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翠对饮】【原创】《醉春风》贺年番外——《逐年兽》
新年到，新年好！按照惯例，某雪依旧送上节日贺文一篇。
因为醉春风人齐又热闹，故而某雪选了这篇做贺岁故事的背景。
以此，祝大家新年快乐，马年大吉！
送图一张，依旧是工具简陋，技术有限，各位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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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踏月醉步的百度相册
因为醉春风人齐又热闹，故而某雪选了这篇做贺岁故事的背景。
以此，祝大家新年快乐，马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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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腊八
在西湖边上住了两年，小燕子还是习惯于起身就爬上园里的“挹翠阁”，远远将那一汪碧水看上两眼。而这挹翠阁，是一年前宅子大修时，永琪请示了皇阿玛后，照着宫里的原样儿，只在制式上略减些，整个儿搬到了家里。
可这一年里，他们能对饮于此的机会并不多。端午一过，他就带上店里伙计，往安徽、京城等地进了东西，再在苏杭经营。虽然有了王爷身份，毕竟不在京中，无有官职，这养儿育女，总要着眼现实，勤恳才能发家嘛！
小燕子夹着永琪的家书，托着腮帮子，另一手拨弄着发钗的流苏：“臭永琪！今天再不回来，我就……”
“额娘！哎呀！”
小燕子端起杯子才喝了半口，就被惊呼声打断，往背后看了一眼，她就摇了摇头：“德怡！你几时才能学会不摔跤！”
德怡从假山石阶上，手脚并用爬上来，嘟着嘴巴：“都是这鞋讨厌，宫里人都怎么走路的呀！要是平底的……”
“平底的你也天天摔吧？”小燕子才不给女儿留面子。
德怡被额娘揭穿，猛一跺脚，“额娘”两字还没脱口，就失去平衡，往山下倒去。她也是摔习惯，磨出了快反应，迅速抓住头顶的一根树枝，借它又“飞”回了小燕子眼前。她才站稳，就听到底下有人拍掌，那声音清脆得呀！
“南儿，你就不能哪天不做猴儿？”从底下上来的，是一年没回来的绵亿。为着要历练他，今年刚过元宵，永琪接到乾隆密信，要借官场上脸生的孩子查个案子。
虽然小燕子都很是不舍，一夜商议后，还是打发才九岁的他去了。其间绵亿每月有信回来，安抚了她的担忧，但也增加了她的思念。
小燕子欣喜不已，德怡已先——跌过去迎接她的孪生哥哥。绵亿眼见她要摔倒，把她一把提起来，德怡垂着头在他手里连连眨眼——哥哥的力气又变大了！
哼，哥哥什么都像阿玛，力气也跟阿玛一样大。都是额娘不爱吃很多很多东西，她像额娘，也和额娘一样，总是被别人提着。她是被哥哥，额娘是被阿玛！
在西湖边上住了两年，小燕子还是习惯于起身就爬上园里的“挹翠阁”，远远将那一汪碧水看上两眼。而这挹翠阁，是一年前宅子大修时，永琪请示了皇阿玛后，照着宫里的原样儿，只在制式上略减些，整个儿搬到了家里。
可这一年里，他们能对饮于此的机会并不多。端午一过，他就带上店里伙计，往安徽、京城等地进了东西，再在苏杭经营。虽然有了王爷身份，毕竟不在京中，无有官职，这养儿育女，总要着眼现实，勤恳才能发家嘛！
小燕子夹着永琪的家书，托着腮帮子，另一手拨弄着发钗的流苏：“臭永琪！今天再不回来，我就……”
“额娘！哎呀！”
小燕子端起杯子才喝了半口，就被惊呼声打断，往背后看了一眼，她就摇了摇头：“德怡！你几时才能学会不摔跤！”
德怡从假山石阶上，手脚并用爬上来，嘟着嘴巴：“都是这鞋讨厌，宫里人都怎么走路的呀！要是平底的……”
“平底的你也天天摔吧？”小燕子才不给女儿留面子。
德怡被额娘揭穿，猛一跺脚，“额娘”两字还没脱口，就失去平衡，往山下倒去。她也是摔习惯，磨出了快反应，迅速抓住头顶的一根树枝，借它又“飞”回了小燕子眼前。她才站稳，就听到底下有人拍掌，那声音清脆得呀！
“南儿，你就不能哪天不做猴儿？”从底下上来的，是一年没回来的绵亿。为着要历练他，今年刚过元宵，永琪接到乾隆密信，要借官场上脸生的孩子查个案子。
虽然小燕子都很是不舍，一夜商议后，还是打发才九岁的他去了。其间绵亿每月有信回来，安抚了她的担忧，但也增加了她的思念。
小燕子欣喜不已，德怡已先——跌过去迎接她的孪生哥哥。绵亿眼见她要摔倒，把她一把提起来，德怡垂着头在他手里连连眨眼——哥哥的力气又变大了！
哼，哥哥什么都像阿玛，力气也跟阿玛一样大。都是额娘不爱吃很多很多东西，她像额娘，也和额娘一样，总是被别人提着。她是被哥哥，额娘是被阿玛！
这头教训闺女，那头教训哥哥。绵亿却是个好脾气，也是家里人里头，为数不多，好脾气的人。小燕子总说，这永琪的性子，若传在闺女身上，那也算是家里祖坟烧了高香，总有个“嫁得出去”的女儿。如今可好，这好性子给了唯一的儿子，一家子三个女儿，就是三只小活猴儿，成天跳上跳下，连她这个小燕子，都要甘拜下风了！
小燕子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禁不住在卉儿脑门上戳了一指：“你们两姐妹呀！都是你们害我必须留在家里，我这样子‘受苦受难’，你们还不听话！”
“受苦受难？这么严重！”一个声音，小燕子熟悉得不得了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小燕子回头一看——
“啊！”明月轻呼一声，就手抱住被格格扔来的小格格，摇头叹气，格格见了荣亲王，就跟看到蜜的蝴蝶似的。这不？孩子都丢了！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小燕子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禁不住在卉儿脑门上戳了一指：“你们两姐妹呀！都是你们害我必须留在家里，我这样子‘受苦受难’，你们还不听话！”
“受苦受难？这么严重！”一个声音，小燕子熟悉得不得了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小燕子回头一看——
“啊！”明月轻呼一声，就手抱住被格格扔来的小格格，摇头叹气，格格见了荣亲王，就跟看到蜜的蝴蝶似的。这不？孩子都丢了！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永琪拥住飞来的“蝴蝶”，小燕子的脸，则是在这时变了个方向，改贴在他怀里的孩子脸上，然后对着永琪，嘿嘿的坏笑。只是笑完了后可就苦了脸，抹着自己的脸，黏糊糊的糖蹭到手上，手指都连在了一块：“哎呀瑶儿，你怎么又吃糖葫芦了？”
小瑶儿与卉儿同岁，连生了两对双胞胎，也是小燕子在京城的一个“传奇”。都是自己儿女，永琪是哪个都喜欢，只还是偏疼三个闺女一些。不为别的，只说对着三张“小燕子脸”，就是无比赏心悦目，心满意足的事情！
瑶儿往嘴里塞着糖葫芦，先自己咬下一个，再拿起一个，给娘亲。甜甜的糖粘住小燕子嘴后，她把手往后一背，对姐姐妹妹撇嘴：“是我的！“
“小气鬼！”德怡往她身上砸了一拳，那力气，却是蚊子也打不疼。自家的妹子，在她眼里可是宝贝，那小胳膊小腿上，每次擦伤碰上，哭得最惨的绝对是德怡。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小瑶儿与卉儿同岁，连生了两对双胞胎，也是小燕子在京城的一个“传奇”。都是自己儿女，永琪是哪个都喜欢，只还是偏疼三个闺女一些。不为别的，只说对着三张“小燕子脸”，就是无比赏心悦目，心满意足的事情！
瑶儿往嘴里塞着糖葫芦，先自己咬下一个，再拿起一个，给娘亲。甜甜的糖粘住小燕子嘴后，她把手往后一背，对姐姐妹妹撇嘴：“是我的！“
“小气鬼！”德怡往她身上砸了一拳，那力气，却是蚊子也打不疼。自家的妹子，在她眼里可是宝贝，那小胳膊小腿上，每次擦伤碰上，哭得最惨的绝对是德怡。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几个孩子没会儿就滚在一块，玩得不亦乐乎了。小燕子吵得头疼，眼看着卉儿一把拆下了游廊的小装饰：“哎，这三个姑娘，往后不去工地盖房拆房，都可惜了。好不容易搭的园子，你看，这里少一块，那儿缺一点！”
永琪打量着宅子，反正能给她们挪走的，基本一样没剩了：“等她们再大两岁就不拆了，到时候重装上也是了。”
小燕子皱皱眉头，这个宅子才住了两年，当初就花尽了永琪封亲王时的赏银。原想是为一辈子修的，一次花多点也值了，谁想天降三个混世魔女，这再一修，可不比当初花费少。
永琪没等她眉心拢起来，就伸手给她抚平了：“大过节的，可不许皱眉头。你不是开心果小燕子么？怎么这会儿反而自己不开心了？”
“那我是……”小燕子顿了顿，吸了口气，决定直说，“我是想你天天辛苦，就为了这一家子，跑东跑西的嘛！要是她们能乖一点，不知道能省多少心，我还能去帮你！哎，都是我，生成这脾气，生下的女儿，也没一个像女孩儿的！”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永琪打量着宅子，反正能给她们挪走的，基本一样没剩了：“等她们再大两岁就不拆了，到时候重装上也是了。”
小燕子皱皱眉头，这个宅子才住了两年，当初就花尽了永琪封亲王时的赏银。原想是为一辈子修的，一次花多点也值了，谁想天降三个混世魔女，这再一修，可不比当初花费少。
永琪没等她眉心拢起来，就伸手给她抚平了：“大过节的，可不许皱眉头。你不是开心果小燕子么？怎么这会儿反而自己不开心了？”
“那我是……”小燕子顿了顿，吸了口气，决定直说，“我是想你天天辛苦，就为了这一家子，跑东跑西的嘛！要是她们能乖一点，不知道能省多少心，我还能去帮你！哎，都是我，生成这脾气，生下的女儿，也没一个像女孩儿的！”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永琪转了个弯，瞅着孩子看不到，明月等人，也早就知趣地跑开去了。见小燕子又是挠头，又是沮丧得跺脚，伸手揽着她的细腰，轻轻挠着她腰眼儿，小燕子触痒不禁，哈哈笑着躲到角落里。永琪追上她，又揉搓一番，小燕子跳了跳脚，逃到最近的屋子里，进去一看就红了脸，这可不是他们新来杭州时，躲在里头偷闲寻乐的屋子？
这屋子，梁上雕着历代情长人物，桌缘椅背绘着双鸾双燕。窗外一对绕脖子牵枝的大樟树，屋内一烛一盏皆是成双。大红锦被乃是两人成婚之物，上头牡丹鸳鸯相依傍；银红褂子被挂在架子上，领袖相贴衣带相纠缠。
小燕子不知不觉跑进这屋子，脸上一热，关门的动作慢了一拍。永琪推门踏了进来：“哈哈，叫我抓着了吧？”
“呀！停停停！”小燕子忙喊停，她最怕痒了，“好了好了，我不发愁了行不行？嘻嘻，这样子，总可以了吧？”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这屋子，梁上雕着历代情长人物，桌缘椅背绘着双鸾双燕。窗外一对绕脖子牵枝的大樟树，屋内一烛一盏皆是成双。大红锦被乃是两人成婚之物，上头牡丹鸳鸯相依傍；银红褂子被挂在架子上，领袖相贴衣带相纠缠。
小燕子不知不觉跑进这屋子，脸上一热，关门的动作慢了一拍。永琪推门踏了进来：“哈哈，叫我抓着了吧？”
“呀！停停停！”小燕子忙喊停，她最怕痒了，“好了好了，我不发愁了行不行？嘻嘻，这样子，总可以了吧？”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二 · 冬至
永琪家里的冬至，又是在喧闹中开始的。小燕子窝在床上，手里捧着永琪送她的帕子，腊八那天才拿到，就被贪玩的瑶儿卉儿扯破，气得她顾不上过年，就给每人小屁股上，都留了两个五指印儿。永琪难得的没有替闺女求饶，好在小丫头们委屈了两天，就又成了他们身后的小尾巴。
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她要把帕子缝好。这帕子又新又漂亮，还没用过就坏了，实在挺可惜！
“格格，你做什么呢？”明月一进来，就见她坐在床上抓耳挠腮。
小燕子举起她的新帕子，哭丧着脸儿：“你看，变成这样了！”
明月凑过去一瞧，只见那上好的丝帕上，弯弯曲曲走过一条“蚂蚁队”，经过之处，褶皱不平，以至于边角也是各自为营，有尖有圆。她惋惜地摇头：“这是之后王爷送给你的那块？我早说了，就该给外头女工缝了去，这下子……啊，咳咳！”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永琪家里的冬至，又是在喧闹中开始的。小燕子窝在床上，手里捧着永琪送她的帕子，腊八那天才拿到，就被贪玩的瑶儿卉儿扯破，气得她顾不上过年，就给每人小屁股上，都留了两个五指印儿。永琪难得的没有替闺女求饶，好在小丫头们委屈了两天，就又成了他们身后的小尾巴。
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她要把帕子缝好。这帕子又新又漂亮，还没用过就坏了，实在挺可惜！
“格格，你做什么呢？”明月一进来，就见她坐在床上抓耳挠腮。
小燕子举起她的新帕子，哭丧着脸儿：“你看，变成这样了！”
明月凑过去一瞧，只见那上好的丝帕上，弯弯曲曲走过一条“蚂蚁队”，经过之处，褶皱不平，以至于边角也是各自为营，有尖有圆。她惋惜地摇头：“这是之后王爷送给你的那块？我早说了，就该给外头女工缝了去，这下子……啊，咳咳！”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小燕子瞪完了人，自己也晓得没理，举着那帕子只觉无措：“那怎么办呀？”
“都已经这样了，也就放着吧。王爷不会怪格格的，那天他看着被扯破的，也没有怎样生气，倒是格格还紧张些，小格格身上的‘五指山’，可是三天才消干净呢！”明月是宫女出身，在宫里见人就矮一截儿。但她早早就遇上了小燕子，不仅没有矮人一截，挨打受骂，还跟着见识不少好东西，自比寻常女子更洒脱些儿。
小燕子撇嘴，无奈地拿起她递的衣裳，她边套衣裳边道：“我就是不要他笑呀！你说他那么能干，把那么大的买卖，都给做起来了，我缝个帕子还弄成这样，我这个福晋，也太丢脸了吧！不行不行！这个呀，千万千万，不能让他看到！”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都已经这样了，也就放着吧。王爷不会怪格格的，那天他看着被扯破的，也没有怎样生气，倒是格格还紧张些，小格格身上的‘五指山’，可是三天才消干净呢！”明月是宫女出身，在宫里见人就矮一截儿。但她早早就遇上了小燕子，不仅没有矮人一截，挨打受骂，还跟着见识不少好东西，自比寻常女子更洒脱些儿。
小燕子撇嘴，无奈地拿起她递的衣裳，她边套衣裳边道：“我就是不要他笑呀！你说他那么能干，把那么大的买卖，都给做起来了，我缝个帕子还弄成这样，我这个福晋，也太丢脸了吧！不行不行！这个呀，千万千万，不能让他看到！”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永琪今日起得很早，离家半年，都不太能习惯早上例行的热闹。听到闺女房里咣当一声，他就吓得冲到她们屋子，但见三个小姑娘叠着罗汉，一个个往棵大树上爬。
再往树上一瞧，一只七彩小球卡在枝头，小姑娘们动一下，它就摇晃一下。他当即揉揉额角：“真是有什么样的额娘，就有怎样的闺女！”
但闺女们有了难事，他这阿玛自然要帮忙。可他好心援手，倔强的姑娘们不领情，偏偏还不许他拿小球，非要自己来拿。永琪好心没处放，又不放心三人自己冒险，胆战心惊在旁盯着，直到最后一个娃儿抱着小球，顺利扑进他怀里， 一颗心才总算落了位。在德怡脸颊上戳了戳：“你们呀，当心额娘看见，又要挨揍的！”
把球交给彩霞放回去，带着三个小丫头洗了手，隔壁屋门打开，绵亿念叨着“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摇头晃脑地走出来。
“阿玛！”见到永琪，小小子立刻停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问他安好。
永琪煞是欣慰，这儿子果然是该放手历事，方能成才。俯身拉过他，打量着他衣饰一样不差，也一点不乱，笑了笑：“是小桂子给你穿的？”
绵亿得意摇头：“是孩儿自己穿的！”
永琪果然夸了他番，问及方才背的唐诗，绵亿言道：“目下正读《太白集》，阿玛，我喜欢这本，不喜欢《杜工部集》那本。”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再往树上一瞧，一只七彩小球卡在枝头，小姑娘们动一下，它就摇晃一下。他当即揉揉额角：“真是有什么样的额娘，就有怎样的闺女！”
但闺女们有了难事，他这阿玛自然要帮忙。可他好心援手，倔强的姑娘们不领情，偏偏还不许他拿小球，非要自己来拿。永琪好心没处放，又不放心三人自己冒险，胆战心惊在旁盯着，直到最后一个娃儿抱着小球，顺利扑进他怀里， 一颗心才总算落了位。在德怡脸颊上戳了戳：“你们呀，当心额娘看见，又要挨揍的！”
把球交给彩霞放回去，带着三个小丫头洗了手，隔壁屋门打开，绵亿念叨着“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摇头晃脑地走出来。
“阿玛！”见到永琪，小小子立刻停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问他安好。
永琪煞是欣慰，这儿子果然是该放手历事，方能成才。俯身拉过他，打量着他衣饰一样不差，也一点不乱，笑了笑：“是小桂子给你穿的？”
绵亿得意摇头：“是孩儿自己穿的！”
永琪果然夸了他番，问及方才背的唐诗，绵亿言道：“目下正读《太白集》，阿玛，我喜欢这本，不喜欢《杜工部集》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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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又笑了笑，揉揉他脑袋。这孩子脑袋圆圆的，谁见了都说是虎头虎脑，看着就乐呵，将来不愁没朋友玩儿。他把被儿子抱着的书接过来：“可是因李白的诗随性，诗圣的却沉重工整一些？”
绵亿想想，点头：“阿玛怎么知道？”
“阿玛也是你这年纪长大的，当然知道！”永琪拿出耐心，先叫彩霞把德怡跟瑶儿带去洗手，准备做糖。卉儿还不懂得唐诗，但是女孩儿们里，唯一爱念书的，也眨着眼睛，在边上兴致勃勃听着。
永琪只把书拿来，也不让他看见书名，指了个页数让绵亿翻开。绵亿照做之后，只见是首没念过的，看了眼永琪，永琪朝他点点头，他便捧书念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他起初直赞太白笔墨，待见了书名，难以置信。永琪方道：“读书读书，至少通读后，方敢品评其中短长。非但读书，观人也是，有初见时可亲的，其实骨子里藏着可恶的一面；也有那见着生烦的，处久了又觉可亲的。你看你妹妹这般淘气，她也有体贴父母，陪你晒书的时候，对不对？”
“所以说，人也有这样的好的，也有那样不好的，对不对？杜工部也有很豪气的诗，李白也有感伤的句子，对不对？”绵亿翻着诗卷，有所感悟。
永琪颔首，这孩子遇事很会琢磨，早就学会了举一反三，很让他省心。他拉着卉儿的手，让绵亿牵着：“走，带妹妹去洗洗手，咱们做糖，堵灶王爷的嘴去！”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绵亿想想，点头：“阿玛怎么知道？”
“阿玛也是你这年纪长大的，当然知道！”永琪拿出耐心，先叫彩霞把德怡跟瑶儿带去洗手，准备做糖。卉儿还不懂得唐诗，但是女孩儿们里，唯一爱念书的，也眨着眼睛，在边上兴致勃勃听着。
永琪只把书拿来，也不让他看见书名，指了个页数让绵亿翻开。绵亿照做之后，只见是首没念过的，看了眼永琪，永琪朝他点点头，他便捧书念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他起初直赞太白笔墨，待见了书名，难以置信。永琪方道：“读书读书，至少通读后，方敢品评其中短长。非但读书，观人也是，有初见时可亲的，其实骨子里藏着可恶的一面；也有那见着生烦的，处久了又觉可亲的。你看你妹妹这般淘气，她也有体贴父母，陪你晒书的时候，对不对？”
“所以说，人也有这样的好的，也有那样不好的，对不对？杜工部也有很豪气的诗，李白也有感伤的句子，对不对？”绵亿翻着诗卷，有所感悟。
永琪颔首，这孩子遇事很会琢磨，早就学会了举一反三，很让他省心。他拉着卉儿的手，让绵亿牵着：“走，带妹妹去洗洗手，咱们做糖，堵灶王爷的嘴去！”
——来自 诺基亚 Lumia 520
小燕子在庭院里忙活呢，把麦芽糖都给清出来，摆好。半天等不来永琪，就知道又有故事，不过现在她也想通了，反正永琪说了，过两年大家重修园子，现在他们爱咋折腾，咋折腾好了！
“额娘！”德怡牵着瑶儿冲了过来，不等小燕子答话，就抓了一块糖，塞进妹子嘴里。瑶儿的手也快，也抢了一块，自己嘴里放不下，反手递给了姐姐。
德怡嘿嘿的笑，不接，就想了嘴。瑶儿就把糖塞了进去，顺口对额娘说道：“额娘！这糖好好次！”
“等长了虫牙，就更好吃了！”小燕子以前也爱这么着，有了孩子，就变唠叨了。
瑶儿偷糖不成，被额娘拍开了手，眼珠儿一转：“我拿两块，一块小妹的，一块给哥哥！姐姐，你跟我一块去吧！”
“嗯嗯！”德怡和她手拉手跑了。
小燕子起初只想，一人一块糖，吃了也不怎么要紧。过了半天才一拍手，哎！绵亿那男娃儿，压根不爱糖果，到时候多的一块，不就进了瑶儿的嘴？那丫头，古灵精怪，居然把做娘的骗过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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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德怡牵着瑶儿冲了过来，不等小燕子答话，就抓了一块糖，塞进妹子嘴里。瑶儿的手也快，也抢了一块，自己嘴里放不下，反手递给了姐姐。
德怡嘿嘿的笑，不接，就想了嘴。瑶儿就把糖塞了进去，顺口对额娘说道：“额娘！这糖好好次！”
“等长了虫牙，就更好吃了！”小燕子以前也爱这么着，有了孩子，就变唠叨了。
瑶儿偷糖不成，被额娘拍开了手，眼珠儿一转：“我拿两块，一块小妹的，一块给哥哥！姐姐，你跟我一块去吧！”
“嗯嗯！”德怡和她手拉手跑了。
小燕子起初只想，一人一块糖，吃了也不怎么要紧。过了半天才一拍手，哎！绵亿那男娃儿，压根不爱糖果，到时候多的一块，不就进了瑶儿的嘴？那丫头，古灵精怪，居然把做娘的骗过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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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祭灶无惊无险地度过，孩子们顽皮，大事大礼上是知道分寸的。这回可不是小燕子的功劳，而是永琪，去年重重罚过祭礼上胡闹的绵亿，从那之后，孩子们方才知晓，平日温柔的阿玛，真生起气来，那比额娘的火气还要可怕好多倍！
只是到了最后，孩子们需把糖抹在灶神嘴上。绵亿德怡很快涂完，轮到两个小的时，却因两人都争着要自己去涂，结果你抹一把，我就要抹俩把。小燕子在门口跟永琪聊天，听见里头的乱笑声，飞进去瞧时，那灶神嘴上足足涂了半尺厚的糖。
“哇！这灶神，今年会长虫牙吧？”永琪进来瞅见，撑不住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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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了最后，孩子们需把糖抹在灶神嘴上。绵亿德怡很快涂完，轮到两个小的时，却因两人都争着要自己去涂，结果你抹一把，我就要抹俩把。小燕子在门口跟永琪聊天，听见里头的乱笑声，飞进去瞧时，那灶神嘴上足足涂了半尺厚的糖。
“哇！这灶神，今年会长虫牙吧？”永琪进来瞅见，撑不住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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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小年
最后点清了杭州两处酒楼客栈的钱款后，永琪一面欣喜今年进账许多，一面又嘱咐管事留人，防着爆竹烟火，顺手封了十个红包，分给留在酒楼的伙计们。
小燕子睡着时，他还没回来，醒来时，就觉得身上暖融融的，还有些重。她微微笑笑，又把身体团回被子里，才合眼，就发现背后那些微的痒意，却是永琪在拿她背当纸，写写画画，转圈圈呢！
“你几时醒的啊？午时还不回来，今夜还要守岁，还不多睡下？“小燕子轻轻翻身，以为他会停手，没想到，永琪又把手环住她身子，依旧在背上点点圈圈。小燕子怕痒地动了动，又被他按住，还一脸坏笑。
永琪也不告诉她答案，只笑道：“这么说，你也午时还没睡咯？告诉过你要早睡的，这样不乖，该不该罚？”所谓的罚，也就是给她挠痒痒。打呀捏呀重了他都不舍，轻了小燕子皮厚没知觉。也就是让她这样禁不住咯咯笑几声，让他又愧疚又气恼的心，回归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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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点清了杭州两处酒楼客栈的钱款后，永琪一面欣喜今年进账许多，一面又嘱咐管事留人，防着爆竹烟火，顺手封了十个红包，分给留在酒楼的伙计们。
小燕子睡着时，他还没回来，醒来时，就觉得身上暖融融的，还有些重。她微微笑笑，又把身体团回被子里，才合眼，就发现背后那些微的痒意，却是永琪在拿她背当纸，写写画画，转圈圈呢！
“你几时醒的啊？午时还不回来，今夜还要守岁，还不多睡下？“小燕子轻轻翻身，以为他会停手，没想到，永琪又把手环住她身子，依旧在背上点点圈圈。小燕子怕痒地动了动，又被他按住，还一脸坏笑。
永琪也不告诉她答案，只笑道：“这么说，你也午时还没睡咯？告诉过你要早睡的，这样不乖，该不该罚？”所谓的罚，也就是给她挠痒痒。打呀捏呀重了他都不舍，轻了小燕子皮厚没知觉。也就是让她这样禁不住咯咯笑几声，让他又愧疚又气恼的心，回归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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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
小燕子！
小燕子。
小燕子……
小燕子小燕子小燕子！
“停！”小燕子闭眼，从混沌到清醒，从初猜到的惊喜，到后来的无奈。挨到最后的最后，终于受不了地大声嚷出。
永琪的手停了一停，转而又动动，小燕子撇嘴，片刻发现原来写的变成了“瑶卉”、“瑶笙”、“瑶樱”，是三个人闺女的学名，都是老佛爷取的：“绵亿呢绵亿呢？不能只疼女儿，不疼儿子！”
“我不正在写么？”永琪赶紧加快写着。
小燕子一把掐住他手：“哼，你不能先写绵亿么？人家不都爱儿子，你干嘛什么都先想闺女去？他那样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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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
小燕子。
小燕子……
小燕子小燕子小燕子！
“停！”小燕子闭眼，从混沌到清醒，从初猜到的惊喜，到后来的无奈。挨到最后的最后，终于受不了地大声嚷出。
永琪的手停了一停，转而又动动，小燕子撇嘴，片刻发现原来写的变成了“瑶卉”、“瑶笙”、“瑶樱”，是三个人闺女的学名，都是老佛爷取的：“绵亿呢绵亿呢？不能只疼女儿，不疼儿子！”
“我不正在写么？”永琪赶紧加快写着。
小燕子一把掐住他手：“哼，你不能先写绵亿么？人家不都爱儿子，你干嘛什么都先想闺女去？他那样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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