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绝地反击（师生，mf）
（十一）
“家里的消肿药过期了，你要是疼得厉害我就现在出去给你买去，要不就忍一忍，明天去学校顺道去诊所。”
楚文萱听着宗杨的话，忽然间一脸坏笑，“您家里怎么会有消肿药呐？”
宗杨真是服了这孩子的关注点了，她提到这问题他又少不了尴尬，“打篮球受个伤备点儿药很正常！你这小脑瓜儿想什么呢！”
宗杨佩服自己的反应速度，还没等楚文萱继续问什么，他就又拽回了话题，“赶紧说，疼的严重不！”
楚文萱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当然严重！您看不见这都肿这么高了嘛…”
宗杨无奈的站起来，刚要说什么，楚文萱又调皮的一笑，“不过您帮我去拿个冰袋，没有冰袋冰淇淋也行呀，我冰冰手就好啦。”
宗杨看着这打都打不消停了的小孩儿，老气横秋的摇了摇头，下楼取冰袋去了。楚文萱靠在床头正猜想着是什么味道的冰淇淋呢，就看着宗杨真的拿了个冰袋上来了…
“怎么真的有这种东西啊…”楚文萱失望的撇了撇嘴，任由他把冰袋放在自己手心上，脑子里想的还是冰淇淋。
“打篮球受伤了可以消肿啊。”宗杨很认真的解释给她听，生怕她多想，他尴尬。
“可是…我想吃冰淇淋……”
“……”宗杨有些受不了这个孩子的关注点了，不耐烦的手上加了些力气，没说话。
“嘶…”楚文萱疼得倒吸了口气，看着宗杨像是不高兴了，又有些后悔惹他了。
“您…别生我气…我不吃了就是了…您别不说话…”看着楚文萱一脸张诚惶诚恐的样子，他的心又是一疼，孩子，你不要这样敏感好不好。
“真不吃啦？”
“嗯…”楚文萱低着头，他不生气就好，冰淇淋哪儿有他重要。
“我吃你也不吃了吗？”
楚文萱抬起脸，傻傻的看见宗杨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吃！”
“可是家里没有诶，这么晚了，我懒得动弹，你出去买？”宗杨一面拿手机，一面逗着那小孩儿玩。
“唔…哼…没有还问我！哼！”
“麦当劳麦乐送，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
“要两个麦旋风。一个原味的，一个抹茶的。”
宗杨打完了电话，就看见床上楚文萱抱着腿，把头埋进了手臂里。
“怎么了？”宗杨坐在了床边，轻轻的拍了拍楚文萱的后背。
“没事…”
“没事哭什么…疼得厉害了？”宗杨自然听得出她那哽咽的声音，又把她抱在了自己腿上。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您就算打了我，也还是对我这样好。就算我惹了您不高兴，您还是对我这样好。我到底哪里好…您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呢……是因为楚毅吧……嗯……一定是的。”楚文萱自言自语着，带着些许伤感。
“当然会有他的原因。没有他，我也没有机会教你带你。但又不完全因为他，你不要这样敏感，也不要妄自菲薄，你自有你的好。”
“可是我成绩不好，又常常惹您生气……”
“那就把成绩给我提上来，乖乖听我话少惹我生气。”宗杨打断了她，不想听她自怨自艾。
“可是…我不聪明…就算再勤奋也比不过他们…”楚文萱说着，又想起了当年小学老师的那句话。
“怎么会，你还能不聪明？你家基因那么好。”宗杨说完，自知失言。楚文萱看了他一眼，并未深探究竟。
“我不是在安慰你。你自己想想。你用一个多月时间就把初中三年的知识都学会了，还是自学，你还不聪明？我是真的觉得你很有潜力。就像我今天逼你给你定目标，我不是在故意为难你，而是觉得，你真的有那个实力。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好学，别让我失望好不好？”
楚文萱认真的看着宗杨，用力的点了点头。就算她拼尽全力她也不会让他失望的，无论怎样，无论用什么方法，期末他定下的目标，她一定要达到。
吃过了麦旋风，被宗杨哄着睡了。看着熟睡中的小孩儿嘴角还带着笑，他忽然间很满足。坐在床边不知坐到了几点，才困了回自己屋睡去了。其实，宗杨他并不确定楚文萱是否能达到他的要求，他只是觉得他这样说，这孩子便会多几分自信。更何况，她有个那么优秀的父亲，虎父焉有犬女。
楚文萱再次进入了一种紧张学习的状态，每天功课做完就开始总复习，一个礼拜复习完了全部，又刷了一个礼拜题，还剩下两周时间，恶补英语。买了本语法书单词书，从头开始学。她是真的想拼尽全力试一试，不让宗杨失望。其实这段时间宗杨也在学习，向老教师们虚心请教取经，希望自己找到方法可以帮得上楚文萱一星半点儿。
“家里的消肿药过期了，你要是疼得厉害我就现在出去给你买去，要不就忍一忍，明天去学校顺道去诊所。”
楚文萱听着宗杨的话，忽然间一脸坏笑，“您家里怎么会有消肿药呐？”
宗杨真是服了这孩子的关注点了，她提到这问题他又少不了尴尬，“打篮球受个伤备点儿药很正常！你这小脑瓜儿想什么呢！”
宗杨佩服自己的反应速度，还没等楚文萱继续问什么，他就又拽回了话题，“赶紧说，疼的严重不！”
楚文萱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当然严重！您看不见这都肿这么高了嘛…”
宗杨无奈的站起来，刚要说什么，楚文萱又调皮的一笑，“不过您帮我去拿个冰袋，没有冰袋冰淇淋也行呀，我冰冰手就好啦。”
宗杨看着这打都打不消停了的小孩儿，老气横秋的摇了摇头，下楼取冰袋去了。楚文萱靠在床头正猜想着是什么味道的冰淇淋呢，就看着宗杨真的拿了个冰袋上来了…
“怎么真的有这种东西啊…”楚文萱失望的撇了撇嘴，任由他把冰袋放在自己手心上，脑子里想的还是冰淇淋。
“打篮球受伤了可以消肿啊。”宗杨很认真的解释给她听，生怕她多想，他尴尬。
“可是…我想吃冰淇淋……”
“……”宗杨有些受不了这个孩子的关注点了，不耐烦的手上加了些力气，没说话。
“嘶…”楚文萱疼得倒吸了口气，看着宗杨像是不高兴了，又有些后悔惹他了。
“您…别生我气…我不吃了就是了…您别不说话…”看着楚文萱一脸张诚惶诚恐的样子，他的心又是一疼，孩子，你不要这样敏感好不好。
“真不吃啦？”
“嗯…”楚文萱低着头，他不生气就好，冰淇淋哪儿有他重要。
“我吃你也不吃了吗？”
楚文萱抬起脸，傻傻的看见宗杨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吃！”
“可是家里没有诶，这么晚了，我懒得动弹，你出去买？”宗杨一面拿手机，一面逗着那小孩儿玩。
“唔…哼…没有还问我！哼！”
“麦当劳麦乐送，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
“要两个麦旋风。一个原味的，一个抹茶的。”
宗杨打完了电话，就看见床上楚文萱抱着腿，把头埋进了手臂里。
“怎么了？”宗杨坐在了床边，轻轻的拍了拍楚文萱的后背。
“没事…”
“没事哭什么…疼得厉害了？”宗杨自然听得出她那哽咽的声音，又把她抱在了自己腿上。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您就算打了我，也还是对我这样好。就算我惹了您不高兴，您还是对我这样好。我到底哪里好…您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呢……是因为楚毅吧……嗯……一定是的。”楚文萱自言自语着，带着些许伤感。
“当然会有他的原因。没有他，我也没有机会教你带你。但又不完全因为他，你不要这样敏感，也不要妄自菲薄，你自有你的好。”
“可是我成绩不好，又常常惹您生气……”
“那就把成绩给我提上来，乖乖听我话少惹我生气。”宗杨打断了她，不想听她自怨自艾。
“可是…我不聪明…就算再勤奋也比不过他们…”楚文萱说着，又想起了当年小学老师的那句话。
“怎么会，你还能不聪明？你家基因那么好。”宗杨说完，自知失言。楚文萱看了他一眼，并未深探究竟。
“我不是在安慰你。你自己想想。你用一个多月时间就把初中三年的知识都学会了，还是自学，你还不聪明？我是真的觉得你很有潜力。就像我今天逼你给你定目标，我不是在故意为难你，而是觉得，你真的有那个实力。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好学，别让我失望好不好？”
楚文萱认真的看着宗杨，用力的点了点头。就算她拼尽全力她也不会让他失望的，无论怎样，无论用什么方法，期末他定下的目标，她一定要达到。
吃过了麦旋风，被宗杨哄着睡了。看着熟睡中的小孩儿嘴角还带着笑，他忽然间很满足。坐在床边不知坐到了几点，才困了回自己屋睡去了。其实，宗杨他并不确定楚文萱是否能达到他的要求，他只是觉得他这样说，这孩子便会多几分自信。更何况，她有个那么优秀的父亲，虎父焉有犬女。
楚文萱再次进入了一种紧张学习的状态，每天功课做完就开始总复习，一个礼拜复习完了全部，又刷了一个礼拜题，还剩下两周时间，恶补英语。买了本语法书单词书，从头开始学。她是真的想拼尽全力试一试，不让宗杨失望。其实这段时间宗杨也在学习，向老教师们虚心请教取经，希望自己找到方法可以帮得上楚文萱一星半点儿。
（十二）
期末考试，和往年一样，在明远一中的牵头下，全省二十七所重点高中统考，声势浩大极了。高一新生们何曾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比中考还要紧张呢。楚文萱当然也是紧张，心里没底，考试前一晚忽然发现自己理化公式都忘得差不多了，急的想哭。每个学生都有这样的时候吧，每次都要到了考试前才知道自己好多东西还不会，总是盼着再多几天复习时间，可事实上再过多久都是一样，不到最后一刻谁又会有火烧眉毛的紧迫感呢？楚文萱是不同的，她这一个月来不曾松懈过分毫，只是孩子傻，要是用前两周时间学英语，下一周刷题，再下周总复习，这样效果会大不一样的。学习就是这样，认真学了还不够，技巧和计划同样重要。
考试最后一天下午，整个楼里还是死一般寂静。监控室内宗杨泰然的坐在那儿当他的总监考，真是清闲。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切换着画面，切换到24考场时照旧多停留了一会儿，只用了不超过三秒时间就在那一群穿着一样衣服的人中找到了楚文萱。他莫名的勾了勾嘴角，刚要切走，楚文萱的动作让他瞪大了眼睛。他放大了画面，清晰的看见那孩子从袖口掏出了什么，放在了卷子底下，随后就开始贼眉鼠眼的偷瞄监考老师的位置，再把卷子掀起一点点，随后，奋笔疾书。
宗杨恨不得砸了这监控，马上出现在了二十四考场门口，刚巧遇上一流动监考抓住了一个男生在走廊里训话，那男生哭着认着错苦苦哀求不要记下他的名字，宗杨才想起，在明远一中，作弊是要被开除学籍的。他要是冲进去，定是可以抓她个现行，可然后呢？众目睽睽之下他能不处理她吗？处理又要怎样处理？开除？开除之后是不是还要费力的再把她收回来？这又有什么意义。他犹豫再三，只好暂且息却雷霆之怒，若无其事的走进了那个考场。
两个监考老师忽见了这甚少露面的总监考，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我随便溜达溜达。”宗杨表情自然极了，语气也是那样和善。奋笔疾书中的楚文萱听到了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抬起了头，甜甜的冲他一笑，又继续答卷了。
宗杨自然是看见了楚文萱的眼神，那么泰然，丝毫没有作弊的紧张，这孩子，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吧？！
“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这么乱，影响学生答题。”宗杨吩咐着，两位监考老师听话的出去了。宗杨一步步走向了他恨不得撕碎的那个人，站到了她身边，看着她的卷子。楚文萱感觉到了宗杨的反常，询问似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看着那张冷得已经结冰的面色，楚文萱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宗杨没再说什么，掀开她的卷子，抽出了压在卷子底下的那张纸，叠了叠放进了兜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楚文萱懵了几秒，等她醒过神来，恐惧就像是洪水般吞没了她，她紧张得发抖，甚至没办法写字，趴在桌上暖着她那双僵硬得握不住笔了的手。
坚持着写完了最后一题的最后几个字，楚文萱就交卷了。她不敢多坐一刻，她生怕宗杨的气又因为她去得晚而加了几分。匆匆忙忙的提前交了卷子，跌跌撞撞的出了考场，到了宗杨办公室门前。
那一声报告梗在嗓子里硬是喊不出来，想去敲敲门的手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在办公室门前犹豫了好久，铃响了，办公室的门开了。
楚文萱胆怯的抬头看了看门内人，那脸色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又慌忙的低下头，不停的咽着口水。好容易鼓足勇气刚想说句什么，门里面的人话都没说一句的绕开她就出门了。她最怕的就是这样，只要他说话，哪怕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或是一顿揍都好过现在这样。楚文萱就这样傻傻的跟在宗杨身后，如同丢了魂一般。
宗杨知道那孩子在跟着他，他也知道这样冷着她她会难过，他都知道，可是她知不知道她在考场里的举动把他气得想杀人，他甚至在自责，是不是他逼得太紧了，才让这说谎都很少的好孩子出此下策。宗杨径直回了班，楚文萱跟着进去了。
刚考完试的学生总是喜欢叽叽喳喳的乱上一阵，更何况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双喜临门，孩子们怎能不激动呢。
“安静！”宗杨本就心烦，心里的火瞬间被这乱哄哄的气氛点燃，徒手一拳砸在了黑板上，一声巨响，班里顷刻之间静音了，下一秒，被宗杨砸了一拳的黑板应声而落，眼看着就要砸到那个刚走上讲台还未绕到自己座位上的楚文萱身上，宗杨来不及多想，大步冲过去一把拉过楚文萱护在身前，又马上腾出一只手想把黑板抵在墙上。可那么重的黑板又岂是他一只手能按得住的，到底还是贴着墙落在地上，砸在了他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脚面上。宗杨疼得还没来得及皱皱眉，紧接着墙皮掉下了几块，墙灰又被带下不少，他又忙掀起外套蒙在了楚文萱头上，待灰落净了，才吃力的抬起黑板的一角把脚拖出来。
这些环节衔接极为紧凑，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楚文萱回过神从宗杨的衣服里钻出来，一脸的惊慌。
“你没事吧？”
“您还好吧？”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我没事…您…”楚文萱受宠若惊的，前一刻宗杨还冷着张脸，这一刻竟搂着自己，脸上除了关心、担心，看不出别的，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回你座位上去。”宗杨见楚文萱没事，松开了拉着她的手，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
“您的脚…”
“关你什么事！滚回你座位上去！”
宗杨脚痛得心烦，吼了一嗓子。楚文萱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红了眼睛，低着头落寞的走到了离自己仅三五步的座位上，依言坐下。幸福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宗杨活动了一下脚，又拍了拍身上、头上的灰，环视着满屋子吓傻了的孩子们，长出了口气。
“不就是个期末考试么？小学初中没经历过还是怎样？有那么大压力吗？考完了一个个跟刑满释放了似的？都能考几分心里有数没数？一个个的得瑟什么？是要放寒假了，快过年了，高兴是吧？我也高兴！寒假了我闲着没事，我给你们家长挨个打电话，你们给我等着，成绩退步的我不管你们退一名还是两名，看我怎么和你们家长说！让你们得瑟！我让你们都过不去这个年！”
期末考试，和往年一样，在明远一中的牵头下，全省二十七所重点高中统考，声势浩大极了。高一新生们何曾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比中考还要紧张呢。楚文萱当然也是紧张，心里没底，考试前一晚忽然发现自己理化公式都忘得差不多了，急的想哭。每个学生都有这样的时候吧，每次都要到了考试前才知道自己好多东西还不会，总是盼着再多几天复习时间，可事实上再过多久都是一样，不到最后一刻谁又会有火烧眉毛的紧迫感呢？楚文萱是不同的，她这一个月来不曾松懈过分毫，只是孩子傻，要是用前两周时间学英语，下一周刷题，再下周总复习，这样效果会大不一样的。学习就是这样，认真学了还不够，技巧和计划同样重要。
考试最后一天下午，整个楼里还是死一般寂静。监控室内宗杨泰然的坐在那儿当他的总监考，真是清闲。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切换着画面，切换到24考场时照旧多停留了一会儿，只用了不超过三秒时间就在那一群穿着一样衣服的人中找到了楚文萱。他莫名的勾了勾嘴角，刚要切走，楚文萱的动作让他瞪大了眼睛。他放大了画面，清晰的看见那孩子从袖口掏出了什么，放在了卷子底下，随后就开始贼眉鼠眼的偷瞄监考老师的位置，再把卷子掀起一点点，随后，奋笔疾书。
宗杨恨不得砸了这监控，马上出现在了二十四考场门口，刚巧遇上一流动监考抓住了一个男生在走廊里训话，那男生哭着认着错苦苦哀求不要记下他的名字，宗杨才想起，在明远一中，作弊是要被开除学籍的。他要是冲进去，定是可以抓她个现行，可然后呢？众目睽睽之下他能不处理她吗？处理又要怎样处理？开除？开除之后是不是还要费力的再把她收回来？这又有什么意义。他犹豫再三，只好暂且息却雷霆之怒，若无其事的走进了那个考场。
两个监考老师忽见了这甚少露面的总监考，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我随便溜达溜达。”宗杨表情自然极了，语气也是那样和善。奋笔疾书中的楚文萱听到了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抬起了头，甜甜的冲他一笑，又继续答卷了。
宗杨自然是看见了楚文萱的眼神，那么泰然，丝毫没有作弊的紧张，这孩子，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吧？！
“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这么乱，影响学生答题。”宗杨吩咐着，两位监考老师听话的出去了。宗杨一步步走向了他恨不得撕碎的那个人，站到了她身边，看着她的卷子。楚文萱感觉到了宗杨的反常，询问似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看着那张冷得已经结冰的面色，楚文萱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宗杨没再说什么，掀开她的卷子，抽出了压在卷子底下的那张纸，叠了叠放进了兜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楚文萱懵了几秒，等她醒过神来，恐惧就像是洪水般吞没了她，她紧张得发抖，甚至没办法写字，趴在桌上暖着她那双僵硬得握不住笔了的手。
坚持着写完了最后一题的最后几个字，楚文萱就交卷了。她不敢多坐一刻，她生怕宗杨的气又因为她去得晚而加了几分。匆匆忙忙的提前交了卷子，跌跌撞撞的出了考场，到了宗杨办公室门前。
那一声报告梗在嗓子里硬是喊不出来，想去敲敲门的手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在办公室门前犹豫了好久，铃响了，办公室的门开了。
楚文萱胆怯的抬头看了看门内人，那脸色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又慌忙的低下头，不停的咽着口水。好容易鼓足勇气刚想说句什么，门里面的人话都没说一句的绕开她就出门了。她最怕的就是这样，只要他说话，哪怕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或是一顿揍都好过现在这样。楚文萱就这样傻傻的跟在宗杨身后，如同丢了魂一般。
宗杨知道那孩子在跟着他，他也知道这样冷着她她会难过，他都知道，可是她知不知道她在考场里的举动把他气得想杀人，他甚至在自责，是不是他逼得太紧了，才让这说谎都很少的好孩子出此下策。宗杨径直回了班，楚文萱跟着进去了。
刚考完试的学生总是喜欢叽叽喳喳的乱上一阵，更何况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双喜临门，孩子们怎能不激动呢。
“安静！”宗杨本就心烦，心里的火瞬间被这乱哄哄的气氛点燃，徒手一拳砸在了黑板上，一声巨响，班里顷刻之间静音了，下一秒，被宗杨砸了一拳的黑板应声而落，眼看着就要砸到那个刚走上讲台还未绕到自己座位上的楚文萱身上，宗杨来不及多想，大步冲过去一把拉过楚文萱护在身前，又马上腾出一只手想把黑板抵在墙上。可那么重的黑板又岂是他一只手能按得住的，到底还是贴着墙落在地上，砸在了他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脚面上。宗杨疼得还没来得及皱皱眉，紧接着墙皮掉下了几块，墙灰又被带下不少，他又忙掀起外套蒙在了楚文萱头上，待灰落净了，才吃力的抬起黑板的一角把脚拖出来。
这些环节衔接极为紧凑，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楚文萱回过神从宗杨的衣服里钻出来，一脸的惊慌。
“你没事吧？”
“您还好吧？”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我没事…您…”楚文萱受宠若惊的，前一刻宗杨还冷着张脸，这一刻竟搂着自己，脸上除了关心、担心，看不出别的，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回你座位上去。”宗杨见楚文萱没事，松开了拉着她的手，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
“您的脚…”
“关你什么事！滚回你座位上去！”
宗杨脚痛得心烦，吼了一嗓子。楚文萱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红了眼睛，低着头落寞的走到了离自己仅三五步的座位上，依言坐下。幸福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宗杨活动了一下脚，又拍了拍身上、头上的灰，环视着满屋子吓傻了的孩子们，长出了口气。
“不就是个期末考试么？小学初中没经历过还是怎样？有那么大压力吗？考完了一个个跟刑满释放了似的？都能考几分心里有数没数？一个个的得瑟什么？是要放寒假了，快过年了，高兴是吧？我也高兴！寒假了我闲着没事，我给你们家长挨个打电话，你们给我等着，成绩退步的我不管你们退一名还是两名，看我怎么和你们家长说！让你们得瑟！我让你们都过不去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