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夕宿】【原创】大小姐今天又不高兴（ff）
阿秀是被卖进将军府的。她没有过去，面黄肌瘦地站在一众六七岁的小丫头中间，等着大小姐的挑选。
二十几个小姑娘中她长得算不上好看，个子不高，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等着被刷下去分配到下人房做粗活……
然而……
“抬起头来。”一根黑色的鞭子迫使她抬起头来，逆着光看向那个红衣如火的女孩儿。
二十几个小姑娘中她长得算不上好看，个子不高，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等着被刷下去分配到下人房做粗活……
然而……
“抬起头来。”一根黑色的鞭子迫使她抬起头来，逆着光看向那个红衣如火的女孩儿。
大小姐今年八岁了，到了该挑选贴身丫鬟的时候。但是她自己主意太大，不想要夫人挑选好的人，坚持要自己去选。夫人无奈，只能依了她。
最后，大小姐从二十几个小丫头里选了四个带回了自己的院子。其中最出色的那个叫阿锦，长得白白嫩嫩，很是讨人喜欢，据说是父母双亡只得卖身入了将军府。还有两个是双胞胎姐妹，是家生子，一个叫青池，一个叫紫苑，生的不算白嫩，眉眼也算周正，也是从小被教导了规矩的。只有最后一个，那个叫阿秀的丫头，生的面黄肌瘦，两手粗糙还带着点伤痕，生的也不似南陈女子的温婉秀丽，而是有些高鼻深目，有些像北齐那边的人。偏生大小姐看中了她，让不少人羡慕又嫉妒。
最后，大小姐从二十几个小丫头里选了四个带回了自己的院子。其中最出色的那个叫阿锦，长得白白嫩嫩，很是讨人喜欢，据说是父母双亡只得卖身入了将军府。还有两个是双胞胎姐妹，是家生子，一个叫青池，一个叫紫苑，生的不算白嫩，眉眼也算周正，也是从小被教导了规矩的。只有最后一个，那个叫阿秀的丫头，生的面黄肌瘦，两手粗糙还带着点伤痕，生的也不似南陈女子的温婉秀丽，而是有些高鼻深目，有些像北齐那边的人。偏生大小姐看中了她，让不少人羡慕又嫉妒。
2、捉摸不透的态度
将四个人带回来之后，大小姐简单训过了话，就让嬷嬷把三个人带下去学规矩了，唯独将那个叫阿秀的丫头留在原地。她任由阿秀跪在地板上，却自顾自地拿起话本吃着零食看了起来。
直到夕阳西下，下人来问要不要开饭的时候，大小姐都没有任何的吩咐，而那个瘦弱的小丫头一直跪在地上，也没有求饶，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那就开饭吧。”大小姐将话本放在一边，着人将本子和零食收下去。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跪的笔直的小丫头身边，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三个丫头中，青池细致，负责衣物和安寝之类的事宜；紫苑活泼一些，负责迎来送往沟通消息之类的事务；阿锦相对来说比较轻松，负责食物这一块，最多的就是伺候主子用膳了。所以晚饭时候在一边布菜的是阿锦。
那时候，大小姐安然地坐在餐桌前，阿秀不动如山地跪在地上，两人似乎是习以为常一样，谁都没露出异样。这倒显得不明所以的阿锦有些大惊小怪了一般……
阿锦初来乍到，礼仪还不是很熟练，所以布菜的时候难免有些错漏，但一向挑剔的大小姐却什么都没说，仿佛没有发现一般。这让一旁伺候的其他几个人对阿锦有了些另眼相看。
至于跪在地上的阿秀，被主子带回来却一直不让起身，难免就被认为是哪里不好，惹怒了主子。也是，像这种一眼看上去就粗陋不堪的丫头，哪里配得上在大小姐身边伺候呢？想必大小姐一时兴起把人带了回来，发现不满意却又不能反悔显得自己反复无常，故而才这样罚她。下人们一般都是这么想的。果然是小孩子，就是三分钟热度而已，过几天玩腻了，说不定就会把人一脚踢了，到时候说不定会提拔新人上来。也有些人心里打着小算盘——毕竟，大小姐如此受宠，跟在她身边，以后是少不了好处的。
将四个人带回来之后，大小姐简单训过了话，就让嬷嬷把三个人带下去学规矩了，唯独将那个叫阿秀的丫头留在原地。她任由阿秀跪在地板上，却自顾自地拿起话本吃着零食看了起来。
直到夕阳西下，下人来问要不要开饭的时候，大小姐都没有任何的吩咐，而那个瘦弱的小丫头一直跪在地上，也没有求饶，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那就开饭吧。”大小姐将话本放在一边，着人将本子和零食收下去。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跪的笔直的小丫头身边，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三个丫头中，青池细致，负责衣物和安寝之类的事宜；紫苑活泼一些，负责迎来送往沟通消息之类的事务；阿锦相对来说比较轻松，负责食物这一块，最多的就是伺候主子用膳了。所以晚饭时候在一边布菜的是阿锦。
那时候，大小姐安然地坐在餐桌前，阿秀不动如山地跪在地上，两人似乎是习以为常一样，谁都没露出异样。这倒显得不明所以的阿锦有些大惊小怪了一般……
阿锦初来乍到，礼仪还不是很熟练，所以布菜的时候难免有些错漏，但一向挑剔的大小姐却什么都没说，仿佛没有发现一般。这让一旁伺候的其他几个人对阿锦有了些另眼相看。
至于跪在地上的阿秀，被主子带回来却一直不让起身，难免就被认为是哪里不好，惹怒了主子。也是，像这种一眼看上去就粗陋不堪的丫头，哪里配得上在大小姐身边伺候呢？想必大小姐一时兴起把人带了回来，发现不满意却又不能反悔显得自己反复无常，故而才这样罚她。下人们一般都是这么想的。果然是小孩子，就是三分钟热度而已，过几天玩腻了，说不定就会把人一脚踢了，到时候说不定会提拔新人上来。也有些人心里打着小算盘——毕竟，大小姐如此受宠，跟在她身边，以后是少不了好处的。
吃过晚饭，大小姐难得来了兴致，遣人将龙凤胎弟弟江钰“请”过来陪自己下棋。可怜江小少爷本想多读两页书，好早日补上因前些日子生病而耽误的课业，见到“亲爱的姐姐”派人来请，也不敢不来。
小少爷来的路上是苦着脸的——因为他姐是个臭棋篓子，不仅棋艺不好，还用喜欢悔棋，偏偏一家人宠着她，拿她没办法！但小少爷进了门，立刻就带上了笑，此等技艺堪比换脸。
“嘿嘿，姐，今晚兴致这么好啊？”
“是啊，今晚特别想跟你下棋，就派人把你找来了。没耽误你的事情吧？”大小姐“温和”地笑着，一副姐友弟恭的样子。但是无数次的经验告诉江钰，他姐的意思绝对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他要是真敢诚实地回答一句，几天之内肯定会吃点暗亏。
“怎么会呢？我今晚本来也没什么事，正好赶上姐姐来叫我，真是巧了呢，呵，呵呵……”小少爷心里苦，这戏却是还得演下去。
“那就好。棋盘早就摆好了，就等你来了。坐吧。”大小姐一副温柔好姐姐的样子。
“好。”小少爷只得被迫营业……
…………
“不对，我不下在这里。”大小姐习惯性地拿起自己已经放下的棋子想要悔棋。
“姐，你已经悔了三次了……”小少爷生无可恋……就算再悔你也赢不了的。这话却没敢说出来。
“反正都悔了三次了，多悔几次又怎么了？”大小姐十分的光棍，十分地理所当然，“我是你姐，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吗？”
“那要不我认输，我认输行了吧？”小少爷睁眼瞎地装作看不见棋盘上白子已经占据半壁江山，只想迅速结束这场酷刑……
“不行，你当我傻子呢？再下一会儿，我肯定能赢，不需要你让！”奈何大小姐的兴致上来，谁都挡不住。
“……”小少爷已经暗中退让了很多步，还是敌不过某人差劲的棋艺，只得摆出一张比哭还难看一些的笑。
“嗯……那个侍女是犯了什么错吗？怎么一直跪在那里？”小少爷从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跪在厅前的小丫头。两人已经下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那人还一直跪在那里，一向心软的小少爷不免动了些恻隐之心。
“没什么，单纯觉得她该多跪一会儿而已。”大小姐的语气毫无波澜。
“可是我看她都跪了两个时辰……”
“你一个男孩子总是这样优柔寡断，以后上了战场也要同情你的敌人吗？”大小姐的语气冰凉，“这是我的事，你不要多问。”
“好了，你认输吧，我不想下了。”大小姐突然意兴阑珊地丢下手中的棋子，看着无力转圜的局势，却也不肯认输。她的口气倒是像极了施恩之人。
“是，姐姐棋艺高超，我自叹不如。”小少爷终于松了口气。
…………
小少爷离开的时候，也已经到了深夜。大小姐抚了抚衣裙，施施然走出去。
“今晚，你来给我守夜。”
依然是施恩的口吻。
小少爷来的路上是苦着脸的——因为他姐是个臭棋篓子，不仅棋艺不好，还用喜欢悔棋，偏偏一家人宠着她，拿她没办法！但小少爷进了门，立刻就带上了笑，此等技艺堪比换脸。
“嘿嘿，姐，今晚兴致这么好啊？”
“是啊，今晚特别想跟你下棋，就派人把你找来了。没耽误你的事情吧？”大小姐“温和”地笑着，一副姐友弟恭的样子。但是无数次的经验告诉江钰，他姐的意思绝对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他要是真敢诚实地回答一句，几天之内肯定会吃点暗亏。
“怎么会呢？我今晚本来也没什么事，正好赶上姐姐来叫我，真是巧了呢，呵，呵呵……”小少爷心里苦，这戏却是还得演下去。
“那就好。棋盘早就摆好了，就等你来了。坐吧。”大小姐一副温柔好姐姐的样子。
“好。”小少爷只得被迫营业……
…………
“不对，我不下在这里。”大小姐习惯性地拿起自己已经放下的棋子想要悔棋。
“姐，你已经悔了三次了……”小少爷生无可恋……就算再悔你也赢不了的。这话却没敢说出来。
“反正都悔了三次了，多悔几次又怎么了？”大小姐十分的光棍，十分地理所当然，“我是你姐，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吗？”
“那要不我认输，我认输行了吧？”小少爷睁眼瞎地装作看不见棋盘上白子已经占据半壁江山，只想迅速结束这场酷刑……
“不行，你当我傻子呢？再下一会儿，我肯定能赢，不需要你让！”奈何大小姐的兴致上来，谁都挡不住。
“……”小少爷已经暗中退让了很多步，还是敌不过某人差劲的棋艺，只得摆出一张比哭还难看一些的笑。
“嗯……那个侍女是犯了什么错吗？怎么一直跪在那里？”小少爷从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跪在厅前的小丫头。两人已经下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那人还一直跪在那里，一向心软的小少爷不免动了些恻隐之心。
“没什么，单纯觉得她该多跪一会儿而已。”大小姐的语气毫无波澜。
“可是我看她都跪了两个时辰……”
“你一个男孩子总是这样优柔寡断，以后上了战场也要同情你的敌人吗？”大小姐的语气冰凉，“这是我的事，你不要多问。”
“好了，你认输吧，我不想下了。”大小姐突然意兴阑珊地丢下手中的棋子，看着无力转圜的局势，却也不肯认输。她的口气倒是像极了施恩之人。
“是，姐姐棋艺高超，我自叹不如。”小少爷终于松了口气。
…………
小少爷离开的时候，也已经到了深夜。大小姐抚了抚衣裙，施施然走出去。
“今晚，你来给我守夜。”
依然是施恩的口吻。
3、守夜
大小姐沐浴更衣，洗漱完毕之后坐到床边，看着跪在床边，依旧沉默不语的女孩儿。
她被带回来以后，连身衣服都没有被允许换，就被大小姐毫不留情地罚跪到了现在，身上还穿着那身布满补丁的粗布衣服。似乎是因为跪了太久，她瘦弱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却咬着牙不曾求饶，也，不曾低头。她跪在坚硬的地板上，微微低着头，但脊背却丝毫都不曾打弯。
她，一刻也不曾屈服。
“有趣。”现在卧室里只有两个人，大小姐穿着雪白的寝衣，两条胳膊向后撑着床，身体微微后仰，歪着头打量了沉默的女孩儿一会儿，才别有意味地说道。
“明明都卖身为奴了，眼中却还是带着桀骜不驯，就像是草原上的鹰，让人忍不住想磨掉它的野性……”大小姐俯下身子，抬起女孩儿的下巴，不急不缓地说着……
大小姐沐浴更衣，洗漱完毕之后坐到床边，看着跪在床边，依旧沉默不语的女孩儿。
她被带回来以后，连身衣服都没有被允许换，就被大小姐毫不留情地罚跪到了现在，身上还穿着那身布满补丁的粗布衣服。似乎是因为跪了太久，她瘦弱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却咬着牙不曾求饶，也，不曾低头。她跪在坚硬的地板上，微微低着头，但脊背却丝毫都不曾打弯。
她，一刻也不曾屈服。
“有趣。”现在卧室里只有两个人，大小姐穿着雪白的寝衣，两条胳膊向后撑着床，身体微微后仰，歪着头打量了沉默的女孩儿一会儿，才别有意味地说道。
“明明都卖身为奴了，眼中却还是带着桀骜不驯，就像是草原上的鹰，让人忍不住想磨掉它的野性……”大小姐俯下身子，抬起女孩儿的下巴，不急不缓地说着……
“小姐在说什么？奴婢不懂。”女孩儿嘴上这样说着，眼神中却是倔强与挑衅，“奴婢进了将军府，来到小姐身边，当然就是小姐的人了。小姐如果看奴婢不顺眼奴婢自然任打任骂，却不要说出这等诛心之语。”
可是大小姐看着她眼中的桀骜，只觉得她其实在说，“既然被卖进府，我自然没办法反抗你，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要我屈服却是不可能。”
果然，野兽在人间待的再久，也学不会收敛爪牙。
“小奴才，真当本小姐奈何不了你？”大小姐从小到大受尽万千宠爱，自以为没有什么是自己得不到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驯服不了的。这个人，就像前些天父亲带来的小马，也一样会屈服在自己的鞭子之下！
“嗖～啪”细长的鞭子裹挟着风声狠狠地抽打在跪着的女孩儿的臀腿上，引起一声闷哼。女孩儿身形微微晃了一下却没有倒。
“真是贱//骨头！非要打着才听话。”大小姐这样说着，第二鞭毫不留情地打下去——她出身将军世家，从小习武，鞭子的准头还是不错的，几乎重叠地压在第一条伤痕上，成功地逼出了一声呻吟。
“嗯……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女孩儿声音断断续续，听上去顺从，却是傲得不得了。
阿秀最初见到大小姐的时候，是被她漂亮的容貌惊艳了的——就像晨露中还未绽放的玫瑰，初见风华却又带着些尖刺，那样夺人眼球又骄傲得不容亵渎。得知自己被选中，可以去大小姐身边的时候，虽然有些意外，也并不排斥。即便是被罚跪了那么久，她也只是以为大小姐嫌弃自己粗鄙，或者是自己这副与南陈人有异的容貌让大小姐想给个下马威震慑一下自己。没关系，她从小在外流浪，也撑得住。
可是当她毫不犹豫地拿着鞭子抽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当成畜//生一样教训的时候，她还是被激起了内心的叛逆。就算再温顺的人一上来就被不由分说地抽一顿也不会没有脾气吧。况且，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温顺之人！
可是大小姐看着她眼中的桀骜，只觉得她其实在说，“既然被卖进府，我自然没办法反抗你，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要我屈服却是不可能。”
果然，野兽在人间待的再久，也学不会收敛爪牙。
“小奴才，真当本小姐奈何不了你？”大小姐从小到大受尽万千宠爱，自以为没有什么是自己得不到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驯服不了的。这个人，就像前些天父亲带来的小马，也一样会屈服在自己的鞭子之下！
“嗖～啪”细长的鞭子裹挟着风声狠狠地抽打在跪着的女孩儿的臀腿上，引起一声闷哼。女孩儿身形微微晃了一下却没有倒。
“真是贱//骨头！非要打着才听话。”大小姐这样说着，第二鞭毫不留情地打下去——她出身将军世家，从小习武，鞭子的准头还是不错的，几乎重叠地压在第一条伤痕上，成功地逼出了一声呻吟。
“嗯……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女孩儿声音断断续续，听上去顺从，却是傲得不得了。
阿秀最初见到大小姐的时候，是被她漂亮的容貌惊艳了的——就像晨露中还未绽放的玫瑰，初见风华却又带着些尖刺，那样夺人眼球又骄傲得不容亵渎。得知自己被选中，可以去大小姐身边的时候，虽然有些意外，也并不排斥。即便是被罚跪了那么久，她也只是以为大小姐嫌弃自己粗鄙，或者是自己这副与南陈人有异的容貌让大小姐想给个下马威震慑一下自己。没关系，她从小在外流浪，也撑得住。
可是当她毫不犹豫地拿着鞭子抽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当成畜//生一样教训的时候，她还是被激起了内心的叛逆。就算再温顺的人一上来就被不由分说地抽一顿也不会没有脾气吧。况且，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温顺之人！
4、对峙
大小姐很矛盾。
这个小奴才和她以往见过的那些都不一样。从前那些小奴才见了她都恭恭敬敬的，眼神中带着些讨好，带着些畏惧。她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有时候却也不由得有些厌烦——到处都是这样的眼神，真是无趣得很！
当她用鞭梢抬起这个小奴才的脸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目光中完全没有恭敬这种东西，没有畏惧，也没有讨好，甚至有些欣赏。
欣赏？她在欣赏什么？她又有什么资格欣赏自己？大小姐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明明她不过是衣衫褴褛被卖进将军府的小奴才，而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她怎么有胆子敢直视自己，不畏惧不讨好，即便是跪着眼中也没有半分屈服？凭什么？！
这份傲骨让大小姐觉得特别，又觉得生气。她忍不住用各种办法折磨她，想折断她的傲骨，磨去她眼里的桀骜，可是内心深处又隐隐期盼着她不会太快地屈服。
真是，很矛盾。
大小姐很矛盾。
这个小奴才和她以往见过的那些都不一样。从前那些小奴才见了她都恭恭敬敬的，眼神中带着些讨好，带着些畏惧。她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有时候却也不由得有些厌烦——到处都是这样的眼神，真是无趣得很！
当她用鞭梢抬起这个小奴才的脸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目光中完全没有恭敬这种东西，没有畏惧，也没有讨好，甚至有些欣赏。
欣赏？她在欣赏什么？她又有什么资格欣赏自己？大小姐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明明她不过是衣衫褴褛被卖进将军府的小奴才，而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她怎么有胆子敢直视自己，不畏惧不讨好，即便是跪着眼中也没有半分屈服？凭什么？！
这份傲骨让大小姐觉得特别，又觉得生气。她忍不住用各种办法折磨她，想折断她的傲骨，磨去她眼里的桀骜，可是内心深处又隐隐期盼着她不会太快地屈服。
真是，很矛盾。
那天晚上，大小姐挥鞭子挥得手都酸了，也没听见那小奴才有一声讨饶，即便她已经支撑不住趴在了地上。
这次大小姐倒是奇异地多了几分耐心，想着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便将染了血的鞭子丢在一边，又从小箱子里拿了一瓶伤药扔到人身上。
“自己下去上药吧，今晚不用你伺候了。”大小姐觉得自己真是个仁慈的主子，不仅好心让她下去休息，还赐了伤药。
“奴婢，遵命。”女孩儿的声音干涩又沙哑。
她吃力地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退了出去，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那瓶伤药自然是要用的，一个是在市井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磨掉了她那些不必要的傲气与坚持，有伤药不用让自己活受罪这事不划算；再就是那大小姐说一不二的，如果自己不上药一直好不了，怕又是要安一个不遵主命的罪名给自己了。
房间是两个人一间的，倒是挺宽敞，桌椅等设施俱全，比她在贫民窟中住的地方好多了。
“你受伤了？”和她一起住的青池。因为紫苑说这么多年一直和姐姐一个房间看着和自己一样的脸都快麻木了，想换个小伙伴，就挑上了细皮嫩肉的阿锦，于是青池就和阿秀一个屋子了。此时因为大小姐没有让自己守夜，青池正打算睡下，就看到阿秀一瘸一拐地进来，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阿秀不怎么想讨论这个话题。尽管以前与人打架受伤也是常事，但这次只能毫无还手之力地挨打还是让她觉得屈辱。她没说话，径自往自己床上走去。
“小姐打你了？怎么身上都是血？”青池十岁了，比起大小姐和阿秀都要大几岁，平时也是个宅心仁厚的人。
“没事。”阿秀从来都是独自舔舐伤口，颇为不习惯这样的关心。
“你的伤这样严重，不上药的话明天可能会高热。”青池看到阿秀手上的白色瓷瓶，“这伤的位置你自己不好处理，我来帮你吧。”
“我自己可以……”阿秀的声音低沉又疲惫，却坚决拒绝了对方的关心。
这次大小姐倒是奇异地多了几分耐心，想着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便将染了血的鞭子丢在一边，又从小箱子里拿了一瓶伤药扔到人身上。
“自己下去上药吧，今晚不用你伺候了。”大小姐觉得自己真是个仁慈的主子，不仅好心让她下去休息，还赐了伤药。
“奴婢，遵命。”女孩儿的声音干涩又沙哑。
她吃力地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退了出去，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那瓶伤药自然是要用的，一个是在市井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磨掉了她那些不必要的傲气与坚持，有伤药不用让自己活受罪这事不划算；再就是那大小姐说一不二的，如果自己不上药一直好不了，怕又是要安一个不遵主命的罪名给自己了。
房间是两个人一间的，倒是挺宽敞，桌椅等设施俱全，比她在贫民窟中住的地方好多了。
“你受伤了？”和她一起住的青池。因为紫苑说这么多年一直和姐姐一个房间看着和自己一样的脸都快麻木了，想换个小伙伴，就挑上了细皮嫩肉的阿锦，于是青池就和阿秀一个屋子了。此时因为大小姐没有让自己守夜，青池正打算睡下，就看到阿秀一瘸一拐地进来，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阿秀不怎么想讨论这个话题。尽管以前与人打架受伤也是常事，但这次只能毫无还手之力地挨打还是让她觉得屈辱。她没说话，径自往自己床上走去。
“小姐打你了？怎么身上都是血？”青池十岁了，比起大小姐和阿秀都要大几岁，平时也是个宅心仁厚的人。
“没事。”阿秀从来都是独自舔舐伤口，颇为不习惯这样的关心。
“你的伤这样严重，不上药的话明天可能会高热。”青池看到阿秀手上的白色瓷瓶，“这伤的位置你自己不好处理，我来帮你吧。”
“我自己可以……”阿秀的声音低沉又疲惫，却坚决拒绝了对方的关心。
“你自己不可以。”青池看她动都动弹不得的样子，叹了口气，强硬地把药瓶拿过来，小心地去脱她身上的衣服。
阿秀实在是又困又累又疼，没精力与她纠缠，也就任由了她的动作。
“嘶……”鞭子抽破了皮肤，连着衣物碎片也沾在臀部，脱下来的时候尽管青池极力小心，也很疼，“一下子扯下来就好了，我能忍住。”阿秀极力咬着牙使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过狼狈。
青池犹豫了一瞬，狠了狠心，抬手将人下身的衣物扯了下来。
“啊！”阿秀双手紧紧攥住被子，在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高高扬起头，嘴里溢出短暂而压抑的呻吟。
“还，没有完。”青池看着衣物扯下来之后，与破裂的伤口沾在一起的破碎的布料，“我需要用镊子把这些布料清理干净才能上药，否则怕是会发炎。”
“你，自己决定，就好……”阿秀的声音已经显得有气无力。
等青池借着微弱的灯光把碎屑一点点清理干净，又用温水清理过伤口，阿秀的后背衣物已经湿透了……
“你是不是，惹了大小姐哪里不高兴了……”青池用棉签给人伤口慢慢上着药，试探性地问道。据她所知，大小姐虽然脾气不好，时不时也会打下人两鞭子，不过都算不上重，不知这次为何下手这般不留情面。
“可能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让大小姐不高兴的吧……”阿秀觉得，原来与上药想比，挨打的痛都算不上什么了。那位大小姐最后赐药，说不准就是想要看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好满足她自己的征服欲罢了，也未必是突然良心发现。
“唉，大小姐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不知为何偏偏对你……”青池看着阿秀身后泛着惨白的伤口。
“既然是大小姐给的，奴婢也只能受着。我明白这个道理，姐姐也不要多说了，免得大小姐又迁怒于你……我皮糙肉厚，挨鞭子也没关系，你却不一样。”青池任劳任怨地处理了半晚上的伤口，阿秀心里也是有些感激的，不愿意连累人。
“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说明你也不笨。往后多看着点小姐的脸色，讨她开心就是了……”青池放下手中的药，“你这种必须趴着睡，膝盖那处倒是不好上药了。”
“那处不打紧，姐姐去休息吧。”跟臀部和大腿的伤比起来，膝盖的确也不算什么了。
“唉，不知道小姐明日要不要你当值，你这伤，一日两日怕是好不了。”
阿秀实在是又困又累又疼，没精力与她纠缠，也就任由了她的动作。
“嘶……”鞭子抽破了皮肤，连着衣物碎片也沾在臀部，脱下来的时候尽管青池极力小心，也很疼，“一下子扯下来就好了，我能忍住。”阿秀极力咬着牙使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过狼狈。
青池犹豫了一瞬，狠了狠心，抬手将人下身的衣物扯了下来。
“啊！”阿秀双手紧紧攥住被子，在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高高扬起头，嘴里溢出短暂而压抑的呻吟。
“还，没有完。”青池看着衣物扯下来之后，与破裂的伤口沾在一起的破碎的布料，“我需要用镊子把这些布料清理干净才能上药，否则怕是会发炎。”
“你，自己决定，就好……”阿秀的声音已经显得有气无力。
等青池借着微弱的灯光把碎屑一点点清理干净，又用温水清理过伤口，阿秀的后背衣物已经湿透了……
“你是不是，惹了大小姐哪里不高兴了……”青池用棉签给人伤口慢慢上着药，试探性地问道。据她所知，大小姐虽然脾气不好，时不时也会打下人两鞭子，不过都算不上重，不知这次为何下手这般不留情面。
“可能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让大小姐不高兴的吧……”阿秀觉得，原来与上药想比，挨打的痛都算不上什么了。那位大小姐最后赐药，说不准就是想要看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好满足她自己的征服欲罢了，也未必是突然良心发现。
“唉，大小姐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不知为何偏偏对你……”青池看着阿秀身后泛着惨白的伤口。
“既然是大小姐给的，奴婢也只能受着。我明白这个道理，姐姐也不要多说了，免得大小姐又迁怒于你……我皮糙肉厚，挨鞭子也没关系，你却不一样。”青池任劳任怨地处理了半晚上的伤口，阿秀心里也是有些感激的，不愿意连累人。
“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说明你也不笨。往后多看着点小姐的脸色，讨她开心就是了……”青池放下手中的药，“你这种必须趴着睡，膝盖那处倒是不好上药了。”
“那处不打紧，姐姐去休息吧。”跟臀部和大腿的伤比起来，膝盖的确也不算什么了。
“唉，不知道小姐明日要不要你当值，你这伤，一日两日怕是好不了。”
5、为难
第二天，不识人间疾苦的大小姐果然没有把人放过的打算。
“你，去给我打水，不能太热不能太凉，不能太多不能太少。”自从早上起来，下人们进来伺候，她就盯住了角落里的阿秀。平日里当然是有专门伺候洗漱的侍女，只是大小姐发话了，谁也不敢妄动。
“对，就是你，小奴才。”大小姐理所当然地看着阿秀。
“太热了，换一盆来。”
“……”
“太凉了，你要冻死我吗？”
“……”
“太多了，都装满一盆子了，你是要它溢出来洒在我身上吗？”
“……”
“这次勉强还行。以后记住我的标准。”
到了第四次，挑剔的大小姐终于有些满意了，屈尊降贵地伸出手去洗漱。
…………
吃饭的时候
“给我布菜。”大小姐又吩咐道。
阿锦赶紧抬手。
“你下去，我在叫她。”大小姐再次看向了躲去外面的阿秀。
阿秀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我不喜欢吃西芹。”
阿秀停下了伸向那道菜的筷子。
“青椒的味道很奇怪，我不喜欢。”
于是阿秀再次转移阵地。
“我要吃辣，多夹些麻椒辣子鸡！”
阿秀能怎么办，只能听话了。
“记住我的口味，以后夹错了可是要罚你！”
…………
下午读话本的时候
“那个小桌太矮了，我拿点心不方便，你来。跪在这儿，给我举着糕点盘子。”看那人低眉顺眼地站在不起眼的地方，大小姐又习惯性地把人叫出来。
众所周知，大小姐看起话本来就忘了时间。于是，一个多时辰后，地上的人已经摇摇晃晃，快要倒下去了，青池看不过眼，终于站出来。
“小姐，看书时间久了眼睛会很累的……”
“没事，我不累。”
“花园里的白菊此时开的正好，小姐不如去逛一逛再回来看书？”
“白菊有什么好看的？”在大小姐眼里，坐着看话本是最有趣的事情。
“小姐，阿秀她，快撑不住了。你昨天刚罚过她，能不能……”青池知道大小姐脾气不好，却还是想试一试。
“奴婢不累。”阿秀不想青池因为自己的事而受罚。
“本小姐让你开口了吗？”大小姐没有回答青池，眼神却再次瞥到地上的阿秀身上。她的眼神让阿秀毫不怀疑下一刻她的鞭子会再次抽过来。
“罢了，这点心本小姐也不想吃了，你就不用继续跪着了。”却没想到那个大小姐轻拿轻放地饶了自己，“还有，我不喜欢浪费粮食，你把这些糕点都吃了，一块儿都不许剩下。”
“……是。”
大小姐自以为自己宽容大度地放过了那人，还心地善良地赐了些吃的。但经过昨天的事情，吃着糕点的阿秀却忍不住怀疑那位大小姐又想整自己。
第二天，不识人间疾苦的大小姐果然没有把人放过的打算。
“你，去给我打水，不能太热不能太凉，不能太多不能太少。”自从早上起来，下人们进来伺候，她就盯住了角落里的阿秀。平日里当然是有专门伺候洗漱的侍女，只是大小姐发话了，谁也不敢妄动。
“对，就是你，小奴才。”大小姐理所当然地看着阿秀。
“太热了，换一盆来。”
“……”
“太凉了，你要冻死我吗？”
“……”
“太多了，都装满一盆子了，你是要它溢出来洒在我身上吗？”
“……”
“这次勉强还行。以后记住我的标准。”
到了第四次，挑剔的大小姐终于有些满意了，屈尊降贵地伸出手去洗漱。
…………
吃饭的时候
“给我布菜。”大小姐又吩咐道。
阿锦赶紧抬手。
“你下去，我在叫她。”大小姐再次看向了躲去外面的阿秀。
阿秀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我不喜欢吃西芹。”
阿秀停下了伸向那道菜的筷子。
“青椒的味道很奇怪，我不喜欢。”
于是阿秀再次转移阵地。
“我要吃辣，多夹些麻椒辣子鸡！”
阿秀能怎么办，只能听话了。
“记住我的口味，以后夹错了可是要罚你！”
…………
下午读话本的时候
“那个小桌太矮了，我拿点心不方便，你来。跪在这儿，给我举着糕点盘子。”看那人低眉顺眼地站在不起眼的地方，大小姐又习惯性地把人叫出来。
众所周知，大小姐看起话本来就忘了时间。于是，一个多时辰后，地上的人已经摇摇晃晃，快要倒下去了，青池看不过眼，终于站出来。
“小姐，看书时间久了眼睛会很累的……”
“没事，我不累。”
“花园里的白菊此时开的正好，小姐不如去逛一逛再回来看书？”
“白菊有什么好看的？”在大小姐眼里，坐着看话本是最有趣的事情。
“小姐，阿秀她，快撑不住了。你昨天刚罚过她，能不能……”青池知道大小姐脾气不好，却还是想试一试。
“奴婢不累。”阿秀不想青池因为自己的事而受罚。
“本小姐让你开口了吗？”大小姐没有回答青池，眼神却再次瞥到地上的阿秀身上。她的眼神让阿秀毫不怀疑下一刻她的鞭子会再次抽过来。
“罢了，这点心本小姐也不想吃了，你就不用继续跪着了。”却没想到那个大小姐轻拿轻放地饶了自己，“还有，我不喜欢浪费粮食，你把这些糕点都吃了，一块儿都不许剩下。”
“……是。”
大小姐自以为自己宽容大度地放过了那人，还心地善良地赐了些吃的。但经过昨天的事情，吃着糕点的阿秀却忍不住怀疑那位大小姐又想整自己。
6、明月
这些天以来，大小姐时常不离身地让阿秀在身边伺候着，想尽各种办法折腾她，甚至会让她做许多原本在别人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下人们以为她不得大小姐喜欢，背地里便少不了挤兑。至于这些事情，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当然是不知道的。
明月是和青池她们一样的家生子，当初也是在大小姐挑选贴身侍女的二十几个人的队伍里的，而且以她的条件，在几十个人中也算是排前几位的。当初她有信心自己会被选中，却没想到大小姐宁愿选择一个出身粗鄙的毛丫头也不肯选择自己。理所当然地，她将一切的源头归结到了阿秀身上。
大小姐挑选完了贴身侍女之后，明月被分派到了夫人身边做了一个二等侍女。虽然这比起后院做杂务的下人已经好了许多，却还是比不上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更有前途，所以她还是意难平。这些日子以来，阿秀明里暗里所受到的排挤，有不少就是出自她的授意。
这些天以来，大小姐时常不离身地让阿秀在身边伺候着，想尽各种办法折腾她，甚至会让她做许多原本在别人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下人们以为她不得大小姐喜欢，背地里便少不了挤兑。至于这些事情，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当然是不知道的。
明月是和青池她们一样的家生子，当初也是在大小姐挑选贴身侍女的二十几个人的队伍里的，而且以她的条件，在几十个人中也算是排前几位的。当初她有信心自己会被选中，却没想到大小姐宁愿选择一个出身粗鄙的毛丫头也不肯选择自己。理所当然地，她将一切的源头归结到了阿秀身上。
大小姐挑选完了贴身侍女之后，明月被分派到了夫人身边做了一个二等侍女。虽然这比起后院做杂务的下人已经好了许多，却还是比不上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更有前途，所以她还是意难平。这些日子以来，阿秀明里暗里所受到的排挤，有不少就是出自她的授意。
之前的时候，大小姐整天换着花样地折腾着那个丫头。在下人们眼里，就是小姐不喜欢她，但是把她当做玩物还有几分兴致。
最近这些天，大小姐似乎对她失去了兴趣，只是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会把人叫过来逗一逗使唤一下，下人们便以为大小姐不大在意这个丫头了。
毕竟与对其他三个侍女的随意温和从不打骂来说，大小姐对阿秀的态度就是逗一个玩物，最初兴致来了可劲儿地折腾，后来玩腻了就丢到一边。很少有人不这么想。
对于阿秀来说，那个大小姐不再理会她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她是宁愿去下人房干粗活也不乐意伺候这位大小姐的。但是，她从来没有选择。
而这个情况在明月看来，就是报复的机会到了！既然大小姐把人丢到一边，要是她做错了事受了什么罚，大小姐应该也懒得理会吧？
最近这些天，大小姐似乎对她失去了兴趣，只是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会把人叫过来逗一逗使唤一下，下人们便以为大小姐不大在意这个丫头了。
毕竟与对其他三个侍女的随意温和从不打骂来说，大小姐对阿秀的态度就是逗一个玩物，最初兴致来了可劲儿地折腾，后来玩腻了就丢到一边。很少有人不这么想。
对于阿秀来说，那个大小姐不再理会她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她是宁愿去下人房干粗活也不乐意伺候这位大小姐的。但是，她从来没有选择。
而这个情况在明月看来，就是报复的机会到了！既然大小姐把人丢到一边，要是她做错了事受了什么罚，大小姐应该也懒得理会吧？
于是某天下午，大小姐正愉快地看着话本，却看到青池急匆匆地走来，说阿秀因为摔坏了夫人最珍爱的一只青瓷花瓶而被押到刑堂去受罚了，那些人要打她板子。而且不知是怎样的花瓶，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青瓷花瓶？莫非是阿娘最宝贝的那几个花瓶之一？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让她碰到？”大小姐放下话本，有些奇怪。
“小姐，您先别问这些了，那些人要把阿秀绑在院子里当众行刑，求您快去救救她吧！”青池有些着急，却见大小姐直直朝着屋子里走去了。莫非真如那些人说的，小姐只是把阿秀当成玩物，玩腻了就弃之不顾了吗……
“小姐……”
“青瓷花瓶？莫非是阿娘最宝贝的那几个花瓶之一？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让她碰到？”大小姐放下话本，有些奇怪。
“小姐，您先别问这些了，那些人要把阿秀绑在院子里当众行刑，求您快去救救她吧！”青池有些着急，却见大小姐直直朝着屋子里走去了。莫非真如那些人说的，小姐只是把阿秀当成玩物，玩腻了就弃之不顾了吗……
“小姐……”
青池正要想别的办法去救人，却看到大小姐提着她的鞭子走了出来，气势汹汹地往院子外面走，便知道这是去救人了，赶紧跟上去。
到达刑堂的时候，行刑刚到了一半。那小奴才被绑在长凳上动弹不得，下身的衣物也被褪了下来——刑堂的规矩一向如此，不过仅是这样也就罢了，这满院子围观的下人明显是为了羞辱人！
大小姐踏进院子里的时候，红木的板子正要继续落在那小奴才伤痕累累的臀部。
“住手！”
已经是深秋，长凳上的人身子不住地颤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冻的。大小姐进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身上的披风披在小奴才身上，然后示意青池，“给她解开。”
“大小姐，这恐怕不符合规矩……”掌刑的嬷嬷开口试图阻止，却被大小姐毫不犹豫地抽在地上的一鞭子吓了一跳，识相地闭了嘴。
“规矩？你跟我讲规矩？”大小姐身高不及对方，气势却丝毫不弱，“那你擅自动了我的人就符合规矩吗？就算她是个小奴才，也只是我的奴才，要赏要教训也只能由我动手，哪里轮得到你们动她了？！”
“可是，她摔坏了夫人最喜欢的花瓶……”明月站在掌事嬷嬷身后，自以为拿捏住了把柄，觉得这样的罪过大小姐也不好公然袒护她。
“别拿这套说辞来搪塞我！”但她还是低估了大小姐不讲理的程度，被鞭子不留情地甩在了胳膊上，衣服划开了一道口子。
“她是我院子里的丫头，为什么会去动夫人的东西？明月，且不说这里面的猫腻，就算真的是她打碎了那个花瓶，要打要罚也只能由我动手，哪里轮得到别人？这次的事情我就不再计较，只是明月，你好自为之。”
说罢，大小姐收起鞭子，看向扶着阿秀的青池，“我们回去。”
到达刑堂的时候，行刑刚到了一半。那小奴才被绑在长凳上动弹不得，下身的衣物也被褪了下来——刑堂的规矩一向如此，不过仅是这样也就罢了，这满院子围观的下人明显是为了羞辱人！
大小姐踏进院子里的时候，红木的板子正要继续落在那小奴才伤痕累累的臀部。
“住手！”
已经是深秋，长凳上的人身子不住地颤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冻的。大小姐进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身上的披风披在小奴才身上，然后示意青池，“给她解开。”
“大小姐，这恐怕不符合规矩……”掌刑的嬷嬷开口试图阻止，却被大小姐毫不犹豫地抽在地上的一鞭子吓了一跳，识相地闭了嘴。
“规矩？你跟我讲规矩？”大小姐身高不及对方，气势却丝毫不弱，“那你擅自动了我的人就符合规矩吗？就算她是个小奴才，也只是我的奴才，要赏要教训也只能由我动手，哪里轮得到你们动她了？！”
“可是，她摔坏了夫人最喜欢的花瓶……”明月站在掌事嬷嬷身后，自以为拿捏住了把柄，觉得这样的罪过大小姐也不好公然袒护她。
“别拿这套说辞来搪塞我！”但她还是低估了大小姐不讲理的程度，被鞭子不留情地甩在了胳膊上，衣服划开了一道口子。
“她是我院子里的丫头，为什么会去动夫人的东西？明月，且不说这里面的猫腻，就算真的是她打碎了那个花瓶，要打要罚也只能由我动手，哪里轮得到别人？这次的事情我就不再计较，只是明月，你好自为之。”
说罢，大小姐收起鞭子，看向扶着阿秀的青池，“我们回去。”
7、紫苑
回到院子里，大小姐只让青池带人回去上药就打发两个人下去了。
“把紫苑叫来。”
…………
紫苑跪在地上，不太明白大小姐突然叫自己来是为什么。但是大小姐不发话，她也不敢贸然开口。
“听说你和阿娘院子里的明月，关系一向不错？”大小姐悠哉悠哉地翻过了好几页话本，才不紧不慢地问道。
“不敢欺瞒小姐，奴婢与明月从小一起长大，是有几分情分在的。”她隐约猜到大小姐为什么叫她来了……今天下午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她当然也知道。
“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小奴才不配做我的贴身侍女？”
“奴婢，奴婢不敢这样想……”
“是嘛……那今天下午她为什么会因为打碎花瓶而受罚？”
“自然是因为，因为她不小心……”
“不小心中了你和明月的算计？”
“奴婢没有！今天下午的事情，奴婢确没有参与！”紫苑连忙辩解道。一直以来，因为和明月关系好，她的确抱着几分为明月鸣不平的心思暗地里为难过阿秀几次。她也以为阿秀已经失去了宠爱，小姐应该不会太在意的，所以明月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她并没有劝阻，但是也没有参与其中。
“但你知道这件事？”大小姐本来是试探性的询问，料想她也没胆子骗自己。
“奴婢，的确知晓……”紫苑感觉到额头上的冷汗滴落在地板上。
“知道别人故意陷害我的人却袖手旁观，那下次有人陷害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想让我对你袖手旁观呢？”
“不，不是，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不会针对她了……求小姐，不要放弃奴婢……”来到大小姐手下以后，紫苑发现大小姐也不像之前听说的那样不讲理，甚至，对她们几个贴身侍女（当然除了阿秀）还是很宽容的，有些事情没做好或者犯了什么错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所以她现在才敢大着胆子抱着小姐的腿求情。受罚也没什么，不被小姐当做自己人可是相当于没了前途！
“之前那个小奴才来的那天，我罚她跪了四个时辰。你也试试吧。”紫苑性格活泼讨喜，虽然比自己大两岁，有时候想法比自己还幼稚些，所以大小姐还是挺喜欢她的，也愿意纵容一些。她纵然有些小心思，大小姐也没想过就把人赶走，这次也只是小惩大诫一番罢了。
回到院子里，大小姐只让青池带人回去上药就打发两个人下去了。
“把紫苑叫来。”
…………
紫苑跪在地上，不太明白大小姐突然叫自己来是为什么。但是大小姐不发话，她也不敢贸然开口。
“听说你和阿娘院子里的明月，关系一向不错？”大小姐悠哉悠哉地翻过了好几页话本，才不紧不慢地问道。
“不敢欺瞒小姐，奴婢与明月从小一起长大，是有几分情分在的。”她隐约猜到大小姐为什么叫她来了……今天下午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她当然也知道。
“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小奴才不配做我的贴身侍女？”
“奴婢，奴婢不敢这样想……”
“是嘛……那今天下午她为什么会因为打碎花瓶而受罚？”
“自然是因为，因为她不小心……”
“不小心中了你和明月的算计？”
“奴婢没有！今天下午的事情，奴婢确没有参与！”紫苑连忙辩解道。一直以来，因为和明月关系好，她的确抱着几分为明月鸣不平的心思暗地里为难过阿秀几次。她也以为阿秀已经失去了宠爱，小姐应该不会太在意的，所以明月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她并没有劝阻，但是也没有参与其中。
“但你知道这件事？”大小姐本来是试探性的询问，料想她也没胆子骗自己。
“奴婢，的确知晓……”紫苑感觉到额头上的冷汗滴落在地板上。
“知道别人故意陷害我的人却袖手旁观，那下次有人陷害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想让我对你袖手旁观呢？”
“不，不是，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不会针对她了……求小姐，不要放弃奴婢……”来到大小姐手下以后，紫苑发现大小姐也不像之前听说的那样不讲理，甚至，对她们几个贴身侍女（当然除了阿秀）还是很宽容的，有些事情没做好或者犯了什么错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所以她现在才敢大着胆子抱着小姐的腿求情。受罚也没什么，不被小姐当做自己人可是相当于没了前途！
“之前那个小奴才来的那天，我罚她跪了四个时辰。你也试试吧。”紫苑性格活泼讨喜，虽然比自己大两岁，有时候想法比自己还幼稚些，所以大小姐还是挺喜欢她的，也愿意纵容一些。她纵然有些小心思，大小姐也没想过就把人赶走，这次也只是小惩大诫一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