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花影错(母女虐 F\\F)

花影错将延续花倾城一贯的虐心风格,目测有温馨,毕竟这次的主人公没有花倾城主人公那么作死。。。
也许结局是好的,我将不定时更新。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4-11 21:15:00 +0800 CST  
(一)江南无名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层次十万人家。江南总繁华,柔烟细雨中,亭台楼阁水边错落,正所谓小桥,流水,人家。
尤其是暮春的江南,格外的美丽。早春偏冷,冬日料峭的余威尚存。而暮春则暖了许多,万物生机,嫩草如茵。
江南的气象如此,但却不能让人人满意。有如诗云: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游人于此,却终不解思乡愁情。罢了罢了。

一个面带白纱的女子匆匆路过西湖,入了一家酒肆。湖面的波光闪闪,晃的她心里烦躁。
多日来的打探终是无果,她点了酒,一个人坐在窗边。听着身后人的闲言碎语,试图从中听出有关无名门的事情。
这无名门,听说是由中原迁来江南的。隐藏在江南的无名门,也是神龙不见尾,人人都知道无名门,却没有一个人敢确定,无名门到底在哪里。这无名门的杀手,武功极其高强,但招数与中原江南武艺都不同,好生奇怪。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头,就好像是这个世界上凭空出世的一样。
女子拿起酒壶直接往嘴里灌,与江南女子温文尔雅的气质完全不同,不过到底是美人,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不过是拿人钱财,害人性命的勾当。”女子面色微微红起,带着两分酒气,自言自语。
“究竟是不是你。。。”女子又狂灌了一口,被酒水呛住,咳了半天,却突然想起,近两年母亲一直在反复审查的一件案子,是关于无名的,但不是如今的无名门。五年前,母亲举国之力通缉无名。这无名门,是不是无名的死灰复燃?
窗外来往行人络绎不久,树上麻雀的叽喳不休,女子发着呆,久久凝视着这一刻的喧嚣与繁华。

在一座显赫奢靡到夸张的地步楼阁中,一个女子坐在窗边,手臂倚着头,静静的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她的声音很好听,看坐着的姿态,必定是个教养很好的女子,大有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的气韵。一身赤红色,平添显得三分妖气。
“赤,客人来了。”柳剑已经站在门口许久。
“来了。”女子笑了,如沐春风。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4-11 21:16:00 +0800 CST  
谢谢大家的支持~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4-11 23:35:00 +0800 CST  
(二)同地,不同心。同心,不同德。
赤倚在江楼雅间,向外远眺,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凉风撩起了她的发梢,及腰乌黑的长发别样的柔情美丽。
“有心事?”柳剑轻轻走到她身边。
“哥哥快回来了吧。”赤转过身,面对着柳剑,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
“不过留十几天,你担心什么?这些年不都是这样应付过来的吗?”柳剑的手指敲打着栏杆,目光远眺。赤听见这话,笑了笑,也没有反驳。
二人看着江楼远处的景色过了许久,赤才说:“听说最近皇宫有动静。”
“你知道了?”柳剑皱眉:“我让他们先把消息压下来,谁告诉你的?”
“不必追究,我也没有让全门知道的意思。但柳剑你要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我等了五年的机会。”赤平静的说,或者是假装平静,目光凝视着远处的景致。
“我知道,但也需要试探真假,先晾着她,再等等看。”柳剑说完,赤也再没有说话,以示认同。
所谓江流宛转绕芳甸,美人独倚江楼。风过也,衣袂飘飘。

沐子毓在江南处处奔波,尤其是今日格外焦躁。她很少经历挫折,特殊的身份,给了她许多便利,同时也让她过早的品尝到了更多的人情世故。但她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种望不到尽头的感觉将她包围,这种空虚感和小时候孤独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这几年的沐子毓格外的顺利,不同于刚起步时的坎坷不顺,她渐渐熟悉了官场,人场的规则。母亲比以前也格外的有耐心,一点一点的引导。
但她还是尤其期望自己可以独立的完成一件任务,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依靠自己的能力办的事情。
但是这种鬼打墙的感受,让她无力,甚至不知道明天该去做什么。
现在一个人卧在床上的她,终于可以脆弱的泪水肆意,母亲是不喜欢她的眼泪的。
但最终还是起身擦干了泪,穿好衣服出的门去。

皇宫
“娘娘,陛下又拒绝喝药了。”
“知道了。”女人用朱笔在奏疏上写了一个贬字,把今日最后一本奏章批完了。


看见了许多好久不见的老朋友,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无以为报,多多发文~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4-14 22:32:00 +0800 CST  
(三)买卖
沐子毓见了许多和无名门做过交易的人,了解了无名门做生意的条件:第一,你要有钱,第二,你要有胆量,第三,你要有耐心。
钱,这是自然,杀人不是容易的事。而没有胆量,无名门请你赴会,若是不敢去,自然做不成买卖。但沐子毓最初却不了解为什么需要耐心,如今沐子毓却很清楚,这耐心便是找无名门的耐心。
她在江南已经半个月了,才打探到几个曾经和无名门做过生意的人,但是每次的交易地点都不一样,方式也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她本以为有钱就足以见到无名门,却不想是这样的难。从京师出来已经数月有余,无功而返,太丢人了。
还好,昨日终于有无名门的人主动上门来找她,谈买卖。那人显然吃了一惊,那沐子毓要杀的人,是当今皇后,如今天下实实在在的掌权人。沐字是国姓,沐子毓的身份自然不简单。方便的是这种杀人的买卖,对方并不要求知道买家的姓字。尤其是无名门,不要求雇主说出身份。但由于事关重大,那人当日并未对她做出许诺。
沐子毓笑问,这天下不是没有无名门杀不得的人吗?来人有些尴尬,却还是很客气的走了。
第二日,就来人通知她,门主希望亲自和她谈。
沐子毓也没什么特别意外的。无名门在江湖猖狂了这么多年,举止行为唯利是图,丝毫不讲江湖规矩也丝毫不让权贵,好像没什么惧怕的,但毕竟是动摇国本的刺杀,不重视反倒不正常。
当天晚上,沐子毓没有睡好,多年习武的她可以感受到屋外的树上藏匿着的人的气息,冷酷而均匀,随着晚风均匀的吞吐。她知道,这个生意如今她是非做不可,没有退路了。
她打开了窗户,坐起身来看着窗外明亮的月亮,树上找不到人,但她还是可以感受到杀手抑制不住的杀气。
今晚是有云的,沐子毓闭上了眼,似乎能感受到云层的流动。她压抑住了睡不着的狂躁,但夜总是漫漫,望不到尽头。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4-19 20:07:00 +0800 CST  
(四)相见
沐子毓跟着来人上了马车,蒙住了眼睛,车程很长,路也很难走。她不知道是无名门故意绕路,还是他们的会面的偏阁就设在偏僻荒凉的地方。
但是下车的时候,她发现自己高估了无名门,这是一栋奢华到夸张地步的阁楼,碧瓦飞棱,流离珠花,寸寸板材都是用檀香木制成,奢华张扬到了极致,以至于在江州城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注意到这栋惹眼的高耸建筑。她知道无名门做了这么多年的杀人生意,自然很有钱,但没有想到仅仅是一座偏阁就这样张扬奢靡。
引路人见沐子毓轻轻的摇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恪守本分道:“请。门主和护法大人在二楼正房等您。”
沐子毓上了楼,心脏微微加速,因为她期待。不知道为什么,她走在这沉香木的楼梯上,联想到了蛇,是一条正在接近猎物的竹叶青,贪婪而致命。
但见了门主,她有点失望,对面的人一身赤红色的长袍,带着面具,看身形,是个女人。沐子毓并不掩饰的盯住了面具眼睛处开的小孔,却分辨不出眸子里的喜怒,终于无果。
“请坐。”站在一旁的男子拉开了椅子。
“谢。”
男子重新回到门主的身后,开门见山的说:“杀当今皇后的原因?”这样的性子倒是颇有杀手的特点,只是男子身上却没有半点杀戮的气息,反倒让沐子毓对他有一个翩翩君子的好印象。
“听说无名门从不问杀人原因。”沐子毓一笑,只是敷衍。
“此事关系重大,希望你可以讲清楚。”男子在试探。
“你们如果不愿意做这单,我可以找别人。”沐子毓的语气里带了点不屑,心脏却还是突突的跳了几下。
“呵呵。”她听到了笑声,是面具后传来的。
男子也淡淡笑了一下:“姑娘当真是初生牛犊,这单除了我们敢接,天下哪个人也不敢接。”男子没有继续追问原因,或者说,男子的问题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吧,多少钱。”沐子毓继续盯住面具后的眼睛,希望看见无名门主贪婪的目光。
门主的手指纤细而好看,她缓缓张开了手掌。
“五百万两。”男子说:“知道无名门的规矩吧。”
沐子毓起身:“明天来拿定金,我会准备好现银的。”
“送客。”男子吩咐侍女,随后门就关上了。
沐子毓有些奇怪,心里也有些悸动,那门主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有那带着轻蔑的笑声,能证明她有能力说话。但她并没有仔细思索,而是为那二百五十万两的定金筹谋。一年全国税收不过三千万两,无名门还真敢要。
不过沐子毓给得起,即便是三千万两,她也给的起。

“第一次进账这么大一笔。”柳剑在沐子毓走后对女子说。
“钱财什么的,无所谓。而能给得起这么一笔的,只能是皇室的人,这次是皇帝想杀她,里应外合,时机正好。”女子边说边取下面具:“这么多年没有见,她倒是高了许多。”
“她就是沐子棕经常提起的那位?”柳剑带着玩味的问。
“嗯。”赤转移了话题:“不过你说,无名门倒是瞒了他这么多年,他会不会怪我?”女子冷冷一挑眉毛。
“沐子棕那么自负的人,却被你骗了这么多年。”男子倚住雕花鎏金木窗,看着沐子毓从楼下出来上了马车。
“这能怪谁?他一年只来江南一趟,不过敷衍我。”赤把玩着江南王的令牌,脸色却暗淡下来。
“不过说正经的,这次刺杀你打算怎么办?里应外合,为师父报仇?”柳剑知道,沐子棕是赤最敏感的人,如今不应该用沐子棕来动摇她。
“我也不知道,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聚齐了天时地利人和,但事到临头却发现仇恨没我想象的那么决绝。”女子将令牌扔到桌子上,自己却径直走到了门口。
“喂,去哪里?”柳剑合上了窗,转过了身。
“一个人静一静。”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4-19 22:17:00 +0800 CST  
(五)杀手
对于赤来说,一个杀手的基本素质就是:稳准狠。
但这次,她却犹豫了。
在偏阁待了多日,也数了许多天的银子,她却还没有动静,甚至都没有准备好。她得到这个机会,心里确实激动,皇后死了,不光可以为师父报仇,也可以缩小正统继位的风险。无论如何,她都要做。
曾经在饥寒交迫中流离的她,见识过多少残忍的现实,所以她更珍惜这次机会。为了贪婪,为了复仇,还为了天下?
皇帝在床瘫痪多年,都是皇后以及外戚一族把持朝政,这样也算为天下除一大祸吧。赤这样自我安慰,纠结的掐了掐自己的指肚。
“刘护法要见您。”侍卫的声音让赤回了神。
“哦,知道了。”赤从荷花池旁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这才发现赤红色的及地长裙已经湿了大半。
“春天荷花还没有开,门主这样着急吗?”刘言的声音传了过来。
赤看了他一眼,一点门主的架子都没有,倒是有几分埋怨的意味:“你不也是,没等我传,就闯进来了。”
“这些天你让我把精英都召回来,却没了动静,搞得人心惶惶。”
“蛮族西戎的精英也到的这么快?”赤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你怎么心不在焉,昨天人就都到齐了。”
赤蹲了下去,捏了一把裙子上的水,说:“告诉大家,明天开始准备,我们有一笔大单子。”

夜深了,赤睡不着,她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也开始怀疑当初坚定不移的仇恨。柳剑陪着她,也没有休息的意思。
“你说,我是不是太不择手段了。当初借师父的名,后来又罗网了异族奇才。名门贵族通常排斥敌对瞧不起的,都被我捡了漏。”
“你经历的残酷,是常人不能想见的,自然不同于正人君子的行事作风。”柳剑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赤却明白,柳剑是理解她的。
“是吗?”女子的声音轻轻飘在空中,合着晚风,远了远了,融入到无尽的黑暗中。只剩两道静静的人影,沉溺在死一般的夜色静谧中。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4-19 22:18:00 +0800 CST  
(六)前奏
半个月后,赤带领者无名的全部精英,赶往京城。
她之前派柳剑与沐子毓反复核实里应外合的计策,力图万无一失。但心中总是不安,她知道那个深宫中唯一的掌权人,一定不简单。尤其,那个人,是她的。。。她们也已经有数十年没有正式见过面了吧。
赤骑在马上,一身飒爽的男装,飞驰过狂野。耳畔风声萧萧,丝毫感受不到春的温柔。踏过泥沼,越过青草地,不顾风尘雨露,迅速抵达京都。
“公子。”柳剑将信鸽身上的纸条交给了赤。
她打开纸条,看了两眼,将纸撕的粉碎,没有说一句话。
“明日休整,后天开始行动。”赤下了马,径直走入了一座府院,府院的牌匾上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陌府。

皇宫
“陛下,该吃药了。”一个华冠丽服的美妇人服侍着卧在床榻的皇帝。
“今日的奏疏还没有送过来。”皇帝喝着女人喂的药汁,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臣妾已经处理好,发给尚书省了。”女人平淡的说。
“那就好。”皇帝喝完了药,女人轻轻为他擦了擦嘴角,皇帝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女人的笑容一僵。
“朕喝了这么多年的药,腿还没有好。”皇帝直视着女人的双眼。
“陛下是在怪臣妾吗?”女人的另一只手温柔将皇帝的手从袖子上掰了下来,笑容依旧。

女人关上了乾清宫的宫门,冷声吩咐乾清宫的守卫:“陛下心绪不稳,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见陛下。”
“属下明白。”
“回宫。”女人坐上了皇后的轿辇,目光清冷,明黄色的一身凤袍冷酷而威严。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4-25 00:51:00 +0800 CST  
(七)初曲
“本宫知道了。”皇后又打开了一本奏疏,也没有看阶下的人。
“请娘娘做好准备,万不要伤到凤体。”禁卫军的首领倒是如临大敌。
“哦?就凭她?”皇后冷笑着,拿起了面前的朱笔,恰好在这本奏疏上批了一个字,那朱砂的红色触目惊心,杀!

是夜,栖凤阁外安静的令人不安。今晚没有丝毫的月光,月色藏在厚重的云层后,透不出丝毫的光线。
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殿顶的瓦楞处,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如鬼魅一般,就这样安静的站在屋脊,与黑夜融为一体。
风声动,新发芽的柳树微微摇晃着。一切始于猝不及防间。
箭声凄厉,让门外的守卫瞬间毙命,每人的脖子上都插着一只黑色的箭,没有一箭多发,也没有一箭失误。一百个守卫,一百只通体黑色的箭!
箭声将息,不知道藏匿在哪里黑衣人就纷纷涌来,漆黑的夜里是没有剑光的,但是那浓重的杀气,却飞快毕竟栖凤阁。而栖凤阁却浑然不知,如同一座已经死了的宫殿。
砍碎精美的雕花楠木门砸在地上,剧烈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侍女,她们慌张的起来,有的试图张灯,有的试图出去看看,有的试图躲起来,有的试图通知在内殿熟睡的主子。但是刀光剑影一瞬间,纷纷毙了命,而屋脊上的女子还没有动手的欲望,她依旧站在那里,脚下却如同人间惨剧般血流成河。
她曾说过,她不喜欢杀人,尤其是卑贱而无辜的人。他们的确贪生,可又有何辜?他们不过希望活着,即便是苟且偷生。难道自己要残忍到连这种卑微的愿望都剥夺?即便已经手染无数鲜血的她,如今还是会因此颤栗,她虽然不求长生不死却也不喜欢剥夺人的性命。世上杀人的方法千种万种,刺客的杀法也算最痛快的了,但她还是不希望亲手来做这些,即便她不得不依靠这样的方式迅速崛起。
曾经的浮华富贵,或者是命如蝼蚁,卑贱到不值一钱,已经让她品味过世间的极点。她不知道明天该怎样过了,犹如失去了失望的人,陷入了单调平和的泥沼。尤其是在日复一日运作着自己和别人的苦难,即便坐拥繁华,生活又有什么可以希望或失望的呢?曾经一无所有的她更愿意孤注一掷,即便前方是万丈深渊。
赤瞧见了远处的火光相映出的剑光,她知道战斗才刚刚开始。她一早就没打算相信沐子毓,所以她准备的不止一手,即便是个骗局,她也要杀了皇后。此刻的她更愿意相信自己是被仇恨蒙蔽,她放空了思维,脑海始终闪现着师父惨死的画面。
剑终于出鞘,而乌云后的月亮,也一点一点笨重的现出自己明亮的身形。今晚的月亮,没那么圆,但也不是月牙,有点形容不出的味道,像是一个难看的椭圆。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4-26 20:34:00 +0800 CST  
(八)高潮
赤瞬间离开了屋顶,速度极快,一晃之间。
“点燃火把!”赤听见太监尖厉的声音。
瞬间,栖凤阁附近亮起了三圈火把,照亮了整个栖凤阁宫殿群。赤眯起了眼睛,从脖子上扯下了一个管状的东西,扯下了最底下拖着的绳。一个小型的烟花在宫殿上方爆炸。
此刻在宫殿内的天一阁人,已经屠杀光了栖凤阁内的人,没有发现皇后的踪影。柳剑走到赤身边,耳语了几句,赤的神色冷峻,她看见沐子毓了——手拿长剑的沐子毓。
“天一阁叛匪,速速放下武器投降,本宫可以饶你们不死。”皇后果真站在黑压压的御林军前,内力将声音变得宏厚,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杀。”赤的目光紧锁火光照耀下皇后的面容,冲了过去,其余的人纷纷扑向战场。
栖凤阁瞬间变得兵戈交接,刀光剑影,血腥异常。赤没有近的了皇后的身,就被沐子毓拦住,战至一团。在混乱中,赤的面纱被沐子毓撩开,沐子毓显然有点惊讶,却也不是那么惊讶。她反手一剑,便无心恋战,迅速从战局中走脱,回到保护皇后的圈中。二人说了什么,然后,保护圈迅速散开。赤的身上已经被鲜血浸染,她已经有点疯狂,杀不完的御林军让她无能为力,见保护圈终于散开一个口,赤直接冲了进去,皇后手里没有武器,赤一剑迎面砍去!
“当!”一声响亮的兵器交接声,阻止了赤。沐子毓还是缠住她不放。
“你输了。”皇后的神情一丝未变。
“你怎么知道!”赤的声音已经完全疯狂了,这种面见仇人却触及不到的滋味几乎要撕裂了她。她的脑海里繁复着的,就是那一剑贯心的残忍场面。
“本宫手里五万御林军,奈何无名门天大的本事,今日也将全军覆没。”皇后从容接过了侍从手里的剑,繁复用锦布擦拭着。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赤隐隐不安,她觉得皇后在暗示些什么。这么多年了,她自认为对皇后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但这次见到皇后却让她想逃避。又是一招反手剑,狠狠划过沐子毓的剑。沐子毓渐渐处于弱势,却还是咬牙坚持。
“滚开!”赤一剑大力压在沐子毓的剑上,竟然断了沐子毓的刀锋,而沐子毓显然有些体力不支,她知道,赤的武功用奇,也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她。
“毓儿你退下。”皇后看见赤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心里到底是有点震惊的。她没有想到赤的心肠竟然这样的硬,她不能相信,即便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对待人伦道德好歹是有些犹豫。
“沐子嫣,你疯了这么多年,如今竟然连自己的母亲都要杀!”皇后近乎骂道,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是这样一个杀人如麻且铁石心肠的人。
而赤浑身猛的一颤,这些年来除了沐子棕,再没有人叫她沐子嫣。

保护圈外的天一阁人依旧在和御林军纠缠,浴血而疯狂,除了杀戮没什么文明可言,死的人里有的是慈爱的父亲,有的是一方乡绅造福一方百姓,有的是年轻的军士,还未品尝到生命最美妙滋味的他们却依旧深陷死亡。
横尸,鲜血,永远是皇宫里不缺的东西。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4-30 21:03:00 +0800 CST  
(八)对局
“来吧。”皇后压下心里的火气,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冲动。
赤在刚才的打斗的中变得疯狂,体力却渐渐不支。她只是狠狠的直接刺去,却被皇后轻松挡住,反手撇去反倒是赤的力道把握不好,失去了一点平衡。
“你要为他报仇?”皇后不慌不忙转动手腕,架开了赤有狠又快的剑,扯下麻烦的凤袍扔在地上。
赤没有说话,只是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知道自己低估了皇后,只是事到如今没有退路。
“你破绽太多了。”皇后一套剑法使得轻灵飘逸,赤反倒连接招都有些手忙脚乱。皇后一剑,染了鲜血,剑划在赤的右臂处,但赤几乎感受不到痛,十年来她第一次离这个女人这么近,却只能生死相搏,但在刀光剑影间她清楚的知道,皇后的身手矫健绝伦,在宫中深藏不露多年,但丝毫没有消减她的武功。赤知道,能杀死师父的人,武功必定绝伦,却没有想到自己苦心多年却。。。总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又是一剑大力砍杀,被皇后轻松化解。
赤将所有的内力汇聚在剑尖,虚晃两招,直接往皇后的心口刺去,皇后连忙躲开,却还是心有余悸。
“你这么决绝,竟然没有半分犹豫!”皇后又动了气,本来是想陪赤玩一玩,试探她武功的底细,也并非想拿她性命。谁知道沐子嫣压根不和她实打实的比武,处处是杀招却不透露真本事。
皇后一招虚晃,趁赤晃神之时,一把扯去赤脸上摇摇欲坠的面纱。顺势压下赤的剑,看准时机,一脚就拽在了赤的肚子上,剑在瞬间脱手。赤连退了五步,胸口的内力激荡。
而天一阁在外的杀手,也渐渐支撑不住,体力不支,士兵实在是太多了,简直杀不完。而在一个不谨慎的瞬间,就被一群士兵擒住。
“拿下!”皇后看着赤的目光越来越冷,皇后的亲卫军围住了赤。赤已经隐隐感觉到,是皇后设的这个局,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皇后。
“真是个狠心的畜生,难道你没有人的感情?”皇后愤怒的眸子代替了理智,手指覆上了她纤细的脖子,五指渐渐收紧,看见赤呼吸困难的样子,她终于恢复了神智,松了手,但在瞬间点住了赤内力的穴道。
“带走!”这是赤在清醒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就被手刀劈晕。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5-01 16:21:00 +0800 CST  
(九)胁迫
栖凤阁事件后 第三日
天牢
沐子嫣已经被关在这里三天,整整三天,没有人给她送饭。
看来是皇后的意思,沐子嫣盘着腿闭目养神,减小身体的消耗。所幸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有饥饿感,饥饿总是断断续续的袭来。
伤口已经被宫里的御医包扎好,水也没有断。在她印象里的监狱是疾病肆虐,嘈杂不堪,哭声连连,但天牢的监狱却是这样的整洁安静,甚至连盥洗室都不染一尘。
她以前听说天牢是关押最重要犯人的牢房,看管非常严格,对待犯人也非常严格。但是在这里,除了饥饿,她反而感受到一种轻松。也许死的着落感,也许是天牢的安静,让她平息以往的算计利禄。
说真的,沐子嫣不求长寿,也不怕死。不过她知道,自己应该不用死,已经过了三天却没有任何动静,皇后一定压下了这件事。事情按照自己预计的轨迹发展,既然刺杀失败,那么就唯有那一条路可走,来继续实现自己的目的。但她还是有些忧心,毕竟这里并非忘忧林,而是监狱。未来的不确定性,依旧让她忧心忡忡。
同样的她担心见皇后,这么多年了,即便是母女也该无话可说,更何况自己是一个刺客的身份见她。
不过,皇后那日的话一直浮现在她的脑海。
狠心,这就是她对我唯一的影响吗?沐子嫣觉得讽刺,正要睁开眼的时候,恰好听见了牢门外的响动,迅速睁开了眼睛。
“皇后娘娘。”侍卫的声音在监牢外传入了沐子嫣的耳朵,她疲惫的睁开眼,这些天没有饭吃,让她行动无力。
“都下去,本宫没下去叫你们,谁都不许上来。”
沐子嫣缓慢的穿好了鞋,眼前有些眩晕。
“咔嗒。”一声,牢门应声而开。
她只是看着皇后走到她的面前:“你知道刺杀皇后是什么罪吗?”
“死罪,国法是谋逆的死罪,其诛九族。”沐子嫣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丝毫看不出她如今身体的虚弱。
“于家法,妄图杀自己的母亲,可是天理难容。”皇后又进了一步,贴的离沐子嫣更近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你还活着,如今会什么样子。是嫁做人妇,幸福美满,温柔善良,还是。。。”皇后的目光复杂,她认真的打量着这个五岁就离开她的女儿。
“够了!”沐子嫣下意识抗拒,但是她眼前却开始发晕。
“你不杀我,是为了利用我,以及利用无名门,为你铲除异己。”沐子嫣的声音依旧平静,只是明显气力不足。
“聪明。”皇后放下了手,她知道沐子嫣不会给她好脸色,也不强求。毕竟她的目的不在找回失踪十多年的女儿,她需要的是筹码,恰好沐子嫣有能力做她的筹码。皇后沉默了片刻,终于说明了来意:“既然如此,我就直接说吧,我要你回宫。”
“不可能。”沐子嫣再一次打断皇后的话。
“我可以保全无名门所有刺客的性命,栖凤阁一战,无名门只死了不足十人,被擒住的其他人,我可以悉数放回。”
“我会合作,但我可以不回宫与你合作。”
“不行,你必须回宫。”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沐子嫣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好像想说些什么。她同样知道,如今最小的牺牲方式,就是妥协。她知道皇后赐给她饥饿感带来的虚弱,就是在威胁她,如今的她孱弱到无法反抗,更何况,她手上根本没有和皇后谈判的筹码。
皇后看沐子嫣神色飘忽,也没有再与沐子嫣说些什么,走出了牢门:“来人,服侍公主回宫。”牢门没有关,沐子嫣却在了原地,公主,这是一个好陌生的词。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5-01 23:42:00 +0800 CST  
(十一)
回宫

沐子嫣回宫的事情在京城广为流传,皇后不过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说是接回五岁失踪在外的嫣公主,但朝堂上大臣反对皇后的却有如临大敌的预感,所以极力反对沐子嫣回宫,但皇后一排众议的安排了回宫的事宜,但权衡其间,回宫的仪式仅仅是简单的走了一个形式。
除了当晚的禁卫军,没有人知道栖凤阁在那一晚经历了什么,雨后天晴,风平浪静。
沐子嫣站在皇宫的观景台,双手被缚,一身嫣然赤红长裙,身后却是一队如临大敌的侍卫跟随。她无心于考虑皇后会如何对待她违反禁足的规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虽然自己回宫的消息在全国还是沸沸扬扬,没有平息,但如今她还是没得到无名门的任何消息。甚至,她没有机会见皇后一面。。。
栖凤阁
如今的栖凤阁依旧金碧辉煌,看不出与以前的有什么不同,更无从谈起人间地狱血流成河的惨状。但是西郊的乱坟堆,却多了上千的尸体,不过,那里只是无人问津地方。
“娘娘,嫣殿下已经在观景台呆了半个时辰了。”
“任由她去吧,本宫现在没空收拾她。”皇后抬起头看了一眼阶下跪着的沐子毓:“起来吧。”
“谢母后。”沐子毓艰难的站起来,想必膝盖上已经青了一片吧。
“本宫的话,你从来不听,自作聪明,活该输给沐子棕。”
“儿臣知错。”沐子毓咬了咬嘴唇,沐子棕。。。
“你去兵部将李将军的调令送过去,本宫也不会放任他的。”皇后让太监将调令递给沐子毓:“下次再出现这样的疏漏,就不要来见我了。”
“是。”沐子毓狠狠吸了一口栖凤阁的空气,往外走去。
“哦,对了。沐子嫣的事情,你办的不错。”皇后顺嘴一提,站起了身,吩咐太监:“走,去观景台。”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5-02 11:03:00 +0800 CST  
想了想还是分成两章来写,不过今天一定会发拍。
上正文


(十二)
错根

“本宫不是说过,你不能出来吗?”皇后的声音比在天牢的时候冷一些。
“就算是笼中的鸟,也有从牢笼往外看的权利吧。”沐子嫣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你在挑衅?”皇后一把拽过沐子嫣的腰,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没有遵守交易。”沐子嫣还是这个样子。
“你跟本宫谈交易?先说说你有什么资本?”皇后转身对侍卫说:“都退下。”
沐子嫣被拽的离皇后很近,她有些不适应的局促感。
“不说话了。”皇后冷笑:“你压根没有任何条件和本宫谈交易。”
“你心情不好?”沐子嫣别扭的往后退了一步:“既然如此,我们以后再谈。。。”
“呃。。。”沐子嫣再次被皇后拽了回来,直接撞在皇后怀里:“想逃?有点晚吧。”

沐子嫣是被皇后一路打横抱回去的,虽然路上的宫女太监都避讳的跪在一旁,但沐子嫣还是尴尬的红了脸。
“这宫里这么大,您走的也挺累的,不如。。。”沐子嫣小声道。
“闭嘴。”皇后的眸子里,却多了几分柔情的玩味。
“这样对我,是因为沐子毓吗?”沐子嫣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说,她知道皇后这样的举动是向所有人表明对自己的宠爱和亲昵。
“既然你都懂,何必再问我。”
“既然你这么爱她,何必用这种方式刺激她,冷暴力往往最伤人。”
“你要知道,毓儿和你不一样。”
“责任重大是吗?”沐子嫣低声喃喃:“我会配合的。”
皇后没有再说什么,虽然沐子嫣理解的片面,但她也不想解释。她抱紧了沐子嫣,继续快步走着。宫女太监跪了一路,真是好不壮观。

不论是爱还是错,都从这一刻开始。
任何人都没有了退路,一退,就是满盘皆输。
花影再美,不过痴恋的错了一场。
这姹紫嫣红开遍,都付这般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风丝雨片,烟波画桥,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5-02 16:32:00 +0800 CST  
(十三)惩罚
“我在想,究竟该怎么样对待你,才能让你叫我一声母后呢?”皇后到栖凤阁,赶出了所有的人。将沐子嫣扔在了雕着龙凤呈祥的大床上。
“不说话,好。”皇后坐在床边,看沐子嫣费劲的挪起身来。
“我曾想过,你为什么不坚定的反抗我,按道理,你这样素来心狠手辣的杀手,会毫不犹豫的反抗。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忍得住禁锢?但,你却忍了,忍了有半个月之久。”
沐子嫣还是没有说话,眼神的躲闪却泄露了心机。
“为什么要安分的呆在这里,而且,我从的你的眼中看不出丝毫杀戮和仇恨。”皇后抬起了沐子嫣的脸。
“你既然已经下了定论,我的解释又有什么重要?”沐子嫣终于忍不住说话,皇后的话似乎准确的点破她所隐藏的东西,让她心慌而不安。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个样子。
“呵呵。”皇后笑了:“正所谓,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对吗?”
沐子嫣活动了一下被绑住的手腕,没再说话。
“你还是要报仇,难道这仇恨在你心里真的埋得这样深?还是把仇恨做借口,为的不过是与我一般蝇营狗苟的勾当?”
沐子嫣的脸色有点难看,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女人,压迫性的气场让她有这么难受的感受,一种被囚禁,没有自由的感觉。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忍。为了。。。
“不说是吗?没关系,我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我们还是来谈谈第一个问题,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叫我一声母后?”皇后的话一步步迫的紧了,她的脸贴的离沐子嫣很近,紧闭着沐子嫣的目光。
沐子嫣看着皇后调笑的眸子,身子却莫名打了一个寒颤,双手冰冷。
皇后拉住沐子嫣的胳膊,使她被迫翻身,压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你放开我!”
“教育不听话的女儿,该怎么做呢?”皇后笑着脱了沐子嫣长裙下的外裤。沐子嫣再次咬住了嘴唇,不说话。
“你封了内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皇后用调侃的语气缓解了刚才紧张严肃的气氛,似乎刚才那般咄咄逼人的冷静只是与沐子嫣开了个玩笑。
“不说话,正和我意,那就开始喽。”
“啪。”皇后在手上用了一点内力,却打的沐子嫣的肉发颤,不同于习武的击打,而是伴随着清脆的响声。臀部火辣辣的,同时胀红起来的还有她的脸。
皇后见沐子嫣沉默到底是有些气恼,手上的力道加重了,沐子嫣的臀部很快越来越热,呼吸声也开始急促。但她始终咬着牙坚持,虽然她知道这种坚持简直是完全不划算,简直是自讨苦吃。而坚持的意图更是泄露一个让她无法接受的事实。
臀部渐渐开始粉红的,后来变成深红色的。随着屁股打得越来越疼,沐子嫣有了轻微的摆动和呻吟,只是声音很微小,以至于被拍击的声音盖住。
整整半个时辰,屋子里不均匀的“啪啪。。。”声不断,而屋外的侍女太监却都如临大敌一般,汗如雨下,头低的脖子都疼,但疼也只能受着。屋内屋外同时煎熬着,只为承受一人的怒气,或者说,这只是等待一个人象征意义的屈服。
“停。。。”沐子嫣说这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完全沙哑了。
皇后停了手,她在等,等自己想要的东西。沐子嫣也在等,虽然煎熬,但是唯有这样才足以表现的最真实。
“母后。。。”沐子嫣原来的声音是细腻动人的,如今却如同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小鸟,只能沙哑的叫出声音。
皇后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是一种得胜者的自得。
她解开了沐子嫣这些天一直被反束的双手:“本宫解了你的禁足,明天在宫里随意转转,后天我会安排天一阁的人见你,那个人叫柳剑是吧,我挺喜欢的。”
“原来,这半个月的囚禁只是你在逼我,为的不过是我今日。。。”沐子嫣喘息着,缓缓从皇后身上起来,却再次被按下:“记得,要叫母后。”
“是,母后。”沐子嫣被按在皇后身上,浑身蔓延着一种难受的感觉,她有种被自由禁锢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反抗,也许是她需要隐忍,来达到自己真正的目的,但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她迷惘。

傍晚
赤嫣阁里静谧无声,没有一个宫人。
只有沐子嫣坐在闲庭凉阁处,吹着冷风。
她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自己,也不知道今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尤其是身上背负着这样重的使命,她害怕走错,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前。
师父的话,言犹在耳,她知道,既然刺杀失败,唯有此一路,可。。。只是,这条路太险,以至于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但是,如今的她却有了情感波动,她也知道这很危险。
错,便错了,又有何妨。沐子嫣闭上了眼,向后倾倒在鱼塘中。
水花四溅。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5-02 20:57:00 +0800 CST  
(十四)归来
“公主殿下感冒了。”
“怎么搞得?”皇后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奏章。
“昨天跌到池塘里了。”
“太医看过?”
“是。”
“本宫还是去看看,一会儿告诉沐子毓,午膳就不过去了。”
“是。”

两天后
“咳咳。”沐子嫣披了一件风衣,站在亭子旁。
她刚从御花园回来,碰到了沐子毓。
沐子毓是一个人,匆匆路过御花园,看见沐子嫣她也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沐子嫣低声警告她:“我不会放过你。”其实,这并非是她想说的。
沐子毓只是冷静的回复她一句:“恭候。”眸子里的冷漠疏离甚至如同仇敌,但谁也想不到,她们也曾用瘦小淡薄的肩膀互相依偎。
物是人非,感情这种东西,不过而已。

沐子嫣独自发着呆,也遣走了身边的所有侍女,她的目光没有聚焦,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有关沐子毓的事情,但也注意到了从远处走来的那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剑。
柳剑开口就问:“她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她只是希望无名门可以被她所用,至于我?”沐子嫣回了神,淡淡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呢?这次必须回太师府了吧。”
“是父亲领我出来的,但是我已经不是柳家的人了,何必回去?不说了,谈谈无名的事情吧。”
沐子嫣知道,柳剑避讳与自己谈私事,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毕竟。。。

当天晚上,柳剑很晚才离开皇宫。
但沐子嫣却睡不着了,柳剑走之前告诉她,沐子棕在江南找不到她,又得知了宫里的消息,即刻启程匆匆赶回京城,怕是明日就要到了。

第二日
清晨
“你还没有见过你父皇。”皇后在侧,看着侍女为沐子嫣梳妆打扮。
“五岁那年,是他亲手将我们送入邻国。”沐子嫣没有直接回答。
“许多人期望托生帝王家,却不知道真正身处帝王家的苦楚。”皇后扶了扶沐子嫣的发簪,让侍女下去了。
“这才是我不愿意回来的原因,母后。”沐子嫣看着铜镜中皇后,面无表情。
“沐子棕要回来了,阴差阳错,到底是他救了你,也无意间成就了无名门。”皇后看了她一眼,从柜子里抽出一条赤红色的腰带,在沐子嫣身上比了比颜色,亲手给她系上,细腻顺滑的腰带手感极好,勾勒出沐子嫣纤细的腰身。
沐子嫣没有再说话,随着皇后走出了屋子,屋外春光明媚的刺眼。
她何尝不知道沐子棕救她不过因为血浓于水,只是血浓于水的爱真的能依靠的住?还是礼仪教化为人找了一个借口,一个看似仁爱却自私的借口。那年她在贫民窟中饱受人间凄苦,备受凌辱,是沐子棕封锁消息愣是从千万人中找到小小的她。但是她从不敢彻底相信沐子棕,即便他是宠爱自己的兄长,也不敢告诉他无名的事情。她不敢想象,那年如果师父没有提前将信送入江南王府,自己如今是什么境地。也不敢相信,这种仅凭教化人性带来的自私血缘联系,当真是无私而包容的。所以她在沐子棕面前一个乖顺的模样,背后却是另一重赤的模样,收录师父原来的徒弟,建无名门去实现师父的理想。所幸几年后沐子棕将她带回了江南,两人也不必日日见面,后来,沐子棕越来越忙,每年回江南的时间不过十多天。沐子嫣也不必那么累,开始专心发展无名。她不知道,如今自己站在皇后的阵营打破了沐子棕的利益,这种自私的血缘之亲,究竟能不能维持。
如果说没有血缘的感情不能长久,那么有血缘的爱一定不会包藏祸心吗?谁都不能指望毫无缘故的爱,沐子棕对她必有用心和付出,而这般付出却换得多年欺骗和一朝覆水东流,她如何指望沐子棕还能如同以前那般对她。如今,怕是比做一个陌生人都难。
但她又不能对沐子棕说任何事,她的目的,深深隐藏在表象背后,不可见人。她知道,如今万事都需要忍。

傍晚时分
栖凤阁今晚额外的金碧辉煌,诸位妃子,皇子,公主,王公已经在栖凤阁入席。说是为大皇子接风洗尘,家宴一场,却是这样大的排场。
歌舞已起,酒盏已满,烛火烧的耀眼明亮。阶下,人人正襟危坐,似乎每个人都是正人君子,却各怀着各的鬼胎,看着今天即将上演的这场母子相斗的好戏。
“皇后娘娘驾到!公主殿下驾到!”太监的声音高亢,歌舞撤下,人人起身:“皇后千岁。”沐子毓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
“免礼。”皇后是和沐子嫣一起进来的,一前一后,入席。
“继续。”沐子嫣听见皇后低声向太监吩咐道。
然后歌舞继续,莺莺燕燕的歌者舞女和出绝妙笙歌,举手投足间尽显技艺,一举一步皆无错堪称完美。沐子嫣欣赏着歌舞,却开心不起来,一是沐子棕的归来,二是为舞者歌者的悲哀。不知道是怎样的艰辛苦楚才能得到今日皇宫一舞的荣耀,不知是几番彻夜的排练才得在如此金碧辉煌殿堂的歌唱。但这些不过是王公大臣闲暇玩弄时的乐子,下贱的身份,不过玩物。
沐子嫣清楚的知道,自己与皇后表面上的和谐,不过是皇后刺激沐子毓的一剂猛药。也知道,皇后如今这么抬高自己的用意,不过也是为了沐子毓。她也不曾奢望,皇后待她真的亲如母女,一次惊心动魄的刺杀,足以让人芥蒂一辈子,更何况是生在帝王家的冷情人?利用而已。但她并不嫉妒沐子毓,毕竟她们是二十年母女,感情至深也是理所当然。
玩物,棋子,皇宫之中,权利之中人人如此,却人人乐此不疲。

“大皇子到!”殿外礼乐声响,沐子嫣心虚的整了整衣服,跟着众人一起站起来。
皇后瞥了她一眼,也不甚在意,和沐子毓一道下了阶迎接。
“母后千岁。”沐子棕是骑着马进的宫,在栖凤阁前才下了马,走上阶去,身上还是穿着一层薄甲,风尘仆仆而来。看他的脸色,也没有休息好,这些天一路风雨兼程,也真是辛苦。
“来了就好。”皇后点了点头,一行人再度进殿。
沐子棕一进栖凤阁目光就在不断搜寻,果真没看两眼就在显眼的位置看到了沐子嫣,他心下一沉,原来都是真的。
“皇兄。。。”沐子嫣低着头欠了欠身:“请。。。坐。。。”
“嗯。”沐子棕入了席,也没有再看沐子嫣一眼,只是藏在薄甲下的双拳紧握,关节处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5-07 00:42:00 +0800 CST  
(十五)为难
那一晚的家宴显然让许多人失望了,皇后和大皇子不咸不淡的演着戏,唱着台本,也没有任何不和谐的趋势。
但是这朝中的局势又分明水火不容,加上最近支持大皇子的陈尓南将军的部分兵力被皇后一党的李青将军调了去,更是让矛盾激化。本来大皇子就素来和皇后不和,自从皇帝遇刺,双腿被废,皇后掌权,这对亲生母子的斗争就一刻没停过,一方是外戚的势力,一方是正统的势力,两派人马在朝中不得片刻安宁。
而这些王公皇子也乐得看朝堂一滩浑水,本来毫无悬念的正统继位也让余下皇子蠢蠢欲动。沐子枫和沐子柏同样为皇后所生,即便沐子柏今年只有八岁,却也早早卷入了皇位的是非中。这宫里有子嗣的妃嫔不多,但她们哪里敢让儿子觊觎皇位,小心谨慎的住在宫里,皇后也不为难她们。只可怜了后宫的年轻妃嫔,虽然嫁入皇家,却难奉君恩,谁让这皇帝。。。

第二日
清晨的露水压弯了草尖,掉落在泥土上,瞬间被泥土吸收,没了痕迹。
沐子嫣一早就穿好了服制,按礼法兄长外出归来,作弟弟妹妹的第二日是要登门拜访的。
而沐子棕显然是炙手可热的人,宫里那些不受宠的皇子显然巴不得前去依附,所以昨晚家宴一完,王府内就热闹了起来。就算是素来与沐子棕不和的沐子毓也去拜见了皇子妃,以示尊敬。
只有沐子嫣昨晚没有去,她并不知道晚上也可以去拜访,就算知道也不愿意去凑热闹。
“去睿王府。”

睿王府
“麻烦通禀一声,公主来了。”侍女上前。
“请公主殿下稍等。”侍卫赶紧进去通报。
可是沐子嫣没想到,这一等就是整整半天,直到太阳正午挂在头顶了,才有人出来,让沐子嫣进去。沐子嫣倒也不恼不怒,刚才自己在轿子中也乐得清闲,本来起得早,如今吃了早饭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只是轿子中有点闷,让她不是那么舒服。
“进去吧。”沐子嫣喝了口水,对轿夫说。
“殿下,这睿王府内是不能进轿子的。”
“唉,算了,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你们都散了吧。”沐子嫣下了轿子,看了一眼牌匾,就走了进去。
侍女侍卫面面相觑,那沐子嫣出来的时候岂不是要自己走回皇宫,他们哪里敢离开,只能在偏门处继续等着。

侍卫带着沐子嫣穿过走廊,一路到达睿王府的巨大的人工湖旁,沐子嫣看见湖心亭中,两个人形,一男一女,想必是沐子棕和睿王妃,侍卫牵来了船,带着沐子嫣坐船前去湖心亭。
近了,近了。沐子嫣看着亭中的沐子棕在给睿王妃画画,心想沐子棕本是与睿王妃关系不怎么好的,怎么如今这样宠溺她了?这父母之命让沐子棕并不满意,即便不在边疆,不回江南,也从不在睿王府居住。以前在江南,沐子嫣就常常劝他对睿王妃好些,可是。。。怎么如今。。。沐子嫣心里虽然奇怪,倒也没有变现出来。她看睿王妃一脸幸福的模样,也没多想什么。
“妹妹给皇兄,皇嫂请安。”沐子嫣上了亭,侍卫就将船划走,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原地屈膝,欠身道。
沐子棕好像没有听到,继续用工笔细致的描绘着睿王妃美丽的身姿,睿王妃身子不能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却不敢看沐子嫣,到底是女人,容易心软。
沐子嫣的姿势让自己很别扭,屈腿欠身什么的,是她最近才学的规矩,各种别扭难受。尤其是长时间做这样的动作,更是让她肌肉酸痛。
“妹妹给皇兄,皇嫂请安。”沐子嫣全当沐子棕没听见,又说了一遍。
可沐子棕还是没看她,依旧一心一意的画着睿王妃。
沐子嫣明白,这是沐子棕在给她找别扭。但是,既然沐子棕这么做,必然是气恼自己的欺瞒,到底是在意的,这惩罚自己受着也不算吃亏。
“免礼。”正当沐子嫣想继续耗下去的时候,沐子棕却冷冷的开了口。
“谢皇兄,皇嫂。”沐子嫣起了身,心里却再次陷入隐隐不安中。
“画好了。”沐子棕朝着睿王妃淡淡一笑:“你看画的怎么样?”
“谢谢。”睿王妃接过了画,细细的吹着墨迹,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可是沐子嫣还是看出了睿王妃的紧张和不自然,哪里有这时候说谢谢的呢?
沐子嫣心道其中必有隐情,便起身:“既然皇兄,皇嫂一切安好,我就告退。。。”
但沐子嫣还没说完,就被沐子棕打断:“不急,再待一会儿。”
沐子嫣知道,如今在沐子棕的地盘,自己哪里那么轻松想走就走,尤其是在湖中央,没沐子棕的允许,难不成游着回去?
“皇兄开心就好。”沐子嫣勉强笑了笑,看着眼前琴瑟和鸣的恩爱模样,却感到十分别扭,甚至心里有几分难受。
“沫沫,你说,为什么江南那么美?”沐子棕搂着睿王妃,目光迷离。
“你是江南的王,自然对江南了如指掌,我一个女子又知道什么?”睿王妃靠在沐子棕身上,幸福而安稳。
“了如指掌,你真是高估我了。”沐子棕的轻笑,却让沐子嫣出了身冷汗。
“你说是吗?”沐子棕忽然看向一直被忽视的沐子嫣。
“皇兄说是,便是。”沐子嫣明白了,沐子棕这是在表明,他已经和她完完全全决裂。
当日,沐子嫣就陪着这对“恩爱”夫妻直到黄昏,从艳阳高照直到残阳如血,她这才恍然明白沐子棕的疼爱与宽容都是有前提的,一旦自己打破了沐子棕制定的规则,他便比任何人都残忍。今日便是教她,我可以给你昔日的疼爱与富贵,也可以今日将你为难抛弃。而真正的为难,才刚刚开始,既然你我已成敌对,我便不会手下留情。
沐子棕已经习惯成为掌控一切的人,所以他的爱就是以他的绝对权力作为前提。
沐子嫣虽然什么都明白,却还是觉得现实残酷的冷血,她一头重脚轻的出了睿王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宫,只记得夕阳无限,她盯着湖面波光粼粼发着呆,金色的波光映的沐子棕温和而体贴,但是对沐子嫣却是冷默而决然。如今她只认为那日从贫民窟中将她接回的哥哥,于沐子棕并非一人,只是裹着同一张面皮,让人真真假假看不清。
其实沐子嫣也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爱都有前提,没有谁的爱真的是只求付出不求回报。所以她不怨沐子棕这样明确的表面态度,甚至依旧佩服她这个哥哥的光明磊落,只是她也惊讶于沐子棕这么快就改变了模样,仿佛昨日还是温柔溺爱,今日便如冰窟一般寒冷彻骨。到底是决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她。
而解释的话,他又会信吗?
沐子嫣甚至不敢问自己的心,毕竟两人的芥蒂,数年前就存在了。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5-12 22:19:00 +0800 CST  
(十六)刺探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柳剑无意识用指甲轻轻敲打着桌面,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女子违背了柳剑不准人入内的命令,轻轻走入堂内,以歌声和之,歌喉婉转动人。
柳剑不怒而喜,瞬间换了颜色满面春风,笑意盈盈的看着女子:“三分懊悔,七分悲切,愁肠寸断,妙极了。”
“我倒是更喜欢秦观的那一首,江城子,西城杨柳弄春柔。家国天下之愁,在我眼中并不比儿女私情重要多少。也算是小女子的见识鄙薄,不如你这般忧国忧民。”女子故意错会了意,她走进了柳剑,忽然被柳剑搂入怀中。
“你误会我了,我是说,你唱的好。”柳剑在女子颈间深深一嗅,带着笑意道:“好香。”
女子面色微潮,倒任由柳剑抱着,常常分离难得一见,让这片刻的缠绵显得弥足珍贵,她感受着柳剑的体温和胳膊小心温柔的力道。
“如果说你见识鄙薄,这天下又能有几位才女呢?”柳剑调笑道:“还是你在怨我,将你扔在江南?”
“宫里那位不是这天下最有才的人?”女子好似不经意的说。
“你还是介意我和她的往事,都说了,我现在只喜欢你,沐子嫣是有才情,但她的才情与你不同。。。难道。。。你吃醋了。”柳剑笑着吻上了女子的脖子,二人缠缠绵绵退入内室,想必此刻已经春光无限。

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
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殿下,无名门传来消息,柳夫人赶回了京城。”
沐子嫣的的手一抖,一摊难看的墨迹毁了整片工整的小楷。
“唉,还要重写。”沐子嫣如同逃避一般,没有听到似的,换了一张宣纸重新一个字一个字的继续写。
当初,她和柳剑是从小在师父身边玩到大的,本就是郎才女貌天设地造的一对,但是后来柳剑在江南遇到了杨莲,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如今她与柳剑只是朋友,但她到底是放不下的。
“殿下?殿下?”侍女唤了两声。
“嗯?”沐子嫣神游回来。
“娘娘叫您去呢。”
“好吧,那就去吧。”沐子嫣看着写了一半的贺寿词,扔下了毛笔。

“下去吧。”皇后让人将奏章端走,送往六部。
沐子嫣站在阶下,没有多事:“母后千岁。”
“今早李将军上了道折子,说是身为皇家子女便有为国分担的责任。”皇后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毓儿参与每日的早朝,你也来吧。”
“儿臣忙于无名之事,也无心于朝政。”
“你怕的是,要和沐子棕站在对立面吧。”皇后淡淡笑了笑:“昨天我和他谈了谈关于你的事,他道好像并不怎么关心嘛。”
“您说笑了,这宫中府中兄友弟恭也是皇家的传统。”
皇后听惯了这类话,却尤其讨厌这些话从沐子嫣口中说出:“你这种和稀泥的态度在我这里是没有用的,要么做,要么我逼你做。你自己选。”
“母后,您失仪了。”沐子嫣只是平平静静的走进了两步:“在这宫中,您的一言一行都需要忖度,这样暴躁不是什么。。。”
“闭嘴!本宫需要你教!”
沐子嫣果真就闭了嘴,但是她同样成功的转移了皇后的注意,她是不愿意上朝,但原因绝不单单只是沐子棕。
她转身一个手势,侍女将一沓案底捧来,交给皇后身旁的太监。
“这是。。。”皇后疑惑的看了看那漆黑的册子
“任务完成。”沐子嫣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皇后打开案底,认真看了半晌:“想不到无名门做事这么周全,连一份案底都做的这样缜密,更不必说做事的利落漂亮。”
“儿臣代无名谢过母后。”
“下一个人,我不要无名去办。既然你不上朝,我也懒得逼你,但是你必须参与国事。”
皇后放下了册子:“明天去大理寺,我有件案子要交给你。”
“关于谁的?”
“你恨的一个人,至于细节,明日大理寺寺卿会告诉你。”
沐子嫣疑惑的准备离开栖凤阁,恨?
“还有。”皇后的声音让沐子嫣停下了脚步:“我们如今这样的关系不是让彼此都舒服吗?按照台本唱戏,是最好的结果,不要轻举妄动亦不要两面逢迎,去夺不属于你的东西。”
“儿臣没有妹妹那样傻,也没有母后想的那么聪明,您放心就好。”沐子嫣长舒了一口气后,才走出了栖凤阁。恣意,而翩然。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5-17 12:41:00 +0800 CST  
(十七)迷惘
回到宫殿,沐子嫣先是扔了自己已经写了一天的贺寿词,然后将词本交给宫里的师傅,吩咐他们抄写工整,待十日后皇后寿诞与玉品一并送上。她觉得讽刺,皇后让她按台本唱戏,却不愿自己入戏,不过与沐子棕一样,都是敷衍。
沐子嫣或许是觉得自己痴心妄想的尴尬,或许是对适应宫廷生活的耻辱,总是她现在很不舒服。赶走了所有的宫人,反正都是皇后派来监视她的,一个人在屋子里,也没用膳,好似自顾自怜一般对着镜子发呆。
她到底是矛盾的,突如其来的感受让她应接不暇,而突如其来的变化也让自己措手不及。而柳剑在家中你侬我侬,更是不可能分担她的忧愁。如何是好,该怎样才能在宫中立足,又该怎样才能从皇后身边脱身,以及。。。
她是无法真心将皇后如同母亲一般对待,当初皇帝将自己和沐子毓送入邻国,也未见皇后千般阻挠。后来,她成了自己杀师之仇,便更是恨之欲裂。如今自己的主动示好不见成效,却也无可奈何。。。但是到底有些东西正在改变,虽然沐子嫣也不清楚。但是她始终记得师父在死前两日对她说的话,也许这是她配合皇后所要达到的真正的目的。但既然她只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回宫,那为什么会这样迷惘困惑?
目的或是高尚,或是阴暗。只是幕后的真相总让人感到惊心动魄,沐子嫣究竟是谁?她为何孤注一掷的前来刺杀,却又毫无反抗的屈服和配合自己的“仇敌”?故事才算开始,就已经扑朔迷离,当局者迷,究竟何去何从?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5-23 22:36:00 +0800 CST  
(十八)罪
“公主殿下,有失远迎,快请。”
“寺卿大人。”沐子嫣看着面前恭恭敬敬的中年男子,也算是客气的还了一礼。
“本是没什么大事的,娘娘何必把殿下派来,小人去办就好。”
沐子嫣皱了皱眉,一个三品大员,说话行事,却如此这般谄媚。
“母后倚重李大人,本殿初来乍到对朝政一窍不通,故请大人为本殿指点指点。”沐子嫣不咸不淡的说着,认真打量着大理寺大堂。
“殿下客气了,小人不过是为娘娘尽忠。”
“这是关于谁的案子?”沐子嫣不想在和他纠缠下去,点入正题。
“刘摩,原太常寺卿。”随后李源附在沐子嫣耳旁说:“就是当年极力主张将二位公主送入邻国作为人质的刘摩,他将二位公主置入险境,罪不可赦呀。”
“那就劳烦寺卿带人,和本殿一道去刘府抄家。”沐子嫣讨厌李源离她这样近,尤其是用一副市侩的嘴脸。
“您先稍坐片刻,小人处理完些小事,就可以出发了。”
沐子嫣点了点头,坐在主位,喝了盏茶,茶味清新,也算缓和了沐子嫣的厌恶。
她不恨刘摩,皇后说错了,或者说皇后对自己的理解一直是错的。或许皇后只是认为,自己是一个快意恩仇的虚伪杀手吧。
她本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却忽然听见帘后的厉声呵斥声音,像是李源的,但这气势却和刚才的李源截然相反,让沐子嫣简直不能接受。
“车马都备好了,只您出发。”李源赔笑着说。
沐子嫣看见一同出来的少卿脸上明显的一片红印,但她只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放下茶盏,上了马车,和大理寺的官吏一道去了刘府。
其实刘府已经七七八八抄的差不多了,皇后不过是送个人情给她,既然沐子嫣有仇恨的欲望,不如发泄出来,便将刘府的人的生死命运交给了沐子嫣处理。其实皇后很多年前就想动刘摩,只是到了今年才终于抓住了刘摩的把柄,刘摩这个人也奇怪,不是皇后一党,也不是大皇子一党,做事耿直,两边都得罪。事由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是因为他儿子醉酒后,口出狂言,骂了皇后和大皇子,还说这江山不稳。恰巧被有心的人听见,告了他一个谋逆的罪过,皇后正苦于没有罪证,正好借题发挥,而大皇子也不愿管这种事情,也就任由皇后处理。先是自己和儿子被抓入大牢,三司会审,判了二人死刑,如今便是执行的最后一步,抄家。

“殿下,到了。”李源亲手掀开了轿帘。
沐子嫣也没再客气,下了马车,看了看府上高高挂起的牌匾,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府内哭声喊声一片,遍地狼藉。还没见人,沐子嫣就觉得一片惨状。家道的变故,彻底毁了这么一家里的所有的人,家里的依靠和顶梁柱没了,即便没有皇家的罪阀,有能怎样过下去呢?
“大人,大人,救救我家老爷,他是被冤枉的。”一个浑身凌乱的癫狂妇人扑了过来,却摔倒在沐子嫣面前。
沐子嫣见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因为恐惧和害怕而浑身战栗的模样,实在于心不忍,刚伸出手来准备扶她一把,却见李源快步上前,在那个妇人胸口踹了一脚,妇人痛苦的将身体缩作一团,却听李源骂道:“该死的贱妇,公主殿下也是你碰的了的?不长眼的狗东西。”
“李大人,那日可是您的公子将煜儿约出去喝酒的,您救救我们好不好,煜儿和您家的公子可是从小玩到大,您不能见死不救呀!”妇人眼巴巴爬起来拉住了李源的袖子,身后的女眷哭作一团,让李源听着头都大了。
“闭好你的嘴,不要想把我也脱下水,滚开!”李源正准备一巴掌扇过去,却听沐子嫣说话了。
“李大人,适可而止吧。”沐子嫣冷冷的按住了李源的手。
“您。。。”
“我看,这家早就被抄的不成样子了,母后的目的已经达到,走吧,所有人都撤走。”
“臣遵旨。”少卿直接越过了李源,躬身一礼,下去带着官吏离开。
“至于女眷,幼子,奴仆,一律不准籍没,您明白吗?”
“这。。。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我们走吧。”沐子嫣没有再看李源一眼。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5-05-23 23:12:00 +0800 CST  

楼主:wang0123322

字数:50363

发表时间:2015-04-12 05:1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19 17:41:4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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