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复道岁月当如常(父子)

深秋之时,天色稍迟片刻,风声便浸透了整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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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下了手术,便直接请了假,婉拒了三五科室同事晚上聚餐的邀请,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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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了茹偿住校的事,他已经等了许久。今天,他准备去接茹偿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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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茹复最近手上忙着一个案子,出了点问题,人都飞去了外地。所以他丝毫不担心,这次他要带走茹偿,会遇到什么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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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十五分钟到了学校,找好位置停了车,他下去等在校门口。目睹了满满当当的车位后,他毫不惊讶的看到门口人头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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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家长对自家孩子总是捧上了天,若不是这星星月亮实在难摘到手,不然的话,又有什么可以不答应呢。【啊……我不是家长阿姨,我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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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在心里嘲讽地笑笑,对这一幕有着深深的厌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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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茹偿拖着一大袋衣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才勉勉强强掩饰了心里的真实想法,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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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偿。”茹偿抬起头看到了他,陈肃对他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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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你怎么来了。”茹偿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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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哥哥就好了。你爸爸叫我过来接你,晚上陪你一起吃饭的呀!”陈肃一脸疑惑的模样,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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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我知道了。”茹偿掩饰地笑笑,不想让陈肃知道自己并不知情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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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暗暗一笑,这个反应,果然如他所料。这个年纪小孩子的小骄傲,正中他的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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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快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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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率先拨开了人群,向停车室走了出去,也没帮茹偿拿东西。茹偿一个人拎着个大包,艰难地在人堆里挤出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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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厅。
茹偿没有来过西餐厅。见这次陈肃带他过来,一时有些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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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发现了他的不安,大方地笑了笑,“小偿就看喜欢什么就好,什么都可以点来试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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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他不那么紧张,说完他站了起来,“你先看吧,我去一下洗手间。等会你点完换你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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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看着菜单上价格颇不菲的排餐,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忐忑,看着图片的模样,他随便选了一种价位中间的牛排。静静坐着等陈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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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今天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外面罩了一件风衣,和平时在医院里肃穆的模样大相径庭。他手里握着擦过手的纸巾,迈着大步子走过来。明明有些急匆匆的样子,却自然地带着一种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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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哦小偿,人有些多,没等急吧?”陈肃放下手中的纸巾,歉意地对他笑。“选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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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点点头,将菜单转了个方向正对着陈肃,点了他选好的那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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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有些惊讶地道,“我平常来的时候也比较喜欢这一种呢,小偿眼光不错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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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招来服务员,点了两份同样的,又加了一份薯格和鸡翅的拼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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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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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没更很抱歉哦。我以为和自己说好日更,我一定能做到,但还是耐不住一些客观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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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出去了一趟,回来就不怎么好了,睡的有点早。………这两天咳得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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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一更还没有出来,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觉得陈肃这个人设有点崩掉了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16 15:26:00 +0800 CST  
刚刚偷偷登了一下大神基友的号一打的回复,一打的好友追问文,好嫌弃他……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16 20:27:00 +0800 CST  
深秋之时,天色稍迟片刻,风声便浸透了整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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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下了手术,便直接请了假,婉拒了三五科室同事晚上聚餐的邀请,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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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了茹偿住校的事,他已经等了许久。今天,他准备去接茹偿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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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茹复最近手上忙着一个案子,出了点问题,人都飞去了外地。所以他丝毫不担心,这次他要带走茹偿,会遇到什么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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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十五分钟到了学校,找好位置停了车,他下去等在校门口。目睹了满满当当的车位后,他毫不惊讶的看到门口人头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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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家长对自家孩子总是捧上了天,若不是这星星月亮实在难摘到手,不然的话,又有什么可以不答应呢。【啊……我不是家长阿姨,我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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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在心里嘲讽地笑笑,对这一幕有着深深的厌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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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茹偿拖着一大袋衣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才勉勉强强掩饰了心里的真实想法,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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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偿。”茹偿抬起头看到了他,陈肃对他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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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你怎么来了。”茹偿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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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哥哥就好了。你爸爸叫我过来接你,晚上陪你一起吃饭的呀!”陈肃一脸疑惑的模样,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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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我知道了。”茹偿掩饰地笑笑,不想让陈肃知道自己并不知情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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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暗暗一笑,这个反应,果然如他所料。这个年纪小孩子的小骄傲,正中他的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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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快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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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率先拨开了人群,向停车室走了出去,也没帮茹偿拿东西。茹偿一个人拎着个大包,艰难地在人堆里挤出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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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厅。
茹偿没有来过西餐厅。见这次陈肃带他过来,一时有些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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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发现了他的不安,大方地笑了笑,“小偿就看喜欢什么就好,什么都可以点来试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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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他不那么紧张,说完他站了起来,“你先看吧,我去一下洗手间。等会你点完换你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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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看着菜单上价格颇不菲的排餐,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忐忑,看着图片的模样,他随便选了一种价位中间的牛排。静静坐着等陈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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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今天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外面罩了一件风衣,和平时在医院里肃穆的模样大相径庭。他手里握着擦过手的纸巾,迈着大步子走过来。明明有些急匆匆的样子,却自然地带着一种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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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哦小偿,人有些多,没等急吧?”陈肃放下手中的纸巾,歉意地对他笑。“选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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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点点头,将菜单转了个方向正对着陈肃,点了点他选好的那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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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有些惊讶地道,“我平常来的时候也比较喜欢这一种呢,小偿眼光不错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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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招来服务员,点了两份同样的,又加了一份薯格和鸡翅的拼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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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哥哥,我吃不了那么多的。”牛排含蛋白质较高,对消化系统的承受力要求不低。茹偿最近在食堂吃饭,总是多吃一些肉质食物或是油腻的东西就胃难受,是以他婉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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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看了他一眼,感觉有些异样,心里莫名的烦躁,他是知道茹偿胃的问题的。曾经的他,也曾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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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快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那一丝恻隐,“你正是发育的当口呢,多吃些长得快。”他神色自若,脸上荡漾着笑意,显得柔和,但光影下的轮廓却依旧线条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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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形下,根本让人没法再说出拒绝的话了。于是茹偿放弃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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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这一些不说,这顿饭茹偿吃得还是很开心的,这家店的牛排做得很地道。他虽然第一次来,却也觉得很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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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茹偿明白,这毫无道理的晚餐之后,陈肃一定有什么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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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晚餐也一样。可惜,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能拒绝的完美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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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陈肃却让他出乎意料,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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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没有问陈肃,只是默默地呆在陈肃给他安排的房间里,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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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陈肃举着电话进来,告诉茹偿,是你爸爸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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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接过电话,陈肃便转身出门,顺手还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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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听到茹复显然有些压抑的语气,让他好好呆在这里,周日一早他便接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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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话也没说,只道是茹复又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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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他的胃果然开始抱怨他的不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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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上次他来医院的时候,我好像发现他的胃不怎么好。但是他好像特别喜欢高蛋白的物质,这样特别容易造成胃承受力超负荷。怎么办……我又特别喜欢鱼头和红烧肉之类的,会不会害他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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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以后大家可不可以不要再文下面评论。虽然说我都看得到,但是我有时候会想改文,或者下一段写完了,前一段想和下一段一起发,连贯一些,就会想去删掉。但是看到评论,灰常珍惜,我就舍不得动。希望大家包容我这一点点小心思,蟹蟹。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17 11:29:00 +0800 CST  
茹偿发现了,陈肃似乎特别喜欢大鱼大肉的东西。连早饭都要做什么皮蛋瘦肉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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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茹偿几乎难过了大半个晚上。好不容易才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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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看见这人说最养胃的粥,却着实没什么胃口。偏偏陈肃又说为了他身体着想,给他盛了一大碗,还特地多放了一些瘦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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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也差不多,陈肃总是把鱼肉往他碗里放。至此,陈肃的心思茹偿算是看出来了,只是他不知道这样的“剧情”导演是陈肃、还是茹复。因为在他看来,这种做派实在是太过小家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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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陈肃总是有些不苟言笑,但总算事事公办,也一向与他无多交集。他对陈肃的不为难和小照顾,还是心存感激的。只是没想到了,到了该利用该伤害的的时候,还是谁也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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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陈肃这两日时常现出的笑意,也不拒绝。只是一一收下,当作对陈肃曾有过的善意,最后的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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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茹复赶了最早的飞机,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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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行李丢在门口,联系了王阿姨,得知她可以马上回来的消息,却还是往她支付宝内划去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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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又是超负荷工作又是舟车劳顿,他还是马不停蹄的驱车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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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却没能敲开陈肃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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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医院的时候,茹偿正在里面做胃镜。陈肃等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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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茹复过来,牵了牵嘴角,出声道了一句“叔叔”,就再无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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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复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无比难言的复杂,他站定,情绪却在全身膨胀。往昔多年,与陈肃之间一笔笔,一账账的往事涌上心头,似乎带着无限的美好,却完完全全梗在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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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往事受到阻碍,竟再回过身,一头扎进茹复的心里,带出大片看不出颜色的血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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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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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越亲密的人,一旦反目,那么曾经珍视过越多的回忆,只能带来越多的伤害。对于茹复这样的成功人士,不太容易把什么人放进心里。因而尽管他与陈肃,只是在陆蕖的事情上,建立起来几分情谊,他还是很难接受,这样一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人,内心其实竟是如此阴暗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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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之间,茹偿从里面出来了。全麻对身体还是有损害的,更何况他还尚小。但胃镜有多难受,无需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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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慢慢扶着墙,侧倚在门口,却一眼看到了茹复,他有些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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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复什么话也不说,迈着大步过来,扶着他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去。铁质的椅子冰冷,一开始坐上去的时候,激的茹偿一个战栗。感受到他的动作,茹复一手揽过茹偿,靠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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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自然的就像寻常事,却是数年来,他从未曾做过的动作,是以自己也是惊诧了片刻。只是此刻,茹偿难受得头脑有些昏沉,根本记不得这时候是猴年马月寅时卯刻,只以为是抱到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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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地低语了一句“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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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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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看着这一幕,握紧了双拳,指甲几乎掐进手掌,划出一条新的纹路来。他的眼神几乎都要喷火。须臾,他阖上眼缓了缓,松开了拳头,面色平淡无波地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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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一段的时候我有些难过,因为牵扯到一段旧事。因为年少,处理不当,失了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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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后来,亦有有缘交好者,以各自各有风格的深刻内涵,带着我在短期内走向另一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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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往事已如风,虽是远去,但同样亦是再无机会弥补。伤害,就如同刻在玻璃上的划痕,手指再怎么抚摸,却也绝对不可能真正抚平。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18 15:54:00 +0800 CST  
茹复离茹偿着实是很近,他理所应当地听到了茹偿喃喃出声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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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会,晃了晃怀里的孩子,“茹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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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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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久受胃病所困,自然知道胃镜的难受,只是难受得昏过去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不禁有些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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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给茹偿做胃镜的医生出来喊人拿结果,是一个看上去就很喜欢孩子的中年妇女。茹复及时地拉住她,央她帮着看看茹偿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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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他年纪小了点,耐不住那个劲,不打紧不打紧,这种时候能睡一会是好事,你说是吧?”她笑着反问了一句,“只是……”她脸变得很快“他有比较轻微的胃炎,最近饮食上不是特别节制,伤着了………你们这些家长,要帮着看着点,不能只顾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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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絮絮叨叨了一番,语带数落,几乎是指着茹复的脑门在责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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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复有些尴尬,却又不知从何反驳起。只好默默地听着,直到看着她越说越来劲,兼之茹偿在怀里动弹了一下。才无可奈何的笑笑,玩笑般地暗示她接下去还有活要干。她才挥挥手,歉意地笑了笑回去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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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复低下头看了一眼歪在他怀里的茹偿,有一瞬间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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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有愧疚克制着他,让他刻意去忽视茹偿的身体状况,更何况这样亲密的动作,他对陆蕖也是不曾做过的。但他心里却又很明白,茹偿这个时候昏睡着,根本不会知道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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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不能适应这种亲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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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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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意外地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窗帘拉得很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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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子,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洒了他一身。正是下午三点,日头最烈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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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将窗帘拉回去,只留了条缝隙,转身准备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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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王阿姨听见动静,“登登登”地跑到楼梯下面、一边还拿围裙擦了擦手,“小偿醒了?饿不饿?我给你熬了点白粥要端来不?”她一脸的关切,看着出现在楼上的少年愈发清瘦的脸庞,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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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的时候一时还没发觉,这会听王阿姨一问,茹偿还真是觉得有些饿了,他不好意思的笑笑,“王阿姨回来了?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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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脸上的关切,茹偿心里有一丝暖流滑过。可他奢求的更多一些,于是他探出头去看大门口的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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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姨注意到他这个动作,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有些语塞。她掩饰性地提高了音量,“额…小偿啊…先生刚刚出去了,他照看了你一下午,这会公司有事才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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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默默地收回了视线,心里却有些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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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王阿姨都会对他心有担忧,说这样一些显而易见谎言来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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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连,出现一下,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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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悲哀。也就他才会想着他真的会亲自过来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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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基友也患上了重感冒……
当有的人懒得码字……
当本大人头痛欲裂……
那么下一步就是断粮了……
就算有粮我也头疼的啃不进……
真是太糟糕了……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19 16:16:00 +0800 CST  
@流惊锦华是你吧?不知道有木有打错字……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19 16:23:00 +0800 CST  
难道没有人想过,为什么茹复前一段时间会很忙吗?小伙伴们是不是吧里渣爹文看多了?先入为主的思想要不得哦。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19 17:25:00 +0800 CST  
已是晚秋时节了,树木都发狠地掉叶子,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风一吹,就都在地上盘旋,动静不小。不时有路过的人踩上去,还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日子越发短了,不过五点光景,天色便渐渐阴暗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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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茹复总算是回来了,傍晚寒凉,他进门的时候带着一身的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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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茹偿换了一身衣服,正在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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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姨把菜一个个端上来,茹偿默默地坐在离主位最远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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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色很是清淡,也很和他的胃口,只是和茹复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是很久没有过的事情,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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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只夹面前的菜,就怕和茹复同时看上一盘菜的时候遭遇那种四目相对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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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并不是他想避免就不会发生的,茹偿某一次伸出筷子的时候,茹复刚刚好夹了一筷子冬瓜过来,两个人的筷子就在茹偿鼻子前相碰,浸润了汁水的冬瓜被挤压,溅出水来喷了茹偿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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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瓜掉在了桌子上,茹偿呆住了,愣愣地回过脸去看茹复,沾满了汁水的脸此时看来有几分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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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复很快反应过来,抽出纸巾先给茹偿擦了擦脸,期间茹偿到也很配合的仰着脸不动。只是到了茹复开始擦桌子上的水渍时才回过神来,“啊…对,对不起,我来吧”他一把抢过纸巾,却一不小心把它的一角浸到了面前最近一碗的汤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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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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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复无奈,挪开了盛汤的碗,喊王阿姨再端一碗过来,又重新抽了两三张纸巾才算擦干了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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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复回过头去看他,“以后不要这样毛手毛脚,做事要谨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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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木木地点点头。
———————————————————
这混乱的的晚餐就这样过去了,茹复再没有什么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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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也不做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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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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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茹复有和他说过,让他还是搬回来住,好让王阿姨做饭调养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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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茹复这样子反复,毫无意义,平白让别人觉得他矫情。于是没有理会,还是只在周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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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复也不强求他。或者说,这之后,茹复几乎没有在家里出现过,没有机会强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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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回,王阿姨每次都会在晚自习上课之前,拿保温壶给他送汤过来,还硬要看着他喝上一碗,在他自己的保温杯里装得半满才肯走。她每一次都来得行色匆匆,走的时候还提着半壶汤。不知道是不是去医院送给陆蕖喝。
反正无论是不是,茹偿都没有这心力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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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期末考试就快到了。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20 15:26:00 +0800 CST  
番外
【背对日月光辉】
此间风与月,从来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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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陈肃,一个从小被父母抛给外公外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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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肃,虽然我的喜怒哀乐,从来无处陈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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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里能给我光亮的,除了外公外婆,便是我的舅舅,陆程。他明明是舅舅,却如同哥哥一般照顾我。我自小孤僻寡语,外公外婆家附近的同龄孩子,都不愿和带我一起玩,可他却愿意与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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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朝露待晞,还是夕阳西下,甚至更深露重之时,只要有好玩的,他都愿意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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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年纪比我大,看的书学的东西比我多,见识也就广了,他总能在不经意间,教我很多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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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人眼里,这些事情,看上去很简单轻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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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们怎么能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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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在父母不在身边的环境下,多少人,甚至多少亲戚,有的嘲笑我,有的可怜我,有的故作同情,都一一表现的分明,生怕我不知晓。我看惯了这些令人生厌的做派,渴望父母的关怀。却始终求之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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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时候,上天给了我一个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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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了我所有他能给的东西,除了他不能替代父母以外。但也是他,让我与家里得到缓和,终于有一日得享父母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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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在了,这,都怪那个女人。在这中间、茹复,同样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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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心里,陆程重于所有人,其中当然包括父母。他希望我与父母团聚,能如同寻常人家一般,我当然应该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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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还在,他一定希望他的孩子安好如初。所以我必然,要帮他办到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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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见了茹复将一身汗的茹偿丢在病房里,还开着窗,我心里就有了几分窃喜。全程下来,茹偿竟然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虽然不知何故,但我还是有些担心,于是我帮他换了一身衣服。第二天,我装作无事一般问起,看他的神色,竟是确无所察。所以我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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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不负,茹偿父子竟都能与陆蕖配上,这样的好事,这样的一线生机,陆蕖不愿错过。我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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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匹配度几何,手术起来都有一定风险,若然成功,抗排异药物也是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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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茹偿还是茹复,并不是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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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那是符合移植要求的肾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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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然茹偿对我那日所作毫无察觉,最应当的处理方式,就是不妨让茹偿以为,是茹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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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打电话给茹父,告诉他陆蕖很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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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父果然不负我望,在极短的时间内到了医院,并且正好和茹偿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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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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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配型的结果毫无疑问是由茹复去告诉茹偿为好。可茹偿若是愿意,也就不是一个小孩子了。而茹复不知其中原委,必然会觉得他自私不懂得为他人考虑,两相冲突之下,茹复必然怒极。而一旦怒极,所做之事便再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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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茹偿想不误会,也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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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本意,原就不是茹偿,虽然他确是最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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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以此为据能借茹偿重击茹复,更是一大好事。让茹偿对茹复百般误会,心灰意冷,让茹复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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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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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茹复果然不似表面那样,对茹偿冷淡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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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会为了这件事生气,又果然,主动提出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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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表示,要先给他半个月解决手上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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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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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正好足够我,对茹偿再做一些什么、让他们加深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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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知道,茹偿看出来我的手段,却没说破。但是无所谓了,只此一次,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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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生命里的光亮早都一一归去。而我,也早就不复从前。我迟早是要和他们团聚的。迟早,会再次拥有光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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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日月,背对日月光辉。现在,这样的,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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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揭秘了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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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陈肃为主。区别是此篇采用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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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题目【背对日月光辉】取自少司命原创《魅影醉》词作是叶清眉。这个歌音效做的不错。稍后放出歌词。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20 16:53:00 +0800 CST  
@流惊锦华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20 16:54:00 +0800 CST  
双更了居然米有人居然会酱紫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20 17:03:00 +0800 CST  
刚刚说好的歌词,喜欢,感觉有点深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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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期君冷月无声大大也超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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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作曲:少司命
作词:叶清眉
编曲:灰原穷
后期:冷月无声

此夜嶙峋朔风笼月黑
来去片叶未沾衣袂
深夜庇护下化身修罗鬼魅
利落干脆,是我予你最后慈悲

骸骨缠绵蔷薇,绝地丛生幻寐
一步一步走向永世沉睡
天国的传说传颂的是谁
让尘世臣服于杀意不归

冠冕堂皇地品味,或就此沉醉
见血封喉之美
看一世高贵,在一瞬间倾颓
万物生而终归于枯萎

自以为是的谦卑,于烛影之魅
背对日月光辉
无喜亦无悲,方得无知无畏
以我之身承血债如罪
不闻其悔

深谙六感五味,历遍百炼千锤
以血为盟起誓万死不退
置身情外无妨受君一句可悲
人心冷暖都以沉默结尾

冠冕堂皇地品味,或就此沉醉
见血封喉之美
看一世高贵,在一瞬间倾颓
万物生而终归于枯萎

自以为是的谦卑,于烛影之魅
背对日月光辉
无喜亦无悲,方得无知无畏
以我之身承血债如罪
不闻其悔

冠冕堂皇地品味,或就此沉醉
见血封喉之美
看一世高贵,在一瞬间倾颓
越是纯粹,越感娇媚

自以为是的谦卑,于烛影之魅
背对日月光辉
无喜亦无悲,方得无知无畏
以我之身承血债如罪
不思其泪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20 19:15:00 +0800 CST  
@流惊锦华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21 13:41:00 +0800 CST  
后妈们,你们要的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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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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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此前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茹偿也请了几天假,但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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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妈妈说过一句话,他记得很明白,唯有知识,无人能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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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向很重视期末的复习回顾。由于住校的缘故,他这几天饮食开始不注意起来了。只是好在能每天换着花样喝到各式各样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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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剧本,不会按照想好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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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科学考试,时间安排在上午,临近考试结束半个小时,茹偿就开始胃痛。只是还剩一道大题,他准备坚持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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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原是下着细雨,此刻却雨势见长,落在一边的芭蕉叶上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窗边的同学都开始关上窗户,防止雨扫进来沾湿试卷。裹挟着风力而来的雨撞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弯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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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左手捂住胃部,加力按压,努力地用手心的温度温暖着胃。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整个人额头上,脖子上开始冒冷汗,冰凉冰凉的。他脸色惨败,手指上的力气一寸一寸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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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是答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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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意渐渐由一阵阵,转为持久;隐约的钝痛变得尖锐,让他几乎不能保持坐直的姿势。他把脚放上隔板,任由笔从手里滑落,身子弓起来,他慢慢地软倒在了桌子上。虽然昏过去前,他有意识地将一只手垫在头下,但这一下带出的动静还是不小。由于震动,原本在桌子上的笔滚到了桌子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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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里静得连时针走过都听的分明,伴着笔落地发出的清脆声响,监考老师焦急的小跑过来。摇晃着茹偿,想要叫醒他,可惜没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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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打电话给巡岗老师,让他将茹偿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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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学校最近的就是陈肃所在的第二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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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一次茹偿来这里做检查隔得并不久,医生还是记得这个被陈肃带来过的孩子,赶紧通知了陈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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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昏倒的茹偿安置在床位上,并及时做了检查,才发现不过是因为饮食有些不调,再加考试期间的紧张情绪所造成的痉挛。日后注意的话是不会再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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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岗老师送了一口气,正打算联系学校,通知茹偿的家长,茹偿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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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师的动作,他虚弱地开口道:“老师不用麻烦了,我爸爸最近在外面出差,来不了的。我也……没什么事呢,别让他担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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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岗老师一愣,见他没提起母亲,也就很聪明的没再追问“你的妈妈呢?”只是顺从地放下了手机,安抚性地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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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原本正准备推门而入的茹复愣在当场。满心焦急地赶来,却“被出差”了。隔着门,他看不见茹偿的表情,可是听着他虽然虚弱但不起波澜的平淡语气,他觉得他能猜到茹偿的表情,必然和他的语气一般,古井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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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讪讪地放下手,垂在身侧。从来只有他拒绝茹偿的时候,除了上一次以外,他很少见到茹偿这样明显的表示,他的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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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却并不是不愿意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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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茹偿愿意与他共处一室,且那个时候的欣喜,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茹复明白,此刻茹偿的拒绝,甚至带有一丝丝的本能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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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可能,是真的不想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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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地转过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可身后的门却突然打开,巡岗老师出来看到他,疑惑地问,“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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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过身子,他也知道茹偿听得出他的声音,他只是突然有些,不想让他内疚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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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了声音道:“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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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岗老师“哦”了一声,道了句抱歉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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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里面的茹偿,听得外面的动静,努力地撑起来往外看,可最终也只看到一片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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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晃了晃脑袋,告诉自己,不可能,决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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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22 11:11:00 +0800 CST  
学校对每一个孩子都要负起责任来,所以茹偿的情况,不可能瞒着家长。即便已经知道了茹偿的说辞,但落寞的茹复躺在床上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是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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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机的那一刻,他更显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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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亲眼看着茹偿在昏迷中痛苦地呢喃的时候,看着不久几日不见,他消瘦的抱起来都不如陆蕖重的身子,他很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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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问不曾亏待他吃穿用度,自问未曾无端苛责,只是善恶之间难以度量,亲疏之至难以判别,但并不是觉得他存在的毫无意义。这是他至亲的孩子,除了父母再不会有比茹偿和他关系更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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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当年,是他完全没对茹偿的母亲负过责任,是他间接造成她和他姐夫的悲剧,茹单无知,父母心疼而宁肯忽视此番因果,可自己不是。他明白,整个事件中,茹偿是无辜的,更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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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诧异过后,只余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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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被茹偿如此婉拒,心理尚且有诸多思虑。那么每一次,被他有意无意地推开,要与自己改善关系的茹偿,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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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床上,没有力气再去细想,只是又打了个电话给王阿姨,叫她堡些汤,带上去看看茹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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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雪覆,梅开冬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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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雪迎春,春走夏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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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过得太快,匆忙无意。似是不屑暂留于这尘世间,徒增烦恼。只与一隅独立,看着世人为生计而奔波劳碌,为喜怒而哀乐,为了高处而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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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不过都是个人的选择,时光无权置喙,更不会为你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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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茹复也是过了很久之后,才有所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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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一个人站在书房里,看着落地窗外。花园里势头正盛的广玉兰,在烈日下微微摇曳着硕大的叶子,也为茹复遮挡了刺目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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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夏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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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不久,茹偿就要参加中考了。听老师说,他拒绝了本部高中的推优,决定参加中考,学校来征求家长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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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完笑了笑,说“好啊,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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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我知道”只是指他现在知道了,而不是“我知道的”。只一字之差,意义却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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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事情,茹偿周末回来的时候,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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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又能说什么呢。拒绝,只是徒劳地将原已冷淡的关系,弄僵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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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了,茹偿的变化他看在眼里,温和淡然,有些事还是会愿意和茹复谈起,似乎从未变过。然而尽管平静如昔,茹复却始终不敢随意打破那种平静,只怕一旦投石,便是激起千层浪,平白将现状,折腾地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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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感受得到,他们之间那种淡淡的疏离。而这种疏离,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愿意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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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这一次,这么重要的事情,茹偿一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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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失败如他,只能对着偌大的屋子,默默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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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念想到,茹偿从前,或许也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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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然倒坐在转椅上,茹复闭上了双眼,紧紧抿着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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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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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当年虐的时候留言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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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说我是后妈。那我表示,虐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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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留言炸晕我吧~~~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22 16:23:00 +0800 CST  
此文一贯就比较平淡,没有什么波澜,所以可能想要轰轰烈烈的反虐的亲们会失望。但我会尽力的,大家的合理建议我都会考虑。毕竟每一条留言我都看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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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楼里有什么言辞不当的,是因为我的情绪影响旁人,是我不对,我很抱歉。尽管文笔米有,也没有灰常好的脑洞,但我会尽力去回报大家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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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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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灰常懊恼刚刚误读了一个读者的意思,导致旁人受我干扰,灰常抱歉哒……而且读者真的很友好,双方都没有人身攻击言辞,这避免了我的尴尬。敬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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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灰常感谢赶来帮忙的基友,这是他第一次在这里喊我西皮。而且说了一大堆看到的瞬间感动得眼眶湿,感觉就算天塌了也木有关系。【你高你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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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是不会艾特的。但我绝对会好好保存这个帖子的,就算以后度娘抽了,我充会员也要弄回来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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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这么多这么好的你们。我万分感谢。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22 18:30:00 +0800 CST  
陆蕖最近是再也去不了学校了,因为各项机能的衰弱,他已经到了不靠机器不能安然而度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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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与上天搏来的两年,终究是到了最后关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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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种时候,彼此之间,都只能选择心照不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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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前夕,茹偿很忙,但有时候也会抽出时间去医院探望陆蕖。去了,便谁的脸色也不看,什么话也不多问,更不多呆,就只和陆蕖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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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中考过后,一切或许再不一样。对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可以介怀放不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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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初三以来,茹偿就晋升为最令学校骄傲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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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考校考,毫无例外的大分差甩第二名老远。甚至连最权威的一次市级联考,他竟也能将分差保持在十几分,令第二名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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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正在所有人以为,他一定会获得本部高中推优,理所应当的提前开始假期的时候,他却并无就此,对交好的朋友作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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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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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人想,他或许是想通过考试证明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是凭自己考上的本事最好的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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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终出结果的时候,令所有同学,所有老师都惊讶的是,茹偿并没有选择本部高中,而是选择了本市排在第二的一所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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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区的H中。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26 13:08:00 +0800 CST  
彼时中考两天半,陆蕖在医院,茹单他们就收到了两次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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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范丽夫妇也在医院搭伙住下了。这几天过的也是心惊胆战,几乎不敢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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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复为了照顾病房外的老父母,半个多月都是早出晚归。公司里的事情又常常处理到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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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茹偿填志愿的那几天,茹复根本抽不出身来,陪着他一起填。但他每一天回家,都会问茹偿进展,甚至想起来的时候,还会偷偷地登录他的志愿填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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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每天看,却一直都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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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一天,深夜,茹复打开电脑,输入网址,才看到了那个填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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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原本有一丝丝期待,期待着只不过是他杞人忧天。以茹偿的心性,慎重妥帖,一定是在考虑如何填,能保证最稳妥,才在最后一日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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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世上无难事,只怕墨菲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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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复看到那个明显的被摆在第一位的H中,一瞬间觉得,连生气都没有力气了。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26 13:30:00 +0800 CST  
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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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落叶纷飞的秋季,漫山遍野的金黄,无端化作散落一地细碎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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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的这个时候,他初至H中,军训结束后茹复驱车前来,带着满身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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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侧的白花昭示了他缘何疲累———陆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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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的眼神飘摇,他就站在茹复对面,似是在细细追溯往事。终了时刻,却不过给了茹复一个浅浅的笑,“逝者已逝,我们都应该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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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茹偿而言,其实并没有多少往事可以追溯。可是追溯的,都带着可以想象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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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本该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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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陆蕖两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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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还是站在校园内那棵高大的广玉兰树边,他伸出手去抚摸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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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无情,有时飘零,人为动物,惟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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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地在心里诵着秋声赋,却不觉得自己这惟物之灵有何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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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了,茹复不在身边,倒是时常会过来探望,可是茹偿却习惯了宿舍生活,说来也要感谢茹复当年初中的决定。果然人这一生,有很多事情是来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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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得不学会的技能,就是被逼迫着接受,慢慢的长于此,精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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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周六傍晚,茹偿吃完饭出来散步,却被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同学搭了肩膀,告知他有人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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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他绝对从未意料过的来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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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快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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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它的第二天,我就病了,如今,病快好了,文也正好写到了快结束的地方。想来这是天意,我应当遵循这一份天意。

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27 09:32:00 +0800 CST  
如此相似的场景,只是茹偿终于不再是那个茹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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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和茹偿面对面坐在一家咖啡馆靠窗的位置上。陈肃面前放着一杯咖啡,而茹偿点了一杯奶茶,他用吸管慢慢的搅动着,神情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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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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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看了陈肃一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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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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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喝了一口奶茶,不说话,继续等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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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把我从这里调走,回我父母安身的地方。下一周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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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笑了笑,“想来哥哥的能力,去那里也会做得很好。所以应该是恭喜高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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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人会纠结当年的事情了。小偿。”
陈肃叹了一口气,直视茹偿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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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他自从那一年就已经不再介怀了。你明白我意思吗?”陈肃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似乎是在竭力克服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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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我都很恨你、和你的母亲,甚至恨茹复!是你们毁掉了我舅舅的一生,顺便也差点毁掉了我。”他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显得很激动,“十几年了,我忘不掉我和舅舅相处的时光,也就忘不掉对你们的恨意。可是静默下来,我却依稀想起了从前忽视的东西。我舅舅陆程,一直说的是要活得快乐,如果是他,一定要么忙着活,要么忙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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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说完停顿了好久,微微笑了笑,“现在我想明白了,他既然说人要活得快乐,所以他便愿意忙着活,可若是快乐消失了,他甘愿忙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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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偿静静地听,听他叙述从来未曾吐露过的心声,一时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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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想要忙着活,忙着看看他所倾情的快乐。我要回去和父母团聚了,小偿。”说到这里,陈肃有些阴郁的气质变淡了,也不似从前说起父母时他难以忽视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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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要学着理解,学着成长。况且自从蕖蕖走后,我才明白生与死,无非是一夜之隔。时光太过短暂,但生死不是翻云覆雨。每个人都无权决定别人的生死,他能掌握的,只有自己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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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理解父母,更应该早些明白,你是无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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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不知道吧,当年救了蕖蕖的是你爸爸。……你可能不会再相信我了,不过我要走了,不会再妨碍你们什么了。是不是,你也可以自己去问他。至于我为什么要说这么多……是我自己回头想想,这些事情我参与其中,如今我要抽身其外,却是不忍心看你们彼此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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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么多,好在现在我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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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肃走了,留着桌子上尚还温热的液体,和那一番让茹偿心惊难掩,致使他久久无法回过神来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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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疏影重帘  发布于 2016-08-27 13:42:00 +0800 CST  

楼主:疏影重帘

字数:36746

发表时间:2016-08-10 03:1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0-08 15:55:33 +0800 CST

评论数:137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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