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宣传】回忆曾经的过往

委屈、愤怒、怨恨……各种负面感情汇聚在我的胸腔,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愤怒使我失去了理智,我带着一身戾气闯进了爸爸的办公室,没有敲门,没有请进,只有我大步流星的推门闯入,当时我甚至想踢门而入。
冲进门后,我特别响亮地甩上了门,甚至还暗中为我这一举动大大地点了一个赞。
“你凭什么这样出我的丑!我搞臭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无所顾忌地质问着爸爸。
多年来父子关系的疏离,特别是哥哥的出现,我心目中父亲的位置更多地是哥哥模糊的身影,爸爸在我心中根本没有父亲应有的地位。他对我来说更多的是陌生和敌意。
“你这是在和谁说话!”爸爸拍着桌子大声呵斥我。
“就是和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我上前一步指着爸爸的鼻子说。
爸爸显然被我的无理举动和恶毒言语气得不轻,站起身,手指着我“你——”后面却说不出话来。
我看到爸爸这样,心里有些得意,换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用手挡下他指着我的手,“老爷子,别激动,您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禁不住激动。您老人家教育有方啊,我这全都是托您的福,长成这幅混不吝的德行,还有啊,子不教父之过,我虽然没把您当爹,您也不配当爹,但是吧,血缘这东西是天意,我也只能委屈将就了,您老人家看不惯我,明里暗里给我气受,我是不是偶尔也需要汇报点什么。”
“滚!逆子!”爸爸气的浑身发抖。
“嘿嘿,说我是逆子!你配当我父亲吗?我的家长会你参加过吗?我的衣服你买过一件吗?你和我一起吃过几顿饭?一只手数都嫌多吧!我需要帮助、需要教育引导、需要家的温暖的时候,你在哪?扪心自问,你有当我是你儿子吗?……”不知道怎么了,我突然觉得无比委屈,把这些年来的所有委屈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说到最后我自己的眼圈也红了。
爸爸仿佛被我的话击倒了,颓然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埋着头不再看我,向我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工作吧”一句有气无力的话溢了出来。

楼主 笨拙的小熊513  发布于 2015-10-30 15:24:00 +0800 CST  
我故作潇洒地退出了爸爸的办公室,积压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倒了出来,但是我一点没有痛快淋漓的感觉,反而觉得很压抑,胸口闷闷的。
和爸爸的争执过去一周多了,我迎来了难得的双休日,怀着愉悦的心情约了几个狐朋狗友一起慢摇吧去嗨。
我半醉状态回到家,打开房门,隐隐约约看到客厅里有闪亮的红光,昏昏沉沉的头脑一激灵,酒醒了一大半,定睛朝红光处仔细辨认,借助着楼道光线投射进来的模糊光影,依稀辨认出哥哥坐在沙发上抽烟。哥哥很少抽烟,抽烟就意味着他心情非常不好。
我大脑高速运转起来,搜索我最近有没有什么劣迹有可能传到哥哥耳中。自从工作以后,只要不影响工作学习,周末偶尔出去和朋友一起聚聚,哥哥是不会干涉的,最近工作学习都按部就班,没有惹出什么乱子啊。难道是哥哥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可是这大半夜的,要是哥哥自己遇到什么问题,不是应该在自家书房惆怅吗?干嘛跑回来,还在客厅抽烟?怎么想也是觉得在等我? 因为脑子里在盘算问题,进门后的我,一手扶着墙,鞋脱了一支斜斜地站在鞋柜旁。
“少爷舍得回来了?”哥哥低沉的身体在身后炸开。
“少爷”这个词每每从哥哥口中吐出,都会伴随着随之而来的痛楚,我对这两个字太过敏感了,不觉紧了紧屁股。赶紧换好鞋,边往客厅走边小心翼翼陪着笑说“哥,这么晚了,怎么没休息,周末双休,难得”

楼主 笨拙的小熊513  发布于 2015-11-03 13:30:00 +0800 CST  
哥哥抬眼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嘴角仿佛噙着笑。看着这样的表情,配上远处深邃的黑暗,不觉汗毛都竖起来了。我硬着头皮,又上前半步“哥,好久没和朋友们聚会了,难得遇到一个双休日,朋友们约了几次了,都凑不来时间,今天没推过去,就一起聚了聚,稍微晚了点”我陪着笑小声解释着。
哥哥将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站起身“少爷,我们也到书房一聚如何?”扔出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书房。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瞬间被定在了原地,当书房的灯光刺激到我双眼的时候,心脏一下子抽搐了。
我挪着脚步向书房迈进,大脑思索着到底是哪件事情让哥哥大半夜的拉我进书房。
书房依旧是那么宽大冰冷,刺眼的灯光让我感到目眩,身后的门已经关闭,我大概已经猜出了哥哥找我的原因了。争取主动是应对哥哥的不二法门。
在书房正中站好后,不等哥哥开口,就自己主动承认错误“哥,周一的事情是我太冲动了,对爸爸态度不好,我事后很后悔,自己也不断自责检讨。对不起,哥要是为了这件事情罚我,我无话可说”。
“呵,这么几步路就想明白了,我真是该给你鼓掌鼓励啊,小阳,你有没有发现你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一种很不好的毛病?”哥哥坐在书桌后面,目光深邃地看着我,说话的语气带着一股语重心长。

楼主 笨拙的小熊513  发布于 2015-11-09 12:13:00 +0800 CST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同时也对哥哥说的毛病很好奇,带着一脸疑问地盯着哥哥。
“你很聪明,领会能力、学习能力都毋庸置疑,我之所以一直这样严格甚至是苛责你,就是因为聪明和小聪明在你这个飞扬跳脱的年龄很难把控。你是的志向和目标是学医,我却一直在要求你阅读中国传统经典,推荐你涉猎不同领域的书籍,你想过原因吗?”哥哥一脸真诚地看着我。
我更加摸不着头脑,哥哥应该是找我算对父亲无理的帐,这一大段铺垫陈词是为哪般?
哥哥没有等我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让你用知识弥补阅历的不足,让你更加智慧,而不是聪明。最近,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你有很不好的倾向,我很担心”。
哥哥的目光很坦然,在说到担心的时候,我仿佛从哥哥的目光中也看到了忧虑,心脏顿觉漏跳了一下,我知道自己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我很在意哥哥对我的看法,这句话犹如重重一锤砸到我的身上,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让哥哥如此忧虑。
“遇事思考是一个好习惯,但把精力总是花费在研究某个个人身上,是完全的小聪明,也许因为你的揣度猜测,你提早一步筹谋了对策,产生了令对方愉悦或者挽回了一些自己本应承担的损失的效果,也许你还曾为这种揣度沾沾自喜。但我对此深感忧虑。”哥哥依然直视着我。
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这样说,哥哥认为我耍小聪明,这点让我很委屈,不禁为自己辩护“我没有!我没有去揣度猜测什么,也没有提早谋划什么,今天哥哥在这里等我,对我来说是个意外……”我还打算继续往下说,被哥哥的话打断了。
“不要着急否认!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需要的是实话!”哥哥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
我有点无措,愣愣地看着哥哥。
“刚才进门是的一番检讨是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吗?你的所谓的后悔反省是发自内心的吗?”哥哥问的语速很快。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哥哥的问题。哥哥的问题抛出后换来的是长长的沉默。哥哥是懂我的,沉默其实就是回答了问题。我选择这种方式来表达我自己内心的感情。但是这次这种表达方式很糟糕。
哥哥双手按在太阳穴上,看起来很疲惫“这么多年,我对你付出的,难道都不能换一句实话吗?”一句轻轻的、貌似自言自语的话语飘了出来。

楼主 笨拙的小熊513  发布于 2015-11-09 15:17:00 +0800 CST  
我顿时如同五雷轰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三步并作两步绕过写字台,走到哥哥面前,一把拉过哥哥,让哥哥看着我“不是的,哥!不是这样的!请相信我,我对任何人说谎,都不会对哥哥隐瞒!我承认,刚才的检讨是在应付,怕哥哥太生气揍我,我的反省后悔都是说给哥听的说辞,只是为了哥哥罚的时候能少罚些数量。我不是有意隐瞒哥哥的,我是怕,怕戒尺噬咬的疼痛。哥,对不起!请你相信我”我这番话说的很急切,说完我大口喘气。
“有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自知。正如你所说,你是在应付我,可是可怕的不是应付,而是你从客厅到书房这短短几部的思量,仅仅几步路的功夫,你分析了我的喜恶,你权衡了自己应对措施的利弊,如此的娴熟,应该不知在日常演练了多少次了吧。这番对人心思的琢磨,更像是小女儿家的小思小虑,没有一点男儿气概。是彻头彻尾的小聪明!这样的心思多了,投机心理会自然而然产生,踏实的作风学风会被不断侵蚀,你慢慢会变的玩世不恭、得过且过。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是无形的、是防不胜防的。中国是个人际社会,人际关系很值得玩味,同样也因为这样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让本应杰出的人才变的平庸。周围的人都在揣度领导、家人、长辈的心思中度日,还会不断教导建议你要懂得看人脸色行事。慢慢地你会失去自我!有些事情需要思考,但不是像你这样的小聪明,而是需要大智慧,很简单的一个方式就是放在10年以后去思考,一时的得失不是事。小阳,你能懂哥的意思吗?”哥哥顺着我的力道,仰望着我。
我似懂非懂地听着哥哥的话,内心仿佛摸到了什么但又抓不住。我不知道该说懂还是不懂,也许这就是阅历的差距吧。
“能告诉我,半个月前那次旷工,你去做什么了吗?”哥哥仿佛知道我不会回答什么,接着问道。

楼主 笨拙的小熊513  发布于 2015-11-09 15:18:00 +0800 CST  
“一个真正强大的人,不会把太多心思花在取悦和亲附别人上面。所谓圈子、资源,都只是衍生品。最重要的是提高自己的内功。只有自己修炼好了,才会有别人来亲附。自己是梧桐,凤凰才会来栖;自己是大海,百川才来汇聚,花香自有蝶飞来。你只有到了那个层次,才会有相应的圈子,而不是倒过来。”这是哥哥在和我一起探讨圈子问题的时候讲的。与各位共勉。

楼主 笨拙的小熊513  发布于 2015-11-10 11:00:00 +0800 CST  
抓着哥哥的手像通了电一样抽搐了一下,事情过去半个多月了,我都机会忘记了,现状被哥哥提起来,特别是在这样的场景下提出来,我感到恐惧,不是因为害怕挨打,而是害怕哥哥失望。
我把头埋的很低,害怕碰触到哥哥炽热的目光。大脑乱成一团麻,理不出头绪,不知道该对哥哥说些什么。
哥哥并没有催促我,给我充分的时间去思考。我不知道事情是从哪一步错了,到现在为止,我一直坚信我对大叔所做的一切没错。但是半个月前发生的一幕,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让人心悸,事情发展的结果已经远远偏离我最初的意愿,但是自始至终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过程没有错却带来了结果的错,我不知道该如何分析整件事情,这让我自己很恼火,最后将原因归咎于父亲的不理解,归咎于父亲的冷血无情,这也是周一例会后我如此冲动的原因之一。在我的内心认为,如果父亲当时能够帮我顶住压力,收留大叔,让大叔理所应当地得到较好的治疗,后面的一切都无从谈起,我也不至于被动到如此程度。但是这样的对父亲的不满甚至怨恨不能对哥哥说,哥哥对于父亲的敬重是无条件的,我说出来只会给我增加痛楚,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爸爸是偏心的,他偏心哥哥,我为此曾经非常失落过。哥哥在我身上付出了巨大的心血,我不能让哥哥伤心,所以这份失落我掩藏的很深,深到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整件事情发生后,我曾经想过,要是哥哥处在我的这种情况,会得到爸爸毫无保留的支持吧,每每想到这,就会痛,就会逃避,就会想办法分散注意力。

楼主 笨拙的小熊513  发布于 2015-11-14 05:52:00 +0800 CST  
现在哥哥就在我的面前等待着我的答案,我的思绪又一次不受控的飘飞了。当我再次抬起头望向哥哥的时候,已经两眼浸满了泪水,哥哥显然对我的这一举动毫无准备,疑惑、忧虑、心疼……一瞬间爬满了哥哥的眼睛。
“哥——”带着浓浓的鼻音,拖着长长的声音叫了一声哥。
哥哥站起身,一把把我拉进了怀里。多少天来的压抑瞬间爆发,失声痛哭。
哥哥只是抱着我,没有说话。我用含混不清的语言向哥哥讲述了一切,宣泄了不满和委屈,唯独隐瞒了对哥哥的嫉妒。
哥哥很耐心地听着我不清不楚的表达,用坚实有力的双臂给于我安慰。直到我讲完,逐渐平息了情绪,哥哥都只是这样平静地抱着我。
人在喝了些酒的时候,神经线是脆弱的,在一通宣泄过后,自己感觉头脑轻灵了许多,也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中央的状态,一个大男人搂着另一个老男人哭,这场面似乎太过诡异了吧。我不假思索地推开了哥哥,想后退了两步,低着头,用手摸着脸上的眼泪。

楼主 笨拙的小熊513  发布于 2015-11-27 17:07:00 +0800 CST  


楼主 笨拙的小熊513  发布于 2015-12-02 13:31:00 +0800 CST  
哥哥对我一系列的动作先是错愕,继而莞尔一笑,坐回到位置上。
“小阳,我一向认为你是个判断力很强的孩子,小时候你淘的没边,和同学一起闯了大祸,其他同学都是逃避,而只有你第一时间跑到医院去找爸爸,虽然你被爸爸狠狠修理了一顿,但你是惟一一个没有背处分的,当时和你一起惹祸的5个孩子,2个开除、2个记大过,你还记得么?”哥哥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讲故事一样。
我微微点了点头,鼻腔里哼出“嗯”的一声。
“这次的整件事情,可以说是一个制度的悲哀,但也差点酿成你个人的悲剧,而你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隐瞒。当天你在回来给我解释去哪的时候,我感觉到好像不太对,但你最后坚定地盯着我的时候,我选择了信任你,是我太自负了,觉得你不会瞒我什么,这件事情上显然是我错了。爸也许在你童年少年时期过多的忽略了你的成长,但这并不代表爸不关心你。甚至我可以说,这次你能这样理所当然地做这一系列事情,恰恰是爸对你的保护太过严实而又不着痕迹!可能有件事情你还不知道,在你旷工的第二天,李秋水就已经告诉了爸爸,你可能在一家黑诊所里接私活,证据就是你从她那里进过一些器械。”哥哥继续娓娓道来。
我吃惊地盯着哥哥看,确认哥哥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爸帮你擦了屁股,你周一的例会检讨也是擦屁股的一项工作,这份苦心,你是否能体会!小阳,你已经不小了,社会是复杂的,你有心思研究这些身边最关心你的人,能不能也分一点心思去研究一下其他人,人是要成长的,不能总是傻愣愣的一个人冲锋陷阵,遇到挫折在对家人大声抱怨,这个抢不到糖果躲在父母怀里苦恼的无知小儿何异!你的行为只会让关心你的人担心、失望、寒心,让对你有所图谋的人有机可乘,还自我感觉良好的沾沾自喜,这是彻头彻尾的愚蠢!”哥哥的语气渐渐变的严厉。我也一再感到惭愧。
“去请戒尺吧!今天已经说了很多,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再说,路要自己走,谁也替代不了”哥哥长叹一口气说。

楼主 笨拙的小熊513  发布于 2015-12-02 13:32:00 +0800 CST  
这样不美好的桥段每次都要出现,我每次都要面对,我很觉得无奈,我已经不是那个当年的毛头小子了,这样的体罚方式让我越来越难以接受。但这次我很坦然,听到哥哥让我去取戒尺,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突然想到哥哥刚开始管教我的时候说的“有时候挨打能够解决的问题是最简单的问题”,我好像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了。
黑诊所的事情最近一直扰的我心神不宁,每每电话响起,都会神经质的紧张。今天全部都说出来了,我不用再背负着什么了,我可以心安理得地挨顿打,然后等着父兄帮我摆平一切。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取来了戒尺,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用到它了,冰凉的温度从手心传来,竟让我觉得有些温暖、有些开心,疼痛过后,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背负隐瞒欺骗哥哥的压力了,哥哥依旧可以恢复对我的信任,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心甘情愿地把戒尺交到了哥哥手中。
哥哥接过戒尺,站起身,绕到书桌前,用尺尖点了点书桌,我上前两步,稳稳地趴在了书桌上。
哥哥并没有立即挥舞戒尺,而是拎着戒尺放在我的屁股上,说“今天的惩罚我不规定数量,自己喊停,自己觉得够了,就喊停,我会立即停手。”
我疑惑地转过头看向哥哥,哥哥的眼神波澜不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这是什么意思,我自己喊停?那我如果说不打,也可以一下不挨吗?可是这次我真的不打算逃避,真的心甘情愿领罚。哥哥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我这啥时候停合适啊,就在我还有的没的瞎想的时候,啪的一声,末梢神经精准地将疼痛感传入了大脑。
“奥费!”因为没有做好准备,一声痛呼脱口而出。伴随着声音的发出,脸庞瞬间燃烧了。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趴在桌子上挨揍已经够丢人了,这还第一下就叫出了声,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楼主 笨拙的小熊513  发布于 2015-12-05 20:06:00 +0800 CST  

楼主:笨拙的小熊513

字数:275650

发表时间:2013-08-09 20:2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8:23:30 +0800 CST

评论数:733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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