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边缘长痛(现代,父子)

夏言:“我有后妈。”
魏北恒:“我没亲爹亲妈。”
周思齐:“我有不如没有。”
这个三个普通少年的故事——
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6-10-22 22:14:00 +0800 CST  
我又不要脸地来挖坑了。。。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6-10-22 22:15:00 +0800 CST  
Chapter1


1999年的世纪末,当所有人都在讨论世界末日会不会来临时,夏言的父母却在这一年走进了民政局,给六岁的他留下了一个再现实不过的末日。


他们回到家时,夏言罕见地看到了父亲的笑脸,而他的身后,则是母亲通红疲惫的双眼和不断抽搐却怎么也勾不起来的嘴角。


夏言还小,但也是因为他小,所以他有着孩童独有的敏感和直觉,他隐约猜到了争执多年的父母到底是分开了,因此在看到父亲一脸轻松地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时,即使他再竭力克制,也还是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怨恨和委屈。


“阿言。”


夏言转过头,随即便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胸中空荡荡的漏洞顷刻便被填满,他抬手回抱住母亲,见父亲已经走进了房间后,便在母亲耳边轻声呢喃:“妈,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爸爸比较喜欢妹妹,让他带妹妹走吧。”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摇头,夏言见不到母亲的表情,却能感到有滚烫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直直地滑落下去,直烫得他的心都有种灼烧般的痛。


“你要听话,好好学习,别太记挂我和你妹妹,到了新家要好好和新阿姨相处,你弟弟们刚出生,别去招惹他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记住阿言,千万别亏待自己。”


母亲带着哽咽的叮嘱仿若泣血,夏言张张嘴,发现发不出声音,伸手一摸,一脸的泪。


父母多年来争执不休,即便他再小,听来听去也大概听出了个来龙去脉。


其实故事烂俗得很,父母相识在乡下,是传统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结婚之前就见了两面,感情基础近乎于无。若是安安稳稳,那也便罢了,可奈何父亲不甘于平庸,结婚后就直接北上拼杀,母亲死心眼,千里相随为他生儿育女,结果抵不过丈夫外面的红颜如花。


或许孩子天性就向着母亲,也或许是夏言曾经眼睁睁地看过母亲一次次地为了他们祈求挽回,所以他对常年不归家的父亲实在很难产生好感。


可是他也知道他动摇不了母亲,农村出身的母亲没有受过任何教育,她的文盲是父亲一直以来攻击她和嫌弃她的主要因由,几乎成了她的心理阴影,乌云密布般笼罩着她的人生,所以身为她的儿子,她宁可失去他,也要他去更好的环境,有一个更好的起点,她要他好好念书,要她的儿子有不一样的人生。


可是她却从没想过,他是否想要这样的人生?以及…


他的父亲为什么一直想要带女儿走?


夏言深吸口气,赶在父亲走出房间前擦了眼泪,他用尽最大的力气最后回抱了母亲,然后推开她跳下了沙发,落地的那一刻,父亲走出了房间,他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拿着他的小书包,目光淡淡地扫过来,夏言立刻乖巧地走上去接过了自己的书包背上。


临走出门的那一刻,夏言回了头,她的母亲靠在沙发上捂着嘴,哭得几乎要崩溃,夏言微笑抬头,忍下眼里潮湿的泪意挥挥手,然后便转身小跑着去追根本没想等他的父亲。


为什么他的父亲一直想要带妹妹走?


因为他在外面的情人已经给他生了两个双胞胎儿子,所以他不缺可以传宗接代的孩子。


他的存在,于母亲而言是希望,于父亲而言却只是累赘。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6-10-22 22:16:00 +0800 CST  
旧坑:
《踏歌行,人未停》:http://tieba.baidu.com/p/1723534610?pid=21859031298&cid=0#21859031298
《鸢尾花开》:http://tieba.baidu.com/p/2432934142?pid=34887814736&cid=0#34887814736
《傀儡娃娃》(半完结!虐!慎入!):http://tieba.baidu.com/p/2960880058?pid=48313281814&cid=0#48313281814
《不归路》:http://tieba.baidu.com/p/4670504669?pid=93876898681&cid=0#93876898681
这么列下来真是好高产啊哈哈哈哈~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6-10-22 22:19:00 +0800 CST  
Chapter2
“阿言,这个寒假难得你爸爸有空,我们一起出去度个假好么?”早餐桌上,夏言的继母何珍一边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喂粥,一边笑吟吟地跟他说道。
“寒假里学校要补课,没关系,阿姨你和爸爸去吧。”夏言放下勺子,对着何珍温和地笑。他不相信这个精明的继母不知道他初三学校要补课,这么说,只是不想他跟去打扰他们一家人的假期罢了。
“啊,那阿言你初三比较重要啊,从英,要不咱们下次再去?”何珍立刻放下碗筷换上了一脸的担忧,可话音未落,她身边的两个宝贝就争着闹了起来。
“不嘛!老爸难得有空的!很早就说要出去玩了!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双胞胎中的老大夏清先嚷了起来。
“对嘛!妈妈说话不算数!骗子!”弟弟夏朗紧跟着也叫了起来。
“你们…“何珍一副气得要打的样子,两个鬼灵精立刻钻到了夏从英身后,夏言嘴角擒着一丝微冷的笑,默默的看着这场与他无关的闹剧。
“好了,”夏从英把两个小孩子拉出来,拍板下了决定,“夏言你留下补课吧,我带他们出去一趟。”
在两个小鬼刺耳的尖叫声中,夏言无动于衷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问道:“那我去我妈那里?“
夏从英微微皱了皱眉,还没说话,何珍就道:“那怎么行,你妈那边离学校太远了,就算你能早起,晚上回去也不安全啊,从英,阿言可是初三,咱们给他请个保姆吧,正好我家那边有个远房表姐过来这边,让她先帮忙带一段时间?“
“也行。“夏从英点点头,转头看向夏言,”省点功夫在学习上,期末的成绩要是还像期中一样,你给我小心你的皮。“
夏言点点头,目光从何珍写着“坦荡荡“的慈母脸上转移到夏从英严肃中带着压迫的脸上,他在心中默数了三秒平复了自己所有的心绪,然后松开了刚刚在桌下捏得麻木了的拳头,得体的站起身对着夏从英和何珍告别,拿着书包走出了家门。

深秋初冬的风有些刺骨,夏言骑着车拐过一个弯,在隐隐能看到学校的教学楼后猛然刹了车,他停在那里,身边匆匆穿过的是和他穿着一样校服的学生们,几秒钟后,像是突然回过了神,他有些默然地掏出耳机连接手机,在激烈地鼓点声中调转车头向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所以…你就因为心里实在不舒服就翘了课,直接跑到我这里夺命连环call??“顶着鸡窝头魏北恒仍带着一点没睡醒的迷糊,他看着一本正经点头的夏言小朋友,用了毕生的毅力才没把人直接踹到旁边的湖里。
“我给班主任打电话说我发烧了,她让我好好休息一天。“夏言恹恹地趴扶在车把上,一脚蹬着脚蹬,一脚有一搭没一搭地杵着地面,他也知道贸然来打扰人家不对,可是在那一刻,胸口堵着的那口气就是鲜明地在告诉他”老子不想听你的,不想去学校“。
“学霸就是待遇好。“魏北恒嗤笑,想当初自己请个假班主任恨不能掘地三尺地要他交出请假的证据,所以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说新时期新社会人人平等来着?丫的学霸和学渣之间永远有鸿沟一样的待遇之差。
“小北哥。“夏言仰起趴在扶手上的头,嘿嘿笑着,“你收留我一天呗。”
“…先伺候我吃早饭吧。“魏北恒一巴掌拍低了夏言的头,打着哈欠转身带路。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6-10-23 16:23:00 +0800 CST  
Chapter3
夏言是在两年前认识魏北恒的,那时他正值青春叛逆期,和家里两个七八岁狗都嫌的熊孩子几乎一见面就掐。何珍要面子,孩子们一吵架她肯定先说自己孩子,而熊孩子一骂就哭得震天响,那天也是赶巧,夏从英在外面憋了一肚子火回家,家里还吵吵闹闹乱七八糟,火上浇油不过如是。


他不问因由,也不说一句话,拖过夏言拎起鸡毛掸子就抽,力道之大生生震慑住了嚎哭不休的两个孩子,直到鸡毛掸子被打断,偌大的家里,除了夏言痛极时的闷哼,其他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说过多少次!他俩多大你多大!跟两个小孩儿天天吵天天打!你他妈也真够出息!”将断了的掸子摔在地上,气头上的夏从英踱了两步,在没发现合适的凶器后干脆直接抓起站不稳的夏言扔出了家门,“说八百遍都听不明白!行,你能耐!那就滚!”


说完,“砰——”地一声,大门甩上后冲出的气流像个结实的耳光,被打蒙了的夏言这才回过了神,他向后踉跄了两步,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全身上下都火辣辣地疼,可是潜意识里他就不想待在原地,于是恍惚间,他抬手按了电梯的下行键。


“叮咚——”电梯门打开,门里门外的人都是一愣,夏言认出这人是楼上有过几面之缘的哥哥,他迟疑着后退了一步,觉得有些难堪。


“…不进来么?”门里的少年按着开门键,侧身示意,夏言低头走了进去,双手环抱着自己,徒劳地想遮掩手臂上的伤痕。


“给。”凌空落下来一件带着温度的外套罩在自己身上,夏言诧异地抬头,看到比他高了将近两个头的少年对他咧嘴一笑道:“我叫魏北恒,五中读高二,住你楼上。”


夏言也笑,为这陌生人给的善意,也为自己心中忽然汹涌而至的委屈,他红着眼睛,看着魏北恒道,“我叫夏言,一中读初一,住你楼下。“


*****
“一会儿你去我寝室睡觉还是想干嘛?“魏北恒呼哧呼哧地吃着方便面,看着对面慢条斯理的小口喝粥的夏言道。


“跟着你。“夏言放下勺子,回答得极其迅速。


“…别过分啊,我不带小朋友玩。“魏北恒撇撇嘴,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课表,三节课,两节公共必修一节专业课,“要不你替我上课去好了,英语和高数,专业课就不用你了,怎么样?”


夏言翻了个白眼,鄙夷道:“你都大学了还逃课?”


“少年,大学才是逃课的天堂啊!不翘课,你都不好意思说你上过大学!”


“……”夏言懒得接这种无耻的言论,直接转移了话题,“你还在研究你的软件么?”


魏北恒勾起嘴角,指间的筷子灵巧而飞快地打着转,他看着对面仍旧稚气未脱的夏言,轻轻笑道:“要来看看?”


夏言眨巴着眼睛,点点头,再点点头。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6-10-28 22:57:00 +0800 CST  
出了食堂门,夏言正要跨上自行车,手机就“叮——”地一声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你在哪儿?“


夏言顿在原地,嘴角有些抽搐,他决定逃课时给周思齐发了条短信求掩护,没想到这小子紧跟着就跑了出来。
“别给小爷不说话,爷知道你没在家。“不过两秒钟,话唠周就又追了一条过来。


“小齐子?行啊,你自己来就算了还带一个?老子这里是托儿所?“魏小魔王仗着身高优势看到了短信,手指捏的咯吱响。


“别闹,“夏言完全不理会虚张声势的魏北恒,直接给周思齐发了一个定位过去,”等等吧。“


“你们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话说周家能让他在外面撒欢?“魏北恒蹲在路边的花坛沿上,仰头看着单脚支着地的夏言。


周家是A市赫赫有名的豪门,十几年前周家大公子走失后,周家对再出生的小儿子就有种神经质的紧张,夏言还记得第一次在学校里看到周思齐,小小的孩子背着书包被一群黑衣保镖围着,像极了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一丝生气。


“谁知道呢……“夏言握着手机,忽然就叹了口气,“谁都不容易。”


“…少年,你顶着一张娃娃脸说这种话很违和啊==”魏北恒黑线,跳起来松了松蹲麻了的腿后就迈开长腿坐到了夏言的后座上,“小北哥用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你们这些伤春悲秋啊,等过几年回想起来都会觉得是哔——”


“这么说,你也‘伤春悲秋’过?”夏言双脚支地稳住被魏北恒搞得乱动的车子,直接抓住重点反驳了回去。


“…小爷当年的段数,跟你们可不在一个层次上。”魏北恒伸手按住夏言的头使劲揉,随后轻笑,“你的小朋友来了。”


夏言闻言抬头,正看到一辆红黑相间的山地车朝自己超速冲了过来,车上的人见他抬了头,还臭屁的松开了一只手冲他使劲儿挥,结果幅度太大,路上人又太多,嘚瑟了没三秒钟就在他们五十米外人仰马翻。


“……”


“……”


“你认识他吗?“魏北恒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被围观群众手忙脚乱扶起来的二货少年。


“不认识。“夏言同样面无表情且迅速地扒下了和二货少年同样的校服外套扔进了车筐里。


“那走吧。“魏北恒站起身,夏言就自觉地后退坐到了后座上,占据了所有权的魏家大爷长腿一蹬,瞬间就带着夏言把二货少年的”握草你们等等我啊——“抛在了脑后。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6-11-05 23:19:00 +0800 CST  
Chapter4

魏北恒的秘密基地在大学城附近的一栋居民楼里,穿过魏大爷的垃圾大学,再拐一个弯也就到了,正对面正好是X大,响当当的理工科大学,在全国都能傲视群雄。


“现在基地里有人吗?”夏言攥着魏北恒的外套问道,他以前来过一次,依稀记得里面来来往往不少人。


“有吧,他们好多大四了,成天耗在里面。”


“什么什么,有你学长在那里吗?”终于追上来的话唠周又开始不甘于寂寞了。


“不是,好多是X大的。”夏言替魏北恒回道,他依稀记得去年去时一堆哥哥姐姐逗他要他继承衣钵不要跟着魏大爷甘于堕落来着。


“嗬—小北哥你身边这么多精英,你不自卑啊?”周思齐好了伤疤忘了疼,坏笑着揶揄道。


“你都这么大了还摔了个狗吃屎,你不自卑啊?”魏大爷嗤笑,完全不把周家公子放在眼里。


“……夏小言,他欺负银。”


“闭嘴,别闹。”


“QAQ”

事实证明,魏大爷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自卑”这两个字,他带着两个小屁孩进了基地就被一个学长着急忙慌地叫到了一边,然后两人就跟看天书一样看着魏北恒好看的手指下流畅地流出一行行代码,等调试过后,原本卡顿的界面又重归流畅。


“厉害吧?”一个姐姐笑嘻嘻地站在他们身后,转而轻声叹道,“他本来应该更好的。”


——他本来应该更好的


夏言忽然回想起去年,何珍似乎是提过一句,“楼上的那家,就是有四个孩子的那家子,他家大儿子不是个小混混嘛,前两天闹着要参加什么计算机国际竞赛什么的…都高三了家里哪儿能让啊,以为他又借口出去鬼混,结果那小子倒好,偷钱去报了名,被家里发现闹得特别大,我在楼下都能听见楼上咣咣咣的声音。”


何珍的声音就像是背景音,配着如今眼前魏北恒难得正经的脸,让夏言蓦地有些心酸。人人都有自己无法左右的时刻,强悍放纵如魏北恒如今留下的也只是让人慨叹的结局,那他们呢?视线转过像好奇宝宝似的黏在魏北恒电脑上的周思齐,他们…又要怎么办?


“夏小言,“魏北恒抬眼看到发呆的夏言,就知道小朋友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过来。”


夏言依言走过去,结果被魏北恒塞过来的一盒插了吸管的安慕希堵得严严实实。


“成天想那么多除了让你自己更白痴外什么用也没有,有时候,你也得跟小齐子学学,”魏北恒示意他看向已经哄得漂亮姐姐教他编程的周思齐道,“没心没肺一点,乖。”


“……”夏言大口大口地喝着到嘴边的酸奶,如魏北恒希望的…冲着魏大爷没心没肺地翻了个白眼。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6-11-05 23:20:00 +0800 CST  
傍晚,算好放学时间的夏言和周思齐在和魏北恒告别后就各自骑车回了家,周家大隐隐于市,位于市中心一片寸土寸金闹中取静的别墅区,周思齐刚把车放进车库,就听见身后有汽车轰鸣的声音,微眯着眼回望过去,那辆他父亲常用的黑色商务车就稳稳地驶进视野停在了他身侧。
“爸爸。”周思齐温文尔雅地立在一边对着下了车的周洋喊道,举手投足间的贵公子仪态和白天的话痨逗逼几乎判若两人。
“嗯,回去吧。”周洋点点头,先一步越过周思齐进了门。
“回来了?呀,小齐你身上怎么了?”做妈妈的总是能第一眼发现孩子身上的不对劲,正把汤放桌上的薛悦立刻把周思齐拉到了身边。
“逃学跑出去玩儿摔了一跤。”周洋冷哼,“没点样子。”
周思齐瞬间有些厌恶的蹩了眉,但也只是眨眼间,他就又变回了翩翩佳公子,乖顺地对着周洋道歉:“对不起。”
“好了好了,饭桌上别教训孩子,”薛悦把周思齐按到椅子上示意他吃饭,却也忍不住顺嘴道,“小齐你也是,好好的逃什么学,你要有周家孩子的样子嘛,你看看你哥……”
一片静默,薛悦说不下去了,周洋铁青着脸把筷子摔到碗上,冷声道:“滚书房去。”
“你干什么,孩子还没吃饭呢!”薛悦皱眉,可看着周思齐拉开椅子站起身,她也没阻止,只是有些怨怼的看着周洋。
“又饿不死。”周洋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给老婆,“别想那么多。”
已经走上楼梯的周思齐听着身后父母的对话,再也忍不住露出了个嘲讽的嗤笑,从小就是这样,他只要稍微有一点不像那个父母口中事事优秀事事完美的大哥,母亲就会很伤心,父亲就会很愤怒,他就像他们搞出来的一个复制品,很多时候他觉得父母也分不清,他们口中的“小齐”,到底是在叫他还是在叫他那个走失了十五年的哥哥。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6-11-15 22:27:00 +0800 CST  
书房的时钟走到七点半时,周思齐放下正跟夏言胡扯的手机,挺胸抬头地面对着墙角站好,心里默数三十秒后,果然,身后传来门锁被扭动的声音。
奉行粗暴教育的周洋一进门就踹了周思齐一脚,在看到周思齐跌跪到地上后才冷声道:“你之前跟我约定撤掉保镖就是为了翘课?”
“爸爸说撤掉了所有人,现在不也随时知道我在干什么吗?”周思齐回头看着他爹笑,意料之中的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不知好歹。”周洋把周思齐拎起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他说不清是气愤更多还是失望更多,这个天生反骨的幺子,跟他心爱的长子一点都不像。
周思齐特别想说“知道好歹的那个已经找不回来了”,但他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把这句话咽进了肚子里,他记得不着调的小北哥曾经说过:“知道你跟夏小言差在哪儿吗?你这张嘴啊!装X一时爽,挨揍火葬场啊白痴!”
那时他咋说的,对了,他说:“可是夏小言这么乖,他还是在挨揍啊。”
不着调的小北哥那时摸摸夏小言的头,带点怜惜也带点感慨的看着他们,末了叹道:“这就是命了。”
这就是命了。拿他大哥的标准要求他,却不给他像大哥一样的待遇——
被拖到沙发上扒了裤子的周思齐咬着拇指指节,生生忍下了撕裂了空气的第一下皮带。
如果在这里的是你们那个宝贝的要死的大儿子——
身后不间歇的皮带让周思齐有些喘不过气,他辗转着想挣扎,却被周洋抓过头发死死地按在沙发上,之后连着的五下从腰下直接打到臀腿交界处,周思齐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就是伤上叠伤的疼痛,清醒而直接地撕扯着他的神经。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6-11-15 22:28:00 +0800 CST  
双十一剁手剁的身心俱疲,只好拿手机慢慢写慢慢补更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6-11-15 22:30:00 +0800 CST  
“爸,”周思齐有些发抖的声音闷闷地从沙发上传来,周洋松开手停下,几乎是漠然地看着重获自由的周思齐费力地喘息呛咳,待他平静下来后,就又把皮带放到了少年明显肿了起来的臀上。


“爸我知道错了,”周思齐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就态度诚恳的开始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保证再也不逃学,再也不顶嘴了,以后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您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周洋听罢嗤笑,他的这个小儿子从来就没有宁死不屈的骨气,即使一开始满心的愤懑,挨了没几下后也就能跪地痛哭流涕的跟你认错求饶,可是,他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吗?你看看他的眼睛,那是驯服的眼神吗?


“双手抱头,腰塌下去,屁股撅高,腿分开伸直。”周洋用皮带依次点过周思齐的手、腰和腿,姿势摆好的那一瞬间,运足了了力气的皮带狠狠的抽了下去,这一次,他连腿都没放过,皮带过后,周思齐白皙的大腿上是一道道显眼的三指宽的皮带印,臀上更是泛起骇人的紫砂,可他没停手,即使周思齐喊得撕心裂肺他也始终没停。


那时,他以为是周思齐的阳奉阴违激怒了他,直到后来——


“咚!”膝盖没撑住磕下沙发的那一瞬间,周思齐抬手挡住了头脸,牛皮皮带抽到手臂上刮起了一层油皮,他没了喊叫的力气,只能蜷缩在那里,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剧烈的疼痛把周思齐的神志搅得一片混沌,他听不清周洋在说什么,直到听到关门声,眼泪才像打开了开关一样汹涌而下,他捂住脸弯下腰,哽咽得浑身都在颤抖,却始终没发出任何声音。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6-12-11 21:45:00 +0800 CST  
我慢慢更,你们慢慢看哈~财务的年底直接开启了地狱模式....蓝瘦,香菇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6-12-11 21:47:00 +0800 CST  
Chapter5
早自习是写两道老师抄在黑板上的题,夏言托着腮行云流水的做完,目光掠过斜前方的空位,迟疑了片刻,到底是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周思齐。


然而让他不安地是,向来秒回他信息的周思齐这回直到第四节上课都没回信,夏言蹩着眉,手中的笔无意识的转得飞快,结果被极其讨厌他们转笔的数学老师张峥抓了个正着,耿直的更年期张老师在一中向来有伏地魔之称,她才不管夏言是不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戳了她那根脆弱的神经,统统喊起来一顿臭骂。


夏言低着头,正想着如何才能让伏地魔消气,冷不防的,书桌里就是一声震动。


教室里鸦雀无声,这一声震动也就格外的惊天动地,张峥气势汹汹地往夏言这里走,夏言一时脑抽,掏出手机第一反应不是乖乖上交,而是争分夺秒地看了一眼,那句“小爷睡过头了”映入眼帘后,就第一时间关了机。


“夏言!!”女人的尖叫总是具有无穷的杀伤力,夏言一个哆嗦,手机就被伏地魔抢了过去。


“带手机!上课发短信!还敢关机!!”张峥无名火往上涌,完全把昨晚自己跟儿子吵架的怒火撒到了夏言身上,“反了反了,我看你们这都是要造反!”


身边的同学都大气不敢出,生怕伏地魔的火烧到自己身上,虽然学校明文规定不让带手机,可生活在这个信息化时代,没了手机可让人怎么活,所以当下所有人都觉得夏言有点冤,却没人敢抬头,反而偷偷摸摸掏出自己手机看看,该静音的静音,该关机的赶紧关机。


“张老师,”路过的班主任金淮金老师听到动静,赶紧敲门,碰巧这时,下课铃响,金淮也就顺理成章地拉着张老师,喊上夏言,回到了办公室。


“你看看,你看看,上课转笔,玩儿手机,被我发现了竟然立刻关机!!”张峥拿着手机指着夏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金老师你看,我就说夏言这心思不在学习上,看这次期中考试考的,从年级前三跌出了前二十!成天跟一些不学好儿的混在一起,那周思齐家里是什么背景?他玩儿你也跟着?人家不学照样有家业,你呢?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夏言攥紧了手,他的性格以及教养让他做不出跟老师顶撞的事情,可是毕竟少年心性,夏言不说不代表服气,他心中的怒火点燃了他那双常年淡静的眸子,让平时沉稳乖巧的少年都带上了几丝凌厉。


“你还敢瞪我!请家长!金老师,给他爸爸打电话!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你!”张峥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活活一副已经要被气死的模样,金淮赶紧扶着张峥坐下,用眼神示意夏言赶紧息事宁人。


夏言垂下眼睛,他知道金老师的意思,班主任总是最知道学生家庭情况的人,她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就轻易叫家长,更年期的女人脾气来的快去的快,更何况夏言一向是老师们的宠儿,只要他乖乖认错,这件事真的不太大。


可是脾气同样上来的夏言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他不顶嘴,可是却用行动表示了,我没错。


金老师气得差点跟张老师一样捂住胸口倒在椅子上,青春期遇上更年期,妈的偏偏赶上老娘堵了这个枪口。


可是抬头看着不言不语的夏言,到底还是觉得心疼了。


她刚接班的那个期末家长会见过一次夏言的父亲,典型的精英商人的样子,穿着得体笑容可掬,她见家长态度好,正好夏言这孩子她也挺喜欢,就掏心掏肺的说了点大实话——夏言这孩子,看着努力,其实能做到百分之百,他只肯做到百分之八十。


夏言自以为能骗过所有人,殊不知他只是个小孩子,那点段数在眼毒的老师眼里根本不够看,金老师本意是希望夏言更好一点,哪知在她面前虚心求教的夏家爸爸扭头出去就给了夏言一个大嘴巴。


那时学校基本没人,她也是碰巧抄了近路想赶紧回家才撞见这一幕,虽然为了避免夏言尴尬她及时躲了起来,但那时挨了打却连脸都不敢捂的小夏言却深深刻在了她脑子里,于是打那以后每次家长会她都提倡爱的教育,并且再也没批评过夏言,投桃报李一般,夏言也格外要听她的话一些,所以今天的这一出她一开始真是没当回事,哪知夏言不知怎么了,竟是闹到了不可收场的地步。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7-01-24 21:58:00 +0800 CST  
好纠结啊。。。要不要叫家长捏?叫了我家小夏言就完了,不叫我虐谁啊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7-01-24 21:59:00 +0800 CST  
这两天翻出来好早以前手写的父子文了,搞得我好想写反虐啊....
我直接开个反虐渣爹的坑有人看不?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7-01-24 22:03:00 +0800 CST  
夏从英接到金老师电话时可以说是震惊,长这么大,家里的老二老三请家长是屡见不鲜,这个大儿子,除了开家长会,其他时候他倒真是没进过学校的大门。


电话里具体是什么原因,金老师也说不清楚,只说让他尽快来一趟。夏从英放下手机看着日程表上的安排,怕夏言真是出了什么事,便叫来秘书推掉了下午的会议,为此甚至跟顶头上司赔了半天的不是。


走进办公室时,一眼便看见夏言低着头站在窗边,那熟悉的微微缩着身子弓着背的姿态让夏从英一下子好似穿越了十年的时光,记忆中的小夏言会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哀哀地喊着爸爸,然而现实中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的夏言眼里却是明晃晃的几乎要灼伤他的恐惧。


“夏爸爸,”金老师先张老师一步站起身,把夏从英让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是这样的,虽然我们理解现在的孩子需要手机跟家里随时沟通,但是学校还是明文规定不让带手机的,特别是在课上,临近期末了,初三又是升学关键期,我们还是希望家长重视一下这个问题,所以才把您叫过来沟通一下。“


夏从英的视线从一脸和善的金老师身上转到默默立在身侧的夏言身上,沉默片刻才问道:“你上课玩儿手机?“……因为这种无聊理由而推掉会议的夏从英表示回去一定抽夏言一顿逼他好好中考换个学校,简直无聊嘛这是!


“不止这个,“张老师气冲冲地抢过话题,”他上课玩儿手机发消息,被我发现了竟然立刻关机!我教学三十年,从来没见过主意这么大的学生!而且,他跟班里混日子的周思齐走得特别近,昨天听说还都请了病假没来上课?“


“哦?是吗?“夏从英挑眉,略带轻笑的三个字让夏言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那一瞬间,脑子里除了被”完了完了完了“疯狂刷屏外基本什么都没了,他一时生气,竟然忘了昨天逃课的事!!


“小孩子都有自己的交友标准,“金老师揽住夏言,安抚性的拍了拍,”成绩不能衡量一切,在我看来,周思齐并不是个坏孩子。“


夏言眼眶一热,对,他这么生气其实只是因为张老师侮辱了周思齐,青春期的少年再乖巧也免不了胸中的一腔热血,他们冲冠一怒,很多时候也不是为了红颜,而是为了兄弟。


“但是你上课玩儿手机是事实,顶撞张老师也是你不对,跟老师道个歉吧,保证以后好好学习,然后跟你爸爸回家吧。“金老师轻轻推了夏言一下,夏言抿着唇,心里对张老师的厌恶依旧如鲠在喉。


“两位老师说的我都听到了,“夏从英站起身,按着夏言的头强迫他对着张老师鞠了个躬,”夏言的错,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抱歉,孩子不懂事,给二位添麻烦了。“


家长这么客气,两位老师赶忙也客气了回去,而等和和气气的送走了父子俩,张老师才隐约觉得不对,哎呀,那兔崽子除了鞠了个躬,是不是压根没跟我道歉呀?!



回到家时不过下午三点,何珍还没下班,双胞胎也没放学,夏从英解开领带,看着一脸低眉顺眼的夏言,本来没多少的火气也硬是被拱出了三分。


“裤子撩起来去书房跪着,半个小时,我要知道你昨天去哪儿了。”


夏言闻言脸色一白,他很少被夏从英罚跪,少数的几次却都因为痛苦而印象格外深刻,在这其中,他最讨厌的就是书房,不仅是因为这地方随手一样东西都能被夏从英抓来当打人的工具,更是因为书房的地砖,当时因为何珍图个新鲜,非要铺上仿着地毯的瓷砖,看起来确实好看而且比地毯好打理,但跪起来就很销魂了,那上面坑坑洼洼的纹路简直就是专门来克他的,十几分钟就够他欲生欲死了,遑论半个小时。


“爸…”夏言刚嗫嚅着开口想求个饶,就被正好抽出皮带的夏从英拧着身子照着屁股抽了实打实的五下。


“听不见?还是皮痒现在就欠揍?”夏从英见夏言怂的一个劲儿摇头,更气了,用皮带照着夏言胳膊又是两下,见他还敢躲,当即又是勒令,“手伸出来。”


夏言从小就是乖乖牌,怕夏从英又是怕到了骨子里,听到这话,即使怕到肝颤也还是摊开了手伸到了夏从英面前。


想着明天是周末,夏从英也不客气,捏住夏言的左手就掼下了皮带,上好的牛皮皮带威力不可小觑,五下过后,原本白嫩的手心就肉眼可见的肿了一道三指宽的印子,而且还渐渐透出青紫来。


夏言深深地吸着气,不敢哭,可是疼痛又像锥子一样戳着他的神经,让他在一瞬间想怒吼想咆哮想夺路而逃。


或许是看出来夏言情绪不太稳定,夏从英转而押着人进了书房,见夏言还算乖巧地把裤子挽到了膝盖以上后才跪在地上,夏从英也就没了找茬的理由,转身“砰”地关上了门。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7-01-28 21:13:00 +0800 CST  
迟到的新年礼物~大家新年快乐哈~
附上我家地砖一张,表示这种地砖真不是小寒虚构啊,可多坑了!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7-01-28 21:16:00 +0800 CST  
书房里,夏言仰着头逼回眼泪,然后才掏出手机开了机,短信里有几条未读信息,夏言点开,发现是周思齐在那条“小爷睡过头了”之后又追了几条。


“乖乖你上课玩手机?”


”怎么不回话?“


”你不是出事了吧?“


最后一条短信显示断在下午两点左右,夏言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在回复中打上一句”我们离家出走吧“,可是直到手机待机黑屏,那七个字也始终没发出去。



书房外,夏从英坐在卧室中抽着烟,自从再婚后他就很少吸烟了,可是此时此刻,除了抽烟,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能压下来自己暴躁的情绪。


这么多年,夏言始终达不到他的要求,他希望自己的儿子是自信开朗的,可在他面前,夏言永远是怯懦畏缩的,他知道或许是早年婚姻的不顺给夏言留下了阴影,他有尝试过沟通,可夏言拒不配合,他宁可挨一顿打,也不肯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他到底在不满什么,而这种消极不抵抗的态度真的很容易惹火他。


想到刚刚夏言那双几乎带怨的眸子,夏从英心里更是窝火,狠狠吸了一口烟,好吧,我冷静下来想想,这件事的起因是臭小子上课玩儿手机,这点是他的错,该打;


然后是周思齐的问题,这孩子他认识,还来过家里,周家的小公子,他身为大人考虑的要更多一点,只要周家没意见,他并不介意夏言和人家来往,至于影响,呵呵,他巴不得夏言跟周思齐学学那股活份劲儿好嘛!男孩子乖成这个样子像什么样子!(夏爹选择性遗忘了曾经活泼的夏言和两个弟弟打闹被自己扔出家门的事了)


再然后是逃课,对了,这个比较严重,他昨天刚在饭桌上说要夏言好好学习,扭头他就跑了,这是跟他玩儿阴的啊,这个得来个狠的让他印象深刻;


最后是道歉问题,切,你张老师多谁谁啊!让我家孩子道歉?下辈子吧!



时钟指到三点半的那一刻,夏从英推开了门,他绕过夏言坐到椅子上,看着梗着脖子跪在那里的夏言,叹了口气,好吧,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你昨天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其实夏言想了很久,但是没法说啊,说他去找魏北恒?魏北恒和周思齐不一样,他是家里妥妥的反面教材,把他说出来,除了坐实他跟着魏北恒不学好,没有其他任何好处;说去妈妈那里?……一通电话的事,被揭穿是早晚的,更何况,他也不想让妈妈知道他逃学了……


“昨天市里有画展,我和思齐去看画展了。“……对不住了,好兄弟就是用来背锅的。


“画展?我上午刚跟你说完收点心,你就敢给我跑出去?“夏从英失笑,他并不认为夏言有这个胆子,”你是没说实话,还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两个罪名的下场都不是能让他站着走出去的,夏言苦笑,颤着声音道:“对不起,爸爸。“


书房有片刻的沉默,然后是夏从英的叹气声,夏言没有抬头,却能听见他父亲用格外的冰冷的声音对他说:“夏言,我对你很失望。”


这八个字像是巨石一样砸在夏言的心口,他惶惶然地抬头,却只见到夏从英冷若冰霜地用绘图用的长木尺点着书桌。


木着脑子起身走过去,夏言被夏从英按趴在书桌上,硬木的棱角硌得他生疼,夏从英并没等他调整好姿势就褪了他的裤子,臀峰上刚刚用皮带抽的楞子红的鲜明,夏从英扬扬眉,也没多想,木尺照着肿的严重的伤痕就盖了下去。


“我给你机会,结果你跟我胡扯。“夏从英按住夏言,一下狠过一下地照着臀峰抽下去,”那我也以后也懒得问你,从今以后,你要么别犯在我手里,要么你就自己脱了裤子上书房挨揍,听见没?“


夏言摇头再摇头,剧痛撕扯着他的神智,冷汗混着眼泪砸在桌上,不一会儿就积成了一滩,倒映着他痛到扭曲的脸庞。


他要怎么说?从头说起,我不喜欢何珍干涉我的生活,你们一家去旅游,可以,我只想回去找我妈妈,结果是什么?肯定是一顿毒打,他记得那年他八岁,何珍要带着双胞胎回娘家,他只说了一句他可以回去跟妈妈住,就被一个巴掌掼到了地上,他记得清清楚楚,夏从英跟他说,“男子汉大丈夫,成天喊着要妈妈成什么样子,生恩不如养恩,你阿姨带你这么多年,怎么没见你这么孝顺过她!”


那一次,他带着消不掉的巴掌印跟着何珍回了何家,成了何家孩子永远的笑柄。


好,那从结尾说,我逃课去找魏北恒,肯定也是一顿毒打,夏从英看不起混混样的魏北恒,觉得他自甘堕落,没有男子的担当,在唯成绩论的父母眼里,成绩不好就等于是废物,他跟“废物”在一起,肯定也是废物。


如果怎么说都是一顿打,他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夏从英停下手,他下手很重,夏言的整个臀部在他不间歇的抽打下已经呈现了骇人的紫色,而在他手下,夏言一直在发抖,他本以为夏言会服软,可是没有,他狠话说了,狠手下了,夏言依旧油盐不进,那一刻,挫败感甚至比怒火更加强烈,妈的,我费尽心力养你到这么大,到底图什么?


“哑巴了吗?”夏从英气得咬牙,手上的木尺狠狠掼了下去,在沉闷的响声后,竟是应声而断,而在夏言几乎力竭的哭喊声中,夏从英听见自己冷漠的声音,他再次问道,”我刚才说的,你听见了吗?“


“听,听见了…“夏言痛到耳鸣,而且被眼泪和口水呛得不断咳嗽,那四个字与其说是说出来的,更含混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是真心搞不懂父亲这么逼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刚才他说,对我很失望?夏言一大颗眼泪砸下来打散了桌上的汗渍,他听到自己的哭声,也听到心里有个破碎的声音在说,可是爸爸,我对你,也很失望。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7-01-29 23:13:00 +0800 CST  
父子俩都很失望,但是谁也不肯退步呐~
明天要回老家啦,更新不会这么勤了,这章没卡拍,算是送你们的礼物啦,爱你们哈哈哈~

楼主 水陆将寒  发布于 2017-01-29 23:16:00 +0800 CST  

楼主:水陆将寒

字数:23941

发表时间:2016-10-23 06: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06 08:33:26 +0800 CST

评论数:21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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