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照例
一敬百度，二敬潇湘，三敬大家

毕竟是曾经花开这里
重塑起来的《完美》，也还是让它谢幕在这里吧
路过的人，能见到的人，自然是个缘分，我会珍惜

520有个最大的毛病吧，闲时不耕忙时作
偏于自虐的喜好
之前放的大假不剩几天了，索性来这里重塑完美

有人会信我520并不是这里的生人吗，呵
毕竟似乎没留下过任何曾经来过的痕迹了
先贴上两个链接吧，《完美》需要一些铺垫
原帖已经没了，重发的《何必》《终于》，总觉得没了当时的魂

《何必》http://tieba.baidu.com/p/1074550263
《终于》http://tieba.baidu.com/p/1074550263

而后，《完美》

“师父……”单听这声音，它的主人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却连头都懒得抬，摩挲着手中的水杯，很创意的马克杯，端把是姜字的开头大写造型，关键，这是小崽子买给我的。

“师父……”这次打断她的，不是她自己的犹疑，是课前的二分钟铃。

轻轻放下杯子，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越过门边那个罚站的身影，“拿上我的书，跟我进班听课。”出了门，耳边响起啪嗒啪嗒声，是那孩子跟上来。我走上讲台，她坐在教室最后，一节课，听的比那些学生还认真。

有机化学的难易，就那么薄薄的一层障碍，醇醛酸酯，只要真正吃透了那些官能团的转化，其实并不复杂。班里的学生已经三三两两出去活动了，她却捏着笔皱着眉死盯书本，完全融进了书里。我站在前面，静静地看着，呵，这孩子，也不是没有讨喜的时候。大概是她实在搞不懂吧，拎着书急冲冲地走来，问我关于同分异构体的一些。

带回办公室给她触类旁通地细细讲过后，她才咧着嘴嘿嘿地笑了。

“基础这么不扎实？”似乎我总是擅长在她高兴地时候给予打击，成功地浇灭了这孩子对于弄明白一个问题而得到的满足。

“嗯……”谁能想到这么服帖的她在其他人面前，一律是个刁蛮的面孔。

“拿我的讲义，有机这部分，仔细看，下周我抽查。”

说过后我盯着她的眼睛，不意外地见了遮掩不住的紧张害怕。她最怕我会考她什么，几天前刚刚因为知识掌握不牢固挨了揍，全校敢冷着脸甚至不吝体罚对她的，也只有我姜戎吧。

最恨仗着权势压人的事，可偏偏就找着我来。徐沐正在实习期，她人还没到时，名声却已经飘过来，市教委亲自送来的人，更巧的是，分在了我的手里，由我带着她出山。

初见她，心里泛着冷笑，果然是带着门路过来，都不屑收敛一身的傲慢。也罢，若我见到的面孔都是那副奴颜，日子久了，也就忘了人本该平等吧。

看着她，像是又见了昔日的林馨，所以，坦白地讲，我看她的眼光，一开始就带了敌视。从最初她眼里泛着精光叫我师父，到现在至少在我面前不敢胡闹，未给过她好脸色。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吧，天不怕地不怕的徐沐，见了我像老鼠见到猫。以我依旧安稳地日复一日看来，她都不敢把被我刁难甚至是罚过的事告诉给谁，呵，我姜戎真就这么吓人？

当然，很早我就知道，徐沐平日的目光总是停在我身上，她之所以怕我，也是有着那层叫做喜欢的顾忌。36岁和24岁之间并不是遥不可及，只是我不想新的一段感情，不过是重复和林馨那时的悲剧，有权有势的人家，我不想再沾惹。


悠哉地开车回家，却见到小崽子的鞋甩在了门口，今天不是周末，她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再往里看，家里添了人口，并不陌生，是小钰，师哥带着的那孩子。

见我进屋，她猛地站起身，不难看出，那暗地里是个戒备的架势。

“姜叔叔。”她叫我。

瞬间环顾周围，似乎来的只有她一个，放了包应她，“小钰，这么久不见长大了啊，自己来的？”

“嗯……”小家伙表情间隐隐带着欲言又止。

看来，事情有些意思。

“坐，小钰，我给你拿可乐。”这工夫小崽子从厨房窜出来，刚要开口被我搂着肩膀又带进去。老太太准时准点镇守这她那厨房重地，忙的不亦乐乎，见我回来，让我好好招呼外头那小朋友，何思蹲在垃圾桶旁继续奋斗那几头蒜。我拿了饮料出去，瞥见桌上已经摆了几个瓶瓶罐罐，却没动过。

见我过去她又要起来，被我按着坐下，虚晃的目光中透出不愿和我太过接近。理解，人嘛，都需要些私密空间。离她有些距离坐下，开罐饮料递给她，她接过，还是不动。我微笑，不强求。

“你先自己看电视，马上开饭。”转过身去，相信小钰的目光如同盯贼一般。

小崽子还在跟那点葱姜蒜玩命，站在后头，伸脚踢在她屁股上，小家伙扭着身子看我，一脸不乐意。

“起来，有话问你。”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帮她一起弄，“给我解释解释今天的情况。”

何思看着我，眨眨眼，“小钰说她们宿舍这两天抢修什么，不让住了，陆伯伯不在家，让她到这里住几天。” 见我抬手要敲她，双手捂着头往后退，“我也知道她这瞎话说的太……可我能怎么办啊！”

具体的并不清楚，但十有八九，这孩子是惹了祸，才想躲到这里来。我想，应该是她找了小崽子，两个人一起回来。只是，何思从没跟我说过，她和罗钰互相留过联系方式，这孩子，看来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愿意和我说。呵，相处久了，我几乎都忘了，眼前的这个，曾经可是深藏不露的必头呢。

“怎……怎么了？”何思大概是被我盯得发毛，歪着头问。

笑着揉揉她软软的头发，“不用你帮忙了，出去陪妹妹玩吧。”

小家伙嘀嘀咕咕往外走，刚迈出脚步又挪回来，“你要告诉陆伯伯，是不是？那小钰她不是死定了！”

“不告诉你陆伯伯那结果就是咱们死定了，懂吗小鬼？”有句话怎么说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吧，呵。

何思缩缩脖子，重重地点着头退出去。师哥到底有多可怕，看来是不用我再给她重复。抱歉了小罗钰，你姜叔叔本事再大，遇见师哥也是没用，最多一会把老太太搬出来救你，不至于落个太惨的下场吧。孩子，你自求多福了……

回复：2楼
莫激动，天山
重开完美的坑，还要仗着你的支持啊，嘿

回复：5楼
夜辰，你好
虽然不涉及我，但是谢谢你的怀念，呵
谢谢支持

回复：8楼
谢谢繁星

回复：9楼
呵，莫激动啊天山
折杀520了

回复：10楼
还是习惯叫你少爷啊，呵
好久不见

回复：12楼
我也很诧异这个问题，MiKaTy
8月的生日

回复：13楼
熟悉的头像，你也总能给我惊喜
那些感情，理顺了吗
“何必”两个字用在自己身上，听起来还真是别扭，呵
那时候想看好戏收场的同志们比较多，打乱了520原来的想法，写不下去了不是
避过风头，从头再来，嘿

回复：14楼
拥抱岚梦，呵
谢谢支持

回复：16楼
好久不见，落寒
学习忙吗
520看见了熟悉的你们也同样激动

回复：17楼
520倍受打击啊小鬼
大概没什么不一样吧，建议之前看过的直接跳过

回复：18楼
谢谢支持了，A浅

回复：19楼
谢谢支持，吧主关照了

晚饭时候，两个孩子都是心不在焉，有个不说话的罗钰在，所有人都不好开口。趁着把碗筷收到厨房的当口，妈问我小钰怎么这样。呵，怎么这样，一会那家伙就来，您问问您干儿子，好好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

八点钟刚过，手机响起，是师哥，打来问清具体的门牌号。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的罗钰变了脸色。小朋友开始频繁地看表，明显地不安，左手放在腿上紧紧地扣着不宽松的牛仔裤。小崽子也跟着起哄，如坐针毡，看来是当初挨得那顿打阴影太深。

顾不得何思了，现在拯救剩下那个才是重点。意外地走近她，却不见她抵触，看来师哥现在成了这屋里的主要矛盾。轻轻地拍拍她肩膀，小钰看向我，眼睛里恐惧夹杂着空洞，我皱了眉，这孩子的心里，除了怕，似乎没有其他的感情。

片刻的功夫楼道响了脚步声，接着是两声叩门，声音沉重。屋里立刻炸开了毛，罗钰直直地站起来，何思也笔挺地靠墙，至于吗？

拉开门，前一刻还笑观天下的姜戎瞬间怂了。一年好几百的物业费还真是白交，这么凶神恶煞的也能放进小区。

“来了师哥。”不得不承认他气场太强，我纵是没做亏心事却也底气不足，声音里带着想不到的讨好。

陆大团头一身戎装，目光越过我直直打向屋里，大概是看见了罗钰，推开我怒目往里边闯。就那么一眨眼的片刻，我转身就只见了罗钰冲进厕所，锁死了门。关门的巨响声惊呆了我，小崽子更是气儿都不敢出，死死地贴着墙就恨自己不能隐形。

师哥浓眉紧锁，手已经握成了拳，这个愤怒的男人，想必是不介意直接用手砸碎了门锁，打死了里边那个再谈修锁的事。

“铭武来了啊，来先把东西放下陪干妈坐会儿。”——救星！

一边摆平了师哥，一边拿钥匙把罗钰请出来，何思这个没骨气的最先溜到老太太身边，德行！小朋友团坐在板凳上，躲在远远的一边，咬着嘴唇一动不动。我清楚地看着，师哥静了神，化了一身的戾气，坐到我妈身边。把一大堆的什么营养品放到桌上，我才注意他手上还拿了东西。临近冰点的空气陡然升温，还是我们家老太太能耐。

小崽子怯怯地招呼他，“陆伯伯好。”

师哥点点头，勉强扯出个笑脸，当然，僵硬的很。

时间禁不起叨念，叙旧二字轻易打发掉了将近两个小时，师哥一直在憨笑着干妈长干妈短，我却怕现在他越笑，稍后一边的那个死的越惨。他的家务事不想让我们参与，但可惜，我已打定主意，今天决不能让他把那孩子带回去。

该来的总是逃不掉，快十点钟，老太太回屋睡觉，小朋友又开始脸色发白，客厅重回冰点。

“去，跟妹妹玩电脑吧，我跟你陆伯伯说会话。”我推推也跟着吓傻了的小崽子，妈的，平时那机灵劲呢！

“罗钰，站住。”看来，师哥不打算让今晚那么好过。

小朋友学乖了，就那么停住，不动。我点点头，何思两步窜回房间。客厅里，一头狮子一只羊，我呢，炮灰。抢在师哥伸手抓到罗钰前把她护在身后的那时候起，这个男人的一肚子怒火就得由我承受。万幸师哥还有理智，知道天晚了，人睡了，极力压着火气。

几分钟后，我明白了今天这出的由来，小宝贝儿这次确实是英雄了。她们刚刚军训结束，同寝室里的一个丢了值钱的物件，家里带来人逼着屋里的几个孩子要搜身。又是千古不变的仗势欺人，那几个孩子不敢抗，师哥家里这个哪是这么绵软的脾气，把那女生连人带东西，彻彻底底砸了个通透。那家告了学校，学校要给处分，大学的处分，背不起的。

听过之后我沉默，是孩子的错吗？

相比如此偏激，有更好的解决方法——这话谁都会说，可若是我姜戎被人欺成这样，也一样下手不留情。但是，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何思，我想，我两耳光扇上去的可能性大些。这就是家长，即使是刚刚擦净沾血的刀，转过身来也会和孩子说，做人要忍让，吃亏是福。

小钰还站在一边，听着师哥属实的陈述，不敢抬头，不敢言语。

关于这孩子的一路成长，我不明了，却明白。她若不是跟着师哥长大，今天绝不会是这样的性子，换言，谁跟着师哥长起，也都留不住那份孩子心性。他不是恶，只是不适合摆弄年幼的生命。从跌到了要自己爬起，到具备符合他首肯的完美的标准，他的关爱，是不具现时性的镭射方式。也许多少年后，历经风雨的孩子才能明白，这个男人，不是残酷，而是教给她能够真正在没人可依的情况下，如何生存的本能。

但是这些，他不说，她也不懂，两个人就这么生生地带着距离过了这些年。

许是说出来，火气也随着带出来了吧，最后师哥只剩了叹息，像寻常的老爹那样抱怨着自家孩子的惹是生非。屋里那精鬼也看出雨静风停，蹭过来跨坐在我身旁，四个人，只有罗钰还是拔着军姿立在墙边——不会亲近，不会撒娇。

短信声给已近沉默的气氛划了个断点，小崽子颠颠地去把手机拿来给我。屏幕上闪着的是十几位的号码，而大脑却自然地将它编译成为两个汉字——林馨……

回复：23楼
呵，何必 算是520的无心插柳
竟然花开，何乐不为
谢谢支持了，衷心感谢

回复：24楼
很真实的名字啊
感谢支持了

回复：25楼
520果然是老了
谢谢橘子，感动
看文不急，早睡的好

回复：27楼
期末倒计时了吗，落寒，加油
看来520罪过了啊，呵
还是那句话，看文不急，做你们当前重要的事
然后，到这里来找个调剂就好

回复：28楼
谢了，朋友

回复：29楼
好久不见，惊地同学

回复：30楼
吧大，谢了

回复：31楼
谢谢支持，黯诺

回复：33楼
很漂亮的头像，画风很好

回复：34楼
桃桃是吗？不知道520有没有记错这个名字
但是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重开《完美》，剔除了尹睿的部分，想想还是还姜戎、何思一个完整的舞台吧
至于尹睿，520很喜欢的一个人，留到将来吧，给她单开一坑，这样公平些

从没想过，那个孩子能这么轻易影响了我的心情，第一节下课回了办公室开始，我像是患了强迫症一般地看表。而对面的那套桌椅，直到大课间的时候，依然空闲。

大约十点二十分，课间操结束已经上了第三节课，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教师区突兀地响起，由远及近。我以为会看到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而徐沐却大大方方地推开门，动静颇大地几乎是闯进来。

不可否认，火气，在瞬间飙升。

找不到一丝要解释什么的痕迹，迟到，在她眼中，似乎正常的很。甩甩手把包扔上桌子，叫了我一声师父又拉开门窜出去，整个过程，没落过座。

不知道自己是哑然还是怎么，只是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渐渐粗重。很好，好得很，徐沐。我不清楚你是急着去做什么，或者是急着去哪玩，你不是都忙得坐不下吗，我成全你……


中午师哥打来电话，说小钰的事压下了，他是咬着牙搬出自己的军衔，摆平了那孩子家里和学校。真难为他，正了一辈子，也干出这打压人的事来，我想，能让他不顾自己是个军人，像个寻常家长那样护短的，也只有小钰吧。

“罗钰说不想住校了，那以后她就麻烦你了。”

“什么话，师哥，你放心忙你的，孩子我帮你管。”那天晚上，师哥到底是带走了罗钰，而我失眠到很晚。

师哥的教育方式谁都猜的出，可教育孩子，不是只有打骂。罗钰暴躁、冷漠、孤僻、不近人情，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对错，什么是该做的不该做的。看着她的眼睛，看得出和谁都保持着距离，和谁都留着防备，情商二字在她身上几乎没有体现。师哥说，这些年和罗钰根本没什么交流，早些时候孩子还肯和他亲近些，可从十三四岁的叛逆期开始，她又回到了小时候几近自闭的状态。听说她的生活，只维持了锻炼、学习和人最基本的生理功能。这孩子，似乎是被上天剥夺了喜和乐的权利，留给她的，只有在她眼中无限的伤害与暴力。

而后告诉师哥，罗钰由我接管一阵，救救她，也救救他们两个几乎破裂的感情。我想我有信心，起码能还师哥一个像个孩子的孩子。

电话那边声音顿了顿，“姜戎，你老爷子以前存的药酒还有吗？”

我笑，和我玩含蓄啊，陆团长，你不成呐，“你用啊师哥，伤着了？”

再听他的声音，少了一分气势，“不是我，是罗钰……”

“你又跟她动手了是吧？ 你是带孩子，别总拿她当您手里的兵。”明显，此刻我占了上风。

“就这么打还惹祸呢，你叫干妈晚上给她看看吧。”什么叫死鸭子嘴硬？

“行了，你记得多过来看看你们家宝贝！”

又寒暄了几句，要挂电话，那边师哥突然叫我，“哎……跟干妈说，给她上药时候拿湿毛巾先敷会儿。”

“嗯。”

“哎……还有，跟干妈说给她上药时把药揉开了。”

“嗯。”

“哎……那个，让干妈下手轻点。”

我还他的，是抑制不住的大笑，那边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这个男人啊，哎……

教孩子，不能光靠打骂，但是有时又不能缺了打骂，比如对待一上午不见人影，下午两点多才尽兴回来的徐沐。

我不过是带她实习的老师，她的出勤表现，与我无关，但是，姜戎还不是个正直到不知何为假公济私的人。上周说过要抽查她，教不严，师之惰，我想，今天有必要正式让她明确一下，我不会为了管教不严而背上“惰”的名声。

“徐沐，讲义看的如何了，来，复习复习。”心里泛起的是冷笑，我确定她过不了这关。

显然，我的话让玩了一个上午的她措手不及，眼睛里带着慌张坐到椅子上翻找纸笔。

我笑，“不用拿笔，没那么复杂，你坐好仔细听。”

她依言坐在我对面，目光虚晃着不敢和我对视。

“告诉我，能和钠反应的有机物有哪些？”基础到头的东西。

徐沐拧着眉头，头微微抬起看着天花板，回答的支支吾吾，“嗯，有醇和酚，嗯……还有羧酸……”说过了心虚地看着我，对自己的答案十二分的不自信。

我轻笑，“错。”

“啊？”她傻了眼。

“能发生银镜反应的物质有哪些？”

“嗯……醛、葡萄糖、麦芽糖！”这次的答案不带着犹豫，她笑着看我。

“错。”比起徐沐，我否定的更是决然。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她僵了笑容的模样，这就是小崽子总说的人到中年的怪癖吗，呵。

“最后一个，能让溴水褪色的物质都有什么？”我想，这个她更答不全。

“……苯酚……”

靠，能说上很久的答案，生叫这孩子两个字概括出来，但凡上课听过的学生都不会荒唐成这样。前两个说的还有些眉目，严格来讲不是错，而是不全面，可这苯酚……妈的，应该让她把实验室里的那点东西全吃进去，她准知道还有什么能让溴水褪色。

“去，找个我顺手的家伙过来。”我站起身，靠在桌上。

徐沐慌慌张张推开椅子，跑着出去，没多久又跑回来，拿着一根断了的拖把杆。一肚子火气差点叫这傻孩子弄的笑出来，哪找来的这是，在气头上拿这个打，她能有几条小命挨？

“手扶桌子，腰低下去。”接下来我要做的那个动作，“少儿”不宜。

趁着徐沐专注地摆姿势，我转过身面向角落，解开皮带。要不是早些年那根教鞭在小崽子身上抽折了，哪至于现在上演猥琐指数偏高的这么一幕。

再转过来，对上那贼孩子来不及扭过去的脑袋，又是贼亮贼亮的眼神，闪着精光。我也笑着，竟然没有出窘的尴尬，不急不缓地踱到她身边，皮带抵上她身后。徐沐顾不得再坏笑，看得出她绷紧了身上的肌肉。

“就问了你三个简单的，你有一次说对的吗？”说话间，抬手砸下两皮带。

徐沐吸着气，还不忘犟，“老师这么教的。”

走到她侧面，连着五六下抽上去，满意地听着她吭出声，“就没那么混蛋的老师。”

“你不就是？”可能是打疼了，她开始口不择言。

这话要是小崽子说出口，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控，但是现在，我并不生气。从她进了这个学校，我总是用看林馨的标准看她，其实，这个比较的基础就存在着问题。说着她是孩子，可我知道，我没拿她当成小崽子那样的孩子。这两个字，用在徐沐身上，多了一分暧昧，多了一分异样的注视。十五六岁的何思，对谁来说都是孩子，而二十四岁的徐沐，让我想永远保留着她在我面前的孩子性。

林馨的短信扰乱了我的平静，离婚之后，这是她第一次联系我。那天，如果不是看见了那个Jr，“最近好吗”四个字，我可以认为是她错发到我的手机上。可偏偏，她加了Jr……Jr，圣经中希伯来先知Jeremiah的缩写，Jr，我姜戎的缩写……

回复：38楼
谢谢噫嘻

回复：39楼
我该懂吗
不懂……不懂……

回复：40楼
可以说你还是希望看见我的吗，呵

回复：41楼
谢谢落寒

回复：42楼
抱歉啊，A浅
那时候学的那些东西，520几乎打包都还给老师了，嘿

回复：43楼
你好，陌，夸奖了
在何必那里见到你了，幸会

回复：44楼
好，玫瑰
艳羡的名字，艳羡的人，人如其名的漂亮，呵
谢谢支持

回复：46楼
原谅疑似老了的520吧，呵
给你终于的地址
http://tieba.baidu.com/p/1244262467

回复：49楼
莫激动，冰悠
嘿，谢谢支持

回复：50楼
谢谢宝宝娃

回复：56楼
流浪的小孩，好久不见呢

回复：61楼
拥抱嗨子，好久不见

回复：62楼
嘿，终于《终于》了
520起名字时只是很懒而已，碰巧深意

回复：63楼
谢谢支持，崽崽




冬天出门，总是诸多不便
哪里都不如小小的家舒服呢
明天冬至，吃饺子的孩子不冻耳朵，呵

不知道我姜戎是命里缺孩子，还是命里犯孩子，好不容易盼到小崽子大学住校，没清净两天又来了个更麻烦的。行，不抱怨，麻烦也是我自己找的，没什么稀罕什么，是不是这就叫老了？

何思住校，罗钰就睡她的房间，我呢，一辈子扎根书房吧。这孩子住进来，似乎让家里气氛比平时更沉默，晚上回来吃了饭，就钻进屋子里，不清楚都鼓捣些什么。电脑不玩，电视不看，游戏不沾，谁能想到这是一个活在最爱玩的年纪的孩子？

忘不了师哥交代的任务，但是我猜根本完不成。轻轻叩门，推开，对上罗钰警醒的眼睛，看得出她全身戒备。微笑着过去，坐在床边，不介意她挪了椅子退后一步。若没猜错，我想我知道这孩子尤其防备我的原因——当初师哥打过我家小崽子，她怕我找机会报复回来。这么个荒诞的逻辑，我却相信真真切切地反映在罗钰脑中。

“姜叔叔。”她开口，平淡。

“大学军训累吗？”对付这种冷淡的小鬼，也得用尽量冷淡的方式。

她摇头。

我轻笑，“也是，对你还不是小意思。”

罗钰微微笑了，当然，只有抿了嘴角这样细微的幅度。看我把手里的药酒放在桌上，又微微皱眉恢复了冷漠模样。

说实话，我看不透这孩子心里对师哥是哪样感情，单纯的怕还是夹杂了恨，这些负面的情绪之外，还有没有孩童时代的那种依赖。总说人的眼睛能映射出心里的颜色，但今天的罗钰，眼睛里已经没了高中见到她时的狡黠，像是湖面，虽然平静，却更透着未知死亡的味道。

没再和她多聊什么，没再嘱咐上药的事，我相信这个独立的小鬼不比何思差多少。

很多事情，就像她手上的几道疤痕，被年岁消磨的退掉了曾经深刻的痕迹，但是，却永远无法抹杀。三道浅浅的线和一点硬疤，不诳不假地证明着，曾经发生过的那些，提醒着，发生过的必定有些什么会留下。别人在意的，只有眼见的尘埃落定，被掩藏的，是深埋在我们心里的，不愿提起，不愿回忆。

所以，再次接到林馨的短信，我盯着屏幕漠然了许久。

——“我去看过咱爸
——对不起
——我替我们家里说声对不起
——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吗？”

入夜时分，我斜靠在沙发上，在黑暗中盯着手中的亮光，是笑着的吧。林馨，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不想承认被她影响了情绪，但干涩的眼睛暴露了我失眠的事实，***的鬼附身。

临下课罚了全班五百遍方程式，不懂的察言观色的人，这就是下场。

略带烦躁地回了办公室，小跟班徐沐忙着端茶倒水，来回来去地在我眼前晃荡。

“徐沐，落座。”这么大了还这么活，没个大人样。

“坐不下去，师父，疼！”她见我终于肯说话，颠颠地蹦跶到我身边。

妈的……“小姐，昨天十下都不到吧。”天知道我说了要打得她坐不了凳子。

昨天，有个叫徐沐的孩子可怜巴巴地扭头看我，说师父，疼，特别特别疼，那个一向不会怜香惜玉的姜戎，想都不想扔了皮带；昨天，有个叫徐沐的孩子跟我说师父，我想哭，特别特别想哭，那个一向最烦女人闹腾的姜戎，想都不想贡献了自己的肩膀。

因为就在昨天，叫徐沐的那孩子，她爸爸妈妈办了离婚。

早上迟到，是和家里去办最后的手续，来了又走，是找个地方一个人安静地躲会儿。这些，是昨天她撑在桌上挨皮带时，突然闷着声音说出口的。

那一刻，我的心里是什么感觉？那种心口闷闷的疼，我也有过，明白，并且同样无力回天。我知道她活跃、开朗、骄傲甚至带些傲慢，没想到的是，这孩子，算得上坚强。

家没了，是什么滋味……

徐沐很自然地两手撑着桌子，在我眼前扭来扭去，真不明白她怎么就没个成年人的样，比小崽子大上好几岁，却还没那孩子一半的稳重。她真的是父母刚离婚吗，装不难过能装成这样吗，佩服。

“师父，你为什么离婚啊？”她歪着脑袋看我。

真是三岁一代沟，我们之间千沟万壑了吧，现在的孩子居然能把这种很隐私的问题这么轻易就问出口，佩服。一眼瞥过去，不理会。

站没站相的那个突然语气变得很消沉，“很fashion吗，这么多人离婚，那干吗当初还要结？什么都只顾着自己……”

说她爸妈吗，这个似乎天生乐观的小姑娘，也会悲伤？伸手拍在徐沐屁股上，看着她直起身子捂着那里，瞪大了眼睛。我知道，这个动作逾越了，可他妈的好像我整个人都要逾越了。“胡思乱想什么呢，想想工作，想想怎么做个老师。你自己还像个孩子，以后怎么教孩子？”

我说错了什么吗，话音落了徐沐就定定地看着我，之前还平视我的目光逐渐下滑。良久，开口，“师父，我不是孩子了……”

我疑惑，轻轻应她，“你还知道。”

站在我眼前的，那个头发自来卷的超龄孩子，终于是掉下了眼泪，“他们说，等我大了再离婚，他们说不会伤害孩子……他们……以前他们说……我还小，爸爸妈妈不离……那我就做了二十四年孩子……师父，昨天开始，我不是孩子了……”

徐沐的哭泣在我的怀里平静，拥她入怀的姿势，保持了很久，这个时候谁推门进来，我们，毁于一旦。

感情这东西，真妙。

男人36岁的年纪，成熟，沧桑，懂得权衡得到与失去之间的最大收益，36岁的男人，在爱这字眼上动了心，会奇怪吗？

她是谁？差了的这12岁，该怎么划分？我只知道，血液流经心脏，只有单程，由心房向心室。而我血液中的蛋白之间，似乎是掺入了一种叫做徐沐的蛋白酶，驱散分解了血液中的凝结，加速了血液的流动。我姜戎，似乎重获了少年时的活力与健康，重获了被林家夺走的似乎是叫青春的名词……

有缘看见的人，520想请教一个问题
如果说世界上只有两种人，那么是哪两种呢

回复：69楼
521，呵
等待522和519出现

回复：75楼
拥抱相遇，好久不见
看见你同样亲切

回复：76楼
这几个字是黑色的该多好，配上下面的红色……

回复：78楼
继续这个问题
520不会评价各位的答案，只是静观

回复：84楼
谢谢玫瑰

回复：85楼
比之前两楼的字好看了，呵

回复：86楼
520罪过了，Ashley
你看到的《终于》已经风平浪静，记得那个时候，520每次更文之后，跟着的都是一群孩子的狂轰滥炸呢，呵
谢谢支持，但是《完美》也许并不真的完美

回复：87楼
圣诞快乐，小草



昨天接到户主的电话，震惊地听见那边嘱咐我平安夜很乱，别出去
失笑，我是那种喜欢热闹的人，呵
户主变了，最近总是让我茫然

何思说周六带同学回来玩，开门迎进来的，是三人一狗。跟她同寝室的两个小姑娘拎着笼子、食罐、狗粮，小崽子抱着一条棕黄的小博美。这就是命，往后我得连人带狗一块伺候着，妈的！

狗是她们寝室哪个人养的，查寝时发现了，老师让她们处理掉，几个小丫头商量过后统一意见处理给我。何思在电话里跟我说的时候软磨硬泡，她那边一群小女生叽叽喳喳地闹，嘈杂地声音不断，都是跟我保证这狗听话、干净之类。妈的还嫌老子这孽造的小啊，人都顾不过来，还有那份闲心养动物呢。这些年，小崽子懂事的很，很少和我提出来什么，难得听她想要什么，我这自封的傻爹都也就多数不犹豫地应下。这是我第一次驳回她说出口的话，也是第一次知道，这孩子磨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将近十分钟的电话，好像鸡同鸭讲，两不相让。说到最后，何思甚至难得地耍起了倔性子，说我要是不同意她把小狗带回来，那她也就索性不回来。

撂了电话之前我告诉她的是你随便，而后沉浸在听孩子撒撒娇的快乐里——我以为，她和我不过是像别人家的父女那样，打打闹闹。可结果是，在每个星期五，她差不多该到家的那个时间段，人，见不到，电话，也联系不到。

老太太急得在屋里转着圈，逼着我开车去学校接她，人和狗一块带回来。

上一次因为何思激起来的怒气是多久之前？似乎远的很模糊了，可是现在，她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最近是太平静了，平静到我忘了这孩子懂事归懂事，激火时也真有能耐。耐着性子哄了一家子先吃饭，而后开开电脑在联众上大开杀戒。小罗钰吃了饭溜进屋里看书，给她拿水果时瞥见在看高数。这个看着让人省心，其实呢，哎，哪个都不是省事的料。

最后还是老太太，忍到晚上八九点钟，实在坐不住了，抄起电话打给何思寝室。我没多大好脾气地蹲在旁边听，果然那群鬼孩子统一口径，说何思不在。不在？呵，你有本事以后一直都别在！人老了真是好脾气，还细声细气的，让她同学告诉她，带着小狗赶紧回家。

更可恨的，跟着何思就回过电话来，我在一边咬着牙听着一老一少笑的欢快。

“她明天白天回来，带两个同学回来玩。”妈挂了电话，还那么平和。

深呼吸后，尽量平心静气，我坐下，坐在老太太旁边，“妈，您就这么惯着她？”

老太太笑着，“孩子嘛，还小呢，明天她回来你不许跟她闹，听见没有？”

我也想冲着老太太笑，尽量自然地笑，可僵着的嘴角说明了，我不再认同何思她还是个需要宠到这份上的孩子。


现在，她带着狗，进了门。

安顿好两个小姑娘在客厅逗狗看电视，我进厨房拌沙拉，何思要跟着进来帮忙，被我抢在前头，招呼小罗钰过来打下手。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在门口犹疑的模样，强迫自己想着这孩子这次实在是欠教训。

这才知道师哥身边的小朋友很独立，在厨房里的地位很快掉转过来，我成了站在一边碍手碍脚的那个。虽然不是什么复杂的菜，可那孩子切切拌拌的有条不紊，一个拌菜一个果盘，神速。之前在餐馆叫了外卖，有外人做客，像我这种仅限于能掐生变熟的级别，还是别现眼了。老太太叫我一早送到了亲戚家躲一天，她这把岁数，伺候不起几个小祖宗了。她肯放心串门的前提，我就差没拿老头发誓，绝对不跟那个欠打的孩子动手。

冷暴力也是暴力，惩罚有时候不仅局限在肢体上，老太太，魔高一丈呐，呵。

叫小罗钰来帮忙更是救她一命，留着她在客厅陪那俩能闹的小丫头说话，我怕她在我家里把人打了呢，呵。将近两个星期没见师哥，看不出她是不是想念那个惦记着她的男人。师哥几乎是准时隔天打来电话，问他家孩子的情况，他想念这个从没离开过他身边的小朋友，可那天生的臭脾气又不肯直说想她。呵，撑着吧，我看你能忍到几时。

其实他不知道，每次他的电话，我都是开了免提放在那里，把小罗钰叫到旁边，几乎他没一个电话，那孩子都这么听过来的。每次，她就默默地听着，听着师哥絮絮叨叨地说着和她有关的琐碎，然而脸上，却从没浮现过表情的波动。似乎，被我叫来听师哥的电话，只是任务，像战士接到的任务，只需服从、完成，不必去问对方是谁，原因是何。

这些，我每次看过，心里都漾着微微的疼。为谁呢？她还是师哥……


哄着一屋子孩子玩过了一天，下午，两个同学要回学校。我让何思去送，她们推着何思不让出门，说这里回学校很方便。

该走的迟早会走，该来的到底要来。

不算那个隐形人一样的小罗钰，这屋里，又剩了我和何思，单独面对着对方。

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心虚和怕。

怕？怕什么，怕我和你生气，打你？

呵……

我没工夫打你，没工夫跟你生气，也没工夫理你，知道吗。

玩过了闹过了厅里厨房还剩了一堆狼藉，不都得留给我收拾。我沉默地收拾这碗筷，总不能还留给老太太干这些，是吧。我想我必须证明小罗钰的清白，这次屋子里的沉闷，与她无关。

笼子里的小博美不安分地闹着，可惜，在的这三个人，没心思管它。我在意什么呢，就因为条狗，还是何思的任性？这孩子从前就主意颇正，曾经一度，我欣赏的，也就是她这股“必头”的气质。那么现在，是多巴胺变了吗？

小崽子也沉默着进来忙活，抿着嘴唇躲着我的目光，偶尔对上了眼睛，我们，都默契地错开眼神。默契到这样的两个人，是不是也经不住那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咒语？嗤笑出来，姜戎啊，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回复：95楼
原来是旧识，呵
谢谢jinglebel

回复：96楼
夸奖了橘子
给520些时间，我还你们个长大的何思
看过之后，也许会减少你们的想念，呵

回复：97楼
没什么大起大落，一切平常
算好还是不好呢
平静却无奇……

和小崽子的冷战，根本没能坚持太久，为什么，呵，还不是我那个沾这孩子就没命的亲妈。比观音本事还大的老太太，晚上回来就看出我和她在闹不痛快，把何思叫到屋里和声细语地问清了原因，再出来找我时的那份气势，不用再说了吧。聆听风雨垂训中，我瞄见了贼孩子咧弯了的嘴角。

两步冲过去单臂卡着她脖子，一路磕磕绊绊地往书房里拖，耳后是老太太在碎碎地念叨，眼前是小崽子跌跌撞撞地挣扎。

推搡着进了书房，一手带上门，一手熟练地拧上她耳朵，贼孩子不敢用力挣扎，就侧着头倾着身子被我拧到了桌子边。松开手，我坐下，看着她扭曲着脸捂着耳朵揉。心里活泛起来的，不是一直压着的火气，那种感觉，如何形容呢。像是两个为了玩具吵起来的小孩子，经过了半天的互相不理睬后，又到了该手拉手出去玩寻宝的时间。这样的描述用在我和她这里是否贴切，并不清楚，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像极了那些五六岁的别扭小鬼，看见小玩伴伸过手来的一刹那，惶急地想要撒欢。

当然，占了主导的理智告诉我，孩子，该教育的还是不能少。喝着何思站好，问她是不是该对昨天那么任性的行为做个解释。

“对不起。”小崽子又带了心虚，不敢看我。

“你多大了，19岁都过了，是吧？”她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嗯……嗯……对不起……”何思低着头。

呵，倒也有趣这孩子，初中时候就发现，这小鬼理亏的时候也挺可爱，知道自己不对，但是很少从她嘴里说她知道错，实在躲不过了就是重复对不起三个字。我也从没逼着她讲清楚她哪不对错在哪，谁都有自尊，尤其是孩子，一个个都倔强的厉害。我不知道自己这“爸爸”的职责尽没尽到，但对待何思，我更愿意和她在感情上相处的如同朋友。在中国说什么家长和孩子做朋友，多是废话，但我却是个偏于这边的例子。何况本就不是人家亲爹，角色扮演的太过了，总有不对味的时候。

但是，我只说是偏于，并没有趋同。都说西方教育好，开明、平等，中国教育刻板，剥夺了孩子的自由和自主。不知道这都是谁的扯淡，西方教育也并不是真的放任自流，中式教育也不尽是那么差劲。何必去从字面意义扣索这些教条呢，自家孩子，爱她就大大方方地说，惹火了就拉过来揍几下。和孩子相处，不就是这样，有那么难？

小崽子不是第一次干出这种事来，离家出走或者类似的行为，她之前就有过。那一次我没追究，所以这回，是该给她点惩罚了。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何思，“三十下？”

何思后退一步，看样子是强迫自己站定，咬着牙点头。

三十下，不多，但是要看用什么家伙。

我出房间，从厨房门后边拿来上午去定菜顺便捎回的鸡毛掸子，满意地见了何思吓到的表情。天知道我那一路是怎么把这玩意举回来的，任谁看见一个大男人拎着这东西，也自然会往暴力那方面想吧，呵。

“小伙可不能拿这个跟家里逗着玩，万一抽在身上不是好受的。”这是土产店的老太太，看见我拎着掸子空甩了几下，一脸忧愁地嘱咐我。

抽在身上不好受是吗，不试试怎么知道。

“去，自己挑个舒服的地方。”握着掸子两头放在手里窝了窝，真韧。悠哉地看着她找地方摆姿势，恍惚回到了多少年前的姜戎游戏。

有些意外地，小崽子跪趴在床前，书房的床是张不高的行军床，何思不声不响地跪下去，顺势上身伏趴在床上，伸手揪住铺着的垫子。床沿的高度正好抵着她弓起身子，连同身后也一起弓出来。

这孩子，怎么那么老实？也好，你自己选的地方，你自己受着。

用力地甩了手里的家伙，划破空气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响的渗人，吓得何思回过头来看，看到也有突地别过头，死死地扣在床上。

走过去，抵上她身后，有些话不得不说，“家里有外人，不想太丢人就忍住了别出声。”

傻孩子使劲地点头，傻孩子，嘿，你不出声小钰也能听出来，不过只要老太太听不见就好，呵。

看的出来何思绷紧了全身，打算使了全劲扛。我抬手，划出弧线的手臂带动了手腕的力量，抽出第一下。掸子的柔韧、粗细和藤条无异，伴随着嗖嗖的鬼叫几乎是咬在肉上。小崽子快叫唤出了声，又生生地憋回喉头。我能看见的，是她攥着床垫的手，死死地握住。

第二下，同样几近精准的力道，估摸着紧挨着刚刚的那下平行地咬上去，小崽子闷闷滴吭出了气儿。

第三下，依然平行接下来，小家伙跪趴着的腿猛地绷直，屁股突兀地翘起老高，缓了几秒才慢慢地趴回去。

四下、五下连着抽上去，何思低低地嘶着声，开始扭动。

八下过后，已经打到了腿根那里，本就巴掌大的地方，抱歉了孩子，现在开始，你要伤上加伤了。

第九下，抽回了几乎第一下的位置，小崽子缩回扣着床垫的手，下巴垫上手腕，张嘴咬住。

既然已经重上了，也就不必再要什么条理了，第十下，斜着呼啸下来。何思从床上抬起来，挺直了背，歪歪斜斜地跪在了地上。双手捂上身后，扭着身子看我，脸上憋得发红。

才十下，早着呢。架着胳膊把她按回床上，按着她摆好刚才的姿势，受着。

十一、十二、十三，小崽子开始挨了上一下疼的弓起身子，又在下一下被我抽回床上，我听见了哭声。

十四、十五，何思哭着躲着伸手挡着。

还有十五下，孩子，这是给你的惩罚，你得忍着。十五下，我在数呢……



略微停下的刹那，何思挣着坐在了地上，眼泪哭花了脸，本来团成了一团，见我上前，伸手揪上了我的裤角。

“松手，趴回去。”疼了就不打了，叫什么惩罚。

她呜呜着摇头，其实看着可怜的很，脑袋瓜埋在臂弯里，不敢哭出太大声音。

“松开。”我又沉了三分语气。

不见反应，狠狠心挥手使劲抽在她没有裤子挡着的大腿侧面，该，快十月份了让你还穿短裤晃荡。就这么一下，何思彻底绷不住嗷嗷地哭出了声，腿上也跟着浮出一条瞬间现出红色的檩子。小崽子不停地揉着挨打的腿侧，倒真像团在一边舔伤的动物崽子。到底是招来了我妈，敲着门叫我。

你以为你有救了？赶着最后那点时间把她拖上床，定定地摁住，连着带风的五下不间断地抽在她身后。掸子扔下，起身开门，那孩子叫出来的已经不像是人声，又从床上蹭落到地上。

开门，抢在老太太爆发前把她迎出门去，小钰也在门外。

老太太没像往常那样举着巴掌招呼上来，只是脸色很差地靠在沙发上，小罗钰倚着墙沉默不语。小狗在笼子里越发地不安分，也是，进来这半天还没人理会过它。在厅里还能真真地听见何思在哭，我陪着坐下，给妈倒水，她不理。

“消消气，妈。”先低头我认了，谁让咱是儿子。

还是不理。

“妈……”端着水递到老太太眼前，我快成孙子了。

老太太看我，叹气，“你说这好好的是要干什么！”

“妈，我是爱她，不是害她。”很简洁，却足够让老太太明了话里的分量。

“那……”略略犹豫，“你跟她好好说，动什么手。”

犹豫了就是同意了，还要去算那笔没完的帐，“打出来的效果好。”说过趁着老太太没起身拍我跳起来溜回书房。

然后，手覆上门把手的一刻，我彻底懂了什么叫火气——门，从里边锁死了。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锁的，不知道我怎么就没听见锁头碰上的声音，我只知道，今天不管是她自己把门打开，还是僵到我把门踹开，她都死定了。

愣在门那里的时候，妈走过来，也是一脸惊讶。把我轻轻推开，她试着敲门，劝里头那个开开。

“思思，来，开门，有什么话出来说。” “思思，开开门让奶奶进去行吗，奶奶看看你。” “思思，思思……”

屋里屋外，一片死寂。

自然地想起来，之前罗钰也干出过这种事来，操，这都跟谁学的！那天我还云淡风轻地劝师哥熄火，这下可知道，真轮到自己身上，这云跟风，还真轻淡不了。小朋友看样子也是联想到自己，吓得不再抵触，任我揽着肩膀带她回她那屋，关了门，告诉她别出来。

书房外头，老太太还是细声细气。

“妈。”拦下还敲着门的老太太，把她也送回她那屋。

转身出去时，她叫我，“姜戎，你别……”

“妈！”我断了她的话。

您让我别火是吧，做不到的事我承诺不了。老太太看着我不敢再多说，我就这么铁青着脸大步迈到书房门口。

备用钥匙早不知道丢到哪里，今天她不开这门，我连门带她一块踢了。养了三年养出来个小混蛋，好，但是你忘了，可着天下，我姜戎比他妈谁都混蛋。

卯着力道一拳擂在门上，“开门！”声音环绕在客厅嗡嗡地响。

还是良久的寂静，操了，老子今天不要这门了。抬腿的功夫，隐约听见里边那个蹭到门口的脚步声。深深地吸气平静，放下准备踹过去的腿，弯了两指敲上去，“开门吧，你能躲一辈子？”

几秒钟，咔哒一声响，锁开——推门——进屋——反锁，四个动作，瞬间的事。

何思缩在墙角，看我的眼神就剩了怕，还是抽抽嗒嗒地哭。

怕？晚了！

拽着手臂把她拖到床上，下了死力气摁住，似乎火气冲上大脑挤走了理智，伸手扯住她的短裤。本来无力挣扎的何思，突然疯了一样地扭着，扭着头攥住了我的手，眼睛里的惊恐攀上峰值。尖利的指甲慌乱地在我手臂上划过，妈的，被挠上就是一条道子。

占住了一只手摁她，想要挡着她困难的多，何思拼了命地又挠又打，口中还含混地呜呜叫唤。

外头是老太太在拍门，乱成了一团。

想起窗台上有绑窗帘的绳子，松开何思过去拿，回头见她爬起来想跑出去，拿下。扔回去，膝盖顶在她腰间，彻底钉在床上，两段短绳并成一根长绳。拖她起来，绑着两手腕绕过暖气管三两下系成死扣，捆了个结实。

这才有工夫喘上口气，让你再跑，再给老子挠一个，造反的东西。

想来确是动气了吧，我们两个，还没这么“歇斯底里”过。

何思奋力挣着手上的绳，拽的暖气管吭吭作响，看我拎着鸡毛掸子过来，闹腾的更欢。

我不清楚自己脸上是个什么表情，反正嘴角眉间都是僵硬的，不过从她眼中折射出的惊骇看来，想是狰狞极了。再伸手够上她短裤的扣子，那孩子脸上现出了绝望。

“老师……别……我错了！我错了！别……我求你……”断断续续，语不成调。

我看着眼泪重又模糊了一片的何思，清醒了许多。以前不是没见过她裸露着身后，可那也是为数不多给她看伤的时候，而现在，我在干什么……留着那层薄薄布料挡不掉太多疼痛，我想给予她的，只有狠狠揍上一顿的疼痛而已。

抽回手的一刻，她像是在绝望中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想，凡事还是留余地的好。

反正老太太也惊动了，你闹就闹吧，我让你知道知道，任性这病该怎么治。

握紧了掸子带毛的一端，颇杂乱地抽下来，分不清落到腿上还是臀上。耳边似乎就剩下了韧藤撕破空气的嗖嗖声，和那孩子更是几乎喊破了黑夜的尖叫。房子的隔音效果也就那样，邻居们，惊扰了。

自认为手里的家伙落得又快又狠，事实从何思那分不出人鬼的叫唤声里，也确实能看出，她现在，恐怕是想死多过想活着。

口里说不出整句的话，只是大声地叫着“老师”，伴随着嗷嗷的嘶喊。没有衣服遮盖的腿上，红肿的檩子，密密实实地连起了一片，可想屁股上是个什么样。

“姜老师，老师！”这就是她的求饶了吧，能说出“错了”二字，我想，是她的极限了。

心里没平息的火气，促使我忽略她的疼痛，手上的力道，依旧不减。任她喊叫，我回应的，也只有浓重的呼吸和手里的藤子。

大概不间断的将近三十下过后，何思终于喊出了一句完整成调的话，“姜戎，你凭什么打我！”

之前任她在喊，没有停下的手，在短短的一句话之后，起效——听清了，反应明了她说的，我扔了手里的家伙，解开她手上的绳。

她像失重一般滑坐在地，带着嘶哑的语调喊出来，“你凭什么打我！我爸爸都没这么打我！”当然，伴随着出口的还有想要撕破声带的哭声。

——你凭什么打我——
——我爸爸都没这么打我——

我脑中似乎现了片刻的空白，回荡的只有这么两句。

而后，现实挤走空白，冲回大脑。

我凭什么打你？

呵，是，我凭什么打你？

用力地掺她起来，半拖半拽拉开门，映着老太太白了的脸。绕过我妈拎起安顿在墙边的狗笼，何思机械地抱在怀里，没力气的被我拉到门口，直到我开了大门才反应过来，挣扎着不出去。

女孩子的力气哪大的过男人，用力推搡她到楼道，我看着彻底吓呆了的何思，发誓话里不带着什么语气，“我没资格打你，也没资格留你，带着你的狗，爱去哪去哪。”

她反应到快，一手拎着笼子，一手把上了门边，呜呜哭着摇头，又说不出话来。

“松手！”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吼出来。

她依言松了门边，但是跨前一步，像是想要抱住我。

盛怒了吧，抢了她手里的狗笼，顺着楼梯扔出去，笼子一阶一阶地滑下去，惊得小狗嗷呜嗷呜叫的渗人。

何思下意识地侧身看那笼子，刹那的功夫，我甩上了家里的门。

屋里，惊愕的暴怒的三个人；屋外的一人一狗，却不知是什么心情……

回复：102楼
谢谢宝宝娃

回复：103楼
夸奖了，A

回复：104楼
姜戎，快来！有人说你家何思是小混蛋呐
这个故事确实很久了，结了完美，就让他们彻底退休去
何必终于完美……呵
我保证若《完美》能如我所愿地写完，上面这话将是个讽刺的巧合

回复：106楼
是，520想还是写完它好，做人别留污点，呵

回复：107楼
多美好的称呼啊
曾经那时，多少家伙怂恿520让他们走上师生L的路啊，呵

回复：109楼
莫急，Ashley

回复：110楼
谢谢支持，转折点

回复：111楼
哪有，涂涂
520对天发誓，没说过这话呢，呵
电脑上的涂鸦字，理解，理解

回复：112楼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嘿

回复：113楼
谢谢关心，幸福
520愧对你的支持了

回复：116楼
谢谢玫瑰
很醒目的520

11年转瞬即逝，亲们12年幸福快乐，一帆风顺

上面的字，一行右手，一行左手
像是两种字体，呵

平静了吗？平静不了……

老太太憋了一个晚上的气终于是跟我撒出来，又捶又打地让我开门，她不知道何思说了什么，想来知道了，也是怪我没有度量，跟孩子计较。

对，我是计较，上心了，在乎了。

似乎自从何思闯进了我的生活以来，我妈就一改往年的平和，多慈祥的老太太，现在跟我翻脸比翻书还快。呵，为了一个人的鸡飞狗跳。

刚刚关上铁门的声音，唤起了无奈和清醒，早晚她得进来，又何必徒增伤害呢。屋里，我靠着玄关的墙壁，耳朵对老太太的训斥自动排异，让我静静吧；门外，楼道里狗叫唤的清清楚楚，就是不知她是不是还在。如果，几分钟前，我选择迎上去，接受那个意味着和解的拥抱，现在，是不是两个人，不用看着头顶上不一样的天。再如果，她没说过那些话，现在，是不是又该我捏着她的耳朵哄她笑？或者说，如果干脆我能再压压性子，选择更平和的方式，现在，是不是我们该像往日时候，切开个西瓜，一半的一半给我妈，一半的一半端进小钰那屋，剩下的全归我们，窝在书房一人一把勺子，抢个翻天……

你看，这么说，你明白如果的魅力在哪里吗？

大人任性是大人的错，孩子任性不一定全都是孩子的错，在我面前，何思多大了也都是个孩子。还要细数谁错在先吗，该思考的，是谁错的远。

冷静下来，很多东西才能明白，比如那些话的意思——我爱的、爱我的你，为何会给我这样的伤害？我不爱的、不爱我的他，白担了爸爸这名分的人，都不曾如此……

瞬间从地上跃起身，这孩子爱我，我爱这孩子。

似乎一个晚上的喜怒都由那开开合合的门决定着，又似乎，门这东西，上辈子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小鬼。小鬼，你把那哭了快一晚上的可怜小鬼变哪去了？

楼道并不是空空如也，笼子里的小博美还是那么警惕、不安。挨个窗户看过来，不在楼下，老太太掉了眼泪，说是我造孽。

什么叫玩现了？此刻，此地，我。

没钱，没手机，就穿着T恤短裤，这么个下凉的晚上，她会去哪？

安稳住家里两个人，我开车去找，漫无目的地沿着小区附近兜圈，脑子里有些慌乱。小区周围、附近街道，没有，关键是四通八达的方向，她去了哪边？车停在路旁，我努力静下心，盲目地找，不是办法。

回她自己学校或者去找尹睿？不会，坐车还要一个多小时，她四肢比不上头脑发达。网吧、酒吧？不会，她口袋里应该是一分钱没有。

那么，应该是回那里了吧。

上车，缓缓地开，沿着那个方向，一路仔细地看，不见半点像她的影子。十分钟之后，我停下车，开门出来，这里，是小崽子原来住的地方。从家里走到这边，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依着一个孩子的心理，委屈了、难过了，也只有来这边吧。

我以为，接着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用不了太久，我就能看见那个伤了的小崽子，然后，不管是背的、抱的，都要带她回家。

一个多小时之后，人，还是不见。

见过姜戎慌了的模样吗，也是那么个坐立不安的德行，渐渐地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手心里都是凉凉的汗。别的情境下失算，尚可淡淡一笑，可现在，笑是笑不出了。没有手机没有钱，她能去哪？

早就给家里挂了电话，说是没有回去，老太太发了狠，说找不到何思，我也别回去。

开着车继续在附近街道游荡，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画面：

——何思腾空了房子，我开车带着她，也是这样围着这片地方没目的地溜着，得意地跟她说，以后就得跟老子混了，不听话揍你都没地方躲。
——高考之前小崽子接了傻小子的电话，团在沙发上哭，我俯身撑在她身边，伸手盖在她头上，告诉她我不会再走，会一直在她身边。
——两个小时前，哭坏了疼坏了的孩子，想要抱抱我，我呢，跟她说不会再走的我呢，却那么坚定地推开她……

我承诺了不会再走，却逼走了那个让我承诺的孩子。

没遇到时，总是意气地想，我的孩子要是敢玩离家出走，老子打断了他的腿。现在遇到了，真正意义的走丢了孩子，不知道她在哪里，不知道她安不安全，却再也没有自称老子的火气。只要她回来，只要她平安，一切都好说……

问了尹睿、穆川，问了何思的寝室，问了几乎所有能联系上的和她有关的人，不见；拨了何荣信的电话，却是个空号的回应。再次有了种无力回天的感觉，像极了多少年前看见手术后的谢依，小诺没了，小崽子也没了。

最后的电话打给了师哥，盼着他听了能骂我一顿，总比现在舒服些。**疯了，我他妈疯了。然而听了人工台机械地声音后，我彻底像是失了魂魄。

入夜了，老太太说找不到孩子，我也不能回去，入夜了，我该去哪里找她？

浑浑噩噩到了将近凌晨，手机突兀地响起，陌生的号码，何思吗？！

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稳重，“是姜戎姜老师吗？”

“我是，您是哪位？”操，别告诉我是哪个学生的家长，这个时间骚扰，我整死你孩子。

“您好，我是何思的哥哥，何思她从您那里出来之后回家了，我和您说一声，别担心。”对方的声音，不急不缓。

我却像是绝境逢生，心脏突然跳得急速，找到了，找到了。我发誓，在那几秒钟里，我已经向天祈祷了多次。 “她回去就好，让她接一下电话。”

那边安静了几秒钟，还是男声，“姜老师，何思睡了，不方便。”

我也略略沉默，“她好吗？”

“不好，刚回来时不说话，一直在哭。”对方实话实说。

“可以给我地址吗，我想去看看她。”说实话，我开始失落，原来小崽子，不是真的没处可去，也不是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在身边。

又是几秒的安静安静，“这样吧，姜老师，我和她谈谈，过后联系您。”客套过，他挂了电话。

突然很讨厌这个沉稳的人，像是他拐带走了属于我的小崽子。

被剥夺了言和的机会，是那孩子不想见我吧。

我们的感情，曾经有过归零从头来过的经历，记得那时候，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和她说，从头开始。那么现在呢，我还有没有再次理直气壮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