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亦夫亦师（现代M\/F）
“没事就好，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不用想了，以后学校里没她这个人，也就没人害着你了。”
“老师...”我底气不足的叫了声。
“嗯？怎么了？”
“其实...我没吃着亏...要不这事...就算了吧...”我委婉的说了出来。
“不是门卫报警，警察来的及时，你还能吃不到亏吗？这么大的事能说算就算了吗？！”他愤恨的眼神，让我心里更加不安。
“行了，没什么事就回班上课去吧，不用想这事了。马上期末考试了，别影响你备考心情。”他慈爱的摸了摸我的头，我咬着嘴唇，这种温情让我充满了犯罪感，鼓起了勇气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不敢说。只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到了教室，坐在座位上，我趴在了桌上，内心受着强烈的谴责，我怎么变成这样？工于心计，这样去算计一个同学，即便她再可恶，可我又怎么能变成跟她一样的人呢？我怎么对得起那个一心护着我，疼我爱我的他呢？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默默的站了起来，走向那个办公室。办公室里，那个人整理着桌上的书，那么的平静、和蔼，我知道，这份宁静很快就会被我几句话打破了，站在他办公室门口，透过玻璃，想多看几眼。他注意到了我的存在，走了过来，打开了门，“怎么不进来呢？有事啊？”
说着，搂着我进去，我关上了门，拳头紧握着，指甲嵌进肉里，却不肯放松一丝一毫。我低着头，没脸面对眼前这个人。
“怎么了？”他意识到了我的反常，却依旧温和的问着我，搂着我往沙发边走去，他坐了下来，拽着我要我坐，我却挣脱开了他的手，站在了一边。
“怎么了，说话。”他感觉到了什么，语气也严厉了些，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对不起。”
我哭着说了出来，他有些诧异，“到底怎么了？什么对不起？”蓦地，我双膝跪下，低着头不敢看面前这个人，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先别哭，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他已经平静的问着我，我擦了擦眼泪，低着头，以最低的声音，缓缓的说了出来，“昨天那张卷子，是我用曾可的笔随便改了几道选择，模仿着她的字体，那张卷子，不是她改的。不是她害我，而是...我在害她。”我话说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面前的温度由零上直转零下，我看得见他的手在颤抖，拳头紧握着。
沉默了半晌，他强压着火气，说了两个字，“抬头。”我眼含着泪，胆怯的抬起了头来，四目相对，看见他满脸的怒气，脸被我气得通红，我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他抬起手，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我脸上，我被打得偏坐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眼泪止不住的掉着。我又强忍着疼，跪了起来，刚跪稳，又是一巴掌，重重的打了下来，我捂着脸，嘴角抽搐着，嘴里有些发甜，想必嘴角是破了。“滚，滚出去！”他气得不轻，怒吼着指着门，我怕了，我怕他不肯原谅我，我怕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像他这样爱我，我哭着，拽着他的裤脚，“老师...我知道错了...您消消气好不好...您打我吧...您打吧...别让我走...别不要我...”
我哭着求着，他冰冷的眼神中透过一丝不忍，转瞬即逝，踢开了我拽着他的手，“打你？你配么？跟谁学来的算计人的功夫？我没你这种学生！小小年纪就懂得陷害别人了？没看出来啊，城府这么深？”他说着，我的心仿佛被他碾成了粉末一般，我已经感觉哭不出眼泪，痛苦的感觉竟然这么深刻。
默默的，我抬起了手，重重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又抬起另一只手，使出全身力气打了下来，脸颊的肿胀、疼痛的感觉没有让我下手轻一丝一毫，第三下落下后，他终究看不过眼去了，“够了！”他拽住了我的手腕，瞪着我，眼神中有挥之不去的怒气，也有着掩饰不住的心疼，我的心莫名的暖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疼，刻骨铭心的疼，我怎么会让他如此失望？算计、陷害，我都在做些什么啊，我真的恨不得一死了之，真的没有脸面再面对他。
“对不起...老师...我对不起您...”我一个头叩下去，伏在地上哭着，不敢再抬起头。过了好久，他终于开口了，“起来！”他依旧不带一丝温度的说了两个字。我依言直起身，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直起了身子，擦了擦眼泪。他看着我，两颊的掌印清晰可见，他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就这流露出的些许情谊让我的心如针扎一般的痛。我痛得闭上了眼睛，眼泪还是掉了出来。
“你起来吧。”他似乎很无力，也很无奈似的。我睁开了眼睛，低下了头，摇了摇头，“您让我跪着吧，我心里还能好过点...”
“你真是太让我意外了，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做完了还后悔，还来我这儿自首，你是有病吗？是折磨你自己呢还是故意来气我呢？！”他数落着我，言语间透露着他的不忍和无奈，我跪直了身子，开口了，“老师...我不是想解释什么，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彻彻底底的错了，您要怎么罚我都行。昨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是平时她跟我的矛盾太尖锐了，她总是在背后诋毁我，编排我，我也就...做了次坏人...可是我并没想要开除她这样的结果，我只是...只是想让您以后不再信她说的话...昨天...昨天您看见我错题之后，不问缘由在班里打了我，我当时就觉得是罪有应得，害人终害己，她被您冤枉之后，我确实有些许的痛快，不过也有一丝后悔，但是今天早晨她带着人来咱们学校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后悔的了，她矛头直指向我，所以我觉得她昨天被冤枉也是活该...”
我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不小心跟他相遇，胆怯的再次低下头。“我...我在操场上的时候，没吃到亏...吃了亏的是他们...我看见了警察来了，也看见您在往我的方向走，于是...故意演戏给您看，想要您同情我...所以在地上滚了几圈，好像我被他们欺负了一样...”话音未落，一脚重重的踢在了我的胳膊上，我疼得皱了皱眉头，勉强跪好。
“你知道那是多少人吗？还有心情演戏？他们要是真不管不顾动起手来，你受伤了怎么办！”他在责怪着我，同时，我也清楚的看见了他对我的关心。“其实...我...他们伤不到我...受伤的只可能是他们...”
我说完，许主任怒极反笑，“好啊，厉害啊，练家子，能打是吧！”我低着头，抿了抿嘴，“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了。”他冷哼了一声，我知道，我是答对了。
“您...别开除她了...是我的错...您要打要骂要处分都行...”他倒是笑了笑，“怎么，后悔了？”我嗯了一声，“您别处分她了好不好...”我撒娇似的把手放在了他膝上，他看了看我，哼了一声。“老师...求求您了...您要是处分了她，我会一直过意不去的...”我又摇了摇他的腿。他抬起手佯怒要打我，我只是低着头，闭上了眼，可他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我又睁开眼，看着他气似乎消了的表情，心里也是一块石头落地，却说道，“老师...您要是还生气就打我吧...随便您打好不好...就是别真的给她开除学籍处分，都是我的错...”
他哼了一声，“早干嘛去了？陷害人家之前怎么不想想后果？你当学校是什么地方？天天学习学的不怎么地，还学会勾心斗角了是吧！”
我抿了抿嘴，低着头，“陷害她也不能全怪我啊...要不是她平时在您面前说我这说我那的，您总说我，我也不能记恨她啊，我要是不记恨她，我也不能害她啊是吧...”我说完，许主任一只手直接掐在了我脸颊上，我疼得叫了出来，“疼...疼...我错了...错了...您放手...快放手...”我苦苦的哀求，他总算是放下了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还怪到我身上了？是人家说三道四还是你天天不知检点什么事都干什么错都犯？还怪人家告状吗？还怪我说你吗？”
我撇了撇嘴，低下了头，夸张地揉着被掐疼的脸颊，红了眼睛，“我错了，都怪我。”
“行了，这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也知道，这段时间你受了不少委屈，她人前人后的也没少说你。以后再有这种事，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你要是再用这种害人的手段报复别人，别怪我不客气，记住了没？”
“是，记住了。那...您不给她处分了吧？”我眨着眼睛看着他，他戳了戳我的头，“学校的事也是你该管的？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处分她是因为今天打架的事，又不是昨天改卷子的事，你有什么可过意不去的？”听着他解释，似乎有些道理，可是又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刚想说什么，他却不轻不重的踢了我一脚，“去，那边站着去，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我一听，顿时眼圈又红了，可是看着他指着墙角不带一丝表情的脸，放弃了讨饶，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往墙角挪。
低着头，闭着眼，头抵着墙就那么站着，一点意思都没有，他甚至拉上了门，我也看不见他在干什么，就这么两节课过去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怎么就这么狠心的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反省呢...他怎么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我呢？是不是那个工于心计的我让他失望了？他是不是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爱我疼我了？很怕，心底的恐惧是无可言喻的，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煎熬才到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场噩梦才能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到了中午放学时间，他屋里的门响了，我想看看是谁来了，可是拉门被他拉上了，我也看不见。听着声音，大概是方文和王校长两个校长进来了。方文开门见山的说，“书海啊，我觉得你早晨的事处理的不妥。曾可这边家里找到我这儿来了，打架固然是不对，但是也不至于开除学籍这样严重的处分吧，你看看，要不给个记过处分吧，怎么样？”
许主任淡淡的笑了笑，“这种打架行为影响非常恶劣，开除学籍处分并不重，我想，要不是这个孩子未满十六周岁，早进公安局了。”
“是，我知道，行为是很恶劣，但是咱们做事不能不讲情面吧？好歹也是朋友家的孩子，你就通融通融，给我个面子还不行吗？”方文继续劝着。
许主任冰冷的语气直接回绝了他，“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我隔着门，都能感觉得到方文气得发抖的样子，“你！冥顽不灵！”
许主任冷冷的笑了笑，“校长，我跟曾可说的很清楚了，想在学校念，可以，去高一或者高二，想在高三念，可以，除非是我不在这个年级了，您开除了我，她自然可以留下。”
“你！”方文气得声音发抖。
王校长也在中间调和着，“书海啊，你别激动，好好说话。校长这不也是左右为难吗？也就是两个孩子的事，咱没必要闹这么大吧...”
方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就因为曾可打的是林晓晓是吧！我说的么怎么你这么大反应！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这是在以权谋私！”
许主任笑了笑，“对，确实，因为被欺负的是林晓晓我才这么生气。但我这不是以权谋私，这四个字我当不起，谋私的是谁您比我清楚。我说到底，也只是爱才，今天是晓晓命大，没出事，这要是真打出事来，我们学校怎么跟人家学生家长交代！这么优秀的学生，出点意外，难道不是咱们学校的损失吗？”
我听着他跟方文吵，吵的不可开交，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五味俱全，既有感动，又有无奈，还很担心。
“曾可跟我说了，昨天的卷子不是她改的，她是被冤枉的，你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揪着人家不放？你是不是太自私了点？”
许主任笑了笑，“我没有说昨天卷子的事是她做的，今天处分她为的是早晨打架的事，昨天卷子的事到底是谁做的，我自然会查清楚，不过这件事跟早晨打架的事性质不一样。前者无非是某个孩子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后者，那是道德败坏、毫无教养、没有一点理智的地痞流氓才能干出来的事！”听着许主任言语中袒护之意那么明显，我的眼睛不禁湿了。
“校长，我再说句不该说的，今天被欺负的是林晓晓，你来找我说情，我试问，今天如果被欺负的是秦思曼，你又会怎么处理？”
“你做这种毫无意义的假设有意思吗？”方文强压着怒气说着。
“我忍您，不是一天两天了，多久了？嗯？从高一开始，市优秀团员你就要给秦思曼，名额有限，林晓晓一直没得到过，今年，名额有了，您还要给秦思曼，我想问问，您是收了多大的好处这么费尽心思的去为一个根本不够优秀的学生去争取这些？从高一下学期开始算，秦思曼有哪次考过林晓晓了吗？谁更优秀您比我清楚的多！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的对待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在这个学校里，您连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都不能给孩子创造吗？您还说我自私？是我自私还是您偏私，用得着我说吗？”
许主任说完，我简直惊呆了，我真的没想到，他会为了我计较这么多，他会跟在这个学校里最权威的人对着干，外面静了，我的心却再也不能平静下来，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我感动，激动，满足，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你这是怎么了书海，喝多了么？怎么说这些...”王校长又在从中调和。
“这话我早就想说，压在心里这么久，今天说出来，校长您也别介意，确实是心里话。我还是那句话，您想辞了我，可以，这也是唯一一条让曾可留下来的路。怎么选择，您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有课，恕不远送。”
说着，方文气得声音发抖，“你...你！”王校长忙打圆场，“校长，你先回去，我跟书海说说，跟他讲讲道理。”说着，只听门砰的一声，大概是方文走了，剩下了王校长和许主任两个人。
“书海啊，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你这样，你这是怎么了？”
“校长，我真是觉得自己特别无能，也特别无奈。先说秦思曼，晓晓是处处让着她，什么三好什么评优，哪样不是让着她？您觉得，她们俩之间谁更强，这还用说吗？凭什么他方文就可以一手遮天，处处牵制着我，处处操控着学生们？这是学校，不是社会！从小就让孩子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凭什么？！我真是受够了！话我今天说出来就不怕得罪他，马上高三下学期了，市优秀团员没得上也就没得上了，省优秀团员名额有限，我今天不把话说出来，以后他还会惦记着这个！”
许主任说完，王校长无奈的笑了，“你说出来，他该惦记还会惦记，你有这功夫，与其得罪了他，倒不如回去多管管你那宝贝学生，以她的实力，不用这些评优，一样可以考进B大，你放轻松点。”
“这不是实力不实力的问题，该是她的就是她的，我只是在为她争取她应得的。”许主任坚定的说着，我的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我多想冲出去抱着他，一头扎进他怀里，可是还是被我的理智克制住了。
“是，你帮她争取也就争取了，非得揪着这曾可不放干嘛，何苦因为她跟方文闹僵了呢？这么多年都忍了，闹僵了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的。”
“如果他逼我，想闹下去，我一定奉陪。再有，校长，您也是教过学生的人，学生就像是自己孩子一样，看着自己孩子被欺负，您能不管不问不动怒吗？”他的一句话，我几乎要摔倒，我何德何能，让他为我这样...
“是，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是她又没受伤，以后这种事也不能再发生了，你看看你，能不能放过这曾可...”
“她是没受伤，但是曾可这学生，我是真不打算要了。你不知道，这孩子心眼太多，品质有问题，嫉妒心也太强，太爱说三道四。林晓晓是多好的一个孩子你不是不知道，本性有多善良，您比我还清楚吧！从来不懂得争什么，这样毫无心机的一个孩子，让他们逼成什么样了您知道吗？她竟然改了自己的卷子去嫁祸给曾可，她得是被逼到什么份上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想想都后怕，我不想让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心里有阴影，所以，弃车保帅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帅是帅，车，曾可还够不上。这事您也不用劝我了...”他话音未落，我再也忍不住，开了门走了出来，吓了他俩一跳，原来，许主任果然忘记了我的存在，要不是他忘记了我的存在，又岂会说出这些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听到的话来。
“林晓晓...你...怎么在这儿！”王校长惊住了，许主任皱了皱眉头，哭笑不得的，“让她在里面站着，一上午安安静静的，我都把她给忘了...”许主任看了看我，我刚想说什么，他却板起了脸，“让你在里面反省，谁让你出来了！滚进去站着去！”校长错愕的看着变脸如变天的许主任，不禁笑了出来，我站在原地，掉着眼泪，一步步的朝着许主任迈进。
“我说话不好使是吧！”他站了起来，也走向我，走到我面前，我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了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紧紧的搂着他，半天也不肯撒手。终于，在他的安慰和轻抚下，我止住了哭声，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擦了擦眼泪，后退了一步，双膝跪下，“对不起，校长，老师，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二位的讲话，只是被关在里面，隔音不好，想不听也不行。”
我说完，校长笑了，许主任则是佯怒似的戳了戳我的头。“既然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我想说几句话。老师...我真的不知道，我的一时糊涂的举动竟然给您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没有学坏，坏...也只是小小的坏，只坏这一次...您不用担心，也不要自责，更不要怪学校，我以后不会了...我知道您这么爱我，这么关心我在乎我，我不会再做这种事让您犯难了。至于秦思曼，我不管她是怎么做到的讨得了方文的欢心，我不在乎，也不稀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只愿得一人心。她是保送也好，是加分也罢，我不争我不抢，希望您也不要为这事伤神。您看得出我有实力有能力，我跟您保证，绝对不会让您失望。有她在的地方，我会比她强，没她在的地方，我也会比身边的人强。有您宠着，有您爱着，我不累，也不苦，您别为了我得罪了方文，无所谓的事，我看得很淡，您也看淡些吧。”
王校长笑了，“看看啊，书海，孩子多懂事，真是长大了。”许主任动了动嘴，没说什么，只是弯下腰扶着我站了起来。
“别从这儿跟我说大话，期末是五校联考又是市里统考，有本事考个第一回来给我们看看，光说，有什么用！”王校长听着许主任丝毫不为所动的话，笑着摇了摇头。
我则是撅起嘴，哼了一声，走到了校长身后，“您哪儿给我时间让我学习啊，您这都罚我站了大半天了，耽误我学习时间！”我说完，许主任立起了眼睛，快步向我走来，我拽着校长挡着，“救命，校长！”
王校长被我小孩儿似的举动逗笑了，搂住了我肩膀，“小丫头，让人省点心吧，别闹人了啊。罚你你还有这么多话说？我看是罚的轻了！”
我撇了撇嘴，“您都不帮着我！”校长刮了刮我的鼻子，“帮你！我这就帮你处理这事去！一天天的，你俩得罪了人，还得我去当老好人！”
“您不用去，我...”我刚想说什么，许主任一把抓住了我耳朵，“你什么？你又想干什么？你一个学生不知道好好学习，总参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疼得直叫唤，校长只是看着笑，跟我摆了摆手，开了门出去了，校长出去了，许主任才撒开手，坐到了沙发上。
我揉了半天耳朵，他都跟没看见似的。我索性走到他身边，刚要坐下，他却咳嗽了一声，靠在沙发靠背上看着我，“让你坐了么？”听着他似笑非笑的语气，我僵住了，又咽了咽口水，恢复了站姿，转过身，看着他并没生气，索性，骑在了他腿上，搂住了他脖子，嘿嘿的笑着。他被我这一系列动作弄的没了脾气，只是用他的大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死丫头。”听着他宠溺的一声叫，我的心里，顿时觉得很舒坦。
“哼。”我小声的哼了一声，“怎么了？”他刮了刮我的鼻子，亲昵的动作让我更不好意思了。
“您让我站了一上午了，您真狠！”我哀怨的看着他，他倒是笑了，“早晨脸肿成那样，怎么回班？照顾你面子，你还有怨气了？”我听了，不禁感动，他想的如此之细，但嘴上还是不饶人，“那您干嘛非要我站着啊！让我躺着，坐着，怎么都行啊。”
他笑了笑，“门都给你拉上了，里面有床有凳子，你爱躺着躺着，爱坐着坐着，谁知道啊，一向不听话的你，今天这么听话，老老实实站了一上午啊。”我听着他的话，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在他胸口蹭了蹭，“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小傻瓜，别说傻话了。好了，这都中午了，我带你去吃口饭吧，下午的课别再耽误了。”我点了点头，想起了他惹了方文，不禁心里又为他担心，好在，我已然有了别的打算。
（本章完）
“怎么哭了？...”他看着我哭了，态度也软了下来。我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泪，“我知道，这种要求不该是一个学生提出来的。可是我进门叫的就是哥，我是以一个妹妹的身份在跟您说话，我觉得受了委屈，想让哥哥您给我出口气。谁知道您还凶我。呜呜...早知道您这么不心疼我，我就不认这个哥哥了，今天也不来这一趟了。”我可怜巴巴的说完，倒是把他逗笑了。
“好了好了，哥这不是被你吓到了么，别哭别哭，有话慢慢说，乖。”说着，轻抚着我后背，帮我顺着气。我一五一十的把方文、秦思曼、曾可、许主任这四个人之间的事讲了出来，张局听得倒是挺来劲，直到我讲完，他便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孩子啊，你受了委屈我知道，但是这毕竟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根本不是换掉方文的理由啊。我到时候怎么跟上面领导交代？就说，我妹妹被方文欺负了，所以换掉了他？这也说不通啊。”
我笑了笑，“看您肯不肯换了，肯的话，理由有的是。”
“你先说说理由，我听听看。”
我转了转眼睛，想了想，开了口，“往大了说可以说他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不大不小的可以说是管理不力、一高中成绩不行，往小了说，就可以说这次打架事件影响不好，他作为校长难辞其咎。”我说完，他倒是笑了，点了点头，“这次打架事件确实可以作为动他的理由。不过，小朋友，你怎么认定我会帮你，而不是选择帮他呢？他可是个校长，这么多年交情呢，你不怕我非但不帮你，还把你说的话告诉他么？”
我淡淡的笑了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在赌。假设你们关系不好，我就算是赌赢了。假设你们关系好，你不帮我，把我来过的事告诉了他，我也并没有什么损失。因为他作为一个校长，他不敢把一个平时循规蹈矩的我怎么样，最坏也就是现在这样了呗，他对我的怨气不敢拿到台面上来的，我又有什么可顾忌的？”
我说完，张局愣住了，摸了摸我的头，“死丫头，算你聪明。算你赢了。”
我嘿嘿一笑，心里算是半块石头落地。
“你这孩子，才多大，就想办这种事？你不知道办事是要花钱的么？”听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我调皮一笑，“哥，钱不能管我要啊。您想想，调走了方文，想上位的人有的是，还怕没来钱的地方么？”我说完，他彻底无奈了，笑着摇了摇头，“看你把我说的。”我嘿嘿一笑，也不多说。
“哥，我真的希望您能帮我，我想跟您做个交易。”
“嗯？”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您要是帮了我，我明年高考把省文科状元给您拿回来，让您也有点业绩，您看，成么？”
他笑了笑，“小丫头，从这儿糊弄我呢？空头支票？”
我嘿嘿一笑，“下周期末考试，五校联考，您看看我是什么实力，再作打算也可以。”我说完，他又笑了。
“如果你有实力，高考自然会竭尽全力，而非是跟我做了交易你才会尽力。你要是没有实力，我也拿你没办法，你说，我跟你做这个交易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听了，不禁有些脸红，“哥...帮帮我呗...就当我欠你一人情，将来想要我还的时候，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笑了笑，“这还算实际了点。这样吧，期末考个联考第一回来，我再考虑帮不帮你。”
“啊？...”我一脸的不乐意。
他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听不懂话？我怎么承诺你这事？变数很多，哥答应你，只要你尽力，我就尽力，行了吧？”我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欢天喜地的谢过他，蹦蹦跳跳的回了学校。
回到了学校，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耽误了五六节的课，而且没有请假，我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这么大胆子，竟敢旷课。进了校园，手脚紧张的有些发冷，到了教学楼里，腿都有些软得走不动路，不知道是怎样到的班级门口，到了门口，我还丝毫的思想准备都没有，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看见了我，快步走来，一脸的担心，“你去哪儿了？！”
言语中不是生气，而是担心，我愣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胆怯的看着他，“我...我回了趟家...”
话音未落，他抬腿就是一脚，仿佛所有的担心瞬间都变成了生气，“你回家不跟我打声招呼吗？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以为曾可又找你麻烦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听着他骂着我，心里被填的满满的，看着他真心为我，我真的感觉，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回家干嘛去了！”他死死地盯着我，我抿了抿嘴，支支吾吾的，顿时灵光一闪，“我...那什么了，回家换了下衣服...”我说完，他不说话了，我心里觉得好笑极了，这就是男老师女学生的好处。他气得哭笑不得，沉默了半晌，“算了，回屋好好看书，马上五校联考了。”我连连应声，刚要走进教室，“等等。”
他又叫住了我，我浑身的神经又一次紧张起来，我缓缓的转过身，看着他，他笑了笑，“去我办公室喝点热水吧，是不是能舒服点。”他说完，我又松了口气，“我没事，难受的时候再去您那儿喝吧。”他点了点头，我进了教室，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过关了。可能轻松过关的原因多半是他太过关心我，我既愧疚，又庆幸，可是当前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唯一重要的就是——五校联考。
复习了整整六天，迎来了五校联考，这是我们高中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联考了。第一科语文，我们就深刻的感受到了题的难度，我做完整套题，心里开始没底。想着考前跟张局的约定，不禁心里有些闹得慌，心烦得很。第一科考完，回到班里，我就趴在了桌上。
“怎么不去吃饭？”许主任的声音，我懒懒的抬起头，抿了抿嘴，“不饿，不想吃。”他温柔的一笑，坐在了我身边，“怎么了？没考好？”我哼哼着，“题好难啊，答的昏天黑地的。”
“都考完了，还想这些干嘛，赶紧准备准备下面的考试，尽力了就好。还有，中午不能不吃饭，不吃饭下午怎么考试？！”我撅着嘴，摇了摇头，“我心烦得很，真不想吃，也吃不下，您去吃吧，不用管我。”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你就这种心态，怎么能考好啊？别想那么多，放松一点不行么？说白了，这又不是高考，考好考坏能怎样啊！”听着他劝着我，我笑了笑，“嗯，我知道了，您不用担心我，这个第一我拿定了。”说着，带着几分坚定，可能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考第一过，许主任见了既诧异又担心。
“跟你说不明白，爱咋咋地吧！”说着，他出了班级，我继续趴在桌上，心情也好些了。过了十多分钟，他又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东西，走到我面前，把东西放在了我桌上。“吃点东西，不饿就少吃点，省得影响下午考试。”看着他如此费心，亲自去买了吃的给我，我心里甜甜的，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开始吃。
他看着我肯吃东西了，也是心情大好，欣赏着我的吃相。吃饱了，收拾了一下东西，看着前面这个满眼怜爱看着我的人，我调皮一笑，“吃完了！”说着，把塑料袋举了起来，他看着我，哭笑不得的，戳了戳我的脑袋，却还是接过了塑料袋，帮我扔到了班级后面的垃圾桶里，被人伺候的感觉真好！
吃了东西，心情也好了许多，到了下午考试时间，伸了个懒腰，走向了考场。下午考的是文综，我总算有一次背完了所有知识点，题虽然很难，但是却还是可以分析的，我喜欢这样的考试。一天的考试进行完，我多想对对答案，可是面前这个罗刹根本不让我们对，说是怕影响第二天考试心情，我无奈的翻着英语报，强忍着想对答案的欲望。
第二天上午，数学，题难的够一说了，我看着这么难的题，不禁有些激动，我从来不会有不会的题，虽然题做起来有些费劲儿，但还好，总算是提前四十分钟答完了所有题目。我没有像往常一样交卷，因为我太在意这次考试了，所以安心检查了两遍，还有十分钟考试结束的时候，我站了起来，交了卷子，出去了。
刚走了几步，碰见了许主任，他见了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我也是嘿嘿一笑，想说的没说，换成了一声“老师好！”
他看着我调皮的样子，不轻不重的踢了我一脚，我却一脸委屈的看着他，“我怎么了呀！”我明知故问。
他笑了笑，“死丫头，你给我等着！还有一科英语就考完了，我让你吊我胃口！”我嘿嘿一笑，“怎么叫吊您胃口了，昨晚上我想对答案，您说怕影响今天考试心情，不让对，您不能说一套做一套呀。”他抬起腿来，我却轻巧地跑开了，冲着他吐了吐舌头，跑向班级。说实话，考完数学，心里已然落地，这么难的题，基本上已经固定了我第一的位置。
中午坐在座位上，许主任站在讲台上，我没有看英语，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午答的数学卷，自己笑着，翻着，讲台上的人想看，我却不停的动弹，让他看不见，终于，他被我气得忍不住了，一把抢过我的卷子，随后挑衅的看着我，我撅着嘴，“您干嘛抢我卷啊！”他笑了笑，“好好准备英语，还看数学干嘛？”“那您把卷子还我！我看英语！”他又是一笑，“省得你不专心，卷子我先替你保管了！”说完，堂而皇之的看起了我的答案...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跟个孩子似的，可爱极了。我无精打采的翻着英语单词表，讲台上的人安安静静的看着我的卷子，不住的点头。“挺厉害啊小丫头。”我嘿嘿一笑，不可置否。
下午英语算是几天来最简单的一科了，轻轻松松答完，回到了班里开始估分。答的整体来说不错，语文错了1个选择，文综错了2个选择，估分语文122，数学150，英语144，文综265，总分681，题这样难，算是不错了。估分条填完了，我刚想收起来，却不料讲台上那个人一直盯着我看呢，一把抢了过去，看了成绩，满意的笑了。
“您怎么跟小孩儿似的！”我大胆的抱怨着。
“还不是看你考试之前心态不好，担心你么？你说就这么个小考试，你至于的么这么在意？”我抿了抿嘴，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三天之后，成绩出了，估分时文综少估了5分，语文多估了2分，总分684，联考第一，比第二的高出了三十多分，虽然之前有过700分的约定，可是因为是联考第一，许主任近乎高兴得合不拢嘴，也是说，题太难，能得这么高的分数实属不易，再有，考试前他也看出了我是尽力了，并没追究我没达到约定分数的事。
我也是高兴，因为这场交易，就要开始了。
寒假前照例有个表彰会，这天在会场，市教育局的领导都到了，我注意到了张局也来了，不自觉的，嘴角上翘。
“你跟我出来一下。”许主任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身边，我看了看他，他没说什么，我只是跟着他往下走，但是看着他的表情，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到了会场旁边的准备室，他开了门，推着我进去，又关上了门，张局竟然在屋里。
“哥。”我打了声招呼，心里明白了几分，应该是张局把这事跟许主任说了...哎。
张局笑了笑，走到了我身边，“今天既然是表彰大会，你又考了个联考第一回来，那我也算是给你个奖励，之前的交易算数，你们寒假期间就会调整，怎么样，哥够意思吧？”
我听得额头一直在冒汗，为难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许主任，眼神中透露着些许怒气，我心虚的低下头，“嗯...谢谢哥...”我胆怯的说了句，张局却笑了，“怎么了？那天还理直气壮的，今天怎么这么没底气呢？”
我抿了抿嘴，“哥...您别说了行不行...饶我一命，小妹这厢有礼了...”说着，鞠了个躬，倒是把他逗笑了。
“中午陪着我吃个饭，这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我连连点头，连连应声。
“行了，走吧书海，大会快开始了。”
“张哥你先进去，我跟她说几句话。”张局看了看许主任的表情，看了看我几乎要哭了的脸，笑了笑，“行了书海，别说她了，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走吧。”
许主任依旧没动地方，张局拿他没办法，只得笑了笑，“妹子啊，哥算是尽力了，你多保重哈。”我吸了吸鼻子，撇了撇嘴，点了点头，他笑着出去了，屋里剩下了我跟许主任两个。
“你真是学坏了。”许主任冷冷的一句话，让我浑身都僵硬了。
“开始还只是陷害人，现在竟然学会了动用关系毁人前程，你接下来是不是想买凶杀人？”我听着他冷冷的语气，不由得眼泪要掉下来。
“我...错了。”
“错了？做之前不知道错么？你这是明知故犯，还骗我！瞒着我！跟人家做这种交易！你当你的能力是什么？你当考试是什么？是你跟别人谈条件的筹码吗？我真是白教你一场！”听着他的话，我的眼泪不住的掉着，低着头，不敢看他，却也不敢解释一句。
“就因为他对你不公平，给了你气受，你就用这种方式报复人家？是不是我说你说多了，你说不准哪天也用这种方式报复我？！”我再也站不住，双膝跪了下来，摇着头，哭着。
“你哭？你有什么好哭的？你才多大？我真的觉得以前看错人了，你这心机你这城府，让我看着都觉得害怕！”听着他犀利的话，我的心如同刀绞，死死地咬住嘴唇，默默的掉着眼泪。
“你起来。”他蓦地冷静了下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顺从的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
“既然方文要走，那这个学校里也就不会再有人给你气受了。以后，在学校，在我眼里，你、秦思曼，其他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这样，就是你想要的公平了吧？”我的心仿佛偷停了一下，身子有些站不稳了，倔强的点了点头，自嘲般的笑了笑，是呀，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公平了么？我做这些，就是想要公平么？
“回会场去吧。”他冰冷而又不带一丝感情的一句话，随后转过身，往门口走。
“老师。”我叫住了他，他停了下来，背对着我，依旧淡淡的说了句，“干嘛。”
“学生代表发言换个人行么，我...情绪不太好...发言稿在座位上。”我说着，眼圈红了，声音也有些颤抖。
“情绪不好？呵呵。行，那换秦思曼，你看怎么样？”他终于转过身，却是类似于挑衅的语气跟我说的。我的心情，好复杂，他是在故意气我？应该只是在跟我生气才说了之前那些话吧。可是，面前的这个人让我一点底都没有。
“您定就行，我没意见。”是啊，都是他说了算，何苦问我呢？他的目光再次冷了下来，看了看我，没说话，转身出去了，我浑身无力，扶着墙站了会儿，又强撑着走进了会场，尽量，以最不起眼的方式和路径，回到了我的位置上，拿起了座位上的发言稿，让同学传给了秦思曼。自己坐在座位上，闭上眼，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又赶紧擦去。
“起来。”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自顾自的伤心，我睁开眼，看见了许主任就站在我旁边的过道上，盯着我。我站了起来，低下了头，这是种下意识的动作吧。
“去后台准备准备，快到你发言了。”
我抿了抿嘴，“稿已经给秦思曼了，让她去吧。”
“这事是你有权力安排的吗？”
听着他冰冷的话，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不想发言，您找别人去吧。”
“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我冷冷的抬起头，刚想说什么，看着他瞪我的眼神，一时间把所有的话都憋进去了。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跟他吵？他给我的，我欣然接受就好，他不给我的，我也得坦然面对。
我没说什么，淡淡的笑了笑，往台前走。走到了幕后，才想起来，发言稿没有带，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说那稿子上写的那些话。到了我这儿，主持人报完，我走到了台中间，鞠了个躬，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
“各位领导、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3年16班的林晓晓。”我以最低沉的声音自报了家门。
“作为今天的学生代表，我很荣幸也很激动，激动得上台前把发言稿落在了座位上。”我说完，底下一阵笑声，我也淡淡的笑了笑，继续说。
“想必大家刚刚听各种发言已经听累了吧，我想说的话信息量可能会很大，大家可能听不懂，但是我想总比官方的唱高调好听些。”底下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了，我恍若未觉，继续说。
“大家别急，一共就几句话。第一句，联考能考第一，我很高兴，我的确很在意这次考试，尽管今天挨了顿骂，我也一样高兴，因为这个第一，不是为我自己得的。第二句，人生最可悲的事不是生下来就是个穷人，而是由穷人变成了富人，却又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第三句，这个世界上，不问缘由信任你、不分对错包容你的，只有父母。”我说完，底下议论纷纷，当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吧。我笑了笑，“闲话就说这么多吧，感谢大家听我说了这几句废话，为了报答大家，我想给大家唱一小段歌以表感谢。”说完，底下自发的鼓起掌来，我笑了笑，目光锁定在了那个人身上。
“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的降临，如果你能听到心碎的声音，沉默的守护着你，沉默的等奇迹，沉默的让自己像是空气。今晚的你和他们暧昧的空气，最角落里的我笑的多合群，我就像一颗洋葱，永远是配角戏，偷偷的看着你，偷偷的隐藏着自己。”
我深吸了口气，开始了高潮，“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你会鼻酸，你会流泪，只要你能听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我仿佛想把一肚子的委屈通过这首歌唱出来，唱完，底下掌声雷鸣，我笑了笑，鞠了个躬，跑到了幕后，我再也等不住，生怕再多呆一秒我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台上哭出来。
蹲在墙角，抱着膝盖，头深深的埋在手臂里，也许只有后背的起伏能让别人知道我没有睡着。哭够了，又想以最不起眼的方式离开会场，可能是我太过显眼，或者是有人一直在盯着我，走到会场门前的时候，身边多了个人，我抬头看了看他，他面色平静，平和的看着我，我看着他那张脸，委屈就要抑制不住想发泄出来，用着类似愤恨的眼光看着他，随即眼睛红了，喘着粗气，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时候，自己开了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