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探监的日子到了，这次蒋烁平静了很多。就像程颐说的，不能再伤父母心了，自己也是他们的心灵支柱。所以她打算这次开开心心的见爸爸，并告诉他自己在这里很好，不要担心。

可是遗憾的是这次爸爸没有来，而是她家的保姆李妈，隐约有种不妙的感觉。

“小烁啊，这是给你带的衣服，还有些钱。还有这些都是你爱吃的零食。”李妈这次来倒是带了很多东西，可是她不知道真正到小烁手里的简直少之又少，因为有很多都是不允许带到里面的，就连衣服都只准运动或是毛衣，任何带金属装饰的都不准入内。这些蒋烁根本就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为什么这来之不易的见面她的爸爸却没有来。

“李妈，家里是不是出事了？妈妈怎么样了？为什么不是我爸爸来看我？”
“没事，老板出差去了国外，这次是她专门让我来的，他说下次一定来看你。”李妈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对于这孩子的性格也是十分的了解，知道她懂事而且孝顺，一定很担心家里，所以尽可能的安慰。可是蒋烁也是从小就和李妈接触的，甚至和妈妈一样亲，她也同样了解李妈，李妈不会说谎，这次的话虽然李妈在心里练了很久，但语气上的生硬一下子就被蒋烁看穿了。

“李妈，我知道你是一心一意对我好，我也知道你了解我怕我担心，可是我是他们的女儿，家里的事我应该知道不是吗？我也知道您带我一直像带自己女儿一样，甚至比对您自己女儿都好，这个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我对您也像妈妈一样敬爱，可是我现在失去自由，又被蒙在鼓里，对家里一无所知就真的能安心吗？请相信我，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要面对，我能曾受的住。请您告诉我好吗？”

这一袭话说的李妈心里难受，这么一大把年纪竟然眼眶都湿了，这么好的孩子老天怎么这样对她，先是母亲患了绝症，又坐了牢，现在连爸爸都吉凶未卜，而妈妈的病又越发的严重，这让她怎么面对？

原来蒋廷出差回来的那趟飞机发生了事故，现在毫无音讯，生死未知。这让这个接连受创的家庭毫无缓冲的余地，又到了探监的日子，没办法李妈也是抱着能瞒就瞒的想法来看她，不料从不说谎的她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蒋烁的性子她知道，越是瞒着她她就越不安，都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法再瞒了，于是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她。只见孩子的脸越来越白，从未见过她这样难过而又不敢相信的样子。“孩子别太担心，也许爸爸会没事呢？也许现在他就在赶回来的路上，现在还未知，别自己吓唬自己，啊。”

蒋烁张着嘴，好似胸口憋了一口气喘不出的样子，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悲痛的连哭声都发不出来。这下把李妈吓坏了，连忙哄着“孩子不哭，不哭啊，有李妈在呢，妈妈由我照顾你就放心啊，爸爸那边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啊。要坚强的等爸爸回来啊。”

“唔，咳咳，我、没事，呜呜没事，我挺得住，我挺得住。”蒋烁缓缓的起身，哭得梨花带雨，嘴里像是在安慰李妈，又像在自言自语。刚站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黑“嘭”的一声砸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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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在医务室，白花花的墙，白花花的被子，白花花的枕头，一切都是白花花的。就像她此刻的心也是一片苍白，虚弱无力的她在有了意识的那一刻，眼泪就不停的流，就像坏掉的水龙头，止不住流水的溢出。

“小烁，你好点了吗？”程颐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见如此悲痛的她也不知道要怎样安慰，一切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蒋烁见了程颐，瘪了瘪嘴“姐姐，我，呜呜呜”她甚至开不了口，一头扎进程颐的怀里放声大哭。程颐就这样抱着她，拍着她、什么也不说，用无声的理解抚慰她心头巨大的创伤。

从那天开始，蒋烁就变得安静，没有再表现出忧伤，也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逆来顺受，异常的听话。最后他们试着把她安排在大牢房里亦是一样，安安静静，甚至还很理性，很正常的起居生活。

一切都像她还在上学时那样彬彬有礼。甚至会把她那独有的魅力带到这来，很快的几个年轻女教官都喜欢上了她，总说她很乖很可爱，而且很会讨巧。可这样的变化却让程颐觉得不安，感觉这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而且会发生什么大事。她没有一丝松懈，始终加倍关注着她，甚至比之前还要下工夫，从那之后程颐就养成了习惯，总是在夜里时不时的去看看蒋烁，暗暗的观察。、、、、、、、、、、、、、、、、、、、、、、、、、、、、、、、、、、、、、、、、、、、

果不其然，在大家都放松戒备的情况下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蒋烁,越狱了……事情要从那天晚上说起，那天程颐很晚都没有睡着，蒋烁的变化让她一天比一天不安，索性就在少管所的墙外去散步，这样能够减少心中的压抑。

就在这时，一个身手灵敏的身影掠过，她下意识的追了上去，那背影正是她所熟悉的蒋烁。跑了很远，蒋烁和她的体力都有些透支。程颐见蒋烁的脚步有些吃力，强打起十二分精神，猛地追上她。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跟我回去。”程颐面对着让她天天记挂的孩子，心中说不出的心疼与气愤。可蒋烁这次做足了把握才逃出，她想过也许会失败，会被抓回去重点看管，但即便如此她也必须要逃出去，她再也忍受不住担心家人的煎熬。豁出一切只为见上妈妈一面。

“姐，我不能回去，对不起。”说着猛地向另一边逃走，程颐知道蒋烁不会轻易回头，却也没想过这么干脆，蹩了蹩眉紧随其后。

“你再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此时的威胁连程颐自己都觉得无用，蒋烁是下了决心的，如果不制住她，那么这些话语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可是自己的话被无视还是让程颐不爽，自己对这孩子可谓是全心全意，可她倒好拿自己的话当放屁一样。坏孩子，是你逼我的。

程颐的心中怒气一点点的上升着，猛地从后将她扑倒在地。哪知蒋烁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依旧走出这一步怎样也不能回头，她猛地推开程颐，这一举动让程颐既愤怒又不可思议，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蒋烁会对自己动手，心中更是气愤，今天一定要带你回去，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是你姐。

程颐这回也不手下留情了硬是拽住蒋烁一只胳膊，一脚将她绊倒在地，紧接着将她的胳膊反扣到身后，拿起手铐就把她铐住，拎起她就往回走。“胆子真不小，竟然敢越狱，连我都敢还手了，行，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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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求你别带我回去。”蒋烁一边挣扎一边求绕。哼，现在害怕了？晚了，程颐不理她继续拽着走。

“姐，我求你了。”蒋烁急的快哭了，硬是一步也不肯回去。程颐本就生气，见她这样更是火直往上升，一脚踢在她屁股上“我告诉你，最好识相点回去，惹急了我现在就抽你。”

“姐”“嘭”的蒋烁跪在了地上眼泪再也止不住“姐姐求你放了我吧，就让我走一晚好不好？过了今晚我就是被你打死，被判死刑我也认。只是别把我带回去，求求你放了我吧。 ”

“你，你给我起来，像什么样子。”程颐把她往起拽，可她怎样也不起，气的程颐直踢她屁股。“呜呜，姐，我求你，让我去见见妈妈吧，她已经生命垂危了，我怕我见不到她最后一面呜呜呜呜，求求你。”这句话说完让程颐心头猛地一震。这孩子这样“蓄谋已久”就是要见上她妈妈最后一面，傻孩子你这是拿自己去赌啊，如果今晚发现的不是我，你被抓回来你该怎么办？

“先起来。”夜晚露水大，孩子就穿了一件单衣跪在地上让她心疼不已。“呜呜，姐姐别带我回去，我好不容易逃出来，我回去了就不一定要呆到什么时候了，等我出来妈妈就呜呜呜呜……姐姐就让我走一晚好吗？就算回来被姐姐打死我也认，就算再关上我十年我也不会再跑了。求你了姐姐。”

“起来，……”程颐叹了口气，这一刻真觉得自己上辈子欠她的，对这孩子实在是无可奈何。“姐姐带你见妈妈。”程颐说出这句话时下了很大的决心，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辈子注定被她吃的死死的。蒋烁愣了几秒，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一下子反应过来猛地站起“真的？”

“但是你得听话，这段时间你要配合我。”程颐在想一时间还没被发现所以要抓紧时间，即便是发现她逃走，大可以自己把她送回来，让她自首，这样性质就没有那么严重了。 “听，一定听。”蒋烁见程颐有意帮她连忙答应生怕她会反悔。“在这里等我，我去提车”说完程颐快速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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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颐，你去哪？”顾亚然看着开车欲走的程颐不慌不忙的问着。“我家里忽然有事，要马上回去，回头再说。”没想到自己的好友出现在车库旁，真是，要尽快敷衍住她好离开。“那快去吧，记得早点回来，蒋烁……没你可不行。”

顾亚然很自然的说着。若是搁平时聪明的程颐一定会觉得今天这个好友有些怪怪的。可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蒋烁，所以敷衍了几句便开出离开。她还不忘换了便装又带了一套给蒋烁。看着程颐的车消失在夜幕。顾亚然重重的叹了口气。

禁闭室除了蒋烁在时有人看守，现如今空了也就没了人。顾亚然来回踱着步子在禁闭室周围。想到刚刚自己还谎称把蒋烁关了禁闭才替她们瞒天过海心里就一阵后怕，你们两个祖宗，可一定要快点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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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医院蒋烁就迫不及待的扑向妈妈，此时妇人已经骨瘦如柴，头发经过那么多次的放疗化疗已经没了，孩子扑在母亲怀里放声大哭，窝在这最熟悉的怀抱，却不得不面对即将到来的失去，孩子的泪一波又一波的流着，母女俩是抱头痛哭，这场面惹得程颐也是泪在眼眶。

好久妇人才问道这孩子怎么出来的。蒋烁一时口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时程颐适时的开了口“蒋夫人放心，这孩子很乖，在里面表现的很好，所以特例批准让她来看看您。” “这位是？”母女见面实在忘乎所以显然没有注意到程颐，这才反应过来，感觉有些失礼。蒋夫人很从容的以微笑示人。即便是病痛难忍的她。

“哦对了，我都忘了介绍，这是程教官，姐姐对我非常好，我在里面都是姐姐照顾我的。”蒋烁也觉得不好意思，都把姐姐忽略了，紧忙介绍。

“原来是教官，刚刚真是失礼，让您见笑了。感谢您对我孩子的照顾，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能办的一定办到。”蒋夫人对这个漂亮的女孩心生好感，习惯于在商场打交道的她很懂得“表示 ”

“蒋夫人不必客气，叫我程颐就好，我与小烁也是十分投缘，看她就像看自己妹妹一样。并不是需要什么。如果不介意我很愿意称呼您为阿姨。”女人一听这话顿时对程颐更加欣赏，现在这种不图回报的人真的太少了。她欣赏程颐的耿直，同时也觉得刚刚那番话有些不妥。

“真的谢谢你，程颐，能叫我阿姨我很高兴，这孩子没给你填什么麻烦吧？”

“没有，小烁很乖，是个很懂事的孩子。”程颐看着这个妇人心生同情，看着孩子入狱当妈妈的心里无疑是最痛苦的，而生命即将流逝，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孩子了。心里忽然很难过。

“妈妈你放心养病，我在里面很好的，姐姐很照顾我，妈妈一定要把病养好，等我出狱时你来接我。” 孩子窝在妈妈怀里很乖很乖，妇人的眼泪流了下来。

“乖，妈妈很快就好了，你在里面好好的，听姐姐话，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啊。” “嗯，妈妈也要照顾好自己。”妇人拍了拍孩子的背“宝贝乖，你先出去一下，妈妈有话要和姐姐说。”

“妈妈。”孩子不愿离开。程颐看了看时间也觉得该回去了于是叫蒋烁在车里等她，虽然蒋烁一百个不情愿，但是看到程颐坚定的神情还是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阿姨，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妇人的眼神此刻充满的温柔“孩子，阿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也相信你对小烁的照顾。你知道现在我们的力不从心，真的是没有办法，可不可以拜托你在我走后管管她，我知道这个请求很难为你，只是我真的不放心她。” 此时妇人已经泪流满面，这无助的神情透着力不从心

“阿姨，别这么说，您会好的。” “孩子谢谢你安慰阿姨，但是阿姨的身体情况阿姨自己明白，看得出来小烁对你的亲近，我很放心她有你照顾，只是她还那么小，如果我再走了她没了亲人该怎么办？算阿姨求你，只要别让她学坏就好。他爸爸出了事现在下落不明，我怕公司不保，我已经将大部分的钱转到蒋烁的名下，这个卡就放在你那，钱什么的你不用愁。”说着妇人便把藏在枕下的卡递给了程颐。

“不阿姨，这我不能收，人没有确凿的消息还有希望，这您留着，亲自交给小烁。”程颐没想到蒋夫人对自己这个一面之缘的人如此阔绰，她就不怕我人去楼空吗？

其实蒋夫人最开始也没有到随便找个人就托付的地步，小烁虽然是个孩子但很懂得识人而交，她相信自己孩子的眼光，而且孩子还喜欢她，这比什么都强，况且妇人见程颐言谈得体更是对蒋烁喜爱有佳，但从一声声“这孩子”就能听出爱意。而且几番酬谢都被推脱丝毫没有装假。

更是因为程颐说的谎言让蒋夫人更加信任她，这么晚到医院，而且身边只有一个警察，怎么可能是特例。要么就是蒋烁的朋友冒充的教官，要么她就真的是帮蒋烁的。很显然她的年龄和阅历很快的让蒋夫人判断出是后者，心中便信任了她。而且这些钱只是一小部分，但如果她和小烁俩生活的话这辈子也是不愁吃穿的。即便是程颐真的拿钱离开也无所谓，就当是投资失误，她还有更多。那么剩的这些钱不到最后离去决不能示人。她要把这钱写在遗嘱里给蒋烁。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负担，不过可以理解，毕竟你还这么年轻，也罢，这些钱就当我酬谢你的，收下吧。”

“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小烁您放心，我会照顾她，毕竟我把她当亲妹妹看待。这钱我不能收。”虽然这不是蒋夫人还没去世但这是她的临终遗愿，善良的程颐没有推脱，一是在心底早就把蒋烁当成亲妹妹，甚至当成自己孩子去疼，二也算是了却一个做母亲的心愿了。


蒋夫人对程颐彻底的无奈只好开口“那这钱算放在你那保管，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这也算是个过河钱，不准再推了拿着。”蒋夫人费力的把卡塞进程颐口袋里，程颐不好在推脱，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多耽搁一秒就多一秒危险，收下卡，匆匆的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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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亚然一直守在禁闭室的外面，这个时辰哪里都是静悄悄的。程颐和蒋烁见顾亚然守在那里一时也不敢进，心里疑惑着这个朋友虽然是个夜猫子，但这个时间也该睡下了。“你俩不用再躲了，出来吧。” 顾亚然开了口，明明听到了车声却不见人来，怕是见到自己躲了起来，索性抛砖引玉来上这么一句。

“亚然怎么这么有兴致还没睡？”程颐留下蒋烁自己先走了出去。这还真见效，果然是他俩回来了，虽然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但是看到这位好友的隐瞒还是不大舒服。

“我在等你俩”索性的直来直去，这让程颐的心猛地一跳，到底是露馅了。刚要说什么，顾亚然直接开了口“蒋烁，出来。”这下算是晾在了明面上。不过这也让程颐松了口气，毕竟是那么多年的好友程颐还是懂她的，虽然顾亚然面容不善，却明白她对她们毫无威胁，赶快叫了蒋烁出来。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要不是我在后面帮你们瞒着事情就要闹大了。你们……程颐，她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就由着她来？这要是被发现怎么办？啊？”三人刚到禁闭室顾亚然就忍不住爆发了。这夜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好在没事，可这一夜的焦急终究变为了怒火斥责开来。

“顾教官对不起，是我自己逃得，和姐姐无关，您别说她。”蒋烁见姐姐被呵斥自然心里难受，更何况姐姐是为了自己，紧忙把矛头往自己身上揽。可是这不说还好，一说到让顾亚然气愤，程颐是了解自己的朋友的，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担心了一夜发发脾气也是自然的，等她发完了适当的哄上几句也就算了，但是一定不能顶风上，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可是蒋烁不知道啊，一根筋的为姐姐辩护，这算是撞枪口上了。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气，你以为你姐姐很容易是不是？你由着性子来的时候光想过自己的后果，有没有想过她的？万一被发现她也逃不了干系，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你自己胡闹也就算了，你怎样你是罪有应得，你干嘛要连累别人？”

顾亚然是越说越气愤，直接上去揪着蒋烁脖领就往床上按，蒋烁的挣扎更让她气氛，直接把她双手拷在了铁床的栏杆上，直接用褪下去的裤子捆住了蒋烁的双脚，下身一丝不挂的蒋烁无法动弹，只有哀哀的乞求姐姐。顾亚然完全不理会，到处去趁手的家伙，一番无果后她瞥见了程颐腰间的皮带，伸手就去解。

“亚然你消消气，她还是个孩子。”程颐看着架势不好，一面护着皮带一面劝着亚然。

“你放手，程颐我告诉你，你惯着她不代表我也是，不要以为今天就算完了，你要是敢挡着我，今天我就直接把她押到狱长那让她处理！！。”


程颐知道亚然的性子自己再挡着她就真的气疯了，她知道顾亚然没和自己开玩笑。虽然自己也没打算就这么放了蒋烁，可见亚然这样生气这孩子今晚免不了一顿痛打，心疼又无可奈何的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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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啪”皮带刚拿到手里顾亚然就迫不及待的挥了上去，仅一下身后就泛起一道檩子，痛的蒋烁大叫，不停的挣扎、

“嗖啪……嗖啪……嗖啪”完全没有停顿没有规律的抽了下去，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蒋烁痛的浑身颤栗。这一下下像要把皮都抽裂了一样，若不是现在动弹不得，估计蒋烁会痛的躲到床下。

“嗖啪……嗖啪”皮带声依旧不断，顾亚然着着实实抡圆了胳膊狠抽，十几下蒋烁的屁股就肿起，泛着青。床上的孩子哭得是梨花带雨，任她怎样都躲不掉每一下皮带的肆虐，硬是结结实实的承受她这辈子都没有过的痛楚。

“啊，姐姐，姐姐。”蒋烁疼极了，她知道这不是姐姐的惩戒，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责打，她没有求饶，一是觉得即便是求饶也不会有任何效果，二是除了姐姐她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看到她的脆弱。只能叫着姐姐来缓解疼痛，就好像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程颐见皮带所到之处，无一不肿起，伤痕交错的皮肤让程颐心痛难忍，这孩子就这样硬生生的忍着疼即便是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抖起，她再也看不下去了。

“亚然你住手。”程颐上前去阻止。却被大力的推开“你让开，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 说着胳膊又高高的举起。

“嗖——辟” “呃”随着一声闷哼，禁闭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姐……呜不要。” 眼看着皮带落下，程颐什么也不顾的伸手接住，硬生生的承受下所有的重力，吓得那二人愣了几秒，随即便是孩子心疼的哭泣，和亚然惊讶又心疼的质问。

“程颐你干什么？”

“我不能让你再打她，不能了。”程颐看着孩子惨不忍睹的屁股泪在眼眶。甩下皮带就去解束缚着她双腿的裤子。

“你把她手铐打开。”程颐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是冷，而且还有一丝强忍。

“程颐你。”顾亚然见程颐瞬间肿起的手，那气愤全都被心疼所替代。

“我让你解开！”程颐一下子火了起来。“她是我妹妹，她犯了错有我管，由我打，我不用你们动她，出来什么事我兜着我乐意，你们谁再动她就试试。”程颐像个发了狂的狮子，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顾亚然心里一痛。

“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说完就转身出了禁闭室，她知道程颐会出来，不只是要钥匙，而是她们有必要谈谈了。。

“程颐，你不要怪我打了她，我知道你不忍心重责，可是不能由着她来，她那么感情用事以后怎么办？她从小被宠到大可以说顾虑的很少，你惩罚她只是能约束她的错，而今天我打她是让她清楚要怎样保护自己，总要让她碰碰钉子她才会成长。而且她能冒着这么大危险逃出去说明她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意味着什么？”


所谓关心则乱，程颐在心疼蒋烁帮助蒋烁的同时却忘了思考这些东西，自己也变得不理智了，听顾亚然一席话，程颐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问题，这孩子冒着鱼死网破的危险去做事，根本就是破罐子破摔，那是对未来不抱有希望的表现啊。

程颐低着头不说话，虽然顾亚然说的在理，也感激她的帮助，可是她还是在意她打了蒋烁。“哎，还怪我呢？”顾亚然蹲下来与她面对面，一副势要把你逗乐的神情。

“亏我还帮你们隐瞒，而且还为你们前前后后的打点，出力还不得好。”佯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程颐见她这样也气不起来了“好了，我没那么小气，只是下次不准打她，她只能我管。”顾亚然摇摇头，这个老朋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哎，有个事我没问你就去找所长了，但我觉得对你俩都好。”“什么事？”程颐一听关于蒋烁连忙问到。


“蒋烁这样起伏不定的情绪，我怕以后还会出乱子，所以就去探探她老人家的口风，想让你一对一的管教蒋烁，一来她会情绪稳定，二来你也可以全心全意的照看她了。”这办法好，只是可行吗？程颐来了兴致“那所长怎么说?”

顾亚然狡黠的一笑“拿什么换消息？”想到自己费力不得好的心就闷闷的，这会一定不放过程颐。 “请你吃一个月的零食，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程颐是个急性子，心想这顾亚然着实可恶。迫切的想知道答案的她也无可奈何，由着她吧，正好不知道怎么答谢这个无需多言的朋友。 “好吧，不过呢，以后不许先和我生气。”

“好啦，快点了，不说我把你扔墙外去。”顾亚然被她说的心里毛毛的。程颐，真是!
“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这没有先例，而且这是个费力不得好的事，蒋烁要是乖乖熬过去也罢，你也没什么功，可一旦出现什么闪失那就是你的失职了。这你乐意吗？”


“我乐意是不是就可以。”程颐想都没想，犹豫都没犹豫，她相信蒋烁，也相信自己。 “你真不在乎？”顾亚然真的对程颐无可奈何，这个傻丫头，为了别人把自己都能搭进去，哎！

“那你可想好，决定了就回不了头了。” “我决定了，说什么也要自己管她。” “好了，明天你就去和所长说，还有，这是给蒋烁的药，消肿止痛特别快。”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药膏，和一瓶云南白药递给程颐。

“这俩一起用，效果能更好。”看来这都是她计划好的，这只狐狸！！程颐在心里嘀咕，不过她也很感动，有顾亚然这个面面俱到的朋友。

给了程颐钥匙，顾亚然便离开了，这一夜把她折腾的太疲惫了，抓紧补个觉缓解缓解劳累。回到禁闭室蒋烁还是那样的姿势，只是抖得更厉害了。看着她的色彩斑斓的屁股程颐的心就像被刀子割似的疼，连忙打开了她的手铐，她背上的汗被晾的有些凉，难怪她会抖得这么厉害，紧忙拽过了被子给她盖上。


“呜呜，姐，对不起。”小孩看到姐姐回来一下子就哭了，忙跟她道歉，她知道自己做错了，知道自己给姐姐填了很大麻烦，想到姐姐为她挡皮带而红肿的手就再也不能自制的愧疚。

“好了，姐姐没有怪你，只是下回不可以这么冲动了知道吗？”程颐心疼的要命，把她抱在怀里不停的抚着她的背。

“知……知道了，再也不了，对不起。”孩子哭得有点喘，程颐不得不轻拍了她一下“在哭，姐姐打屁股了啊。”大概是被打怕了，这么一说还真见效，蒋烁极力的控制着不哭，渐渐的情绪也稳定了。

程颐这才放下她去洗了个毛巾“来趴着，姐姐给你敷一下。”这话说的蒋烁脸一红，缩在被子里不出来。

“不听话我打了啊。”还是这招管用，小孩妥协了，只是别扭的趴在被子里再就不动了。程颐摇摇头，真拿她没办法，伸手掀开蒋烁的被子，孩子好像忽然紧张了起来，忙转头可怜巴巴的望着程颐“冷敷疼吗？”

“不疼。”这点程颐答得十分确定心里想着，冷敷不疼，可是上药就不好说了，先不告诉她。孩子还算配合，虽然上药时还是会痛，但小孩都极力忍着，看着这个懂事的孩子，程颐只想把她捧在手心，宠着她保护她，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

这一夜把三个人折腾的都很累，第二日程颐强忍着疲惫给蒋烁送饭，可是这次孩子没有早早的在栏杆前等她，待他走进时发现孩子依旧躺在床上，莫不是昨晚太累了？程颐有些担忧开了门进去“小烁，起来吃饭了。” 孩子没有吭声，无力的皱了皱眉，终究没有睁开眼。

“小烁，你怎么了？”程颐把饭放下，紧忙去摸孩子的额头，手掌传来近乎烫的温度，把程颐吓了一跳，怎么可以这么烫？这孩子这夜是怎么过的？二话没说就把她弄到医务室。

原以为孩子受了寒打了针就会好，可是丝毫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这可极坏了程颐，这里偏僻而且医务室的条件差，再耽搁下去怕孩子挺不了了。顾亚然见蒋烁病的这么厉害心里愧疚，是不是自己把孩子打成这样的？没有多犹豫直接带着程颐申请让蒋烁到医院治疗。

这期间两人都心急如焚，多希望蒋烁能够有些好转的迹象。她开始恨自己为什么昨晚没有陪她？一定是烧了太久才会这样。她恨不得替她生病。这时医生出来了程颐亚然连忙去问情况

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这孩子一心求死，我们即便再救可她不配合也难好转，你们知道她最在意什么吗？或许可以刺激到她的求生欲望。”什么？蒋烁她竟然……两人的心情都百感交集，在面临了接二连三的重创后小烁她真的坚持不住了吗？

“快去，快联系她的家人，不论怎样也要让她活下来。”程颐已经忍不住冲到她的病床前抱住她“你给我振作点，你不可以这样，你不等爸爸了吗？你不想看到妈妈好了吗？人生有那么多两年，坐两年牢算什么？你不能这么自私，你让在意你的人怎么办？不可以这么残忍。你要活着，必须活着。”程颐再也抑制不住眼泪，眼看着她在一点点虚弱，这种感觉就像是凌迟。

而程颐没有察觉到，蒋烁的手指在微微的用力。只记得自己夜里就烧的厉害，她没有力气起身，甚至连睁眼都难，而人在生病中是最敏感脆弱的，冰冷的铁床没有丝毫温度，此时她只感觉到冷，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以凉透，头痛，咽痛，关节痛，而身后也痛的厉害。人在这种时候总会倍感无助，而无助又加大了痛楚，如此恶性循环，脑中那一幕幕不敢面对的事实重播着，她忽然觉得好累，挣扎了太久却被一次次的绝望打击，她已经身心俱疲。身体仿佛痛到了极限，她开始犯晕，迷迷糊糊中痛已不再痛，冷已不再冷。她感觉到了体力的流逝，却笑了，如果就这样离去也罢了，那就不会感到冷，感到痛，感到…绝望。而程颐的话语让蒋烁有了意识，痛苦袭来，她在挣扎。


而此时李妈正在火急火燎的赶往少管所。还没见到孩子就已经泪流满面。这种心情实在复杂“孩子，你不用再担心了，爸爸还活着。”这就是她赶了两个小时的车要告诉蒋烁的。

原来飞机失事后蒋廷的确受了伤，断了条胳膊，而在当地医院治疗。可是习惯了一切电子用具的他说来也是个悲哀，他的手机以不见踪影，而手机里的号码全然不记得，只记得家里的座机号码。

而这些天李妈都在医院安抚蒋夫人，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一个重病的女人无力抵抗，李妈只有每时每刻陪着她直到她睡着才离开医院，而早上又早早的来医院陪她。蒋烁的家又离医院远，正好李妈家的一个亲戚住在医院附近，李妈那些天就暂住在亲戚家。

今天蒋夫人的气色好多了，而且精神比从前振作了很多，李妈这次放心去蒋烁家打扫卫生，而座机里的近二百个未接来电让李妈觉得事情的严重，就打了回去，没想到是蒋廷，这下子她喜极而泣，想到牢里的孩子那天的状况便毫不犹豫的赶了过去。


当她得知蒋烁病危又毫不犹豫的赶到她所住的医院，不顾任何阻拦就奔向病房，说什么都要见蒋烁。“让她进来。”程颐听到外面的吵杂声心里不免烦躁，起身去看却看到了李妈。而此时那个年老的妇人一脸狼狈，风干了的泪和凌乱的发丝就像程颐内心的狼狈，毕竟是蒋烁的家人，只要有一线希望她也要试试。


“小烁，快起来……爸爸，爸爸还活着。”妇人来到床前气还没喘匀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程颐的心一下子就活了起来，连忙握住了蒋烁的手“小烁，你听到了吗？快起来，只要人在，就有希望。快起来，啊。”

“姐……你……没骗…我吗？”感觉到手心传来虚弱的回应，小烁竟然断断续续的开了口，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努力的睁眼却没有睁开。这让程颐抓到了入口“姐姐不骗你，你要好好的等他回来知道吗。”程颐的声音温柔至极，她真的不忍心让这个孩子再受一丝伤害。小烁的嘴角微微的上扬“好…我好累，要睡会……”身边的大夫比了个OK的手势。程颐才放下心来 “好，你睡吧，乖姐姐不吵你。”总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程颐一直守在蒋烁身边，而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其它人都离开了病房，程颐坐在蒋烁床边握着她的手沉沉的睡去，她们都太累了。

当蒋烁再次醒来时见到姐姐在自己床边睡着眼睛一酸，这个女人究竟还要为自己付出多少？自己不能给她任何回报，相反全都是伤害，要怎么做才能弥补？

“姐姐，不要这样睡，脖子会酸。”蒋烁摇了摇程颐的胳膊，眼神温柔如水。哪知这一举动让程颐猛地惊醒，看着眼前醒来的孩子她睡意全无，一把把她揽到怀里“你吓死姐姐了知不知道？你怎么可以放弃生命？你让你爸妈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蒋烁头一次见程颐哭，安静的在她怀里任她拍打“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姐姐别哭，以后我会好好活着，别为了我伤心。”

“坏孩子，别以为花言巧语就算了，等你身体好了的，我好好跟你算账。”程颐拍了拍她嗔怪的说着。蒋烁却笑了“那我一定快点好，不敢让姐姐等太久。”

“你还笑，不怕是吧？”说着作势要打

“姐姐舍不得。”说着窝进程颐怀里。这倒是真的索性拍拍她屁股“坏蛋，等你好了，看我舍不舍得？” 此时门被打开，两人同时皱了皱眉，这样甜蜜的氛围被打扰不免扫兴。

“别赖我不敲门啊，我也是怕打扰到蒋烁休息，真是，收起你们不善的眼神。”来人正是顾亚然，一面把买回来的饭菜摆在桌子上一面还不忘为自己的不礼貌行为辩护着。

其实她在看到蒋烁醒来比任何人都开心，一是自责的心得到解放，二是程颐的心也不再紧绷着熬着自己了，万一蒋烁出了个三长两短程颐不和自己拼命才怪。蒋烁无语的撇撇嘴，随她喽。虽然这个人把自己打得那么重，但自己并不害怕她，因为她有姐姐，什么也不怕。

“我们又没说什么？”程颐也很无奈，这只老狐狸真是不容易犯错，即便是也会把自己圆的很好。

“都写在你们表情上了，唉，我就是个张罗命，还总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一心一意的为别人做事，自己还落得满是不是。”

“能不能不酸？”程颐无语，一定要说的这么赤果果吗？

“好了，有个好消息愿不愿听？”亚然故作玄虚程颐就吃不了她这套“又要什么好处？”

“唉……都是这么多年朋友，这么说多伤感情，说的那么不委婉。”程颐无语了“说吧，请你吃大餐。”

“哎呦，那么客气干嘛你说说。”这两人的对白弄得蒋烁一愣一愣的，转头一脸雾水的看着程颐。

“姐，她总敲诈你啊。”这一句话瞬间让场面诡异了。程颐强忍着笑摸了摸蒋烁的头“乖，不要惹她，快吃饭吧。”那话里的意思是，不要说的那么直接，小心她给你穿小鞋。

“咳咳，我这次来主要是通知你们一下，等蒋烁出院后由程教官一人看管，以后她就在你宿舍，跑了你可得负全责，知道不？”顾亚然恨不得把蒋烁扔出去，故作严肃的维护她自认为还存在的形象。

“真的吗姐姐？”蒋烁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特例，不敢相信的问着程颐，只见程颐的脸色写满了欣喜，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前一天还被打击的绝望，后一日竟然好事连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蒋烁开心的笑了，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呃……问我今晚更不更的童鞋表冲动，当时真的不想更了，可后来又想了。。

自从蒋烁出院后程颐便把她所有课本都带了过来，她觉得即便在这里也绝不能让她丢了学业，因此每天几乎都是和她在屋子里专研课本。蒋烁虽然优点多，但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她的缺点，蒋烁亦是如此。

她同程颐一样生性喜动，而且都有着自己的性格，程颐喜欢挑战，而蒋烁崇尚自由。虽然她很乖，但这种生活是她惧怕的，乏味枯燥的课本远不及她在学校那样自在，在学校不喜欢的随意敷衍敷衍还可以，但在程颐这不行，程颐很在意她的学习，并且很严格，每次教会她之后还要给她留很多作业。


刚开始蒋烁表现的很乖，她知道姐姐的用心，也极力的配合，可是天性使然，自由的心终究战胜了一切，面对枯燥她开始表现的不耐烦。姐姐留的作业不要说去做，连看到都会烦。
而程颐并不经常检查她的作业，一是看小烁很听话，二来不想每天盯着她的作业让她感到压力。所以极少的去看。渐渐的蒋烁也松懈下来，从最开始的偷工减料，到一点点的减少，最后干脆不动笔了。


不过这样枯燥的日子程颐也考虑到蒋烁会乏味，于是每天早餐前都带着蒋烁到外面的大院子里锻炼身体。这也是蒋烁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刻了。两个人沐浴在刚刚升起的日光中，感受着难得的自然给予，微风掠过是那样的清爽。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与汽车尾气，空气都带着泥土的芳香，很是惬意。

“啪” “啊姐。”又一次因为蒋烁无意中的驼背使程颐挥了巴掌，两个在院子里这声响异常的刺耳。蒋烁瞬间涨红了脸，忙逃开两步远，紧忙看看四周有没有人。


“说多少次了把背直起来？现在你还在长身体，驼背的危害多大你知道吗？非要打在身上才能记住。”程颐一看到还在弯腰驼背的样子就忍不住训斥，从前她从来不是这样的，她的自信到底到哪去了？


“姐，我记得住，别说我了，在外面……”蒋烁脸红的更加明显，声音还带着些许委屈。
“你知道要面子，知道丢人，那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好看吗？”蒋烁低着头不说话。在不知不觉中她的那份优越感已经荡然无存，囚犯这个字始终像个烙印一样如影随形的刺激着她的自尊。她终是迈不过心里这道坎儿。


程颐无奈的把她拉到角落，帮她把姿势调整好“记得，这才是你。” 蒋烁苦笑，即便是我了又如何？现在还不如一个流浪猫流浪狗，即便是动物起码它们有自由，起码它们有选择的权利，而自己呢？除了逆来顺受还能做什么？


程颐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孩子的落寞她有怎能不知，可这孩子心思太重。很多事都放不开放不下，这样一天天的恶性循环她只能越来越痛苦。


把她圈在怀里，抚着她的背“在特定的环境下，即便身体被限制了，但你的灵魂是自由的，你还可以选择你的态度，你的思想。这谁也阻挡不了。” 小孩停了这句话明显有了反应，她起身看着程颐想要探知更多。“你以为在外面就绝对自由了？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人，他们身体虽没被限制，但他们的心是被动的。除了自己谁也打不倒你，除非你自己先投降。”程颐拍拍蒋烁的肩膀“思想的自由才是真的自由，内心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你还要把自己的心锁起来吗？” 这一席话给蒋烁的触动很大，以至于很多年以后她依然靠着这股信念去战胜一个有一个命运发来的挑战。


“我知道了，谢谢你姐。” “如果真要谢我就拿出你的精神来。”如果能用你的不屈来战胜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程颐不图她什么，只是不忍心看见一个人才半途夭折。用她的成长向她证明自己的心思没有白费，那就她对她最大的回报。

自从那日蒋烁的心不再阴郁，即便遭遇低谷，她总能很快调节好。每日晨练变得丰富多彩，两人相互交流着锻炼体力耐力的方式。偶尔还比比赛。毕竟蒋烁还小总是比不过程颐，但也是她那个年龄段的佼佼者了，假以时日必会超越程颐，她感到很欣慰。

蒋烁也逐渐露出她调皮的天性，总是尝试些高难度高危险的运动，虽然程颐总是限制，但年轻人嘛，总是热血沸腾，稍不留神就会脱离你的视线。


可是她今天没那么幸运，院子里的单杠旁是棵老树，正在单杠上玩的蒋烁看到旁边的那根粗树枝很结实，于是就想蹦上去爬到高处看看外面的环境。可是那树枝太高，而且爬树是姐姐明令禁止的，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没去做，一是自己爬不到一半就会被姐姐拽下来，二是树皮实在粗糙，爬到有树枝的地方自己的手也不成样子了。而在单杠上接单杠的高度再凭自己的伸手纵身一跃就抓住了，剩下的就好办了。


而她这一表情程颐都看在眼里，人就怕接触，一旦久了就会品读出对方的一言一行。她见蒋烁开始打那棵树的主意，马上开口制止“蒋烁，我们该回去了。”正在欢喜计划的蒋烁听到这句话显然很不情愿，近在咫尺的机会又怎么能错过？

这次蒋烁没有听姐姐的话，直接一跃而起，可是这次她失策了，在没准备好的时候猛的去抓却扑了个空，眼睁睁的落在地上，摔的结结实实，这可把程颐和她自己吓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程颐拽起硬是把她转了一圈“怎么样？受没受伤？”

还好下面的土松只是摔的肉疼没什么大碍，忙摇了摇头“没事，很好啦。”说着还在程颐面前手舞足蹈了一番。她刚说没事时程颐的担心就转为了愤怒，而这么一得瑟直接勾起程颐的怒气，一把拽到身边巴掌就挥了下去“知不知道危险？”

“啪啪啪” “让你下来跟我对着干是吧？” “‘啪啪啪” “我说话不听了？嗯？”“啪啪啪”这巴掌打得急而快痛的蒋烁直踢腿，顾不得脸红连连求饶“姐姐，别打，我听话，再也不了、”

“不了？听话？我看你现在要翻天了，是不是我太宠你了，连话都不听了。”说着巴掌更是朝着一个地方狠狠的抽着。痛的蒋烁哎呦哎呦的直叫“听话，我听，再也不敢了。” “啪”狠狠的一下停了手，蒋烁连忙起身推到一旁揉着屁股不敢抬头看姐姐。

“给我回去，别以为这样就算了，今天好好和你算算账。”蒋烁一听这话忙去求饶“姐姐别打了，再也不了，求你。” “先回去，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要挨打了吗？”这话一说蒋烁连忙住了嘴，哀求的看着姐姐。程颐没有理，直接把她带回宿舍。

一进屋蒋烁就向姐姐讨饶，她经历了几次那样的教育，再面对疼痛便从心底害怕。程颐把她带到书桌前按下她的腰吓得蒋烁忙挣扎“姐姐，别打，我不了。”

“从一开始我就和你说过要听话，也一直强调这点，前几次你调调皮就算了，可这次你直接就敢跟我反着来了，太宠你了？” 蒋烁趴在桌子上胆战心惊，看样子姐姐真的生气，虽然平时姐姐很宠自己，可她生气时蒋烁也是怕的要命，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但就是害怕。


“我错了姐姐，您别生气。”蒋烁小心翼翼的说着，不知不觉中连称呼都改成了“您”。

“在这趴着，不准动，我去找个板子收拾你。”说着，程颐转身出了门。

这句话把蒋烁吓惨了，姐姐虽然打过她，可每次都用的手，然而即便是手就让蒋烁痛的要命，这次要用板子。想到这眼泪就涌了上来。她不敢起身趴在桌子上不听的掐着手指，等待总是痛苦的，更何况是挨打，她紧张的要命，手心吓得里冰凉。 不一会那根手指就被掐出了无数个指甲的月牙印。


其实程颐见小孩这么乖就已经不生气了。主要是想吓吓她让她长长记性，说是出去找板子其实是去打饭去了。顺便让小孩在那反省反省。一进门就看到小孩乖乖的趴在那里，一动没动，身体还有些紧张的保持着姿势，看到这一幕她仅存的一丝余怒在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

程颐把饭放在餐桌上走到蒋烁身旁，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蒋烁的身体更加紧张，程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孩子真不禁吓。可是程颐不知道蒋烁也只有面对她时才这么乖巧。

拍拍她的背“以后听不听话？” “听。”小孩的声音竟然带着鼻音。这让程颐反倒觉得自
己是个可恶的妖女，把孩子吓成这样，再也凶不起了。
“好了，姐姐不打了，来，我们吃饭。”程颐把孩子扶起，看她那委屈又害怕的表情，真的是无力招架。

“最近作业做得怎样？”程颐见小孩别扭的吃着饭，气氛很是压抑。于是就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问。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本就心虚的蒋烁如惊弓之鸟，心里猛的一慌，连握着筷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这一举动明显的暴露着孩子的不安，程颐觉察到了什么，不过没有声张，很平静的为孩子夹着菜“来，多吃点。”小孩不禁抬头打量着程颐，看不出任何不同，但仍旧小心翼翼的把饭吃完。


“把你的作业拿过来我看看。”吃过饭程颐就发话了，一直以来没有太多过问她的作业，是信任也是给对方一些空间，可今天蒋烁的举动让程颐不得不去看看她到底是怎样对待自己给留的作业的。


“姐…要哪天的？”小孩明显的顾虑，说话的声音都是那样底气不足。程颐倒是很淡定“全部，顺便给你讲讲。”这下让蒋烁更加担忧了“姐姐，那些我都会了。”她这样说着，但丝毫没有动。


“去拿来我看看。”程颐的声音不再温柔，很平淡，透着不可违背的威严。这下小孩慌了，她的作业好多天都没有做了，而且还有那些马马虎虎偷工减料的大面积，她没想到姐姐要的这样突然，这让她怎么办？此时的她根本不敢拿给姐姐看。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最后说一遍，拿来。”程颐的耐心被一点点消耗，此时的声音已经冷到极点。眼看着姐姐即将发怒，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索性横竖一刀，带着忐忑和一丝侥幸的心里把她那惨不忍睹的作业交到姐姐手上，而自己却不敢坐下，而是站在离姐姐三步以外的地方，惶恐不安的看着姐姐。


程颐想到了孩子的作业必定很差，却没想到居然空了十五天的，而且之前的也是马马虎虎敷衍了事，脸色越来越安。“啪”的一声把作业扔到桌子上，直接看向蒋烁，那严厉又冰冷的眼神让蒋烁瞬间凉透。这些作业即便是小孩会的，但都是程颐辛辛苦苦挑出来的精品，而自己的一番心思一片信任就这样被在意的人白白糟蹋，愤怒犹如巨浪直冲头顶，而气极了反倒形成了波涛暗涌的平静。

程颐不想多说什么，不写作业必然是错，而小孩也明白是错，即便是蒋烁这么乖巧，但毕竟也是个孩子，她还是会任性的，但是犯错是要付出代价的，程颐对这点毋庸置疑。


“你以为作业是给我写的？不写是在糊弄谁？”蒋烁头一次看到姐姐这样冷，她变得哑口无言。只是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程颐不想多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起身留下她去了外面，这回可真是去找板子去了。记得上回所长办公室装修剩下的几块大小不一的板子还在杂物室，她左找又找挑了个最光滑的，板子长度就像古代私塾里的戒尺，厚半厘米，拿在手里很趁手。


蒋烁在屋子里坐卧不安，裤角都快被攥出水来，今天这作业怎样也说不过去了，看姐姐如此严肃的神情，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这时程颐进来了，见到拿着板子回来的姐姐，她的腿都吓软了，心跳的厉害，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着。程颐几乎不带任何表情，也丝毫没有理会孩子那害怕的神情，用板子点了点床“趴上去。”声音严厉且冰冷，小孩的眼泪就在瞬间留下。


“对…对不起。”小孩的声音都在颤抖，她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姐姐。

“你对不起的从来都不是我，趴下。” 程颐说这话时连看都没看她，一切火焰都在胸中，她懒得多说一句话。

“姐姐…”小孩刚要说什么就被程颐的眼神吓回去。那神情异常的严肃，而且眼神中丝毫没有一丝温柔，就这样不说话，盯得蒋烁心里发毛，无形的压力让蒋烁喘不过气来，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拖向床边。

“裤子脱了趴上去。”程颐在床中央放了个枕头，冰冷的声音再次刺激着蒋烁的耳膜。 “姐姐不要。”小孩带着哭腔的乞求。“啪”狠狠的一板子回应在蒋烁的屁股上，痛的蒋烁惊呼，这板子竟然这样疼。

小孩不敢再挑战姐姐的耐心脱了外裤刚要趴却遭到更狠的一板子“脱光，趴下。” 这下让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身后不仅火辣辣的疼，而这场景是那样屈辱尴尬，她怕了，怕痛更加怕羞。


“呜呜，姐姐我错了，别这样，呜呜。” “不错我不打。” 程颐的板子直接抵在孩子屁股上“脱了，我说最后一句。” 蒋烁把手搭在腰间还在犹豫“啪” 热辣的痛再次袭来，她不敢再耽搁闭上眼把最后一丝屏障褪下趴在了枕头上面，任由高度将屁股托起，手死死的攥着床单，眼泪无声无息的流。


“啪 、啪、啪、……”板子打在身上和巴掌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蒋烁痛的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头发，她从没见过姐姐这么生气，她知道这顿打轻不了，即便再痛，也只是刚刚开始。
身后程颐有条不紊的挥着板子，很重，她清楚自己每一下的用力。板子挥的很顺手两板子就让臀峰向下直到臀腿都盖了个全面，依次重叠的挥着，打得不快也不慢，每一板子下去几乎只有半秒的停歇随即又是另一板子的洗礼，从开始到屁股深红疼痛没有一丝停歇。床上的孩子已经不仅是哽咽，屁股也不由自主的轻微晃动，想以此来缓解却无济于事。


“啪、啪、啪、”程颐丝毫没有减轻力度反倒是停在了臀峰下一些的位置不动地儿的抽打，孩子的屁股躲的更厉害了，因为痛，身体已经出了不少汗，背部在程颐的角度看去抖得厉害，可这次程颐没有心软，即便小孩的屁股已经肿起。

她哭得泣不成声不停的求饶，程颐仍旧没有任何训斥，没有收手，只是向下一些继续挥着板子。

“啪啪啪” “姐呜呜，啊姐姐，我不了，再也不了。”孩子疼极了把手护在身后，屁股难以忍受的疼哪怕只要停一秒也好。程颐收了差点会砸到孩子手的板子，眉头紧皱，用板子拨开了她的手。

“啪啪啪”用尽全力的三下连着抽了下去，孩子顿时痛的大叫，连身体都弓了起来，程颐用板子直接压下她弓起的屁股“啪啪啪”又是刚刚那样的三下，孩子嚎啕大哭却再也不敢乱动，硬生生的忍着痛，手里抓着的被单仿佛要被撕碎一般。

“呜呜，姐姐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我疼呜呜，疼。”此时孩子的屁股高高肿起泛着明显的青。

“多少天的作业没写？” 程颐终于开口 ，可是声音依旧，小孩不敢怠慢“唔，近半个月呜呜，我错了。”

“啪啪啪”连着二十下挥去，孩子痛的连哭声都发不出来，双手胡乱的摸索着可以攥住的东西，身后的痛恨不得让她扔了屁股。好久这一口气才算上来，随即就是“哇”的一声，哭得异常惨烈，浑身绷紧了颤抖。

“我不检查是因为信任，我相信你能懂我的心意。”程颐用板子压着蒋烁的腰，没有挥下去，却不让她动。即便蒋烁没有对得起她的信任，可程颐说的还是那样肯定，她仍知道孩子懂她，只是犯了糊涂。

“哇呜呜，姐姐我错了，我一定不了，对不起。”小孩听姐姐这么说惶恐不安的心里又涌起强烈的内疚，对不起，我错了。虽然不能代表她的诚意却找不到更能表达的话语。

“不用说对不起，以后不写就用板子顶。”这种方式往往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小孩哭得像个泪人，见姐姐不打却也害怕的要命“呜呜，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说我就信，你如果不做，我就用板子抽，刚刚是哪只手挡的哪面屁股？”很简单、明了、直接。前半句孩子以为惩罚已经画上了句号，而后半句成功的让孩子情绪失控“呜呜呜”的哭得更惨了。

“啪”又是一板子，孩子差点跳起忙回答“双手，呜呜，两面，姐姐我不了，再也不敢了。”孩子感觉到了危险，紧忙求饶哭得很无助。抬手两边屁股各挥了五下，不重，但孩子痛的发抖。

程颐把孩子裤子穿上，让她站到自己面前，这一系列举动都惹得孩子直吸冷气，痛的哼哼啊啊直叫。

“伸手，双手。”孩子见姐姐还要打，泪，涓涓的流着，眼神里充满了绝望，认命般的举起双手。小孩好似明白，她不管怎样求饶姐姐还是不会收手。


然而这一切都被程颐看在眼里，看着那双高高举起的手，即便是极力控制，仍旧颤抖的厉害。板子终究没有打下去。


“知不知道你挡的时候板子差点到砸到你？手不要了吗？”不知不觉中声音以不再冰冷，这一丝温柔让孩子一下子找到了归属感，哇的一声大哭着扑向姐姐的怀里，这下把程颐弄得不知所措。

自己的腰被孩子死死的抱着，仿佛要钻进她的身体里似的。不由的把她圈起，一面拍着她的背，一边为她顺着气。

“别怪姐姐严厉，我只是不想你被落下，以后你必然要重返校园的，不能再耽误时间了，知道吗？”程颐就是这样，打过了，气消了，就再也不忍心苛责，此刻孩子楚楚可怜的样子，怎能让她不心疼？放下板子任由孩子在自己怀里抽噎。对于蒋烁她从不吝啬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