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苑同人】【原创】山川 （张云雷x小徒弟）
江筱川接过师父按在自己脸上纸，擦了擦鼻涕眼泪，又规规矩矩地把手垂在身侧。
“手机怎么关机了？”张云雷垂着头，闭眼捏了捏鼻梁，然后问道。
江筱川哭得眼睛有点儿疼，眨巴了两下眼睛，吐了口气，才开口，“我手机没电了，师父。”
张云雷也没管着江筱川看不看得见，便点了点头，看着他哭得眼睛通红的可怜模样，便有点儿心疼了，但该说的，还是得说。
又执起刚刚放在一边儿的戒尺，张云雷用戒尺一端点了点江筱川的肩膀，看着小孩儿明显缩了缩肩膀，便说道，“我问你，怎么想着骗我的？”
江筱川被戒尺点了点，感觉身上更疼了，师父问话，也不敢再撒谎了，“我，我怕……”
听着江筱川的话，张云雷皱了皱眉，沉默了好久，才把戒尺放下去，然后伸手去摸了摸自己小徒弟的头，说了句，“别哭了。”
张云雷实在太不会哄这孩子了，他带徒弟都是公认的严，平日里也少有地去与江筱川多亲昵，如今也只是试探地去摸了摸他的头。
记着小时候，每次挨完师父的打，师父总会摸摸自己的后脖颈，张云雷其实记不太清之前挨的打有多疼，但每次师父掌心抚过自己后脖颈的感觉，他记得清楚。
现在也是学着师父当初的做法想着哄一下江筱川这孩子，张云雷满身的疲惫也没什么力气想奏不奏效。
对江筱川来说，是真的奏效。
江筱川本来鼻子还酸酸的，眼睛也疼，手和身后更疼，心里还充满了对张云雷的畏惧，他余光瞄到师父抬起手，甚至以为要给自己一巴掌，但是却轻轻地落在他的脑后，划着圈摸了一下。
其实不算舒服，但江筱川所有的委屈与害怕瞬间都不见了，甚至心里还有点愧疚。
这次比刚刚挨打时哭得还凶，江筱川身子都一颤一颤的，也说不清一整句话，但还坚持说。
他颤着声说，“师父，我…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做这档子事儿了，”说到这儿，中间夹了两声哭音，又继续说，“我再也不…再也不会乱出去玩儿了，”
又是夹了两声“呜呜”的哭音，江筱川才能继续说下去，“我再也不气您了师父…”
张云雷手放在这孩子脑后，都没拿下去，看着江筱川哭得话都说不顺但还一只说的样子，心里又软了软。
手抬起来轻轻拍了一下江筱川的头，张云雷笑了笑，“差不多行了，别哭了。”
听见张云雷这话，江筱川抖着肩膀往回憋眼泪，脸上的表情都扭曲着，但还是不太憋的住，一个劲儿地吸鼻子。
张云雷把手收回去，坐直了身子，看着江筱川情绪稳定了点，才开口，“这次的教训好好记着，别再犯了。”
说完，张云雷停顿了两秒，又补了一句话，“以后有事儿要和我说。”
江筱川认认真真地应了。
——
陆筱琰今儿个一下午都不太正常，自从看着江筱川泛了紫的手掌心儿之后，整个人都好似精神紧绷着。
江筱川左手揣在衣服兜里，右手拿着要背的词，时不时看一眼陆筱琰，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双手攥在一块儿，陆筱琰觉着自己手指都被自己捏得酸疼，他想想自己的手心也要泛了紫，心就一个劲儿地发颤。
咽了下唾沫，陆筱琰往江筱川那边挪了挪，问道，“川儿，你擦点药呗？”
江筱川皱着眉，一脸不解地望着他，也没说话。
张云雷本来坐在稍微远点的地方刷微博，他虽然眼睛近视，但耳朵倒好使，赶巧就听着了陆筱琰这话，他听朱云峰说了照着来一顿这事儿，心里一阵好笑，假装板着脸，就回了头，冲着陆筱琰招了招手，“来，陆筱琰，我帮帮你，一会儿你给自己擦。”
张云雷声一出，就吓了陆筱琰一跳，一听这语气，他便吓得站起了身子，手都开始有点颤了。
陆筱琰挤了个笑，身子往后倾了倾，手放在身前摆了几下，“不不不，不敢麻烦师伯。”
这样子逗笑了张云雷，也不装了，便笑了一下又转过身摆弄手机。
陆筱琰心里松了口气，瘫在沙发上，师伯这儿宽了心，又开始愁师父那。
下次他绝对不乱给江筱川出主意了，打死也不出了，陆筱琰暗自想。
——
本章完
[朱云峰x陆筱琰番外]
朱云峰已经把碗里的饭吃的干净了，一把王者都已经速战速决被人推了自家水晶了，他关了手机屏幕，放在桌上，看着对面低头吃着饭的陆筱琰，叹了口气。
“我说，少爷，你这都吃了快一个点儿了。”
听了朱云峰的话，陆筱琰抬头冲朱云峰傻笑了一下，然后伸着筷子去夹一块炒鸡蛋，又拿着筷尖儿去戳几粒米往嘴里放。
朱云峰实在坐的累，也懒得磨下去了，便抬手拍了拍桌面，“差不多行了，早打完早利索啊。”
平日里陆筱琰与朱云峰玩的开，朱云峰也不愿意多拘着孩子，但一到正经犯了错的时候，陆筱琰还是怕的，如今见着师父拍了拍桌，再听这语气，便知道不能磨下去了。
两三口就把碗里的饭吃个干净，陆筱琰站起身子，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师父您歇着，我收完碗筷就来。”
朱云峰拿起手机，点了点头，“行。”然后才起了身子往沙发上走，刚坐下，又冲收拾碗筷的陆筱琰开口，“一会儿别忘了戒尺啊。”
陆筱琰手里捧着碗，听见朱云峰的话，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心里又悲伤了几分，自从今天白天看见江筱川的手之后，他便开始坐立难安，满脑子都是，戒尺落在自己手上的惨样子。
他后来悄悄问江筱川，“辫儿叔打你多少下啊？”
江筱川说他没数，反正不少。
这没数儿便更让人难受了，一怕师父不定数直接打到江筱川那程度为止，二怕师父去问队长数目，万一队长随便提个数，那可太痛苦了。
也来不及让他多想，陆筱琰刷了碗，去书房取了戒尺，如今师娘和小烧麦不在家，房间里静得可怕，倒给他添了几分害怕。
陆筱琰自觉地跪在师父面前，双手高举了戒尺，低着头，心里慌得很，但声音还是稳的，“师父。”
朱云峰也没多说什么，心里也没什么气，只是犯了错，这打还是要挨的，便取了戒尺，又伸手拉住陆筱琰的胳膊把人往跟前拉一拉，“少爷咱速战速决，别乱动啊。”
陆筱琰低着头，紧张的不行，他抿了下嘴唇，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打多少啊，师父？”
朱云峰拎着戒尺看着陆筱琰的样子，听着他的话，也没吱声，只是抬手照着自己徒弟的左手落了一尺子，才笑了一下开口，“你猜猜？”
这一下打得陆筱琰浑身皮肉都紧了一下，朱云峰平日里好健身，如今一身肌肉，打人可够受的，陆筱琰挨的打不算多，但次次都够人记着的。
陆筱琰缓了口气，一门心思忍着疼。
不间断地落下来能有十下了，朱云峰也不收着劲儿，陆筱琰忍得辛苦，脑门儿上也冒了层汗，胳膊也一个劲儿的抖。
缓了口气，陆筱琰趁着间隙，抬头看了看朱云峰，颤着声儿说，“太疼了，师父轻点儿吧…”
陆筱琰平日里就是一个糙汉子似的，如今声音颤着，小声儿地求饶，倒是有点戳着朱云峰的心，但这打一点儿也不能少。
朱云峰拿着戒尺压了压陆筱琰的手心儿，也不生气，语气只是平平静静的，“受着吧。”
陆筱琰闻言，便低了头，不吱声了。
“啪啪——”
朱云峰连着落两尺子，陆筱琰就有点受不住了，胳膊就往下坠，过了两秒才恢复原样。
接下来可是打一下动一下，戒尺落了下空，朱云峰没忍住，放下手，叹了口气，看着陆筱琰说道，“少爷，咱能不能消停点儿？”
陆筱琰疼得眼圈都有点泛红，听着师父的话，只是规规矩矩地把手抬起来，看着朱云峰小声地开口，“师父，求您拉着我一下吧…”
朱云峰也没说什么，就抬起空着的手，捏住了陆筱琰的手指，刚捏住便觉着这孩子手指冰凉的，这倒让他有点儿心疼，落下的尺子也轻了点。
但再轻，陆筱琰也觉得像是刀割似的疼，忍得实在辛苦，痛呼也从嗓子眼里钻出来，手被师父捏着，躲也躲不掉。
看着陆筱琰哼哼唧唧的，身子也越来越哆嗦，手心也肿了老高，朱云峰便放下了戒尺，也松开了这孩子的手，再一伸手就摸着陆筱琰的后脖颈往自己怀里带。
陆筱琰的进了朱云峰的怀里，吸了吸鼻子，心里便不再怕了，带着点儿鼻音认错，“师父，我错了。”
朱云峰笑了一下，摸了摸陆筱琰的头，“行了少爷，多大的小伙子了啊，一会儿洗把脸，然后自己擦点儿药再睡。”
陆筱琰脑袋缩在朱云峰的怀里，点了点头。
——
本章完
朱云峰已经把碗里的饭吃的干净了，一把王者都已经速战速决被人推了自家水晶了，他关了手机屏幕，放在桌上，看着对面低头吃着饭的陆筱琰，叹了口气。
“我说，少爷，你这都吃了快一个点儿了。”
听了朱云峰的话，陆筱琰抬头冲朱云峰傻笑了一下，然后伸着筷子去夹一块炒鸡蛋，又拿着筷尖儿去戳几粒米往嘴里放。
朱云峰实在坐的累，也懒得磨下去了，便抬手拍了拍桌面，“差不多行了，早打完早利索啊。”
平日里陆筱琰与朱云峰玩的开，朱云峰也不愿意多拘着孩子，但一到正经犯了错的时候，陆筱琰还是怕的，如今见着师父拍了拍桌，再听这语气，便知道不能磨下去了。
两三口就把碗里的饭吃个干净，陆筱琰站起身子，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师父您歇着，我收完碗筷就来。”
朱云峰拿起手机，点了点头，“行。”然后才起了身子往沙发上走，刚坐下，又冲收拾碗筷的陆筱琰开口，“一会儿别忘了戒尺啊。”
陆筱琰手里捧着碗，听见朱云峰的话，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心里又悲伤了几分，自从今天白天看见江筱川的手之后，他便开始坐立难安，满脑子都是，戒尺落在自己手上的惨样子。
他后来悄悄问江筱川，“辫儿叔打你多少下啊？”
江筱川说他没数，反正不少。
这没数儿便更让人难受了，一怕师父不定数直接打到江筱川那程度为止，二怕师父去问队长数目，万一队长随便提个数，那可太痛苦了。
也来不及让他多想，陆筱琰刷了碗，去书房取了戒尺，如今师娘和小烧麦不在家，房间里静得可怕，倒给他添了几分害怕。
陆筱琰自觉地跪在师父面前，双手高举了戒尺，低着头，心里慌得很，但声音还是稳的，“师父。”
朱云峰也没多说什么，心里也没什么气，只是犯了错，这打还是要挨的，便取了戒尺，又伸手拉住陆筱琰的胳膊把人往跟前拉一拉，“少爷咱速战速决，别乱动啊。”
陆筱琰低着头，紧张的不行，他抿了下嘴唇，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打多少啊，师父？”
朱云峰拎着戒尺看着陆筱琰的样子，听着他的话，也没吱声，只是抬手照着自己徒弟的左手落了一尺子，才笑了一下开口，“你猜猜？”
这一下打得陆筱琰浑身皮肉都紧了一下，朱云峰平日里好健身，如今一身肌肉，打人可够受的，陆筱琰挨的打不算多，但次次都够人记着的。
陆筱琰缓了口气，一门心思忍着疼。
不间断地落下来能有十下了，朱云峰也不收着劲儿，陆筱琰忍得辛苦，脑门儿上也冒了层汗，胳膊也一个劲儿的抖。
缓了口气，陆筱琰趁着间隙，抬头看了看朱云峰，颤着声儿说，“太疼了，师父轻点儿吧…”
陆筱琰平日里就是一个糙汉子似的，如今声音颤着，小声儿地求饶，倒是有点戳着朱云峰的心，但这打一点儿也不能少。
朱云峰拿着戒尺压了压陆筱琰的手心儿，也不生气，语气只是平平静静的，“受着吧。”
陆筱琰闻言，便低了头，不吱声了。
“啪啪——”
朱云峰连着落两尺子，陆筱琰就有点受不住了，胳膊就往下坠，过了两秒才恢复原样。
接下来可是打一下动一下，戒尺落了下空，朱云峰没忍住，放下手，叹了口气，看着陆筱琰说道，“少爷，咱能不能消停点儿？”
陆筱琰疼得眼圈都有点泛红，听着师父的话，只是规规矩矩地把手抬起来，看着朱云峰小声地开口，“师父，求您拉着我一下吧…”
朱云峰也没说什么，就抬起空着的手，捏住了陆筱琰的手指，刚捏住便觉着这孩子手指冰凉的，这倒让他有点儿心疼，落下的尺子也轻了点。
但再轻，陆筱琰也觉得像是刀割似的疼，忍得实在辛苦，痛呼也从嗓子眼里钻出来，手被师父捏着，躲也躲不掉。
看着陆筱琰哼哼唧唧的，身子也越来越哆嗦，手心也肿了老高，朱云峰便放下了戒尺，也松开了这孩子的手，再一伸手就摸着陆筱琰的后脖颈往自己怀里带。
陆筱琰的进了朱云峰的怀里，吸了吸鼻子，心里便不再怕了，带着点儿鼻音认错，“师父，我错了。”
朱云峰笑了一下，摸了摸陆筱琰的头，“行了少爷，多大的小伙子了啊，一会儿洗把脸，然后自己擦点儿药再睡。”
陆筱琰脑袋缩在朱云峰的怀里，点了点头。
——
本章完
chapter12
“来，说说。”张云雷大褂都没去脱，下了台就把八队的人全都叫到了跟前儿，心里这股子火气是越来越大。
今天是八队小封箱，本来张云雷这几天辛辛苦苦地准备了个顶好的节目，现场也应该是挺好的场面，但就不知怎的，三庆的台下硬是混进来好几个黄牛。
不知是存心的还是怎么着，乱刨活儿不说，还一个劲儿地跟别的观众说，自己八队有人，这票都是八队人帮倒的，虽说这几个人最后被请出去了，但张云雷心里还是不痛快。
张云雷觉着今日这事儿就是不对，刚刚返场之前，还特意去问了李经理这黄牛说的可不可信，谁想李经理倒是支支吾吾的，搞得张云雷心里更加烦闷，便有了现在师弟师侄加徒弟站一排的场面儿。
如今八队的老人几乎都调走了，剩下董九力和李九天，除了队长队副，还有江筱川陆筱琰两个人，其余的几乎都是霄字科，龙字科筱字科的新人，张云雷这几年是出了名的严格，所以新人几乎都要在八队正正规矩，再说以后的出路。
张云雷看着面前的人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心里这口气儿就憋着一点儿也上不来，手里刚拿起来的折扇往手边的桌上一磕，“说话。”
董九力见今天杨九郎有事儿提前走了，便也没人能稳住自家师哥这脾气了，如今这场面那些小辈是没忍敢说话，也不能晾着师哥，便只能自己开口了。
“师哥，您消消气儿。”董九力伸手轻轻碰了碰张云雷的肩膀。
董九力和李九天并没有像其余人站在张云雷面前，而是在旁边，这么多年这俩人也算是张云雷一手带出来的，他心里是知道董九力和李九天是打死都不敢跟黄牛有牵扯，他们心知肚明，张云雷最忌讳这个。
张云雷有气儿没地发，正赶上董九力和他搭话，便歪过头去看了一眼旁边儿站着的师弟，“董九力平常你就是这么帮我带的队？”
董九力一愣，得，这把火烧他这儿来了。
“对不起师哥，是我的错。”董九力弯了腰，微微地鞠了一躬道歉的话脱口而出挑不出一点儿错处，这么多年磨炼下来，董九力是差不多摸清了自家师哥的脾性。
张云雷心知这和董九力没什么关系，所以见他姿态摆低，便没理由再把这火往他身上发了。
叹了口气，张云雷仔细想了想，自己如今带的八队，虽然除了九力九天其余的孩子都小，但不至于是不懂事儿的，借他们一百个胆子都是不敢去倒票的。
那么就有点儿想不通了。
江筱川本来规规矩矩地站着，突然被身边的陆筱琰碰了手，他瞄了一眼师父发现正低着头，所以大着胆子歪头看了一眼陆筱琰。
陆筱琰好似无意碰着他的手的，江筱川看他面色十分不好，额头上也出了一层薄汗，他又低头瞄了一眼，发现陆筱琰正攥着双手，胳膊也有些发抖。
如果这时候张云雷抬头，肯定能发现陆筱琰的反常，但是他觉得脑子乱得很，没什么心情审下去，便一扔扇子，“先散了吧。”
八队的众人都快开了门出去，张云雷突然说了句，“明个记得也来三庆。”
——
“你怎么了…”
陆筱琰刚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机就震动了两下，他拿起来解锁，便看见江筱川给他发的这条消息。
又按灭了手机屏，陆筱琰躺在床上，双手捂在脸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凌晨一点多，江筱川放在耳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儿，吓了他一跳，赶紧调成了静音，房间也没有特别隔音，张云雷这段时间觉浅，他生怕把师父吵醒。
是陆筱琰发的消息。
“好好说相声。”
一句话驴唇不对马嘴的让本就没有什么困意的江筱川更是精神不少，再给陆筱琰发消息便没再得到回复了。
江筱川便索性不睡了，刷了会儿微博便看到了今天三庆园的事儿，网上是说的乱七八糟，越看越气，关了手机窝在被窝里闭着眼睛小声地哼哼太平歌词。
第二天一早，江筱川也不觉着困，只觉得有些疲倦，头皮有点儿发紧，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才去吃饭。
“师父，早。”江筱川走过去便看见已经坐在桌边的张云雷，鼻梁上搭着副金属框的近视镜正摆弄着手机。
家里请的做饭的阿姨刚把粥端了上来，正热气腾腾的，张云雷看了江筱川应了一声，“早。”便低头继续和李经理发着微信。
昨晚回了家，张云雷就又联系了李经理，总觉着这姑娘肯定知道什么，昨晚她一直说些隐晦的话，说得张云雷晕乎乎的，便早早睡了觉，第二天一早便又与她发了消息。
“你是不是怕说出来他，我让他走。”张云雷被磨得有些烦闷，敲了句话发过去便把手机扔在了桌上上，动静还不小。
“来，说说。”张云雷大褂都没去脱，下了台就把八队的人全都叫到了跟前儿，心里这股子火气是越来越大。
今天是八队小封箱，本来张云雷这几天辛辛苦苦地准备了个顶好的节目，现场也应该是挺好的场面，但就不知怎的，三庆的台下硬是混进来好几个黄牛。
不知是存心的还是怎么着，乱刨活儿不说，还一个劲儿地跟别的观众说，自己八队有人，这票都是八队人帮倒的，虽说这几个人最后被请出去了，但张云雷心里还是不痛快。
张云雷觉着今日这事儿就是不对，刚刚返场之前，还特意去问了李经理这黄牛说的可不可信，谁想李经理倒是支支吾吾的，搞得张云雷心里更加烦闷，便有了现在师弟师侄加徒弟站一排的场面儿。
如今八队的老人几乎都调走了，剩下董九力和李九天，除了队长队副，还有江筱川陆筱琰两个人，其余的几乎都是霄字科，龙字科筱字科的新人，张云雷这几年是出了名的严格，所以新人几乎都要在八队正正规矩，再说以后的出路。
张云雷看着面前的人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心里这口气儿就憋着一点儿也上不来，手里刚拿起来的折扇往手边的桌上一磕，“说话。”
董九力见今天杨九郎有事儿提前走了，便也没人能稳住自家师哥这脾气了，如今这场面那些小辈是没忍敢说话，也不能晾着师哥，便只能自己开口了。
“师哥，您消消气儿。”董九力伸手轻轻碰了碰张云雷的肩膀。
董九力和李九天并没有像其余人站在张云雷面前，而是在旁边，这么多年这俩人也算是张云雷一手带出来的，他心里是知道董九力和李九天是打死都不敢跟黄牛有牵扯，他们心知肚明，张云雷最忌讳这个。
张云雷有气儿没地发，正赶上董九力和他搭话，便歪过头去看了一眼旁边儿站着的师弟，“董九力平常你就是这么帮我带的队？”
董九力一愣，得，这把火烧他这儿来了。
“对不起师哥，是我的错。”董九力弯了腰，微微地鞠了一躬道歉的话脱口而出挑不出一点儿错处，这么多年磨炼下来，董九力是差不多摸清了自家师哥的脾性。
张云雷心知这和董九力没什么关系，所以见他姿态摆低，便没理由再把这火往他身上发了。
叹了口气，张云雷仔细想了想，自己如今带的八队，虽然除了九力九天其余的孩子都小，但不至于是不懂事儿的，借他们一百个胆子都是不敢去倒票的。
那么就有点儿想不通了。
江筱川本来规规矩矩地站着，突然被身边的陆筱琰碰了手，他瞄了一眼师父发现正低着头，所以大着胆子歪头看了一眼陆筱琰。
陆筱琰好似无意碰着他的手的，江筱川看他面色十分不好，额头上也出了一层薄汗，他又低头瞄了一眼，发现陆筱琰正攥着双手，胳膊也有些发抖。
如果这时候张云雷抬头，肯定能发现陆筱琰的反常，但是他觉得脑子乱得很，没什么心情审下去，便一扔扇子，“先散了吧。”
八队的众人都快开了门出去，张云雷突然说了句，“明个记得也来三庆。”
——
“你怎么了…”
陆筱琰刚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机就震动了两下，他拿起来解锁，便看见江筱川给他发的这条消息。
又按灭了手机屏，陆筱琰躺在床上，双手捂在脸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凌晨一点多，江筱川放在耳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儿，吓了他一跳，赶紧调成了静音，房间也没有特别隔音，张云雷这段时间觉浅，他生怕把师父吵醒。
是陆筱琰发的消息。
“好好说相声。”
一句话驴唇不对马嘴的让本就没有什么困意的江筱川更是精神不少，再给陆筱琰发消息便没再得到回复了。
江筱川便索性不睡了，刷了会儿微博便看到了今天三庆园的事儿，网上是说的乱七八糟，越看越气，关了手机窝在被窝里闭着眼睛小声地哼哼太平歌词。
第二天一早，江筱川也不觉着困，只觉得有些疲倦，头皮有点儿发紧，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才去吃饭。
“师父，早。”江筱川走过去便看见已经坐在桌边的张云雷，鼻梁上搭着副金属框的近视镜正摆弄着手机。
家里请的做饭的阿姨刚把粥端了上来，正热气腾腾的，张云雷看了江筱川应了一声，“早。”便低头继续和李经理发着微信。
昨晚回了家，张云雷就又联系了李经理，总觉着这姑娘肯定知道什么，昨晚她一直说些隐晦的话，说得张云雷晕乎乎的，便早早睡了觉，第二天一早便又与她发了消息。
“你是不是怕说出来他，我让他走。”张云雷被磨得有些烦闷，敲了句话发过去便把手机扔在了桌上上，动静还不小。
李经理看着对面的陆筱琰又开始哭，便心疼起来，平时总是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在张云雷面前也能偶尔皮一下的陆筱琰，如今便因为这事儿都快以泪洗面了。
叹了口气，李经理给他递了张纸巾，“别哭了，你去跟张队长说说，也不一定就会怎么样。”
闻言，陆筱琰一下子抬起头抓住李经理的胳膊，摇着头，“姐，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李经理看着陆筱琰自己钻进这个牛角尖怎么也出不来，心里也跟着着急，但也不敢去和张云雷坦白，若是由她去说，这事儿怕真是个坏结局了。
过了午间休息，陆筱琰自李经理的办公室出来，只是眼睛有一点红，刚缓了半天，又洗了把脸，不细看已经看不出来哭过了。
走到后台门口，竟看见有几个八队的人在外面站着，陆筱琰心里咯噔一下，忙走了过去，问，“怎么了吗？”
刚调来八队没几个月的刘筱杰年纪也不算大，和陆筱琰混的还不错，他便凑过去小声说，“筱川好像因为昨天的事儿被队长训了，刚才把我们都撵了出来。”
也就是刚刚午间休息的时候，陆筱琰说出去透透风，张云雷便让他去了，也没多心。
江筱川本来向师父请教着太平歌词，规规矩矩地站在张云雷对面，听着师父一句一句地唱给他。
见着陆筱琰出了门，江筱川便想起来昨晚简短的对话和今天陆筱琰脸上的伤。
张云雷给他继续唱了一句，半天没听着江筱川反应，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这孩子又走了神儿。
皱了眉，张云雷发现自昨晚开始江筱川太不对劲儿了，昨天在后台生了顿大气，回家的路上江筱川就低着头看手机不说话，还就只是看手机，也不是看剧也不是打游戏，就盯着锁屏，开了关，关了开，他问了一句，江筱川说，“师父我没事儿。”
再是今天上午开会说事儿的时候问他话，他就盯着陆筱琰走神儿，时不时还凑在角落不知道说着什么，也不是玩闹，他看着那孩子的表情严肃的很。
如今这又是陆筱琰一句话一个动作就把这孩子魂儿勾走了。
张云雷突然想起李经理昨晚说，可能就是孩子年轻意外犯了个错。
手上的扇子不轻不重地落在江筱川胳膊上，看着自家徒弟回了神儿，并快速地低着头认了错，张云雷斟酌了一会儿才说，“昨个的事儿和你有关？”
他本是试探一问，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张云雷最知道他的品性，不该是江筱川干得，但总觉得他脱不了干系。
思来想去，张云雷突然想起陆筱琰脸上的伤，和自己这总盯着人家看的徒弟，竟觉着这事儿是陆筱琰这孩子干的了。
张云雷低着头思考，江筱川被师父问话，吓了一跳忙摇头否认，他虽然不知道这事儿是怎么回事，但事已至此，他心底儿早已知道是与陆筱琰有关了。
没收到答复，江筱川心里更加忐忑，生怕师父怀疑到自己身上，或是拿自己套话。
张云雷心里突然想得有几分明白，这才准备来跟江筱川说话。
张云雷放松了身子，往后靠在椅子上，就这么稍微仰着头看着面前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的徒弟。
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后台的气氛都明显不对了，张云雷才挥了挥手上的扇子，“你们都出去。”
人都听话的往出走，刘筱杰关门的时候，听见张云雷说，“江筱川，跪下。”
张云雷一生气，江筱川就怕得发抖，如今师父发了话，他一点儿都不敢耽搁，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张云雷每次教江筱川的时候，戒尺总是摆在手边，如今倒也方便便拿了起来，点了点自己徒弟的肩膀，开口问道。
江筱川觉着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不能把陆筱琰说出来，也不知道师父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如今自己跪在这儿，怕得牙都有些颤抖却一句心里话也不敢说。
“没…没什么，师父。”江筱川稳了稳心神，还是把话藏在了心里。
江筱川想起前段时间，师父摸着他的头，刚告诉过他，有什么事要与他说，可如今这事儿，又万万不能说。
他就是想着，若是瞒过去，时间一久说不准师父便不会追究了，也或许陆筱琰根本与这没关系。
张云雷没有像江筱川想象地把戒尺招呼在他身上，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随后道，“长本事了，江筱川。”
这话一出，江筱川浑身都颤抖起来，跪在师父面前，低气压压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他攥了攥双手，手心儿湿乎乎的全是汗，一句话也不敢说。
张云雷正了下身子，抬手指了下地面，“凳子搬来，趴这儿。”
害怕，但又不敢违背，江筱川低着头应了声“是”，也不敢耽搁，速度很快地搬了个凳子放在面前，又重新跪下，凳子还是那个长凳，江筱川趴在上面，紧张的厉害。
叹了口气，李经理给他递了张纸巾，“别哭了，你去跟张队长说说，也不一定就会怎么样。”
闻言，陆筱琰一下子抬起头抓住李经理的胳膊，摇着头，“姐，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李经理看着陆筱琰自己钻进这个牛角尖怎么也出不来，心里也跟着着急，但也不敢去和张云雷坦白，若是由她去说，这事儿怕真是个坏结局了。
过了午间休息，陆筱琰自李经理的办公室出来，只是眼睛有一点红，刚缓了半天，又洗了把脸，不细看已经看不出来哭过了。
走到后台门口，竟看见有几个八队的人在外面站着，陆筱琰心里咯噔一下，忙走了过去，问，“怎么了吗？”
刚调来八队没几个月的刘筱杰年纪也不算大，和陆筱琰混的还不错，他便凑过去小声说，“筱川好像因为昨天的事儿被队长训了，刚才把我们都撵了出来。”
也就是刚刚午间休息的时候，陆筱琰说出去透透风，张云雷便让他去了，也没多心。
江筱川本来向师父请教着太平歌词，规规矩矩地站在张云雷对面，听着师父一句一句地唱给他。
见着陆筱琰出了门，江筱川便想起来昨晚简短的对话和今天陆筱琰脸上的伤。
张云雷给他继续唱了一句，半天没听着江筱川反应，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这孩子又走了神儿。
皱了眉，张云雷发现自昨晚开始江筱川太不对劲儿了，昨天在后台生了顿大气，回家的路上江筱川就低着头看手机不说话，还就只是看手机，也不是看剧也不是打游戏，就盯着锁屏，开了关，关了开，他问了一句，江筱川说，“师父我没事儿。”
再是今天上午开会说事儿的时候问他话，他就盯着陆筱琰走神儿，时不时还凑在角落不知道说着什么，也不是玩闹，他看着那孩子的表情严肃的很。
如今这又是陆筱琰一句话一个动作就把这孩子魂儿勾走了。
张云雷突然想起李经理昨晚说，可能就是孩子年轻意外犯了个错。
手上的扇子不轻不重地落在江筱川胳膊上，看着自家徒弟回了神儿，并快速地低着头认了错，张云雷斟酌了一会儿才说，“昨个的事儿和你有关？”
他本是试探一问，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张云雷最知道他的品性，不该是江筱川干得，但总觉得他脱不了干系。
思来想去，张云雷突然想起陆筱琰脸上的伤，和自己这总盯着人家看的徒弟，竟觉着这事儿是陆筱琰这孩子干的了。
张云雷低着头思考，江筱川被师父问话，吓了一跳忙摇头否认，他虽然不知道这事儿是怎么回事，但事已至此，他心底儿早已知道是与陆筱琰有关了。
没收到答复，江筱川心里更加忐忑，生怕师父怀疑到自己身上，或是拿自己套话。
张云雷心里突然想得有几分明白，这才准备来跟江筱川说话。
张云雷放松了身子，往后靠在椅子上，就这么稍微仰着头看着面前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的徒弟。
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后台的气氛都明显不对了，张云雷才挥了挥手上的扇子，“你们都出去。”
人都听话的往出走，刘筱杰关门的时候，听见张云雷说，“江筱川，跪下。”
张云雷一生气，江筱川就怕得发抖，如今师父发了话，他一点儿都不敢耽搁，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张云雷每次教江筱川的时候，戒尺总是摆在手边，如今倒也方便便拿了起来，点了点自己徒弟的肩膀，开口问道。
江筱川觉着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不能把陆筱琰说出来，也不知道师父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如今自己跪在这儿，怕得牙都有些颤抖却一句心里话也不敢说。
“没…没什么，师父。”江筱川稳了稳心神，还是把话藏在了心里。
江筱川想起前段时间，师父摸着他的头，刚告诉过他，有什么事要与他说，可如今这事儿，又万万不能说。
他就是想着，若是瞒过去，时间一久说不准师父便不会追究了，也或许陆筱琰根本与这没关系。
张云雷没有像江筱川想象地把戒尺招呼在他身上，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随后道，“长本事了，江筱川。”
这话一出，江筱川浑身都颤抖起来，跪在师父面前，低气压压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他攥了攥双手，手心儿湿乎乎的全是汗，一句话也不敢说。
张云雷正了下身子，抬手指了下地面，“凳子搬来，趴这儿。”
害怕，但又不敢违背，江筱川低着头应了声“是”，也不敢耽搁，速度很快地搬了个凳子放在面前，又重新跪下，凳子还是那个长凳，江筱川趴在上面，紧张的厉害。
张云雷也没让他等太久，抬手就落了一尺子，戒尺与布料碰在一起声音倒是不太响，只是江筱川不习惯穿秋裤，如今冬天也就一条裤子，尺子打在身后疼得他一颤。
江筱川闭着眼睛，胸脯起伏着，他咬紧牙关，知道今儿个是不好熬了。
“规矩。”张云雷没着急着落下第二下，而是用尺尖点了点江筱川的身后，开口说道。
也就是前几周教学时候的事儿，张云雷当时拿着戒尺给他手心儿填了色，打完了之后就给他说了几条规矩。
张云雷说的随意，但江筱川知道这是该记着的。
手指抠着凳子边，江筱川开口，“不动不挡报数，犯了重来。”
江筱川细细研究过张云雷给他立得这简短的挨打的规矩，之前以为“不动”便是不逃离这板子就成了，直到上一次疼得紧了他往后伸了下腿，当时师父摁住他的腰，给他又快又狠地落了十下，并且告诉他重来时候，江筱川便明白这“不动”是真的一动都不能动。
张云雷拿着戒尺轻轻地拍了两下江筱川身后，“若是有话对我说，便喊停。”
说完，也没等着江筱川答话，张云雷就给他落了一尺，江筱川身后的肉一下子绷紧，手指也发力抠了点木屑。
缓了两秒，江筱川不敢拖延，“一。”
张云雷不做什么表示，只是不出声地往下落戒尺，前段时间刚与他说过有事要与自己说，如今便又犯了毛病，想到此，张云雷手上的劲儿又大了几分。
“啊！”江筱川身后早已火辣辣的疼，后背也出了薄汗，没挨住这下子疼便叫了出声，他粗重地呼吸了几番，才想起报数，“二十七。”
张云雷持着戒尺，用着一端压了压江筱川因着疼拱起来的腰，看着徒弟把腰压了下去，张云雷才又落尺子。
又过了个十下，江筱川疼得眼泪都止不住地往下流，每次报数的声音都带着浓重的哭腔，张云雷听着突然有些心疼，他将戒尺搭在江筱川身后，看着他一抖，问道，“有话说吗？”
江筱川听着张云雷的话，突然呜呜地哭出声来，但还是摇了摇头。
张云雷心里的火又被江筱川倔强的样子拱了起来，再没收着劲儿，狠狠地一下就照着身后打了下去，疼得江筱川全是肌肉都绷紧，痛呼连着哭声从嗓子眼钻出来，身子一歪便脱了凳子倒在地上。
张云雷看着江筱川的样子，叹了口气，将戒尺扔在了他身边儿。
戒尺落在地板上的声音突然惊醒了有些愣神儿的江筱川，他带着泪，手忙脚乱地双手捧起戒尺跪起身子向张云雷认错。
“师父，师父我错了，您消消气，师父！”江筱川看着张云雷面色低沉得很，如今师父气成这样，自己还逃了罚，想想就又惊又怕。
陆筱琰就是这个时候，突然推门进来，这让张云雷和江筱川两个人同时看向他。
还没等陆筱琰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听见张云雷明显含着怒气的呵斥，“敲门了吗你？”
被张云雷一声呵斥吓得住了脚，冷汗瞬间就上了身子，陆筱琰竟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没敲了门就闯了进来，这是活生生往枪口上撞了。
陆筱琰瞬间弯了腰，“对不起队长！”说完忙退了出去。
张云雷双手手指交叉搭在身上，戒尺还在江筱川手上捧着，也没耗着陆筱琰，又听着敲门声就放人进来了。
陆筱琰再次推门进来，心里都冷静了不少，他快步走到张云雷面前，顶着自家队长的目光，挨着江筱川便跪下了。
“有话说？”张云雷看了看江筱川颤抖着的胳膊，又看向旁边低着头的陆筱琰，开口问道。
虽说做足了准备，但真真地跪在张云雷面前，又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他紧了紧双手，开口，“是。”
张云雷接过江筱川的戒尺顺手放在了桌子上，身子放松向后靠去，他微微垂着眼睛看向这两个孩子，才说，“你说，我听听。”
陆筱琰抬头看向张云雷，眼圈有些发红，“队长。”
张云雷怒气中突然多了一丝莫名，总觉得这孩子像交代遗言似的。
“我…我真的知错了…”陆筱琰看了张云雷一眼，便低下了头，以认错开头，便把这两天的事儿全都吐了出来。
陆筱琰把事情交代明白，他再次抬头看向张云雷，自家队长坐在那儿脸上没什么笑意的样子就让他心里发虚。
颤着声音，陆筱琰开口，“辫儿叔…筱琰犯了大错，不敢求着原谅，”说到此，他顿了一下，手指抓了抓裤子，似是攒了好大的勇气，才继续说，“自拜师以来，筱琰虽无大过，但小毛病不断，劳师父与您费心了。”
的确，陆筱琰惹得麻烦不算小，却也谈不上多大，张云雷思考了一下，“今儿下班去找你师父吧。”
这事儿说通了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陆筱琰是朱云峰的徒弟，犯了什么事儿理应向他师父先说清楚才是。
陆筱琰听着张云雷的话，只以为队长已不欲与自己多说，只是直接判了死刑，待自己到师父面前，怕就是要做什么除名的事了。
他做了好大的准备才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陆筱琰就着跪姿，弯了弯身子，“筱琰知道了。”
张云雷至此，心里的怒气倒是消了不少，他看着陆筱琰的姿态，还没说话，便听着自己跪在一边的徒弟开口，“师父，求您再给筱琰一次机会吧！”
张云雷看了江筱川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陆筱琰那孩子已经起了身向门口走去，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开口便喝道，“哪儿去，回来。”
听见张云雷的声音，陆筱琰突然心跳加快了起来，他听话的转过身回来，又跪下。
张云雷皱起了眉毛，心里倒有一丝好笑，他看向眼泪已经挂在眼圈的陆筱琰，心知这孩子怕是把自己定了死罪。
“怎么着，能耐大了，我没开口你就敢走了？”张云雷斜着身子靠在一边，脸上依然没有什么笑意，戒尺的一端拄在自己腿上，张云雷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看向陆筱琰。
陆筱琰听这话，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了好一会儿，试探地抬起头望着张云雷，摇了头，“不不不，我不敢！”
张云雷此时看着陆筱琰的反应，倒是笑了一下，就着手上的戒尺指了指陆筱琰，“若你是真的倒了票，你连你师父都不用见。”
陆筱琰抬起头，他不傻，自是理解了张云雷这话的意思，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放下，此时憋了许久的情绪突然涌了出来，眼泪挂上眼圈，他看向张云雷，声音带着点儿哭腔，“我不会的，您信我”
张云雷轻微弯着嘴角笑了一下，又看向江筱川，“一边儿跪着去，回家再说。”
江筱川本来因着陆筱琰能留下来的这事儿都快忘了自己刚被打了一顿，并且逃了打，还是戴罪之身，师父一句话直接把身后的疼全都勾了起来，他低了头，乖乖地一旁跪着去了。
江筱川挪了位置，陆筱琰便跟着挪了挪跪在张云雷正对面，也没等着张云雷说话，跪姿规范，胳膊也伸得直直的，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忍了回去，认真地说，“您罚我吧。”
张云雷坐直了身子，拿着戒尺轻轻地压着陆筱琰的手调到方便挨打的高度，才开口说话，“今儿吃完这顿打，在我这儿就翻篇儿了，事后你去你师父那把这事儿原原本本的交代一遍，你师父怎么着，那便不归我管了。知道吗你？”
陆筱琰低着头，胳膊就伸了一小会儿便已经酸了些，他稳了稳胳膊，“是，我明白。”
张云雷听着便也不再多话，抬手一尺子便落了上去，陆筱琰这是第一次正式八景地挨张云雷的打，即使做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这么疼，不由自主地身子一颤，他此时突然有点同情江筱川，想到此，忍着疼之余还下意识看了一眼江筱川。
在眼皮子底下动可真的太明显了，张云雷下一尺子正要打上去便看到陆筱琰毫不避讳地歪了一下头看向江筱川那边。
陆筱琰被这一尺子打得胳膊都往下落了落，他喘着气，也不知道该不该求饶。
“看什么呢？”张云雷这一尺子是带了些许警告意味的，他自小是被师父一巴掌一巴掌带起来了，规矩便重视得紧，最看不惯受罚时候的小动作。
陆筱琰被张云雷的口气也吓了一跳，顿时动也不敢动了，低着头盯着地面，“对不起，队长，我错了。”
陆筱琰认错认得十分顺，张云雷也不欲多扳着他，便没再说话，不轻也不算很重地又落了十几下，张云雷没数，陆筱琰也没数。
只是见着这孩子脸都有些憋红了，怕是疼得紧，张云雷便是放下尺子了，陆筱琰和江筱川不一样，陆筱琰比江筱川抗打的多，但不能光用戒尺这个拴法，所以便也不欲多打了。
江筱川不一样，你给他讲道理，他记得住，但不能说保证不犯，但你结结实实地给他一顿打，便是老老实实地刻在脑子里。
张云雷想着江筱川，便看向一边儿跪着的小徒弟，心里便有些无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今儿怕是又不能早睡了。
他做了好大的准备才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陆筱琰就着跪姿，弯了弯身子，“筱琰知道了。”
张云雷至此，心里的怒气倒是消了不少，他看着陆筱琰的姿态，还没说话，便听着自己跪在一边的徒弟开口，“师父，求您再给筱琰一次机会吧！”
张云雷看了江筱川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陆筱琰那孩子已经起了身向门口走去，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开口便喝道，“哪儿去，回来。”
听见张云雷的声音，陆筱琰突然心跳加快了起来，他听话的转过身回来，又跪下。
张云雷皱起了眉毛，心里倒有一丝好笑，他看向眼泪已经挂在眼圈的陆筱琰，心知这孩子怕是把自己定了死罪。
“怎么着，能耐大了，我没开口你就敢走了？”张云雷斜着身子靠在一边，脸上依然没有什么笑意，戒尺的一端拄在自己腿上，张云雷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看向陆筱琰。
陆筱琰听这话，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了好一会儿，试探地抬起头望着张云雷，摇了头，“不不不，我不敢！”
张云雷此时看着陆筱琰的反应，倒是笑了一下，就着手上的戒尺指了指陆筱琰，“若你是真的倒了票，你连你师父都不用见。”
陆筱琰抬起头，他不傻，自是理解了张云雷这话的意思，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放下，此时憋了许久的情绪突然涌了出来，眼泪挂上眼圈，他看向张云雷，声音带着点儿哭腔，“我不会的，您信我”
张云雷轻微弯着嘴角笑了一下，又看向江筱川，“一边儿跪着去，回家再说。”
江筱川本来因着陆筱琰能留下来的这事儿都快忘了自己刚被打了一顿，并且逃了打，还是戴罪之身，师父一句话直接把身后的疼全都勾了起来，他低了头，乖乖地一旁跪着去了。
江筱川挪了位置，陆筱琰便跟着挪了挪跪在张云雷正对面，也没等着张云雷说话，跪姿规范，胳膊也伸得直直的，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忍了回去，认真地说，“您罚我吧。”
张云雷坐直了身子，拿着戒尺轻轻地压着陆筱琰的手调到方便挨打的高度，才开口说话，“今儿吃完这顿打，在我这儿就翻篇儿了，事后你去你师父那把这事儿原原本本的交代一遍，你师父怎么着，那便不归我管了。知道吗你？”
陆筱琰低着头，胳膊就伸了一小会儿便已经酸了些，他稳了稳胳膊，“是，我明白。”
张云雷听着便也不再多话，抬手一尺子便落了上去，陆筱琰这是第一次正式八景地挨张云雷的打，即使做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这么疼，不由自主地身子一颤，他此时突然有点同情江筱川，想到此，忍着疼之余还下意识看了一眼江筱川。
在眼皮子底下动可真的太明显了，张云雷下一尺子正要打上去便看到陆筱琰毫不避讳地歪了一下头看向江筱川那边。
陆筱琰被这一尺子打得胳膊都往下落了落，他喘着气，也不知道该不该求饶。
“看什么呢？”张云雷这一尺子是带了些许警告意味的，他自小是被师父一巴掌一巴掌带起来了，规矩便重视得紧，最看不惯受罚时候的小动作。
陆筱琰被张云雷的口气也吓了一跳，顿时动也不敢动了，低着头盯着地面，“对不起，队长，我错了。”
陆筱琰认错认得十分顺，张云雷也不欲多扳着他，便没再说话，不轻也不算很重地又落了十几下，张云雷没数，陆筱琰也没数。
只是见着这孩子脸都有些憋红了，怕是疼得紧，张云雷便是放下尺子了，陆筱琰和江筱川不一样，陆筱琰比江筱川抗打的多，但不能光用戒尺这个拴法，所以便也不欲多打了。
江筱川不一样，你给他讲道理，他记得住，但不能说保证不犯，但你结结实实地给他一顿打，便是老老实实地刻在脑子里。
张云雷想着江筱川，便看向一边儿跪着的小徒弟，心里便有些无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今儿怕是又不能早睡了。
张云雷掏了车钥匙，刚要开主驾驶的车门，手都搭在了门上，感觉到被人扯了袖子，一回头就看见自己小徒弟站在自己身后。
“师父，您腿脚不好，我来开车吧。”江筱川微微低了头，手指攥着张云雷的衣服，声音小小的，但刚好能让师父听见。
江筱川前几个月过了十八岁生日就去考了驾驶证，而且他很早就学会开车了，张云雷倒也放心。
江筱川自从上了车就没太敢动地儿，师父坐在后边，他便不敢乱动，等到了地儿停稳车子，江筱川觉得自己整个儿屁股都又疼又麻，难受得紧。
但他万万没有让张云雷等着他的道理，只得强撑着稳着步子下了车，去给后座的张云雷开门，待师父下了车，他才关了车门锁了车，跟在师父身后。
今天回的晚了点，冬天的晚上小区里都没见着人，江筱川跟着张云雷身后，突然哪下可能走着不对劲儿了，抻着了身后的伤，没有心理准备便疼得嘶了一声。
前面的张云雷听着声，马上就站了脚回头看江筱川，皱了下眉问道，“怎么了？”
江筱川突然有些慌乱，便站得直直的，也不敢看张云雷，低下头，小区里的路灯光稍微有点昏暗，搞得他心里也更添了几分难过。
抓了抓衣摆，江筱川开口，“对不起，师父。”
张云雷看着江筱川的样子，便有些无奈，他刚刚只是稍显担心地问了一下怎么了，也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要道歉。
想了片刻便走了过去，张云雷见着没人，就伸手突然碰了碰江筱川的身后。
江筱川吓得一抖，但也不敢躲，急得都快哭了出来，刚鼓了勇气想求饶，便听着师父在自己耳边儿说，“疼得紧了？”
张云雷的声音温柔的很。
江筱川便也不害怕了，脸有点热，颇有点劫后余生的意味，声音小的很，“没事儿，师父。”
——
今天煮饭的阿姨有事儿便没来，张云雷回了家才想起这事儿，站在客厅愣了会儿，又回头看了一眼因为疼换鞋的姿势还有些奇怪的江筱川。
张云雷叹了口气，打发着江筱川回房收拾收拾之后，便硬着头皮进厨房撕开了两袋方便面，打算对付着吃一顿。
等江筱川换了家居服出来，张云雷刚把煮完的面连着锅一起端上桌子，见着人出来，便招了招手，“过来吃饭。”
江筱川本就不怎么挑食，和师父住在一起之后更是不敢，如今便是见着泡面也是面不改色地端了碗去盛。
盛够了面，又舀了一勺汤递到张云雷面前才开始盛自己那份儿。
江筱川看了张云雷一眼，看他没什么表示，便也不坐了，就站在桌边安安静静地吃着面。
直到江筱川咽下了碗里的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筷打算和师父打声招呼回房时候，张云雷还没吃完，他咽下了口中的面，抬头看了江筱川一眼，说，“吃完去书房等我。”
江筱川愣了一下，他本以为今天这篇儿已经翻过去了，却又被吩咐到书房，书房是什么地儿，他可太清楚了。
师父在那看书听曲喝茶，他在那挨训。
——
张云雷进了书房就看见江筱川站在书桌面前，身子站得直直的，想起来刚开始跟着自己的时候，这孩子之前随意惯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这都是他给扳过来的。
见着张云雷进来，江筱川冲着张云雷弯了腰，乖乖地喊了一声，“师父。”
张云雷点了头应了一声，走到桌边，话也不多说，拿了桌上摆着的戒尺，就在桌边看着江筱川，“来，伸手。”
江筱川看着张云雷拿起戒尺，就又觉着身后疼了几分，着尺子打到身后肉多的地方都疼得紧，别提手心儿了。
江筱川怕张云雷的戒尺，最怕打手心的戒尺，但如今也不敢多说，只是把已经潮乎乎的双手伸了出去。
“师父，您腿脚不好，我来开车吧。”江筱川微微低了头，手指攥着张云雷的衣服，声音小小的，但刚好能让师父听见。
江筱川前几个月过了十八岁生日就去考了驾驶证，而且他很早就学会开车了，张云雷倒也放心。
江筱川自从上了车就没太敢动地儿，师父坐在后边，他便不敢乱动，等到了地儿停稳车子，江筱川觉得自己整个儿屁股都又疼又麻，难受得紧。
但他万万没有让张云雷等着他的道理，只得强撑着稳着步子下了车，去给后座的张云雷开门，待师父下了车，他才关了车门锁了车，跟在师父身后。
今天回的晚了点，冬天的晚上小区里都没见着人，江筱川跟着张云雷身后，突然哪下可能走着不对劲儿了，抻着了身后的伤，没有心理准备便疼得嘶了一声。
前面的张云雷听着声，马上就站了脚回头看江筱川，皱了下眉问道，“怎么了？”
江筱川突然有些慌乱，便站得直直的，也不敢看张云雷，低下头，小区里的路灯光稍微有点昏暗，搞得他心里也更添了几分难过。
抓了抓衣摆，江筱川开口，“对不起，师父。”
张云雷看着江筱川的样子，便有些无奈，他刚刚只是稍显担心地问了一下怎么了，也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要道歉。
想了片刻便走了过去，张云雷见着没人，就伸手突然碰了碰江筱川的身后。
江筱川吓得一抖，但也不敢躲，急得都快哭了出来，刚鼓了勇气想求饶，便听着师父在自己耳边儿说，“疼得紧了？”
张云雷的声音温柔的很。
江筱川便也不害怕了，脸有点热，颇有点劫后余生的意味，声音小的很，“没事儿，师父。”
——
今天煮饭的阿姨有事儿便没来，张云雷回了家才想起这事儿，站在客厅愣了会儿，又回头看了一眼因为疼换鞋的姿势还有些奇怪的江筱川。
张云雷叹了口气，打发着江筱川回房收拾收拾之后，便硬着头皮进厨房撕开了两袋方便面，打算对付着吃一顿。
等江筱川换了家居服出来，张云雷刚把煮完的面连着锅一起端上桌子，见着人出来，便招了招手，“过来吃饭。”
江筱川本就不怎么挑食，和师父住在一起之后更是不敢，如今便是见着泡面也是面不改色地端了碗去盛。
盛够了面，又舀了一勺汤递到张云雷面前才开始盛自己那份儿。
江筱川看了张云雷一眼，看他没什么表示，便也不坐了，就站在桌边安安静静地吃着面。
直到江筱川咽下了碗里的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筷打算和师父打声招呼回房时候，张云雷还没吃完，他咽下了口中的面，抬头看了江筱川一眼，说，“吃完去书房等我。”
江筱川愣了一下，他本以为今天这篇儿已经翻过去了，却又被吩咐到书房，书房是什么地儿，他可太清楚了。
师父在那看书听曲喝茶，他在那挨训。
——
张云雷进了书房就看见江筱川站在书桌面前，身子站得直直的，想起来刚开始跟着自己的时候，这孩子之前随意惯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这都是他给扳过来的。
见着张云雷进来，江筱川冲着张云雷弯了腰，乖乖地喊了一声，“师父。”
张云雷点了头应了一声，走到桌边，话也不多说，拿了桌上摆着的戒尺，就在桌边看着江筱川，“来，伸手。”
江筱川看着张云雷拿起戒尺，就又觉着身后疼了几分，着尺子打到身后肉多的地方都疼得紧，别提手心儿了。
江筱川怕张云雷的戒尺，最怕打手心的戒尺，但如今也不敢多说，只是把已经潮乎乎的双手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