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用手臂狠狠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挪着身子又撑回原来的位置，咬着牙摇摇头，“继续吧。”
宋弋一宠溺的笑笑，转身在床边坐下，顺手把藤条放在一边，拉过许向抱在腿上，胡乱揉了揉他湿透了的头发。
许向趁机一口咬住宋弋一的手，只是还没用力把人咬痛就又松开了，只在宋弋一的手侧留下淡淡一圈口水，连齿印都没留下。
他疼的厉害，真的疼得厉害。这么一挪一拉的，身shen后的伤又突突突的烧起来跳起来，难受的很。现在能趴着，真的能舒服许多。
宋弋一心疼了，在许向臀上落下第一下的时候就心疼了。可是，实践又不是惩cheng罚，这向来是两个人的乐趣。心疼和享受，从来不会有冲突。
他左手轻轻托着许向的腰侧，冰凉的右手覆上热烫的臀面，掌心立马就感受到许向臀上一道一道的肿楞。
许向被宋弋一的手冰的一颤，又因为身shen后的疼颤的更厉害。
宋弋一的左手从许向的腰侧挪到背后，用哄小孩的力气轻拍哄着许向，右手却是毫不犹豫的把许向身shen后的硬块肿楞揉开。
“呃···”
许向猛的咬住床单。
疼啊，真的疼啊。那种被揉进皮内肉里，又被按着更往里渗透，几乎要摸进骨头的疼痛。
钝，很沉很重很钝的痛。和藤条的尖锐完全不同，和巴掌的清脆完全不疼。可是，就是能让冷汗从发根逼到颈间的痛。
牙根咬的生疼，眼眶瞪的发红，耳边疼的发鸣。
.
只是好像就那么一小会。那一小会过了，身shen后的硬块都被揉散了，整个臀面烫的很均匀。就像是被揉好放在一边醒着的面团，烘烘的由内及外发着热，麻麻的，涨涨的。
心脏跳动的频率好像还好，宋弋一手上揉伤的力度好像也还好。
许向终于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耸着的肩膀终于也放松了下来。稳稳的趴在床单上，就连僵着的腰也软下来了。软下来之后，宋弋一拍着哄他的动作，好像更明显了。
他在手臂上又蹭了蹭额间的冷汗，松开牙根，长吐一口气。
.
只是一口气只吐出一半，又猛的滞住了。
“啪。”
宋弋一的巴掌毫无前奏的盖上来。
“哼···”
毫无防备，短暂的呻shen吟一下子没吞下。
刚刚烫的均匀的屁股，才适应了那个肿胀和酥麻，猛的一下，把所有被揉进肉里的疼痛一下子拍醒了，突突突全部往皮下冲。
许向重重一拳砸在床单上，想要把那股烦躁和疼痛都借着这一下砸掉。
宋弋一笑，又揉了揉许向的发心，“还有9下。”
.
许向真的无奈死了，泄气一般任由自己彻底趴在床上，干脆让自己彻底放松。
宋弋一满意死了，扬手，又是一下。
“啪。”
又一下，把疼痛又唤醒多一分。
头皮又重新发麻，身后更是麻的像是被剥了皮洒了花椒再淋上一层热油。
腿控制不住的狠狠抽了一下，下一秒又惊人的彻底放松。
“啪pa啪pa啪pa啪pa啪pa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把伤都揉开了，皮肤薄的厉害。也不知道皮下的肉是不是都被打碎了。宋弋一的巴掌每盖上一下，红肿发烫的臀面就染上一分紫色。
许向沉沉的闷哼了一声，膝盖一点一点挪，巴掌来到第八下，膝盖已经重重抵着宋弋一的腿侧了。

宋弋一俯身抽来纸巾，往许向不长的头发上一扔一按，纸巾马上被冷汗浸成了透明样。
透明湿纸巾下，是疼的打结一般的一缕一缕的头发。
宋弋一又抽了张纸巾，右手胡乱帮许向擦着汗，左手却是直接把许向的膝盖挪开。
脚踝被抓着带开，动作沿着皮肤牵扯臀上的伤，许向疼的膝盖又重重抵着床单。随着被拉直的动作，膝盖骨隔着皮肤在床单上重重滑过一道横，辣辣的疼。

宋弋一俯身抽来纸巾，往许向不长的头发上一扔一按，纸巾马上被冷汗浸成了透明样。
透明湿纸巾下，是疼的打结一般的一缕一缕的头发。
宋弋一又抽了张纸巾，右手胡乱帮许向擦着汗，左手却是直接把许向的膝盖挪开。
脚踝被抓着带开，动作沿着皮肤牵扯臀上的伤，许向疼的膝盖又重重抵着床单。随着被拉直的动作，膝盖骨隔着皮肤在床单上重重滑过一道横，辣辣的疼。
许向因为疼痛而绷的僵硬的身体，也随着宋弋一的动作，泄xie气一般的放松趴在他的腿上。
下xia腹抵着宋弋一的腿侧，呼吸因为疼痛变的沉重，大口吸气大口吐气，下xia腹也因此大幅度起伏，一下一下贴上宋弋一大腿又离开。
空气仿佛因为疼痛而变的黏腻，每一次吸气都觉得疼的窒zhi息。
许向的手心撑着床单，五指是明显无力的松垮模样。
疼痛搅着热气在皮肤下乱撞，大概是往左往右都找不到出路，齐齐往皮肤上冲。身shen后的地方，感觉烫的要炸开。
“啪。”
宋弋一又是一下。
许向觉得自己身shen后在冒烟了。
宋弋一那一掌，凛冽的像刀一般，生生在皮肤上割了一个小切口，皮下的疼痛热烫都随着这个小切口喷pen泄而出。
就像是水煮开后终于顶开了水壶盖，就像是蒸汽机终于打开了气阀。
疼痛像是融进了空气中，把全身都肉眼不可见但细细密密的包裹住。
“呃……”
一声低di吼，极其嘶si哑，狰zheng狞。
脖子猛的往后仰，还没抬到最高处，颈间宋弋一温凉的手就覆了上来，轻柔，但不可抗拒的，把人的头按回原位。
许向的鼻子抵着床单，想在鼻尖和床单的间隙处掠lue夺些空气，奈何氧气真的不足。
他只能大口大口用嘴呼吸，狼lang狈的像是哭的快要断duan气的小孩。
胸xiong膛猛meng烈起伏，身hou后明显肿了又一分。
宋弋一用指尖轻点那些硬块，指腹几乎不用力的仿佛是想把淤血揉散。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许向粗cu重的呼吸声。
宋弋一慢慢等。左手轻拍许向后背，右手轻揉许向后hou臀。
等。
等到许向的呼吸渐归平缓，等到腿上趴着的身体不再颤抖，等到脚边因为许向膝盖戳着而明显感到陷下去的床垫恢复原位，等到，疼痛和热烫都冷却了一些。
然后，抬手，举到半空，最后一下。
“啪。”
抡圆了往下，朝着五彩斑斓的屁股，拍上去。
一下，唤醒了所有冷却了一半适应了一分的疼痛。
“呜……”
许向又哭了。
终于结束。大概是想着这样，紧咬着的一口气也松了下来，疼痛更是翻江倒海席卷上来。
身后，像是同时有几千上万根针同时扎下，抬起，扎下，抬起。一跳一跳的疼。
他把脸深深买进床单，被床单堵着鼻子嘴巴都不能呼吸也不介意。
他只想先把这一口气缓过去。
绷着会太疼，松了劲会更疼。
但是，快点缓过去就好了。
眼眶湿湿的。很快，眼眶周围的布料就都也湿湿的。泡着眼皮眼眶，很不舒服。
可是许向不想动。
他感受不到身hou后宋弋一落在脊背上的轻拍。
好像只有身hou后的地方，还有感觉。
整个世界都被浓缩在那两个惨不忍睹的浑圆上。
疼痛，热re烫，肿zhong胀，分不清颜色。

天气其实也慢慢热起来了。
渐高的温度，渐长的白昼，渐深的路边的花草树木。
行人渐短的衣袖，路边渐热闹的冷饮店，大街小巷渐多的遮阳伞。
·
宋弋一已经去上班了。
许向睡醒过后舒服的滚了一圈，压着身shen后的伤了也不过是轻皱一下眉头。
他摸过床边柜子上的手机，打开日历，抱着枕头乐呵呵的算。
还有10天，就可以和宋弋一出去玩了。
·
实践到现在两三天过去了，心脏好像也一直没什么特殊情况。
实践完那晚他不肯让宋弋一上药，宋弋一没办法，只能冰了毛巾给他敷着。实践过后的许向总是任性的厉害，他已经习惯了。
他终于哄着许向允许他先去洗个澡，回来之后头发上还挂着水滴，来不及擦干就被许向指挥着靠着床半躺下，人再理所当然的一把窝在他怀里。
许向抱着宋弋一的腰，浑身实践过后的满足和愉悦，乐呵呵的和宋弋一说着这次出去玩，他们会一起去玩什么。
虽然有些奇怪许向把之前提到过的好些高刺ci激高gao危wei险活动都挪出了行程，不过看着许向肿着个五彩斑斓的屁pi股也兴xing奋的手舞足蹈，宋弋一倒也没再想多，只是捏捏许向的脸答应到时候想玩什么他都陪他去。
再到后来许向就睡过去的，那时候屁pi股上还敷着冰毛巾。
·
许向放下手机摸了摸身shen后，龇牙咧嘴的感受着热肿皮肤上的不那么明显了的硬块。
红肿的颜色已经褪至黄绿，像被踩碎了的落叶，没什么规律的铺在两瓣臀肉上。
颜色褪了，可还是疼的。
指尖有些异yi样的触chu感，拇指食指指腹搓一搓，笑。
宋弋一又给他上药了，虽然不知道是昨晚还是今天早上，每天都偷偷tou摸摸的，涂得依旧很薄一层药，味道不重。
许向嫌弃的皱了皱鼻子，光着脚走到衣柜前找出一套宽松的衣服换上，再从自己才知道的地方摸出一片药yao丸放进口袋，洗漱吃早餐，出门。
·
今天要回学校，可以陆续办离校手续了。出去玩之前把手续都办完，就不会一直惦记着了。
见了很多许久不见的同学，大家都在忙实习，一离开学校，联系都少了。
之前班上还在说毕业之前要搞一次毕业聚会，后来的后来，就没人再提了。都忙，都没心思。大家都笑说这会也就班上几个考研成功的同学时间比较多了。
老师们见的倒不是很多。毕竟是上课时间，没排到课的老师也不会特地回来坐班。
一套手续办下来，许向跑了七个办公室，每个办公室都要排队，排队填一堆资zi料。
等到集齐七个章，手续终于是都办完了。
许向把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包里，看看时间，想着随意溜达溜达。
校道上的树都长了很多年了，根粗叶茂，大概是刻意修剪的，两排树相向长，在上方笼成了一个天然绿色罩，把所有阳光和热浪都挡在外边。那些透过细细密密的树叶打在地上的阳光，破破碎碎，没什么温度。
校道拐个角就是教学楼了。窗外看进去，上着课的教室里，占着后排的学生像他当初那样，正靠着椅背玩手机。
被拢在一边的窗帘被风扇吹得微微扬起，扫到靠窗一排桌子的边缘，又落回墙角。
·
再拐角，是运动场了。太阳也没有很晒，只是许向也没有想要走过去。远远听见篮球砸在地上又弹回人手中拍着皮肤的声音，热血的少年们踩着篮球鞋在地板上跑的呲溜响。
溜达到最后，许向还是回到了实验室，手上提着一袋饮料。
·
实验室的人倒不是很多，都是熟悉的师弟师妹。上次来的时间见的几张生面孔都不在了。师弟笑着说是考试周，让新进实验室的师弟师妹都去复习了。
许向把饮料递给大家，自己开了一瓶矿泉水。
只是还没拧开，心脏的地方突然突突突的疼得厉害。
有些，不对劲。
许向狠狠皱起眉，摸出口袋里的药片，转身想要躲出实验室吃了药。
只是还没走出两步，手脚突然使不上劲，整个人往地上跌去。

“砰。”
是矿泉水瓶先着的地，然后是许向。
药片跌落在手心，尖jian锐的铝制包装壳戳的手心微微发疼。
“师兄！”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实验室的师弟师妹们都转过头，被许向苍白的脸色吓到了。
许向说不出话，冷汗沿着鬓角不住的流。
他右手捂着心脏，疼得厉害。握着药片的左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包装壳上的一层纸，怎么也撕不下来。
先吃药。
许向一句话也说不出，左手手指无力的抠着包装壳。
大家都被吓住了，愣在原地。
是一个师弟，和许向玩的最好的一个师弟，先反应过来该做些什么。
他看到许向左手的动作，继而掰开许向手心，看到掌心的药片。
吓得发凉的指尖，轻而易举剥出那颗许向怎么也拿不出的药，放进许向嘴里。
许向脸色难看的厉害，只觉得身体一阵一阵的刷着鸡皮疙瘩。
“打120！”师弟喊了一声，愣在原地的所有人才清醒一般掏出手机。
许向耳边嗡嗡的听不清声音，脑子里只回荡着当初那医生说的，情况紧急的时候先吃一片这药片，别喝太多水。
费劲的咽了下喉咙，口腔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干的厉害。放在舌尖的药片只滑到舌苔就停住了，怎么也不再往下滑进食道。糖衣已经化开，苦涩的味道一层一层漾起。
又费劲咽了一下，咽不下去。
师弟见况，拿过跌在一旁的矿泉水，就要给许向灌。
别，不要水。
许向想和师弟说，不要水，医生让我不要喝水。
可是他根本说不出话，手上也使不上一分力气，哪怕是稍微推一下师弟也好，都使不上劲。
师弟本来就紧张，手一抖，水直接往许向嘴里倒了半瓶。
一部分沿着嘴角滑下浸湿了衣领，还有一部分滑进了食道，把药片冲下去了，一并冲进去太多空气，把许向呛的想咳。
可是没有力气，呼吸有些困难。
不要，水。

折叠了，大家看得到吗？

巫项炀这一等等了一整个下午，再加一个晚上。本来是挪开了一下午的工作，晚上的工作很难再挪的。
可许向不醒，他也放不下心。想了想，还是让助理把今晚的行程都安排开。实在安排不开的，就在这里安静的处理了。
下午的工作说是挪开的，巫项炀还是用助理留下来的pad处理了好几封文件，甚至开了个简短紧jin急的线上会议。晚上就更忙了，除了没有直接打电话，其他和在办公室也没有什么区别。
·
合上笔记本，捏着眉心抬头，往床边看一眼，许向竟然醒了。
pad放在一边，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挡住对许向来说一下子适应不了的光线，声音低沉，“醒了？”
许向吃力的睁开眼睛，张了张嘴，终于从嗓子里挤出声音，“项炀哥。”
头昏昏的不是很愿意转动，眼球绕了一圈，累的有些发晕。闭了闭眼睛，攒点力气再睁眼，确实只有巫项炀一个人。
许向轻轻喘了口气，又喊了一声，“项炀哥。”
巫项炀嗯了一声，抬手按了床头的信号灯，“哪里不舒服吗？”
许向摇摇头，虽然好像就连呼吸都觉得心脏疼。怎么只有巫项炀一个人。
巫项炀像是完全知道许小向在想什么，解释着，“小宋去吃饭了。不吃不喝一直守着不肯动，我说我要回去了，让他去随便吃点，待会来接手。”
许向眨眨眼睛，没说话。
·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尽了，许向只觉得累的厉害。
发生了什么事，好像记得住，又好像都是碎片，零零散散的拼凑，没有拼成图。
眼皮合上还没撑开，医生带着两名护士就过来了。
简单检查了一通，情况还算正常，叮嘱了几处注意的地方，拉着家属又叮嘱了几句。
巫项炀只是点头，偶尔嗯几声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
等到医生带着护士再离开，他本就不大的火才悄悄又燃了起来。一口气压在胸口，抬手狠狠的就要往许向头上盖过去，终是忍住了，只是狠狠捏住许向的脸，“身体这样都瞒着，什么时候还分不清轻重了！”
“呜呜呜……”许向实在没什么力气说话，疼了也只能呜呜呜的虚虚喊着。
巫项炀终于解气放手，许向脸颊是一大块红。他拉了把椅子坐下，声音依旧低沉倒也不再带怒气了，“瞒着多久了。”
许向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虚虚的笑，“哥，没多久，我本来就想着这两天和哥说的。”
巫项炀哼了一声，抬手就要再捏人。
“一个月！一个月！”许向立马认怂，“哥，我这胸口还疼着呢。”
巫项炀本来就心疼多过生气，许向这么一喊倒是真生不起一点气，抬着的手顺势给人掖了掖被子。
许向知道哥哥不生气了，虽然呼吸间心脏还是发疼，还是习惯性卖乖，“哥，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吓到哥哥伯伯们就不好了。”
巫项炀哼了一声，抬手弹了下许向的头发，“都躺着了还那么多心思。”
许向僵硬的挪了挪身子，没挪动，只能笑笑，“我哪敢和哥耍心思啊，真怕吓到大家，没多大的事。特别是我妈，哥别告诉她，她现在在外面玩呢。”
巫项炀笑，“你再不醒我就真要和婶婶说了。”
许向也笑，“难怪我觉得该醒了，原来是上帝派我来阻止项炀哥打小报告了。”
·
两个人胡乱扯着，刻意调暗的灯光把房间照的更安静。
宋弋一推门进来的时候，来自走廊的灯光把房间照亮了许多。
他本也疲惫的厉害。只是推门见到许向醒了，整个人瞬间精神了许多。
没有激动的甩上门就冲过来，关门的时候明显力度控制不住的重了一些。
他走到床边，声音温和的溺人，“醒了？”
许向点头，笑的傻愣愣，“我好像生了场小病。”
巫项炀适时找了个吃晚饭的理由挪开，把独处留给两个弟弟。
·
等到门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两个人了，宋弋一才在许向身边坐下，轻问，“还好吗？”
许向点头。
宋弋一张口还要继续说什么，马上被许向无力的拉住了衣角，人眼里却闪着光，“弋一，你就别骂我了，刚刚项炀哥骂了我好久。”
宋弋一宠溺的笑笑，轻轻吻住许向的嘴角，声音更轻，“我刚刚要吓死了。”
·
真的要吓死了。
出门前还踹开自己的吻抱着被子睡的人，不过几个小时不见，突然就被通知送进了医院。
赶到医院一直只有手术中的刺眼字样，就连没见过几次面但印象中一直沉稳的巫项炀都表情凝重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手术结束，医生说了一堆许向的心脏什么的，宋弋一一句都没听懂，也没听进去两句。只是守着人，看着人闭着眼睛的样子，总怕许向醒不过来。
守了一下午，没有一点动静。虽然许向的呼吸是长稳的，宋弋一心中的慌张却丝毫不减。
许向，是他唯一，仅有的人了。
不过还好，醒了。
·
许向也笑，对上宋弋一的眼睛，“我也要吓死了。”
真的也是要吓死了。
师弟失手把大半瓶水往嘴里灌的时候，许向真的怕自己就要不行了。
虽然不懂为什么，但是医生叮嘱他疼得厉害的时候不要多喝水。这水一灌，他是真的怕了。
他还这么小。还有元琦。
不过还好，醒了。

许向又拉了拉宋弋一的衣角，笑，“弋一，别骂我了。”
宋弋一捏着许向的手点头，“不骂你，好好养伤。”
许向满意的笑的更开，轻轻闭了下眼睛。
挺累的，好像真的没什么体力。
再睁开眼，宋弋一正楞楞的。
“想什么呢？”许向的声音很干。
宋弋一拿了棉签沾水给许向润嘴唇，说，“我在想，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许向抿了下嘴唇。
宋弋一继续道，“是我的原因吧。是不是我们之前计划了太多次出去玩没去成，你觉得我的承诺出去玩已经不可信了，就算我答应了也没办法安心了。一定要踏上行程，走在路上，这样的承诺才是算数的。是不是这一次好不容易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你就不愿意让哪怕一丝一毫会影响我们出去玩的因素出现。是不是至少在出去玩这件事上我已经让你没有一点信心了。”
许向楞楞的听宋弋一说完，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想说不是的，可是，又好像确实有这一点原因。
许向不说话，宋弋一心下的愧疚又浓了一层。他把手中的棉签又沾了水，轻轻点，“对不起。”
他想起，好像自己真的好几次在出去玩这件事上让许向失望了。而且，每一次计划出去玩之前，总会发生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他把棉签放在一边，按着许向的额头，“我们以后不计划出去玩了吧？”
许向微皱起眉，“弋一……”
宋弋一说，“几次说要出去玩，这一次是你生病，上一次是烫伤，再上一次是我们吵架。每次都要发生些事。”
许向忍不住笑了出来，“弋一，你什么时候还迷信了。”
宋弋一笑，“真的，不考虑了。”
许向翻了个大白眼，咕哝着，“老头。”
宋老头还继续，“以后每年做一次全身体检吧。”
许向皱眉，“弋一，我才多大啊”挂在嘴边，可看到宋弋一眼底真真切切的不安，话终究是换成了，“好。”
宋弋一笑的温和，“每年我都陪你做检查。”
许向无奈，“哦。”
宋老头继续安排，“我陪你去上学吧，反正也就三年。”
许向无语了，“弋一，我读研的学校回这里才多远距离啊，我上幼儿园都没人陪过好吗……”

（《沉溺》完）

写着写着，突然觉得，可以停了。
没想过是这样的结局，不过也算是he吧。
再见啦许向和宋弋一，巫项炀还有想着要再露个脸但终究没出现的齐信禹。
还有，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