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bl】潇潇（师生年下）
东方破晓。
天际泛起鱼肚白的颜色。
地平线镶着柔亮的玫瑰色光边，彩墨似的。穿透云层，晕散开漫天的碎金，渐渐地染亮整个天空。
晨光烂漫，抚过青年扑闪的长睫。
竹萧睁开眼，半梦半醒地歪头环视四周。房间里白茫茫的一片，似曾相识的冰冷。
“唔…”竹萧闭了闭眼，酒醉引起的头痛让他否定了自己还在梦里的猜测。
头一动就晕得厉害，连带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无暇顾及发生了什么，正要抬手按向胀痛不已的头部，却在被子里摸到了另一个人的胳膊。
温热的触感吓得竹萧一抖，本能地直起身子，没等起到一半却被人一把按躺回去，颈后多了一个蓬软的靠枕。
“别乱动，头疼还不老实。”无比熟悉的嗓音脱去玩世不恭，带上几分半真半假的严肃。没想到真把睡迷糊了的小竹老师给唬住了。
天际泛起鱼肚白的颜色。
地平线镶着柔亮的玫瑰色光边，彩墨似的。穿透云层，晕散开漫天的碎金，渐渐地染亮整个天空。
晨光烂漫，抚过青年扑闪的长睫。
竹萧睁开眼，半梦半醒地歪头环视四周。房间里白茫茫的一片，似曾相识的冰冷。
“唔…”竹萧闭了闭眼，酒醉引起的头痛让他否定了自己还在梦里的猜测。
头一动就晕得厉害，连带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无暇顾及发生了什么，正要抬手按向胀痛不已的头部，却在被子里摸到了另一个人的胳膊。
温热的触感吓得竹萧一抖，本能地直起身子，没等起到一半却被人一把按躺回去，颈后多了一个蓬软的靠枕。
“别乱动，头疼还不老实。”无比熟悉的嗓音脱去玩世不恭，带上几分半真半假的严肃。没想到真把睡迷糊了的小竹老师给唬住了。
新过了水的湿毛巾搭在额上，冰凉凉的，很是舒服。青年软了身子，乖顺地半靠着床头。一双杏眼带着初醒的迷蒙，寸步不离地追着江冉的身影。像是只害怕被母亲落下的小兽。
江冉在竹萧动第一下的时候就醒了。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娇花似地伺候了大半宿的人，脑袋直愣愣地往床边铁栏杆上磕……他妈智商一百四的脑子啊，你不要可以奉献给有需要的人。
本来一觉醒来惊魂未定，江冉心里无名火起，结果被竹萧现在这副模样惹得哭笑不得，那点烦闷也一阵风消散了。
这算什么，非典型性起床气？清冷稳重的竹老师哪里来的这么多反差萌的小毛病。
“含点水润润嗓子，别咽。有空腹检查。”
竹萧顺从地接过纸杯，不小心碰到江冉手上的皮肤。水中泛起一圈淡淡的涟漪。竹萧启唇抿了一小口，温热微甘的清水流入口腔，滋润了干疼的喉咙。
“咳咳…谢谢…咳…”青年小声清了清嗓子，声音还是有些低哑。
看来是睡着的反射弧终于醒了。江冉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谢就算了，平时少找我点茬就行了。病好之后别忘请我吃饭。”
“当然，不会忘的。想吃哪家随你选。”喉咙不舒服的缘故，竹萧的声音有些小，但依旧和煦地笑着，听不出丝毫窘迫不好意思之类的异样情绪。
仿佛他只是和平时一样在向送作业的同学道谢，而不是在面对‘醉酒后被不对付的学生从KVT包间里捡走’的尴尬境遇。
江冉脸上拽得二五八万，心里实为“竹神”的处变不惊啧啧称奇。
罢了，挺没劲的。江冉按下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转头却见青年手里的水杯不知何时放回了桌上。那人闭着眼呼吸绵长，似是已经睡熟了。
…行吧，睡眠真好。
说睡就睡，小朋友似的。
整宿只睡了不到两小时的江冉同学默默抱紧自己。他困得眼睛睁不开，设完闹钟撇开手机，便也一头栽到竹萧床边睡过去了。
许久。阖眼似眠的青年睫羽轻颤，身体不着痕迹地向内挪动了一点距离。青丝掩映下，两抹红霞悄然染上窗笼。
有了江冉的加持，两人终于顺利找到了检查的地点。
因为来得早，胃镜室门口只有一两个患者排着。大约二十分钟后，就排到了竹萧。
排在他们前一位的患者是个健谈的大学生。笑着走进去，等出来的时候半个身子被人架着，眼圈通红气息奄奄。
江冉目送那个一米九几的壮汉离开，下意识去瞅身边弱不禁风的小老师。青年神色自若，看不出半分惧意，但脸色似乎愈发苍白了。
竹萧回以一个安抚性的笑，推门走进诊室。江冉点头，抬手扶住快要合上的门，闪身进屋。
竹萧本想江冉在外面等，见他跟进来，有些意外地愣了一下，但并未多说什么。
………
“放松，往下咽。”
微粗的黑色胶管卡在喉口，火辣辣地疼。竹萧忍着令人作呕的异物感，配合医生的动作竭力向下吞咽。
哪怕检查前口服了局麻药物，他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冷硬异物顺着喉管进入食道的艰涩，每动一下就灼烧似的疼。金属探头破开交界处的卉门口，刺激得胃脘又是一阵翻搅。
“呜…”忍不住溢出第一声鼻音后，竹萧瞬间红了眼眶，再也绷不住错乱的呼吸，意识逐渐涣散。
难受、好想吐…快点结束吧。
江冉目光跟着一颤。沦为陪同家属，他站在医生旁边接受询问，余光却从始至终没离开过那一个人。
“他溃疡面多，而且反应比较剧烈…”
医生盯着电子屏上投射的画面，加快了操作的速度。“人太瘦了，平时是不是有点厌食？”
江冉沉默着摇了摇头，他这个作陪的假家属对竹萧实在知之甚少。
“吃的下去东西才怪…”医生在画面上圈出溃疡的地方指给他看。粉红的胃壁上覆盖着好几块硬币大小的白斑，触目惊心的。
江冉拧着眉头咬紧了齿关。
这他妈叫好多了？他当初怎么就一时想不开，捡了这么个玩意儿回来……
三分钟过的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检查收尾。竹萧体内的仪器被医生顺利取出。
病历从打印机里传送出来。纸上印着照片和诊断报告，右下角是执行医生的盖章。
“李医生辛苦。”
江冉把检查报告折了两折塞进裤兜，长臂一揽将人从诊床上抱下来。
那人本就轻，这会儿虚脱的厉害，窝在江冉怀里软得化成一滩水。青年抬手去推他的胸膛，声音和动作一样绵软无力：“我自己走…”
“老实点。”江冉低头耳语，抱着僵成冰块的人推门离开。怀里的人不大对劲，僵着身子抖得愈发厉害了，好像在忍耐什么。
江冉疾步穿过人流，拐去一片人少的走廊。
“下来、想吐…”竹萧声音喑哑，着急地抖着手拽他。双腿站不住，青年着了地就脱力地蹲下身，弯腰吐得一塌糊涂。
怕他缺氧，江冉迅速打开走廊两侧的窗户通风。然后回到竹萧身边，陪他蹲下来，手臂轻轻拍打青年瘦削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