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轮椅金主》
女主：程遇夏 三线女明星 职业金丝雀
男主：穆居赫 c4不完全 专业霸总
极致土味，剧情老套，简单的d文简单的爽。
孩子憋坏了，容我挖个新坑吧！
男主：穆居赫 c4不完全 专业霸总
极致土味，剧情老套，简单的d文简单的爽。
孩子憋坏了，容我挖个新坑吧！
对不起，我错误地预估了自己的码字时间，早上毕业典礼中午谢师宴吃到三点，晚上要喝酒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码了一段，明天早上宿醉也会码出来的！（大庭广众之下搞瘫子有点不好意思）
1
“护理瘫痪病人很重要的一点是要顾虑到他们的心理感受，尤其像我们医院里那些，唉…”
——S市某私立医院复健科主任方霏如是说。在她身旁，前来求经的程遇夏捧着笔记本潦潦草草记下几笔，不住地点头表明自己诚心诚意的学习态度。
大半个下午过去，当方霏终于把短时间内能够传授的复健护理知识全盘输出给程遇夏时，她立马瘫坐进办公室扶手椅里发出一声长叹。
“我说姑奶奶，你对演戏什么时候这么上心过?还来跟我取经。以前热搜都是美美美，现在怕不是也要走演技那挂的了。”
她偷笑着揶揄程遇夏，两人本是高中朋友，从大学到工作这么多年也没断了联系，程遇夏嫌少有求于她，方霏自然是要帮的。虽是牺牲了自己一个少有的空闲下午，但也还算是为她操碎了心。
只是娱乐圈中人谁不晓得程女士的划水怪本性，凡是能用替身绝不自己上场，凡是能录综艺赚钱绝不进剧组拍戏，所以混到今天也顶多斩获了很多个“最佳红毯”，属于一段时间不走红毯就完全想不起来的那号人物。
程遇夏一把将纸笔丢进自己的名牌包包里，同样累得躺倒在靠背上，“去去去，还不是这回那导演是大导，我又演个职业复健师，实在是一窍不通怕给人留个差印象吗？要不然凭这么个小破配角，哪来那么多麻烦…”
她酸溜溜地抱怨演戏之难，最后以“恨不得现在就找个金主爸爸抱大腿”为结尾。
大概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她这条懒咸鱼了吧，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时，空旷走廊幽幽回荡起高级轮椅驱动的电流声。
闻此声，方霏只来得及对程遇夏嘱咐一句“放尊重点”，就大踏步向前以她从未见识过的恭敬语气对轮椅上的男人攀谈起来。
这位爷是何方神圣，程遇夏是不晓得的。寻思着不跟他打照面就不会惹上麻烦，她于是掏出笔记美滋滋在狗爬字迹中寻找今日学习获得感。
把程遇夏从学习中强行拉出来的，是灌进耳朵的一句“那今天就她吧”。
——她?不会，是在说我吧？
她带着怀疑抬起头来，横冲直撞对上了一注凉薄目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是的，就目光所及之处来看，这句仿佛是旧社会皇帝翻牌子侍寝的话里那个“她”，就是她程遇夏。
可这人，她还真拒绝不了…
“护理瘫痪病人很重要的一点是要顾虑到他们的心理感受，尤其像我们医院里那些，唉…”
——S市某私立医院复健科主任方霏如是说。在她身旁，前来求经的程遇夏捧着笔记本潦潦草草记下几笔，不住地点头表明自己诚心诚意的学习态度。
大半个下午过去，当方霏终于把短时间内能够传授的复健护理知识全盘输出给程遇夏时，她立马瘫坐进办公室扶手椅里发出一声长叹。
“我说姑奶奶，你对演戏什么时候这么上心过?还来跟我取经。以前热搜都是美美美，现在怕不是也要走演技那挂的了。”
她偷笑着揶揄程遇夏，两人本是高中朋友，从大学到工作这么多年也没断了联系，程遇夏嫌少有求于她，方霏自然是要帮的。虽是牺牲了自己一个少有的空闲下午，但也还算是为她操碎了心。
只是娱乐圈中人谁不晓得程女士的划水怪本性，凡是能用替身绝不自己上场，凡是能录综艺赚钱绝不进剧组拍戏，所以混到今天也顶多斩获了很多个“最佳红毯”，属于一段时间不走红毯就完全想不起来的那号人物。
程遇夏一把将纸笔丢进自己的名牌包包里，同样累得躺倒在靠背上，“去去去，还不是这回那导演是大导，我又演个职业复健师，实在是一窍不通怕给人留个差印象吗？要不然凭这么个小破配角，哪来那么多麻烦…”
她酸溜溜地抱怨演戏之难，最后以“恨不得现在就找个金主爸爸抱大腿”为结尾。
大概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她这条懒咸鱼了吧，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时，空旷走廊幽幽回荡起高级轮椅驱动的电流声。
闻此声，方霏只来得及对程遇夏嘱咐一句“放尊重点”，就大踏步向前以她从未见识过的恭敬语气对轮椅上的男人攀谈起来。
这位爷是何方神圣，程遇夏是不晓得的。寻思着不跟他打照面就不会惹上麻烦，她于是掏出笔记美滋滋在狗爬字迹中寻找今日学习获得感。
把程遇夏从学习中强行拉出来的，是灌进耳朵的一句“那今天就她吧”。
——她?不会，是在说我吧？
她带着怀疑抬起头来，横冲直撞对上了一注凉薄目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是的，就目光所及之处来看，这句仿佛是旧社会皇帝翻牌子侍寝的话里那个“她”，就是她程遇夏。
可这人，她还真拒绝不了…
2
低眉顺眼应和几声，刚才那惊鸿一瞥好似岁月刻刀，在程遇夏脑中镌下一道劈痕。
“好的，穆，穆总…”
怎么会？程遇夏实在惶恐，她从未想过在娱乐圈人微言轻的自己有朝一日会见到穆居赫其人。在她眼中的“穆居赫”三个字就代表了上流社会的最顶层，只知有家产浩瀚，商场上手段狠辣高明，向来深居简出，却不曾想，本尊竟是个以轮椅代步的残障人士。
匆忙之间，尽管有方霏的解释，但程遇夏还是逃不开为大佬提供复健服务的命运。
没办法，谁让她今儿穿了白 T-shirt，披着方霏的白大褂玩，又脚踩护士鞋呢？又或者说，谁让大佬不知道她是女明星呢？虽然只是个三线的边缘女星。
算啦，就当是提前演上戏吧。
她舔着僵笑凑近穆居赫，脑中充斥着下午才学到的按摩手法，亦步亦趋随他身后助理一起进了 VIP 复健室。或许真是太过紧张，直到她蹲下轻柔解开穆居赫小腿处的束带才反应过来，大佬的轮椅是带了头枕的，并且，他身后助理承担着推轮椅的工作，也就是说，如果除开有钱人的懒病这种可能，他并不能挪动双手。
？！不仅是瘫痪了，而且是这样严重的高位截瘫？她心中又是一声惊雷。
难怪方霏唯一的提醒就是“放尊重点”，普通路人恐怕很难将一个行动依靠他人和轮椅的残疾人与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联系在一起。
咬牙把穆居赫的双脚从硬梆梆的牛津鞋中解救出来，又继续将大腿腿根的束带依次解开。方霏轻车熟路前来操控他轮椅，缓慢抬起腿托直至与坐垫平行，又把靠背调低，使他大致平卧下来。不知何时大佬助理已经退出，复健室只余他们三人，程遇夏大胆设想是堂堂穆总不愿下属见到自己复健这一面。
现在到了实实在在需要她按摩技术的时候了，还好有方霏轻声来指导有关穴位和适宜力道，而穆居赫全程合着眼猜不出喜怒，程遇夏这才敢下手。
犊鼻，足三里…程遇夏凝神聚气顺着经络自下而上按压这金贵双腿，隔着面料柔软的高级西裤，她只触到一层薄薄的软肉，于是愈发不敢用狠劲，只用指腹揉开僵硬筋络便已是大功告成。
好不容易把腿按完了，那接下来是脚还是手臂呢…？胡思乱想之中程遇夏已经托起了大佬的右脚，瘦长脚掌握在她手里是明显的畸态，软绵绵地弓起，好似一只死虾。
“快放下！”方霏惊惶失措，挤出一声喉音。话音未落，仰躺着的穆居赫就已睁开眼，一双丹凤眼透出万分威压。
“新人不识规矩，不打紧。”那明明是毫无底气、飘浮虚软的一句话，对她来说却无异于空气中飘来一纸特赦令，程遇夏垂下头，战战兢兢重新将两只脚塞回皮鞋里，安置在脚踏板上。
稍稍了解穆居赫为人的方霏陪着笑结束了今天短暂又漫长的按摩疗养，起身推着穆居赫离开复健室，留下程遇夏在原地全身冒汗。
“叫什么名字？”
程遇夏又是猛一抬头，和进这个房间时一样，周围还是没有任何生人，穆居赫微微偏头，朝着她。
“我吗？我，程遇夏。”她的嗓子似乎被铁夹挟持，一字一句沙哑到不可思议。
“好，”果然穆居赫并不真正在意她姓甚名谁，他平静地对方霏吐出下一句话，“方医生，人借我一晚。”
低眉顺眼应和几声，刚才那惊鸿一瞥好似岁月刻刀，在程遇夏脑中镌下一道劈痕。
“好的，穆，穆总…”
怎么会？程遇夏实在惶恐，她从未想过在娱乐圈人微言轻的自己有朝一日会见到穆居赫其人。在她眼中的“穆居赫”三个字就代表了上流社会的最顶层，只知有家产浩瀚，商场上手段狠辣高明，向来深居简出，却不曾想，本尊竟是个以轮椅代步的残障人士。
匆忙之间，尽管有方霏的解释，但程遇夏还是逃不开为大佬提供复健服务的命运。
没办法，谁让她今儿穿了白 T-shirt，披着方霏的白大褂玩，又脚踩护士鞋呢？又或者说，谁让大佬不知道她是女明星呢？虽然只是个三线的边缘女星。
算啦，就当是提前演上戏吧。
她舔着僵笑凑近穆居赫，脑中充斥着下午才学到的按摩手法，亦步亦趋随他身后助理一起进了 VIP 复健室。或许真是太过紧张，直到她蹲下轻柔解开穆居赫小腿处的束带才反应过来，大佬的轮椅是带了头枕的，并且，他身后助理承担着推轮椅的工作，也就是说，如果除开有钱人的懒病这种可能，他并不能挪动双手。
？！不仅是瘫痪了，而且是这样严重的高位截瘫？她心中又是一声惊雷。
难怪方霏唯一的提醒就是“放尊重点”，普通路人恐怕很难将一个行动依靠他人和轮椅的残疾人与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联系在一起。
咬牙把穆居赫的双脚从硬梆梆的牛津鞋中解救出来，又继续将大腿腿根的束带依次解开。方霏轻车熟路前来操控他轮椅，缓慢抬起腿托直至与坐垫平行，又把靠背调低，使他大致平卧下来。不知何时大佬助理已经退出，复健室只余他们三人，程遇夏大胆设想是堂堂穆总不愿下属见到自己复健这一面。
现在到了实实在在需要她按摩技术的时候了，还好有方霏轻声来指导有关穴位和适宜力道，而穆居赫全程合着眼猜不出喜怒，程遇夏这才敢下手。
犊鼻，足三里…程遇夏凝神聚气顺着经络自下而上按压这金贵双腿，隔着面料柔软的高级西裤，她只触到一层薄薄的软肉，于是愈发不敢用狠劲，只用指腹揉开僵硬筋络便已是大功告成。
好不容易把腿按完了，那接下来是脚还是手臂呢…？胡思乱想之中程遇夏已经托起了大佬的右脚，瘦长脚掌握在她手里是明显的畸态，软绵绵地弓起，好似一只死虾。
“快放下！”方霏惊惶失措，挤出一声喉音。话音未落，仰躺着的穆居赫就已睁开眼，一双丹凤眼透出万分威压。
“新人不识规矩，不打紧。”那明明是毫无底气、飘浮虚软的一句话，对她来说却无异于空气中飘来一纸特赦令，程遇夏垂下头，战战兢兢重新将两只脚塞回皮鞋里，安置在脚踏板上。
稍稍了解穆居赫为人的方霏陪着笑结束了今天短暂又漫长的按摩疗养，起身推着穆居赫离开复健室，留下程遇夏在原地全身冒汗。
“叫什么名字？”
程遇夏又是猛一抬头，和进这个房间时一样，周围还是没有任何生人，穆居赫微微偏头，朝着她。
“我吗？我，程遇夏。”她的嗓子似乎被铁夹挟持，一字一句沙哑到不可思议。
“好，”果然穆居赫并不真正在意她姓甚名谁，他平静地对方霏吐出下一句话，“方医生，人借我一晚。”
4
…现在我是被赶走了？还是，他终于要把我卖到其他地方去了？反正以他的手段，我总是翻不起大浪的。
程遇夏的笑容瞬间凝结，拎着裙子细细肩带的双手僵在半空中。
穆居赫本已低下头继续工作，车门久久未关，他不明所以抬头，又与她静静对视了三秒钟这才开金口，“…去化妆的地方，我没空陪你。”
“哈哈，哈，好的…”原来是这样，程遇夏又一次糗大了，立马收拾东西从车上滚蛋走人，故意吃劲儿关上了车门。
可恶！车门竟然做了防滑链条，根本关不出气势。
她恨恨地换乘保姆车，全程都有保镖将她团团围住，根本无需担心有路人或狗仔队偷拍。不得不说，穆居赫在这点上真是远见卓识。
保姆车上只有几个保镖实在没劲，她便趁着这时候给方霏发了条微信报平安，自然也顺带着说了买高定奇遇记。可这刚想对着袋子一顿咔咔乱拍，周遭保镖又来拦她，刚上来的劲头又全灭了。
这会是去到一个私人化妆工作室，只有她一个客户是自然的，她换好裙子享受贴心服务。
人一闲下来就能想七想八，按照程遇夏素来跟有钱人厮混的经验来说，穆居赫今个儿闹这么大阵仗，除了是让她做宴会女伴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事了。可，为什么偏偏是她？
况且今天下午的遭遇一时半会来不及细想，越琢磨越觉得离奇，那么有钱又避世的商界大佬怎么会浩浩荡荡来医院只为半小时的复健，又怎么会让她一个“新人”来按摩他千尊万贵的腿脚，更不用说刚问名字就给人买高定这奇葩操作了。
可程遇夏举目四望，问保镖是屁都问不出来的，于是她悄悄问化妆师自己是不是第一个被穆总的人带来化妆的，人家听完也只笑着点点头，什么也没多说。她彻底蔫了，给房间留下沉默。
对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完全未知，这当然不是她喜欢的。随意被人“借走”，带去一个又一个地方，就好像被驱赶进一个四不透气外头是天鹅绒布套的笼子，由着大佬把她拎来拎去，只待提到合适的场合向所有人展示炫耀，这是我今天才发现的畜物，很美，且很乖。
她闷声完成妆容又做了发型，与这身造型相衬的配饰与高跟鞋都有专人送过来，人靠衣装马靠鞍，现在她和下午那个素面朝天故意打扮成朴素复健室菜鸟护士的程遇夏确乎是大不一样了，红唇贝齿，明眸善睐，举手亦有媚态，行间自有风流。
的确是一只很美的鸟，反正扮演这样的角色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又为什么会，觉得不适应呢。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直发怵。
保镖及时递来手机，穆居赫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疲惫，但仍是一腔不容拒绝，“出发，我在等你。”
程遇夏眉间不展，轻轻“嗯”了一声就掐断电话，扭捏提着裙子脚踩高跟鞋走出工作室，自认为媚态绰约，可门外明明还是那群黑衣保镖。好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天色已暗，她漠然上车出发，随着一路疾驰，车外风景愈发偏僻荒凉起来，程遇夏只能靠深呼吸缓解不安。方霏还在安慰她，可身处其中才明白是何等惊惧。
忧疑焦虑恍如隔世，车门终于被打开，一座欧式大宅映入眼帘，自是雕梁画栋气势不凡，这样的豪宅程遇夏已经不会再惊叹了。门口仆人微笑引她入内，大约是为了身体考量，她经过不知多少弯弯绕绕才见到庐山真面目——穆居赫已经换了一身宝蓝色西装，背头放下成为松散下垂的碎发，褪去他慑人气势后只觉清爽自然。不得不说，除开瘫倚在轮椅上无法掩饰的病态四肢而单论这张脸，穆居赫的皮囊简直毫无瑕疵可言。
然而外表改变与言谈无关，他一开口还是老样子，“今晚你是这场商宴上我的女伴，少说话，最好不说。”
她果然什么都没猜错，原来是一个晚上的花瓶，只是过程曲折离奇了些。只是这人的眼神一刻都不放在她身上，花瓶的自信被感受挫。
此刻夜色才降临程遇夏就已经感到冷不自禁，为了不显肚腩她自然是没吃晚餐的，只好用从前走红毯的意志努力撑着脊背保持身姿笔直，向他展露了此生最得体端庄的笑容，“是，穆总。”
…现在我是被赶走了？还是，他终于要把我卖到其他地方去了？反正以他的手段，我总是翻不起大浪的。
程遇夏的笑容瞬间凝结，拎着裙子细细肩带的双手僵在半空中。
穆居赫本已低下头继续工作，车门久久未关，他不明所以抬头，又与她静静对视了三秒钟这才开金口，“…去化妆的地方，我没空陪你。”
“哈哈，哈，好的…”原来是这样，程遇夏又一次糗大了，立马收拾东西从车上滚蛋走人，故意吃劲儿关上了车门。
可恶！车门竟然做了防滑链条，根本关不出气势。
她恨恨地换乘保姆车，全程都有保镖将她团团围住，根本无需担心有路人或狗仔队偷拍。不得不说，穆居赫在这点上真是远见卓识。
保姆车上只有几个保镖实在没劲，她便趁着这时候给方霏发了条微信报平安，自然也顺带着说了买高定奇遇记。可这刚想对着袋子一顿咔咔乱拍，周遭保镖又来拦她，刚上来的劲头又全灭了。
这会是去到一个私人化妆工作室，只有她一个客户是自然的，她换好裙子享受贴心服务。
人一闲下来就能想七想八，按照程遇夏素来跟有钱人厮混的经验来说，穆居赫今个儿闹这么大阵仗，除了是让她做宴会女伴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事了。可，为什么偏偏是她？
况且今天下午的遭遇一时半会来不及细想，越琢磨越觉得离奇，那么有钱又避世的商界大佬怎么会浩浩荡荡来医院只为半小时的复健，又怎么会让她一个“新人”来按摩他千尊万贵的腿脚，更不用说刚问名字就给人买高定这奇葩操作了。
可程遇夏举目四望，问保镖是屁都问不出来的，于是她悄悄问化妆师自己是不是第一个被穆总的人带来化妆的，人家听完也只笑着点点头，什么也没多说。她彻底蔫了，给房间留下沉默。
对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完全未知，这当然不是她喜欢的。随意被人“借走”，带去一个又一个地方，就好像被驱赶进一个四不透气外头是天鹅绒布套的笼子，由着大佬把她拎来拎去，只待提到合适的场合向所有人展示炫耀，这是我今天才发现的畜物，很美，且很乖。
她闷声完成妆容又做了发型，与这身造型相衬的配饰与高跟鞋都有专人送过来，人靠衣装马靠鞍，现在她和下午那个素面朝天故意打扮成朴素复健室菜鸟护士的程遇夏确乎是大不一样了，红唇贝齿，明眸善睐，举手亦有媚态，行间自有风流。
的确是一只很美的鸟，反正扮演这样的角色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又为什么会，觉得不适应呢。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直发怵。
保镖及时递来手机，穆居赫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疲惫，但仍是一腔不容拒绝，“出发，我在等你。”
程遇夏眉间不展，轻轻“嗯”了一声就掐断电话，扭捏提着裙子脚踩高跟鞋走出工作室，自认为媚态绰约，可门外明明还是那群黑衣保镖。好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天色已暗，她漠然上车出发，随着一路疾驰，车外风景愈发偏僻荒凉起来，程遇夏只能靠深呼吸缓解不安。方霏还在安慰她，可身处其中才明白是何等惊惧。
忧疑焦虑恍如隔世，车门终于被打开，一座欧式大宅映入眼帘，自是雕梁画栋气势不凡，这样的豪宅程遇夏已经不会再惊叹了。门口仆人微笑引她入内，大约是为了身体考量，她经过不知多少弯弯绕绕才见到庐山真面目——穆居赫已经换了一身宝蓝色西装，背头放下成为松散下垂的碎发，褪去他慑人气势后只觉清爽自然。不得不说，除开瘫倚在轮椅上无法掩饰的病态四肢而单论这张脸，穆居赫的皮囊简直毫无瑕疵可言。
然而外表改变与言谈无关，他一开口还是老样子，“今晚你是这场商宴上我的女伴，少说话，最好不说。”
她果然什么都没猜错，原来是一个晚上的花瓶，只是过程曲折离奇了些。只是这人的眼神一刻都不放在她身上，花瓶的自信被感受挫。
此刻夜色才降临程遇夏就已经感到冷不自禁，为了不显肚腩她自然是没吃晚餐的，只好用从前走红毯的意志努力撑着脊背保持身姿笔直，向他展露了此生最得体端庄的笑容，“是，穆总。”
6
经过这次按摩程遇夏总算是明白了，痉挛是真痛苦，总裁是真不好当。穆居赫沉重喘息经久不息，先前有多意气风发，现在就有多难堪遭罪。
好在他双腿肌肉渐渐在她循环往复的揉搓下一点一点放松，回归到绵软贴在轮椅上的状态，程遇夏也终于松一口气，为他盖上助理从车前递来的厚羊绒毯子，还细心掖好了边角防止再次漏风着凉，连干净的鞋底也被包裹进去。
完成艰巨任务后程遇夏猛地从半蹲姿势起身还有些踉跄，见周围一圈全是剽悍大男人，一边扣紧束带一边吐露内心疑惑，“穆总…怎么不给自己配个专业复健师？我这个按摩技术，实在不怎么样呢。”
穆居赫毫无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从不养闲人。”
这，这怎么算闲人呢？难道他每次痉挛都是硬扛？！况且，我这个闲人浪费的钱也不少呢…有钱人的消费观，程遇夏真的无法理解。
她没再说下去，带着复杂心绪捧起穆居赫双手要将它们好生安顿，正当抚平这胡乱扭曲绞在一块的手指时他又沉沉开口，“手从怎么这么烫？”
程遇夏自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抽出一只手捂着额头，温度似乎的确是有些过高了，空腹喝酒后胃也火烧火燎地疼，但她向来一声不吭，发挥蹩脚演技若无其事答道，“没事儿…按摩着按摩着就热起来了。”
穆居赫瞥了她一眼，便没再说什么，吩咐助理把轮椅升起转而望向窗外。
等等，既然穆居赫是四肢瘫痪的病人，为什么还能感觉到我的手太烫？！程遇夏直到把他的手安放在扶手上时才忽然想到这一点，不免疑窦丛生，想问又怕触犯了什么破“规矩”，最后决定回去好好问方霏。
完成按摩师的任务花了大半个小时，从城郊到市中心的路程居然显得很快。穆居赫还算有绅士风度，亦或者是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豪宅地址，总之，他让司机先开去了程遇夏的公寓处。
已经到家，她平静跨出车门，结束这荒唐的现代灰姑娘奇遇记。本想快些逃离，忽然想起身上除了手包和自己的一袋衣服之外都是穆居赫所有，又不免回头多问这必须的一句，“这套行头，我明天送到哪儿？裙子有些皱了…”
相似的对视在相似的位置再次出现，穆居赫也还是带着相似的不可思议，“都是你的了。”
眼见程遇夏在原地愣着没有挪动脚步，穆居赫忽然扯动嘴角笑出声来，悠悠补了一句，“那么想要赠予合同的话，明天来我办公室拿吧。”
助理不愧是助理，适时往她手中塞了一张名片，是他自己的，附了办公室地址。她扫了一眼，原来助理也是有名字的人，他叫“刘席”。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本想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的程遇夏忽然觉得无力又可悲，猜不透也不想猜穆居赫这个笑到底是什么含义，只是机械点了点头。她留木在原地吹风，顺便目送那辆车关上车门，慢慢被黑夜吞噬。
经过这次按摩程遇夏总算是明白了，痉挛是真痛苦，总裁是真不好当。穆居赫沉重喘息经久不息，先前有多意气风发，现在就有多难堪遭罪。
好在他双腿肌肉渐渐在她循环往复的揉搓下一点一点放松，回归到绵软贴在轮椅上的状态，程遇夏也终于松一口气，为他盖上助理从车前递来的厚羊绒毯子，还细心掖好了边角防止再次漏风着凉，连干净的鞋底也被包裹进去。
完成艰巨任务后程遇夏猛地从半蹲姿势起身还有些踉跄，见周围一圈全是剽悍大男人，一边扣紧束带一边吐露内心疑惑，“穆总…怎么不给自己配个专业复健师？我这个按摩技术，实在不怎么样呢。”
穆居赫毫无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从不养闲人。”
这，这怎么算闲人呢？难道他每次痉挛都是硬扛？！况且，我这个闲人浪费的钱也不少呢…有钱人的消费观，程遇夏真的无法理解。
她没再说下去，带着复杂心绪捧起穆居赫双手要将它们好生安顿，正当抚平这胡乱扭曲绞在一块的手指时他又沉沉开口，“手从怎么这么烫？”
程遇夏自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抽出一只手捂着额头，温度似乎的确是有些过高了，空腹喝酒后胃也火烧火燎地疼，但她向来一声不吭，发挥蹩脚演技若无其事答道，“没事儿…按摩着按摩着就热起来了。”
穆居赫瞥了她一眼，便没再说什么，吩咐助理把轮椅升起转而望向窗外。
等等，既然穆居赫是四肢瘫痪的病人，为什么还能感觉到我的手太烫？！程遇夏直到把他的手安放在扶手上时才忽然想到这一点，不免疑窦丛生，想问又怕触犯了什么破“规矩”，最后决定回去好好问方霏。
完成按摩师的任务花了大半个小时，从城郊到市中心的路程居然显得很快。穆居赫还算有绅士风度，亦或者是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豪宅地址，总之，他让司机先开去了程遇夏的公寓处。
已经到家，她平静跨出车门，结束这荒唐的现代灰姑娘奇遇记。本想快些逃离，忽然想起身上除了手包和自己的一袋衣服之外都是穆居赫所有，又不免回头多问这必须的一句，“这套行头，我明天送到哪儿？裙子有些皱了…”
相似的对视在相似的位置再次出现，穆居赫也还是带着相似的不可思议，“都是你的了。”
眼见程遇夏在原地愣着没有挪动脚步，穆居赫忽然扯动嘴角笑出声来，悠悠补了一句，“那么想要赠予合同的话，明天来我办公室拿吧。”
助理不愧是助理，适时往她手中塞了一张名片，是他自己的，附了办公室地址。她扫了一眼，原来助理也是有名字的人，他叫“刘席”。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本想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的程遇夏忽然觉得无力又可悲，猜不透也不想猜穆居赫这个笑到底是什么含义，只是机械点了点头。她留木在原地吹风，顺便目送那辆车关上车门，慢慢被黑夜吞噬。
7
当人的精神与身体都处于高度紧张，一旦结束这个状态就是反噬般的疲劳。
程遇夏拖着万分沉重的身躯回到家，测完体温暗道不好，于是马上干了两片阿司匹林下去，又怕犯胃炎，遂加了一片胃药。
脱下礼服掏出名牌手包里的所有东西才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一边卸妆一边充电重新开机，满屏都被两个人霸占。
一个是方霏，从她参加晚宴开始到现在接近午夜，几个小时里刷了不知多少条信息都是问平安的，好在最后一条是不久前她从穆居赫那里得知自己已经平安到家，只是去做个临时女伴，这才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另一个可就不得了了，从下午一直到刚刚都还在刷消息，程遇夏定睛一看，原来是经纪人吴姐，全是在提醒她那部自己演复健师的新戏明早就举行开拍仪式，让她千万别睡迟到晚点。吴姐算是有经验的经纪人了，她的行程工作安排得明明白白，能反复提醒也算是好心。
她长叹一声，对吴姐唯唯诺诺保证明早绝不迟到，算是交代过去，随后给方霏打过去一个微信电话，很快被接起。方霏的夜猫子脾性她是知道的，果然电话那头精神奕奕，“终于到家啦，感觉怎么样？”
忽然被这么当头一问，程遇夏好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今晚疲于应酬而听命于人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猛然拍击在心上，最后也只能平静答道，“嗯，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方霏总算放心了，话匣子彻底打开，“其实穆总从前也从我们复健科借过人，只不过名字都没问，都是带家里做个按摩就回来，只能算是上门服务。今天太着急了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总之…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对女人起歪心思的，却不成想，你的任务会这么特殊。”
方霏叽叽呱呱说了一堆，程遇夏这里只听进去前半句，这小半句又勾起了她对穆居赫身体的好奇与怀疑，刷着牙含糊不清问起今天种种，方霏慢悠悠解释，“嗯…算到现在，穆总瘫痪已经快十年了，听说头几年他基本除了复健什么也不做，又是请专家又是买器材，砸了不知多少钱，我就从没见过那么想站起来的病人。”方霏惋惜地叹口气，顿了顿继续说，‘’可这种东西嘛又不关钱的事，他所有的努力都也只是让身体的末端感知神经稍稍恢复了一些，所以如果被按摩到脚他会很痒，又不能动弹，所以就，你懂的吧…”
程遇夏恍然大悟，难怪穆居赫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发烫，可这么看来动他的脚颇像是古代流氓调戏妇女才会干出来的损招。可她也不知道缘由来着…算啦，不知者无罪，穆居赫到底没怪她。
紧绷的神经彻底松了下来，她迅速完成洗漱后瘫在大床上跟方霏大胆吐槽起穆居赫，说到这人今天一天和她说的话不超过二十句，句句都是指挥家一样的气势，简直让人想打死他。方霏哈哈大笑表示赞同，打从他定时来医院复健起就一直是这高冷严肃模样，要不是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往外透露病人情况，她早跟程遇夏八卦起来了。
又说了些晚宴上的无聊事，这么聊到最后程遇夏实在困倦得不行，药效上来之后身体似乎舒服了不少，便哑着嗓子跟方霏互道晚安，挂完电话后捏着手机就这样倒在床头，昏昏沉沉睡死过去。
可第二天程遇夏再醒来时，却已是日上三竿。
当人的精神与身体都处于高度紧张，一旦结束这个状态就是反噬般的疲劳。
程遇夏拖着万分沉重的身躯回到家，测完体温暗道不好，于是马上干了两片阿司匹林下去，又怕犯胃炎，遂加了一片胃药。
脱下礼服掏出名牌手包里的所有东西才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一边卸妆一边充电重新开机，满屏都被两个人霸占。
一个是方霏，从她参加晚宴开始到现在接近午夜，几个小时里刷了不知多少条信息都是问平安的，好在最后一条是不久前她从穆居赫那里得知自己已经平安到家，只是去做个临时女伴，这才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另一个可就不得了了，从下午一直到刚刚都还在刷消息，程遇夏定睛一看，原来是经纪人吴姐，全是在提醒她那部自己演复健师的新戏明早就举行开拍仪式，让她千万别睡迟到晚点。吴姐算是有经验的经纪人了，她的行程工作安排得明明白白，能反复提醒也算是好心。
她长叹一声，对吴姐唯唯诺诺保证明早绝不迟到，算是交代过去，随后给方霏打过去一个微信电话，很快被接起。方霏的夜猫子脾性她是知道的，果然电话那头精神奕奕，“终于到家啦，感觉怎么样？”
忽然被这么当头一问，程遇夏好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今晚疲于应酬而听命于人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猛然拍击在心上，最后也只能平静答道，“嗯，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方霏总算放心了，话匣子彻底打开，“其实穆总从前也从我们复健科借过人，只不过名字都没问，都是带家里做个按摩就回来，只能算是上门服务。今天太着急了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总之…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对女人起歪心思的，却不成想，你的任务会这么特殊。”
方霏叽叽呱呱说了一堆，程遇夏这里只听进去前半句，这小半句又勾起了她对穆居赫身体的好奇与怀疑，刷着牙含糊不清问起今天种种，方霏慢悠悠解释，“嗯…算到现在，穆总瘫痪已经快十年了，听说头几年他基本除了复健什么也不做，又是请专家又是买器材，砸了不知多少钱，我就从没见过那么想站起来的病人。”方霏惋惜地叹口气，顿了顿继续说，‘’可这种东西嘛又不关钱的事，他所有的努力都也只是让身体的末端感知神经稍稍恢复了一些，所以如果被按摩到脚他会很痒，又不能动弹，所以就，你懂的吧…”
程遇夏恍然大悟，难怪穆居赫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发烫，可这么看来动他的脚颇像是古代流氓调戏妇女才会干出来的损招。可她也不知道缘由来着…算啦，不知者无罪，穆居赫到底没怪她。
紧绷的神经彻底松了下来，她迅速完成洗漱后瘫在大床上跟方霏大胆吐槽起穆居赫，说到这人今天一天和她说的话不超过二十句，句句都是指挥家一样的气势，简直让人想打死他。方霏哈哈大笑表示赞同，打从他定时来医院复健起就一直是这高冷严肃模样，要不是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往外透露病人情况，她早跟程遇夏八卦起来了。
又说了些晚宴上的无聊事，这么聊到最后程遇夏实在困倦得不行，药效上来之后身体似乎舒服了不少，便哑着嗓子跟方霏互道晚安，挂完电话后捏着手机就这样倒在床头，昏昏沉沉睡死过去。
可第二天程遇夏再醒来时，却已是日上三竿。
8
吴姐拿着公司配的钥匙赶来开门时程遇夏还在睡梦中，事实证明，单吃退烧药和胃药并不能百分百缓解一个人的生病趋势，更不用说它们的副作用让她陷入了真正意义上的沉睡。
所幸这是经纪公司提供的住处，为防止这样的情况，经纪人手里一般也会有备用钥匙。吴姐左等右等实在等不及便动用了备用钥匙，果然只能在公寓看到程遇夏的睡姿，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昨晚千叮咛万嘱咐要在八点就到化妆地点，开机仪式在十点半举行，然而此时已是八点半，她只剩下两个小时。
吴姐冲床上的程遇夏吼了几嗓子，粗暴掀开被子和窗帘。朝阳照进房间，刺得她头痛欲裂，眼睛都睁不开。
“程遇夏！都八点半了，你马上就来不及了！！！”
程遇夏恍惚着一手捂额一手支撑身体勉勉强强爬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水已经顺着食管涌到喉头，连忙跑到马桶前跪着狼狈干呕，可前一天胃里只有酒，此时可吐的当然也只有酸水。
吴姐马上跟进卫生间，把才拿的卧室里的休闲服扔到浴缸边，熟练地从上而下拍起程遇夏后背，发现她黑眼圈已经过分明显，还有熬夜后的疲惫痕迹，皮肤暗沉泛黄。更不用说一进入卧室酒味就扑面而来。吴姐此刻真是想撒气却又没这个闲心思，直接把程遇夏从地上猛地拉起来，将洗脸巾塞入她手中，“我没空骂你，快收拾好，兴许还能赶上。”
然而接近一天不摄入任何食物的后果就是严重的低血压，尤其是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瞬间。程遇夏当然很彻底地失去身体平衡，吴姐还在挤洗面奶无暇阻拦，于是她毫不意外地一个趔趄磕到毛巾架，脑袋一阵闷痛。
这疼痛倒是让她清醒了不少，也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佝偻着把头上胃里的疼痛都置之一旁，强打起精神来从吴姐手中接过洗脸巾，就往自己脸上招呼。身子却还在哆嗦，她还在奇怪为什么明明没有开空调却一直觉得身上冷热交替难受得很。
吴姐见此却是脸色一沉，转身从客厅医药箱里拿出测温计朝程遇夏胳肢窝怼去。果不其然，程遇夏体温居然高达39℃，难怪今天比她从前熬夜还要更颓靡。
“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会折腾到这个样子？”吴姐一边联络化妆师一边质问她，暗暗后悔当初听了程遇夏的求情没有安排生活助理24/7看紧这人。
完了，退烧药和胃药怎么没一个管用的！
眼看不乖乖承认根本不可能把这事交待过去，程遇夏在脸上抹开她所拥有的最贵面霜，深吸一口气道，“我，我昨晚当穆居赫的女伴去了。”
“什么？穆总，你确定没在跟我开玩笑？”
程遇夏百味杂陈地放下面霜，转身去从lm的袋子里取出了那件她永远无法靠自己获得的高定礼服抖落开来，“这就是昨天我穿的衣服，没跟您开玩笑。”又从口袋里掏出刘席皱皱巴巴的名片，上头清楚刻着“穆居赫 特助”几个烫金大字。
看着吴姐张大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保持沉默的震惊模样，程遇夏只觉头痛，身上仍在发抖。正当她试图弯腰从浴缸扶手捡回衣服时，一阵剧烈晕眩再次袭来。这回她没有那么好运还有体力爬起来，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吴姐大惊失色，这回是来真的了，凭她怎么摇晃怎么救都起不来，只好急忙把程遇夏从瓷地板上拉到床边躺下，又电召司机上楼把她抬到车里送去医院检查，化妆师也要带着全套装备赶去病房。
可时间不等人这么一趟折腾下来等程遇夏真正挂上吊瓶时间已经九点过，她还丝毫没有清醒迹象，身体还在一阵一阵打冷战。就算硬着头皮赶上开机仪式，这个鬼样子也被以为是xi du导致的神志不清。这下好了，哪怕是天王老子下凡也不可能救回这场糟糕透顶的开机仪式。
吴姐在程遇夏病房里骂了无数次脏话，最后认命给导演路迢打电话致歉，说尽了好话坏话，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这姑娘就是身体太弱，绝不敢有对您不敬之意。”
路迢倒显得平静，没说太多就挂了电话，过十几分钟悠悠然发来一条简短的微信——“开机仪式推迟到下午三点”。
吴姐拿着公司配的钥匙赶来开门时程遇夏还在睡梦中，事实证明，单吃退烧药和胃药并不能百分百缓解一个人的生病趋势，更不用说它们的副作用让她陷入了真正意义上的沉睡。
所幸这是经纪公司提供的住处，为防止这样的情况，经纪人手里一般也会有备用钥匙。吴姐左等右等实在等不及便动用了备用钥匙，果然只能在公寓看到程遇夏的睡姿，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昨晚千叮咛万嘱咐要在八点就到化妆地点，开机仪式在十点半举行，然而此时已是八点半，她只剩下两个小时。
吴姐冲床上的程遇夏吼了几嗓子，粗暴掀开被子和窗帘。朝阳照进房间，刺得她头痛欲裂，眼睛都睁不开。
“程遇夏！都八点半了，你马上就来不及了！！！”
程遇夏恍惚着一手捂额一手支撑身体勉勉强强爬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水已经顺着食管涌到喉头，连忙跑到马桶前跪着狼狈干呕，可前一天胃里只有酒，此时可吐的当然也只有酸水。
吴姐马上跟进卫生间，把才拿的卧室里的休闲服扔到浴缸边，熟练地从上而下拍起程遇夏后背，发现她黑眼圈已经过分明显，还有熬夜后的疲惫痕迹，皮肤暗沉泛黄。更不用说一进入卧室酒味就扑面而来。吴姐此刻真是想撒气却又没这个闲心思，直接把程遇夏从地上猛地拉起来，将洗脸巾塞入她手中，“我没空骂你，快收拾好，兴许还能赶上。”
然而接近一天不摄入任何食物的后果就是严重的低血压，尤其是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瞬间。程遇夏当然很彻底地失去身体平衡，吴姐还在挤洗面奶无暇阻拦，于是她毫不意外地一个趔趄磕到毛巾架，脑袋一阵闷痛。
这疼痛倒是让她清醒了不少，也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佝偻着把头上胃里的疼痛都置之一旁，强打起精神来从吴姐手中接过洗脸巾，就往自己脸上招呼。身子却还在哆嗦，她还在奇怪为什么明明没有开空调却一直觉得身上冷热交替难受得很。
吴姐见此却是脸色一沉，转身从客厅医药箱里拿出测温计朝程遇夏胳肢窝怼去。果不其然，程遇夏体温居然高达39℃，难怪今天比她从前熬夜还要更颓靡。
“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会折腾到这个样子？”吴姐一边联络化妆师一边质问她，暗暗后悔当初听了程遇夏的求情没有安排生活助理24/7看紧这人。
完了，退烧药和胃药怎么没一个管用的！
眼看不乖乖承认根本不可能把这事交待过去，程遇夏在脸上抹开她所拥有的最贵面霜，深吸一口气道，“我，我昨晚当穆居赫的女伴去了。”
“什么？穆总，你确定没在跟我开玩笑？”
程遇夏百味杂陈地放下面霜，转身去从lm的袋子里取出了那件她永远无法靠自己获得的高定礼服抖落开来，“这就是昨天我穿的衣服，没跟您开玩笑。”又从口袋里掏出刘席皱皱巴巴的名片，上头清楚刻着“穆居赫 特助”几个烫金大字。
看着吴姐张大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保持沉默的震惊模样，程遇夏只觉头痛，身上仍在发抖。正当她试图弯腰从浴缸扶手捡回衣服时，一阵剧烈晕眩再次袭来。这回她没有那么好运还有体力爬起来，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吴姐大惊失色，这回是来真的了，凭她怎么摇晃怎么救都起不来，只好急忙把程遇夏从瓷地板上拉到床边躺下，又电召司机上楼把她抬到车里送去医院检查，化妆师也要带着全套装备赶去病房。
可时间不等人这么一趟折腾下来等程遇夏真正挂上吊瓶时间已经九点过，她还丝毫没有清醒迹象，身体还在一阵一阵打冷战。就算硬着头皮赶上开机仪式，这个鬼样子也被以为是xi du导致的神志不清。这下好了，哪怕是天王老子下凡也不可能救回这场糟糕透顶的开机仪式。
吴姐在程遇夏病房里骂了无数次脏话，最后认命给导演路迢打电话致歉，说尽了好话坏话，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这姑娘就是身体太弱，绝不敢有对您不敬之意。”
路迢倒显得平静，没说太多就挂了电话，过十几分钟悠悠然发来一条简短的微信——“开机仪式推迟到下午三点”。
9
这一秒，吴姐简直觉得程遇夏祖坟都在冒青烟，从没听说过开机仪式前半小时还能推迟的，毕竟这时候媒体记者都在一边等了，时间恐怕是经过风水先生的“严格”测算过的，能这么推迟真是谢天谢地了。
几瓶猛药下去程遇夏终于转醒，得知仪式延迟的她同样大喜过望，赶忙表示绝不会再辜负这次机会，狼吞虎咽塞了点东西垫肚子便马上换好衣服打扮起来，用厚厚妆容掩盖自己憔悴气色。
这回她总算及时赶到现场圆满完成任务，大功告成。在全体主创相继离开片场时路迢面带微笑来到程遇夏身边，颇有深意地拍拍她肩，“小程啊，注意身体，也好好珍惜机会。”
“是…我会的，路导。”作为一个早上才差点放才子导演鸽子的人，程遇夏自然是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还没等她参透这番话，包里手机就振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但归属地是 S 市。略带迟疑接起，那头是个她不想认出却又马上能够猜到是谁的男声，“程小姐，穆总想见你，片场外有车接。”
是刘席没跑了，可穆居赫此时要见她又能有什么事呢，竟然还给我配了一辆车？
不管穆居赫要求了什么程遇夏都仍然是那个程遇夏，只有答应的份，谁让人家财大气粗得罪不起呢？
她和吴姐打了声简单招呼便乘车来到S市一栋高级写字楼，经过重重关卡后终于进到穆居赫办公室中，顶楼视野开阔自不必说，而整体设计也没有过分追求简约或是典雅，只是些很简单的陈设，线条流畅而简明，可以看出他的品味还没有太极端。
那个男人看起来还在低头办公，虽手不能动却一直在跟刘席低声吩咐着什么，案头堆满文件。前台秘书领她进来后也并未出声提醒他们二人，程遇夏便拎着包悄声在长条形沙发的一侧落座。可早知今天下班收工后会直接来这就把那身行头一起带来奉还了，这下又成了低人一头的白嫖怪，她懊恼托腮，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
眼看落地窗外天色渐昏，城市天际线逐渐展现宏伟一面，而这两人也没有辜负伟大的夜景，一直忙活到黑夜彻底降临。
不知目的的等待总是漫长而无聊，程遇夏已经靠在柔软沙发上几近睡去，忽然被一个讨人厌又熟悉的声音叫醒，她朦胧睁眼，刘席叫醒她后只留下一个尽职尽责的背影，穆居赫在沙发另一头静静望着她。
她被打量得马上清醒过来，不知道应不应该先开口说话，于是朝他挤出一个微笑。
穆居赫在柔和灯光下显得平和了许多，全无方才处理公务时那股子严肃气，反常地放柔了语气，“我要怎么叫你？”
“呃，您叫我小程就行，遇夏也可以，您看着办。”明明昨天几个小时里他全程都没有叫过她的名字，程遇夏搞不懂为什么他要纠结这些问题，但还是一口一个“您”地答着，不知情者或许会以为这是一场面试。
“行，那就…小夏吧，”穆居赫偏头用下巴指向茶几上一份文件，“打开看看。”
什么鬼东西，不会真是赠与合同吧？程遇夏不太自在地伸手拿来一瞧，可不就是吗？上头“赠与合同”几个大字写得清清楚楚甚至还盖了他的章，看起来是只等她签名了。
她猛地站起来连连摇头，慌乱语气中同时透露坚决，“不不不，穆总，我不是那种平白无故就拿人东西的女明星，虽然这圈子里确实也很普遍，但我，我不行。”程遇夏把合同丢在桌上，提起包就要离开，“明天我就把衣服还给您，先走…”
穆居赫却直接打断了她的一揽子反应，“你这丫头，不要就不要，怎么还跟我激动置气起来了。”
他牵动嘴角展露揶揄的笑容，“衣服还了就还了，可你欠着我一个大人情没还，你知道么？”
这一秒，吴姐简直觉得程遇夏祖坟都在冒青烟，从没听说过开机仪式前半小时还能推迟的，毕竟这时候媒体记者都在一边等了，时间恐怕是经过风水先生的“严格”测算过的，能这么推迟真是谢天谢地了。
几瓶猛药下去程遇夏终于转醒，得知仪式延迟的她同样大喜过望，赶忙表示绝不会再辜负这次机会，狼吞虎咽塞了点东西垫肚子便马上换好衣服打扮起来，用厚厚妆容掩盖自己憔悴气色。
这回她总算及时赶到现场圆满完成任务，大功告成。在全体主创相继离开片场时路迢面带微笑来到程遇夏身边，颇有深意地拍拍她肩，“小程啊，注意身体，也好好珍惜机会。”
“是…我会的，路导。”作为一个早上才差点放才子导演鸽子的人，程遇夏自然是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还没等她参透这番话，包里手机就振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但归属地是 S 市。略带迟疑接起，那头是个她不想认出却又马上能够猜到是谁的男声，“程小姐，穆总想见你，片场外有车接。”
是刘席没跑了，可穆居赫此时要见她又能有什么事呢，竟然还给我配了一辆车？
不管穆居赫要求了什么程遇夏都仍然是那个程遇夏，只有答应的份，谁让人家财大气粗得罪不起呢？
她和吴姐打了声简单招呼便乘车来到S市一栋高级写字楼，经过重重关卡后终于进到穆居赫办公室中，顶楼视野开阔自不必说，而整体设计也没有过分追求简约或是典雅，只是些很简单的陈设，线条流畅而简明，可以看出他的品味还没有太极端。
那个男人看起来还在低头办公，虽手不能动却一直在跟刘席低声吩咐着什么，案头堆满文件。前台秘书领她进来后也并未出声提醒他们二人，程遇夏便拎着包悄声在长条形沙发的一侧落座。可早知今天下班收工后会直接来这就把那身行头一起带来奉还了，这下又成了低人一头的白嫖怪，她懊恼托腮，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
眼看落地窗外天色渐昏，城市天际线逐渐展现宏伟一面，而这两人也没有辜负伟大的夜景，一直忙活到黑夜彻底降临。
不知目的的等待总是漫长而无聊，程遇夏已经靠在柔软沙发上几近睡去，忽然被一个讨人厌又熟悉的声音叫醒，她朦胧睁眼，刘席叫醒她后只留下一个尽职尽责的背影，穆居赫在沙发另一头静静望着她。
她被打量得马上清醒过来，不知道应不应该先开口说话，于是朝他挤出一个微笑。
穆居赫在柔和灯光下显得平和了许多，全无方才处理公务时那股子严肃气，反常地放柔了语气，“我要怎么叫你？”
“呃，您叫我小程就行，遇夏也可以，您看着办。”明明昨天几个小时里他全程都没有叫过她的名字，程遇夏搞不懂为什么他要纠结这些问题，但还是一口一个“您”地答着，不知情者或许会以为这是一场面试。
“行，那就…小夏吧，”穆居赫偏头用下巴指向茶几上一份文件，“打开看看。”
什么鬼东西，不会真是赠与合同吧？程遇夏不太自在地伸手拿来一瞧，可不就是吗？上头“赠与合同”几个大字写得清清楚楚甚至还盖了他的章，看起来是只等她签名了。
她猛地站起来连连摇头，慌乱语气中同时透露坚决，“不不不，穆总，我不是那种平白无故就拿人东西的女明星，虽然这圈子里确实也很普遍，但我，我不行。”程遇夏把合同丢在桌上，提起包就要离开，“明天我就把衣服还给您，先走…”
穆居赫却直接打断了她的一揽子反应，“你这丫头，不要就不要，怎么还跟我激动置气起来了。”
他牵动嘴角展露揶揄的笑容，“衣服还了就还了，可你欠着我一个大人情没还，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