽打,剧烈的疼痛慢慢见他吞噬,使他再也没有力气大幅度动作。


掌下痛苦翻转的皮肉恢复了多日前刚打完的模样,色彩斑斓,瘀痕交加。

“念儿,还有七下。爹爹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还放不下,爹爹陪你去找那人,只是,在这一年期间,爹爹不准你再提起有关那人的一切,若有违反,想想这段日子的疼。”

温如初将温止念从自己身上拉起,一手将其抱在怀里,迫使他跪在床上,他身子虚弱得发着抖,双腿更是无力,身心疼到极致,将全身重量挂在温如初身上,双手抱着其脖子。

啪啪 啪

啪啪 啪

分别在左右腿内侧拍下三记。

最后一记,还是回到臀峰。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10-06 02:06:00 +0800 CST  
林间水声潺潺,葱玉垂阴,空气中弥漫的水汽,有股特殊的甘草味,坐在前室的马夫在这片人迹罕至处化为虚无,只剩牵引着车身的灵驹踢踏向前。

白掠之一路阖目浅眠,往事如梦,纷至沓来,惊得一声冷汗。缓缓睁开双目,车内视线昏暗,想是快到结界之处了。

马车剧烈得晃动着,四经八脉顿然胀痛不已,不消片刻,不适感消失,眼前大亮,白掠之掀开车帘一角,已置身于一片翠绿平原之上。不过一年时间罢了,这儿的一草一木,与日夜魂牵梦萦的故土一样,只是,也许是这片土地在梦中出现的次数多了,如今亲眼见了,反觉得不太真切。

他曾千万次设想过此时此刻,却没料到这一刻真的来临,自己多是如临梦境的恍惚之情。那些人物,已在脑中摹刻了千万遍,可都是旧时的模样,如今,弟弟应该长高了些,与温止念差不多,至于那孩子……白掠之蓦然意识到,一年,足以让三四岁的孩童面容大改。

不知为何,白掠之又想了温止念,也不知他知晓自己离开后是何反应,伤势可好些了。

想到此处,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白掠之略一思忖,也不开口询问,直接下了车。

面前的少年,背光而立,身后绀青色的湖面上一片熠熠红光,夕阳在临别前洒下的万丈光辉,总让人觉得凄凉悲壮,白掠之有些睁不看眼,偏了偏头,才看清少年的面容。

最终,还是白掠之抬步走了过去。对面的人儿身着玄色衣袍,袖口与领口处一圈殷红色滚边,乌发半束半披着,余晖映照在右脸颊上,肤色透亮闪光,另一侧面容隐在阴影中。

少年紧闭的薄唇随着白掠之愈来愈近的声音微微颤动起来,眼中的肃杀之气泛上水光,眉头微皱,似是在强忍摇摆不定的心绪。

直到白掠之自然得抚上他身后的发丝,少年眸光一闪,才是强装镇定下来,没有躲避,站在原处,昂首对上白掠之满是柔情的目光。

“筱戎,你这身衣裳……”白掠之的印象中,自家弟弟似乎并不喜欢过于沉暗的颜色,而这身装束,对于十五岁的少年来说,确实过于老成。无意间扫到那梳得一丝不苟的乌发,再看到佩戴于腰带上的三两饰物,白掠之心下了然,这番精心打扮,显然是做给他看的。

白掠之生生转了语调,转贬为褒,含笑道:“倒是不错。”

大概是听出白掠之这话转得生涩,白筱戎不满得轻笑一声,“这一年,你过得倒是乐不思蜀,明是为仆赎罪,实则……就是去陪温家那小哭包去了吧!”

“纵然他记得,也不知那人是我。我在温府,并无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

许多年前,温如初确实带着温止念来过这,那时温止念年纪小,还不大记事,可比他小了数月的白筱戎却清楚得记得,那个姓温的小子特别喜欢抱着白掠之的胳膊哭。最令白筱戎恼火的是,温止念被他一推就倒,毫无反抗能力,但却只有白掠之在场的时候才哭,其他时候都会站起来与他继续打,即便还是被推倒。

白筱戎显然对这番苍白无力的解释不感兴趣,只报以轻蔑的一声冷哼。

白掠之早已习惯他这幅态度,将他被风吹得有些打结的发尾理好,便松开手,“筱戎,笙儿可还好?”

“他死了!”白筱戎几乎没有思考就给出了这个答案,见白掠之凉凉得望着自己,愈加怒火中烧,“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不过早晚的事,纵是你逆天改命,偷了青尘珠为他续命又如何?生生将天劫拖后一年又如何?”

这些问题,白掠之又何尝不是问了自己无数遍。

“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气,尽可往我身上出,可笙儿没做错任何事,如果真的命该如此,最后一年里,你可否对他好些。”

最后一抹余光就要消失于湖面之上,晕染在天地间的红变得昏暗、妖艳起来,白筱戎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戾气,“我对他不好?是啊,你不在的一年里,我可是天天不给他饭吃,随时随地抽上一顿,父债子偿,没听说过?”

白掠之见他如此,已不想与他多说,径直跨步往前走。

“怎么了,你心疼了么?”白筱戎看着白掠之头也不回得离开,眼底一沉,“你也会生气么?”,气急败坏得从袖口掏出一条短鞭,夹杂着几分灵力的鞭子从他手中掷出,空中翻转两个来回,鞭身朝上,而后狠厉得抽在了白掠之胛背处。

鞭子在空中旋转时已卸了几分力道,白筱戎站在不远处看着,眼睁睁见那鞭子落到白掠之身上,然后再掉落在地,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白掠之被这记鞭打打得身子向后一挺,瞬而单膝跪倒在地,低声呻吟起来。

刚刚还恶狠狠的人儿一下子就急红了眼,跑上去扶助白掠之,“哥……哥哥,你怎么了?”白筱戎绝不相信他的哥哥连一记鞭子都受不住,可是现在白掠之面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已,白筱戎半抱着白掠之,身子也跟着发抖,“我,我不是故意的,忘了,哥,我带你找爹爹……”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6-10-09 23:16:00 +0800 CST  

楼主:陌上花开何须记

字数:24199

发表时间:2016-09-25 15:1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03 11:19:0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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