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法律世家
蒋天：A大法学系教授，直接参与制定国家大法，全国王牌律师，年过半百，逐渐退隐，但地位仍不可小觑。
杨语：A大法学系教授，蒋天的妻子，专攻教学事业，很少做案件代理，温婉贤淑，但也不缺法律人所应有的干净利落。
蒋俊：蒋天的大儿子，27岁，Z国X大学法学博士，天之骄子，著名律师，从小到大不断跳级，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蒋易：蒋天的二儿子，24岁，Z国X大学硕士研究生，对法律实务更感兴趣，所以决定不再读博，回国执业。
蒋杨：蒋家的小儿子，20岁，A大在校生，阳光大男孩。

第一章
“爸妈，我先上楼了，杨杨，一会到我书房来一趟。”蒋俊的语气很平常，可是蒋杨还是有些忐忑，看看蒋易，又看看蒋天和杨语，“知道了，大哥。”咽了口口水回答道。然后慢慢蹭到父母身边，萌萌的开口：“爸，妈，杨杨做错什么了吗？”蒋天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噗呲笑出声来，揉揉儿子的头发：“你大哥找你就是你做错了啊？没事不能找你啊？再说，有没有做错事，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问我们做什么？”蒋易却没有父母那么轻松，他知道弟弟平时跟他和大哥的性格截然相反，不是那么稳重，书房是多么严肃的地方，要是平常的事大哥怎么会叫弟弟去书房谈，一定是弟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了，更让人无语的是弟弟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了，赶紧上去吧，大哥等着你呢，好好想想最近做什么出格的事没，要是有就好好跟大哥认错，别抖机灵了。”蒋易无奈的看着弟弟说道。蒋杨看爸妈和二哥都没有帮自己的意思，只好一步三回头的上楼去找大哥了。

看着弟弟上楼，蒋易暗暗的叹口气，今天作为律师助理跟着一个当事人去法院取传票，却被法官留在那做了询问笔录，这对当事人是极其不利的，可是自己经验不足，居然什么都没有察觉。懊恼了一天，本想晚上回家跟大哥谈谈，不管大哥是打是罚，总会告诉自己一些经验，自己也总要记住这个教训。可是弟弟好像闯祸了，今天晚上大哥大概没有时间搭理他了。旁边的蒋天看着出神的二儿子，若有所思，这个儿子跟大儿子一样，是个做律师的好材料，但是经验这种东西是谁都没办法教的，只能靠自己去积累，看样子，二儿子这是遇到可以积累经验的事了，抬头看看楼上，大儿子大概今天晚上是顾不上他了，还是自己来吧！当初大儿子蒋俊在学习阶段的时候，也是自己手把手的教，虽然儿子受了不少苦，但是上手还是很快的。“小易。。。想什么呢？”蒋天温柔的开口。虽然也算得上是严父，但是蒋天从来不会给三个儿子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即使是做错事了，要打要罚，也会跟儿子讲明白，绝不会让儿子说出“再也不敢了。”而是“我知道这是错的了，以后不会这么做了。”平时根本不摆家长的架子，全家人像朋友一样相处，他和杨语，只是为儿子们把路引好而已。事实证明，他们夫妻的教育方法还是很成功的。蒋易听见爸爸的声音回过神来：“啊？没什么啊。。。爸妈我先上楼了”抬腿就往楼上走。走到一半，就听见蒋天富有磁性的声音：“回你房间等我，爸一会过来找你。”蒋易的脚步一顿，回头说了声知道了，就跑回了房间。杨语看看二儿子和丈夫，只说了一句：“注意分寸。”就回房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对儿子们动过手，但是罚站罚跪却是经常，蒋家跟一般人家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慈母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慈母，在蒋天不在的时候，她也会为儿子们指引方向。但是丈夫管教儿子她从不插手。刚刚蒋易的表现她也看出来了，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蒋易回到房间就呈大字砸在床上，心中的懊恼一点都没有消散，爸爸是知道了些什么吗？也好，既然大哥没时间，就跟爸爸谈谈吧。无意中转头，看到书桌上那把蒋家每个孩子都有的戒尺，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又需要用它来记住一些事情了。正在胡思乱想，蒋天在敲门了：“小易？爸爸能进来吗？”“您请进。。。”蒋易迅速跑到门口打开了门。蒋天看到被压出大字的被子，揉揉二儿子的头，笑着问：“今天怎么了？有没有什么话想跟爸爸谈谈？”说着拉着儿子一起坐在床边。

“爸，我是不是不适合做律师？面对一些陷阱，我根本反应不过来，当事人会被我害惨的。”蒋易一脸沮丧，低着头说。“先说事。”蒋天简单扼要。蒋易看看爸爸，叹了口气，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蒋天听过之后，想了一下，收起脸上的笑意，换上严肃的神情：“小易，站起来，听爸爸说。”蒋易感觉心脏漏了一拍，乖乖站了起来，在父亲的正前方拔军姿。“小易，你刚刚执业，经验不足时很正常的事，你的老师的问题就是没有把这个细节跟你说清楚，当时人的问题是没把你老师跟他说的意思正确传达给你，现在爸爸想问你，你觉得你有错吗？”蒋天循循善诱。“爸，我觉得都是我的错，当事人如果懂就不用找律师了，所以她没有错，我老师也没有错，是我领会的意思不够深刻，我应该想到的，这种案件焦点问题不应该在开庭前就跟法官过多的说明，至少在签字之前应该给老师打个电话的，是我不够严谨，跟别人都没有关系。”蒋易从小到大，尊敬哥哥，照顾弟弟，所以养成了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毛病。

蒋天看二儿子又开始犯毛病，皱了皱眉，心说看来自己得帮他扳扳，低声呵斥了一句：“去把搓衣板和夹子拿来！”“是。。。”蒋易一颤，看看父亲，默默的去柜子里拿出自己专用的搓衣板和夹子，自觉地脱掉家居裤，把搓衣板放在床上，把夹子交给父亲，深吸一口气，双腿尽量分开的跪在搓衣板上，刚刚跪上去，膝盖就传来强烈的痛感，调整了一下，在父亲面前跪直身子。这是蒋家的家法，把搓衣板放在床上，由于床是软的，跪上去就会更痛一些。蒋天看儿子跪好了，将手中的六个夹子依次夹在儿子大腿内侧，每侧三个，随着六个夹子夹在腿上，蒋易的拳头握的越来越紧，不断的咬嘴唇，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每次受罚，还是会痛到浑身冒汗，大腿内侧本来就很敏感，肉又嫩，搓衣板放在床上不会特别稳，为了保持平衡，夹上夹子的双腿会不断的动，就会更痛。这是蒋家的孩子反省自己错误时的规矩，等反省好了，才会挨打，三兄弟在跟父母闲聊的时候经常说，宁可翻倍挨板子，也不愿意受罚反省，实在是太痛苦了。“反省好了就叫我。”蒋天看儿子忍得辛苦，虽然心疼，但是下决心要扳扳蒋易这个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毛病，这以后真正执业了还得了！索性背过身去，做在书桌前看起了儿子刚刚写的起诉状。

没过五分钟，蒋易就一层虚汗了，大腿内侧那种痛让他受过无数次罚都无法适应，可是如果反省的结果爸爸不满意，就得一直保持这种状态，所以在忍痛的同时，他也在认真反省，今天的事到底问题出在哪儿。一转眼十五分钟过去了，膝盖和大腿内侧一起叫嚣，蒋易实在忍不住了，鼓起勇气叫了一句爸。蒋天其实也并不好过，因为他知道这种惩罚有多痛，他自己也曾被父亲这样罚过，直到现在出了问题，他也保持着这种反省方式，他觉得效果很好。心疼的转身看了一眼满头汗的儿子，还是忍不住扶着儿子的胳膊，让他借个力，问道：“反省好了？”“嗯。。。是”蒋易回答。“说吧。”“爸，我错在于遇到案子的焦点问题没有给老师打个电话，考虑的太少了。”“还有吗”蒋天抬抬眼。“还有。。。还有就是我不应该遇事就觉得全都是自己的错，应该客观分析。”看到父亲过来扶着他，就知道父亲心疼了，也不矫情，借着父亲的力，能稍稍好过一点，说话也平稳了一点。蒋天看儿子已经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帮儿子擦擦汗，说了句：“忍者点。。。”就准备帮儿子把夹子拿下来。蒋易急忙拦住父亲：“爸！慢一点！爸，我可以扶着床吗？”蒋天看着儿子惊慌失措的表情，笑着点了点头。蒋易慢慢哈腰，双手扶摁在床上，让膝盖受力小一点，然后慢慢吐了口气：“爸，可以了。”蒋天看儿子准备好了，一个接一个的把夹子拿下来，却惹得儿子忍不住叫出声。他知道，夹子夹在腿上尚且能勉强忍住，可是拿下来的一刹那确是痛的要命，所以在儿子要跌在床上的一瞬间拦腰抱住了儿子，慢慢的放在床上，把搓衣板拿掉。蒋易缓了一会，知道真正的惩罚还没开始，自觉地从床上下来，在地上站好，虽然膝盖已经不直了，但是蒋天知道，他已经努力了。叹了口气，将儿子慢慢拉坐在床上，一边帮他揉膝盖，一边开口教导：“小易，今天的事本来只是你积累经验的过程，虽然对当事人不利，但是你不相信你的老师吗？你觉得就这一点瑕疵就能让你老师输掉官司吗？你明明知道不会。既然这样，回家跟爸爸或者哥哥谈谈，记住了这次教训，以后注意就行了，为什么会懊悔成这样呢？爸爸今天罚你，完全是因为你自轻自贱，妄自菲薄，你明白吗？”蒋易咬着嘴唇忍着膝盖上钻心的痛，尽量保持不动，听着父亲的话，其实他也明白，只是这24年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改掉，因为这个，爸妈和大哥都不知道罚他多少次了。等膝盖上的痛苦减轻了一些，蒋易开口：“爸，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您打我吧。”蒋天看着乖顺的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唉。。。你呀！你妄自菲薄刚刚爸已经罚过，今天的事三十下板子，帮你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遇到这种事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是，爸，我会记住的。”说完把腿从父亲腿上拿下来，脱掉内裤，趴在床上，虽然已经24岁，脱了裤子挨打会有些害羞，但是父亲从小就告诉他们，脱掉裤子是怕打伤他们，不是为了羞辱他们，所以就没什么可扭捏的。蒋天拿起戒尺打了下去，每下都是实打实的落在蒋易的屁股上，蒋易抓着被子忍着，刚刚退去的汗又冒了出来，蒋天打儿子从来不废话，因为打之前已经讲清楚了，十下过去，蒋易开始喘着粗气，二十下过去，蒋易开始发出细碎的呻吟，蒋天看着儿子忍得辛苦，停了手：“还挺得住吗？”“爸，我没事”蒋易从来就不会逃避责罚，这次当然也一样，蒋天突然想到，如果是小儿子肯定会说“爸我受不了了。”过了大概一分钟看蒋易缓的差不多了，蒋天重新拿起戒尺：“最后十下，报数。”“是”“啪。。。”“呃。。一。。”“啪”“嘶。。。呃。。二。。。”“啪”“啊。。。。三。。。”“啪”“。。。四。。。”“啪”“啊。。。。嘶。。。五。。。”“啪”“六。。。”“啪。啪。啪。。”“啊。。啊。。啊。。九”蒋易还是没忍住，眼泪砸了下来，“啪！”“啊。。。十。。。。”蒋天心疼的把儿子抱到床上，帮蒋易擦了擦脸上的汗：“好了，疼就说出来，别忍着。”蒋易摇了摇头“爸我没事，我下次会记住的。”“嗯，记住就好，来，爸给你上药。”蒋天看着儿子的屁股和大腿内侧的夹子印都是深红色的，心疼了。。。拿过药，慢慢把儿子的双腿分开，想给儿子的大腿内侧上点药，刚刚一动，蒋易就涨红了脸：“爸！不用了，真的！不疼的！”开玩笑，受罚时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自己没穿内裤，那么隐私的地方怎么可以。。。蒋天当然明白儿子的意思：“好好，我不碰，你别动，爸把屁股上给你上点药，腿上一会你自己来。”“嗯嗯。。。谢谢爸”蒋易满脸感激。忍者痛上完了药，蒋易感觉自己好累，迷迷糊糊的就快睡着了。蒋天也没有再打扰儿子，慢慢帮儿子盖好被子就出去了。回到房间，杨语就一脸幽怨：“就这么点事你至于吗？”她虽然从不拦着丈夫管教儿子，但是毕竟也是心疼的。蒋天搂过妻子：“你听到了？还是没听全吧？我之所以罚他这么狠，还不是因为他又犯毛病。”杨语自然知道二儿子的毛病是什么，也就心中了然，没再说什么。蒋天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去看过小俊和杨杨吗？”“去过了，杨杨学校小测验不认真，法人和法人代表都弄混了，小俊也就适当教训了一下，没什么事儿，我已经让他们睡了。”蒋天听着妻子的话，也就放心了：“睡吧。”“嗯。。”
蒋俊怎么可能睡得着，知道二弟被父亲教训了，一直听着动静，等着父亲回房，过去看二弟。这会正帮蒋易的大腿内侧上药呢。蒋易或许真的是身心俱疲，除了疼了会动一动，也没有什么反应。这样也好，倒是少了很多尴尬。蒋俊也是被父亲罚过的，当然知道弟弟会有多难为情，所以帮弟弟上好药，关了灯，就轻轻的退了出去。

第二章
一转眼就到了六月末，蒋杨考完最后一科就飞奔回家，把行李一扬就扑到床上，衣服都没脱就呼呼大睡。蒋俊出庭回家，看到一地的行李，就知道是弟弟回来了。推开蒋杨房间的门，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肯定是期末这两天临时抱佛脚了，没怎么好好睡觉。“杨杨，醒醒，不脱衣服也不盖被，感冒了怎么办？”蒋俊过去推醒弟弟，呼噜一把弟弟头顶的炸毛。“唔。。。大哥。。。你回来了。。。”蒋杨揉了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回来就睡了？就那么困？”蒋俊无奈的问。“可不是，期末复习加考试，根本没怎么好好睡。。。啊唔。。。”蒋杨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啪！”蒋俊回身拿起书桌上的戒尺顺手给了蒋杨一下，“啊！大哥，疼。。。干嘛打我。。。。”这下蒋杨可彻底精神了，委委屈屈的看着哥哥。“你说为什么打你，平时不努力，期末临时抱佛脚，学的东西能记住吗？你学习就是应付考试的？以后不用了？还几天不好好睡觉，身体也不要了？”蒋俊训到。蒋杨看哥哥好像还不太生气，赶紧撒娇卖萌加认错道歉：“大哥，我平时也学啊，期末考试总要复习嘛，别生气了好不好？”蒋俊本来也没想怎么着，放下尺子，看着蒋杨：“行了，你这放假了，去给我当助理，先熟悉一下事务所的事物，省的你整天闲的冒油。”蒋杨虽然想玩，但是不敢直说，只好先答应下来再说了，默默的说了声知道了，想了想，还是看着大哥弱弱的说：“大哥，可不可以两天之后再去，我想先调整一下状态，这几天有点累。”蒋俊看着弟弟的黑眼圈，点点头答应了。
两天后，蒋杨如约跟着大哥去事务所上班，进了办公室，蒋俊就递给他一叠资料，拿起上面几张用回形针夹好的材料说：“去打这个电话，约这个人，把这几张材料盖上他们的公章，然后我们就可以申请执行了。”“哦哦，好，我这就去。对了个，那这些呢？”调整了两天，蒋杨不但没有负面情绪，还有点满腔热情的意思。“这些你不用管，就把公章盖了就好。”蒋俊看着弟弟的背影，欣慰的笑了笑。蒋杨跟对方约好了时间，拿着材料去了约定地点，对方说他不懂，让蒋杨自己看看怎么盖，自己盖就好。蒋杨拿过回形针夹着的一摞材料，每张都盖了一遍，就回到了事务所。“大哥，盖好了！”蒋杨把一摞材料交到大哥手里，就蹦蹦跳跳的去写起诉状了。蒋俊无奈的看了一眼还像小孩子一样的弟弟，拿过弟弟刚拿回来的资料看了一眼，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拨通电话叫了弟弟进来。不一会，就听见敲门声，蒋杨走了进来：“哥，有什么要我做的吗？”蒋俊倒也不急，平静的语气根本看不出他在生气：“没什么，就是想请教一下，哪条法律规定的证据要盖上公章啊？是不是新出的法律法规我还没有看到。给哥哥讲一讲。”“大哥。。。”蒋杨一听就知道是刚才那一摞资料出了问题，也不敢说什么，等着哥哥说话。蒋俊也不再说话，把弟弟晾在一边，继续忙自己的。蒋杨看哥哥不理他，知道这是哥哥在罚他站，只好调整姿势，默默站好，顺便想想到底是哪出了错。半个小时后，蒋俊站起来活动一下颈椎，却吓得蒋杨一抖，鼓了鼓勇气：“大哥，是不是哪张资料盖错了公章？”看到蒋俊凌厉的眼神一撇，瞬间低头。蒋俊拿出那张纸，推到弟弟面前：“你自己看。这是证据，你居然往上面盖公章，你想什么呢？这么低级的错误都会犯？”蒋杨看了看那张纸，后悔不已，这张纸跟那些需要盖章的东西用一个回形针夹着，他就以为都是要盖章的，根本没有仔细看，自己真的无话可说：“大哥，对不起，这张纸跟那些需要盖章的东西用一个回形针夹着，我就以为都是要盖章的，根本没有仔细看，是我不细心，你还有复印件吗？就剩这一份了吗？”这要是唯一的一份了，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不是担心哥哥会罚，是担心影响案子，影响当事人。蒋俊看弟弟的态度还算好，虽然粗心，但是自己多年执业的经验和习惯促使他资料都会备份以防万一，所以并不会影响案件的结果：“我还有备份，可是你怎么能这么粗心？都不看看是什么就盖章？这是你一个法学专业的人应该犯的错吗？”蒋杨听哥哥说还有备份，提着的一颗心瞬间放下了，自己真的太粗心了：“大哥，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注意。”蒋俊看着面前低着头跟自己认错的弟弟，甚是无奈：“你先去吧，咱们回家再说。”“是。”蒋杨没想过哥哥会饶了他，一直在祈祷哥哥别再事务所里罚他就好，听到哥哥这么说，暗暗呼了口气，赶紧出去了。

到了下班时间，蒋俊顺着玻璃窗向外看，寻找弟弟的身影，看到蒋杨在电脑前写着什么东西，很认真的样子，顿时觉得弟弟也是有家族遗传基因的，天生就是做这行的，只是太年轻，需要历练而已。关好电脑，走到弟弟身边 ，蒋杨居然没反应，蒋俊暗笑，这臭小子，认真起来还真认真。拍拍弟弟的肩膀：“这么认真啊？下班了，明天再继续吧。”吓了蒋杨一跳：“大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吓我一跳！”弟弟的反应逗乐了蒋俊：“至于吗？走吧，回家了。”坐在副驾驶，蒋杨看了看哥哥，鼓起勇气开口：“大哥，今天是我太粗心了，对不起，别生我气了好不好？”蒋俊看了弟弟一眼，脸上仍旧波澜不惊：“回家再说。”蒋杨觉得心里没底极了，哥哥到底还生不生气啊？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啊？哥哥这么平静，只能说明自己今天死定了。回到家，大哥和平时一样跟父母打招呼，换衣服下楼吃饭。蒋杨却一直惴惴不安。蒋易看出来弟弟有心事，把他拉到一边问他到底怎么了，听弟弟讲过之后，也是一脸黑线：“杨杨，你可真能作死，这种错误都能犯，要是让爸妈知道了，估计你一个星期都坐不下了。”“二哥，我知道错了嘛，可是我刚才回来的路上跟大哥道歉，大哥居然没有反应，弄得我心里特没底。二哥，怎么办啊？”蒋易也觉得纳闷，还是拍拍弟弟的头安慰：“别想那么多了，做错事了，大哥不管怎么罚，受着就是了。以后记住别再犯了就好了。去吃饭吧。”饭桌上蒋天夫妇都看出小儿子心不在焉，猜到可能是犯错了，反正有大儿子管教，也就都没有说破。吃过晚饭，蒋杨自觉的去了大哥的书房，蒋易不放心，怕大哥重罚弟弟，也溜到门口偷听，随时准备进去求情。蒋杨在大哥书桌前拔军姿，等着哥哥发落，可大哥却像看不见他似的，一直在准备第二天开庭要用的材料。两个小时过去了，蒋杨觉得自己浑身都僵硬了，哥哥还不准备理他。小声的叫了一声大哥，就什么都不敢说了。蒋俊其实是想让他反省清楚，也没准备狠罚，晾了弟弟这么久，比打他一顿有用的多。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终于向后坐了坐，靠在椅背上：“想清楚了吗？反省了这么久，反省出什么了？”蒋杨看哥哥终于肯理他，赶紧回话：“大哥，我做事不够细心，尤其是工作的时候，我以后会改的，今天幸亏哥哥还有备份，否则我真的。。。大哥，我错了，你罚我吧。”蒋俊看着弟弟在他面前忏悔，已经消气了，想逗逗他：“你不是最怕疼的吗？不想求我饶了你？”蒋杨摇摇头：“犯了这么大错哥罚我是应该的。”蒋俊看着弟弟差点笑出声，他家小弟怎么这么可爱。

不过虽然不想狠罚，还是要罚的：“过来趴着。”蒋杨觉得大哥不会轻易放过他，有点腿软，但还是尽量正常的走过去，自觉的把裤子脱掉趴好，等待着疼痛。蒋俊拿着戒尺到弟弟身侧：“杨杨，你记住，这种错误以后不可以再犯，你是一个法律人，你没资格犯这种错误，法律是严谨的，你也必须是严谨的，要是再有下次，我就让你后悔长了屁股。今天你已经认识到错误了，50下。给你长个记性。”蒋杨听着哥哥的教导，看大哥也没想狠罚，心里踏实了许多：“是，杨杨记住了。”“今天给你定个规矩，不管怎么疼，不准动，不准躲，不准挡，也不准大声叫。”蒋俊的声音严厉了起来。“是”蒋杨赶紧捏紧拳头，“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连十下打下去，都打在一个位置，蒋杨虽然忍住了没动，但也红了眼圈，“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呃。。。”又是十下打过去，蒋杨忍不住呻吟出声，大口喘着气，不让眼泪掉下来。要知道，蒋俊罚他们一向不会留情，打了一次就让弟弟记住，所以蒋杨能挨了20下都没有哭闹求饶是很不容易的。“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啊。。。嘶。。。”蒋杨有些受不住了，但是不敢求饶，也不敢动，只能使出全身的力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还好蒋俊了解他，知道弟弟受不住了，稍稍让他缓了一会。过了两分钟，又举起戒尺一连二十下挥下去“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啊。。。啊。。。”蒋杨彻底受不了了，屁股好像被砸碎了的感觉，虽然他知道大哥不会。凭着意念受完了最后二十下，扑通跪在了地上，可是虽然打完了，，大哥还没允许他起来，怕哥哥觉得自己不守规矩，想站起来，却扯到身后的伤，疼的怎么也站不起来，只好小心的跟哥哥道歉：“大哥，对不起，我真的起不来。。。”蒋俊看着难得这么乖巧得弟弟，叹了口气，一把把弟弟捞起来，打横抱着，冲门口喊了一声：“小易，去把药拿到杨杨房里。”在门口站的腿发麻却不敢离开的蒋易听大哥叫他吓了一跳，拔腿就想跑，结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赶紧拿药去了，心中腹诽大哥简直比猴都精。门口噼里啪啦的声音，让蒋俊笑出了声，也让蒋杨红了脸。抱着弟弟送回房间，蒋易正好拿着药出现。帮小弟身后五条肿的老高的印子上着药，蒋俊撇了他一眼，说了句：“长能耐了哈？还学会偷听了。”语气中听不出生气，但足以让蒋易心跳加速：“大哥，对不起，我只是不放心，怕您狠罚杨杨。。。”蒋杨看二哥道歉，也赶紧替他二哥求饶：“大哥，您别怪二哥。。。他都是为了我。。。”蒋俊鼓捣着手里的药，也不抬头：“我也没说什么啊？你们俩至于吗？行了，哥都明白。好好趴着。”蒋易暗舒一口气，帮大哥把弟弟的裤子全脱下来，让哥哥方便上药。“杨杨，疼的厉害吗？”蒋俊看弟弟疼的厉害，却咬牙忍着乖乖让他上药，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心疼。“只要大哥别再生杨杨的气就好。。。”蒋杨可怜兮兮的样子明摆着就是想让他大哥心疼，不过也是真的知错了。“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啊？”蒋易看大哥没生气，眨着大眼睛问。“因为。。。以前爸妈要罚你们的时候我也做过同样的事。”蒋俊笑着看着两个弟弟：“不管你们做错什么，都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万一爸妈气急了，我还能冲进去替你们挡一挡。”蒋俊宠溺的语气让两个弟弟感动不已。“小易，杨杨，哥对你们这么严厉，你们怪过哥吗？”帮弟弟上好了药，坐在床边的蒋俊如有所思。他一直想问两个弟弟这个问题，他一直认为，作为长子，对两个弟弟是有责任的，所以对两个弟弟宠爱之余也很严厉，两个弟弟都有点怕他。“哥，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我们的哥哥，平时疼我们，宠我们，照顾我们，我们犯错了，你罚我们也是应该的，你难道都不记得从小到大只要是我们闯祸，你都会打我们几下，告诉我们以后不许了，然后去跟爸妈说是你做的，替我们受罚，严重的时候好几天都坐不下。。。”蒋易躺在弟弟身边回忆着。“所以你们稍大一点的时候，闯了祸不会再找我求助，直接去爸妈那承认，就是不想让我替你们受罚。。。”蒋俊也躺在两个弟弟身边。“是啊，大哥，你真的想多了，我们尊你敬你，更多的是爱你。。。”蒋杨看着大哥说。听着弟弟的话，蒋俊觉得很幸福。“大哥，我饿了。。。”蒋杨又开始撒娇。蒋俊白了弟弟一眼，想想也是，自己从下班就没理过他，吃饭的时候他肯定心里打鼓，肯定没吃饱：“你个小吃货。。。哥去给你煮碗面。小易，你晚饭吃饱了吗？要不要吃面？”“要要要。。。一直为这个臭小子担心，当然没吃饱。”蒋易难得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彻底逗乐了蒋俊：“好，你们俩等一下。”说着就去为两个弟弟煮面了。看着大哥的背影，光着屁股趴在床上的蒋杨用胳膊碰了碰蒋易：“二哥”“嗯？”“我们很幸福，是不是？”“是，我们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第三章
“小俊，妈妈有个好久不见得朋友突然联系我，说有个案子，我下午还有课，没时间接待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事，我让他去你的事务所找你行吗？你看看要是能做就接了吧，他叫王斌。”“我知道了妈，让他直接找我就好了，正好我下午在所里。”放下老妈的电话，蒋俊倒是没太在乎，毕竟一家子都是律师，亲戚朋友有事肯定都会找过来，这种事太多了。
下午两点，蒋杨作为助理把人带到了蒋俊的办公室，是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您好，王先生是吧？请坐，我妈妈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有什么可以帮您的？”蒋俊的脸上挂着招牌微笑，顺便也给弟弟一个眼神，让他也坐下听听。“原来杨语的儿子这么优秀啊。。。年轻有为啊。。。”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的这些奉承的话让蒋俊和蒋杨都觉得反胃，但是这么多年也都看惯了，基本免疫了。“您过奖了，有什么能帮您的?”蒋俊毫无痕迹的打断了这些没用的，王斌也讪讪的闭了嘴，干笑了几声，开始说明来意：“是这样的，我这不是自己搞科研做开发嘛，把我大学时的教授请过来帮我忙，反正他也退休了。我想让蒋律师帮我起草个劳动合同，规避风险，什么加班费啊，福利啊什么的，有没有可能都规避掉？还有，有没有可能在合同中做点“工作”，就算我不给薪水让他也没办法把我怎么样？或者我干脆不跟他签合同行不行？哎呀！总之就是我想让他给我白干活，不想给薪水。你也知道，教授级别的。。。给的少不行，可是给的多我也承受不住啊。。。我知道蒋律师很专业，一定能帮我这个忙的，律师费好说。。。好说。。。。呵呵呵。。。”蒋俊虽然还面带微笑，心里却对这个人及其厌恶，耐心的听他说完，回答道：“是这样，我国相关法律明确规定，必须签订劳动合同，也必须将相关待遇明确约定。这个我帮不了您。”“怎么会呢？你们律师不就是干这个的嘛？我跟你妈妈是老朋友，律师费的问题咱们好商量，你开个价。”王斌还是不死心，满脸堆笑的说。蒋俊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拍案而起：“王先生！先不说你想做的这件事是否合法，你这样对自己的恩师，就这人品我实在是不敢恭维。你要做的这个业务我无法胜任，您另请高明吧！”王斌瞬间满脸通红，气急败坏：“你这是什么态度？装什么清高？你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吗？我又不是不给钱，你在我这耍什么威风？真不知道杨语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这么没有教养。”“我妈妈怎么教育我的不劳你费心！请吧！”蒋俊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就开始做自己的事去了，王斌看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也就愤愤的摔门走了。一旁的蒋杨早已吓傻，他从来没看到过大哥这么和当事人说话，哥哥从来不会这么冲动的，更何况是妈妈的朋友，手足无措的看看哥哥，仍在淡定的工作，不禁为哥哥担心，妈妈会生气吧。。。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大哥。。。你没事吧？”蒋俊头都没抬：“没事啊，怎么了？”“哥。。。你今天有点反常。。。以前这种事也很多，你今天怎么这么大反应啊？”蒋俊终于抬起头：“好啦，别问这么多了，去把手里的工作做完，今天早点回家。”蒋杨看问不出什么了，点点头出去了，他能确定的是，哥哥今天这么反常，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以前也有很多公司或企业，来所里规避风险，审查合同漏洞，哥哥最多就是不接而已，可是今天。。。甩甩头不去想了，认真投入工作，今天哥哥气不顺，做错了可就是往枪口上撞。看着弟弟走出去的背影，蒋俊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工作，靠在椅背上回想着过往：他上大学的时候，他的教授姓刘，知识渊博，幽默风趣，对学生特别好，蒋俊作为刘教授的得意门生，在他大三开始的时候，就帮助他复习司法考试，希望他大四就能通过。可是毕竟年事已高，平时的教学任务就不轻了，还利用课余时间帮他复习，蒋俊本也不忍心教授这么辛苦，一再向教授保证自己认真复习，绝不让教授操心，但是刘教授还是坚持：“臭小子，只要你能通过，我再累也值得，你小子这么能耍小聪明，我不看着你还了得？别废话了，背三国（国际公法，国际私法，国际经济法）去！”蒋俊拗不过他，也没办法，只能再听话一点，再刻苦一点。可是，在11月21日出成绩的那天，刘教授心肌梗塞去世了。为此，蒋俊痛苦不堪，不吃不睡的对着和刘教授的合影发呆，他觉得是他害死了刘教授，后来还是蒋天狠揍了他一顿，才打醒了他。不过从此之后，刘教授成了他心中不可触碰的那个角落。今天看到那个脑门肠肥的男人如此对待自己的恩师，尽管知道自己不应该那么冲动，还是忍不住说了那些话。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要是教授还在世，一定会罚的自己一个星期不敢坐凳子。暗暗叹了口气，关了电脑，叫上弟弟回家。坐在副驾驶的蒋杨偷偷看了他大哥好几眼，还是忍不住的问：“那个。。。大哥。。。今天那个人是妈妈的朋友，一定会跟妈妈告状的，你回家怎么跟妈妈解释啊？”“解释什么？你就别操心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吧。”蒋俊依旧没有表情。蒋杨彻底无语：“哥!我是在担心你啊，你这么骂妈妈的朋友，妈妈生气怎么办？爸知道了罚你怎么办？”蒋俊仍然面无表情，撇了弟弟一眼：“能怎么办？受着呗。好啦，大哥谢谢你，别为我担心了哈！”蒋俊虽然表面云淡风轻，但是心里也有数，从他开始执业，父母几乎就没罚过他了，不过今天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