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沉沉雾霭终有散
雾霭
他去的路上有几个并不是很想遇见的人，几乎每天这样，但这毕竟是教室，不能不去。
“嘿，胆小鬼？早上好啊！”有个大块头忽然从戏虐的欢笑里的撇了他一眼，带着玩弄的，让他害怕忍不住战栗的目光重重一拳落在他耳畔。
擦着头发丝在消防拴的铁皮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他如同惊慌的小兽，捂着耳朵闭着眼睛颤抖，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头发长的遮住了他的半只眼睛，可人们依旧能从他每个细微的动作读取他的懦弱，胆小，从而嘲笑他，欺负他，而他，连大叫也不敢，求助也不敢，能做的就是害怕，害怕，和害怕。
“要不去做个变性手术？”大块头微微一笑，他习惯了一直把柔弱又怯懦的人当做消遣，一字一句都让人觉得羞辱。
一大群人笑了起来，甚至连被欺负的他自己也觉得应该笑一笑。
“诶，小子，告诉大家，你叫什么名字？”是从远处传来的讥笑。
“让别人记住一中的第一个变性人啊！哈哈哈哈哈。”有人附和。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点声说出来啊！说！”
“辜……辜……从……嘉……”
“大点声！”耳边又响起一声巨响。
他几乎是带了哭腔，不管路过的人还是拦截他的人都驻足，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看笑话。
“我……辜……从……从……嘉……”
“我听不见。”大块头在他耳边低语。
“辜从嘉！”眼泪是和声音一起出来的，只是他闭着眼睛，死死的将眼泪关起来，他没想过自己还能这么大声的说话，他用尽全力说出的话，别人，，别人只当一场笑话，甚至因为他的卖力，反而更显滑稽。
他叫辜从嘉，和南唐后主李煜同名，那个叫从嘉的皇帝眼看着亡国还无能为力，提笔也只能写出苍白无力的词，被戏为“违命侯”，他辜从嘉，日日夜夜被凌辱欺负，被冠以各种各样肮脏龌龊的称号，“变性人”“公交车”，可他能做的不也同李煜一样，提笔写字，李煜文笔好还落得个风雅，而他，成绩也不好，什么都不值一提，活该被人欺负。
待他们讥笑够了，走远了，他才敢睁开眼，眼泪并没有夺眶而下，大概是眼睛闭久了，已经回去了，可是他觉得很难受很难受，沿着泛黄的墙壁缓缓滑落，抱住自己。良久，他又重新站起来，缓步走向教室。
可能，真的是习惯了吧，就像习惯了没有人关心的日子，就像习惯了所有的黑暗，就像习惯了告别都没有的离开，死亡，以及没完没了的漫天铺地的异样眼神，他早就习惯了。
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最角落里，那里始终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总是阴暗昏黑，让人想起光线幽暗的下午或者晚上，你能知道有光在不远处，可就是不敢抬头看一眼，生怕会像吸血鬼一样被刺的体无完肤，化成泡沫死了。
拿出昨天老师布置的作业，他还没有做完，并不是不想做，而是昨天爸爸喝醉了不见人影，他走了好几条街才在陌生的街头看到了烂泥般的人，霓虹灯在不停的跳跃，在他眼里模糊成一片，他感觉他的人生不过是从今天到明天，从一个站点到另一个站点，每一处的风景都一般无二，整个世界都安静的如同死了，不动不息，无声无息。
刚刚过完12岁生日的他个子还很矮，只能勉强扶起爸爸，踉踉跄跄的走回家，他打点好一切，已经凌晨了。
他去的路上有几个并不是很想遇见的人，几乎每天这样，但这毕竟是教室，不能不去。
“嘿，胆小鬼？早上好啊！”有个大块头忽然从戏虐的欢笑里的撇了他一眼，带着玩弄的，让他害怕忍不住战栗的目光重重一拳落在他耳畔。
擦着头发丝在消防拴的铁皮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他如同惊慌的小兽，捂着耳朵闭着眼睛颤抖，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头发长的遮住了他的半只眼睛，可人们依旧能从他每个细微的动作读取他的懦弱，胆小，从而嘲笑他，欺负他，而他，连大叫也不敢，求助也不敢，能做的就是害怕，害怕，和害怕。
“要不去做个变性手术？”大块头微微一笑，他习惯了一直把柔弱又怯懦的人当做消遣，一字一句都让人觉得羞辱。
一大群人笑了起来，甚至连被欺负的他自己也觉得应该笑一笑。
“诶，小子，告诉大家，你叫什么名字？”是从远处传来的讥笑。
“让别人记住一中的第一个变性人啊！哈哈哈哈哈。”有人附和。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点声说出来啊！说！”
“辜……辜……从……嘉……”
“大点声！”耳边又响起一声巨响。
他几乎是带了哭腔，不管路过的人还是拦截他的人都驻足，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看笑话。
“我……辜……从……从……嘉……”
“我听不见。”大块头在他耳边低语。
“辜从嘉！”眼泪是和声音一起出来的，只是他闭着眼睛，死死的将眼泪关起来，他没想过自己还能这么大声的说话，他用尽全力说出的话，别人，，别人只当一场笑话，甚至因为他的卖力，反而更显滑稽。
他叫辜从嘉，和南唐后主李煜同名，那个叫从嘉的皇帝眼看着亡国还无能为力，提笔也只能写出苍白无力的词，被戏为“违命侯”，他辜从嘉，日日夜夜被凌辱欺负，被冠以各种各样肮脏龌龊的称号，“变性人”“公交车”，可他能做的不也同李煜一样，提笔写字，李煜文笔好还落得个风雅，而他，成绩也不好，什么都不值一提，活该被人欺负。
待他们讥笑够了，走远了，他才敢睁开眼，眼泪并没有夺眶而下，大概是眼睛闭久了，已经回去了，可是他觉得很难受很难受，沿着泛黄的墙壁缓缓滑落，抱住自己。良久，他又重新站起来，缓步走向教室。
可能，真的是习惯了吧，就像习惯了没有人关心的日子，就像习惯了所有的黑暗，就像习惯了告别都没有的离开，死亡，以及没完没了的漫天铺地的异样眼神，他早就习惯了。
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最角落里，那里始终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总是阴暗昏黑，让人想起光线幽暗的下午或者晚上，你能知道有光在不远处，可就是不敢抬头看一眼，生怕会像吸血鬼一样被刺的体无完肤，化成泡沫死了。
拿出昨天老师布置的作业，他还没有做完，并不是不想做，而是昨天爸爸喝醉了不见人影，他走了好几条街才在陌生的街头看到了烂泥般的人，霓虹灯在不停的跳跃，在他眼里模糊成一片，他感觉他的人生不过是从今天到明天，从一个站点到另一个站点，每一处的风景都一般无二，整个世界都安静的如同死了，不动不息，无声无息。
刚刚过完12岁生日的他个子还很矮，只能勉强扶起爸爸，踉踉跄跄的走回家，他打点好一切，已经凌晨了。
那些笔下的题对他来说，真的很难，他想不出来要用怎么样的方法去解出来，草稿纸被画满了好几张，才做出来了第一个基础题。
他可真困啊，可是运气不太好，因为他没写作业所以被站在门外了，他捡起地上的作业本，低着头同往常一样，安静的被罚站。
“稍微学一点总会上去的啊！总不会每个人都是辜从嘉吧！！”数学老师的声音穿过墙壁钻进他耳朵里，里面的学生被骂的狗血淋头，也许还在心里把他的家人问候了个遍，老师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那么笃定又无情的把他退出比正常人更低的范围里。
他心骤然一痛，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变化，旋即，他脸上又出现了努力平淡后的麻木，教学楼是单面楼，初晨的太阳就迎着他的面高傲的挂着，以普渡众生的上帝姿态发光发热，同样也很公平的分给了辜从嘉，他久久隐藏在黑暗里的脸在接触到阳光的一瞬间，有些痒痒的，可是很温暖很舒服，他忍不住伸出手试图留住一点阳光，眼睛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渴望，谁愿意过的不好？妈妈希望我过的好，哥希望我过得好，可我真的做不到了。
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此时让他伸手的并不是温暖的阳光，而且眼前这个手持藤条的男人，
段载倏。
从嘉颤颤巍巍的伸出火辣辣的左手，掌心赫然躺着几道肿痕，鼓起的肉愣子冒着热气，颤抖的幅度微不可见，可段载倏自然的将藤条定在他指尖不经意道：“放松。”
“啪！啪！啪！”快准狠全抽在指尖。
“呃啊。”从嘉疼的受不住，抖得更厉害，可偏偏不敢再缩回手，刚刚他就为他缩手逃打的行为付出了翻倍这样惨重的代价。
“辜从嘉，我告诉你了吧？不要受人欺负，你如果身上带着伤，要么就带着见家长的通知回来，我大鱼大肉的伺候你，要么你就嘴闭紧了给我老老实实的吃藤条。”
他开口训话，手上也时不时的抽下来。
有两下抽在旧伤上，疼的从嘉直吸冷气，他实在是疼得忍不住了，眼泪汪汪的缩手，怯懦的开口：“换……换右手……成吗？”
段载倏并不理会他挨得有多辛苦，只是侧着轻抽了抽他左胳膊示意把手伸出来。
“再翻一倍。”
从嘉被打怕了，再翻倍怕是要被打死了，他含泪盯着男人的眼睛不可控制的摇头，企图能感化他，他真的挨不了了，手上密密麻麻的藤条印子，肿得合都合不上，何况挨打。
“伸出来。”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你在学校受人欺负，满身是伤的时候也能忍住不吭声的，这几下藤条算什么？再让我说翻倍我就把你拉到楼底下脱了裤子打。”
这一个月里从嘉吃够了段载倏的亏，他的确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拉到楼底下肯定会拉到楼底下，他说脱裤子就肯定得脱，就像现在，他说伸手，肯定得伸。
从嘉用右手抹了抹眼泪，献祭般将左手重新伸出去。
藤条并没有那么快的落下来，来的是一张纸巾，段载倏替从嘉细致的擦干眼泪才重新拿起藤条，抽了下去，没有放水。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缩手了。从嘉慌乱的不知所措，眼泪又开始打转，他立马重新伸出手，狠狠地两藤条上身，他又疼的要缩回去了。
男人扯住他的指尖，如同铁钳般钳制住他想逃离的手，藤条雨点般落下来，落在窄窄的巴掌上，巴掌很快肿得更甚，甚至开始破皮发紫，从嘉疼得直跺脚掉眼泪，可就是不敢大幅度动，这也是段载倏的规矩，脚不许超过他划线的范围，而他画的线，就是原地站的位置。
他可真困啊，可是运气不太好，因为他没写作业所以被站在门外了，他捡起地上的作业本，低着头同往常一样，安静的被罚站。
“稍微学一点总会上去的啊！总不会每个人都是辜从嘉吧！！”数学老师的声音穿过墙壁钻进他耳朵里，里面的学生被骂的狗血淋头，也许还在心里把他的家人问候了个遍，老师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那么笃定又无情的把他退出比正常人更低的范围里。
他心骤然一痛，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变化，旋即，他脸上又出现了努力平淡后的麻木，教学楼是单面楼，初晨的太阳就迎着他的面高傲的挂着，以普渡众生的上帝姿态发光发热，同样也很公平的分给了辜从嘉，他久久隐藏在黑暗里的脸在接触到阳光的一瞬间，有些痒痒的，可是很温暖很舒服，他忍不住伸出手试图留住一点阳光，眼睛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渴望，谁愿意过的不好？妈妈希望我过的好，哥希望我过得好，可我真的做不到了。
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此时让他伸手的并不是温暖的阳光，而且眼前这个手持藤条的男人，
段载倏。
从嘉颤颤巍巍的伸出火辣辣的左手，掌心赫然躺着几道肿痕，鼓起的肉愣子冒着热气，颤抖的幅度微不可见，可段载倏自然的将藤条定在他指尖不经意道：“放松。”
“啪！啪！啪！”快准狠全抽在指尖。
“呃啊。”从嘉疼的受不住，抖得更厉害，可偏偏不敢再缩回手，刚刚他就为他缩手逃打的行为付出了翻倍这样惨重的代价。
“辜从嘉，我告诉你了吧？不要受人欺负，你如果身上带着伤，要么就带着见家长的通知回来，我大鱼大肉的伺候你，要么你就嘴闭紧了给我老老实实的吃藤条。”
他开口训话，手上也时不时的抽下来。
有两下抽在旧伤上，疼的从嘉直吸冷气，他实在是疼得忍不住了，眼泪汪汪的缩手，怯懦的开口：“换……换右手……成吗？”
段载倏并不理会他挨得有多辛苦，只是侧着轻抽了抽他左胳膊示意把手伸出来。
“再翻一倍。”
从嘉被打怕了，再翻倍怕是要被打死了，他含泪盯着男人的眼睛不可控制的摇头，企图能感化他，他真的挨不了了，手上密密麻麻的藤条印子，肿得合都合不上，何况挨打。
“伸出来。”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你在学校受人欺负，满身是伤的时候也能忍住不吭声的，这几下藤条算什么？再让我说翻倍我就把你拉到楼底下脱了裤子打。”
这一个月里从嘉吃够了段载倏的亏，他的确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拉到楼底下肯定会拉到楼底下，他说脱裤子就肯定得脱，就像现在，他说伸手，肯定得伸。
从嘉用右手抹了抹眼泪，献祭般将左手重新伸出去。
藤条并没有那么快的落下来，来的是一张纸巾，段载倏替从嘉细致的擦干眼泪才重新拿起藤条，抽了下去，没有放水。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缩手了。从嘉慌乱的不知所措，眼泪又开始打转，他立马重新伸出手，狠狠地两藤条上身，他又疼的要缩回去了。
男人扯住他的指尖，如同铁钳般钳制住他想逃离的手，藤条雨点般落下来，落在窄窄的巴掌上，巴掌很快肿得更甚，甚至开始破皮发紫，从嘉疼得直跺脚掉眼泪，可就是不敢大幅度动，这也是段载倏的规矩，脚不许超过他划线的范围，而他画的线，就是原地站的位置。
终于，在皮肤几乎要流血的时候，他松开了，从嘉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抱着手吹气妄图能缓解一点点疼痛，他疼的跳脚，一脑门的汗。
“过来，擦擦脸。”男人又招呼他，自然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熟练的拧干事先准备好的毛巾。
从嘉不敢不从，手上的藤条印子都鲜活着呢，哪里敢造次。
段载倏一手托住他后脑勺，另一只手大大咧咧的给他擦脸，擦的并不温柔但是很细致，连耳背处都细细擦了一遍才将毛巾重新放回水里。
“坐下，我给你上点药。”
“嘶～”从嘉屁股刚沾上板凳就疼得跳起来，顾不得手伤去揉屁股又碰到了手，疼的眼泪花又出来了。
段载倏被逗笑了，揶揄道：“我都忘了昨天还吃了顿竹笋炒肉呢。”
其实从嘉很搞不明白段载倏，他从不惹是生非，别人打他也不还手，在学校也算本本分分，并没有请过家长得罪过他，他却天天揍他，就因为他没和别人打架。段载倏揍人很狠，但他打完又会帮从嘉上药。
段载倏本来就是个很匪夷所思的人，他的到来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来的时候穿着训练迷彩裤，高质量的靴子，和一件灰黑色卫衣，粗略看，他大概只是个穿搭了一件流行迷彩裤的青年，可从嘉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条裤子，那可不是什么迷彩元素的裤子，那条裤子和那双鞋是实打实的特种部队的标配，他在哥哥辜远那里看到过。
那时候从嘉又受了欺负，脸上有一大块淤青，他像往常一样低着头，只是更低，结果撞上人，他忙道歉，接受道歉的就是段载倏。
后来他道出身份，他是已故的辜远的战友，好兄弟，好朋友，辜远是为救他而死的，从嘉的家也是因为辜远的死而破碎的，所以段载倏就来替辜远撑起这个家。
从嘉耐心的听完，安静了好一下，语气极为落寞：“不用了。”
辜远死后，体弱多病的妈妈卧床不起，先是软骨病，糖尿病，后来是甲亢，食管癌，到最后，她孱弱的不成样子，因为食管癌吃不下东西，死的很痛苦，家里也因为治妈妈的病中落，公司倒闭，妈妈长子去世，压垮了爸爸，他身体也愈发的不好，可是欠债太多了，看不起，意志消沉，酗酒，甚至老年痴呆提前，你说这样的家还有什么希望？还有什么可撑的？
“没必要了，你走吧。”他抬头努力的笑了笑，可淤青扯的肌肉生疼，忍不住吸冷气。
“有人打你了？”段载倏忽视他的拒绝，轻轻侧过他的脸。
从嘉几乎是生理反应般的避让，重新低下头，猛烈地摇头，他头发长长了，可最近实在是太累了，没有时间去，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
所以段载倏见从嘉的第一面，毫不客气的把他拎进了理发店。
段载倏抱着胳膊拖着下巴打量了从嘉好一会儿，忽然无厘头道：“真像。”
从嘉确实长的不赖，甚至属于好看的，也算不上多么惊艳，但是天生有男孩子的刚硬，女孩子的平淡温和，加上消瘦，看起来真像哪家的小明星。
段载倏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住进了自己家，连爸爸也常常把段载倏当成辜远，从嘉是不喜欢的，可是当他某次回家看到爸爸喝完酒抱着段载倏眼睛通红，他喊：“小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不喜哭泣的从嘉忽然躲在门后哭了好久，他无论做的多平淡，多尽力，都远远比不上辜远的离开，偶尔段载倏不见两分钟，爸爸就开始四处找他，从嘉那时候就明白了，他能为自己做的就是留下爸爸，能为这个家做的就是留下段载倏。
“过来，擦擦脸。”男人又招呼他，自然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熟练的拧干事先准备好的毛巾。
从嘉不敢不从，手上的藤条印子都鲜活着呢，哪里敢造次。
段载倏一手托住他后脑勺，另一只手大大咧咧的给他擦脸，擦的并不温柔但是很细致，连耳背处都细细擦了一遍才将毛巾重新放回水里。
“坐下，我给你上点药。”
“嘶～”从嘉屁股刚沾上板凳就疼得跳起来，顾不得手伤去揉屁股又碰到了手，疼的眼泪花又出来了。
段载倏被逗笑了，揶揄道：“我都忘了昨天还吃了顿竹笋炒肉呢。”
其实从嘉很搞不明白段载倏，他从不惹是生非，别人打他也不还手，在学校也算本本分分，并没有请过家长得罪过他，他却天天揍他，就因为他没和别人打架。段载倏揍人很狠，但他打完又会帮从嘉上药。
段载倏本来就是个很匪夷所思的人，他的到来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来的时候穿着训练迷彩裤，高质量的靴子，和一件灰黑色卫衣，粗略看，他大概只是个穿搭了一件流行迷彩裤的青年，可从嘉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条裤子，那可不是什么迷彩元素的裤子，那条裤子和那双鞋是实打实的特种部队的标配，他在哥哥辜远那里看到过。
那时候从嘉又受了欺负，脸上有一大块淤青，他像往常一样低着头，只是更低，结果撞上人，他忙道歉，接受道歉的就是段载倏。
后来他道出身份，他是已故的辜远的战友，好兄弟，好朋友，辜远是为救他而死的，从嘉的家也是因为辜远的死而破碎的，所以段载倏就来替辜远撑起这个家。
从嘉耐心的听完，安静了好一下，语气极为落寞：“不用了。”
辜远死后，体弱多病的妈妈卧床不起，先是软骨病，糖尿病，后来是甲亢，食管癌，到最后，她孱弱的不成样子，因为食管癌吃不下东西，死的很痛苦，家里也因为治妈妈的病中落，公司倒闭，妈妈长子去世，压垮了爸爸，他身体也愈发的不好，可是欠债太多了，看不起，意志消沉，酗酒，甚至老年痴呆提前，你说这样的家还有什么希望？还有什么可撑的？
“没必要了，你走吧。”他抬头努力的笑了笑，可淤青扯的肌肉生疼，忍不住吸冷气。
“有人打你了？”段载倏忽视他的拒绝，轻轻侧过他的脸。
从嘉几乎是生理反应般的避让，重新低下头，猛烈地摇头，他头发长长了，可最近实在是太累了，没有时间去，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
所以段载倏见从嘉的第一面，毫不客气的把他拎进了理发店。
段载倏抱着胳膊拖着下巴打量了从嘉好一会儿，忽然无厘头道：“真像。”
从嘉确实长的不赖，甚至属于好看的，也算不上多么惊艳，但是天生有男孩子的刚硬，女孩子的平淡温和，加上消瘦，看起来真像哪家的小明星。
段载倏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住进了自己家，连爸爸也常常把段载倏当成辜远，从嘉是不喜欢的，可是当他某次回家看到爸爸喝完酒抱着段载倏眼睛通红，他喊：“小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不喜哭泣的从嘉忽然躲在门后哭了好久，他无论做的多平淡，多尽力，都远远比不上辜远的离开，偶尔段载倏不见两分钟，爸爸就开始四处找他，从嘉那时候就明白了，他能为自己做的就是留下爸爸，能为这个家做的就是留下段载倏。
可让从嘉始料未及的是，段载倏野心太大，他不满足于做好辜远好儿子的身份，他的魔爪伸到了从嘉的头顶，他妄图做一个严厉又温柔的好哥哥。
他教从嘉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被欺负，他立下的规矩，只要带伤回家，要么带着处分回来，那他段载倏就要去跟学校好好讲讲道理，要么就回来吃藤条，在学校挨打都能忍住，在家挨两下也不算什么了。
可这件事对从嘉来说很难，要挑战的不仅是打架的体力，技术，更是他死守了很多年的那道心理防线，他以为只要缄口不言，只要不反抗，事情就算不会变好，也不会变的更差。
“怎么了？觉得委屈？”段载倏挖出一大块药膏细细的涂在从嘉手上，可他常年当兵，手很粗，手劲也很大，总是碰疼了从嘉，从嘉不敢叫嚣，只能低声吸气。
“我知道你很不满意我打你，还是因为你不打架而打你，但是从嘉，如果你无缘无故的惹事生非栽在我手里，你挨得打远比这狠多了，我打的是你不懂反抗，一味的忍让和接受，善良就变成了愚昧，你也感觉到了，他们因为吃定你不敢还手所以欺负你，一次又一次，你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就得会反击。”
从嘉不说话，做出改变，哪里那么容易。
段载倏收起药膏在小孩头上呼了一把道：“你怕什么，发生什么事，还有我呢，还有记住我的话，再回家只带伤，就老老实实的继续吃藤条就行了。”
他教从嘉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被欺负，他立下的规矩，只要带伤回家，要么带着处分回来，那他段载倏就要去跟学校好好讲讲道理，要么就回来吃藤条，在学校挨打都能忍住，在家挨两下也不算什么了。
可这件事对从嘉来说很难，要挑战的不仅是打架的体力，技术，更是他死守了很多年的那道心理防线，他以为只要缄口不言，只要不反抗，事情就算不会变好，也不会变的更差。
“怎么了？觉得委屈？”段载倏挖出一大块药膏细细的涂在从嘉手上，可他常年当兵，手很粗，手劲也很大，总是碰疼了从嘉，从嘉不敢叫嚣，只能低声吸气。
“我知道你很不满意我打你，还是因为你不打架而打你，但是从嘉，如果你无缘无故的惹事生非栽在我手里，你挨得打远比这狠多了，我打的是你不懂反抗，一味的忍让和接受，善良就变成了愚昧，你也感觉到了，他们因为吃定你不敢还手所以欺负你，一次又一次，你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就得会反击。”
从嘉不说话，做出改变，哪里那么容易。
段载倏收起药膏在小孩头上呼了一把道：“你怕什么，发生什么事，还有我呢，还有记住我的话，再回家只带伤，就老老实实的继续吃藤条就行了。”
故事梗概：除了段载倏自己，还真没人能说清楚究竟为什么要退伍，他明明前途大好，被许多高层干部着重培养。辜远在死的时候给他的嘱咐是什么，祝福又是什么，在他离开军营好多年都是有趣的话题，可是这些仿佛离他已经很远了，因为他跋山涉水来到辜远的家里，挑起辜远该挑起的责任，做一个好儿子，好兄长。
他辜从嘉与亡国君南唐后主李煜同名，连命运也有几分相似，从前被辜远打，后来被同学打，再后来被段载倏打的更狠，虽说辜远打人狠，却狠不过他的倔劲儿，段载倏打人就不一样了，生生把他从一个纨绔小子收拾成个大人物，若说段载倏是为了报一命之恩，那辜从嘉这一生之恩又怎么还的清呢？
他辜从嘉与亡国君南唐后主李煜同名，连命运也有几分相似，从前被辜远打，后来被同学打，再后来被段载倏打的更狠，虽说辜远打人狠，却狠不过他的倔劲儿，段载倏打人就不一样了，生生把他从一个纨绔小子收拾成个大人物，若说段载倏是为了报一命之恩，那辜从嘉这一生之恩又怎么还的清呢？
“胆小鬼！”
“变性人？理头发了？”
“公交车！理了也是个**的，哈哈。”
“草包。”
那是一群欺负从嘉已成习惯的学校扛把子，家里都挺有钱的，也都挺闲的慌，端着餐盘从他身边走过，一个接一个的羞辱他，冲他挥了挥拳头，引得他瑟瑟发抖才大笑着，整个餐厅都在大笑，笑点就是他。从嘉受羞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几乎每一天。
“哗！”有人把可乐从他头顶淋了下去，众人惊愕，旋即又是没完没了的讥笑。
从嘉的手隐隐的攥成了拳头，他端的餐盘也无故沸腾。他能感觉到太阳穴突突的发痛，浑身的青筋暴凸，他真的有点想不出来，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多的阴暗。
“草包就要有草帽，你说对吧？”
淋他可乐的人从嘉认识，陈瑞华，在他耳畔落拳头的人有他，往他身上倒脏水的人有他，用球砸他的人有他，打他的人也有他，此时他露着一口白牙，笑嘻嘻的取笑羞辱着卑微到尘埃里的从嘉。
从嘉嘴角抽笑了一下，缓缓的抹去脸上的可乐，陈瑞华一巴掌抽落了他的手。从嘉几乎是同时将手上的餐盘扣在了陈瑞华那张欠揍的脸上，狠狠地，用尽了他最大的力气。
餐盘生生被抽的变形了，那些菜汁汤水混着固体状的食物流在他纯白色的昂贵的衬衫上。
众人惊愕，没有人敢说话，可能是为陈瑞华受辱而惊愕，也有可能是为从嘉的反抗而震惊。
“你这个小子，真的是。”陈瑞华嘴上说的很平淡，只是一句感叹词，话音刚落重重甩了从嘉一耳光，这一巴掌确实很重，从嘉感觉牙都酸倒了，后退了好几部才稳住。
从嘉抡起身后的凳子，重重抡向陈瑞华的头……
段载倏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做饭，昨天打从嘉那么狠，好歹得有点补偿，所谓打一巴掌给颗枣，枣还真不能省。
校长办公室
段载倏来的时候就看到从嘉被罚站在门外，低着头，侧脸有明显的红肿。
“干的好。”一只大手在他头上不温柔却很鼓励的揉了两下，感觉像是疼爱的小孩子做了让他开学的事。
从嘉抬起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去了。
“疼不疼？”他两只手指偏过孩子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那个巴掌印。
“没你……打的疼……”
“臭小子。”段载倏在他头上呼了一把，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从嘉从来没觉得这么安心过，自从辜远走了以后，也在没人问过他疼不疼，他还担心学校开除他，可是段载倏来了以后，他就真的不怕了，好像天重新亮起来了，鼻尖一酸，他居然心满意足的哭了出来。
“怎么了？”
从嘉并不的回答，只是抽泣的厉害，不住的摇头。
“很疼吗？”
从嘉像一个终于得到保护的孩提，终于有了哭泣的资格，终于有了委屈撒娇的资格。
他是喜极而泣啊。
“好了，别哭，男子汉大丈夫，哪那么多眼泪，等我出来，眼泪给我擦干了。”段载倏没有抱他，没有安慰他，可从嘉觉得很开心，因为段载倏是去帮他收拾烂摊子，有人能帮帮他的感觉，真的真的太棒了。
“变性人？理头发了？”
“公交车！理了也是个**的，哈哈。”
“草包。”
那是一群欺负从嘉已成习惯的学校扛把子，家里都挺有钱的，也都挺闲的慌，端着餐盘从他身边走过，一个接一个的羞辱他，冲他挥了挥拳头，引得他瑟瑟发抖才大笑着，整个餐厅都在大笑，笑点就是他。从嘉受羞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几乎每一天。
“哗！”有人把可乐从他头顶淋了下去，众人惊愕，旋即又是没完没了的讥笑。
从嘉的手隐隐的攥成了拳头，他端的餐盘也无故沸腾。他能感觉到太阳穴突突的发痛，浑身的青筋暴凸，他真的有点想不出来，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多的阴暗。
“草包就要有草帽，你说对吧？”
淋他可乐的人从嘉认识，陈瑞华，在他耳畔落拳头的人有他，往他身上倒脏水的人有他，用球砸他的人有他，打他的人也有他，此时他露着一口白牙，笑嘻嘻的取笑羞辱着卑微到尘埃里的从嘉。
从嘉嘴角抽笑了一下，缓缓的抹去脸上的可乐，陈瑞华一巴掌抽落了他的手。从嘉几乎是同时将手上的餐盘扣在了陈瑞华那张欠揍的脸上，狠狠地，用尽了他最大的力气。
餐盘生生被抽的变形了，那些菜汁汤水混着固体状的食物流在他纯白色的昂贵的衬衫上。
众人惊愕，没有人敢说话，可能是为陈瑞华受辱而惊愕，也有可能是为从嘉的反抗而震惊。
“你这个小子，真的是。”陈瑞华嘴上说的很平淡，只是一句感叹词，话音刚落重重甩了从嘉一耳光，这一巴掌确实很重，从嘉感觉牙都酸倒了，后退了好几部才稳住。
从嘉抡起身后的凳子，重重抡向陈瑞华的头……
段载倏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做饭，昨天打从嘉那么狠，好歹得有点补偿，所谓打一巴掌给颗枣，枣还真不能省。
校长办公室
段载倏来的时候就看到从嘉被罚站在门外，低着头，侧脸有明显的红肿。
“干的好。”一只大手在他头上不温柔却很鼓励的揉了两下，感觉像是疼爱的小孩子做了让他开学的事。
从嘉抬起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去了。
“疼不疼？”他两只手指偏过孩子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那个巴掌印。
“没你……打的疼……”
“臭小子。”段载倏在他头上呼了一把，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从嘉从来没觉得这么安心过，自从辜远走了以后，也在没人问过他疼不疼，他还担心学校开除他，可是段载倏来了以后，他就真的不怕了，好像天重新亮起来了，鼻尖一酸，他居然心满意足的哭了出来。
“怎么了？”
从嘉并不的回答，只是抽泣的厉害，不住的摇头。
“很疼吗？”
从嘉像一个终于得到保护的孩提，终于有了哭泣的资格，终于有了委屈撒娇的资格。
他是喜极而泣啊。
“好了，别哭，男子汉大丈夫，哪那么多眼泪，等我出来，眼泪给我擦干了。”段载倏没有抱他，没有安慰他，可从嘉觉得很开心，因为段载倏是去帮他收拾烂摊子，有人能帮帮他的感觉，真的真的太棒了。
“你好。我是辜从嘉的哥哥，姓段。”
“段先生，你好，请坐。”
“呃……鉴于辜从嘉最近的表现来看，他学习并不好，迟交甚至不交作业，上课走神等等问题很常见，正如他拿回家的分数，3000个人他排2968，恕我直言，他实在不适合学习，再说说他今天打架的事，我们学校对暴力是零容忍，他把我校陈瑞华同学打进了医院，轻度脑震荡，这样的学生，恕我们真的留不了。”校长双手交叉一副无奈的表情。
段载倏轻笑了一声，学着校长的样子，双手交叉一本正经的放在在桌上，与校长对视。
“首先，我们从嘉排名2968，他后面还有32个人呢，而且从嘉很聪明从没逃过课但是学习却不好，我们做家长的有责任，请问你们学校是不是也该负责；其次，至于您说的对暴力零容忍，我非常赞同，那就请先开除那位陈瑞华同学，因为他也动了手，何况从嘉生性温和，每天回来身上都带着各种各样的伤，一个孤僻有中度自闭症的孩子每天生活在冷暴力和暴力中作出的自卫反击，你告诉我你们没办法容忍，可真正的施暴者在你们学校逍遥法外，包括那个活该被打的陈同学，他应该站在我弟弟面前鞠躬道歉，可现在我弟弟被罚站，他在医院睡觉？”段载倏连珠炮似的轰的校长无话可说。
他又轻飘飘道：“陈瑞华，陈氏集团的财阀二公子，惹不起是吧？那我们从嘉就活该成牺牲品了是吧？您怕是不太清楚，从嘉他亲哥是受国家保护的人，只是最近有点意外情况，但并不代表从嘉就不受保护了，如果你们有能力让从嘉滚出这个学校，我就有了充分的理由把你们，把学校送上军事法庭，我相信你们有能力保全自己，但名声就不太好听了。”
“处分，处分怎么样？”在段载倏离开的最后一秒，校长妥协了。
“我觉得可以。”段载倏礼貌一笑。
“小子，走了。”段载倏一只手搭在从嘉肩上，并不亲密，但满是安慰和保护的意味。
“我要换学校了吗？”
“换什么学校？你做的很好，没有人怪你，更没人可以惩罚你。别担心了，回家吃饭。”
家里
从嘉不可思议的揉了揉鼻子，这么大一桌子菜真的是这个残****做的吗？
“愣着干嘛？吃啊。”段载倏把辜爸爸扶到座位上，细心的帮他整理衣服，放好碗筷。
“你还……会做饭？”从嘉撇了他一眼，不可置信的小声道。
“我会的还多着呢，我说的啊，干的好我大鱼大肉的伺候你，快吃吧。”
从嘉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了，热气腾腾的，三个人围着桌子，时不时的欢声笑语，虽然偶尔会碰到被段载倏打的手，痛的他直吸冷气，但好像，也没那么反感了。
“段先生，你好，请坐。”
“呃……鉴于辜从嘉最近的表现来看，他学习并不好，迟交甚至不交作业，上课走神等等问题很常见，正如他拿回家的分数，3000个人他排2968，恕我直言，他实在不适合学习，再说说他今天打架的事，我们学校对暴力是零容忍，他把我校陈瑞华同学打进了医院，轻度脑震荡，这样的学生，恕我们真的留不了。”校长双手交叉一副无奈的表情。
段载倏轻笑了一声，学着校长的样子，双手交叉一本正经的放在在桌上，与校长对视。
“首先，我们从嘉排名2968，他后面还有32个人呢，而且从嘉很聪明从没逃过课但是学习却不好，我们做家长的有责任，请问你们学校是不是也该负责；其次，至于您说的对暴力零容忍，我非常赞同，那就请先开除那位陈瑞华同学，因为他也动了手，何况从嘉生性温和，每天回来身上都带着各种各样的伤，一个孤僻有中度自闭症的孩子每天生活在冷暴力和暴力中作出的自卫反击，你告诉我你们没办法容忍，可真正的施暴者在你们学校逍遥法外，包括那个活该被打的陈同学，他应该站在我弟弟面前鞠躬道歉，可现在我弟弟被罚站，他在医院睡觉？”段载倏连珠炮似的轰的校长无话可说。
他又轻飘飘道：“陈瑞华，陈氏集团的财阀二公子，惹不起是吧？那我们从嘉就活该成牺牲品了是吧？您怕是不太清楚，从嘉他亲哥是受国家保护的人，只是最近有点意外情况，但并不代表从嘉就不受保护了，如果你们有能力让从嘉滚出这个学校，我就有了充分的理由把你们，把学校送上军事法庭，我相信你们有能力保全自己，但名声就不太好听了。”
“处分，处分怎么样？”在段载倏离开的最后一秒，校长妥协了。
“我觉得可以。”段载倏礼貌一笑。
“小子，走了。”段载倏一只手搭在从嘉肩上，并不亲密，但满是安慰和保护的意味。
“我要换学校了吗？”
“换什么学校？你做的很好，没有人怪你，更没人可以惩罚你。别担心了，回家吃饭。”
家里
从嘉不可思议的揉了揉鼻子，这么大一桌子菜真的是这个残****做的吗？
“愣着干嘛？吃啊。”段载倏把辜爸爸扶到座位上，细心的帮他整理衣服，放好碗筷。
“你还……会做饭？”从嘉撇了他一眼，不可置信的小声道。
“我会的还多着呢，我说的啊，干的好我大鱼大肉的伺候你，快吃吧。”
从嘉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了，热气腾腾的，三个人围着桌子，时不时的欢声笑语，虽然偶尔会碰到被段载倏打的手，痛的他直吸冷气，但好像，也没那么反感了。
“从嘉，过来，上药。”
段载倏拿出药轻轻擦在他脸上，听他疼得打牙颤忍不住笑道：“真不中用，被打成这样了。”
从嘉并不回话，说实话，他还挺喜欢这种熟悉的感觉，以前他摔了，辜远给他上药也是这样，笑话他。
“你跟我哥哥……特别好吗？”良久从嘉才开口问他。
“嘶～轻点儿！”
“是啊，跟你哥特别特别好，我们还一起睡过觉呢。”
“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
从嘉又不说话了，他没有意识到的是，除了求饶，他居然主动开口跟段载倏说话了。
“对了，你这成绩怎么回事啊？太烂了吧。”
从嘉立刻羞红了脸，直红到耳根子去，嗫嚅道：“我……我也不知道。”
“那就是学习方法有问题咯？”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明天开始，每天在我这儿背五十个单词一篇课文，一篇古诗，还有数学每天刷一张试卷，我来阅，其他的我先给你时间自己调整，等成绩出来没达到我想要的话，老规矩，吃藤条就行了。”段载倏像在说“今晚吃面”一样平淡的话，可听在从嘉耳朵里，简直就是一万颗地雷同时爆炸。
“不行的……我不……”后半句话直接被段载倏锋利的眼神给扼杀了回去。
“能做到吗？”
从嘉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有想摔盘子的冲动，在段载倏眼神之下生生成了：“能。”
段载倏拿出药轻轻擦在他脸上，听他疼得打牙颤忍不住笑道：“真不中用，被打成这样了。”
从嘉并不回话，说实话，他还挺喜欢这种熟悉的感觉，以前他摔了，辜远给他上药也是这样，笑话他。
“你跟我哥哥……特别好吗？”良久从嘉才开口问他。
“嘶～轻点儿！”
“是啊，跟你哥特别特别好，我们还一起睡过觉呢。”
“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
从嘉又不说话了，他没有意识到的是，除了求饶，他居然主动开口跟段载倏说话了。
“对了，你这成绩怎么回事啊？太烂了吧。”
从嘉立刻羞红了脸，直红到耳根子去，嗫嚅道：“我……我也不知道。”
“那就是学习方法有问题咯？”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明天开始，每天在我这儿背五十个单词一篇课文，一篇古诗，还有数学每天刷一张试卷，我来阅，其他的我先给你时间自己调整，等成绩出来没达到我想要的话，老规矩，吃藤条就行了。”段载倏像在说“今晚吃面”一样平淡的话，可听在从嘉耳朵里，简直就是一万颗地雷同时爆炸。
“不行的……我不……”后半句话直接被段载倏锋利的眼神给扼杀了回去。
“能做到吗？”
从嘉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有想摔盘子的冲动，在段载倏眼神之下生生成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