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贵族学院(师生,父子,耽美)

穆子文望着眼前这个俏皮卷发,白净可爱的男孩,他深褐色的眸子里有深深的期待,看来他想要找人倾诉已经想很久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男孩面色一红,不自然地转过头去了。
静默了好久,久到安然以为这和男人不打算跟自己聊他的想法,结果听见穆子文用一种低沉好听的声音轻轻的开口。
“抵抗比自己强大的人,是一种不明智的做法”
安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没有说那些其他人圈子时说的陈词滥调,比如你爸爸是为你好啦,是为你的将来做打算啊,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这种爱之类的,穆子文是在评价安然自己。
“当然,逆来顺受也不是上策”
“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奥利尔,你在渴望什么呢?”
“......”
这个男人的眼睛很亮,黑溜溜的,不知道为什么安然想到了紫得发黑的葡萄,这下可以给他也起个跟食物有关的外号,葡萄先生~
“其实我不赞成‘世界上没有不是的父母,每一个父母都是爱孩子的’这句话,愿意把孩子送到这里来的那些家长们,我打心眼里讨厌,我留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拯救你们”
“好感人肺腑的演讲,先生,如果没有享受你今晚的三十藤条,我会相信你的话的”
“抱歉”
安然斜他一眼,笑得那么灿烂还说抱歉,根本就是敷衍。
“我想,你也许希望我今晚陪你一起睡觉,我可以帮你顺毛”
“顺毛?”
“哦不是,是拍背,哄哄你,你不是喜欢这些吗?”
“谁说我喜欢啦?不要随便揣测别人的心理!”
“好好好,别扭的孩子,我是关心你”
男孩趴下去,明明心里是欣喜的,偏要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穆子文也不揭穿他,很认真的给他‘顺毛’,不一会儿安然就睡着了,他今天太累了,穆子文知道现在为止这孩子还是不愿意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但他至少不再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天真的睡颜不知比白天桀骜不驯的样子可爱多少倍,虽然源头在安浩哲身上,但安然自己的行为才是把自己逼到绝路里去的根本,不是若不服输,他们之中总有一个人得改变,安浩哲的死板根深蒂固,安然若是再继续对抗下去,受伤的还是自己,其实装成安浩哲满意的那种孩子很简单,并不是要他委曲求全,而是要灵活聪明地保护自己周全。
所以穆子文知道,就算彻夜长谈把小孩子感动到哭,也是没用的,还不如教他怎样才能处在上风而不是逞一时之气。
即使要变强大,小孩子眼巴巴期望的温柔和爱,还是要给。
穆子文把这个不断往自己怀里蹭的男孩搂紧了些,听到他皱着眉喃喃自语
“妈妈,离婚,带我回家,我好疼...”
资历丰富高学历高心理承受能力高应变能力的穆子文穆老师,黑线了。
短暂的假期过后又是高度紧张的学业重担,其实这所学院本身的课程量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相对轻松的,但也许是这群孩子们过于紧张的心理压力,或者是来自上流家庭原本就自带的竞争,每个人之间都牵扯到家族利益,他们的父母多半都是同一个阶层的人物,
亚撒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他原本就体弱,加上一心想超过季秋不顾身体地加倍努力,高负荷生活使他脸色越加苍白,这次没拿冠军回到家估计受了不少罪,就算没挨打也是听了三日冷言冷语。
季秋到宿舍看他的时候这个男孩在喝补药,他一年到头总是补品不断的,弄得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反而伤身了,其实亚撒长得很清秀,头发颜色不似哥哥季秋那样灿金夺目,瞳色也比季秋淡一些,所以显得格外雅致,他见来的是讨厌的秋,忙放下杯子挺直腰杆,沉了脸轻蔑地笑了一下,道
“我知道每次我回家再到学校你都会来看我笑话的”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2-05-28 20:19:00 +0800 CST  
季秋听了这话心里很难过,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甚至带了点小讨好的白笑容上前帮他搅了搅杯子里的药,低着头尴尬地笑着说。
“你怎么会这么想?亚撒,我只有你一个弟弟,而且,你不也只有我一个...”
杯子被横空夺走,淡金色头发的少年眼中是比天空还浅淡的蓝,与灿金发色海蓝瞳孔的秋五官三成相似,但明显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亚撒眼中尽是怨恨和冷漠。每次正面遇到这个人,他总是极力想使自己平静,但越想,就越相反,一见到这个哥哥,他就满腔怒火不知如何发泄。
“哗啦啦”杯子里残余的药被亚撒倒在地上,溅了季秋的鞋和裤腿,浓黑的液体发出不太好闻的药香,季秋向后退了两步,笑容绷不住了,皱着眉抬头直直地盯着自己唯一的弟弟。
“你...想干嘛?恩对,这是一个很好的告状理由,去吧,去向你无所不能的父亲大人揭发我吧”少年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抖,他其实除了嫉妒讨厌季秋,还有点莫名的害怕,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个哥哥在自己周围人心中的地位,一旦这件被传出去,自己那个父亲一定会安抚完宝贝外甥后当着他的面把自己打到一星期下不了床,当然自己要跟季秋道歉也是绝对免不了的,他可不想对这个人低头。
屋子里沉寂了好久,亚撒额头渗出了几滴冷汗,身体还是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心理战差点要完败了,季秋却开口了
“药量不够,你自己再冲一杯吧,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马上就走,放心,鞋和裤子我会说我是不小心弄的”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你那是什么眼神!”突然一声尖锐的质问,少年在身后语气满是愤恨。
“季秋,高高在上施舍我的感觉很好玩儿吗?你满足吗?哥哥?我从来,从来没有认过你这个哥哥!”
季秋回头惊讶地看着亚撒,几次张口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又在干什么?哈哈,对啊你最会装无辜了,所有坏事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只是个被我迫害的受害者,大名鼎鼎备受宠爱的季秋大人跟我不一样,有了季秋还要亚撒做什么?我跟你比什么都不算,你满意了?连我承认你的魅力,你满意吗?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亚撒...你说什么?”
“收起你在我祖父祖母和父亲母亲面前的那一套,你有你爸爸宠你不行吗?不够吗非要让**日看你和所有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吗?有校长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在我面前上演‘人人都只爱季秋’的温情戏码?我得不来的我也不跟你争,谁让我什么都不如你呢我认了,可是非得当着我的面吗?不炫耀你会死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你总跑到我面前来干什么?那种对我同情可怜的眼神是为什么?只有你打电话为我求情导师和家人才肯对我好一点,哥哥你这么深明大义我真是好感动啊,一定要高高在上地施舍我吗还妄想让我感激你?我懂你那一套收起来吧我看着就恶心!”
少年呆呆的听着,面前泪流满面的弟弟身体瘦削得摇摇欲坠仿佛经不起他这么大力的言语,这个弟弟从小就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任何事情都埋在心里,就算以前被苛责他也从不为自己辩解一句话,其实很多条例规矩大家都明里暗里地挑战一下,只有亚撒不会,不是不敢也不是甘愿循规蹈矩,而是他太严谨认真,他认真对待被交代的每一件事。
“怎么不说话?你居然不反驳?”淡金头发的男孩冷笑了一声。
“你从哪里想到我是要在你面前炫耀的?”
亚撒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先这么问,同时又觉得可笑,心底发凉、
“装什么?三年前我明明可以不上这所变态学院的,是你对你亲爱的爷爷奶奶舅舅舅妈说想要和弟弟一起上学,哼~你知道吗季秋,我有多努力才完成我父亲定下的标准,他同意让我跟我的朋友一起去国外上中学,我这些年就只跟他提过这么一个要求,不,应该是请求,我和我的朋友欢天喜地地准备搭飞机离开家,离开那个从不满足的环境,当我在为终于不用生活在无休止尽的苛求中可以自己追寻些喜欢的东西的时候,你的旨意来了,我那么努力,那么那么努力,他只答应我一次请求,就这一次...你不就是要留下我炫耀你的功绩吗?可以啊来吧,我不在乎,听仔细了我不在乎,不在乎你们任何一个人!”
入夜,树林里总有些鸟叫,那些快乐活泼的生物唱的那样快活,季秋靠在床沿仰头望天,蓝色退尽,只留一片漆黑,星光太少月亮竟然也不十分亮。
“萨尔曼先生说你今天没有回答上来他提的问题,而且我的课上你居然也心不在焉,穆子文的课上你一定也在跑神吧,秋,爸爸告诉过你不要把私人情绪带到...”
“你要打我吗?”
季明卓愣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自己刚才说得太过分了吗还是语气太凶?不过这孩子怎么眼睛亮亮的似乎有水光,哭了吗?
“不,当然不会,我只是关心你”
少年垂下头,过了一会儿肩膀耸动,大颗泪滴“滴答滴答”落在蜷起的膝盖上和环着膝盖的手臂上,季明卓被吓着了,急忙上去安抚却被男孩一把推开。
“你们,为什么对亚撒不这样为什么?你们,你们全都是,爸爸你骗我,你骗我亚撒是主动入学的骗我亚撒喜欢我这个哥哥,都是骗我的,亚撒他讨厌我他因为你们误会我,大人好自私,我不要继续呆在这里了,我不要你们这种人来教我,混蛋,我觉得这里的人都是混蛋!”
季明卓脸色变了又变,他的男孩抱着膝垂着头像小动物一样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哭泣,他太单纯,这里的孩子太单纯,承受不了这个世界的污黑。
季明卓沉着脸离开,他知道现在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挽回季秋和亚撒,谁种下的恶果谁就该自己承担,三年了他也绷不住了,其实早该这么办的!
号码拨通后对方许久才接起来
“喂,明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是亚撒他又怎么了吗”
“这么晚了你在睡觉,你知道亚撒在干什么吗?”
“我就知道是因为他,他又怎么了?惹什么祸了吗?还是有把秋那孩子怎么样了?让他接电话我亲自跟他说”
“他在熬夜预习功课,没空听你训话!”
“...明卓?出什么事儿了?”
“你明天就来一趟,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说当年是你拜托我让亚撒入学的,是你自己舍不得儿子离开你离开家才让我背黑锅强迫亚撒进学校的,跟秋没关系,你听明白了吗?告诉亚撒你舍不得他,你不想让他出国留学,告诉秋他爸爸不是个骗子,是被他舅舅逼不得已在背黑锅!你当年怎么跟亚撒说的,姑父和哥哥想跟你多见见面所以去姑父的学校跟哥哥同班吧?你真虚伪!”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2-05-30 18:47:00 +0800 CST  
安然醒来发现,已经上午十点了,床头柜边上放了一份别致的早餐,还有一张条
“不想看到奥利尔在课堂上坐立不安的穆子文老师留”
坐立不安?为什么呢?他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他活动了一下想起身去洗漱,感觉到昨日藤条的余威,步伐变得沉重起来。
这个睡得很舒服的男孩十分克制的伸了个懒腰打哈欠,深褐色的大眼睛还带着一丝未完全睡醒的迷茫,所以推开门来到三人公用客厅时,看到正在沙发上的人影吓了一跳。
“呀!你怎么也在这?”
艾理斯惊恐地抬头,忙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不太舒服,请假了,对不起,打扰到你了吗?我该提早给你打声招呼的,对不起”
他一味地道歉,反而弄得安然不好意思了,本来人家就没错嘛,是自己大惊小怪。
艾理斯经过一个假期反而憔悴了不少,这个鼻梁上架了一副大大的眼镜的男孩怎么看怎么比同龄人瘦小,亚撒也只是身材上略显单薄,人家身高还是很跟得上实际年龄的,而且,气质上也比艾理斯盛气凌人不少。
所以在艾理斯面前,安然总觉得自己应该负起保护幼小的责任。
管理初等部的戈登先生突然出现把艾理斯叫走了,这位先生的确只是看上去严肃一点,实际上并不吹毛求疵,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和善的。
“事实上,我过得很好,真的先生,没有了,她真的没再那样对我”
‘小兔子’艾理斯低头盯着脚尖,戈登先生面部慈祥地看着他劝导着,眼中还带了些许怜惜之情。
“他是我的第一任导师”艾理斯向安然解释。
“我跟你们不一样,不是半路才被送进来的,到了入学的年龄我就进来了,一直呆到现在,戈登先生很看好我,穆子文老师来之前,他一直都不舍得把我交给哈瑞斯先生和赫尔曼先生”
饼干同学思维混乱了,但看着同伴忧郁的侧脸,只得啃面包硬着头皮听下去,心中期盼着卡尔快一点回来。
卡尔还没等回来,季秋先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了。
“出事了,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拜托你们”
两个‘身体不适’的男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谁出事了?”
季秋拉着他两边跑边说
“亚撒”
听了季秋断断续续的叙述才知道,与其说是亚撒出事了,不如说是两个党派之间的矛盾,亚撒党和季秋党,在经过一个月不到的短暂休战沉寂后,终于在假期过后精力充沛的今天早上,展开了一场恶战。
其实事情的起因仅仅是因为晨起听早会时赫尔曼先生表彰了一下辩论赛冠军的得主纳修同学,纳修同学是沉稳的好孩子,但不表示他身边的人也很沉稳,伯尼就很没脑子的冲着亚撒眯起眼睛咧嘴嘲笑竖中指,亚撒同学修养指数也算到位,自己倒是没有回击,但他周围的朋友坐不住了,开始说什么,要不是季秋多事,奖杯早就是我们的了,那修和伯尼你们两个也只是依附着校长儿子仗势欺人罢了。
窃窃私语的挑衅在晨会结束后演变为在食堂拍桌互骂,可怜的一周只穿一次的制服成为了此次战争唯一的牺牲品,它们大多被牛奶果汁洗礼地惨不忍睹,双方泼得很过瘾,季秋当然是不愿事情演变成这样子的,但他也不能去报告赫尔曼先生啊,纳修和伯尼平日里跟自己形影不离,他们俩说的话做的事已经被全体学员当成是季秋意思的转达了。
其实伯尼之所以挑衅是因为昨天看到了季秋被药泼过的鞋和裤子,顿时恶从胆边生。
“你就这么忍他?你对别人从不这样!不就一个弟弟吗何必委屈自己我替你泼回来!”
季秋对待他很言简意赅。
“我的事不用你管”
纳修劝伯尼别多事,他本来心情就不好,别再让他难受,伯尼看着季秋一个人默默站在窗边沉思的背影,攥紧拳头不说话。
双方骂得很欢,但是当事人却都没吭气,季秋一个劲的拽朋友们的袖口,亚撒更绝,事不关己似的坐在角落抹果酱。
直到季秋发现劝阻无效,才跑到亚撒旁边
“喂,你都不说话的”
双方看到自己争吵的主人公聚在一起,都暂时停止动作几十双眼睛注视这里静观其变。
淡金色头发的少年擦擦嘴,瞥了灿金色头发的少年一眼,问道
“季秋,你这三天过得怎么样?校长大人有没有罚你?你拉票作弊,他答应过我的,用校规处理”
小金毛的脸腾地一下变色了。
“是你?”
面色苍白的少年眼中淡雅的浅蓝带了丝丝晶亮,他轻笑了一下
“不然你以为?你打电话给我家替我求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自己自身难保是因为谁呢?这就是你最大的弱点了季秋,真是感谢你这份兄弟情深,救了我,害了你,咱们双方都高兴”
这明显的就是亚撒占上风了,他那只党派的成员立刻欢呼,冲其他人做鬼脸竖中指,伯尼气得挥拳头去打人,被纳修拦在半空中,担忧的指了指呆呆站立的小金毛。
两人面色一紧,正想过去安慰搀扶一下,就听见大门口一个陌生的,沉稳凝重,一种富有压迫感的成年男性声音响起
“亚撒,小秋,你们在干什么呢?”
所有高年级学生带着沾满‘颜料’的制服回头,校长大人和另外一名五官深刻的男人站在门口,用一种绝对说不上赞许的眼神审视着他们。
“爸爸,舅舅”季秋说。
亚撒迟疑着踉踉跄跄站起身子,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仔细听的话还带有一丝颤抖,眼中的蓝色灰暗下来,比天空还要浅淡。
“爸爸...”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2-06-04 19:04:00 +0800 CST  
安然用手拍了拍已经要哭出来的小金毛的背,安慰道
“别急,没事的,校长不是还在里面吗?他不会出事的校长会拦着那位先生的”
“不,你们不知道,我舅舅对亚撒特别严格,谁拦都没用根本拦不住,我弟弟身体不好,他经不起的,拜托,你们俩是唯一没有参与早晨吵架的人,你们去办公室替亚撒求求求情好不好?我舅舅绝对不会听那些参与吵架的人的任何一句话,你们是我的朋友,拜托你们进去说亚撒平时跟我的关系非常好,他会信我朋友的话的,除了你们,纳修伯尼还有其他人没有人愿意为亚撒说话”
安然和艾理斯面面相觑,略有尴尬
“可是...我们怎么进去?会不会太突兀了?”
这下小金毛是真的哭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这个哥哥真是不合格,我是坏人”
然后他的哭声和其他两个男孩惊慌的劝慰声赫然被掩盖在一声怒不可遏的训斥声中,伴随而来的还有皮肤遭受鞭笞的重大打击声,一听就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并且那位先生用了多大的力。
屋内,男孩的侧脸已经有了细细的五根指痕,他趴在办公桌上,裤子内裤褪到脚踝,赫尔曼先生站在一旁陈述很久以前他曾经想陷害季秋的事,季明卓在另一旁急忙说已经处罚过了,但是还是没能阻止这个男人扬手落在儿子屁股上的鞭子,红红的愣子瞬间炸开似的肿起,在男孩单薄的身躯上显得格外严重。
亚撒咬紧了唇,上下牙齿磨得咯咯响,显然是在强忍着难以承受的痛苦。
“嗖啪!”每落一下男孩的双腿和身子就忍不住痉挛一下,细微的呐喊的抽泣从嗓子眼里泄出,又及时忍住收回,重新咬紧牙关,下唇都咬出了点点腥味,但他感觉不到,因为这点小痛比起屁股上的剧痛实在不算什么,父亲用的是季明卓那条掺了牛皮的教鞭,平时季明卓只用它来告诫吓唬,就算真的要用也最多只用三分力,季秋和纳修那次,其实二分力绰绰有余,只不过季秋挨得急数量多,也算十分严重了,但是自己父亲明显不知道这条特殊藤条的威力,每一下都轮圆了胳膊使了重劲,抽得他只想尖叫逃跑,但是根本动不了,那一条条肿胀的棱子像一条条毒蛇,侵蚀着他的皮肤,但是他不愿出声,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讨厌的那些人一定在外面等着看笑话。
“嗖啪!”
男人见他不叫,不认错也不解释,更加不满,照着那个伤痕累累的小屁股最严重处用力一抽,鞭痕重叠,一个孩子是承受不了的,更何况一个自小身体不好单薄羸弱的孩子。
“啊——”亚撒发出凄惨的一声哀叫,彻底瘫软半跪在地上,刚才那一下打碎了他所有的理智和自尊羞耻,脑子里放不下其他东西只有疼,苦痛太强烈,屁股上的热度让人不能触碰,纵然是被一致称为铁石心肠的赫尔曼先生都不免生起了恻隐之心,不忍看男孩在地上挣扎。
亚撒全身发冷意识模糊又清晰,他从办公桌上跌落下来半跪在地面上,双手颤抖的扒着办公桌边缘,全身都在抖,那一下几乎让他在尖叫完后喘不过来气,额头有豆大的汗珠滴下来跟眼窝里涌出的泪水汇集,滴答滴答掉落在地板上,他一直抖,也发不出来哭泣声和哀叫声了。
男人似乎也没料到自己发泄性的一下居然给孩子带来这么大的损伤,一下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季明卓上前夺过那条教鞭摔在地上
“你打啊,你打给谁看?你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疼没人替你心疼!”
他像才反应过来似的,赶忙把亚撒抱起来,但是男孩身体僵硬,双腿打颤站不稳,嘴里隐忍之极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人在受到重创痛急时才会想叫都叫不出来。
“有没有事儿?哪里?哪里不舒服?心脏?肺?你怎么一直喘的?哭出来,听话哭出来就好了”
亚撒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只觉得他抓着自己摇晃很难受,胸口闷得很,然后父亲被人推开了,季明卓接手把自己腾空抱起,转眼安放在柔软的棉花糖一样的地方,然后他太累了,眼帘自动合上睡着了,昏昏沉沉的,但是仍是看见了那个男人慌张悔恨的目光,那个男人极少对自己这么紧张呢,啊,真好,他想着,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深眠。
“他只是长期熬夜苦读,刚才太过害怕和恐惧,加上疼痛的刺激,睡着了,不是昏迷”医生放下听诊器,松了口气说,他这口气一松,满屋子大大小小也都松了口气。
跟亚撒一样金发蓝眼,但是是严肃有余淡雅不足而且挺拔高大的男人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用手擦了擦冷汗。
季明卓却没给他喘口气的机会,当着全体人员的面就开始指责
“你真的算是个父亲吗?不行,不可以,你没资格,以后不要来看亚撒了,假期也不用他回家,亚撒的日后我来安排”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2-06-04 19:04:00 +0800 CST  
这段时间都断断续续的,今天长更~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2-06-04 19:05:00 +0800 CST  
一直忙期末考,而且也是这两天才刚放假,考完了,也废掉了!正在考虑下一步怎么写...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2-07-18 12:46:00 +0800 CST  
呀,还有人在看啊,今年高考过后一直很抑郁,就出去旅游散心了,之后不想复读又觉得不甘心,最后还是决定抑郁地选个学校上就好了,其实最关键的是。。。也把以前这文的构思内容忘得差不多了┳_┳,如果大家经过一年还想看的话,我就继续写,但是做不到日更了,这个暑假还要做许多其他规划,不定期更新,行不?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3-07-23 23:15:00 +0800 CST  
这么晚了还有人吗?我应该明天再问的,我果然被高考烧坏脑子了。。。以后再出现这种状态,请不要介意。。。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3-07-23 23:18:00 +0800 CST  
“不,你不能,他是我儿子!”
“是吗?我可没看出来,我想在场的各位都没有看出来,这个不顾后果责打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的男人,竟然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别搞笑了亚尔维斯!”季明卓都快要被气笑了。
“可这就是事实,我是亚撒的父亲,我有权利监管他,也有权利约束他的行为,这次下手重了一点,但这并不能说明我不够格当他的父亲。”
校长大人觉得这个男人的思维简直让人无法容忍,他是自己妻子的哥哥,但是怎么能跟自己的妹妹差这么多呢?
“亚尔维斯,记得我第一次带秋去你们家族探亲,第一次看见亚撒,这个可怜的孩子就站在卧室墙角,屁股肿得像发起的面包,还不被允许哭出声,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的家庭作业里拼写错了一个单词,他当时有五岁吗?”
“有的,谢谢,而且那是个很重要的单词,我之前强调过很多次给他,他可怜?别开玩笑了!出生在这样一个富贵,前途光明,身份超然的家族,他有什么可怜的?那些社会底层,长大后永远无法在商界政界里发言的孩子才可怜呢。”
季明卓深呼一口气,极力忍住上前揍这个男人一拳的冲动,通身深深地觉得自己没办法再去交流,已经在强大的逻辑面前败下阵来了,所以他转身去打电话,决定打给亚撒的祖母,如果记忆没出错,这位可敬的老夫人是当年唯一一个给结束墙角罚站的亚撒揉揉屁股的人。
“是的,非常严重,他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当然,如果您能来的话。”
校长大人挂了电话,对着满脸写了“你真多事”的亚尔维斯翻了个白眼。
一直呆在门外的饼干同学看到季秋松了口气。
“好了,我祖母要来了,确切的说,是亚撒的祖母。”
门开了,季明卓看着一脸担忧的儿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秋,你在这里啊,真抱歉,亚撒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亚尔维斯温和地冲他笑笑,并上前摸了摸男孩的头发,这个孩子长得那么像自己已故的妹妹,那个永远微笑着的天使,金发和蓝眼,在童年和少年时期是家里花香和清泉般的存在,所以每当看到季秋的时候,亚尔维斯就觉得自己连心脏都柔软下来了,不由得想去温柔地宠溺他。
“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我已经教训过那个小子,我为他带给你的行为感到羞耻,抱歉,我亲爱的小天使。”
“请不要这样!”男孩挣脱出这个友善的怀抱。
“我是亚撒的哥哥,我才是当哥哥的那个,您太不公平了!”小金毛很愤怒,他拼命想修缮的兄弟关系总是被各种不应该出现的外界因素所停工。
亚尔维斯同样也很迷茫,“你的确是哥哥没错,但是弟弟本来就应该尊重哥哥的不是吗?瞧瞧那个小子做了什么?我从小教导他的礼仪和修养他忘得一干二净,原以为上了这所学校他可以再完美一点,谁想到连原本有的都快丢掉不剩了。”
“舅舅,我今天实在是不想看见您,对不起。”说完不顾季明卓在身后低沉的怒斥他住嘴,拉着安然推开一众老师转身就走了。
“喂,你这样很不好,你想过后果吗?”饼干同学一边被拽着,一边小声劝阻道。
“陪我去门口等我祖母,她应该很快会到,奥利尔,你会帮我的对吧?”
“这个···”想到亚撒平日里一副清高冷傲不愿搭理人的样子,他实在是不想替这样的人说话,况且,他现在非常想回房间趴着,昨晚挨的那顿真不是说好就能好的。
索性季秋说的没错,老夫人很快就到了,看着季秋向一辆豪车迎上去,里面下来一个按年龄看的话,保养得相当不错的老妇人,她穿得很得体大方,又有一种平易近人的华贵在里面,见了孙子先是拥抱了他一下,然后看见了自己。
“你的朋友?多可爱的孩子,小家伙,呆着这里很难过吧。”
哦,她真慈祥,安然想。
“好了,带我去看看你弟弟,你祖母和舅妈一会儿才能到,我可不愿意跟他们同坐一辆车,一路上还不知要怎么听他们念叨我可爱的孙子的不是呢,来吧亲爱的,也带我去看看你爸爸。”
季明卓有些尴尬,毕竟刚才是自己的儿子在众多老师的面前顶撞自己的长辈,赫尔曼先生已经露出严肃不满的目光了,这段时间的确是把秋宠得有些过分,可是,他说的确实又没错。
“明卓,你太小题大作了,居然还把妈妈找来,她在家里宠着亚撒,让他以为有靠山所以敢违抗我的规定我已经很不满意。”亚尔维斯放下茶杯,皱着眉头道。
“你儿子现在躺在医务室里,当父亲的居然在悠闲地喝茶还说出这样的话,你的涵养还真高啊。”
两人互瞪一眼,索性别过脸去谁都不理谁。
“你们在干什么?”小金毛很快带着老夫人走进这间嚣张气焰的屋子。
“夫人好。”一众男士起身行礼,
“先生们,一进到这个学院,就感到年轻人朝气蓬勃的生命力,我看到孩子们在草地上和图书馆里挥洒着青春,真叫人舒心,不是吗?教育业真是一项伟大的行业。”
安然觉得自己是时候找个机会开溜了,当然校长大人识趣地给了他这个机会“孩子们,挥洒青春去吧,让大人们单独说一会儿话好吗?”
季秋刚想开口说什么,在触碰到父亲略带责问的目光后,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办公室门口给一个学生讲解完问题的穆子文老师,看到垂头丧气的两个男孩,调侃他们的心情大好,于是上前弹了一下饼干同学的脑门。
“嗨,奥利尔早上好,虽然已经不早了,你们两个见到老师连招呼都不打就这么无视地过去了吗?哈,奥利尔你居然可以下床随意走动了,看来我昨天真是太仁慈了,为了表达对我的谢意,请我吃午饭吧。”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腻歪!”安然炸起了狮子毛。
“开玩笑的,我请你们吃午饭,秋,不要哭丧着脸,随时保持微笑的才是可爱的秋,不要变得跟小然一样不招人喜欢,来吧,有什么难过的跟我说说”
哦no!跟这个男人相处果然是自己在这所学校里最大的课题!
另外一边的医务室里,老妇人心疼地端详着男孩的伤势,拍拍他的脸。
“我的小可怜,你又在受罪了,你们都出去,我要跟我的孙子单独呆在一起,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出生在我们家族真是太不幸了。”
“奶奶,别这么说。”男孩困难地起身,极力阻止着。
“快躺下,现在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尤其是你,亚尔维斯,别想再靠近亚撒哪怕一毫米。”
“哦天啊,妈妈,您这种行为会让他越来越无法无天,爸爸也不会同意的,连作为亚撒母亲的苏珊也没有说什么不是吗?”
“你爸爸老古董根深蒂固了,苏珊?你妻子比我这个老太婆还要刻板你又不是不知道,行了出去吧,在家里看见你们团结一致已经让人难以忍受了。”
亚撒金色的脑袋就埋在祖母怀里,他根本不敢抬头,一会儿要是爷爷和妈妈也到的话,他的处境就更糟糕了。
季明卓奋力地把怒气冲冲的亚尔维斯拖出去,赶走不和谐因素,关上房门把温馨时刻留给祖孙俩。
“你看起来很不好。”老妇人爱怜地亲吻着男孩的额头,被子里面亚撒洁白柔软的屁股上布满了红色的条纹,看起来每一下都很重。
“他总是这么打你,可怜的孩子,奶奶会留下来多陪你几天的,还是不要接回家去了,家里比这里环境恶劣多了。”
“不,别这么说,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在除了季秋以外的其他方面。”
老夫人叹了口气,她知道改变亚撒的心境不可能是一天两天,而且这时候再为秋说话只会更加增加亚撒的委屈,所以她只是抱着他,温柔地安慰着他。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3-07-24 19:22:00 +0800 CST  
我该怎么让一年前看文的亲们知道这文开始填坑了呢?恩···这是个较为严重的问题翻滚翻滚~~~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3-07-24 19:27:00 +0800 CST  
九点了,到了以前连文的时间了,再来翻滚翻滚翻滚翻滚~~~~~~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3-07-24 21:05:00 +0800 CST  
最后翻滚一遍,飘去睡觉~~~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3-07-24 22:34:00 +0800 CST  
季秋在吃完午饭回房间的路上看见了祖父和舅妈,立刻回头往一棵大树的方向走,他躲在树后面良久,安然才面无表情地告诉他“车已经开走很远了。”
穆子文颇为忧心地说“小秋,听你中午的说辞,这位老人家和女士,对亚撒也很严厉啊,但是你祖父对你却很宠爱,要是这时候你不在一旁帮帮你弟弟,那他岂不是更不好过?”
小金毛这才想通其中的奥妙,火速消失在了现场,朝那辆车奔了过去。
“就剩我们了奥利尔,来点饭后甜点怎么样?奥利奥怎么样?”
安然“···”
不好过,果然不好过,小金毛在走廊里东张西望了半天,突然被身后的一个人抱住了。
“哈哈,我可爱的孙子,你在这干什么?等我吗?爷爷多久没看到你了?”
“爷爷!”季秋努力从这个紧实的怀抱里钻出来,没办法,失去了最喜爱的小女儿的父亲,总是把这个孩子当做自己女儿的延续。
“亚撒身体一直都不好,您怎么可以这么不近人情呢?”
“我这不是要去看他了吗?那个别扭的孩子,对我们疏离地像不是一家人似的,唉,真是让人焦头烂额。”
“爸爸,您不能这样说,亚撒才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小秋跟您可不是一个姓的。”高挑严肃的女人俯下身来在老人耳边轻声念叨着。
“苏珊,你一定要在这里扫兴吗?快进去看看你儿子吧,老太婆肯定又在惯着他,不过亚尔维斯下手也太不知轻重了,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可不该成天泡在药罐子里。”
季秋站在走廊里落寞地想,舅妈对亚撒这么严厉,其实也就是怕他各方面比不上外姓的哥哥,怕有人抢他的继承罢了,而爷爷,多半是太过看重第三代单传的孙子,期望太高要求就高,同时又太过思念年轻早逝的小女儿。
“你怎么把他打得这么重?”苏珊心底还是关心儿子。
“就为了你妹妹的儿子?你的外甥,把亲生儿子打成这样?”
女人不满地望向丈夫,随即走到床前,皱眉道“这次放假来我怎么交待你的先生?我教你在大庭广众的食堂里粗鲁地吵架了吗?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作出检讨。”
“对不起,妈妈。”亚撒低垂着头,天知道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应对这些,屁股上的肿痕胀得厉害,那些红色条纹印在他的身体上,他快要痛死了。
“我想我这个老头子有的是时间来听你解释你这次的行为,亚撒,你觉得自己有理由为自己辩解吗?”
“抱歉爷爷,为这事惊扰到您我很抱歉。”
“狡猾地把问题绕过去了呢,聪明的小子。”看起来很年轻的老人家笑了一下,对站在一旁的儿子说
“亚尔维斯,那么你来给我解释一下前因后果吧。”
“我们到那边谈。”亚尔维斯朝着母亲和妻子那边使了个眼色,转身去茶话室了,季明卓也跟上去,防止这两个“季秋党派”的不法党羽在这件事上面团结一致。
然后他再次地失策了,这两位先生对亚撒的苛刻程度不是一般地高,因为是唯一继承人的关系吧,总想让他一切完美不出一点差错。
“这是不现实的。”校长大人诧异地发话了。
“他是个独立的个体,人本来就是因为不完美而完美,因为有差距才可爱。”
那两位哪里肯听“亚撒不一样,他必须达到可以承载这个家族的标准。”
“好吧,标准,所谓的标准是你们定给他的,可不是社会定给他的。”
屋内苏珊依然在对儿子唠唠叨叨“听着先生,由于你的不规矩,在下次回家度假的第一天晚上,拿着你第一层卧室抽屉里发刷去找我,既然我教你的东西一次你学不会,那么第二次就用更严厉的方式记住。”
男孩浅蓝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泪水,但也只能极力克制住,小声地回答“是,妈妈、”
离下次节日休假只剩将近一个月,这该死的假期怎么就这么多?虽然妈妈的力气比爸爸要轻太多,但是借助发刷的力量,自己的屁股还是会红得像草莓,哦,都怪那个所谓的哥哥,他肯定躲在某一处看笑话呢吧,一切都是谋划好的,他肯定知道爸爸会出现在吵架地点,居然上了他的套,可恶!
亚尔维斯提出了晚上全家一起聚餐的提议,这类提议是不会被否决的,亚撒由于身体原因肯定不能参加,所以当只有季秋一个未成年人坐在水晶玻璃的大餐桌前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时,不满地抱怨“亚撒也很爱吃海鲜沙拉的。”
季明卓咳了一声,季秋当做没听到。
“我明天还要上课,想早点回去休息。”
“急什么?”亚尔维斯给他拿了一块起司,“校长不就坐在旁边吗?有了这张王牌,明天你可以美美地睡到中午。”
“舅舅,你在教我如何利用特殊权利违反校规吗?”
连头发都没有完全花白的爷爷也帮腔“虽然违反校规不好,但总不能不让爷爷来看孙子吧?你说是不是啊?Mr季?”
对于这个抢走自己小女儿的中国女婿,老先生显然一直都耿耿于怀。
季明卓能说不吗?当然不能,他现在深感头疼,想着把老夫人叫来就好了,谁知道连带着拖过来这么一大家子,宝贝儿子向着弟弟,说话不免带着火药味,又不能当着这群人的面训斥他,只能等到晚上聚餐结束后再“提醒”他一下。
被莫名其妙拖出来又被莫名其妙抛弃了的安然,努力调试着一直呈现雪花状态的电视机。
“该死!卡尔?卡尔?爱理斯?”
“卡尔可没有该死!奥利尔,不要再折腾那台电视机了,今天没讯号。”抱着篮球从操场上归来,冲了个冷水澡刚出来就听见同伴抱怨的卷发少年重重地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摔,差点把杆子一样细的安然弹下去。
“我说,咱们也去签字提议早晨十点上课吧,我认为最合适的起床时间是九点半啊,八点实在是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安然随意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漫不经心地说“哦,据说那几个发起者已经被校长大人亲自修理到早晨十点也起不了床了,而且还要在下周的早会上作检讨。”
“可是···可是,如果是全校,我是说全校学生一起签字抗议的话,他们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打吧?”
安然不说话,只是像看白痴一样盯着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深褐色卷毛男孩。
“哦···也许,也许他们会的,不,是一定,他们一定会的。”说罢沮丧的放下可乐。
敲门声响起,安然去看门,门外季秋的死党们,学生副会长纳修,和伯尼一起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外,门开了以后毫不客气地跑进来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地挤卡尔,闹作一团。
“嗨饼干,秋那个小子被他家里请客吃好吃的去了,电视又没讯号,自己对着电脑打游戏还不如到你们这儿来一起打游戏,哈哈,其实我们是想来问问你们,愿不愿意在这张纸上签字?”
一张轻飘飘的纸飞到安然鼻子尖,他拿过来仔细一看。
抗议早晨八点起床制度的人员名单:xxx,xxx,xx,xxxx......
安然满脸黑线,沙发上那三人笑闹着,一点都不在乎他抽搐的嘴角。
“这样真的好吗?”
半小时后,四个男孩坐在软软的长毛地毯上,空调冷风很足,冷饮也很足,夜宵也很丰富,回来之前被委托带夜宵的艾理斯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小心翼翼地看着那张纸开口。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3-07-25 19:42:00 +0800 CST  
“前两天的时候,戈登先生还跟我说,低年级的几个孩子因为受了挑唆,在抗议书上签了字,结果被一个一个抓出来在各自的导师办公室里排队挨巴掌,之所以只给了巴掌,是因为他们还太小不熟悉规矩,而且是被高年级挑唆的。”
“怪不得,前些日子一走近低年级部那座楼总能听见哭声一片。”
“挺惨。”
“所以这次我们没有连累小家伙们啊,只通知了中等部和学长们。”伯尼总结。
艾理斯又扶了扶眼镜,小声道“哈瑞斯先生和赫尔曼先生不会坐以待毙的吧?而且要是你们几个也参加的话,肯定会被当做发起者,想想前一任发起者吧,他们···”
“行了“小兔子”,你总要给我们泼冷水,难道你真的想每天八点就起床吗?穆子文老师曾经不也因为睡过头耽误上课时间吗?”伯尼重重地拍拍艾理斯的肩膀,差点把这个瘦弱的男孩拍岔过气去。
“可是···他毕竟是老师,又是校长先生的师弟。”
“你就说,你签还是不签吧?你的导师是穆子文,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奥利尔也不会被怎么样的,我们才应该担心。”纳修给他鼓气道。
安然直想站起来咆哮,那个腻味的男人下手绝对不比赫尔曼先生和校长轻!
他的屁股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而穆子文穆老师只用了八下就做到了!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好意思吼出来的,以至于不久之时的事发之后,穆子文交叉双臂坐在办公室转椅上眉角抽搐。
“我在你们这群孩子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啊?救世主吗?抱歉我其实跟所有导师们一样,果然我最近还是对你们太仁慈了么?”
那时候的安然又在心里咆哮,你对我可从来没有仁慈过啊!
此时的现在,享受着舒适的环境商量着大计划的男孩们越说越兴奋,越说越不靠谱,那语气和笑容简直就像已经大功告成了一样。
季秋在结束非常不爽的家庭聚餐后回去扑到床上,深深地陷进去,累极了,心里尤其难过,季明卓一边解领带,一边向他最近无比胡闹任性的小儿子走来。
“坐起来,我要跟你谈谈。”
“干什么爸爸?我累了,我要休息。”
“赶紧起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不,我要睡觉,我心里不好受,爸爸你什么都没有为亚撒做,我现在也不想看到你。”,金发少年用枕头把自己的头包起来,愤愤不平地控诉。
父亲大人哪里肯让他发这种小脾气,直接抽掉枕头,抓住少年的手臂把他拽起来。
“你干什么?”,小金毛被吓着了,海蓝色的漂亮眼睛睁得大大的。
“干什么?你不为自己近来毫无道理的行为反思,反而要问我要干什么?非要我解皮带你才能清醒是不是?”季明卓是真的有点怒了。
“毫无道理?毫无道理?你觉得这是毫无道理的事吗?爷爷和舅舅对亚撒讲道理了吗?”
“那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况且你这个哥哥又带给亚撒什么了?他经常因为你挨打,有时还要为你善意的求情被打得更重,这样就好吗?明明知道你爷爷和舅舅不听劝告,明明知道求情没有用,可是你还是要这么做,而且还这样了很多年,一旦看到亚撒被打得更严重,就应该反思自己换另一种方式解决不是吗?可你呢?一意孤行,害了他多少次?”
可怜的小金毛呆呆地听着,因为太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满脸的落寞。
“不,我没有,我不会害他,天呐,我是个笨蛋哥哥吗?”
父亲大人见儿子沉静下来了,哼一声,冷冷地吩咐道
“去把发刷拿过来,第二个抽屉里的那个。”
季秋猛地抬眼,满眼惊恐“不,爸爸,不要。”
“你不打算为最近的行为付出点代价吗?所有人可是因为你弄的都不愉快啊。”
“我···”,小金毛蔫了,踌躇着还是不愿去拿那把发刷。
“要我决定换一把工具吗?”季明卓威胁道。
无奈,男孩只能站起来,缓慢地走向镜子下面的抽屉,父亲大人看着他的小儿子慢慢地挪,真的是挪,然后更慢地拉开抽屉,拿出一把椭圆形发刷,回来的路程更为艰辛,蓝蓝的水光粼粼的大眼睛就这么一路瞅着他,终于重新走到父亲面前,却迟迟不肯交出发刷,轻微地用口型喊了一句“爸爸”。
季明卓感觉自己要疯了,被这个小家伙的可怜相逼疯了,如果不是太需要被教训,他是真的不愿意打他的!
“好了,好了,收起那一套,把东西递给我,自己趴上来,你的速度决定你将挨多少下。”
金发少年不情愿地解着裤子,内裤连着外裤一起滑落到脚踝,季明卓把下身光溜溜的少年按到自己腿上,左手按住他的腰,右手拿起发刷。
“你觉得我该打你多少下好呢?不乖的坏小子?”
随着问话,接踵而至的“噼啪”声也降临到男孩白皙圆滚的屁股上。
季秋一挣扎,反而被另一下更重的拍击疼的叫出声。
“哦不!太重了,这个太重了!爸爸你用手可以吗?求求你了用手就够了”
“我问你的不是这个问题吧儿子?好好想想你该挨多少下。”
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手上的劲却一点不减,“啪”“啪”一左一右有条不紊地给少年的屁股染色,声音清脆。
“二十,三十?三十可以吗?这个力度很痛,三十就可以了,行吗?”
季明卓扬起发刷狠狠地击打了一下季秋的两瓣屁股中间,满意地听到一声哀嚎,好笑道
“你这样问就像在问一个抢劫犯能不能被宽恕一样,你认为呢?淘气的小家伙?”
“我认为···我认为我已经很痛了”男孩的蓝眼睛里蓄满了雾气,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相反他的屁股烫得像火炉。
“好吧,不难为你,五十下,从现在开始算。”
“哦NO,拜托让我明天可以坐着听课吧。”
越来越多的击打只会让季秋的屁股往更红的颜色发展,也让他的哼哼得越来越大声。
“爸爸,我以后不会再顶撞长辈,我保证,啊啊啊接下来就不要这么重了吧”
其实不怪季明卓的板子重,而是季秋已经挨了不少下,重重叠叠的椭圆形已经泛起了肿块,明显比大腿颜色深的屁股,到了最后十几下就算父亲大人不用很大力,发刷每落下来一次男孩的屁股就要颤抖一次,看上去真的非常疼。
“噼啪”“噼啪”“啪啪”,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上气不接下气地瘫软在父亲大腿上的小金毛像一滩水,只有受伤严重的屁股这个部位还不安分地扭动着。
“你这次倒没有哭,是长大了更勇敢了?还是打得轻了?”
“你是故意的!”,少年委屈地趴回床上,继续拿枕头蒙住头。
当天夜里哄完儿子,忙碌的校长大人赶回办公室处理堆积下来的文件,戈登先生的办公室居然也亮着灯。
“您看看,又有几个低年级的小鬼吵着要延长下午自由活动的时间,他们下午只有一节课,还想怎么样?”,这个高瘦的戴眼镜的男人叹气,去拿杯子倒咖啡。
“那您怎么处理的呢?”
“还能怎么样?能把十到十三岁的孩子怎么样呢?多费费口舌,实在不行只好用巴掌了。”
“恩,您很仁慈,我想升到中等部见到哈瑞斯先生之后孩子们会怀念您的。”
“您这么说实在是太有欠妥当了,校长先生。”门口笑眯眯的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对戈登递过来的咖啡说了声谢谢。
“哈瑞斯先生看上去很和善,实际上手可是很重的,脾气也不算好,你们年级经常有可怜的孩子跑到校长室来求我帮他换导师,难道不是吗?”
“您最好不要告诉我是哪个小子敢这么做,哈哈哈。”,从来都笑容满面的哈瑞斯冲季明卓举了举咖啡杯,饮了一口。
“我希望您能先管教好您的儿子,校长先生。”
“赫尔曼?等等,什么状况?三个年级部主任全到齐了?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不是刚发生的,前段时间就兴起过,提倡十点上课的倡议书。”
赫尔曼皮笑肉不笑地拿出一张纸,这个男人总是拿着他白蜡木的手杖,阴沉着一张脸,不管是哪个年纪的学生见了他都退避三舍。
“这件事情不是已经处理过了吗?”季明卓皱起了眉头。
“现在的情况是,男孩子们重新,我是说,再次地,闹起来了。”戈登先生笑了笑,无可奈何地抖了抖那张纸。
“我早就说过,他们不需要仁慈,低年级先不说,下午高年级只有两节课,下课后他们去打球,聚餐,part,然后睡觉前还不忘打游戏的这群年轻人只需要鞭子,这一点上我很喜欢亚撒,虽然那个小鬼性格实在太烂。”
“他们太闲了。”哈瑞斯帮腔。
“那么,这次是谁发起的呢?”季明卓低沉地开口。
“不知道,好像一夜之间全校的孩子们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早晨可以睡懒觉的问题。”
校长大人震惊了,“我们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教训?”
“我们为什么不行呢?”赫尔曼反问道,哈瑞斯也笑容满面地点头。
“不能让年纪还小的孩子们心里留下阴影,这场迁怒太严重了。”戈登先生不满。
“太不公平。”
季明卓也觉得是,“这样吧,先把签过字的学生名单统计给我,我···看了再说吧。”
安然漫不经心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可没想到日后会牵扯到那个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男人,看似风平浪静的学院里正在悄悄地刮起一阵阴沉的风。
穆老师这几天上课无精打采,其他老师不是阵阵冷笑就是说话莫名其妙,比如
“哈,卡尔,我不惩罚你,继续在课堂上吃你的果仁巧克力吧,真为你日后的日子默哀。”
所有导师们都在地下的,不动声色地统计着名单,看自己名下的学生哪几个将要被修理,这场秘密行动持续了一星期多之久。
穆子文提着一包外卖走进校长办公室,把外卖随意扔给埋头看文件的季明卓,最近他显得很疲倦,上课和平时都没有在开玩笑了。
“校长大人你要弄死我,这个星期来工作量多了不止一倍,还威胁克扣奖金,哪有这么压榨手下员工的?”
“说正事,你观察得怎么样了?”
“观察?我还有精力观察那帮小鬼?我上课的时候都快站着睡着了。”
季明卓“···”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3-07-26 19:54:00 +0800 CST  
我觉得,总是这些软软的温顺的,好木有意思,要不换饼干来傲娇一下?总要有一个是很有骨气很倔强的,恩,就是这样!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3-07-26 19:58:00 +0800 CST  
“别闹了,把这份名单拿去,挨个通知他们的家长。”
“就为了这次抗议?”
“这是造反,是需要被严厉镇压的。”季明卓反驳道。
“小秋参加了吗?”
“这次他很识相地没有,对此我非常满意,前一次发起抗议事件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他,而且一个星期前,在纳修他们找他签字前,我刚因为其它事情教训过他。”
穆子文叹息着摇摇头“啧啧,摊上这样的混帐父亲真悲哀,我看小秋最近都不爱说笑了,你也太严厉了吧。”
“他自找的,行了,我看你一点都不累,赶紧去打电话通知家长们,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都在学校里谋划着什么好事。”
穆子文仔细地核对着这份上百个名字的名单,发现自己名下那几个不安分的学生果然也包括在内。
“艾理斯居然也签了字?“小兔子”变得有勇气了嘛,有进步,就不要通知他家那位女士了吧,我要为我学生的健康考虑。”
季明卓用钢笔点点桌子。
“他就算了,我也不喜欢那位女士,但是安然这次就别放水了,他爸爸这次瞒过去,日后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发火呢。”
“嗯嗯,我也想见见这位安先生,小然貌似非常讨厌他啊,不过我敢打包票,校长你要是再暴力小秋,他也会像小然讨厌安先生一样讨厌你的。”
季明卓“……”
第二天穆老师的课上,打了整整一天电话的穆老师两眼发黑,但依然听到了台下啃果仁的声音。
“卡尔,要不是我实在没力气,否则现在,立刻就会让你趴在讲台上尝尝教鞭的滋味,绝对比你的巧克力好吃。”
穆老师很少在课堂上严肃地发怒,卡尔看着四周分享自己巧克力的各方同学们,欲哭无泪,不是我一个人在吃啊。
“你们上我的课一直很随意,先生们,或许你们觉得我很亲和,对,我是很亲和,但不代表我可以任你们为所欲为,你们都很怕赫尔曼,没错,他很苛刻,可是苛刻也是有原则的,只有在有人触犯了他的底线时,他才会惩罚你们,我没有底线,我处罚你们没有原则,只要我想,比如说我今天心情就不好,等我说完这段话之后,从第一排开始,每个人都上来领三下藤条。
台下一片静默,不安分的男孩子们瞪大眼睛张开嘴,不可置信。
“除非…”面容素净文雅的男人眯起了他紫葡萄一样的眼睛。
“除非你们每个人把手上的巧克力都分我一半。”
五秒钟的静寂过后,台下发出一片笑闹声。
“老师,吓死我们了!”
“太好了!穆老师又回来了!”
站在门外默默观赏这场悲喜剧的校长大人,不赞同地对自己的小师弟笑着摇头,对方回应给他一个不用你管的摆手。
安然不屑地把剩下一半巧克力扔进嘴里,在笑闹声中咀嚼地异常清脆,然后低头继续在书本上涂鸦。
另外一片地区,欧式风格的高档别墅内,安浩哲望向院子里安然小时候常荡的藤椅秋千,不停地在落地窗前抽烟,白色烟雾模糊了玻璃下的场景。
安浩哲这辈子最大的挫折就是儿子安然的叛逆,据说这个孩子小时候很崇拜他,可难道表达崇拜的方式就是赖在地上打滚,叉腰站在桌子上命令自己陪他去打水仗?
每次想训斥他或想教他规矩的时候,妻子就在一旁拦着,说你好不容易回来看他一次,为什么要凶他呢?孩子可是天天都在想念爸爸的。
所以安浩哲刚开始的时候还忍得住火气陪安然玩儿,直到他发现被放纵惯了的安然简直是这一带的一霸,他自私,霸道,不听人劝不讲理,完全不体谅他人,安浩哲觉得这样不行,跟妻子说了很多次,都被年纪还小这个借口搪塞过去了,真正让安浩哲决定抛下工作专心整治儿子的教育问题,是因为离家半年多在中国脚不沾地地工作,好不容易结束一个章程赶回家看妻子儿子,发现安然更加变本加厉了,他一个星期内恶作剧了四个小朋友,一个受了伤,还有一个是女孩!挑食,菜不好吃就哭闹,把盘子推到别人面前,甚至有时会打碎盘子,晚上入睡更困难早晨又不愿起床,终于在安然又一次把装满蔬菜的盘子摔到地上时,安浩哲忍无可忍,上前一把揪住这个任性的男孩,夹在腋下火速上楼把妻子和保姆一行人反锁在外,然后转身把小儿子扔在床上,剥下裤子,露出光溜溜的小屁股,不顾门外和男孩的叫喊,拿起桌上的塑料尺狠狠地朝这个粉嫩的小屁股招呼上去,男孩的哭喊很凄惨,双腿乱蹬,可是无济于事,爸爸像疯了一样不断击打着自己可怜的屁股,安然痛得也要疯了,挺翘的臀瓣逐渐变成艳红色,像有火在后面烧,直到他的男孩开始瘫软,连啜泣都像小猫一样虚弱后,安浩哲才停下了尺子。
也许应该用手打他的,父亲大人想,毕竟这个小家伙趴在那里颤抖着身躯的样子,也挺可怜。
虽然事后小家伙嗓子都哭哑了,也有发烧感冒,妻子也带着一群女人跟自己大闹一场后冷战了一个星期,但安浩哲明显感到,他的小男孩收敛了自己的行为,这是个好的前兆,于是安浩哲板起面孔,开始跟安然讲道理,告诉他为什么挨打,以后还会因为什么挨打。
可自小被宠坏的安然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改好的,他还是会犯错,只考虑自己,带给别人麻烦让大家头疼,安浩哲一贯采用的方式就是打,丝毫没有考虑过教育小孩子要循序渐进,可怜了安然的屁股,有时候甚至一天被修理了四次。
安浩哲打得太多了,也太过了,后来他甚至忘记了还能有其它方式管理儿子,安然粉嫩嫩的小屁股经常被各种工具教训到像草莓一样通红才可以解脱,刚开始他是怕,长大一点后,开始不情愿,心里委屈,到最后少年轮廓出来了,开始处处挑衅,挑战权威,异常叛逆,发展到所有事情都要跟父亲对着干,哪怕被打得更狠,藤条都断掉,也咬着牙不哭不屈服,安浩哲没办法了,老朋友季明卓教育孩子很有一手,接管了一所古老的贵族学校,带出一批批上流绅士,安浩哲赶紧把安然像烫手山芋一样塞进去,希望他能有所长进。
有着一头浓密卷发的貌美女子走进来,掐掉男人的烟。
“不要这样,也许,也许是奥利尔刚进学校不久,不习惯,何况电话里讲得很清楚,不是他一个人签字了,上百个孩子参与呢,你不要为这事沉重到这样。

“你不明白。”男人叹气。
“我把他送进这所学校,是为了让他交到更高层次的朋友,为了他的举止修养能更优雅,可他…唉…”
女人闭上眼睛,低下头。
“你…这次去,要带上那个吗?”
“嗯,一定的。”
“非要每次都把他打得那么重吗?奥利尔可是你唯一的儿子,而且他不是你一个人的,我是他妈妈,孩子是属于妈妈的。”
“可是你没有教好他。”安浩哲打断妻子。
“看看他小时候,被你和楼下那群女人宠成什么样?镇上没有一个同龄人愿意跟他玩的!邻居提起他就摇头,你有没有为孩子的将来考虑?”
“我…他当时还小”
“年纪小不代表可以胡作非为,不要用你的妇人之仁毁了自己儿子的前途,把藤条拿给我,我明天就去学校找他。”
“我也去吧。”女人焦急道,美丽的脸庞被夜色蒙了一层阴影。
“上次休假他不肯回来,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他。”
“你不要去,他见了你只会任性。”
安浩哲重新点起一只烟。
“快去睡吧,我再好好想想。”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3-07-27 18:21:00 +0800 CST  
第二天安然起床按闹钟一下撞上了床头柜,“嗷呜”一声滚回床上捂着卷毛脑袋甩了甩。
“倒霉!今天是什么日子?”
“奥利尔?你没事吧?我和艾理斯已经在刷牙了,快点起来去吃早餐。”卡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安然哼哼唧唧地穿好衣服,挠着头出去洗漱。
“我今天一定是触了霉运了。”他对卡尔说,卡尔拿着充气锤子给了他漂亮的一锤。
“别说梦话,哈哈哈。”
“混蛋不要闹!我的头!”
果然,餐厅里供应不求的安然最爱喝的热可可牛奶,居然已经买完了,热饮区胖胖的厨娘对他说:“真不走运小家伙,最后一杯热可可牛奶被前面那小子拿走了,你愿意来点苹果味的吗?”
苹果?去他的苹果!
下午的外国文学发展历程课上,正在专心涂鸦的饼干同学被叫起来回答问题,要知道他最讨厌这些没用的历史啊文学啊,总要大段大段地背,简直无聊透顶!安然唯一可以接受的纯文字教育是法律课,因为日后想当法官控诉安浩哲那个混账。
“我认为,中世纪的人文主义,恩···艺术特征···恩。”
“奥利尔,我还没有来得及提问题,你在干什么?把你的笔记本拿给我。”
外国文学课老师是一位精干的女士,眼睛里寒光一闪。
“先生,你要是不想让我去你导师的办公室好好交流一下,就把这一大章给我完完整整地抄一遍,是一大章不是一小节,下次上课之前拿给我,坐下。”
卡尔悄悄地翻了一下这一章内容,足足有十六页,再看一眼课程表。
“哦,可怜的饼干,她的课就在后天早晨。”
安然麻木地坐下,一句话不说,他已经确定自己今天要倒霉,他已经放弃挣扎颓然了。
下课铃刚响,季秋和纳修他们刚过来同情地拍拍安然的肩膀时,穆子文神情复杂地站在门口。
“奥利尔,出来一下。”
安然突然打了个哆嗦,深深的不安和压抑瞬间来袭,走向校长办公室的长廊里,沉声问
“出了什么事吗?”
“我会帮你的。”纤细优雅的男人只是这样回答他。
推门,在看见安浩哲的一刹那,安然发现,从今天早晨开始的霉运,原来仅仅是一个序目。
“小然,爸爸来了怎么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说,因为你犯了什么错?”
安浩哲阴沉地开口,季明卓一见这个低气压的阵势,忙把老朋友推到沙发上。
“哪有什么错?签个字怎么也叫错呢?叫小然来不就是让他解释的吗?浩哲你太严肃了。”
“年轻的男孩子们无论做什么都要搭伴,否则就没有人脉不讲义气,奥利尔一定是不想让朋友们看轻,才参与抗议的吧,是不是奥利尔?”,亮晶晶的紫葡萄眼睛望向冷漠着脸一言不发的男孩,悄声说
“别忘了我教过你什么。”
少年站在三个男人面前,低头看地板上的花纹,沉默许久,突然抬起头,冷笑了一下,看着安浩哲的眼睛,
“不是,没有那回事,是我自己要参加的,他们劝我不要签,我还是坚持,因为,校长大人,我觉得这所学校很多规矩都不合情理,早晨八点起床对我来说,完全睡不够。”
季明卓为掩饰尴尬不自然地咳嗽几声,“那个,那个,浩哲,小然他刚进学校,不习惯是一定的,你就···”
“两位能出去一下吗?”安浩哲语气冷得不能再冷。
“不行,这里是学校,作为老师和校长不呆在学校能去哪?小然,别使性子,好好跟你爸爸解释。”穆子文不容抗拒地对这对别扭的父子说。
“好的,可以不在这。”安浩哲顿了一下。
“安然,你今天已经没课了吧,到你的房间里去,把你到这里以后的所有功课都拿出来,检查学习情况应该是一个父亲应有的权利吧,穆先生?”
穆子文和季明卓刚想再说什么,拥有一头软软卷发的大眼睛男孩打断了他们。
“谢谢你们帮我求情,但是,不用再说了,这位Mr安大老远跑来不就是为了打我一顿吗?安先生,我还是想提醒你,不,再通知你一遍,叫我奥利尔。”
说完,冷淡地转身出去了,安浩哲简直要被儿子的狂妄气得冒烟,粗重地喘了两口气后,甩开老朋友拽住他的手臂,大步跟上去。
安然水润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慌乱和惊恐,一声不吭地把一个个画满涂鸦符号的笔记本拿出来,仿佛真的一点都不怕。
父亲大人第一本就翻不下去,那些夹在涂鸦缝隙里少得可怜的笔记,想起抗议书上奥利尔大大的名字,都在不断燃烧着他的怒火。
“拿藤条去!在箱子里”安浩哲怒不可遏,冲安然喊。
男孩冷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去取出一根柔韧性十足的木条,这件事他被命令做过无数次,比吃饭都要熟悉。
先卡拍,我下楼去买个晚饭,拜托潜水党们冒个泡吧~~~~~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3-07-28 19:06:00 +0800 CST  
吃完饭了,来连上文~
把木条递给怒火中烧的父亲,安然转身双手撑在了书桌前。
“脱裤子”男人吩咐,于是少年又不屑地撇嘴,开始动手解拉链,连着内裤一起脱下裤子,踩在脚底随意把这团布踢了出去,两条白皙笔直的腿立在那里。
安浩哲用藤条敲敲男孩的小腿。
“分开点。”
安然依旧照做,重新俯身撑在书桌前,然后……是毫不留情的狠厉的一鞭子。
“嗖啪!”藤条逆风,抽打在少年微微挺翘的柔软臀瓣上。
安然闷哼了一声,忍住了,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更厉害的木条会给他的光屁股穿上一层“红色条纹内裤”。
听见藤条逆风而下的声音,安然咬紧了下唇,第二下比第一下还要大力,他不由得双腿颤动了一下,手指扣向桌沿的力度越来越大。
接着第三下,第四下,“啪”“啪”的声音稳重而有序,少年的冷汗可是越聚越多,很疼,像有一条火蛇不断地鞭笞着他,真想大叫出来或流眼泪,但那不是他愿意做的。
“你还不认错?”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安然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再带点无所谓那就更好了。
“我不认为我有错,先生”
“那我会继续打你屁股,直到这根木条断掉为止”
“随你的便,先生”
“你!”安浩哲简直忍无可忍,更使劲地挥舞着藤条,给儿子的屁股印上瑰红的横道。
二十多下过后,安然刘海都被冷汗打湿了,双腿更是时不时地打弯,再支撑,再打弯。
“撑不住了?”安浩哲轻笑。
“你不是很能忍吗?继续装啊,别认错,那多不好看。”
“我好得很,您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这几下根本就啊澳,啊澳!”突然而至的一下狠抽,他敢肯定屁股已经破了皮。
“根本就怎么样?你这个口是心非,不诚实,不知悔改的坏孩子,坏孩子不需要同情,藤条还没有断,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认不认错?”
“不……我不”
男孩声音都带着呜咽了,但还是倔强地重新撑起身子站好,撅起屁股,摆出挨打的姿势。
“屁股抬高些,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我要惩罚你的违规和无礼。”
“嗖啪!”
娇嫩的臀瓣瑟缩得可怜,不安地扭动着,藤条一下又一下亲吻着安然的屁股,镶嵌进火烫的红痕。
就在少年即将要崩溃的时候,门被强力推开了。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3-07-28 20:54:00 +0800 CST  
“行了够了!他只是个孩子,犯不着为您的怒气买单!穆子文推门而入,在看清屋内场景的一瞬间,倒吸一口冷气,上前愤怒地夺下安浩哲手里的藤条折成两截。
“你要把奥利尔打死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安浩哲也很愤怒。
“他不肯认错!我教训他而已”
“没有您这么逼供的!奥利尔都站不稳了!”
说完赶紧去把身体虚浮的少年搀住。
“奥利尔,你还好吧?”
“好……好痛……”
穆子文望向男孩惨不忍睹的屁股。
“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下不了这么重的手,您真是他的亲生父亲?”
“就那一道挺重。”
“看来您还觉得不够啊?”
“起码他仍然不愿意承认他错了。”
穆子文生平所有的伶俐口齿都无法跟这个蛮不讲理的粗暴人士交流。
“我把他送进来就是为了要让他守规矩,你反而把他教育得变本加厉了,我明天就要换掉你,让那个赫尔曼先生来管教这个胡作非为的小子。”
“导师不是你想换就可以换掉的,我不是你的员工,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去留。”
安浩哲想让老朋友季明卓开除这个男人的心都有了。
“你教他在上课的时候在笔记本上涂鸦吗?”
“奥利尔成绩不错,既然已经掌握了课程的基础,偶而放松一下怎么了?这是他记笔记的方式,虽然这件事本身我也并不赞同,但是该怎么惩罚他是老师的责任。”
安然像滩水一样趴在床上,手指钻紧了枕头,下唇都被咬充血,安浩哲这才注意到他的小儿子状况不太好,先上去慰问的却是穆子文。
“奥利尔,特别难以忍受吗?我叫校医室的伯伯来给你看看怎么样?”
“不,不用,谢谢您先生,我累了,想睡觉了,拜托您把Mr安带走好吗?”
“你还没有吃晚饭,离天黑还有好一会儿。”
“我真的很累,拜托”,男孩甩甩他茸茸的头发,用鼻尖蹭着枕头,怎么看怎么都像在对这个男人撒娇,父亲大人心里吃味到不行,这明明是我儿子!
安然口中的Mr安被“礼貌”地请出去很久,少年才扬起他白嫩的脸,扭捏道“先生,外国文学史的琳达老师罚我抄写课文,后天早晨第一节课就要交给她···实在是太多了,我现在又没有力气起来。”
“哦,是这样,否则呢?”穆子文笑眯眯地捏着安然头上一撮小卷毛。
“否则她就要到你那告我的状···哦,我真的听不下去那堂课,但是我也有自己复习,我保证我期末会得个B,不,B+。”
“这不就已经解决了么?”
“什么?”男孩瞪大瞳孔很圆很亮的眼睛。
“琳达女士要到我这里来告状,重点在,我这里~”
安然一下子明白了,瞬间弯了嘴角,欣喜地说“谢谢,真的谢谢您,先生。”
“我晚上来给你带饭,伤口也要擦药,好了睡吧,我晚上再来看你。”
这一觉安然睡得很沉,暂时感受不到疼痛,连不断震动的手机都没能把他吵醒。
女人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焦急难耐,奥利尔为什么不接电话,打给丈夫的话,丈夫肯定又用不严重,你不要管之类的话来搪塞她,不行,不能再容忍一个男人把孩子打到不能下床的地步了,从她的小男孩还没有餐桌高的时候,就经受着不同程度的暴力,就这一个儿子,也是因为怕丈夫本来就不喜欢他,再有弟弟妹妹不就更苛待奥利尔了吗?
她清楚地记得,有一夜里听到有儿子的房间有动静,以为奥利尔做噩梦了,结果推开门,看见小儿子在被丈夫打屁股,原因是安然想趁爸爸睡着以后在他的漱口杯里倒盐水和汽水,虽然都是用手,但这已经是丈夫今天第四次打他了!安然的小屁股红红的,就算没有巴掌落下来也疼得哆嗦。
清脆的“啪啪”声简直要震碎母亲的心,她上前哭泣道“从早晨奥利尔在吃早饭开始,他明明已经吃掉了从来不碰的胡萝卜和生菜,只是挑出了洋葱,你不鼓励他,反而打他,你今天已经打了他一百多下了!”
“如果他下次再用激烈的手段报复人,我不介意一次性打他一百下。”
“爸爸不是的,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哦,呜呜妈妈求求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宝贝儿,妈妈当然相信你。”女人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亲了一下。
“都是你们把他宠坏了!”男人生气地把小儿子床上米老鼠图案的枕头扔到地上,命令道。
“去把漱口杯刷干净!刷不干净不许睡觉!男孩子不要缠妈妈!”
她的小儿子抽抽搭搭了一晚上,好几天情绪都郁郁寡欢,家里的气氛沉闷急了。
安然小时候长得是很可爱的,大眼睛眼珠很亮很圆,皮肤水嫩,虽然卷却柔软的头发,声音也软软的,又脆又软地喊“Dad,Mammy”的时候尤其天真招人疼,纯净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他做过那么多的恶作剧。
另一边,第二天依然没有好转的饼干同学请了假,三餐皆由热情的季秋领着一群死党带过来。
“奥利尔,别难过,这里有很多人家里都是你这个情况,甚至更严厉,看亚撒就知道了,季秋上个星期也刚被校长大人,啊!为什么捶我头!”伯尼刚怒吼完,转脸就被一块奶油蛋糕迎面扑上,啊啊地怪叫着去洗手间洗脸了。
“这人脑子不好,别介意。”纳修说,摸了摸被殃及到的无辜小金毛以示安慰。
季秋拨开他的手,愤愤地说“不止上个星期,我爸爸现在古板得跟安叔叔一个样,抽屉里那柄发刷中间都打我打得有裂缝了。”
“校长大人出了名的护短宠你,怎么会?”
“他一点都不宠我,不说了不说了,不想提他,我们不是来看饼干的吗,“小兔子”去把热可可拿来。”
艾理斯小心翼翼地去客厅拿杯子,卡尔去拿碟片,看着朋友们为自己忙来忙去的,这样一群同病相怜的人们,安然心里突然间就有了动力,朋友们!一起好好上法律课!坚决要推翻新世纪的封建制度!
洗脸归来的伯尼一把擦脸一边大大咧咧地说“怪不得,季秋你这些日子回答问题这么积极,原来是在凳子上坐不住啊。”
卡尔看了一眼盘腿坐在地上脸色发黑的小金毛,忙护着最后一块奶油蛋糕,“我去帮你出气!千万别冲动!”说完从纳修手里抢过充气锤子,一跃而起追着脑子比别人缺根筋的伯尼到处跑。
小金毛这才转脸,看着安然。
“不过昨天晚上安叔叔在我家跟我爸爸关上门说了一些奥利尔你小时候的事情,我偷听到一些,听我说奥利尔,你小时候性格还真是恶劣啊。”,金发少年痛心地说,蔚蓝的眼睛里发出痛惜的神情。
安然承认,小时候甚至打哭过小女孩,但是小金毛接下来的话让他无比黑线。
金发少年悲愤地捂住胸口,说:“我小时候可乖了,听着,那时候不过是把邻居夫人家养的狗剃掉了毛,我爸爸把皮带都要打脱了,那条皮带边缘半年间就被磨毛了。”
安然,纳修,艾理斯,追打着的卡尔和伯尼:“···”
晚上穆子文来给他补完今天的课程,合上书本,安然盯着男人笔尖流泻出来的整洁字体,问“先生,你怎么哪一门课都会教?”
“我看上去像只跟公式打交道的无趣的人吗?我一直都有艺术细胞的好吧?我还会弹钢琴呢。”
“我也会。”安然麻木不仁道。
“你也会?下次音乐课的时候我去旁听,你弹给我看?”
“不要,那玩意儿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要不是妈妈和保姆阿姨和打扫卫生的姐姐都喜欢,我才不学。”
“没猜错的话,安先生又加入进来了?”
“哼!不要提他!”别扭地别过头去。
穆子文揉了揉男孩的小卷毛,站起身,“好了,我要走了,别玩电脑,早点睡。”
“知道了,啰啰嗦嗦。”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3-07-29 20:00:00 +0800 CST  
前几天聚会很忙没时间写~~今天总算有空闲了~~~接上文:
就在安然总算在未接来电里看到妈妈的电话,回拨过去,女人关切焦心地问他怎么样了,男孩不由得委屈下来,吸着鼻子软软地告状“Mammy,他这次下手特别重,好痛,我今天都不能去上课,Mammy你为什么不跟来?我想你。”,温情的时刻被一阵敲门声打断,门外站着安然以为一早就走了的Mr安。
“你妈妈的电话?你在向她诉苦吗?男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娇气?”安浩哲皱着眉头质问。
“我跟妈妈说话,先生您管不着。”随意又交代了几句,不舍地挂掉电话。
“你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来看我伤好了没有吧?”
戏谑的表情仿佛他要是真的说是,这个孩子就会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一样。
“不,我是来给你定规矩的,拿着。”
打印好的牛皮色纸上,条条框框。
“贴在墙上,每天一推门就能看到的地方。”
“好的安先生,贴一晚上,明天我就撕了它。”
“听话,不要故意激怒我。”安浩哲不想跟小儿子再起争执。
“恩,我会贴的,也不会撕,但是,就当贴一张丑的墙纸,我一遍都不会看,更不会照做。”男孩不屑地冷笑,就是这个表情,父亲大人忍无可忍。
“照做!听见没有!”
“我不!明天你走了你就管不着!”
“不要逼我再打你,我知道你已经伤得挺严重了。”
“想打就打啊,先生,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以前的事吧?在我还小不懂事的时候,你曾经一天打过我好几次!”
“你那根本不是不懂事!是顽劣!”
“是你为了面子恼羞成怒吧,先生?”
男人猛地走上前,安然紧闭上眼睛,感觉自己被按到床沿边,于是他咬紧了牙,等待第二轮激烈的疼痛。
“下次我再来或者你放假回家,要是背不出上面的规定,你就试试看!”说完一把扯下安然的裤子,扬起右手。
安浩哲在看到男孩屁股上那些肿起的横道时,沉默良久,慢慢放下了高举的右手,他很疼的吧,一定很疼啊,经过一天一夜,横条依然在光洁平滑的皮肤上凸起,泛着深深的红色。
“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死撑。”
“不疼,跟在家里挨得每一次都一样。”
“嘴硬对你来说不好。”
“可不要跟我说你心疼我,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啪!”狠狠的一巴掌,安浩哲感受到男孩瞬间绷紧了身子没了声音。
“还闹吗?”
不说话,没有人回答。
“啪啪”这两下不重,安然却还是疼出了冷汗,果然博取这个人的同情是白日做梦。
男人看着倔强的少年腿都开始不自然地发抖了,把他横过来放到床上。
“看不看,照不照规定来随你,但是只要我问你你答不上来,或者再有人打电话告状,就准备好你的屁股。”
安然还是不说话,把头深深地埋进被子,挪到墙角,一动不动,他一直仔细听着男人的动静,怎么还不走?快点走啊!慢慢地意识越来越模糊,睡意袭来。
安浩哲本来是要连夜赶回家去的,现在看着小儿子趴在墙角,实在不放心,有点说不上来的心疼。
下午那个穆子文约他喝咖啡,要解了一下安然的过去,谁知在自己倾诉完安然的不好管制后,年轻素净的穆老师不可置信地说
“你居然从来没有原谅过他?一次都没有?总该告诉他这一章翻过去了你不会再生气了吧?天呐,可怜的奥利尔,他从来没有尝过被宽恕的幸福感。”
安然终于等不及父亲离开,睡着了,发出平稳的呼吸,像小动物一样蹭着头,翻身,碰到了身后的疼痛,撇着嘴又趴回来了。
站在床边的安浩哲看着男孩睡着后乖顺可爱的样子,不由地回想起来,从幼年时的“我会乖,爸爸不要打了”,变成了现在的打死不哭,打死不悔改,安浩哲终于意识到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居然从来没有原谅过他呢,当初年幼的安然求饶的时候,自己不理会他,一味地责打着粉嫩的肌肤,直到它像苹果一样红得可怜。
少年时期安然已被修理得不再顽劣,却也不再害怕,开始憎恨狠心的父亲,处处叛逆,有的时候他不是不懂那个道理,却为了要让安浩哲生气,故意做他不喜欢的,其实在别人面前,安然早就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安浩哲发现了这点,动手少了些,想感化他,谁知儿子愈演愈烈,当着他的面狂妄无礼为所欲为,逼着父亲请出工具,哪怕多挨几下,也不要父亲如愿,安浩哲第一次遇见这么倔强别扭的孩子,居然就是自己的儿子!
要是当初原谅他,知道错了就不再打了,现在的安然会不会不那么偏激了?安浩哲懊悔地想,一个小孩子,何必过分严厉,何必打完了还要罚站在墙角反省不许哭还不许妈妈来安慰,看着那只小手趁自己不注意可怜兮兮地摸摸屁股,肩膀抽抽搭搭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弄得现在,安然一心认为认错求饶没有用,服软没有用,还不如反抗到底显得有骨气,看上去偏激,实际很可怜,得有多难过沮丧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的。
“好疼…”梦中的男孩摩擦着双腿,痛苦地扭动着。
“我不再弄断艾米家的秋千,也不乱画蒂娜家的墙,我会去道歉。”他似乎在梦里遭受了一些惩罚,小声地抽泣哀求着。
安浩哲忙把他搂在怀里,擦去泪水,温柔安慰道“结束了,不会再打你了,没人惩罚你。”
男人的手一直抚顺着男孩的背,直到他安静下来。
小儿子表情非常痛苦,喃喃道
“爸爸…爸爸,你就这么讨厌陪我玩纸飞机吗?”
纸飞机?是指把油墨包在飞机里,从窗口飞进邻居家,撒一地板墨汁的灾难游戏吗?自己当时好像愤怒地用皮带抽了他的那次。
不过,这是安然这几年来唯一一次再叫他爸爸呢,安浩哲愣住了。
虽然只是在梦里,而且是在梦见小时候,可这声久违的“爸爸”,还是让男人心脏猛然炽热了一下,暖暖的舒适和满足让整个人都柔软了,语气是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温柔。
“奥利尔,爸爸爱你。”
即使在梦里,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不是挨打很痛,而是爸爸为什么不愿陪他玩儿,安浩哲第一次感到内疚是什么滋味。
“爸爸,陪我一起站在屋顶上把纸飞机飞下去吧,这次里面没有墨汁了,相信我。”
看,梦里多温驯,梦里多坦诚可爱。
享受小儿子的撒娇原来是这么美好,而自己竟然错过了这么多年!
如果再有一次,奥利尔,我一定陪你放纸飞机,陪你打水仗,陪你在本子上涂鸦,陪你踢足球打棒球,可是,不会再有如果了。

楼主 偶而飘来飘去  发布于 2013-08-02 19:47:00 +0800 CST  

楼主:偶而飘来飘去

字数:394582

发表时间:2012-04-28 03: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22 14:54:32 +0800 CST

评论数:245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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