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我举止桀骜，我行我素。如今却也一句脏话都不敢吐口。
油油讲，这叫一物降一物。
和淮哥在圈子里相识，在一起三年半了。
打起人来毫不留情，极少冒出的情话却可以咀嚼很久。
这一路走过来真的不能说容易。

偶然的回首都不太认识过去的自己了。
昨天周五，晚上放学遇到初中玩的很好的朋友。她叫住我，我认出她来。
她热络的和我讲，我刚才看你都差点没敢认，直到看见你耳朵上的痣。
简单寒暄了几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初中我们一起打架一起欺负那种乖乖的学生，甚至气的老师眼里含泪，然后自鸣得意。
后来她退学，慢慢也就不联系了。
她穿着成熟妆容厚重，我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背着书包。
恍如隔世。
曾经有一场以爱为名的改变。

我们在群里遇到，我追了他两个月。细节以后再讲。
两个月的时候他说。出来实践。
我没实践过，但也欣然应允。
约在周末见面，他直接把宾馆的地址发给我了。
我在qq上敲D姐，告诉她秦淮哥叫我出去实践。
D姐说，小妮子你自求多福。
然后嘱咐我要乖点。
那是一场纯实践。
我怀着终于能见到秦淮本人的兴奋选了他喜欢的淡色。
我到宾馆房间的时候他已经在了，当然想的是，果然没让我失望。
他开口叫我去洗澡，和YY上听过得的声音一样低沉。
我咧嘴笑，秦淮哥，轻点哦！
结束的时候却连咧嘴哭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剥下我的裤子，没有热身，拿的工具是藤条。
他叫我跪趴，我伸手摇摇他的胳膊。
“秦淮哥！人家毕竟是第一次嘛。”他不可置否的看着我。“秦淮哥，换个姿势好不好”
“不好”
我撇撇嘴，听他的了。
羞人的姿势。
第一次藤条打下来的时候就觉得眼前的东西都有些模糊不清。
“疼！不要藤条好不好，我没有实践过”

“昨晚你说了，实践全都配合我”
“我都说了我没有实践过你一上来就用这个”
“我就是玩重度的，我早说过不合适你不信。别纠缠了，现在你可以穿好裤子回家去。”
他是来打发我的，想彻底断了我对他的想法，不再每天发消息打扰他。
“我不走！”说实话，那个时候我不信他会真的忍心下死手打一个追了他两个月的女孩子。
“那继续，别再提要求”
我点头，他不满意的用藤条招呼下来。“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
开始是咬着牙倔强的扛，后来几乎是没力气哭了，这比我每一次打仗都要疼。
“cao！疼疼疼停停停”
真的下死手啊这男人。
他改了节奏，又快又狠的五下打到我大腿根。
疼的脚趾都卷缩起来，浑身在抖。
我终于明白D姐为什么要我自求多福了。
我想求饶，说不出口。想结束，却怕和身后这人再无交集。
他继续打，我继续扛。
后来结束了，我叫我休息一会，自己先走了。
是真的怕了。活了十几年第一次对一个人那么恐惧。
这是一场纯实践，这个人完全没表现出一点温暖。我不恋痛，还特别怕疼。
如果他想用一次纯实践让我不再对他穷追不舍那他成功了。
我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了。那之后就没在网上说过晚安了，只是每天看看列表里有没有他，他在没在群里说话。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我们也许就那么天各一方了。

那样过了一个月。
有一天父上跟我说他有两个学生要来，父上是大学教授。
我当时并没有在意，这不是第一次父上的学生登门。
那天放学回家的时候看到父上说的那两个学生。

我看到了秦淮。是的，秦淮。
“小船儿，叫人。”我名字里有个舟字，所以小名叫小船。
“哥哥好”我倒是没什么，父上很夸张的说我吃错药了。现在想想有些心酸，自小我性子就桀骜叛逆，按理说也算是家庭和睦，也算是书香世家，父母也没有对我鲜少理睬，没有理由一直那么跟个小霸王似的。我叫了一句哥哥父上都觉得出乎他意外的有礼貌，那时候是有多不懂事。
我翻了个白眼。
母上做好了饭叫我们去吃。饭桌上父上说起我学习的事儿，二分骄傲八分无奈。骄傲的是我还算聪明，名次靠前。无奈的是我从不上心。又讲起我好多我多不努力多不听话的事。比如早恋，酗酒，泡吧，打架。
父上当着秦淮的面儿说这些，当时那离线了很久的羞耻心终于上线。
和秦淮一起来的那个男生长得不如秦淮，但还可以用清秀形容。后来知道他们交情很深。
那天之后，我求我父上让秦淮给我补课。
我记事之后第一次求他，他虽差异却也答应帮我。
我让他当着我的面儿打给秦淮。
笑话，那么喜欢的人，没有机会也就罢了，缘分都到了这份上了再不抓住我就是门夹了脑子。

父上当着我的面打给秦淮。
父上问他有没有时间给我补课，几经周折秦淮答应了。
“老师，你知道我可是会打人的”
秦淮读研的时候有个小女朋友，小女朋友被他教训的很惨，因为当时父上是他的导师所以后来就知道了。
开了免提，我能听到。父上盖住话筒问我还要不要。
我点头。
父上说，反正没人管得了，你要是教一阵教不下去了就不用交了。
秦淮说，就怕她不想学下去。
父上说，你啊。
然后父上把免提关了和他聊了许久。
秦淮答应只是因为恩师相求，但有个机会总比没有好。
父上把秦淮的号码给了我，秦淮让我打给他。
深呼吸，鼓起勇气拨通电话。
“秦淮哥，我是傅教授的女儿”
“嗯，你都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周六周日来我这儿吧，这周六我去接你”
“几点啊”
“全天”
“..噢”
“你就那么想找揍？”
“....”我只是想找你。我只是沉默。
“我答应了老师就一定会负责教，你也必须认真学。”
“我一定认真学”
“嗯，挂了。”

父上与我讲，秦淮大学时做家教还没被投诉打人过，所以叫我不要怕，好好跟着他学。
父上嘴里对秦淮评级很高，在父上眼里都这么优秀的人..
周六他来家里接我的时候我还没醒。那是早上六点啊，怪我吗。
他本没上楼打扰父上母上，只是给我打电话。
事实上前一天晚上他跟我说了，但我一晚上各种情绪交杂，就失眠了，没起来。
母上早上去早市，在楼下秦淮跟我母上打了个招呼。
母上让他上楼，老傅起来了。
他进门，父上来叫我，快点起来，人家都来了。
我翻身继续睡。
父上说，秦淮来了。
我弄好已经快七点了。
母上已经买菜回来让我们吃完再走。
于是到他家已经快八点了。
他给我了三套卷子让我做。
我坐他对面，他在敲电脑。
卷子做完了给他，物理只差了一个单位，化学一般，英语刚刚及格。
“看起来你的学习态度很不端正。”
我没接话。
“傅梓舟，我在跟你讲话。”
“…我以后端正”
“英语书带了吗”
“没有”
英语老师是班任，我那时候跟她水火不容的。
“明天把英语书拿来”
“好”
他认真讲题的时候我只顾看他了。
“懂了吗”
“懂，懂了”
“讲一遍给我听”
“我听懂了但是不会讲”
“再跟我撒谎我就扇你”
“…我没有听”
傅梓舟从来没有那么怂过。
然后他又讲了一遍。

有一次家长会，他去的。
说实话我父上母上叔叔阿姨都不乐意给我开家长会。
因为老师对他们说的话难听，但他们又管不了我。
所以这个烫手山芋就扔给了秦淮。
在秦淮给我补课几个月之后，身边的人都知道我听他的。
开完那次家长会之后班任总打电话给秦淮。
多么痛领悟。
说说那次家长会。那次是初三第二次月考，秦淮去了家长会。
很不幸的是他是被留到最后的那个。
班任教英语，更年期的女人。刚上初中就结下梁子，用她的话说就是，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不学英语就跟多有能耐是的，仗着有点小姿色就处了一个又一个。
他和秦淮说了好多，傅梓舟不尊重老师，傅梓舟早恋，傅梓舟在厕所抽烟，傅梓舟欺负同学，傅梓舟仪容仪表不按规矩…
她刚开口我就想走，我总不能当着秦淮的面儿骂她。秦淮拽我回来，我就和他一起在那儿听训。秦淮和老师说话很客气，但他抓着我胳膊的手越收越紧，我都要哭出来。
从学校出来，在车上秦淮叫我给父上打电话说晚上去他那儿。
“淮哥，我今天想先回家。”
他没理我，拿手机给我母上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今天不回去了。母上竟然…什么都没问就同意了，还高兴的说麻烦你了。
“秦淮哥，对不起”
他没说话也没有看我。
“别生气了”我抓着他握方向盘的胳膊。
“傅梓舟，你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我这装的乖的像什么似的，背后做那些事”他的语气其实很平静，“你要是为了讨好我跟我这儿装大可不必。”
“…我没有”我并没有故意装。
红灯的时候他转过头来看着我，逼我看着他。
“一个女生，你还要不要脸。”
他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也不敢挪开，抓着手下的东西硬生生的僵着。
他伸手掐我的脸，力气很大。眼泪就那么措不及防的留下来。
“哭，一会儿有你哭的”
缩在副驾驶上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手机不避讳你，购物车里是你的东西。这也是一种安全感。
淮哥在和父上喝酒，把我赶回屋要我回屋学习。
淮哥的手机在我手上

心里空落落的。觉得可烦可烦。

想现在就睡觉。什么都不写了。
可是后果让人望而生却。

刚关了视频。

八点多发完那条“晚安好不好”。淮哥没说话，打来了一个电话。
让我开电脑跟他视频。
视频那边他穿着家居服，哎呀。
“你最近有点找揍”
“我就今天心情不好，再说我学校的作业都写完了”
“学校留的作业是作业我留的不是，是吧。”
“…不是”
他接了个电话，我低头盯着键盘。
他突然吼了一句。“还不赶紧写”
吓得我一个机灵。
我低着头没动。现在觉得他要是在我旁边一定会动手。
“不乐意写就跪着，跪到想写。什么毛病”
我觉得他有点不近人情，有点赌气就去墙边跪下了。
跪了半个多点，期间他开口纠正我的姿势。
我背对着他，还能听到那边敲击键盘的声音。
手里没手机背后视频里还有匹恶狼盯着我。倒是冷静下来了，也不能那么耗一晚上。
“哥”
“哥!”
“说”
“我写”
“嗯起来吧”
我觉得我眼圈肯定有点红。
刚拿起笔。“站着写”
哼。
于是我们就连着视频两个多小时，我做题他工作。
写完他留的那些他让我把单词背了然后直接考我。
最后他几句又差点骂哭我。
他还在工作呢，我先睡了。晚安

跪了不到一个点站着写了两个多点，现在膝盖有点疼的睡不着。
能好好坐着写偏得作。
哭唧唧。

接48楼。
那时候想的是能多捱一分钟就一分钟吧，时间慢点走。
明明赏心悦目的人却让人心里怕的发寒。
混混沌沌到了他家，刚进门他就抓着我的胳膊踹我屁股。
可能我泪腺比较发达，踹了三四脚我就有点忍不住了。
“秦淮哥”
“去那儿跪着，咱们今天好好谈谈”淮哥指着墙角。
长那么大连父母都没跪过，但是他的看起来实在可怖也没胆子说不跪。
于是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你跟我这儿示威呢”
“…”想开口解释什么，但是不知道说什么。
哥拽着我进了他书房，拉到墙角把我冲着墙摁跪下去。
“你最好好好想想一会怎么办，要是不乐意现在就从这儿出去，我给老师打电话说不教了。”
“我不敢了”
“跪直了，手放下。”
哥家的墙很白，近距离盯着一片白花花的墙壁也是有点眼晕。
问候了一遍八婆班任的祖宗三代，开始想她说的那些话。那时候觉得搞不好自己小命都要交代在那儿了。
哥如果问我哪儿错了。
不该抽烟喝酒打架骂老师不学英语…。
那是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荒诞，也恐慌。恐慌淮哥更看不上我。

致歉致歉，好几天没有更，实在没有功夫静下来写。
么么哒，现在码。

我从前总以为自己是对的，却没想到错的那么离谱。
现在想想，这世上确实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哥在我身后坐着，膝盖着着木地板，浑身都不自在。跪了也就十几分钟就觉得忍不住了。
我动了动。
“什么时候跪满一个小时什么时候起来，动了就重新计时。”
“秦淮哥……”
“……哥哥”
“哥，我错了”
“我说了，什么时候跪满一个点什么时候起来”
当时可能有些呜咽。不安，恐惧，悔恨，很多种情绪交杂，冲的鼻头发酸。
“对不起…”我很小声说。
“闭嘴”
那次跪了绝对不止一个小时，三个小时都有了。
有种男人，他只要罚你，你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直到三年后的现在，也还是这样。有时候会觉得很委屈，会觉得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你。可是他略显强势的关心举动却总是让你心头一暖，只剩得反省自己的份儿了。

“转过来。”我不知道跪了到底多久，他说了很多次重来。
最后只觉得膝盖麻木浑身酸痛，尤其是腰，酥酥麻麻。
我一只手扶上墙，转身对着他。
我低头盯着他的脚尖，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
“哥..”颤颤巍巍的开口。他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阻止。
“傅梓舟，我想到你会不老实，没想到你这么荒唐。”
“我错了，我改”
“哪儿错了，你说说。”
“我不应该抽烟喝酒”
“没了？”
“我不该和老师顶嘴”
“能不能一次性说利索了，要不再跪一小时好好想想。”他捏我的脸蛋，很用力。
“我不该抽烟喝酒住网吧，不该和老师顶嘴…不应该不好好学英语，我都改”
他拽我起来，把我抱起来扔到了他床上。被他抱起在怀里的感觉是真的很好，如果换个时间背景我想我会相当享受。

他又回了书房拿了藤条。
他对着空气甩了几下藤条，破空声让我开始发抖。
第一次纯实践给我留了阴影了。
“还知道怕”
“把裤子脱了”我把手搭在裤子边上就是拉不下去。
他没耐心的抚开我的手，粗暴的拽下了我的裤子，全部裤子，然后扔到了藤椅上。
“刚才说的不够深刻，继续想。”他伸手掐我屁股上他踹过的地方。
眼泪措不及防得就涌出来，手复上他的大手，喊着我错了我一定改。
他还没用藤条呢，我就开始哭了。
其实我特别不爱哭的，但是我特别怕疼。从小被娇养，我的性格里有太多需要被矫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