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客居之道(重生耽美,微父子兄弟)

季悯疆上辈子有个死对头,叫傅存欢。此君暴躁阴险,先是害死了先帝,而后圈禁了太子,扶植小皇帝上位,顺便把他远派边疆,弄得朝野倾覆,天下人心惶惶。
季悯疆上辈子有个真朋友,叫傅存欢。此君心怀大义,在小皇帝打算把季悯疆弄死在战场上时,他送粮、送兵,不惜与小皇帝反目,一定要保他平安无虞。
上一辈子,到死,季悯疆都没机会和他喝一杯。这一生,他想买最好的酒,和他痛痛快快地喝一场。
诶?什么?才十四岁?酒?什么酒?没有酒!来呀欢儿,叔叔给你买糖吃!
……………………………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9-01-01 01:36:00 +0800 CST  
元旦快乐!我一定是2019第一篇文!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9-01-01 01:39:00 +0800 CST  
第一章 傅存欢
深秋天气,白露未晞,天光初晓。
又一根蜡烛燃尽了,景行打着呵欠进来,轻手轻脚地要换上新的。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书案前,正坐着她的小主子,傅家的三少爷傅存欢。
那少年看见她行动,摆摆手道:“景行姐姐你睡去罢,外头天亮了,我去院子里抄写也是一样的。这才月中,莫浪费了蜡烛。”
景行一抬头,想反驳两句,可是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蜡烛,叹口气道:“即是天亮了,也不睡了罢。哥儿抄书,奴把哥儿那双鞋做完。”
傅存欢笑笑:“有劳姐姐。”
小主子笑起来的时候是最好看的,那双眼角轻轻挑起、颜色极为浅淡的眼睛弯成月牙,棱角分明的薄唇上翘,两厢衬映下,莹白如玉的面庞上就不知怎么的多了魅惑的风采。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突然门被推开,一个个子不高但是已然十分壮实的青年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焦虑:“哥儿,刚太太那边打发人来叫咱们了,说是京城的贵客到了,要姨娘和哥儿快些梳妆打扮,好去迎接。”
傅存欢合上书:“上次父亲提起,仿佛是说,还得两天?”
景行道:“京河侯出行自然是战马良驹,比咱们寻常的那些快不知多少呢。高山,你别站着,给哥儿拿衣服来罢,我去服侍姨娘。”
傅存欢母子住的积善院不大,仆人也不多,就景行、高山一个丫鬟一个小厮,外有两个撒扫的,一般不在院里住。平日里倒还好,一到忙乱的时候,人手就显得捉襟见肘。
一夜未眠,傅存欢猛地站起来时,眼前一阵阵发晕。高山扶住他,低声说:“哥儿,我看咱们也不必去,左右老爷眼里也看不见您,太太更不乐意见您。我便去跟总管说一声,嗯告个假,咱悄悄的在屋里躺一会子,谁也不知道,乐得舒坦呢。”
原本东边天上那一线是白色的,像个新鲜的鱼肚子,这会儿那鱼肚白怕是给捅破了,漏了半天的红色、黄色的颜料,自顾自地晕染开了。麻雀在屋外叫,不知道那个院里的狗也叫起来,景行在骨碌骨碌地从井里打水。傅存欢听到他姨娘喊:“我那件桃红色滚金边的衫子呢?”
“老爷和太太看不看得见、想不想看见,那是他们的事。”傅存欢慢慢说,“我去了,好歹没错处给人抓,不去,他们哪一个要借题发挥,我都没得好日子,何苦来。”
“可是您都好几日没睡了,天天晚上抄书。哥儿,学里那先生踩高拜低,明知道是四爷、五爷挑事的,偏偏只罚您一个……这都是哪门子的道理!”
傅存欢低下头,用指甲轻轻划了划自己抄写的厚厚一沓纸:“这天下道理,多少年前就都死绝了,你竟还信。行了,我心里自有数,你去打水来我洗脸罢。”
………………………………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9-01-01 01:41:00 +0800 CST  
季悯疆这一次来嵊州,是奉皇命来查办嵊州都指挥使贪污受贿一案。根据往年旧例,皇帝安排他住在布政使傅光府上。
这趟差事,是他自己要来的,他想去嵊州,去傅家,找一个叫傅存欢的人。
在他的前世记忆里,傅存欢不是个好官。他考场作弊、杀父弑君,手段阴狠毒辣,帮小皇帝坐稳了皇位,把他发配边疆。但也是他,在小皇帝力主求和打算将他献祭给北漠敌军的时候,力排众议,给他粮草、增援。
可惜他自始至终没有跟傅存欢说过几句话。
说起来,傅光家里和他还沾点姻亲:他嫂子的一个妹妹,嫁给了傅光的一个侄子,这样论起来,傅家的孩子们得叫他一声表兄,他借用傅家作为公务场地,就更合情合理了。
算起来,傅存欢今年十四岁,他打算去会会他上辈子这个没见过面的对手和朋友。
他一边想着那孩子的名字,一边瞟过面前几十个出门迎接他的人。最当中那个精神矍铄、头发有些见白的中年男子不必说,自然是傅光。他身边那个体型富态,粉面含笑的女子应当是傅家的主母吉氏。夫妇几个左侧站了三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右边是两个羞羞答答的姑娘。
“侯爷大驾,下官有失远迎,这是犬子存知、存厚、存玉。”傅光作揖行礼,他身边的儿子们纷纷跪下行礼。
怪哉,傅存欢莫不是他的儿子?
他于是不多问,客客气气与傅光叙过寒暖。正要举门槛的时候,突然不知从何处跑过一个小童,直直地撞在他怀里。
季悯疆战场过来惯了,本能地一个闪避,使那人没挨他身。与此同时,他的亲卫们也已经擒住了那小童,喝道:“放肆,这是京河侯,你多大胆子来冲撞!”
“我……我不是故意的!”小童给摁在地上,动弹不得,慌慌张张地说:“……父亲传我来门外见贵客,我因太累了,起不来身,耽误了时间,心里害怕才跑的。”
他说着,眼泪婆娑地抬起头来打量着。季悯疆一看他的脸,顿时心里一松,拔了一半的剑重新入了鞘。
“三哥也太金贵了,家里少有大事,不过叫你早一个时辰起,又特意打发人去叫了,都请不来你这大佛。”站在最末位的少年嘲讽道。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9-01-01 01:42:00 +0800 CST  
傅光已经气得脸色通红,一脚踢在那少年背上,将他踢的直咳嗽:“孽障,你平时在家里、在学里丢人也就罢了,如今在侯爷面前,都这般烂泥扶不上墙,今儿当着侯爷的面,我不教训你,我……”
他提脚还欲再踢,突然听见京河侯波澜不惊的声音:“这是……存欢?。”
存欢一愣,本来恐惧悲切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随机又恢复了原状:“存欢见过京河侯。姨娘说,我小时候跟您见过几面,难为侯爷还记得。”
京河侯挥挥手让人放开他,存欢早已经疼得冷汗淋漓,那亲卫手劲儿甚大,几乎把他的胳膊整个扭下来,傅光那一脚也动了气,正在肺腑。他站起来,踉跄了一下,身体软软地就往后倒。
“欢哥儿!”
景行惨叫一声,立刻从姨娘那过来扶他,没想到她还没到跟前,京河侯突然伸出手,将人接在了怀里。
少女扑到跟前,扑了个空,竟然顺势转了个方向跪倒在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哭喊道:“四爷,五爷,奴婢求你们,放过我们三爷吧!你们倘若还是气,冲奴婢来,我们三爷身子弱,日日晚间不得睡,实在是撑不住了呀!”
“噗通”一声,又有一个健壮的青年跪下了, 他也不说话,就是疯狂地磕头,每一下都像不要命了似的,不一会儿地上就见了血。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起来说话,贵客面前,不得放肆!存厚、存玉,你们两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扶着老三!”
想这个时候展现傅家兄弟的友爱,将这件事遮掩过去,景行眼底一冷,狠狠咬住贝齿:“……三爷昨晚又吐了血,这样下去,左右也是个死……”
她用帕子捂住脸,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三爷死了,奴婢也不独活,求老爷开恩,到时候许奴婢跟着三爷去……”
高山哭道:“景行姐姐,让我去地下服侍三爷,你还服侍姨娘罢!”
一阵抽泣声从耳边传过来,季悯疆无奈地一转头,果然看见他的参将宋炽已经抹起了眼泪。
史载:炽仁悯,遇不平事,感怀自身,青衫常湿。
………………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9-01-01 01:43:00 +0800 CST  
一时间,骂人的、哭喊的、晕厥的、拉扯人的,场面混作一团。傅光又羞又气,脸上猪肝色,正欲命人将他主仆三个拖下去,突然听见京河侯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句话,说的在场诸人都是一愣。
景行和高山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底看见巨大的惊喜。
原来存欢和景行的心思,不过是大家拼着挨打,将事情闹出来,让傅光在贵客前丢好大一个脸面,以他的脾气,必然迁怒,到时候,不管是闹事的存欢还是罪魁祸首傅存厚、傅存玉,还是不察事情、有失偏颇的家学先生,一个都跑不了。尤其是先生,傅光必然辞去他不用。
没想到贵客竟然过问了。
存欢的手指一抖。
“三爷醒了!”
景行爬到季悯疆跟前,哭着抢过存欢。存欢面色苍白,脸上冷汗如织,见她泪水,明知是假,却还是一阵鼻头发酸。
“景行……姐姐……”
他喘着粗气,仰头看着少女清秀的脸,颤抖着伸手替她擦眼泪,自己却也再也忍不住,眼角湿润了。
是他没用。
“到底怎么了?”宋炽问一旁捂着脑袋上伤口的高山。
高山虽然不知道他两个的计划,但是也迷迷茫茫意识到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抹了一把眼泪,磕磕巴巴地说:“……上个月,表小姐来家里,四爷、五爷都买了好东西给她,又是金又是玉的。三爷因没钱,就去外头集上买了些草扎的小玩意给她玩,没想到表小姐没见过这些,偏偏就爱了,日日缠着三爷。四爷五爷给她买,她说都是些烂俗物,不如三爷的雅致。二位爷从此就恨了我们三爷。半月前,三爷在学里读书,四爷五爷今儿打翻个砚台,明儿捅破个窗户,都赖在三爷身上。马先生本来就不喜欢我们三爷,这下子抓着了筏子,见天儿罚三爷抄书,一抄就到天亮。更可恨的是四爷暗地里吩咐了管家,克扣了我们的蜡烛,三爷每天摸黑抄书,眼睛也怄了,身子也垮了,今儿才没起得来……”他说着说着,再也说不下去,就遮了眼睛,哭起来,“官爷,您……”
“奴婢们求老爷给三爷做主!”景行打断高山的话,膝盖狠狠地砸在地上。
把事情揭开,傅光若是还想找回脸面,就不得不管。可若是跳过他去求客人,那可就真正得罪了他。欢哥儿一时半会儿不能分府出去,他们还得留一线。
唔,这是个机灵的丫头。上辈子,季悯疆听说傅存欢之所以那么得小皇帝的欢心,原因之一他有个婢女是皇帝的宠妃。如今看来,正是这个叫“景行”的。
看来这位日后的宰相大人是遇到了些麻烦。季悯疆心里有点莞尔,虽然凶名远扬,但是傅存欢这会儿还是个有点小聪明但又不够高明的小家伙。他很不介意帮他一把,还他上辈子粮兵之情。
他把示意亲卫把面前的主仆三个扶起来,自己含笑转着手里的一枚扳指。
“傅大人,这事既然被我撞上,说明我跟贵府三公子有缘,格物致知,齐家最难,大人,你我一起给三公子一个交代如何?”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9-01-01 01:43:00 +0800 CST  
第二章乱斗

十四岁的傅相身量未足,清瘦不一握,那脸也只有巴掌大,莹白如玉,眉眼标致。他听了“交代”的话,先是肩膀一抖,目光随即从季悯疆身上划过,最后定格在婢女身上。

两人目光交缠,对视了数息,他才后退一步,对季悯疆稽首:“侯爷仁善心肠,存欢却不敢给侯爷添麻烦。何况,高山关心则乱,说得太严重了,兄弟之间,争争吵吵是常事,存欢受罚抄书也非先生之过,鸡毛蒜皮者,不敢劳烦侯爷。父亲大人为侯爷备好了茶饭,必能为侯爷稍解劳乏。”

他年纪虽小,但是态度语气都十分沉和,事事都拎得清楚,已然有一人之下的风仪。季悯疆被他一说,也意识到自己确实越俎代庖了,今日他当真施压,傅光屈服,难免加倍怨恨傅存欢,到时候反而不好。倒不如顺着这小子的意思,卖傅光一个人情。想必他也会感念傅存欢为他留存体面的孝心,两下皆有益。

思及此,他微微笑道:“三公子说得对,季某没得兄弟,不晓得这里头的道理。不过,傅大人,三公子这身体太弱了些,兄弟间玩闹虽然和睦热闹,但是小孩子家到底是没个轻重,日后还是小心点好。”

傅光早已经一脑门子汗,面上通红,举手道:“侯爷言之有理。你们几个,还不叩谢侯爷教训。”

傅存欢从善如流,撩开一摆跪下磕头:“侯爷金玉良言,存欢谨记在心。”

傅存厚、傅存玉早已七窍生烟,但是如今情势,他若是反驳,无异于引火自焚。无奈之下,他们一咬牙,也跪下道:“存厚多谢侯爷。”

季悯疆伸手,虚扶了小傅相一把。傅存欢顺势站起来,又朝他行一礼,微微躬身:“侯爷请上座。父亲,四弟,五弟,请。”

京河侯含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举步进入厅堂。傅光神色复杂,傅存厚、傅存玉都狠狠瞪他,以上种种,存欢置若罔闻。等大家鱼贯而入后,他才直起身体。景行附在他耳边,略有不安与愧疚:“哥儿,我与高山是不是说得有些过火了。”

“无妨。”存欢拍了拍她的手“我应付得来。高山,你回去包扎一下罢。这里有景行陪我就好。”

……………………………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9-01-01 22:31:00 +0800 CST  
高山回到院中,见了存欢生母柳姨娘,老老实实将乱子说了一遍。柳姨娘一听,魂飞魄散,心神不宁地拿了针线活在门槛上坐着。又过了约一个时辰,刚才看见存欢和景行说着话儿回来。她又急又气,眼泪糊了一脸,一手从脚上脱了鞋,一手抓着他就乱打起来,口中骂道:“下作胚子!不争气的孽障!我统共你一个,你却不争气,叫我将来指望哪个!”

景行急忙拦挡,存欢给她一个眼色,要她丢手别管,姨娘心里有气,让她发出来就是了。

鞋底子很软,打在身上并不如何疼。存欢静默站着,不说话也不动,心里却不知怎的涌出疲累来。他觉着嗓子眼里一阵腥甜,轻轻一咳,嘴角就见了血沫子。

“姨娘!姨娘!”景行哭道,“别打了,哥儿吐血了!”

“欢儿,这是怎的!我的老天爷,快,去跟老爷……””柳姨娘丢了鞋底子,慌乱向前抱住存欢的头,放声大哭。

“我无事。”存欢任她擦拭着嘴边的血迹,“上次还没好全罢了,姨娘不要担忧了。高山,你出去给我抓两幅药,我吃了就好。景行姐姐,我累了,你陪我睡一会子。”

景行应声,过来扶了他胳膊进屋去,又替他除了衣裳靴子,守着看他睡了,自己只管拿着个汗巾子要缝,可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把缎面打湿了好大一块。

屋外头柳姨娘也在哭,她本来戏子出身,那哭声也抑扬顿挫,余音绕梁。

“我的儿哎……我苦命的儿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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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9-01-02 19:34:00 +0800 CST  
这一觉没睡太长时间,就有个婆子来说:“老爷在书房里头叫三爷。”

景行压低声儿说:“三爷病着,你去回老爷,顺便……”

她话音还没完,存欢就挽着头发从屋里出来:“我哪里就病了,这就去。”

“哥儿……”景行担忧地看着他。

存欢一抿嘴,朝她笑笑。

“去去就回,姐姐你也歇歇,不必跟着了,在家里替我做冰糖雪梨罢,我回来好吃。”

景行还要说什么,又见他一摆手,只好作罢,低低地应道:“是。”

存欢于是穿戴整齐,跟着婆子往主院书房里走。到了一见,傅存厚、傅存玉已经跪在那儿了,付存知穿着狐裘,面色蜡黄,站在傅光身边,担忧地看着几个弟弟。存欢知趣儿,撩开衣摆在傅存厚身边跪下。

“你们三个,真是光耀门楣。”

傅光今年四十岁,是圣元十二年的榜眼,如今已官至布政使,平素以端正不阿闻名。他的几个儿子中,嫡长子付存瑞早亡,嫡次子傅存知宅心仁厚,在嵊州颇有才名。三子傅存欢、四子傅存厚、五子傅存玉、六子傅存秀皆是庶出。其中,傅存玉生母是傅光表妹,两个青梅竹马长大,而后表妹家里坏了事被发卖,这才错过了。平反了以后,傅光把表妹赎回来,一时传为佳话。

他平日里不苟言笑惯了,就是和儿子们说话,也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傅存玉低着头,小声嘀咕道:“……不过是玩闹而已,三哥度量也太小了。要是你真的生我和四哥的气,悄悄儿地跟父亲说,父亲公正严明,难道还会偏袒我们两个不成?何必做低做小,闹得沸反盈天,让他堂堂的布政使大人在侯爷面前丢尽了人?”

傅光将目光投降存欢:“你有什么要说的?”

存欢脊背挺直:“儿与高山,若有虚言,死无葬身之地。”

傅光眉毛一立,抓起桌上的瓷杯就朝他们扔过去,吓得傅存玉赶紧躲,傅存厚也缩起身体,叫了一声“父亲!”

傅光哑着嗓子:“你还委屈了?本来无甚大事,你……你……你那点小伎俩,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以为侯爷看不出来!”

存欢说:“儿不敢。”

傅光又转向另外两个小儿子:“你,傅存玉!雪臻脾性柔和,对你不忍苛责,多有纵容,你就无法无天起来了!傅存厚!你从小身体不好,老太太要养你,我答应了,岂料你长出一身歪毛病来!”他将手里的书本狠狠一摔,“陈管家,把这三个目无尊长、投机取巧、争风斗气的孽子捆上,每人三十棍,我看他们还受不受教训!那个先生,给我辞了去,心术不正,平白把他们几个都带坏了!”

傅存厚两个一听这话,魂飞魄散,急忙磕头求饶——他们平时挨打,都是领戒尺,大棍是用来打下人的,往往一棍下去就皮开肉绽,大家少爷公子,皮娇肉嫩的,哪里能领受这个痛!

傅存欢没有吭声,只是微微一歪头,嘴角挑起。

用他一个,拉三个下水,顺便让傅光颜面扫地——

真值。

…………………………

楼主 似醉未眠  发布于 2019-01-02 19:38:00 +0800 CST  

楼主:似醉未眠

字数:6231

发表时间:2019-01-01 09:3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11 09:57:42 +0800 CST

评论数:4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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