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再续离殇(mf,mm师徒)

【一百一十八。打赌】
我不知旁人如何,然而我是这样的,平日里说起就起很难,但说睡,还是睡得下,是而那日大被蒙过头顶,我也就真的沉沉睡去,梦里依旧重复着那些顶无聊的招式,以至我在梦中都觉得心情烦闷,而梦璃的我师不依不饶,一遍遍拉着我“璃儿,璃儿,璃儿。。”
实在是被唤的头疼,我禁不住吼“别叫我!我不学了!我才不学!”
一面坐起身子,猛然睁开眼睛,兀自愣神一会就见我师坐在我床边,等我坐起来就慢悠悠转头,勾起嘴角“醒了?”
我一滞,转头去看窗外,彼时连正午都过了,我师平日里并不大管我如何去学,左右我学习的时候认真就是,然如今我还是忍不住心头里一紧,却看我师也不再说话而是自顾着站起身子,全然一副等我下床练剑的架势。
而男人的佩剑如今被放在桌案上,剑穗轻摇。梦中的烦闷未消,而一想到又要重复那些无用的招式,烦闷便愈发惹人心烦。我那时看着我师,目光与他对接,几番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张口,小小声
“师父。”
“嗯”男人应我,拿了佩剑过来放在我身边,再顺势坐下给我拢发,由着我靠到他怀里,闷声。
“璃儿身后的伤好的全了”我轻咬了下嘴唇继续说“我。。能跟四师伯继续学剑了吗?”
“哦?”替我拢发的男人声音轻轻,只回了一个音节,我心里却跟着一紧,然而怕归怕,我终究还是不愿这般白白浪费时间,便也就迫着自己继续道
“璃儿不是说您教的不好,只是,只是。。。”
“只是觉得为师教的简单无用,不愿意学,是吗?”
我说不出来的话却被男人轻易挑了开,我兀自一僵,若摇头,实在是违了心思,然若点头,我又的的确确不愿。一时便也就僵在那里,兀自咬着嘴唇不做声,却见我师忽而挑起嘴角,伸手揉我的头发“怎么?小璃儿这么没出息?敢想都不敢说?这可不像不徒弟,嗯?胆小的小孩?”
我再是一滞,抬手打开我师的手,忍不住扁嘴“才没有。”
“那,为师说的对不对呢?小孩?”
我师却不管我侧头不理他,仍是挤坐过来,硬板着我看他“嗯?小东西?”
“我,。。”
嘴被我不由自主的鼓起来,再被我师抬手捏住腮帮子泄了去,男人浅笑出声“不答?那丫头换个问题答,是不是胆小鬼呢?”
他笑的颇是不怀好意,而我于他问题问完却是脱口而出“不是!”等答完才觉得莫名紧张,摸不准他接下来又要如何,只如何都不会是好事。
果不其然,我眼见着我师笑意更甚,兀自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声音拉长“不是胆小鬼,那。。。丫头敢不敢与为师打个赌呢?”
我被男人笑的发蒙,几乎就是不做思考“有,有什么不敢”
“嗯,丫头果然勇敢,为师佩服”男人点头,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那好,为师想和丫头比比剑术。”
我一滞,脱口而出“什么?我怎么可能。。”
“放心,为师不欺负丫头”我师伸了一只手指放在我唇边,示意我紧声,继而道“这比试呢,第一,为师只用一只手”他伸出右手在我面前晃晃“第二呢,为师只用一招,便是丫头觉得顶无用的出剑。第三嘛。”他笑意盈盈“为师只用一根树枝做武器。而丫头嘛,武器,剑式,所有的出招,丫头会的只管招呼,只要丫头能碰到为师身上那怕一个衣角,就算丫头赢,如何?敢是不敢?”
我默默。
“可方才说过自个不是胆小鬼的,为师也保证不用仙法”他挠挠头,再打一个响指“而且,为师会在地上画个圈”他拿手比,只能勉强迈开步子“这么大,为师出圈了也算输。这样丫头还不敢?”他不等我答先耸耸肩“小孩,这你赢了呢,日后你想跟你四师伯学剑便只管去,你四师伯不教的。为师教你也可。你若输了呢。”男人蹙眉,凑到我边上“那就证明为师的剑招算不得无用,丫头不好好练,为师可要动动戒尺,嗯?”
我继续默默,男人越是一再苛刻比试的条件我就越觉得他是挖好了坑等我。一时,到真不敢答应,兀自犹豫就看见我师怂肩“看来为师还真是收了个胆小鬼,那璃儿不比就是默认了比不过为师,那便快收拾收拾去随为师练剑,练不好不准丫头吃饭。哼”
“胆小鬼的小孩就该乖乖听话的不是。小东西,快收拾了。”
男人一句一句连着,全然不给我理清思绪的机会,而我的确着实不愿练练字,默默瞧着我师往前走了几步,再回头看我“胆小鬼丫头怎么还赖着不动?为师可要动手了?怕不怕?”
明明知道我面前这个不折不扣的魔教妖人在将我,然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了解我,被男人几句胆小鬼叫的心里憋火,我不受控制嚷“我。赌就赌!”
话才落,那边男人便愈发笑的意味深长,不及我反应已经悠悠抬步“小家伙,为师在屋外等你”
而走到门口时一顿,回头“还有件事,小孩,旁人说什么是旁人的事,你自己想不想做是你自己的,可不该因为别人几句话就忘了初心的,嗯?”
“。。。。。”他。。。我默默,眼睁睁看着我师转出门去,忍不住望天,欲哭无泪,他。大。爷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现在后悔的的确确是来不及的。而说实话,其实比试不开始我就能猜到结果,我生平并不喜欢承认自己不如谁,但男人,穷我一生我也是比不得他的,谁让他是师父呢,比得过也是比不过的。是了,这后半句是他说的,说话是颇是得意。
重新回到那一日,我恹恹跟着我师出屋,恹恹提剑去刺。早就做好了输的准备,然而等我看到我师,只那一招,却能变幻莫测,小小的圆圈里,男人看似未动,甚至连发梢都不曾扬起,但我就是刺不得他,初时是没有兴致,可后来,我的确是尽力了的,分明是极简单的一招,在男人手里却恍若真能开出花来。
我几乎看不清我师如何出招,而凭我所学,不出任何意外,我输了,本来也是正常。只彼时瞧着男人一脸得意,再念及自己就要挨打,加之输了比试后那么一点点失落,我着实有些气闷的把手里的佩剑丢到地上,闷闷“我哪能跟您比,您这么多年修为,我自然是赢不了的,师父要打,璃儿认罚。”
空气里一阵寂静,男人弯身捡起佩剑,再抬手拉我“可如何都是那么一招,无用而无趣,为师学的年头再多就能改变?”
我一滞,避开我师的手,闷闷“那怎么能一样,您会的多才能融会贯通,把普通的一招也舞的这么好,而且,而且。。而且换了旁人,比如阁主,四师伯”我小小声,话到尾音几乎都听不到“您也不一定就能赢。”
“呵”耳畔传来一声浅笑,有一只大手轻轻拍在我头上,继而再狠狠揉我的头发,我几乎被他揉的站不稳当,扁嘴看他“小孩说这话自己信吗?为师打不打的过另说,可你四师伯,阁主,为师,哪个练剑不是一招一式学来的?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丫头不是不知吧。”
我不言,就看见我师一手拉我,他蹲下身子扶住我“丫头,为师问你,你练剑是为学会还是为了能进度飞快,比的过别人?”
“我,,,”
“小丫头,成套的剑招舞起来自然好看,为师也觉得好看,可是出剑伸不直手,脚跟不上,体力再跟不上,几招剑式就累的气喘吁吁,丫头觉得能舞的好看吗?”他问,我垂头不答“和离殇比试的时候为师应了你,教过你速成的剑式。和你四师伯学,也一样都是成套的剑式,丫头不可谓不努力,就学的好了?”
“可是。。。可我只是。。”
“可你只是基础不好,是吗?”男人揉我的头。
“嗯。。。”我喃喃
“丫头也知道自己基础不好?”却不料男人话音一转,我方后知后觉又落了他的圈套,却也反驳不得,听他继续道“行文千篇,始于认字读书;功法万种,始于运气打坐;江海浩瀚,唯江河汇之。小孩,这世间有意思的事良多,新奇的功法口诀,惊艳的剑招,数不胜数,但万事伊始,没有哪个不是一点点学来的,也没有哪个是从一开始就那么有意思。”
他拍拍我的肩膀,起身,负手而立“璃儿,为师教你的这些都是再基础不过的,的确无趣甚或无用,可你如果连这些都练不到一个好字,为师劝你,趁早绝了自己想胜于人,为师门下,还真没有速成的法子。”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2-30 18:57:00 +0800 CST  
【一百一十九。教训】
【一百一十九。教训】
我那时看着男人,见他银发飞扬,如画的脸上神色难得的认真,只觉得心头一滞,心知他说的不假。一时更无话可回,只是巴巴抬手去拉男人衣摆,轻轻唤他“师父”
衣摆被男人从我手中拽回,我师低头看我,叹了一口气“归根到底还是丫头不能静心去练,想的太多,求得太多,方才有一会时间觉得自己无甚进展就想放弃,是吗?”
“嗯”我垂头,男人却不再说话,大手搭在我肩膀上,轻轻拍拍,我恍若突然有了勇气,小小声“我。。我太想证明自己了,我。。。师父。。。我。。。”而错字在嘴边,说不出却先红了脸,觉得肩膀上的手又轻轻拍我。
“你错了,是吗?”
他终究不会如大多的师父一般,非要我说出来什么,心头里隐隐一松,我点头,看我师笑“傻丫头,十岁的年纪,静不下心来也是正常”
“那。。”我小小声,看我师一挑眉头。
“那为师帮你静心就是,走吧,丫头,书房里走着?”
“。。。。。师,,师父。。。”
“乖。”
“。。。。。”
我是被我师拖进书房里的,由着我自说自话说的口干舌燥,一再与他保证自己定会用功,甚或脑袋一抽说抄写静心咒也是好的,然而男人自始至终给我的就只一句话“小丫头,褪了裤子趴为师腿上来吧。”
我默默,默默,忍不住在心底问候了他,大,爷十数遍,而后巴巴看他“师父,师父,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看”我指他“你那么高那么大,我,我这么矮这么小,您饶了我呗。”
而我师只管着托了椅蹬过来一下下轻拍自己的双膝,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看我,我其实看的出来他没有生气,是而也才有胆子与他讨饶,只那位全然一副油盐不进,等着我说的再无话可说才慢悠悠伸个懒腰“痛快的,打完了吃饭,丫头不饿?”
“。。。。”饿了就别打啊。我默默,默默,默。。。
看着男人拍着腿的手一停,轻轻咳了一声“一。。”
只觉得身子跟着一紧,十二分悲壮而不情愿的挪过去,被男人一把拉过按在腿上,身后一凉,大手盖在臀肉上,男人道“会吃什么?”
“。。。。。。。”我如何会认这样的人为师!
悲壮而愤恨到顶点,我伏在我师腿上嘟嘴不做声,被他不轻不重拍拍,继而一条腿抬起,我身后便腾高,而他方才唤了戒尺过来,抵在我身后,依旧是温润的语气,却少了玩笑“小孩,剑法学习,功法学习,都讲求持之以恒,为师允你偶尔懈怠,也理解你时不时不想努力。”他用戒尺轻轻拍拍我“总归为师这个做师父的受累,时不时打你一顿让你记段时日也就是了?嗯?”
我默默,而我默默,我身后并不默默,抵在身后的戒尺随着男人话落抬起来,啪的一声抽在我身后,我看不见的地方顷刻间起了一道红印,而我抱着男人的腿疼的一哆嗦。
他便是这般,真生气了打人颇狠,然不生气也不代表就会打的不疼。
啪!
我控制不得的在男人腿上挣扎,他并不呵斥我,我咬牙忍痛,用他的话说,既然打了总归是要有些作用的,不若,何苦动板子不是?
啪!啪!
戒尺算不得狠历,只是连连抽下来,抽在我光裸的身后的滋味也一样是不好受的。在男人这里挨打我并不刻意拘着,难受的紧了就由着自己哭出来,小小声伏在男人腿上抽泣。
啪!
臀肉又跟着一紧,我奋力抽鼻子,只也并无想回手去挡的想法,却也巴巴开口“疼,疼,师父,师父轻点,我不敢了不敢了,师父”
身后传来我师不带怒气的一声哼气声“哼,也就打你身上了才知道不敢”
而伴着哼气声的是加了力道后颇狠历的两板子,一左一右抽下来,抽的我险些从男人腿上翻下去,也控制不住自己回手去捂身后,哀嚎“疼,疼,疼死了师父”
“为师不疼”男人由着我哭了一会才开口,伸手把我捂着身后的手提起来,大手一左一右不轻不重的扇了两下“准你挡了?记不记得住了?还敢不敢不好好用功了?”
“记得了记得了,不敢了不敢了”我在男人腿上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最后回头巴巴看男人,见他早放了戒尺,心知他不会再打,而臀肉上依旧隐隐作痛,我便也就大着胆子在他腿上扭扭,由着他拉着我的手,与他讨饶“师父不打,璃儿记住了,璃儿静心,璃儿再不敢了。”
他却不理我乖巧的样子,再抬手不轻不重扇了两下“再犯怎么办?”
我一滞,只觉得脸上狠狠一烫,就见我师勾着嘴角。把手肘压在我腰上,俯身“嗯?小家伙”
我当时趴在我师腿上,只觉得脸上烫的比身后还厉害了几分,拼了命的抽回手,回头,把手捂在头顶,意味不明的嗯了声“唔。。”
“哈哈哈”身后又被我师轻拍了两下,男人伸手扭住我的耳朵,轻提“死丫头,再犯,为师可再请你吃巴掌。记不记得?”
“唔。。。”
“嗯?”
耳朵传来阵痛,我小小声“记,记得,不敢了。。师,。。父。。”
“行了,吃饭去吧。”
男人把我往他退下推,却被我一把抓住了衣袖,我不看他,只闷闷“您不给揉揉?我。。唔。。疼~”
我时常在想,正常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被父母打了之后会是怎样的光景,曾经我一度认为会有父母爱怜哄着,闹好几日脾气才渐渐回归正常的生活。而我,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光景,可如今,被男人打过,我能在夜幕降临时缠着他陪我,给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2-30 18:59:00 +0800 CST  
我时常在想,正常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被父母打了之后会是怎样的光景,曾经我一度认为会有父母爱怜哄着,闹好几日脾气才渐渐回归正常的生活。而我,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光景,可如今,被男人打过,我能在夜幕降临时缠着他陪我,给我揉伤再说与我些道理,或是被他言词恐吓抄写静心咒,悔过书,怕依旧是怕的,甚或早先挨打的隔阂仍在,可亲近也是亲近的,并不因为挨了多重的打而变化。我便忽然释怀,那些孩子也一样永远不会知道有一个师父是怎样的感觉,怕着,敬着,又依赖着,其实,也很窝心的感觉。
苍云山上我也见过时听韵与楚梵笙那样的师徒相处方式,我甚或忽而开悟,这世间本就该是会哭会闹的孩子才惹人疼爱,才有糖吃,然我,终究做不成那样的人。
挨打的那一夜再如何与我师撒娇讨饶,等晨起日头渐升,我还是乖乖睁眼,依旧十二分不情愿的爬起来,扎马步,跑步,而后自个站在屋门前提剑,出剑,收剑,再出再收。
此番,我也不知道自己重复了多久,只是慢慢真的沉浸其中,日头高升的时候,才觉得手臂酸痛,额头出了好些好些汗水,犹自抬手去擦,抬头的瞬间看到我师正站在我面前不远,含笑望我,日头正足,男人笑意浅浅,朝我招手。
时间恍惚静止,我甚或想,其实夕阳西下,炊烟袅袅,我若有爹娘,也会这般朝我招手,笑意清浅的看我吧。
身体先于思想,我迈开步子到我师跟前,男人不说话,只是抬手给我抹汗,再温润言“小家伙累了吗?为师备了瓜果,先吃些?”
我那时仰头,静默看男人。其实,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是珍惜眼前所有,而那些未曾有过的,其美好只在想象罢了。我伸手抓住男人的手,在他面前上下蹦蹦,软着声音拉他“师父,师父您来看,璃儿现在出剑是不是快了很多啊?师父给看看”我笑,回头看他“只不准说我哦。”
我师就也抬手去捏我的脸“不说你,练的不好直接揍了就是。”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2-30 19:00:00 +0800 CST  
【一百二十。木棍】
这样恬淡的日子一过又是半月有余,那几招依旧无趣的剑招于我而言的确精进不少,只是若说多完美倒也不能,只那却是之后慢慢练的了,倒也急不得,我师依旧会教我顶基础的招式,只是也渐渐允我去重新与老秃驴学习。
而我,勤奋依旧,是了,人家便是这样乖巧懂事的。。。。
“那怎么还总时不时红着某处不敢动?嗯?小家伙。”
“。。。。。”他。大。爷!
咳咳,总之,言归正传,我便是勤奋而认真的,是而男人允了我与老秃驴学剑,我自然就要日日早早去了,先兀自练练我师教我的剑招,等到其他孩子合着老秃驴都到了再与他学习,而他,暴躁依旧,这几日也不知从哪里寻了一根颇粗的木棍,我们每人但凡做不好动作就必然被他一棍子抽上去,每每一日下来身上青紫斑驳,对此,我与旁的孩子一样,颇有微词。只是说与我师听,除了被他拉去抹药便也就没了然后,说的多了还会被教训“左右是丫头做的不好,便是为师教你,难不成就不打了?”
其实,也是有道理的。我反驳不得,也就只能继续,仍旧日日与我师絮叨,休息时与问雪等人聚到他一起,笑闹着说他爹是吃了炮竹,若是有机会定要丢了,折了他的棍子。。。。
日子便这样一日日过着,恍惚间那个时听韵的存在都似乎被我忽略,而那日晨起,我依旧早早去了学剑的处所,彼时时听韵已在,犹自捧着本书读,我并不理她,早习惯了她在眼前,而女孩却还是乖巧转身看我,轻唤“师姐早”
我依旧不理她,兀自从她身边走过,想着继续练习自个的剑招,才走几步就看见老秃驴平日用的棍子这会躺在地上。不由得摇头,这若是一会被他瞧了去怕是又要骂人的。
我站在棍子前想,弯身想去捡,然而手不等碰到再想起平日里那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忍不住就四下瞄瞄,分外想一脚踢上去出出气,这样想着我也便抬脚,却不等踢上去就听背后有钟鸣般的声音“放肆,胡闹,还不痛快捡起来?不长眼睛吗?”
不用回头也知说话的人是老秃驴,我背对他撇嘴,心里微微有些不开心,然而终究不愿与他硬碰,就也低头弯腰去捡,谁知才碰到“磨磨唧唧,行了,滚滚,练你的剑吧,废,物”
身后的人却一把把我推开,自己去捡那棍子,我本能去看,就见棍子在老秃驴捡起的瞬间断作两截,心底里跟着一紧,果不其然就见老秃驴拿着半截棍子一愣,继而气势汹汹看我“江梦璃,你他。娘。的长本事了是不是?”
我一滞,彼时已经有孩子来了,被老秃驴这样一声吼,纷纷停了自己的事,分站在我与他两边,窃窃私语些什么,我并听不大清,只是看老秃驴身后的一个人朝我伸出大拇指。我再是一滞,才对上老秃驴喷了火的目光“不是我”
我说,看老秃驴嗤笑“不是你?不是你难不成你要告诉我这棍子自己断的?我可就看见你在它旁边,别说没用的,滚过来,伸手。”
我看着老秃驴提着棍子指我,若说不怕还是假的,只是觉得他实在不分青红皂白,自然也不可能乖乖给他打“本来就不是我,也许就放的久了自己断了呢?”我闷闷着声音“还不是你一天天打这个打那个,本来也该坏了。”
“江梦璃!”更大的一声吼,场上忽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看着我与老秃驴“你再给我说一遍?”
“说。说一遍就,就说一遍”我那时忍不住硬着头皮“棍子不是我弄得”又忍不住小小声“虽然我想。”
“呵”一声轻哼“真出息,来,你给我过来,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不是我!不是我!说一百遍也不是我!”
我一时气闷,就也仰着头与老秃驴对视。看他额头起了青筋,依旧拿棍子指我“好好好,真出息,哈?我当你师父能教出个什么玩意,就教出个这么敢做不敢当的,就你练的那破剑法,你以为我乐意管你?”
“谁稀罕你管我!”话赶话其实根本就不受控制,而我便是这般,但凡犯了倔劲就硬着头皮也不肯服软,明知道会吃亏也不愿意退缩。“你凭什么说我师父?”
“爹。。。”人群里传来极弱极弱的一声,我余光看见顾问雪挤出来“您。。。梦。。”
“滚!”老秃驴回手一甩,顾问雪就本能后退,吓的一哆嗦不敢吭声,只咬着嘴唇巴巴看我。而老秃驴也转回目光看我。“江梦璃,你给我过来!老子今天就替你师父好好管管你,我倒要看看我管不管的了你!”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2-31 18:43:00 +0800 CST  
【一百二十一。错打】

“你凭什么管我!!”
我顺着他过来往后退,死死咬住嘴唇忍住鼻头的酸意,却退而不得被他一把抓住胳膊,我就奋力去甩“你放开我!你!不是我!不是我!放开!”
啪!
然而拉着我的人不是我师,他不会听我说什么,手里的棍子先于话一下子甩在我身上,我只觉得挨打的地方狠狠一疼,骨头似乎是要被打断了一般,忍不住踉跄,愈发挣扎“你凭什么打我?你滚!松手啊!”
“我凭什么打你?啊?”
啪!
啪!
棍子兜头往下打,全无章法,甚或有抽在我腿上的,我挣扎无果,疼的几欲落泪痛呼,都被我咬上嘴唇忍住,听他边打边说“我让你这么没骨气,折棍子,我打死你。”
啪!啪!
“唔”我绷着身子,嘴唇一片腥甜,极力想反驳,但心知自己一但开口便不知要说出来什么。而身子被打的发软,不受控制的往地上倒,被他一把提起来,继而按在一旁的树干上,棍子就往我身后落。
啪!啪!
剧烈的疼痛几乎能吞噬人的意志,可我非凡不怕,还死死回头瞪他,若神色可以杀人,这个人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了。
“爹,爹。。。”
疼痛恍惚,我竟还能看的分明,看见顾问雪泪眼汪汪站出来,想拉老秃驴却不敢,只是小声叫,却大多被棍子声淹没,只隐隐听得“别打了,别打了,梦璃,你求饶啊。”
而另一侧,白随安被离殇死死拉着,回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而离殇把他狠狠拖到身后,自个站出来“尊者,您。。。”
“都给老子闭嘴!滚!”
啪!
棍子又落,我疼的浑身一阵瑟缩,又见角落里时听韵手里捧着书卷,神色不明看我,一如往昔我挨楚梵笙打时一般,疼痛让我思考无能,只能看着这些人的反应,觉得身后几乎都感受不到痛了一般。
勉力看见离殇推开白随安,走到顾问雪身前,伸手指着的方向好像是我与男人的住所,而顾问雪一愣,继而点头往那跑,他就走过来伸手拉老秃驴“尊者,尊者,您消消气。。”
啪!
这一棍子打的却不是我,而是被老秃驴甩过来,一棍子抽在离殇肩上,我看见少年神色一顿,紧接着就被棍子的力度带到地上,捂着肩膀起身,仍看着老秃驴“尊者,事情还不明朗。。”
“滚!”老秃驴早就是听不得人言,再抬脚,离殇被远远踢开,我不及看他如何,就觉得棍子重新落在我身后,疼的眼前一黑“错没错?”
疼痛剧烈,我仰头,无泪“没有!没有!你打死我吧!没有!”
我愤愤,其实说出来的话有气无力。甚至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打死了。觉得棍子又抬,却听得啪嗒一声,继而听到“顾北岭!”
身后按着我的人一松,我无力往下倒,紧接着落进一个人怀里,无力去看,见我紫衣师父眼底满满心疼看我。只觉得鼻头一酸,一直未落的泪水顷刻间涌出来,还不等说话“顾翊寒,你为了一个丫头都不叫我四哥了是吧?”
“四哥。。”我师叹了一口气“怎么了?”
“别叫我四哥,你问你徒弟,啊?逃打逃罚”他拎着手里的棍子“你看看,就给我折了,我说她两句就直接与我吼,我管不得了是不是?”
我那时抓着我师的衣服,哭的一抽一抽“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师父”
男人低头,朝我点头,声音轻轻“璃儿”
“你信一个丫头是吧?”我师才一唤我,老秃驴已经抢了话去,我师并不看他,只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柔柔目色依旧看着我,伸手给我擦泪
“乖,为师知道了。为师在了对不对?不怕了,乖”
“您信我?”我哽咽问,男人不答我,只朝我浅笑,我便一下子得了安慰一般,抽泣着靠近我师怀里,被他拍着背抱起来。
“四哥。”他说,声音少了温润之意,只是朗朗“四哥觉得丫头方才一再被打却不认错,可气人?”
我在男人怀里一滞,仰头巴巴撇嘴看他,他却只是低头朝我笑笑,抬手拍拍我的头,我便在默不作声窝回去,看那边问雪和白随安扶起了离殇,忍不住又是一阵不开心。是我连累了他的。
“哼”老秃驴哼了一声“掘的跟头驴一样,就是打的轻了。”
“四哥说的是”我师竟这般应下,他,他,,我忍不住抽鼻子,又觉得委屈,被我师一下下拍着背“那您说丫头方才被您那般打还犯倔,您觉着,她怕打吗?”
“那,死鸭子嘴硬”老秃驴一滞,还是没好气道,声音却不由自主的软了。
“是,璃儿就是嘴硬,可是四哥,这丫头练剑认不认真,努不努力,我这个做师父的不做评判,您自个觉得呢?你真的觉得寒的徒弟是那种会为了偷懒,逃打逃罚的孩子吗?”
老秃驴不答,我师也不用他答,抱着我转身,把自个的长衫给我披上,而后,我偷看到他温润的目色一下子凌厉起来,甚或胜过平日里与我生气时的模样,就那么默默着扫视了一周,场上方才有的动静一下子都没了,所有人都避开我师目色,垂头不语,甚或小小步往后排移,而男人静默一会慢慢勾起嘴角,笑意渗人,连语气都听着渗人,他说“怎么办呢?我徒弟受了这么大委屈,我这个做师父的不干点什么实在是心下难平。”他笑,再一次扫了场上一周“我没怎么带过你们功课,你们不熟悉我脾气也是正常。那我今日也不妨说说,我这个人,没什么能耐,没什么规矩,但就一点,我的人,尤其我怀里这个,受了欺负,喈喈”他不再继续往下说,只笑的露了白牙,仰头看看天“天也真热,来吧,崽子们,咱们也别浪费时间,就一个问题,你们早上怎么来的,和谁作伴,挨个给我找了,找的到的,随便玩去,找不到的,嘿嘿”
男人话落,孩子们就迅速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等着我师挥手就快速离开,男人抱着我走到白随安与离殇那里,朝白随安笑笑,再掏出一个瓷瓶递给白随安,温润道“去吧。好生照料他。离殇,谢谢”
离殇未答他话,也不看我,被白随安掺着走远,而其他孩子也很快散尽,场上不多会的时间竟只剩下时听韵与顾问雪,后者四下左右看看,而那边老秃驴已经气势汹汹朝她过来,我眼见着她一愣,继而连连摆手“不。别,不是我,不是。。”一顿“我,我。爹您知道的,我。。我从来来的晚,不可能比梦璃来的早的。。。”
“哼”老秃驴闷哼一声,倒也是收回手,于是我师,老秃驴,连带着留下来的顾问雪就一起把目光转向角落里的时听韵,女孩抿着嘴唇看我们,乖巧的模样如何都不像是做了什么的。抱着我的人就笑道“那你呢?时。。?”
“时听韵。”女孩垂头,轻声回。而后搅着手指许久不出声,许久之后,方才小小声,话未出先红了眼眶“我,师姐。,我”
“这里没有你师姐”我师声音一冷“有话说话,别吞吞吐吐的”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女孩眼眶里涌出来,时听韵越发垂头“是,弟子,弟子今早,的确是弟子把棍子碰落的,只是,只是弟子也没想到它会折,正好,正好看。。看她进来想与她打招呼再捡起来。可是师姐不理我,自己过去,我真不知道它折了,我方才也实在是害怕,不敢插话”话至此已经带了哭音“都是韵儿,不,都是弟子的错,弟子连累了师,,连累了,弟子,弟子,对不起”
“哦,。”我师抱着我点头,似笑非笑看老秃驴“四哥棍子可不结实,摔摔就坏了呢?委屈了我家璃儿还吓坏了韵儿”后者不答,我也在男人怀里一僵,他叫她。。然不等我多想,我师就继续说“哎,可我也没什么办法”他探身,伸出一只手指要勾时听韵下巴,被我一把拉回来,低头瞪我一眼却也收手“小崽子,可你到底连累了我家小孩,我不做点什么怕也是不好,你说呢?”
时听韵含泪愣愣,不说话。我师就嗤笑起身,看着老秃驴“四哥,您方才打了璃儿几下?”
后者不答,我闷闷“二三十吧。”却也摸不准他要做什么。
“哦”男人拍我的头,语气轻快“那就算三十吧。”继而抬手拾起被老秃驴仍在地上的棍子,握在手里“来吧,时听韵”
时听韵愣愣,眼巴巴看棍子。我与顾问雪亦是,看我师淡笑“不懂吗?那我说的清楚点,我家丫头受得,你”他指时听韵“都得一样受一遍,谁让你连累她呢?过来!”
“师。。。”
他声音冷冷,我于他怀里忍不住拉他,被他一眼瞪下来“你要是敢求情,为师连你一块打。”
语气实在凶狠,吓得我一哆嗦,看他朝时听韵过去,还是小小声,但极快道“不是,我不想您打别人”
话说完先红了脸,觉得抱着我的人一顿,我偷偷看,看他摇头浅笑“也是,时听韵”他又叫女孩“我也的确不想费事跟别人动手,来吧,自己打!”
站着的女孩再是一愣,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我师,顾问雪也是一般,瞧瞧时听韵再瞧瞧我,小小声“五叔,可是,她,好可怜的”
“璃儿方才不可怜?”
我师语气生冷,把棍子丢到时听韵脚边“打,璃儿挨了多重你就打多重,轻了不算,不打,就滚出忘忧阁。打!”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2-31 18:45:00 +0800 CST  
元旦快乐啊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7-12-31 18:45:00 +0800 CST  
@超级柠檬橘子茶:谢谢你的长评呀,其实我一直都有点怕璃儿到后期不讨喜,因为她有她的坚持,但她的坚持不一定是对的,看过很多文章,不管是不是圈内的,一些女主就是各种忍让退让,一句对不起,几个甜豆,就可以原谅曾经的伤害。我不希望璃儿也是如此,我更希望她是那种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人,她还只有十岁,所以不管是年龄限制还是我描写问题,可能在一些时候。她这种性格会表现的极端甚至讨厌,她可以很善良,可以去同情曾经与她一样的孩子,可以去帮助她们,但是她也很不善良,不善良到不管这些人有多可怜。她都不会愿意把属于自己的爱分出去。
对待不同的人,她就是区别的很明显,其实璃儿很坚强(自认为)不然她没有办法活到现在,甚至无法承受一些根本不该她承受的感情变化,曾经苍云山时,她唯一所有是楚梵笙,是李莫萧,但是他们不管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她,至少在璃儿看来都抛弃了自己,因为失去过所以等到终于有人又在乎自己,她会拼进所有牢牢抓住,她的占有欲和没有安全感让她不允许师父有一点分心到别人身上,她害怕一切重来一遍,而曾经,就是时听韵的到来让她失去了所有,至少时间线上是这样,所以时听韵已经成了璃儿的阴影,璃儿做不到好好对待时听韵。
同理,如果站到时听韵角度,这个师姐从来没有在自己的世界里有多少停留,可师父日日里念叨着,有一天她回来了,师父因为她打自己,如今因为她把自己一个人丢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是璃儿抢走了本来她可以拥有的安稳生活,所以有些事,巧合或者不是巧合,时听韵不可能就那么如她表现出来的喜欢璃儿,她要乖巧到极点,才能护住这么一丁点的温暖。
综上,时听韵和璃儿,其实互相都不喜欢,如果站在时听韵角度,那么璃儿就是一个口口声声不在乎却抢走了自己一切,临了让自己一无是处的***;站在璃儿角度,那么时听韵就是一个坏事做尽,却柔弱可怜,故作乖巧的白莲花。而不管是谁对谁错,归根,是楚梵笙的心绪不定造就了两个人的悲剧,不同的是,璃儿有了师父,但时听韵没有。文章后期,韵儿也会有一个实心对自己的人,这个人是谁暂时保密。
最后,对于璃儿是不是太软,太懦弱了,她其实,还是个孩子,她也打不过老秃驴,说了老秃驴也不信自己,她也没有办法啊,她只能硬撑着不松口,至于为什么一看到师父就软,举个例子,你受了委屈,是不是大部分人在当时都能忍着,可突然有一个人(父母。朋友。对象)出现,柔声说“你没事吧?委屈了”
然后本来没有那么大的委屈就突然变大了,因为,你有了依靠啊。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他也不会怪你,还会心疼
。这大概就是璃儿的心境吧。
一点点长大,璃儿这种性格会更明显,对所有人都可能是时刻准备攻击的炸了毛的刺猬,唯独对师父可以亮出自己最柔软的肚皮,然后。。。被师父各种套路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1-02 14:27:00 +0800 CST  
最后,璃儿最近几章会越来越,,嗯,,不懂事?大约是这个形容词吧。。。她需要点时间找到和师父正确的相处方式,然后,,晚上我来更文,匿了匿了。。。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1-02 14:34:00 +0800 CST  
【一百二十二。打!】
“不打就滚出忘忧阁,打!”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师声音凌厉而不容反驳,我也记得那个时候地上站着的女孩顷刻间眼眶通红,垂头,大滴大滴的泪水低落到地上,隐忍的抽泣声听得人心头一阵阵酸楚,时听韵站在那里,久久,久久,瘦弱的肩膀不住的抖动,右手朝前伸,只才伸了不到一寸就抖得不成样子,抽泣声就愈发大了。
那时周遭忽然很静,我看得见我师清冷目色,看得见老秃驴不忍的转头,也看得见顾问雪咬唇预言不敢的模样。那我呢?我感同身受于时听韵此时此刻的无助,因为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是站在她那边,孤立无援,若水中的浮萍,只需要一阵风就不知被吹向何处。
然而我这个人并不相信什么教派,譬如白莲教,譬如舍己为人,以德报怨的说辞。是而,感同身受之后便也就没了然后,我自然并不相信今日种种只是巧合,所以,我便也只默默,身上的伤依旧疼着,我如何就该为旁人求情呢?
时听韵到底还是弯身拾起木棍,抬头,泪眼汪汪看我师,软软糯糯的声音,并着女孩通红的眼眶“护法”她唤,声音颤抖“我。。。”闭眼,我看见她轻咬嘴唇再张开“我连累了师姐,是韵儿的错,韵儿,该打的”
她说,我师却没有答他的话。甚或只是低头拂开我额前的碎发,于是瘦弱的手就扬起木棍,手的主人再合眼,我看见棍子在空中划成一道弧线,时听韵死死咬着嘴唇,皱眉
“啪!”
棍棒落在身上的声音闷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跟着这一棍子一并落泪,只觉得莫名心酸。女孩眼里噙着的满满都是泪水,想捂自己挨打的地方不敢,想抬手再打而不能,维余粗重的呼吸声,和隐而不得的哭声。
“翊寒。。”是老秃驴的声音,却无我师的应答,男人只是抬手示意老秃驴禁声,兀自转过身子不看女孩,也不看任何人
“自己有本事犯错,就该有本事承担。连自己的位置都摆不清,没有人会因为可怜而同情你,打!”
我伏在我师肩头,看时听韵抖得几乎站不住,还是死死咬着嘴唇,女孩摇头,抬手,目光盯着空中的木棍,再摇头,闭眼,木棍重新往下落,我竟有不忍的心绪。然而木棍还是落下,伴着女孩的轻哼。
“啪!”
“唔。。嗯。。”
“韵儿!顾翊寒!你在做什么?”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1-02 19:56:00 +0800 CST  
【一百二十三。楚梵笙到】
而棍子落下的瞬间,又出现了多的声音,并着一袭白衣身影,白衣身影之后是一抹艳红,急急跟过来,我不急反应,楚梵笙已经冲到我师面前,男人抱着我,楚梵笙就扬手去打我师,已经没有躲闪的余地,我师把我死死护进怀里,我眼睁睁看着楚梵笙的拳头往下落。
然而拳头未落到我师身上,白笙已经跟过来一把抓住楚梵笙“你不要得寸进尺,摆你掌门的架子也要分清地点!”白笙甩开楚梵笙的手,与我师并排而立“哦,我倒忘了,如今咱们楚大仙君也不是掌门了,前掌门好,前掌门若是再撒野,咱们忘忧阁可不客气了!”
“到底是谁胡闹!”一直站着的时听韵这会已经大步跑到楚梵笙跟前,身子抖得不停,想抱楚梵笙而不敢,只小心翼翼去拉他衣袖,轻轻摇,轻轻唤。
“师。。师父!”
伴着浓浓的哭音和委屈到极致的眼神,不住的抽鼻子。楚梵笙身子明显一僵,低头看一眼时听韵,再抬头怒视我师,指着男人“顾翊寒,你恨我,恼我。甚至想杀了我都可以,你怎么能对一个才八岁的孩子动手!你怎么忍心!魔教!魔教!”
抱着我的男人似乎是轻轻哼了一声,我并听不清,抬头就看见我师朝我笑,语气温润“小丫头还好吗?可以自己站会吗?”
我点头不语,被我师轻轻拍拍头,转身放到他身后,眼神看了一眼顾问雪,后者先是一愣,继而也就哒哒跑到我跟前扶我,耳语道“要打架了哦。”
“。。。。。”
我师跟着一愣,颇是无奈的抬手点点顾问雪,而后衣袖轻扬,重新转回身去,与楚梵笙面对面而立,我听他声音含笑“哦?我正是魔教,自然是魔教作风,魔教向来不管人命,管谁是孩子谁是大人呢?只是我好歹管教自己阁内弟子,前掌门未免管的太多了吧。嗯?”
“谁是你阁内弟子?”楚梵笙也把时听韵拉到身后,声音冰冷依旧,却难免带了怒气“顾翊寒,你愈发没有人性了!”
“呵,掌门了真是贵人多忘事。”
“喈喈,可不是嘛,小丫头片子,你站错了位置,可别忘了你是被你家师父大人丢来咱们忘忧阁的。过来,小崽子”
白笙一只手搭在我师肩膀上,另一只手朝着时听韵勾,后者便愈发往楚梵笙身后躲,大大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惧意,一声声唤“师,师父,师父,您不要韵儿了吗?您真的不要韵儿了吗?”
楚梵笙不言,我师便再轻哼一声“呵,究竟是谁心狠,咱们前掌门心里没数吗?如今倒是会心疼了?”
“就是,掌门若是无事,便痛快走吧,瞧把咱们护法气的,那棍子方才打那么轻,咱护法心软舍不得,本阁主今日倒是兴致好,帮你们教训教训?来吧,小崽子”一面说一面已经作势去拉时听韵,后者先是往后退,而后却是立住,只抬头看着楚梵笙,眼泪流了满脸,一声叠着一声。
“师父,师父,韵儿错了,韵儿都错了,您不要不要韵儿,师父,师父。。”死死拉着楚梵笙的袖子滑跪到地上,喃喃“师父,韵儿不是故意的,韵儿不小心连累师姐,韵儿错了,可是,可是您不能不要韵儿啊,韵儿,韵儿不能没有您,韵儿爹爹前些年站死,韵儿就只有您了啊,师父,呜呜”
楚梵笙一直垂头看着地上的女孩,我能看见他眼中不忍越来越多,终于再一次把时听韵挡在身后“我送我的徒弟过来不是给你们欺负的!谁敢动她?”
无人答他的话,我师与白笙只是相视一眼,各自摇头嗤笑,再同时转回头看楚梵笙。不语,后者便蹙眉“你们。。”
“真他,娘,的墨迹。你要么带你宝贝徒弟滚,要么你自己滚,磨磨唧唧,磨磨唧唧,要么打一仗怎么的?老子看到你就恶心!快滚,滚!”
倒是老秃驴站出来,走过来一把抓起顾问雪“痛快的,滚不滚?或者打不打?烦死了,不打我走了,你们自个墨迹吧。”
于是我就看着顾问雪眼巴巴被老秃驴。。拖走。。。场上忽而又是一阵寂静,静的几乎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我看见楚梵笙回身扶起时听韵,给她抹泪,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心疼模样。心头里难免跟着发酸,而接着就是我师站出来,一步步踱步逼近时听韵,看都不看楚梵笙“还有十几下,怎么都不打了吗?你的徒弟是徒弟,我的就不是了吗?打!要我动手?”
楚梵笙侧身挡到时听韵前,与我师怒目而视“顾翊寒!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是欺你,又能如何?”
“顾翊寒!”
“呵,楚梵笙。”
“你!”
“嗯?”
彼时场上早就是剑拔弩张的局势,我站着,想上前,缺被白笙一把拉住,后者掏出羽毛扇轻扇“乖,咱们看戏,小心别被误伤了”
我默默,看我师一甩衣摆,转回身子看都不看楚梵笙,声音冷冷,并不逊色于楚梵笙“痛快打了,然后带着你徒弟,滚,这忘忧阁,没你们的位置。”
“顾翊寒,你别忘了当年柳姨。。”
“你也配叫柳姨?”我看见我师倏忽间敛了笑意,回身指着楚梵笙“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滚!”
“我为什么不能提?我本来就没有,我。。。”
我那时就那么看着我师和楚梵笙一句句对质,也分不清是怕他们打起来还是如何,然我终于忍不住挣脱开白笙,唤“师父!”
“师父。”
和我一并唤师父的还有另一人,软软带着哭音。于是剑拔弩张的二人恍若同时回过神来一般,却依旧对视,只是再不言语。
久久,久久,风卷起紫衫,白衣衣摆与我师的紫衫不时交搭在一起,二人侧颜均是如画容颜,只一个青丝犹在,一个却是银发飞扬。。。
心头里的酸楚更大,我听到白衣仙者轻轻叹了一声“可她,毕竟才只八岁。”
身上的伤吹风久了便愈发痛,我抬手抹泪,轻轻的,我说“可我,那年才只五岁。。。”
风,起了。声,寂了。
“韵儿,过来。”
那袭白衣拉过身边的女孩,就地按在腿上,我看见木棍扬起,仙者眼中均是不忍,我看见女孩隐忍的哭泣。小声的求饶“韵儿错了,师父别不要韵儿。”
我就那么看着,依稀当年,我也是一声声求饶,求不打。算不得原谅,可我突然挣开我师的手,忍着身上伤痛跑过去,死死抓住即将挥落的棍子,白衣仙者抬头看我,他腿上的女孩亦是,我却转头不看他们,只盯着我师。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说,轻轻松开手,依旧不回头“你早已经伤了我,如今,何必再伤一个呢?时听韵,我与你,只是仙派与魔派的关系,阳关道或是独木桥,我们各行己路就是。”
我再说,一步步朝我师过去,紫衣男人顺势把我抱起来,按我在肩头,抱着我头也不回的往我与男人的住所方向行。我在男人肩膀上看到远处白衣纷扬,正低头看腿上的女孩。木棍在仙者手中,尾端垂落地面。。。
泪水忽而糊了满脸,她是,我亦是。我甚至能感受到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昔年我是,如今她是,本就是陌路之人,何必苦苦相逼,两败俱伤?我从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可今日事,我情愿天底下伤心之人少上一人,然,也仅此一次。
屋门开启再合上,风,停了,一切声响都被关在门外,有人抬手给我擦泪,我抬头,看见我师,眼里的心疼不少于白衣人,却是对我,于是泪水更甚,我扑进男人怀里,哭道“呜呜,呜呜,坏师父,去那么晚,疼死璃儿了,不给上药,不要理您!不要!都不要!”
你瞧,即便岁月经年,我看见故人依旧会心痛,心酸,依旧想落泪。可是那便是故人了,永远都是了的。我做不得以德报怨,不若何以报德呢?
“是吗?不让上药?那为师看看,打的还是轻了是不是?”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1-02 19:57:00 +0800 CST  
我记得原来有人说师父太完美,现实不存在。所以重改文就刻意给师父和璃儿都加了缺点,貌似效果很明显啊。。。
我就是舍不得他们被骂肿么破
好了好了,各种欢迎大家随意说,喜不喜欢都是正常(虽然我偏心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1-02 22:22:00 +0800 CST  
@漠然随落
对对对,,其实就是这样的,我觉得抛开时听韵说璃儿不该敏感,不该犯倔,否则是错的的说法不对,同样,抛开璃儿,说时听韵不该恨璃儿,不该做些什么,否则也是错的的说法一样不对。
只是每个人都会在最开始就站在自己喜欢的角度看故事,那么另一方就是讨厌之至。
而其实,两个都是孩子,没有谁对谁错,错的是楚梵笙,虽然,,他也会有他的苦衷。。。。
我为什么要写的这么复杂啊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1-02 22:55:00 +0800 CST  
@星星22222333
嗯,我懂了,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感觉原来的师父太完美,所以不近人间烟火,想给师父一点缺点吧。人都有恐惧和不足,活了千年,所以更害怕失去。至于时听韵和璃儿,冲突是必然的,毕竟互不喜欢,冲突之后才能一点点共存,而现在就是冲突的阶段,会过去的。
曾经的师父就是太完美所以有了缺点再往下写就崩了,所以这次我一开始就给了他缺点,他已经尽力不跟璃儿动怒,但偶尔还是会控制不住,好在他能沟通。
至于拖沓,可能是我写文的一个毛病,非要解释,可能每个人面对一些事都是反复无常吧,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嗯,,我是,文里人物也是,咳咳,,。
璃儿情绪没被照顾好这一点,后面会有爆发的,。。你又让我剧透。。。
咳咳,,总而言之我尽力写吧,不好的地方大家多担待。
效果还是好的嘛。。一晚上这么多长评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1-02 23:34:00 +0800 CST  
【一百二十四。上药】
“是吗?不让上药?那为师看看,打的还是轻了是不是?”
彼时的我师这般说,然而把我放在床上的动作却是颇轻,甚是轻柔的褪了我的裙裤。那时临近盛夏,平日里穿的少,方才挨打时便觉得疼痛难忍,全凭着一口气硬撑,如今我回头瞧见自己腿上横着几道棍痕,发青,而受伤最重的身后是看不见的,然而被我师抬手轻轻点点也觉得生疼,禁不住就往床里缩,轻声嗓“唔,唔,您轻点,轻点啊,疼,疼死了。”
话说完撞见我师目色,看着男人的手明显一顿,继而避开不看我,嘴里凶巴巴“现下知道疼了?早怎么就知道逞强?”
一面说一面伸手拉我,然而其实手臂上也挨了棍子,被我师一拉便觉得狠狠一疼“嘶。。”
跟着,便是我的吸气声,我师再是一愣,下意识松开我,紧接着挪到我身边,示意把手搭在他手掌上,另一只手慢慢掀起我的袖子,手臂上青紫的痕迹就立刻印入眼帘,能明显感觉到拉着我的手一抖,空气中就传来叹气声“哎。”
我看的见我师眼中的心疼,便也就跟着觉得鼻头发酸,分明方才那么疼没哭,看到楚梵笙护着时听韵那样心酸时没哭。可不过与我师对视两次,我就不受控制的落泪,索性就直接拉着男人的手,带着他轻轻抚在我的伤痕处,软着声音“您看,您看,璃儿疼,您都不管璃儿还凶璃儿,您讨厌,讨厌”
“好,为师讨厌,为师给丫头上药好不好?”我师垂头轻轻摸了我伤痕许久不做声,方才吸了一口气抬头,温润着声音看我,从怀里掏药。
“不要,不要”我却急忙抽回手,便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如今有人疼着,便一定要他心疼,才觉得这委屈没有白受“师父上药更疼,璃儿不给上药的。”
我师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吼我,只是依旧朝我招手,好言好语的哄我“过来了,你身上的伤不上药,等明天难受的可是丫头自个,乖,为师轻轻的。”
“多轻呢?”我挪到我师跟前,拉着他的衣袖巴巴看他,第一次觉得其实会哭会闹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妥,反而能得到更多的关心与疼爱“要特别特别轻,特别特别轻的,好不好啊?”
我歪着头,把手放在我师手里,嘟嘴“璃儿疼的,师父”
我看得见我师愈发紧蹙的眉头,甚或看得见他拿药欲给我上的手明显一抖,缩回去,许久才重新给我慢慢,慢慢的抹药,嘴里念叨着“对不起,丫头,为师去的晚了,丫头受委屈了是不是?”
男人眼底的自责并无一丝一毫的遮掩,我看的分明,更看的分明他给我上药的手不住颤抖。心头里被人在乎的欣喜之间夹杂着说不出来的旁的感受,我隐隐觉得自己不该这般,可是看见我师朝我浅笑时的温润,再感受他轻柔的揉伤手法,那份隐隐便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般呢?我的确是疼的,也的确是我师来的晚了让我受了委屈,我并没有如何,我只是朝他撒娇罢了,我为什么不可以这般呢?总归,我还是个孩子的。“您希望璃儿一直做个小孩吗?”
我对着给我上药的男人问,看他抬头,一愣,下一刻把我抱进怀里,按在他腿上,却只是轻柔给我揉身后的伤“怎么?丫头不是个小孩吗?”
你瞧,我师也希望我做个孩子的。我想,愈发拱进男人怀里“那小孩疼”甚或回手捂住身后“小孩要吃糖,不给不让上药的”
“上了药给你糖吃好不好?”抱着我的男人依旧声音温润,却压着我不允我动。
“不要不要,不给糖不上药,哼”我在我师腿上挣扎摇头,其实也不一定要吃糖,只是忽然觉得这般,没心没肺也好,不懂事也罢,却甚是让人感到温暖,恍若这世间再大的事,天大的委屈,总归有人替我撑着,而我,只做一个撒娇讨要糖果的小孩就好了。
“死丫头,老实点。好好上药才有糖吃。不若,就只能吃巴掌了,知不知道?”
“唔,坏师父。”
而且有他,我可以肆意任性,总归,他会管着我不让我走偏,这样,很好,不是吗?
“那上了药要吃糖糖,要师父喂!”
“你啊”
“嘿嘿,嘿嘿”
而且,我已经压抑了自己这般久,也该放纵了的。。。。是。。吧。。。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1-03 19:02:00 +0800 CST  
【一百二十四。落叶还乡】
白笙进来的时候我早已经在我师的威逼利诱之下上好了药,趴在他身边指挥这他一口一口的喂我瓜果吃。
“喏,要那个,唔,还有皮的。”
白笙便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火红的长衫依旧,站在门口一愣,继而摇着手里的羽毛扇笑“咱们大护法什么时候这么会伺候人了?这瓜果都给切好了,削好了皮不说,还要亲自来喂?”
一面说一面走到我床边,伸手拿了一块瓜果丢进嘴里,不理我师瞪他“喈喈。宠的可是要没边了。大护法。”
而我呢?我那个时候被白笙看的脸上发烫,而趴在床上又着实不雅,不由得红着脸爬起来,坐是做不得的,也就只能下地站在我师身边,垂头不语,只是下意识靠在他腿上,却被他又喂了一块瓜果,只能愈发垂头不语,听他轻笑了一声“可不是,自己家孩子不宠着,阁主是要寒宠随安不成?”
“那还是打住吧,没得在我家随安面前问一句护法美不美,怕是要吓坏他的。”
“噗。。。”我自然知道我不该笑,然我着实又是忍不住的。喷笑出来,被我师一把扭住身后,不由得疼的龇牙咧嘴,泪眼汪汪回头看他,被他狠狠瞪了一眼才松开我,而再是一眼瞄到我欲去揉身后的手上,于是我也就只能重新垂头,憋笑。。
等到我师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才终于身子一僵把笑意全部憋了回去。听身后的男人悠悠言“行了,阁主大人,别买关子了,说吧,楚梵笙带走时听韵了还是自个走了?”
白笙耸肩,又往嘴里丢了一块瓜果“很遗憾,这两个都不是。”
“嗯?”我与我师几乎是同时道,各自对望一眼再偏开头,我垂头搅着手指,听我师继续道“那是什么呢?”
“哎,人家前掌门说了,自己把徒弟丢在我们忘忧阁不放心,但是不能带走,所以得跟过来陪着。”白笙瞄我一眼,伸出两个手指晃晃“而且,是两个呦。寒大护法。”
“谁是他徒弟!”我与我师再是同时道,继而对视,我再垂头“那让他连着时听韵一起带走,有多远滚多远,当我们忘忧阁是玩的吗?”
“你别急啊,还有呢。咱们前掌门还说了,他呢,是江姨带大的,长在魔教,如今不是仙界掌门了,这叶落归根,死,自然也要死在魔教。”
我听到我师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见他攥着拳头,再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道“他就不怕脏了他的身子?碰着咱们魔教的物什?让他滚!滚!”
“哎,崽子,给你师父顺顺毛,我没说完呢,这就要炸了。”白笙朝我挑眉,我并不回他,心底里也是不开心的,只觉得楚梵笙步步紧逼,曾经他一再欺凌,甚或丢了我,如今又非赖上来,赶,赶不走,杀,杀不得。我其实并未真正放下他,或许依赖不再,可恨还在,不舍也在,不看见时可以不想,但日日面对着,我终归做不得淡然。
“喂,咱们前掌门还说了,知道你烦他,他本来也是赎罪来的,随便住哪都好,只要能日日看着自己两个徒弟。”我师在白笙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已经从床上站起来,脸色铁青,而白笙只是耸肩,继续道“他还说了,您要是不同意呢,他也没法子,他会收拾收拾行礼,搬去江姨那里,守着江姨的墓赎罪。”
“混账!”
我看的见我师额头上都起了青筋,神色冰冷的吓人,而白笙就那么看着我师,语气淡淡“翊寒,当年的事,如今梦璃都长大了,该有个了结了,所以,我答应他留下了。”
“你!。。。你。。。”
我师那时指着白笙,久久,久久,最终却只是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措的跌坐回床上,不语。
我回身,看着我师,再回头看白笙,后者朝我挑挑下巴,示意我去跟我师说些什么。我自然知道我该说些什么的,可我该说些什么呢?我只是看着我师,看着他坐在床上,双手合十,放在腿上,头也低垂着,并不看任何人。屋子里一时便唯余静默,静默到我觉得我师一直在叹气。心头里好像被狠狠拽了一下,所有的事都围绕着我,这千年之久的一场纷争,牵扯了两条人命,不知道多少人的命运,我想逃避的,很想,很想。
我也确实一步步后退,撞到白笙身上,仰头,见他含笑看我,不语,再看我师。我也再去看我师,愈发觉得床上的男人落寞,后来的后来,他说“丫头,你知道么,这世上哪有人什么都不怕呢?”
“那您也怕吗?怕什么呢?”
那时的他望着天边,不语。我那个时候自然知道他怕什么,而如今,我只知道我不想看到男人那样,有他在,我并不怕什么,可是如果他如现在这般,我该怎么办呢?
我被白笙推了一步,朝着男人,我到底还是走到我师跟前,慢慢伸手,学着我师的动作把手轻轻放在我师肩膀上,觉得我师身子一顿,我就顺势靠在他身上,努力抱着他,轻轻言“师父,璃儿怕,您陪着璃儿面对,好吗?”
我看见我师抬头,眼眶通红,不言不语的看我,我却避开头,我见不得那样的我师,我只是用力抱着他“好吗?师父,璃儿在,璃儿也陪着您,您让他留下来,璃儿和您一起面对,好吗?”
屋子里静静,静静,我觉得我抱着的人身子僵直。一颗心跳动着,我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是不是对的,可我,也不知道还能如何说了。。
久久沉寂之后,我觉得有一双手也抱住我,喃喃“傻丫头”
“嗯,丫头在,不怕不怕”我学着我师的声音,抬头,看我师一脸无奈看我,我一愣,不等反应又觉得鼻子发酸,倒是先落了泪,被他抬手抹去。
“死丫头,又哭鼻子,多大了?”
“多大不都是您的小孩吗?”
“那让为师看看,为师的小孩是不是又欠揍了,嗯?都敢管为师了?嗯?”
“呀,坏师父,坏师父。”
我扑进我师怀里,才扑进去就听得身后一声咳“咳咳,那要不。。我先走了?找个茅草屋给这崽子的师父。别瞪我啊,前师父是吧?前师父住。”
脸上一烫,我并不回头看白笙,只是把自己整个人埋进我师怀里,被他抱着放到床上,又听得屋门开启再合上的声音,继而是我师的轻叹“傻丫头啊。”
“嘿嘿,嘿嘿”
“就知道笑。”
“略略略”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1-03 19:03:00 +0800 CST  
哎呦,,章节标错了。。就这么地吧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1-03 19:06:00 +0800 CST  
【一百二十五。谈话】
我师最终还是同意楚梵笙留下,嘱咐我自己看书,而他则推门出去,我当然知道他去找谁,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我趴在床上不做声,彼时正午已过,外边的天气却是阴阴沉沉的,想来傍晚的时候是要有一场大雨的。我在床上发呆了一会,便也撑着下地,推门出去,其实,我也该找一个人谈谈的,谈谈日后相处的问题。
一路慢慢走着,我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子一边想着心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那个人,那个唤我师姐的人的命运就好像连在了一起一般,我最伤心无助的时候是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时候,而如今,一切又好像反了过来,曾几何时我很讨厌她,我觉得是她抢了属于我的宠爱,我甚至有想过杀了她,杀了她我就又能得到楚梵笙。
那么如今呢?楚梵笙于我早就不是最重要的,可于她,大约仍是吧,毕竟那是她唯一的师父,可她唯一的师父有一天因为我打了她,不止一次,再日日看着我与我师,如今,是她想杀了我吧,杀了我就能回到曾经。
我那时摇头苦笑,我永远记得五岁那年初初看到她时,我莫名觉得熟悉,如今岁月经年的重逢,这份熟悉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消散,我反而知道熟悉来自哪里,其实,她长得很像我曾经的。而今看我时,眉眼更似我昔年看她,如何能不熟悉呢?
不知不觉走到她屋门前,楚梵笙如我所料,不在屋中,我把手放在屋门上,再一次摇头,轻叹,即便年幼,我却也不会痴傻到如今还会觉得之前种种巧合只是巧合,我能理解她的心境,甚至不愿意因此如何怨恨她,只是,我同样不愿意我之后的人生中需要处处提防一人,其实,很无趣不是吗?
敲门而进的时候女孩正坐在桌边望着窗外,眼睛通红微肿,看着就是哭过的,听我进来转头,颇有些吃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师姐,你怎么来了?”
我不答,看着她通红的眼眶,不自觉的觉得自己也鼻头发酸,兀自摇头撇开脑海里的念头,我勉力朝她微笑“你还好吗?”
话出口看到她神色一顿,偏开头“你是在心疼我还是在嘲笑我呢?”
我也是一愣,还不及回答,看她摇头,巴巴看我“我,韵儿,韵儿是说,韵儿还好,师姐呢?韵儿连累了师姐,师姐,对不起。”
我其实情愿她卸下这份柔弱,而非如今这般,我也摇头,实在装不出如何亲近的样子“你也不用叫我师姐,这里没有别人,其实你认不认我做师姐,你我心里都有数。”
“师姐。。”
“当年我的骰子是怎么摔碎的,为什么才一摔碎楚。你师父就来了你不会不知吧。”
“是韵儿的错,师姐,您还怪韵儿是吗?对不起,对不起。”对面的女孩眼眶更红,垂头,继而再抬头伸手想要拉我,神色悲悯,让我一恍惚的时候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阴暗,其实的确是巧合呢?
“师姐。”
思绪被打断,我回过神看她,真与假其实并不重要,我永远不会原谅楚梵笙,那么他的徒弟,我也不可能做朋友的“说过了你不要叫我师姐,最近发生的许多事,苍云山上的。忘忧阁里的,其实很多,我能理解你在意你师父,甚至能理解你讨厌我。但,时听韵”我那时语速颇快,便想着早些说完这一切有个了结也就是了“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如今,我并不在意你的师父,他如何,你们如何都与我无干。你们要留在忘忧阁是你们的事,相安无事最好,我并不想与你争些什么,抢些什么,曾经我抢不过你,如今,我不想抢,你懂吗?”
我觉得我话说的分外直白,可是对面的女孩只是扑闪着大大的眼睛看我,抿唇,我听得身后屋门被人推动的声音,而身前的女孩同时开口,带着哭腔“师姐,师姐你是厌了韵儿吗?韵儿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是韵儿不好。可你怎么能也不要师父呢?”
我知道我身后的门被推开了,我更知道门口站着的人是谁,只是那人不做声,而我身前的却已经落泪“都是韵儿不好,都是韵儿不好,可是师父日日念着师姐,师姐你不能不要师父啊。”
言辞恳切,我觉得我那么看着她不语仿佛是世界上最狠心的人。然我还是不语,侧步让开,她便一下子扑进我身后人的怀里,我跟着转身,看见她抱住楚梵笙,哭的伤心“呜呜,师父,师父,韵儿不好,韵儿错了,韵儿。。呜呜,,师父,可是师父怎么办,师姐不要我们了吗?”
楚梵笙并不接话,却也一下下抚着时听韵的背。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看着这样上慈下孝的画面就觉得想笑,而勾起嘴角便撞见楚梵笙蹙眉看我“梦璃,你师妹还小,你该多担待一点。身上的伤好了吗?听顾翊寒说你伤的不轻,怎么不好好养着还跑过来呢?”
我就站在那里由着楚梵笙一句句说,一句句问,后来的我时常回想,如果当初楚梵笙没有步步紧逼的跟过来,也许岁月轮转,有一天我真的会只记住他曾经的好,会因为不舍放下前尘,永远在心中为他留一个位置,甚或江湖重逢,也能相视一笑,抿了恩仇。可世间没有如果,步步紧逼的他,他们,只让我觉得分外恶心,我等着他说完,朝他勾笑“我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得懂是你的事。楚掌门放心,家师早给上过药了,我该回去了,回的晚了怕是师父要担心的。”
“梦璃。”
“楚掌门贵人多忘事,弟子江梦璃。”
“师姐,你再怨师父也不。。不能这样啊,呜呜,,师父不气,师父。。”
“。。。。。”
你瞧,还是我多此一举了呢。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1-04 19:25:00 +0800 CST  
【一百二十六。打架】
从时听韵那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愈发阴沉了,远处不时传来阵阵闷雷声,四周无风,便连带着周遭空气闷热,缓不过气来一般,我兀自摇头,并不理会身后是否有人看我,更不愿去想那师徒二人如何讨论我,左右,都与我无干的。
回到我与我师的住处时,我远远便看见我师站在门口,紫色的衣衫被天边的乌云衬的也阴沉了不少,大约听到我的声音,男人侧头看我,只是神色如旧,温润且带着淡淡笑意。
我看着男人的笑意,也朝他笑,唤“师父。”
“这是去哪了?都快下雨了也不知道带个伞?”我师站在门口朝我招手“还是打的轻了,身上伤都好了是不?”
“哪就轻了,璃儿都要疼死了,师父也不陪丫头,丫头伤心着出去逛逛,师父还说我。”
我笑着答,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男人跟前,被他拉了手一同进屋,门从身后带上,而不多时,屋外就起了雨声,哗啦啦的声响颇大,伴着雷声,我那时拉着我师给我讲书,抬头望一眼窗外,雷雨交加的日子啊。。
“又走神了?为师用不用拿个板子来看着你?”
“啊,不用不用。疼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四五日有余,身后的伤痕迹未消,但大抵也不那么痛了,我是如此,想来时听韵也是。因为这几日她便尤其的活跃,其实,也不止这几日。
从那日我在她那里回来,她与楚梵笙便日日往我这里送些糕点,伤药。。。各式物什,其实种式繁多,只我大多都没有细看。
而但凡送来的自然就会跟来一句话,或是“韵儿希望师姐早些好起来”
或是“师姐不会再怪韵儿了吧。”
等到了后来就变成“你师妹日日怀念你,你做师姐的也不该斤斤计较。”
“功课莫要落下,好了才能练功法。不能偷懒。”
但凡是这个时候,我与我师大抵是面面相觑,不做声的看着送来的弟子把东西放下,等他把话留下,转身出了屋子,我师会翻着白眼用两根手指捡起一块糕点递到我跟前,不阴不阳的语气“喈喈,璃儿快吃了,你前师父特地送的”
前字必然咬的分外清楚。而我呢,我自然不会接,大多时候会闷闷回一句“扔了吧”
偶尔的时候说上一句“问着还是蛮香的,不若璃儿勉强吃了?”
于是那一日我就会有吃不完的糕点,只都不是楚梵笙送来的罢了。
这样等到第五日,便终于不再是弟子来送,反而是时听韵捧着食盒过来,一脸柔弱而讨好。道歉或是认错,那么个小小孩子,还真是不好赶出门去。
于是时间再过,这厮就从最开始的每日过来一小会变成一炷香,再是一个时辰,到了最后软软弱弱的说“护法书读的好,韵儿也能像师姐一般跟着护法一起学习吗?”
那个时候我坐在床上,险些直接翻了白眼,闷闷侧头看我师,着实是有几分愤愤的,只觉得她这般纠缠太过无趣,又不好直接说上什么。我是十二分笃定我师不会应她,我也的确看到我师头都不抬的道“没空”
那个时候我师语罢,我就看见时听韵神色一暗,紧跟着却又抬头,巴巴看着我师“韵儿会很乖,很努力的,护法,您就答应韵儿吧,难道,难道护法觉得韵儿不如师姐。”女孩说到这可怜巴巴垂头“韵儿虽然的确不如师姐,可。。可是。。”

我看着那样一再紧逼的时听韵,再忆及同样如此的楚梵笙,只觉得一股无名的火气从心里升出来,我便不信,功法或是读书,楚梵笙便教不得吗?何苦一再贴上来呢?若个狗皮膏药一般,不理,便那样楚楚可怜,恍若天底下都欠她一般。犹自深深吸了几口气,我先我师一步开口“好啊。我正愁没个伴呢。师父便教了韵儿,如何?”
我以为我师会拒绝,我甚或已经想好如何应对,然我没有想到我师那时只是一愣,便跟着侧头看我,忽而勾起嘴角,笑的一脸阴测测,继而回头去看时听韵,声音拉的老长“这么说,好啊,韵儿”
语调,其实,分外恶心。眼见着时听韵随着我师的声音一愣,而男人已经收回目光转而看我
“小丫头,你说的话,为师自然得应不是,嗯?”
语调。。愈发恶心。。。我忍着与男人对视,余光却瞧见时听韵愣愣看我与我师,低低道“韵儿该谢谢师姐的。”
“正是。”我师忽然一直身子,从我身边站起来,重恢复了往日的语气,随手丢过去一本书给时听韵,再弯身递给我一本“丫头看书吧,为师出去转转,有不懂的临睡前问为师。”
“那我呢?”
“随意”
时听韵再一次垂头,我能感受到她低落的心境,可也不知为何,我却觉得自己莫名畅快,看着我师推门出去都想扑进他怀里好好抱抱,只是我不能。我只能祥做淡然的捧起书,其实也看不进去什么,倒是时听韵垂头不久就乖巧的坐到桌案边翻起书卷来
屋里不多时就响起哗啦啦的声响,我便愈发看不进去书,闷声坐在床上看着时听韵背影发呆,那些年我厌她不假,但我真正做的却几乎没有,从来都是她来找我,但凡来了便不会有好事,我情愿她如离殇曾经,甚至如苍云山欺凌我的那个弟子一般,从一开始便摆明了站在我的对立面,那其实便都好说了。可是她这般,就让人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吐不得,咽不回,只是恶心。
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满心的怒气使不出来的感觉让我分外憋屈。我能猜到我看着时听韵的表情必然是愈来愈阴沉,终于忍不住起身下地,她凭什么坐着我的椅子,看着我的书卷呢?
我不声不响的走到她跟前,先是抬手用力去扯她坐着的椅子,时听韵一愣,慌乱的站起来,回身,依旧软软弱弱“师,师姐?你要坐在这吗?”
我不答,把椅子甩到身后,再伸手拂开她。
她已经拿着毛笔在我的纸上写了不少东西,我看着纸上清秀的字迹着实碍眼,便也索性拿了毛笔沾墨将字迹悉数涂了。手臂被人拉住,时听韵声音隐隐带着急促“师姐,师姐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回手甩开她拉我的手,手中不及放下的毛笔就甩出墨迹,我并不机会“你说我做什么?你要做什么?有没有完?我说过我不想与你纠缠,非要与我一起学习是吧?”我四下看,拿起桌案上放着的书卷,用力,撕成两半“学啊?我看你怎么学?嗯?”
我说,只觉得情绪好像找到了宣泄口,早忘了方才留她的本意,我明明是想让她知道她的确不如我,可如今却只成了小孩子吵架。我吼着,而对面的女孩却一言不发,只垂头扯着自己的衣衫,那上面被我甩了不少墨点。女孩双手微抖,等我把书扔到她身上时忽然抬头看我,眼眶通红“你要做什么?你干什么!我的衣服,我。。”
一边说一边已经哭出来。我一愣,继而也不管不顾道“我做什么如何?我的屋子,你非要留下来,我做什么又怎样?我乐意!”
“你。。。”
“你不是叫我师姐吗?怎么不叫了呢?师姐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怎么?你不服吗?”
我那时便是这般咄咄逼人的看她,见她一滞,脸上的神色几番变化,终于也忍不住朝我伸手,狠狠抓住我“你为什么什么都要抢我的?为什么?有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居然还毁了师父才给我的新衣。我。。我恨你!”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1-05 18:50:00 +0800 CST  
其实你们一直都在说璃儿的主角光环,可实际上她所有的运气都用在了遇到师父上,我能说的是除去她会一直拥有师父外,时听韵将可能是所有人中拥有最好结局的人,爱情,友情,以及来自楚的亲情。。。
如果主角是原罪那么璃儿可能一直都比不过时听韵。
所有人都是孩子,离殇,璃儿,问雪,随安,时听韵,甚至包括李莫萧,所有人都有所有人的曾经,都会有失去,有挣扎,同样也有得到
没有人是错的,只是每个人都选择了不同的面对方式,也会有不同的结果。
而真正的文末,包括我们的主角在内,每一个孩子的结局都不会是完美的,但每一个孩子的结局也都不会是绝对悲剧的。所以,这篇文章只是璃儿以第一人称讲述的关于她成长的故事,而故事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篇章的主人公。
所以,。我又忍不住剧透,本文结局算不上悲剧也算不上喜剧,当然如果喜剧的定义是男女主在一起幸福生活了,那么。这个是一定的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1-05 22:41:00 +0800 CST  
【一百二十七。您信谁】
女孩一边说一边哭的伤心,手上自然没什么力气,被我抬手一扶就整个人倒在地上,整个人哭作一团,却还是挣扎起来,不管不顾的拿起桌案上的砚台朝我扔过来,被我侧身闪过再没头没脑的冲过来与我撕扯在一起。。
这样的撕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着实气急下了狠手,她的发髻都已经散开,着实狼狈,而我因着年龄优势再加之最近的修炼,女孩又实在哭的狠了没力气,便险险占了上峰。
撕扯的正是热闹的时候,我听得门声响,不等收手就听到连连两声“璃儿!”
“放肆!你们在干什么!”
紧跟着就有人拉我,才一碰到我就被另一人打开,而我落进后者怀里,见他蹙眉看我“如何?伤到了吗?”
我不答,看见时听韵一愣,下一刻哭着扑进楚梵笙怀里,上气不接下气道“师父,师父对不起,是韵儿的错。韵儿不该因为师姐不开心,弄脏了韵儿的衣服就跟师姐动手,都是韵儿不好,呜呜呜。师父”
“是你先动手的?”
那个时候我师已经查过我身子无碍,便也松开我站起来,扫了一眼屋子,屋里地面散了书页残卷,又沾着墨痕。桌角处好大一块墨迹,砚台碎成两半。男人再看我,我发髻也散,被时听韵抹了不少墨迹在身上,而对面时听韵的衣服被我撕碎了不少,露出细嫩的手臂,更是狼狈的。
我眼见着我师蹙眉,低头看我,虽不问话,但显然与楚梵笙想问的一样。我那时一滞,下意识避开我师的目色,而对面楚梵笙神色冰冷,时听韵仍哭着不止,我咬着嘴唇不做声,楚梵笙就抬手指我“江梦璃,你师妹还小,你。。她都敢认错,说,谁动的手?怎么回事?嗯?”
我并不怕楚梵笙的,可我不敢抬头去看我师,如果此番只有我与男人二人,我可能会说实话,可我就那么看时听韵偷偷看我,心里的火气不减,夹杂着一些畏惧,我索性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我师“师父”我唤,男人挑眉示意我说,我再吸一口气,也带了哭音“璃儿只是,只是想让她小心些不要弄坏了师父的书,她就直接撕了,我说她两句,她就闹脾气摔了砚台,还说我弄脏了她的衣服,我,,我不该动手的。”
我看着我师点头,悠悠目色看我,再看时听韵,后者已经抖着从楚梵笙怀里站出来“不是的,不是的。是师姐撕的书。是师姐。。”
“我怎么可能去撕我。。”我撞见我师目色,下意识低头避开,声音也跟着一弱“撕我师父的书。”
“那我难道会自己毁了我最喜欢的衣服吗?”时听韵厉声道,继而再软了声音去抓楚梵笙“师父,师父您信我。”
“师父。。”我也跟着唤,却不敢去拉我师的手,只小小声“您说过璃儿说的,您就信的。”
我偷偷抬头,看见我师勾着嘴角点头,摸不准他信与不信,下一刻却看见他弯身拾起被碎了的砚台,递到我跟前“丫头真是欠揍,撕了为师的书也便罢了,这砚台就往床边扔?瞧那床角的墨迹,就该罚你晚上到院子里跪着思过,睡什么觉?说了你多少次不准你在床上看书的?嗯?”
我那时一滞,就看见楚梵笙神色愈发冰冷,低头问时听韵“你是坐在桌案边的?”
“我。。。。”
“是,还是不是?”
“是,。。可是,不是那样的,师父,,师父您听韵儿说,韵儿。。”
“跟我回去”楚梵笙并不等时听韵说完,而是直接拉着时听韵出了屋子,我能听到女孩的哭声。却不等再听,身后我师已经拾起残卷。
“别站着了,把身上好好洗洗,脏成什么样了?”
我一滞,抬头去看我师,男人却不看我,只弯身继续收拾着遍地的物什。。。



--来世你度我可愿

楼主 0默0000  发布于 2018-01-06 19:08:00 +0800 CST  

楼主:0默0000

字数:586215

发表时间:2017-08-19 03:2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26 15:09:40 +0800 CST

评论数:1439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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