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隐(古风 父女 反虐)

八、
天亮了。等到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奏疏上时,关昭才意识到下了一夜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阳光真好,总是充满着希望,总是让人忍不住想在这一刻永恒。摁上自己的专属印鉴,收起最后一份奏疏,她慢慢活动着僵了一夜的身体,做了几个吐纳,正在这时,莫宁敲门:“少主,属下能进来吗?”“进。”声音依旧黯哑。
莫宁推门而入,放下洗漱用品,不出意外看到燃尽的灯烛:“您又一夜没睡?”“嗯。”关昭漱了漱口,淡淡应了。“积了几日了,睡不着,索性一并处理了。”看着莫宁将奏疏一份一份放到匣子里:“倒是苦了你和莫辛,总是要两头跑。”
“都这么多年了,该习惯的总该习惯的。”莫宁懒懒回答。
隐四在门上敲了一敲:“公子,主上让您过去一趟。”关昭的动作一顿:“知道了,有劳。”
“您客气了。”隐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关昭的房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收拾桌案的莫宁,失望地离开了。
“他怎么总是有事找您?”莫宁将匣子用特殊的密蜡封好,愤愤不平地问道。“不知是何事。”关昭皱了皱眉,换了件黑色的外袍,就准备出门。莫宁一惊:“这就走了?您还没用膳呢!”“无碍,我不饿。”她微微一笑,径自离开。
莫宁站在门口,看着关昭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知不觉间,泪水蓄满眼眶。
司政少主之下,有司政四使,莫宁、莫辛、莫兰、莫泰。莫家,是十八小族之一,他们都是由关彤亲自挑选,由司政殿大力培养,和关昭一起长大的,其中莫宁善医,莫辛善隐匿,莫兰在司政殿守卫,莫泰在司骑殿操练关家骑,十六大族,每家都有一支骑兵。
多年来,关昭的身体一直是由她调养,所以,关昭的身体她再清楚不过,姬雪和白琞的到来可以说是由她一手策划,她要让这两个人将关昭带回去,哪怕是强行的。
但愿二位少主能把少主劝回去,隐族,承受不住失去关昭的痛苦的。
关昭走到御书房门口时,大门紧闭。她面无表情,撩袍跪下,闭上眼算作休息,毕竟一夜未眠,不到午时,她是进不去的。
越国的宫殿布局有些奇怪,御书房门前有类似金銮殿前的台阶,书房后就是历代君主用以居住的的养心殿,关昭跪的地方居天井正中,这个地方没有任何遮挡,单薄的身躯在殿前显得格外渺小,偏偏腰板笔直,不露一丝一毫的卑微,就是这样的气度,在一些人的眼中,分外刺眼。
“本宫道是谁,原来是贵妃姐姐。”宫道上两架步辇不知怎的就碰上了,宫人们暗暗叫苦,这两位,正是当下宫中身份最高的林贵妃和最受宠爱的赵淑妃,明明是可以并行两辆马车的宫道,这两位就是要分个前后来,偏偏又都是嚣张跋扈的主儿,最后受牵连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奴才。
“原来是淑妃妹妹。”林氏抬着下颚,懒懒觑着笑得一脸温婉的赵氏,面上不动声色,涂满鲜艳蔻丹的指甲早已扣进帕子里,这张脸,这张该死的脸,和十五年前那个**的脸足足像了三分,加上她一脸的温婉,三分变五分!如不是这张脸,她赵氏区区一个康顺伯府的卑贱庶女,怎么可能爬到四妃之一的位置。童婉,童婉,**!
“姐姐这是去哪?”
“听说公子入宫了,本宫去瞧瞧,顺便打听打听···”林氏慢慢吐出:“婉皇贵妃的下落。”
赵氏温婉的笑容一僵,渐渐扭曲起来,“那真是巧了,本宫也是如此想的。”
两个斗了十年的女人,为了一个在越宫消失了十五年的女人,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走。”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0 09:34:00 +0800 CST  
九、
越弘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实在漫长,他睁开眼,唤道:“王全。”
“哎,来了来了。”王德提着拂尘一路小跑过来:“陛下醒了?可要用点酸梅汤?”
越弘盯着王德的老脸足足看了一分钟:“你是王德?”语气中竟带着几分不确定。
王德愣了半晌:“陛下可是不舒服,老奴去唤太医。”
“站住。”越弘翻了翻面前的奏折,询问:“今年是弘帝十八年?”
“是。”
没错了,他重生了,奏折里夹着一份密报,是有关逍遥门的,他重生回了十四年前,此时他的贴身大太监还是王德,而不是他的徒弟王全,很好,很好,感谢上苍,能让他有一个弥补的机会。
他用手捂住脸,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昭儿呢?”
王德是真的惊住了:“陛下恕罪,老奴,着实不知陛下所说的是谁。”同时也有些疑惑,会不会是后宫哪位娘娘····
是了,他的昭儿,此时在越宫中,还不叫昭儿,她叫隐十七,是暗卫中最低贱的隐卫,即使她进了隐部,他也没有放过她,他逼她手上染血,他无缘无故地责罚她,关昭死后,连尸体都没有留下···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少女苍白的脸,挂在腮边的血线,再也睁不开的眼,越弘,你欠她的,要怎么还?
“你们都叫她公子。”越弘的心刺痛起来,“他的昭儿,到现在,众人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公子?”王德迟疑片刻:“公子卯时就在殿前跪着,这都三个时辰了,您看?”
“是吗?去宣太医。”他说着,向殿外走去,不知想起什么,脚步顿了一顿:“和岑王。”
“是。”王德心下惊疑不定,但还是急匆匆地去请人了。
殿前。
“这不是公子么,怎么跪在这里,连个遮阳的物件都没有?”林贵妃倚着步辇,冷冷一笑:“来人,这么大的日头,好歹想法子让公子凉快凉快。”
“是。”宫人捧着一盆冰水,兜头泼下,关昭紧闭着眼,仿佛在三伏天儿里被泼冰水的不是自己,林氏看着从关昭身上滚落下来的冰水变红后,脸色终于好看起来:“啧啧,本宫倒是没注意,公子身上,居然带了伤。”看着关昭那张与关彤像了七分的脸渐渐苍白,林氏雍容华贵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扭曲的快意。
“姐姐和妹妹今儿可真想到一起去了,昨儿陛下刚赏了妹妹上贡的瓜果,妹妹想着,公子定没尝过,特意让人带来了。”赵氏挥挥手,丫鬟立刻端上一盘瓜果,走到关昭面前,盈盈一拜:“公子请用。”下一秒,“叮啷”一声,果盘应声而碎,溅起的碎片划过关昭的脸庞,留下几道血痕,衬着关昭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格外凄惨。
“公子这是作甚?不喜本宫的瓜果可以不要嘛,为何打碎,这可是御赐之物,你这···”赵氏的语气里充满不安,仿佛真是在为关昭焦急一般,然而她的眼中没有半分焦虑,而是有着和林氏无二的快意。
赵氏入宫十年,一直荣宠不断----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赵淑妃还是处子之身,一开始,林氏还会心怀感激,感激让自己有了一飞冲天的机会的婉皇贵妃----化名童婉的关彤,奈何有一个词叫深宫寂寞,她不再甘心做一个替身,她想取代曾让越弘置三千佳丽于无物的关彤,可惜她失算了,在她看来,越弘剥夺了她的自由,将她看作替身,是对不起她的,他虚耗了自己的年华,所以这笔账,她算在了关昭头上。
更何况,越弘是默许的。念及此处,关昭扯开一个苦涩的笑,她几乎能感受到在那盆冰水的影响下,在体内迅速窜开的寒气,被冻结的经脉,甚至阻止了血液的流淌,她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她会永远记得,反驳过一次的八十鞭,教会了她什么。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0 09:34:00 +0800 CST  
十、
“混账。”匆匆赶来的越弘直接在赵氏娇媚的脸上甩出一掌,赵氏猝不及防,拉住抱着关昭就要回头的越弘衣角:“陛下,臣妾···”越弘步子一顿:“朕瞧着今儿太阳正好,二位爱妃就在此跪上一会儿。”一脚踹开呜呜哭泣的赵氏,冰冷的眼又转向林氏:“省的学会搬弄是非。”
“陛下,陛下··”身后美人的挽留被他弃之脑后,越弘横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脚下生风,运起轻功直接去了养心殿,太医已经到了,连忙行礼:“参见陛下。”
“免礼,快帮她瞧瞧。”越弘动作轻柔地将女儿放下,这才发现关昭不知何时已经晕过去了。
“是。”太医也没在意,伸手搭在了少女纤细的手腕上,心中顿时一惊。
“如何?”越弘心急如焚。
“陛下,恕臣直言,这位姑娘已回天乏术,没有痊愈的可能了。”太医冷汗直流,但还是说了出来。
“庸医!胡说!”越弘闻言大怒,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悉数挥到地上。
“陛下,老臣此话绝无半点虚假,这位姑娘经脉逆行,失血过多暂且不谈,最为严重的是她体内有股寒气流窜,脉象浅而又浅,若不仔细把脉,根本摸不出脉象。”
王德在一旁眼观鼻,口观心,纵然他不通医术,却也有些常识,摸不出脉象,不就是死人吗?想到关昭与皇贵妃几乎一样的面容,联系陛下平日对其的态度,越发不懂主子的用意了。
“皇兄,臣弟参见皇兄。”越岑从殿外不慌不忙地走进来,“唰”地合起折扇,拱手行礼:“不知皇兄唤臣弟前来,所为何事?”
越弘压住心底的火气,怒斥道:“怎么才来?”又转头看向太医:“庸医退下。”
太医出门时正听见越岑吊儿郎当的声音:“皇兄召唤,臣弟总得洗漱,换衣···”太医无奈摇头,他治不好,越岑就有法子了么?真可惜那位姑娘,年纪轻轻的。
确定太医走后,越岑才正经起来:“皇兄,怎么了?”
“你帮她看看。”越弘的声音听起来甚是疲惫。
越岑一愣,指着关昭:“她?十七?您让我给十七看病?”不可思议。
“快!别磨蹭!”
“将死之人,无救。”越岑连脉都没把,直接下了结论。
“连你都这么说吗?”越弘喃喃。
越岑叹息:“皇兄,我早就说过,你会后悔。”
后悔吗?不,前世的自己,一直到昭儿死了,才知道自己冤枉了关彤整整十六年,他的昭儿,十六岁,在最好的岁月里,化成一抔黄土,洒在隐族的齐云山上。
“越弘,我关彤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遇到你,最错误的事,就是爱上你。”
“你说谁?齐申?哈哈,你说我和齐申苟合,昭儿不是你的孩子,哈,真是可笑。”
“我的父亲与齐申的父亲一母同胞,我父放弃继承齐家的资格,入赘关家,齐申是昭儿的舅舅,他们之间眉目相似,不是很正常吗?”
“你越氏血脉至阳,生不出女儿?那真是巧了,我关氏血脉极阴,生不出儿子。”
“我还以为你担心皇室血脉不能延续。”
“越弘,因为你,我分娩时被人发现,导致昭儿必须暴露在世人眼中,作为一个靶子。”
“越弘,昭儿的寒气不被激出,即使她的武功平平常常,但她可以活下去。”
“越弘,你该死。”
“兄长,我不管你齐家如何,不管隐族祖训如何,我做不到与越国和平相处,既然昭儿是下令隐族中人不得为难越国,做母亲的自然要满足她的遗愿,我以关家家主的名义起誓,关彤有生之年,不与越国为难,但关越的结盟,就此终止。”
“昭儿,她真的这么怨我,连尸体都不愿留下,好,母亲答应你。”关彤亲自点燃了那把火,那把把关昭化为灰烬的火。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0 21:18:00 +0800 CST  
不死心的楼主反复看了看,结果真的没有回复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1 10:34:00 +0800 CST  
等我的回复过四十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1 10:36:00 +0800 CST  
来来来,觉得你心中的楼主是怎样的。
现在码字去,晚上更新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1 16:30:00 +0800 CST  
十一、
“皇兄,您昨夜刚罚了十七四十鞭,今日态度突然转了个个儿,臣弟很是好奇,昨晚是否出了什么事?”越岑捏着关昭的脉搏,状似无意。
“要不要让你滴血验亲,确定一下我是不是越弘。”越弘将少女揽到怀里,沉声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越岑讪笑。
再抬头,发现关昭刚刚躺过的被子上,一片暗红的血迹。他心道不好:“皇兄,快把十七的外衣解下来。”
等两人手忙脚乱地褪下关昭的外袍时,已经沾了一手的鲜血。关昭穿着黑色的外衣,越弘的龙袍也是黑色,根本就看不出来,殿内的龙涎香很好地掩盖了浓重的血腥味。是以,根本没发现关昭身上竟有如此重的伤。
“皇兄。”越岑看着一片鲜红的白色中衣,深深叹息:“去唤个宫女来吧。”
唤来的不是宫女,而是魅部的首领魅一,身着尚宫服的魅一在看到白衣染血的十七时,看向越弘的眼中略带些不赞同。
“陛下,王爷。”
“去帮她上药。”越弘摆摆手,眉宇间满是疲惫。
“是。属下需要热水,剪刀,伤药。”
待宫女们送来热水和剪刀,魅一看着待在原地的越弘有些无奈:“陛下,您倒是先将十七放开。属下要将她的亵衣剪开。”
“无碍,朕抱着她,以防她乱动。”
“陛下,十七是女子,您,多少给她留些颜面。”魅一斟酌着开口,意思很明显,男女授受不亲。
“她是朕的女儿。”越弘抬头,眼中有血丝浮现。
魅一这次将惊讶表现在了脸上,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昏迷的关昭,看了看神色如常的越岑,还是放下了内室的帘子。
越弘抬手,比了一个手势,暗处传来衣袂摩挲的声音,所有暗卫,悉数退出。
剪刀从肩头出发,露出少女白皙的肩膀,越弘此时坐在床边,关昭的上身在他怀里,右手被越岑捏着,越国最尊贵的两个人,此时,为了同一个人伤神。
“撕拉”“唔”或许是魅一下手重了,昏迷着的少女忍不住痛呼,魅一顶着主上几欲杀人的目光硬着头皮继续,内心止不住地腹诽,下令的是你,心疼的也是你。
从热水中捞出的白色毛巾,魅一用以轻轻擦拭少女与亵衣粘和的伤口,尽管下手已是轻了又轻,关昭单薄的身躯还是在不停地颤抖,额头早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最后一块碎布终于揭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越弘看着少女背后杂乱无章的鞭伤,罕见地沉默了。
“越帝陛下,您知道什么叫‘遍体鳞伤’吗?”他站在房门外,房内齐桓在做最后一次抢救,莫宁强忍着泪水,偏偏不想在他面前滴落:“越弘,若不是少主的命令,你今日,走不出齐云山。”
“小四,昭儿什么时候能醒?”
“不会醒了。”
“彤姨,对不起,我救不了她。”
“···近日缠绵病榻,方知有些事,实非人力能及,不可强求···”
“···殒后愿身化为尘,逍遥于齐云之巅···”
死死抱着少女尸体的关彤,响在耳畔的九鸣古钟,早已写好的遗书,安排好的后事···他的昭儿,欠了十六年的昭儿。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越弘垂下眸子:“帮她上药,去准备一套她能穿的衣裳。”
上好药的魅一躬身一礼退下,鱼贯而入的宫女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沉重的大门再次关起,殿内只剩越帝岑王和上身绑满纱布的关昭。
轻轻褪去少女的裤子,越岑捏着瘦弱的左腿,眉,蹙起。
确定被子完全覆在关昭单薄的身上,越弘小心翼翼地站起,拉着越岑出了内室。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1 21:02:00 +0800 CST  
我研究了一下,发现三十层一楼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1 21:06:00 +0800 CST  
么么哒,亲这盖楼的技能杠杠的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1 21:36:00 +0800 CST  
刚刚知道艾特这件事,这样吧,要艾特的小可爱加我为好友吧(๑>؂<๑)
应该是这样吧。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2 10:28:00 +0800 CST  
@dhvvyhnjii@纪牌牌@瓁爨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2 16:27:00 +0800 CST  
@a迷迭wb5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2 17:30:00 +0800 CST  
十二、
“越岑,她怎么样?”
“很糟糕。”越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从未想过,这样脉象的人还能活下来,甚至···”活的如此出色。
“···说说看。”越弘走到主位坐下。
“她的体内有 两股内力,一股极寒,一股却是极阳,想来寒气应是天生,而另一股是后天修炼,用以压制寒气的。”
“您看见了,她浑身是伤,可奇怪的是却没有出现失血过多的症状,加上她体内异常兴奋的寒气,不难推测,是寒气减缓了血液的流淌,从而起到了止血的作用,由此可知,极阳内力,压不住寒气。”
“会怎样?”
“您先听我说完,刚刚我还发现,她的经脉是逆行的,不出所料,这应该也是为了压制寒气,若是平常,逆行经脉加上极阳内力倒也有可能成功。”
“可是十七她和别人不一样,她在不停地受伤,不停地流血,寒气也就不停地减缓血流速度,**她全身的感觉,这就导致寒气有机可乘,若我的猜测没错,到最后,她会失去五感六识。”
“少主最是嗜甜,可现在,即使是最苦的汤药,她都可以毫不变色地咽下。”
“其次是她的胃,刚刚我说过,寒气会**她全身的感觉,她应该有许久没有进食,可是她不会有饥饿感,所以胃部大伤。”
“她的肺部受过贯穿伤,即使用了最好的药物,体内的寒气还是蹿进去了,您没发现她的声音极其黯哑么,应该就是在治疗的过程中,咳伤了嗓子。”
“皇兄,您总是罚她跪,可是她的左腿,断过。”
“她的膝盖不会痛,只会受伤。”
“皇兄,她撑不住了。”说到最后,越岑自己也沉默了,这样的人···
“有没有什么方法···”
“没有。”越弘话音未落,越岑已经干脆地回复:“皇兄,你应该听过寒阴之体,修炼寒冰诀的最好体质。可惜自古具有寒阴之体的女子,从未有活过二十的。”
没错,他的昭儿,殒时方方十六,二八年华。
“可是你二嫂修得寒冰诀大成,不是没事吗?”
“谁?我二嫂!”越岑惊呼:“您是说,十七是我二嫂的孩子?”半晌他又喃喃:“是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十七与二嫂生得颇像。”
“那您为何如此待她?”
当时他虽然年少,可也记得,越弘曾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忤逆父皇,执意娶她为正妃,后来太子皇兄殁,越弘作为嫡次子,万众所归,践祚登位,可惜百官联名上书要求废除童氏女的正妃之位,认为童婉身份卑贱,不配为后。
更有宗室的一位皇叔在御书房门前长跪不起,皇兄妥协答应选妃,并承诺不立童婉为后,却封她做了皇贵妃,甚至是有封号的皇贵妃,凤印也是由她执掌,可以说童婉当时只是差了一个皇后的封号。
后来,童婉与越弘一起御驾亲征,看起来娇娇滴滴的女子,在战场上丝毫不逊色于任何男儿,后来二嫂在战场上被诊出有孕,皇兄本想派人护送回宫,谁知童婉拒绝,只是退居帐内,做起了军师的活计,班师回朝时,二嫂在途中突然分娩,大部队先行,皇兄留下,可是皇兄是一个人回来的···世人皆以为她死了,只知弘帝又邂逅了与婉皇贵妃颇似的赵淑妃,应是旧情难忘吧。
可是皇兄却说十七是她和二嫂的女儿,依着皇兄对二嫂的深情,怎么也不可能对她如此啊,难道是二嫂为诞下十七难产,不治而亡,皇兄便将怒气发泄在了十七身上?
越岑觉得自己真相了。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2 20:53:00 +0800 CST  
我看现在求赞求评论这事儿挺火的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2 23:05:00 +0800 CST  
十三、
越弘从悲伤中回过神,就看见自家弟弟不断变换的脸色。他有些好奇:“你在想什么?”
越岑老老实实地回复:“在想你为何对二嫂的孩子如此苛刻。”
越弘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你都没发现,你没有姐妹吗?”
越岑不明所以。
“没有姑母,没有姑祖母···”他的声音沉稳。
“您是说···”越岑心中有一个猜测渐渐成型。
“对,越氏皇族,生不出女儿。所以我确信昭儿不是越氏血脉,再加上小彤生产那日齐申满脸焦急,我便以为昭儿是齐申的孩子···”越弘闭上眼。
“那为什么十七会是个姑娘?”
“你二嫂的血脉极阴,她的家族代代只能生出女子。”
越岑恍然:“极阴血脉,寒冰诀大成,童···皇兄!二嫂是关彤?!”
“嗯。”
“皇兄,你竟娶了隐族关家的家主,关十三!那十七,不就是多智近妖的司政少主,十七王!”连隐族的妞都敢泡!还有了种!
“那又怎样,反正二嫂已经被你气跑了。”越岑颇感可惜地叹了口气。
“我现在在与你谈昭儿。”
“皇兄,若不是知道隐族势力强大,我都怀疑十七是用作炉鼎的,”越岑满目惊叹:“肯定有人对二嫂说过,她的身体不宜受孕,可是她还是生了。”
“越弘,关家女儿生产极其凶险,我的身体不易受孕,若不是因为我想给你留条血脉,我根本不会诞下后代,生生世世受阴寒之苦。”
“你可知,我们在回族的路上,遇到了十一批杀手,我的昭儿,被迫暴露在世人面前。”
“从小到大,她遇到过多少刺杀。”
“越弘,遇到你,当我关彤瞎了眼,可是,最后受报应的,为什么是我的昭儿?”
“越岑,真的没有办法吗?”越弘的声音竟带着一丝乞求。
“没有,她的身体本就应该好生将养,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能受刺激,即便如此,也只能将将延迟寒气爆发的时间罢了,要想完全引出寒气,不可能,更何况她在您身边,从来没有将养的机会。”越岑看着意气风发的皇兄一脸颓唐,无奈叹息:“皇兄,做弟弟的说句实话,将她一手推入这个境地的,是你。”
对,是他,是他逼她杀人,激出了她体内压制了十二年的寒气,是他将她丢到冥楼,是他在她完成任务后处以鞭刑,是他给了别人侮辱她的机会,是他默认的,我的孩子,父亲本以为,是上天垂怜,给了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可现在看来,这对你,岂不是又一次的折磨?这不公平。
“冷···”趴在龙床上的关昭无意识地喃喃。她全身chiluo,只有上身绑着绷带,正值盛夏,可是她的身体,却是冰寒一片,恰如一具尸体。
“十七生时受病躯所累,无力欣赏大好河山,殒后愿身化为尘,逍遥于齐云之巅···”
昭儿,你所累的,哪里是身体,是我这个父亲,害你至死的父亲,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待你如珠如宝,宠你爱你的机会?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3 20:46:00 +0800 CST  
@瓁爨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4 12:23:00 +0800 CST  
这让楼主怎么有动力?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4 20:18:00 +0800 CST  
好了,楼主的虚荣心得到满足,现在更文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4 20:21:00 +0800 CST  
十四、
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精致的鼎炉里余烟袅袅,散发着独属安神香的幽幽香气,或许是受安神香的影响,又或许是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关昭依旧昏迷着,魅一来过一次,给她换了药,内室放着两个火盆,单薄的身上只有一件兜衣,一条亵裤,长发柔顺地贴在枕头上,苍白的半张脸藏在被子下,泛着柔和的光晕,没有了十七少主运筹帷幄的姿态,此时的关昭,就像是一个真正被从小宠到大的闺秀,乖巧地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越弘给她喂药时,关昭下意识咬紧的牙关,越弘几乎要忘了,他的昭儿是受过最严苛的暗卫训练的。
“昭儿,张嘴。”越弘按下性子,耐心地哄着,室内充满着浓重的药香,关昭用舌尖抵住牙齿,确保不会有任何液体进入自己的胃部,越弘方法用尽,却毫无进展,弘帝陛下这可犯了难,喂不进药,即使身上用了再好的伤药,可是内伤却没办法,只能等她自己醒了再吃药了。
看着关昭干裂的嘴唇,越弘只得用棉签沾了点温水,涂在了没有一丝血色的唇上。他渴望看到关昭因为饥渴能开口喝水,可是没有,即使在烈日下曝灼了一早上,即使嘴唇干裂,关昭连抿唇这样的小动作都没有。
她担心中毒,不管是作为越弘的暗卫,或是司政少主,她对身边的一切,充满了戒心,这是身处高位者,身不由己者,最大的悲哀。
越弘忘了,关昭昏迷着,而在冥楼等待着的莫宁,可是真真儿快急死了。她眼看着暮色下沉。急得在房内踱步,她当然不可能想到越弘的重生,只是单纯地以为越弘又对关昭施以惩罚,可是以往再重的惩罚,关昭还是保持着最完美的姿态回来,哪怕是刚进房门就倒下,绝不可能对外露出虚弱,更别提一天不归。
她越想越急,干脆抽出腰间的一根竹管,慢慢扭动,对着窗外放出了一只泛着青光的蝴蝶,取出另一只竹笛,吹出一段简短的曲子:“快去,找莫辛。”
离合蛊,隐族上下,人手一只,由曲音控制,寻人的最佳蛊虫。
夜色深沉,一只泛着青光的蝴蝶从窗外飞出,很快隐入黑暗,消失不见。
“笃笃----”“公子,公子在不在?”
“谁?”莫宁定了定神。
“属下隐四,有要事禀告!”
隐四?啊,是早上那个,莫宁去开门:“公子不在,你···”话音未落,一把迷烟已经洒了过来。
隐四无声无息地托住莫宁下滑的身体,直接进了房内,动作轻巧地关上门,随意将莫宁往地上一丢,便开始四处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
幽幽的女声突然响起,隐四一惊,尚未作出反应,胸前一柄长剑已经断了他的生路,莫宁捂住他的嘴,抽出长剑:“小子,姑奶奶玩迷药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敢在陆家主亲自教出来的人面前用迷药,脑子真是进水了,等待少主的急切化为愤怒,莫宁冷笑一声,从腰间摸出药瓶,倒在了尸体上,下一秒“嗤嗤----”地上的男子化为血水,渗入地毯,再也找不到出现过的痕迹。
“该死的莫辛,怎么还不来!“莫宁低咒。
“我来了。”莫辛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也是,姬家祖传的隐匿之法,能让莫宁这个除医术厨艺之外几乎一无所知的人察觉出来,才是见了鬼。
“今天不是拿奏疏的日子,急急忙忙叫我来做什么?”
“莫辛,出事了。”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4 20:25:00 +0800 CST  
这什么意思


楼主 湮墨璇  发布于 2017-07-25 21:38:00 +0800 CST  

楼主:湮墨璇

字数:87432

发表时间:2017-07-20 15:3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4-16 15:39:14 +0800 CST

评论数:290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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