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再续离殇(mf,mm师徒)

【十七。弃子】
江梦璃浑身都疼,天黑的时候有仙侍传话,说是李莫箫找她。彼时的小孩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落雪的窗外,他找?做些什么呢?小孩摇了摇头,苦笑,做些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师兄”
江梦璃站在屋门外敲门,觉得周遭的景致既熟悉又陌生,她有多久不曾来过了?许久了吧,物是人非,小孩摸摸自己的脖子,那上面有一个银链,骰子碎了,她还是留着银链,明明已经心死了都不舍得扔。无非一句偏执。
“进吧”
江梦璃摇摇头,推门进去。乖巧的行礼作揖,又唤了一声“师兄”眉目垂着,乖巧的不符年纪。
李莫箫看了一会这个师妹,轻轻的叹了一声,语气却十分冰冷。
“你太让师父丢脸了”
他说,却也没看见小孩抬头,心里禁不住一痛,语气却又凉了几分。
“我们苍云山虽然是仙门,但也不养闲人,师父慈悲,派你去魔教,若立了功,自然可以回来”
江梦璃依旧不抬头,声音无怒无喜,好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师父的意思?”
“谁的意思如何?你左右都是废人。”
李莫箫撰着拳头,说的生冷,眼底却是隐隐的不忍。江梦璃没有抬头,看不到那目光,一双手依旧冻得通红,有几处开裂。
李莫箫也看到那双手,好容易拿起的佩剑有些抖,嗡嗡作响,他又叹了一口气,把剑丢到孩子脚下,长剑发出一声嗡鸣。
“即是潜进去,少不得你要装的像些,身上必须有伤,师兄妹一场,你自己动手”
小孩不动,分明已经哭不出,眼泪还是落下来,江梦璃嘴角带着笑,师兄妹一场?孩子抬手抹去眼泪,颤颤巍巍的弯身拾起佩剑,却不握剑把,反而握着剑刃,手上用力,血就滴到地上,啪嗒啪嗒,被烛火照的刺眼。李莫箫看不下去,背转过身子,不知道江梦璃终于抬头,眼底满是决绝。
长剑在孩子手中嗡嗡作响,小孩把剑高高举起来,声音清脆的好像啼血的杜鹃。
“李莫箫”孩子终于不再故作乖巧,也不叫师兄,更不唤师父“楚梵笙,呵呵”小孩狠狠看着长剑,剑芒生寒,孩子眼里也是寒冷一片。
“我,江梦璃,今生今世,若有幸不死,决不踏上苍云山一步。”
利剑狠狠的刺进胸口,却因为手抖偏开了心脏的位置,孩子使了好大的力气,剑尖竟透背而出,鲜血顺着利剑流下来,小孩身子倾斜,倒在李墨笑怀里,看后者抱着自己发抖。
“你”
“呵呵”小孩疼得一张脸惨白,兀自笑着“若踏,就只为报仇。。呵呵”
“梦,梦璃”李莫箫的手颤着,慌乱从袖子里掏出一粒药,递给孩子,孩子却偏头不接,李莫箫手颤的更厉害。
“江梦璃,你必须吃,要报仇?你以为师父会容你?吃下这药,是不是报仇,你好生掂量”
语罢狠狠掰开孩子的嘴将药塞进去。江梦璃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暖流,胸口疼得厉害,看李莫箫有些模糊,小孩又勾起嘴角,何至于费了一粒药,她本来也活不成了。眼前依稀有那白衣的身影,朝自己伸手,小孩物无力的抬手,不等碰上就晕了过去。
这一生,到此结束吧。。。。。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8-24 19:09:00 +0800 CST  
【十八。尾声】
在并不很远的另一座山间,有一所木屋立在山脚,一个紫衣银发的男子手里拿着酒壶,慢慢饮着,眉眼如画,眼中温润的看着远方,白雪簌簌下着,男人把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淡笑着丢到雪地里,兀自起身,正是这个时候,一只通体发黄的鸟闯进来,嘴里衔着什么,避开男人直直冲进屋子里,呼扇着翅膀落到火炉边,把嘴里的东西吐到地上。
“哎呦,冻死我了,这破天,送信也不寻个好时间”
“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并不惊讶于黄鸟会说话,只是弯腰拾起地上的东西,是一封信,被折的邹邹巴巴。
“阿黄,这是苍云山的人给你的?你被发现了?”
出口的声音也和男人的目色一样温润,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那丫头怎么样了?你有三年没回来了。她还好吗?”
黄鸟扑腾扑腾翅膀,积雪化了,抖出不少水滴来。
“我怕我回来了那丫头就指不定死哪了。”
“什么?”
“你自己看信吧,我早就被发现了,不过那姓楚的也不杀我,谁知道呢。我看不懂,你们人之间的事太复杂了。我还是哪天找只伴,好好过日子的好。”
紫衣人并不理会黄鸟的话,好看的眉眼蹙起来,修长的手指把信展开。
“顾翊寒是吗?”信里没有尊称,也实在不符合礼节,只是字迹刚劲,想来写信的人必是一个男子,顾翊寒继续往下看“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那只鸟一定能找你,你既然放心不下为什么不把她带走?我原想着你无能至斯,不过是个懦夫,把她给你也没有用。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好死不如赖活,我今夜会把她送到你的山脚下,是留是如何,悉听尊便。只是你若留,对她好些,她够可怜了”
信的下面还有絮絮叨叨讲述“她”的故事,顾翊寒只看到一句她这三年过得凄惨,手指就不由得一抖,信从手中滑落,飘飘而下,正飘到火炉里,燃了灰烬,男人叹了一口气,天意如此,紫衣人又看了一眼火炉,化作一道线,消失在屋子里,唯余着那只黄鸟缩着脖子,仿佛已经睡了过去。。。。
“你把她送走了?”
“师父您都知道了?”
与此同时,苍云上也有一抹白色的身影,目色不明。什么都没说话,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天意如此。。。。。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8-24 19:10:00 +0800 CST  
明天断更,后天师父上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8-24 19:10:00 +0800 CST  
正文




【一.被捡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被人欺凌,好像有一把利剑刺进胸口?我恍惚着睁开眼睛,四周挂着粉嫩的蚊帐,因是冬天没有垂下来。屋里起着很足的火龙,烘的我眼睛有些睁不开,我试着动动手指觉得一阵酸麻,还发紧,我没有死吗?可这是哪里?胸口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拔了,隐隐作痛,我低头不得,索性叹了一口气,想试着起身,手上却一点力使不出来,连带着胸口一下子狠狠疼起来,禁不住咳出声,就又疼了几分,疼的我几乎背过气去,就听见屋门打开的声音。
“醒了?小丫头,不要动。”
“啊。。咳咳”
我咳得控制不住,只觉得那声音温温润润的,好听的让人想立刻循着声音去瞧瞧模样。我忍着痛转头,看门口站了一个紫衣的男子,一头银白的长发,没有束着,随意的披散开,手里不知端着什么。此刻屋门未关,男人逆光站着,我看不清他的脸,却又莫名觉得一定是好看的。屋外的风好像很大,呜呜作响,卷了些雪花进来。
“咳咳”
我又咳了两声,看那男人转身把门关上,再转回来的时候蹙着眉。语气依旧温温润润。
“都说了不要动,扯了伤口该疼了”
男人的确生得好看,眉目如画一般,端着碗站在那里恍若温文尔雅的书生,而眉目间却不见丝毫的书生柔弱的感觉,一头银白的长发几乎垂到地上,却也不显得苍老,反而让温润的脸平添了几分英气,此刻皱眉看我,竟叫我心头一滞,下意识就想开口认错。
“你。。”
“怎么又说上话了?”
男人几步走到我身前,好看的眉眼舒展开,眼底好像还带着嗔怪,却又好像有心疼。
“你伤的重,身子也弱,强行帮你疗伤恐怕要伤了经络,就忍着受几日委屈。好吗,小丫头?”
“你”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我嘴上,眉眼弯弯朝我浅笑。
“嘘,也不准说话,伤在胸口都不知道疼的?小丫头?”
他每句话末尾必然带一句小丫头,我垂眼看那根手指,修长,白皙,好像从来不曾沾染过凡尘的水一般。男人大约察觉到我看他,把手指收回去,笑的如春日的微风拂面一般。
“怎么了?我很美吗?看得这样出神?”
利剑刺入胸口的时候,我是抱着必死的心的,我并不信我带了伤就能被魔教的人救起来。眼前的人我一样不知道是不是魔,但我既然没有死,也就不想再死,我不认识他,却也没什么,他能让我活下来,就足够了。我也勾起嘴角,忍着胸口的痛,让自己笑的极甜。
“好看”
却不曾想男人嘴角的笑意敛了起来,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心头一紧,见男人端着碗瞪我一眼,那一眼颇凌厉,叫我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胸口愈发疼得紧了。
“谁教你的伤成这样还强颜欢笑?”
男人搅着碗里的东西,我终于闻出来是药汤的味道,心头稍稍放松,忍不住轻声哼哼出来。
“唔。。嘶”
眼见着男人又蹙起眉头,大手放在我胸口,一股暖流,疼痛缓了不少。男人再搅起药,舀起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吹,自己先尝了一口,愈发皱眉。
“还真是苦的,白笙也不知道放些糖”他把药递到我嘴边,笑的像个狐狸一样“那也没办法,小丫头,良药苦口,你得乖乖喝了才有蜜饯吃。”
还有蜜饯吃?我瞪着眼睛看紫衣的男人,忘了张口喝药,男人就把勺子收回去,我想伸出拉他,手上用不上力。他不给我吃药了吗?伤得这样重,怕是要死的。我抿着嘴唇,想着如何开口。就见男人把药碗放在床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包,朝我努努嘴。
“那好吧,先给你吃一颗,只一颗,剩下的得喝了药才给?好吗?小丫头?”
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被他硬塞进去一颗蜜饯,含在嘴里不敢咬,舌头依旧甜丝丝的,我有多久没吃过这样的东西了?我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只觉得唇齿都是甜的,胸口因为吞咽疼起来,连带着鼻头都有点发酸,我抽抽鼻子。眼前的男人就一顿,大手放在我嘴边。
“吐出来。”
我愣愣看他。
“不与你抢,都给你留着,但是伤好之前都吃不得了。免得又动了伤”
我继而愣愣看他。
“算了,那你只准含着”男人叹了一口气,抬手捏捏我的鼻子,语气柔柔的“乖,药都凉了,要喝了才好的快些。你若真的喜欢,我一会熬些糖水给你,好吗?小丫头?”
我愣愣伸手,才看见自己手被包的像个馒头一样。却也兀自用力想起身,被男人按着肩膀躺回去。
“才说了不准动,找打是不是?”
“喝。。喝药”
我软着声音小小声,男人却不答话,依旧按着我不准动,倒是伸出另一只手把药送到自己嘴边吹吹,再递到我嘴边。他要喂我?我身子有些僵硬,本能张嘴,碗颇大,我含不进去,才喝了一口,就觉得大半的药洒了出来。
“对,对不起”
我伸手推开碗,咳着道。却见男人连忙把碗放回桌案上,抬起手用袖子替我擦嘴,再细细的擦去我脖子处残留的药汁,才终于开口。
“老实躺着,再说话可真打你了,罚你把药都喝了。”
他说,重新拿起药碗,舀了一勺药慢慢递到我嘴边,另一只手已经放在我勃颈处,我愣愣看他,张嘴咽下一口药,依旧会撒出来一些,他就再替我抹干,一面去喂下一勺,药汁喝下去,其实也不觉得多苦,只是他目光实在温柔,柔的我觉得眼睛发涩,兀自吸吸鼻子,怎么会呢?我不该只考虑如何活着吗?如何又妄想旁的了?
“乖,吃完了药好好睡觉,晚上给你做肉粥。伤口疼了告诉我,想要什么也告诉我,知不知道,小丫头?”
大约看我一直愣愣,紫衣的男人好像看到了顶好玩的事,笑的眉眼弯弯,抬手又捏捏我的鼻头,手指也都是温温的“小家伙”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8-26 19:01:00 +0800 CST  
【二。忘忧阁】
我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每日被紫衣的男人喂药喂粥,等胸口的伤渐渐愈合的时候难免觉得发痒,他却不准我碰,日日坐在我床前,灼灼将我看着,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想来我也八岁了。如今寒冬,再过些日子就是九岁,抛却隐约的记忆当真没被人这般看过,只我也不敢如何推脱,左右他日日给我药喝着,将养着性命,他要如何都是可以的。
“小丫头”
我胸口又痒的紧了,伸手想挠,被他握住手不放,手上的伤好的比胸口快了许多,已经去了纱布,长出了嫩肉,粉粉嫩嫩的,我一双手被风吹得久了,起了冻疮,将养了这些时日倒是见好,只是结了痂,如今再多些嫩肉,看着有些恶心。我偏过头不看,手还被男人拉着。
“又不老实了?非得挠的见了血才好?”
男人斥责的声音也是温温润润的,把我的手放在他怀里,伸手揉揉我的头发。
“来,小丫头,给大爷笑一个?”
我愣愣看他,他就勾起嘴角,捏着我的脸。
“那不若大爷给你笑个也行。”露出一嘴大白牙“怎么?笑的可是美的?”
我继而愣愣,咽了一口口水“美。。”
“哈哈哈”男人笑意更甚,把我抱进怀里,避开我胸口的伤“好了,小小年纪,整日里闷闷的,也不见笑,小老头似得。”
“那是老太太”我小小声,没成想被他听到,眨眼看我,我又咽了一口口水“我是说,您说的是。”
男人好像颇是无奈的摇摇头,把我放在床上,自个躺在我身边,伸出一只手让我靠着,我就僵着身子靠上去,他侧过身看我,眉眼带笑。
“你倒让我想起个人”
我一滞,他知道我是谁了?男人却浑然不觉,大手捏着我的脸,在他指间来回揉着,我抿着嘴不敢躲开,由着他捏。
“他叫白随安,今年,恩。。小丫头你几岁了?”
“回仙尊的话,八岁”是了,如今我唤他仙尊,虽然我觉得他不会是仙。左右好听便是。
“恩”男人点点头“那他大了你三岁,今年都十一了。平日里也像个小老头一样,张口闭口一句阿弥陀佛,烦死个人。小丫头,你可不准那样。”
“是,仙尊”
紫衣的男人叹了一口气,狠狠捏捏我的脸“仙尊,仙尊。我是魔,魔知不知道?再这样我吃了你,怕不怕?”
“回仙,回魔尊,您不会的”
我怯怯看男人,捡着好听的话“魔也有好魔。您生得好看,自然是顶顶的好魔,即便被您吃了,也是,也是有幸”
“噗嗤”
门外忽然传来笑声,抱着我的男人起身,把我挡在身后。
“哈哈哈,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小崽子,你可有伴了。”伴着说话声转进来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眉眼里皆是笑,额头用红色的画笔画了血红的什么图案,大冷的天气手里还拿着一把羽毛扇,转进屋子里也不拘束,随意找了椅子坐上去,嘴角勾着笑,凤眼眯着,浑身透着邪气。手里的羽毛扇扇了两下,朝外边喊“磨磨蹭蹭的,进来啊。”
继而屋子里又进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的人一身侍卫打扮,小的是个眉目清秀的男孩,着着寻常的衣物,进了屋子颇是有礼的朝紫衣的男人点点头,再朝我点点头。
“小崽子,你跟他行什么礼?”
红衣人把身前的男孩拉到身边,语气有几分不耐烦“有这功夫你把那厨房里的肉给本尊吃了,免得又饿死了”
“阿弥陀佛,万物本平等,如何。。。。”
“得得得,你别跟我提这个”红衣人摆摆手“外人面前本尊给你面子。白八,看着他让他闭嘴”
“是主上”
叫白八的正是那个侍卫,真的低头盯盯看着男孩,看得我一阵难受。才听到身前的紫衣人也说话了。
“白笙,你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红衣人原来就是白笙,白笙又扇了两下扇子,靠着椅子坐的颇是舒服,甚或打了一个哈欠“我能做什么,你平白无故带回来一个人,我好歹是阁主,来看看不行?”
“忘忧阁都是阁主的,您要看,寒自然无话可说”身前的紫衣男人声音依旧温润,回手拉着我无处安放的手,轻轻捏捏。甚或回头朝我浅笑“小丫头,不怕。”
“我很吓人吗?”白笙忽然站起来,吓得我一抖,继而见他一手掐腰“那个崽子,我真的很吓人?”
“没有,您生得,很。。美”
“有见识”白笙挑眉,手里的扇子伸到紫衣人面前“顾翊寒,咱们交情好,但是忘忧阁有忘忧阁的规矩,你看你红莲山回不去,我养着你,这没什么,但不能再养一个。除非。。”
原来紫衣的男子叫顾翊寒吗?我不做声,寒者冰也,他到是难得温润,即便白笙已经快趴在他身上也还是静静坐着,什么也不说,倒是我心头发紧,这样大雪的天气,若是被赶出去,我该如何呢?
“除非。。。顾翊寒!你能不能接一句话?本尊如今很没面子的!”
“除非做你的护法?”
“。。。。。。”白笙收回扇子,赌气一样转身,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不做声,回头看一眼白八。后者立刻点头站出来。
“寒尊主,您是贵客,咱们主子厚待是应该的,咱们忘忧阁八护法,那大护法的位置空了许久,阁主给您留着,您做了护法好歹也能好好护着想护的人不?。”
“不然也能”顾翊寒声音温润,我看不到他的面色,却也知道他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温润。
白八回头看了一眼白笙,后者不做表示,于是白八就挠挠头“那不然,不然您别怪阁主不客气。”他抬手指着我“您也知道,山间的规矩,要么您让那个女娃娃受二十刑杖,打不死,您留着,阁主也无话可说。”
白笙一扇子扇在自己脑袋上,一双凤眼里闪过点无奈,伸手想拉白八,9白八却说得兴起。
“要不然,您收她为徒,她是您徒弟,弱了些也没什么,只是刑杖就得您自个受,您还得翻倍,您可掂量掂量。”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8-26 19:02:00 +0800 CST  
@熏殿影迷@静扬婉兮@清扬婉兮yz@☞白凤☜吾妻@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8-26 19:04:00 +0800 CST  
亲们,,请一定把原来的文,情节都忘了吧文章大修,我不想你们回来重读看一个相同的故事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8-26 20:04:00 +0800 CST  
真的很有走错片场的感觉嘛我是不是不应该重写啊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8-26 23:09:00 +0800 CST  
原来的离梦被我删了。然后。。。如果大家想看可以私我或者加群586889656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8-27 11:08:00 +0800 CST  
【三。护法】

“只是刑杖就得您自个受,您还得翻倍,您可掂量掂量。”
彼时白八一股脑说了颇多,我只是隐约听苍云山人说过,忘忧阁阁主向来不收徒,只是三年前忽然捡回来一个男孩要收做徒弟,被大护法携着其余七大护法拦了,后也不知怎的,大护法的独子就跟了阁主,而大护法辞去职位隐了山间,却不知这样一隐就是三年,如今白笙还么没有大护法。只是那时的我也并不在意这些,坐在顾翊寒的身后,心里一阵阵的发紧。我知道自己挨不了二十刑杖,甭管多粗,甭管什么力度,我都不可能挨得下。我也不认为顾翊寒会替我,说到底我不过是捡来的,如何要他替我?我禁不住瑟缩,我竟还会害怕吗?
“我挨”我说,从顾翊寒身后出来,看着白笙,他嘴角依旧挑着笑,神色却不分明。我出口的声音发抖,也许我还能大难不死?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要怕?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大了一些。“阁主,我愿意挨二十刑杖。”
身旁的人忽然低头,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看我的神色发冷,却不过一瞬又带了心疼,顾翊寒伸手把我扯到他身后,竟也不再管我胸口的伤,我捂着伤处倒在床上,看他一拂衣袖起身,高高大大的身子,把我挡在后面。
“是这样吗?”他说,声音依旧若春风拂面,大手背在身后,手指伸出来指着我,好像看到我要起身的动作往下点点。我一滞,竟就真的坐在床上不做声响,看他把身上的外袍褪了,只着着紫色的劲衣,明明很瘦却不显单薄“阁主厚爱,只是寒见识短浅,却不知这护法掌管何事?”
白笙靠在椅背上望天,白八回头看看他口中主上,见他久久没有反应。兀自回过头,朝着顾翊寒行了一礼“回寒尊主,所谓护法自然是护着山间礼法,护祖宗规矩。”
“只为护?”
“额,若有不合理的,自然也可以改”
“哦~”顾翊寒点头,声音难得的认真“阁主抬爱,寒自然推脱不得,愿任护法之职,只不知可还需什么大典?”
“额,您又不是阁主继位,只要咱们阁主答应了,您自然就是名副其实的大护法了。”
白八又回头看一眼白笙,后者正把手放在膝盖上,弯着上半身,嘴角勾着笑,却不言语。
“所以主上是不是点这个头呢?”
我彼时抿着嘴唇,不自觉的握紧拳头,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却见白笙依旧不答话,凤眼微眯。
“若主上不愿,寒去挨那行杖也无不妥”
我呼吸愈发急促,忍不住偷眼去看那阁主,白八也一样回头看他,紫衣的男人亦双手环放在胸前,向着白笙的方向。白笙的凤眼眯的更甚,眯成一道缝,却还隐隐闪着精光,出口的话却像牙根里挤出来的一样
“别都看着我啊,愿意,我哪能不愿意呢。是吧,寒大护法?”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有些脱力的坐回床上,只觉得胸口又隐隐疼起来。却见紫衣的男人依旧站着,声音又温润起来,一头银发垂着,好似银色的瀑布一般,随着男人的动作微微扬起。
“这便是了,只寒以为,山间立法严苛,若当真收徒,想来也是香火传承,无需非要走什么规矩,白白浪费了山间良药,不若改了?”
我好容易松下的一口气立时又提了起来,只可怜我尚未好全的胸口。屋子里忽然寂静无声,唯有外边的北风呼啸,我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听顾翊寒叹一口气。
“原来我这个新上任的护法还做不得数?那也罢了,我先挨了那刑杖,其他。。”
“做的数,做的数?”
白八伸着双手拦顾翊寒,一面回头看白笙,后者靠在椅子上望天,不发一言,白八索性一跺脚
“做的数!”
“怎得山间的大护法竟能一言变了山间的规矩?”
望天的白笙翻了个白眼,继续望天。白八依旧伸着双手拦顾翊寒,却未碰到他,我瘫回床上,觉得心境实在大起大落,隐隐有些喘不上气。
“额。。这个。。。是您自然可以”
“这却不好,若当真这般岂不乱了规矩?”
顾翊寒不依不饶,白笙从椅背上直起身子,手里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扇着
“那也罢了,只寒才疏学浅,不若日后山间事宜交由其余七大护法共同商讨决策,阁主亲自定夺,方才合理。”
白八的表情已经僵硬,嘴角勉力勾着笑“那,那您呢?”
我身前的紫衣人忽然一拂衣摆,高高大大的身子陡然跪在白笙面前,上身挺立,分明跪地却不见丝毫软弱之势,双手抱拳,出口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自当恪守此法。”
屋子里再一次陷入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连被风的声音都听不到了。我与白八对视。各自半张着嘴无声,白笙凤眼眯的更甚,嘴角隐隐抽动,唯有角落里的男孩神色如旧,无悲无喜的样子。
这样的沉寂维持了许久的时间,顾翊寒自个从地上站起来,状若无人的回身,眉目间皆是笑意,灼灼看我,看得我遍体生寒,胸口愈发疼得厉害,不由得往后挪挪,见他勾起嘴角,语气柔的出水。
“那你呢,小丫头,是拜我为师,还是受上二十刑杖?”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8-27 19:15:00 +0800 CST  
【四。拜师】
“那你呢,小丫头,是拜我为师,还是受上二十刑杖?”
彼时顾翊寒回身灼灼将我望着,望的我愈发目瞪口呆,吞咽着口水而不知该做些什么反应,只觉得男人眼底似有星光闪烁,竟莫名的好看,男人嘴角笑意更甚,缓缓的朝我伸手,声音恍若从天际传来
“恩?小丫头?我很美吗?”
我猛然从懵懂中惊醒,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我身上,我忽而又是一阵恍惚,拜师?多么遥远的字眼啊。
“弟子江梦璃愿意拜您为师,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我还是从床上爬起来,避开紫衣男人的大手,兀自行礼,屈膝而跪,膝盖触在地上冰凉。肩上立时放了一双大手,我茫茫然抬头,撞见他温润的眸子,依旧朝我浅笑。
“江梦璃吗?”
他说,伸手揉着我的头发,继而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大手放在我胸口,另一只手拉住我“那么,璃儿方才可弄疼了自己?”
璃儿?在叫我吗?我愣愣而不答,他笑的露出白白的牙齿,轻轻揉着我胸口处“恩?小孩,为师叫你璃儿可好?”
“您叫什么都是好的”
我被他看的恍惚,竟不知身处何方。回过神的时候慌乱的低头,地上很冷,他身上很暖,寻找热源大约是人的本能,我被他拉着手竟未抽开,掌心渗出汗来就愈发生寒,继而瑟瑟抖起来。
“冷”我说,终于把手抽出来,慌慌张张的往后退,退到床边的时候腿一软坐了上去“师。。师父”说出来的话却是磕磕绊绊。
“可不是吗,冷的我都出汗了”
才恍惚记起屋里还有旁人,我僵直着身子坐在床上,胸口其实是疼得,却也并非不能忍。木愣愣循声去看,白笙扇着手里的扇子“你这火龙给的真足,瞧把那崽子冻得。”
我。。其实也大约是足的,譬如我彼时脸已经通红,垂头不作声。
“这就拜完师了?没了?”
“不若呢?”
“不请师父规矩?不上家法?不敬茶?就完事了?”
白笙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拍拍顾翊寒肩膀:
“你可是咱们忘忧阁的大护法,怎么能这么草率不是?没得传出去失了颜面,我这做阁主的也没面子。”
一边说一边四处寻看,伸手拿起桌案上的一把镇纸,递到顾翊寒身前,硬生生塞到男人手里:“你没做过师父不懂规矩,我教你便是,这虽然没有什么正经的板子,但心诚就是,那崽子身上带伤是吧,无妨,你少打几下做个意思,想来二十三十也就是了。”
“非要打?”
紫衣的男人手里拿着镇纸看我,我依旧有些木楞,咽着口水看那颇厚的镇纸,忽而也就不怕。左不过挨打,原来苍云山上没少过,如今再挨又如何?我从床上站起来,站到男人身前,却不及开口,男人收回目光,眼底颇是犹豫的模样。
“还一定是做师父的亲自动手,旁人插不得手怎得?”
白笙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弯身用扇子够我,被顾翊寒侧了一步拦下,再耸耸肩“小崽子,也疼不到哪去。寒大护法,咱走着呗?”
语罢双手环住,凤眼上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样的话。。”顾翊寒点头,转回来皱眉看我,语气微微有些轻“山间规矩如此自然不好不遵,小璃儿,跪!”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8-28 19:12:00 +0800 CST  
【五。师父规矩】
“山间规矩如此自然不好不遵,小璃儿,跪!”
男人初初声音颇低,却等说到最后一字猛然咬了重音。我站在地上,本能的一抖,不自觉的把手捂在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一会的时间不做声也不动,男人也不说话,灼灼望我,我再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弯了膝盖。古人言,人在屋檐下,当性命尚不能自保的时候,哪里有什么威武不能屈?左不过早已颜面尽失,左不过被李莫箫口口声声说一句没骨气,左不过我是八岁的孩子,有什么呢?我合眼弯膝,却被人拦住,睁眼而看,紫衣的男人笑意不减,回手从椅子上取了垫子蹲下身放在我脚边,再扶着我跪上去,大大的手掌拍拍我额头,背对着白笙朝我张口,不出声的说
“乖”
语罢起身,垂地的银发随着男人的动作铺展开,紫色的长衣坠地,衣摆轻轻扫在我脸上,我望着男人,只莫名觉得这一起身之间,男人原本身上的书生气尽散,负手居高临下望我时却带着说不得的威压,嘴角依旧挂笑,却非温润可言。如画眉眼恍若幽幽深井,叫人不敢与之对视。男人回手执着镇纸,出口的声音都带了凉意
“伸手”
我茫茫然不动,木愣愣无言。见身前的人蹙眉,只觉得心底被人狠狠抓了一下,连大气都不大敢出。
“伸。手。”
紫衣的男人一字一顿,手里执着镇纸,轻轻点着。我一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不住的吞咽口水,慢悠悠的从身旁往上抬,男人也不催促,就那么看着我,等我好容易把双手伸出来,颤颤巍巍举着时候才继而道。
“展平”
声音绝对算不上多大,却异常的清楚。我慢慢的把手指展开,有些不敢看他,就听头顶之上的声音愈发肃穆。
“江梦璃”他叫我全名,镇纸担在我手上“为师原不打算非要在外人面前做规矩,但如今既然做了,就绝无玩笑的意思,可懂?”
我愣愣点头,被他看得浑身僵硬“弟子,弟子懂”
“恩。”他点头“为师座下无太多规矩,但求二字,随心”他说“为师不问你过往,不求你将来,只要你随心而做,忘忧阁隶属魔教,然为正为魔,为师并不苛求,但问本心即是。”
“你不能这么拆台啊。”
顾翊寒身后的白笙摇着扇子凑过来,却不料紫衣的男人眯着双眼回头,眼底目光凌厉,若开了刃的利剑一般寒光闪烁,白笙往后退了两步,用扇子挡住嘴,伸出一只手往上抬抬。默默退回椅子上坐下,紫衣的顾翊寒才缓缓收回目光,又似幽幽深井一般看我
“可记得了?”
“记。。记得”
我狠狠吞了一口口水,生不出半分忤逆的情绪,看他扬起手里的镇纸举的老高,继而重重落在我手上。我本瑟缩闭眼却不敢把手收回来。空气中不闻落板的声响,预料的疼痛也没有。我茫茫然睁眼。他却神色如旧
“其二,无论身处何时,何地,何事,你必须以己身安危为最重要之事,若有违。。。”
男人不继续往下说,却是再扬手,依旧没有一丝痛感,可顾翊寒双目极冷,我竟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或是什么。听他继续说。
“记得?”
“记得。记得”
“其三,功法修为,文章诗词,尽力为之,不得急功近利,不得懒散无为,记得?”
仍然是悄无声息的镇纸落在手上,我彼时跪地抬头,男人一头银发白的似雪,恍惚中似是与那白衣身影重叠“祖宗规矩,苍云山弟子当有五戒,其一,尊师敬长,长幼有序;其二,诚实有信,不弄虚作假,不投机取巧;其三,勤于用功,不得半途而废,荒废时间;其四,不得勾结魔道,自乱心性;其五,当护黎民苍生,不得滥伤无辜。”
“其四,敢爱敢恨,不任人欺凌,不盲而行善”
“其五,积极乐观,不自怨自艾,不盲目自大”
我恍惚的伸着手,顾翊寒的声音一句句传到耳中,昔年记忆深处的训责也一句句在心底响起。我竟鼻头发酸。
“寒大护法,您这。。。她都不疼的吧。”
不知道是白八还是白笙悠悠说了一句,我恍惚回神,身前的人依旧,紫衣银发,并无洁白如雪的白衣。挑眉而言
“璃儿不疼吗?”
泪水自眼眶滑落,我忽而颤着手“疼,好疼,好疼好疼,师。。师父。。”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8-29 18:56:00 +0800 CST  
【六。肉汤】
“疼,好疼,好疼好疼,师。。师父。。”
彼时执着镇纸的男人灼灼将我看着,眉眼上挑,甚或朝我眨眨眼睛,我的泪水就顺着眼眶滑下来,演戏要演的像,我并非想哭,只是演戏,就是演戏!!!
“今日的规矩璃儿都记得了?”
男人的声音又复温润,看我点头方才弯身把我从地上扶起来,靠站在他身前,男人自个蹲下,替我拂去膝上的尘土再揉揉我其实并未跪多久的双膝,温润的大手隔着厚厚的裙裤,揉的我一阵发痒,不自觉的退了两步,被他拦腰抱起来,揽进怀里。
“不哭了,小家伙。不打了好不好?”
我。。。莫不是生了白发的人记性都不好?他却忘了自己方才的力度?我不答,男人就抬手给我抹眼泪,抱着我朝我微笑,甚或提起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吹
“乖,不疼了不疼了。”
“。。。。。。。”
屋子里又是一片死寂,白笙用羽毛扇轻拍着自己的下巴仰头望天,白八和男孩垂首立着默不作声。我被男人抱在怀里身体僵直,看抱着我的男人双眼稍稍眯了一下,继而勾起一侧嘴角,抱着我转身,慢慢把我放在地上,大手颇是自然的拉住我,缓步到白笙跟前。
“这是忘忧阁的阁主,丫头还不见过?”
“额”我愣愣,身边的男人就把我推到他身前
“叫阁主,说阁主好”
“额,阁。阁。。阁。。”
“阁主,你要下蛋吗?”白笙坐起来,斜我一眼。
“唔,阁主好”
“这是白八,白大阁主的侍卫”
“唔,侍卫好”
“这是白随安,阁主的爱徒。”
“恩。。。徒弟好。。不是。。。那个。。你好”
啪!头上被人打了一下,我捂着头往上看,见男人又笑的露出白牙“傻丫头”继而伸手指着自己“这是江小孩的师父,丫头说不说师父好?”
“唔。。。”
火龙实在热极,我觉得脸上烫的厉害,低头小小小声“师,师父。。好”
“哈哈哈”
屋子里忽然响起大笑的声音,除了白随安皆对着我笑,我愈发热的厉害,垂头绞着两只手不做声,等笑声小些被男人又推着进了两步。
“白大阁主,我家小孩礼也做了,打也挨了,莫不是阁主这般小气,都没个见面礼?”
身后的人声音含笑,大手放在我的头上,我依旧垂头不语。
“好说好说,白八,把厨房里的肉汤端来。”白笙挥挥手等白八推门出去继续道“你也别以为我小气,上好的鹿肉,加了野山参,最是补身体,原本好容易抓了给崽子补身体,正好你家这女娃娃看着也瘦,一并吃就是。那鹿可不好抓,成了精的,贼着呢。”
说话的功夫白八已经端着食盆回来,身上落了些雪也浑不在意,躬身把食盘放下,揭开正中白玉的坛子,屋里一时被浓浓的香味充满,我站的近,能看见汤还冒着热气,汤里的肉煮的泛白,肉汤澄澈,油花盖了一层却不觉荤腻,反而香气几乎扑鼻。
我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站在原处不动,看白八舀出一碗来先递给白笙,继而再舀一碗递给我。我又咽了一口口水,不伸手,身后的男人倒伸手接了过去,另一只手拉着我,缓步回到床边,把我抱着放在他怀里,双手环住我脖颈,汤放在我眼前,被男人舀起一勺,轻轻吹吹,再递到我嘴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我尚不及反应,勺子已经到了嘴边,便也僵硬的张开嘴,把那一勺肉汤咽下去,当真是好吃的,入口醇香,却无肉的腥腻味,不由得舔舔嘴唇,看对面白笙也端着肉汤给白随安。后者却偏头不接
“阿弥陀佛”甚或伸出手来竖着放在脸前“万物本生而平等,如何能为一己之身伤其性命,食其血肉”
白笙翻了一个白眼把肉汤放回案上,看紫衣的男人又喂了我一口肉汤“瞧见没?跟个和尚似得,我真真是捡了个祖宗回来。”
“主上,您原不是觉得好玩吗?”
“闭嘴!”白笙拿起桌案上的扇子给自己扇风,抱着我的男人不做声,拿筷子挑起一块肉,细细去了骨头递给我“喂,寒大护法,肉可不白吃,你家崽子是补了身体了,这个可快饿死了。你想想法子吧。”
顾翊寒继续喂了我一口肉汤,把我放在床上,自己起身又盛了一碗,坐回我身边“这有什么难办,左不过你把他打个半死,硬塞进去就是了”一面说一面又递了一块肉给我,语气平淡,恍若闲话家常,眉眼间却无玩笑的意思,我看着那块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偷眼看男人,男人却只浅笑,拿着勺子微微上扬,我连忙张口接过去,有些瑟缩的把自己团起来。隐隐已经有了饱意。
“这样吗?也对。”
白笙却真的一扬手把白随安拉过去,男孩瘦小,一样没什么力气,就这么一拉直接趴到白笙腿上,接着就听见红衣的阁主悠悠言。
“好,那我先把你打个半死就是了。”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8-30 19:01:00 +0800 CST  
【七。道理?】
“好,那我先把你打个半死就是了。”
彼时白随安被白笙按在腿上,后者竟当真撸起袖子,随手拿起桌案上顾翊寒方才用的镇纸在手里垫垫,紧接着就真的一板子落在男孩身后,我眼见着男孩被打的一抖,一张脸本就发白,如今倒有些惨白,向来旁人看着我挨打,如今却是我为旁观者,我只觉得那一板子颇重,恍惚间竟像打在自己身上一般,也跟着一抖。继而张嘴,食不知味的接下男人递过来的一块肉,有些机械的嚼着。
啪!
又是一板子砸下来,白随安在白笙腿上踢腿挣扎。清秀的眉眼隐隐带着痛苦的意思,却又咬着牙不肯哼声,恍惚就像昔年,我也是这般咬着牙忍打。
啪!
“死崽子,吃不吃?”
“阿弥陀佛,六道轮回,不为人者本就寿命短暂,如何能吃,你。。。”
啪!
“唔。。”
白随安的话说了一半,被一板子生生打回去,额头渗出些汗水,嘴唇已经出了牙印。我彼时一口肉含在嘴里没有咽下,又是一抖,不禁把肉屑吸进嗓子里,控制不住的咳起来。原本端着碗的男人立时一手端碗另一手把我拉进怀里,大手轻轻拍着我的背替我顺气。此情此景竟似昔年我挨李莫箫的板子时,楚梵笙也是这般安慰时听韵的吧。心头狠狠一疼,我眼见着镇纸又被高高扬起来啪的一声落下来,我在男人怀里又是一抖,才忆及并非打在我身,白随安的面色惨白,手被扣在身后,想说什么而不得,额头的汗水几乎打湿了碎发。我愈发瑟缩。
“丫头?”
头顶之上传来声响,轻轻叫着我。
“小孩?璃儿?”
我猛然抬头,甚或看不清男人的目色,惊惧之下身子猛然瑟缩撞翻了他手里的肉汤。我慌慌乱乱的翻身下地却也顾不得胸口的伤,膝盖撞在地上都不觉得疼。
“师,师父。”我说,已然听不到板子声“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不。您,您别打我,别。。。。”我跪着往后退,一双眼睛必定满是惊恐,看男人朝我伸手几乎直接瘫倒在地上不敢去碰。
“璃儿。。”
“怎么了?害怕了?没事,这山上师父打徒弟再正常不过,小崽子你熟了就好了”
啪!
我伸手抱头,朝着男人连连摇头“别,别,不。。我不是故意的。别”
“崽子。。”
“闭嘴!”顾翊寒忽然起身,不管我瘫在地上往后躲,蹲下来把我抱进怀里,声音柔柔的“乖,不打你,不怕,小孩,不怕,为师在呢。”
啪!
“唔。。别”
“白笙!你给我停!”顾翊寒揽我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小家伙,没事了,没事了,他不打了,不打了对不对?璃儿不怕,为师在呢。”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怕你?”白笙放下镇纸没好气“叫我打的是你,喊停的也是你,你不让这崽子吃了肉汤,我可不管你徒弟怕不怕。”
我渐渐平复了些,回过神的时候竟抱着男人脖颈,于是讪讪松开手“弟子,弟子失礼了”
“乖。”男人又拍拍我的头,重新舀一碗热汤,理也不理白笙,却继续喂我“小孩,为师问你,你说人和鹿可有高下之分?可是为人的更好一些?六道轮回落了顶端?”
我不答话,默默吃肉汤,其实已经饱了,却不敢言语。
“那是自然,有骂人**不如可没有骂**不如人的。”白笙把白随安扶起来,递给白八,男孩虽站着,却也眉头紧锁,听着这边的话。
“那即是如此,却不知牲畜轮回可能为人。”
“想来历经几世必然为人,是吧崽子?”
白随安也不做声,顾翊寒就继续道:
“为师常听说,人多做孽会入**道,那想来**历的劫多了也能为人,白阁主说的在理”一面说一面又喂给我好大一块肉“即是这般,我们吃肉是真,却不也让**多了一劫?却无甚苦楚,不过早早轮回一世,许是就成了人也未为可说”
我木愣愣看男人,白随安也木愣愣看男人。倒是白笙摇着扇子
“你是说咱们是帮它们?也对,就算不为人,但起码离为人近了一世”
“阁主英明,正是如此。咱们吃肉许是作恶,实则也是为善,只看如何来看,即便为恶,舍身渡人,难不成是错?想来他日命归黄土,阎王面前也不至哑口无言。不若,昔有济公酒肉穿肠,却也流芳百世,得道高升呢。”
“寒护法高见!”
我彼时已经忘却害怕,呆愣愣看顾翊寒再呆愣愣看白笙,继而看见白随安神色复杂,瞧着一碗肉汤发呆,忽然颤颤微微伸手,端起来一饮而尽,却还嚼着肉块。不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倒是白随安自个被绕了进去。此时端着一个空碗,神情呆滞,抬手竖在胸前:
“阿弥陀佛”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8-31 19:03:00 +0800 CST  
【八。饱了?】
“阿弥陀佛”
彼时的白随安嘴里还含着肉,声音都含糊不清。呆呆愣愣的模样加之惨白的脸色。我被男人抱在怀里,禁不住笑出来。
“噗嗤”
却立刻察觉到抱着我的人低头,大手抬起,我几乎是立时抬手捂住嘴,声音涩涩。
“师,师父。。我。弟子。弟子不是故意的。”
抬起的大手僵在空中,紫衣的男人脸上的笑意忽而不见,我缩着脖子往回躲,躲而不得就咬着嘴唇巴巴看他,屋漏偏逢连夜雨,方才实在吃的多了,害怕之下便又打出一个嗝来。
“嗝。。唔”我捂着嘴低头,小小声“我。。嗝。。唔。。嗝。。不是。。不是故意的”我瑟缩着身子“真的。。。不是。。嗝。唔。。”
屋子里传来一声叹息,继而头上的大手轻轻落在我头上,手的主人不做声响,倒是白笙笑道。
“哈哈,那小崽子,你可吃饱了?这这么多,若是吃不了可是扫了本阁主的面子,是也不是?”
我垂着头愈发捂嘴,瞧着那汤碗,汤已见底,油星黏在碗周,不由得一阵恶心,好容易忍下去才慢慢抬头。
“吃,阁主赏的自然吃得下去。。我。嗝。。唔。。没有饱的。嗝。。恩。。这,这是饿的,饿。嗝的。。唔”
“哈哈哈,寒大护法,你这崽子看起来可不会说不啊。随安,学学人家。多乖巧不是?”一面说一面起身,手指着我“小娃娃,汤呢,我给你留着,记住了,可得喝完,不若明日我来看,喝不完你师父可护不得你,护法,阁主,你好好掂量”白笙凤眼含笑,手里拿着羽毛的折扇,一扇子打在白随安头上“走了,小东西,为师回去也给你熬锅汤,好生补着,顾翊寒,不用送了。”
我眼见着白笙一行人推门出去,屋里忽然只剩顾翊寒与我,远处的一锅汤还剩了不少,却不知是否也完全冷了。我偷眼抬头,见男人蹙眉看我,就不由得再低下头不敢作声。被他的大手狠狠揉揉头发。
“好了,小丫头,还不起来?为师的怀抱可还舒服?”
我听得此话几乎是立马从他怀里挣出来,仍旧不敢抬头看他,却不等挣扎出来就被他一把捞回怀里,愈发狠狠揉我的头发“小家伙,为师这么吓人?”
“没,没有,您,您生得美,我。。我。。我。。嗝”
“好了,你什么?胸口的伤好的全了?却也不疼了?”男人按住我的手,把我放倒在床上“乖,折腾了这么许久你也该累了,好生睡会,好吗?小孩?”
“是。”
“不是是,小孩,你就不会说个不字?”
“不。。不是。”
“唉”男人又叹了一声,替我盖上被“不会就不会吧,慢慢教你就是,睡一会也好”
我只睁着眼睛怯怯看他,看他再皱起眉,慌乱闭上眼睛,却也拘着身子,并不得睡。
“唉”
这是他第三次轻叹了,伸手替我掖掖被角,再轻轻拍拍我,我眯着眼睛看他继而起身,推门出去。屋里火龙甚暖,我心头一松倒也真的困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屋里不见紫衣的男人,我倒也不在意,翻身下床,桌案上的汤没被收走,泛着油星。我忽然又想起白笙的话,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放在坛子上,汤已经完全凉了,触手冰冰凉凉的。我瞧着那汤发了好一会呆,再叹了一口气,也不用回身拿碗直接端起坛子,凉了的肉汤微微发腥,我屏住呼吸,直接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把那汤喝下去,只觉得从喉间到肚子都是冰凉一片,油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作呕,眼泪被呕出来混着肉汤一并喝下去。等半锅肉汤喝完,我看着余下的肉块,强忍着恶心伸手去拿,方才拿到还不等放进口中。
“小璃儿醒了?为。。”
啪!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9-01 19:01:00 +0800 CST  
【九。肚子疼】
“小璃儿该醒了,为。。”
啪!
彼时我手里端着汤锅,正是犹豫如何将肉块咽下,男人声音从门口传进来,继而推门而入,我毫无防备之下手上一抖,坛子掉在地上碎了几块,坛子里的肉块散落一地,还在地上微微摇晃,大雪已停,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肉块就愈发发白,屋子里静静,男人神色不明的看着一地狼藉。我只觉得一颗心提到胸口处,嗓子隐隐发涩。
“师。。师父。。”干巴巴叫他,不敢抬头,只盯着一地的肉块,肚子里冰冰凉凉,我咬着嘴唇颤颤巍巍往下跪,却不等膝盖跪到地上身子忽然一轻,紫衣的男人抓着我的衣领把我提起来。眸子微眯,平日的温润倏忽间不见,整个人恍若待出鞘的利剑,浑身都透着寒意。我眼见着他举起另一只手,不由得抿唇闭眼,然而巴掌久久不落,我秉着呼吸许久,终忍不住眯眼看他,他依旧眼底如冰,大手离我脸颊不到一指距离,微微颤着。
“唉”
耳边传来重重的一声叹息,停在空中的大手缓缓放下,我也被男人放在地上,兀自发抖,肚子里愈发凉的厉害,隐隐有些痛。疼痛愈演愈烈,我站在原地不敢抬头,咬着嘴唇与腹部一阵阵疼痛较劲,听头顶之上的声音含怒,又带着无奈。
“小孩,为师该拿你怎么办呢?”
“我。。。”疼痛愈发剧烈,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忍下去“我一会。。一会再吃,可,可以吗?”
“你!璃儿?”
带着浓浓怒气的一声随着我倒地变了音调,我终于抵不住腹部的痛楚,只觉得所有肠子搅在一起,冰冷的感觉从肚子往四肢蔓延。我提不上一丝一毫的力气,勉强睁着眼睛,无力的往后倒,看见男人眼中的怒火忽然不见,一个呼吸间从背后揽住我,把我抱进他的怀里,温温的大手隔着衣物放在我肚子上。我疼的一头冷汗,手指有些发僵,大口大口的喘气,犹觉得一阵阵眩晕,我兀自抬手捂着腹部,却也顾不得手搭在男人的手之上。
“小孩?小孩?”
紫衣的男人声音有些急促,一只手依旧揽着我,让我双脚站在地上,我并站不住,整个身子靠在他身上,他自己蹲下来,让我靠的更舒服一些。温润的声音带着些安慰的意味。
“小孩?璃儿?张嘴,听话,张嘴”
那声音似乎有魔力,我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随着声音张嘴,他就将手指伸进我口中,在我嗓子眼处微微用力。我只觉得肚子里的肉汤忽然搅在一起,恶心至极点,大口大口的吐出来,肉汤在我胃里这般久依旧冰凉,男人蹲在地上揽着我,轻轻替我拍着背,却也不管污秽染了衣摆,轻轻地在我耳边说:
“没事了没事了,吐出来就好了,丫头不怕,为师在呢。”
腹部依旧隐隐作痛,我吐的吐不出东西,一阵阵干呕,身子愈发发虚,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靠在他身上好容易不再干呕,兀自喘着,被他抱起来,大手透过我衣衫放在我肚子上,暖暖的,轻轻替我揉着。
“好了好了,很快就不疼了,小孩”
鼻头发酸,却也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什么,便是因为疼吧,我恍惚着抬手,无力的环住他的脖颈,他替我揉肚子的手更是轻柔
“小璃儿最坚强了是不是,不哭,不哭了。乖”
我疼,好疼好疼,如何就不能哭呢?然我也无力哭,只是泪水顺着眼眶往下落,打湿了他的银发,他抱着我坐在床上,一地狼藉不顾
“小璃儿乖,小孩把眼睛闭起来,为师在,为师陪着你,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乖”
那样轻柔的声音就响在耳边,我看着他,靠在他肩膀上,只觉得那声音轻柔的人鼻头酸痛,往昔八载岁月,我从来从来都不曾听过。
“小璃儿乖乖,睡了好不好,好吗?”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9-02 18:55:00 +0800 CST  
【十。失心疯?】
“小璃儿乖乖,睡了好不好,好吗?”
我终于还是在男人怀里睡过去了,再醒的时候一地狼藉已经不见,紫衣的男人坐在我床边,眉眼间温润不见,隐隐的有些寒意,我睁眼愣愣看他,听他冰着声音开口
“醒了?”
昨夜的温暖恍惚间好像不过是我一场美梦,如今梦醒,紫衣人依旧,银发披散在床边,男人却好像围了风雪在身上,冰冰冷冷的模样
“你可知你昨夜错的有多离谱?”
顾翊寒说,抬手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分明语气冷的几乎冻了冰碴,拉我的动作却是极轻。我愣愣看他,随着他的动作起身,继而看他微眯着双眼看我,咄咄逼人的气势
“怎么?为师说你错了,如今不该跪地认错?”
我僵硬着身子不动,只觉得男人神色莫名,分明不带一丝怒气,出口的话却又带着刺。三载光阴我本该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然而许是火龙烘的太过,我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却也就不动。
“怎么了?早不是乖乖巧巧,让做什么都好?即是这般,不若现下跪地磕头,好生认错”
我愈发不语,垂头抬眼看他。
“怎么了?旁人的话都听得,为师的话却不听?江梦璃,你当真以为为师好说话怎得,跪!”
他猛然冷喝一声,我随着声音瑟缩,不自觉的勾起嘴笑,带出一抹苦笑,我本该知道所谓温暖不过偷得,却原来昨晚都不过云烟。我从床上爬起来,却也不及想他怎能变脸这般快。到底还是乖乖跪在地上。
“怎么?跪在这便好了?昨夜却不知谁把地上弄得那般脏,如今有脸跪在这?”
“那你。。”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死死撰起拳头缩进袖口里,垂头软下声音“那您想怎么样?师父”
“现在会说话了?为师能怎么样?不过罚你,滚外边跪去”
外边大雪已停,然北风萧瑟,必然冷极,只人在屋檐下,我还是颤颤巍巍站起来,胸口又隐隐疼了,我伸手捂住胸口,瞧见男人眼底似划过一丝什么情绪,再看却只有冰冷
“等等,你就这么出去了?”男人依旧不放过我,语气愈发咄咄逼人“这地上被你吐的如今还有味道,且先弄干净了再说”
我站在原地死死咬着嘴唇,眯眼看他“那么,请问师父,弟子用什么擦地?”
“用什么?”男人走到我身前,稍稍顿了一下,继而伸手,哗啦一声撕了我外衫,把一块布丢在我脚下“用这个,怎么你还好意思穿为师的衣物?不若都脱了,把地擦个干净”
恍惚又是冰面上那弟子叫我舔鞋,我仰头把泪水憋回去,慢慢蹲下身子去捡那块布,还不等捡到又被紫衣男人拦住。
“你。。您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知我眼底是怎样的神色,我只知男人避开我的眼睛,明明提着我的衣领,动作却异常轻柔。呵,魔教妖人,向来如此,杀人不见血,倒是我险些被他骗了的。
“师父,您想我怎样?”
“把衣服脱光,滚出去!”
我整个人顿在原地不动,眼底的泪水几乎控制不住。死死咬牙不做声响。
“怎么?要为师帮你?”
却见男人又朝我进了一步,伸手便去撕我身上的衣衫,再是哗啦一声,我眼见着我袖子被男人拽下来,丢在地上。紫衣的男人眯着双眼,一脚踩在上面,声音几近凶狠。
“脱!”
我在男人的目色下颤颤巍巍伸手,含在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来。看男人再进一步,狂风卷着雪花打在窗户上呼呼作响。我突然就松开手,左右都是一死,倒不如死得体面一点。任人欺凌三载,为了一条性命,我从来都不曾反抗,却如今,我软弱了这么久依旧难逃一死,仿佛又是苍云山最后一晚,不过是如今没了利剑,我冷着眸子,冷着声音,抬手打开紫衣男人的手,声音发抖却也不躲不闪。
“呵”我轻声笑出来,捂着胸口“您若想我死,何苦这般浪费力气,我左右是被人丢在山脚的弃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又何苦劳你作践?”
“所以你是不肯了?”
“不肯!”
面前的紫衣男人忽然就勾起嘴角,一身咄咄逼人的气势陡然不见,伸手拉我
“小孩”
“你做什么?放开我!滚!”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9-02 18:56:00 +0800 CST  
【十一.讲道理】
“你做什么?放开我!滚!”
彼时我奋力挥手,躲开他的大手,没出息的一边落泪一边往后躲,只口中含着气,尚还有些气势。
“你,你做什么?要杀就杀,滚,滚!”
我愤愤言,低垂着头瞪眼,鼓着腮帮子看他,又因为呼吸急促不得已时而鼓起时而收回去。
却见男人愈发莞尔。
“完了,真炸毛了还不好哄了”男人抱着我起身,我在他怀里奋力挣扎均被他一一挡去,顾翊寒抱的我颇紧,我也挣扎不得,愤愤看他,又被他眼底的笑容看的一滞,渐渐平息下来在他怀里不动不语。
“小丫头,不生气了好不好?”男人抱着我,语气又复柔柔,他眉眼带笑,一只手放在我脸上。身上带着独有的香味,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香味。却只剩愣愣看他,久久沉默。三载光阴,我本该看透人心,却如今如何都看不懂紫衣人的神色。见他抬手替我抹眼泪
“委屈了?小丫头?”
我不语,觉得这人八成是得了失心疯,喜怒无常,兀自瞪眼看他。偏开头不让他抹泪。男人轻轻拍拍我的脸,倒也不在意我不答话,自个歪头看我,再被我偏开。
“小璃儿,胆子大了是不是,敢和为师赌气了?”
男人笑意更深,板着我的脸看他,我偏开不得,闷闷言
“哪敢”
“不敢现下做什么呢?”男人把我按在怀里靠着他。我挣扎无果,胸口里已然憋着气,出口的话难免有些生硬。
“你,你方才是故意的?你,你有病啊!”
我被他按着头,鼓着嘴问,却被男人抬手一掐,瞬时泄了气,又缩回身子不做声。只愤愤看他。
“小丫头怎么一直这般看为师?为师当真美极?”
我愈发无言,连气都生不起来,自顾着不说话,垂眼不看他。他就把我松开放在床上,拿了枕头让我靠上去,手按在我肩膀上
“不准动,等着为师回来,不若真的发病丫头可自个难受”
继而点点我鼻头,笑的露出白牙。看的我全然忘了该做什么反应。但见着他转出屋不多会再回来,只是手里多了一个碗,我被他绕的还没回过神,就只是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看他再坐回到我身边,却是端着热粥
“小孩,你方才好,只能喝些热粥,能舒服一些。方才没被为师弄疼了吧?”
“。。。。。。。”
男人见我不语就直接舀了一勺粥在嘴边吹吹递给我,不理我眨巴着眼睛懵懂看他,趁着我半张嘴直接喂进去。。恩。。。味道。。其实还好。
“不是!你!”
“嘘!先吃粥,听为师给你讲”
一面再递给我一勺舀粥,迫着我咽下去,继而在我旁边絮絮叨叨
“小璃儿,你知不知昨晚自己当真错的离谱?”
我闷头喝粥不语,腹诽他这话已经说了第二遍,不做声色的往后挪挪,生怕他继而又发了疯。
“你饿了与为师说,真能饿了你不成?白笙的话也做的数?你倒真不管不顾都要吃了?为师若晚上一会,那肉你也吃了?也不怕撑坏了肠胃,受苦的还不是你自个?”男人瞪我一眼,替我擦擦嘴边的粥,声音多了训斥的意味“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还没好全?”
一碗粥已经见底,我不答话,这与他发疯有什么关系?
“小丫头,为师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璃儿若不说为师也不想知道,但抱你回来时你身上的伤为师大约也能猜到你过去的日子并不好过,自然理解你谨小慎微,甚或没骨气的性子。”男人把碗放下,敛了笑意,目光灼灼看着我“但你该知道,你再如何做低姿态,哪怕任人欺凌,该欺负你的一样不会放过你,退无可退的时候,依旧只有死,这一字。譬如方才”
我看着他久久不能言语,他的一番咄咄逼人,用心却是这样?我愈发无言,苍云山上退到最后,我的确是退无可退,可是。。。
“璃儿,为师不管你曾经与何人生活在一起,日后都有为师陪你。但此次为师觉得你该罚,你觉得呢?”
男人伸手拍我,我在他目光之下张口再合上,再张口又合上,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头。
“那好”男人拍拍自己的腿“趴过来,丫头”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9-03 18:56:00 +0800 CST  
【十二.第一次挨打】
“那好”彼时的男人拍拍自己的腿“趴过来,丫头”
语罢竟还带出一抹笑来,我被那笑容晃得眼晕,几乎不过脑子“做,做什么?”
“打你啊。”
“。。。。。。。”
该是怎样才能把这三字说得这般,这般,温润?我猛然咽了一口口水,僵着身子不进不退。看他敛了笑意,虽也不至多严肃,只是一双眸子淡淡看我,就叫我不由得瑟缩身子,慢慢往他身边挪,才一动作又被他伸手拉到跟前,大手点着我裙裤不做声。
“做,做什么?”
我循着他手指低头,看被他撕坏了的外衫裙裤,火龙烘的太暖,以至于脑子昏昏沉沉,沉沉的不能再沉沉“坏,坏了?”
紫衣男人的嘴角好像微微勾了一下,等我仔细看时又不复存在“脱”
“啊?”
“脱了裤子!”
“额”
火龙怎能这般热?热的我几乎瞬间烧红了脸低头,热的我却也忘了人在屋檐下。
“能,,能不能不。。不脱?”
“不能。”出口的话冷冰冰,有一只大手按着我趴到他腿上,手却伸到我身下,捂住我胸口受了剑伤的位置,隔着衣服温温热热的,难得的舒适“原本自然不能,但为师看你第一次挨打,一则错的尚可理解,二则又是你第一次跟为师提条件,却也不好不应。不脱就不脱,下不为例。”
“那。。能不能,,不打?”
我必然是被火龙烘的脑子里错搭了弦,竟没忍住接话。
“你说呢?为师的小璃儿,恩?”
我终于把弦搭回来静默不语,缩缩脖子,听男人的声音温温润润,与他放在我胸口处的大手一般“不用害怕,小家伙,十下。不可以再这样了,知道吗?”
“唔。。”
“知道吗?”
“唔。。。”
“知没知道!”
猛然的厉呵让我一抖,小小声“知。。知道了”
啪!
男人倒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扬起了一巴掌打在我臀肉上,原本看着温润的人,下手的力度却非书生可比,虽不至疼到难忍,却也让我不自主的往前一倾,胸口处的大手就拖着我也往前一送,再移回来。这般动作下竟一点没有牵疼了伤处。
啪!
另一侧臀肉再挨一巴掌,打起人的男人话少了不少,只闷着落巴掌,我禁不住就咬着嘴唇,迫着自己不做声响。昔年苍云山上,戒尺藤条,镇纸刑杖都受得。嚎啕大哭的时候有,且不少,却不知如何今日我便是咬着嘴唇不肯做声。
啪!
巴掌又落一下,打回原先的位置,疼痛加了不少,臀肉带热,又被衣物拦着,加之屋里暖极,火辣辣的感受竟消退不得愈发难忍。我咬着牙,闭眼,也不知道与谁较劲如何都不肯哭出来。
啪!啪!
真忍的不住就小小声哼出来,却听得头顶之上传来男人的声音。
“做什么呢?”
我一滞,愈发咬唇。却有一双大手摸过来,男人侧头看我,用手指让我张开嘴,继而呵斥道
“做什么?恩?谁教你的这般忍痛,痛了叫出来就是,为师方才的话都听不进去?非要这般迫着自己?”
“我。。。”
啪!啪!
接连的两巴掌灌了力度打下来,我忍不住小声呼痛。回手去捂身后却被男人先一步抓了手往上提。
“唔。疼。。唔”
啪!啪!
几乎是一个瞬间再是两下一左一右打下来,我又重新咬上嘴唇,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却不及撞进男人目色里。听他叹了一声把我抱起来。
“唉”又伸手把我的嘴弄开,让我坐在他腿上,身后挨了打的位置腾空“你这丫头,何苦这般呢?为师打你为的是你记住教训,却也无意伤你,如何非要自己忍痛?胸口上的剑伤是这般,现下又是这般?”
我垂下头不看他,听他又叹了一声,不再多言,裙裤倒是这时候被一下子褪了,我只觉得头里嗡的一声,脸红到耳根,却也不及回手拦就被人按回去趴下,我以为他还要打,禁不住绷紧臀肉,却不料大手只是轻轻碰碰我身后,再然后轻揉的替我揉起来
“小孩,记住教训了,不准再犯了,疼的紧吗?”
那声音柔柔,我忽觉鼻头发酸,努力抽抽鼻子,头上的声音竟再柔了几分,手上的动作也愈发轻。
“怎么了?当真疼得紧了?”男人把我抱起来,好看的眉眼灼灼看我“乖,不打了,一会就不疼了。小家伙”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9-03 18:57:00 +0800 CST  
【番外.小家伙】(师父一人称)
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她还在,如果我能亲眼看见她出生,那一定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我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她,要宠着她护着她,哪怕宠的无法无天也没有关系。可我没有想到一切会是那般模样,我更没有想到时隔千年我还能看见那个小丫头,阴差阳错的收她做了徒弟。。。。
我想,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皑皑白雪地上躺着的那个胸口插着利剑的小姑娘。那是一个被命运所累已经忘记如何说不的小丫头,尖瘦的下巴衬的一双眼睛大的几乎突兀,看我时的眼神中有害怕,有不解,甚或有一丝看破生死的决绝,那不该是一个八岁孩子的眼睛,我几乎不敢看那双眼睛,如果,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也许宁愿带着她远离尘世喧嚣,哪怕,哪怕她永远不会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哪怕,她永远不会有呼吸。。。
我逼着她拜师,我想护着她,一样把全世界最好的给她。。。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小小的孩子会因为白笙的一句话当真喝了大半锅冰冷的油汤,我更不说不清看她瑟瑟看我时心底是怎样的情绪,我只是忽然发现我自诩的沉静淡然在那孩子的目光下全都化作须有,我朝她扬了巴掌,我有一万个理由狠狠落在她脸颊上,可她仅用含泪的目光就叫我忘却那一万个理由是为何物。顷刻间苍白的面容,小孩额头都是冷汗,生气与心疼交织,我不知道那一个瞬间我心头闪过多少情绪,可最终便只剩心疼。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养一个小小的女孩是这么困难的事。满腔的怒火不复存在,我生怕自己说重了一个字让这个本来就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再受了伤害。我陪着她,整整一夜,也是这整整一夜,我忽然明白,担一声师父,再困难都是值得的。。。
那一夜,小小的丫头终于在我怀中睡过去,尖瘦的下巴因为大半月的将养圆润了不少,只是彼时依旧苍白的厉害。双目合着,长长的睫毛偶尔轻轻动上一下,少了白日里的戒备,到多了不少小孩才有的恬静。我把手放在她肚子上,徐徐渡着真气给她,她就循着热源抬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腕,头无意识的靠在我肩膀上,许是依旧不够舒服,时不时轻声呻吟一下,继而却是吧嗒吧嗒嘴,睡得再深一些。睡到夜深的时候,小家伙才终于好转,脸蛋上多了红晕,红扑扑的甚是可爱,手也不再老实,抱住我一只胳膊,八爪鱼一般贴在我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时不时在我怀里蹭上一蹭,蹭到我外衫的带子上竟还撅起嘴支支吾吾了些什么,白嫩嫩的小手把带子推开,重新用头蹭蹭,给自己寻了舒服的位置窝好,只手上依旧抓着我外衫的带子。
早些时候给小丫头围的被子也被她一脚踢了开,再围再踢开。我有些无奈的把屋里的火龙又提了些温度,怀里的小孩竟睁开眼睛,嘟着嘴嚷嚷“热。”声音倒比白日软了许多,还带着奶音,我低头看,小家伙睡眼朦胧,嚷了一声就再闭上眼睛,不多会却带了呼噜声出来。这丫头。。。
这丫头,我总该有一日让这丫头即便是白日醒着也这般,这般做回一个真正的孩子。
“师。。师父。。璃。。璃儿。。。”
我看着她熟睡在怀里,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捏小家伙微微嘟着的嘴唇。嗯,傻丫头,为师的小璃儿。唉。。。。。。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09-03 19:00:00 +0800 CST  

楼主:0默0000

字数:586215

发表时间:2017-08-19 03:2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26 15:09:40 +0800 CST

评论数:1439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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