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雪千寻

看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雪千寻这个角色让人又心痛又感动,当然更多的还是震撼。我想这世界上或许没有这样的偏执、重爱又不求回报的人。不会因别人对她好而感动,也不会因爱得人对她不好而放弃。心疼她最后的结局,想找同人文来补一下,结果发现很少有更没有好的,决定自己写一篇,没底稿没大纲,尽量尊重原人物性格。不定时更新,但是本人从不坑。
东方不败:雪千寻,我们重新开始。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6 11:48:00 +0800 CST  
1.
欢呼一片,热闹非常。黑木崖上一片灯火,把黑夜照的反如白昼一般。十几日前,右使率教众攻下宿敌昭南帮,迫之臣服,今日正值他们返回,教主大喜,行宴庆功。
外面一片热闹,千秋殿里也是歌舞升平,殿内三十二席,皆居神教重位,但右手边第一席却是空空,任我行扭头看了一眼,“右使伤势很重?怎么还没来?”话音未落,就见一个蓝衫青年大步进来,朗声道:“属下来迟,还请教主莫怪。”他走到中间,恭恭敬敬一个大礼,便让任我行又露出笑容。
“右使为我教大业征战四方,有着赫赫功劳,本座怎会怪你?只是见你久久不到,担心你的伤势,速速入席。”
东方黎见他不怪,又向左右一礼,方入席坐下,“劳教主挂心,属下只是外伤,只是伤在的位置不好,包扎起来倒有些不便,所以才费了些时间,属下来迟,当自罚三杯。”
按说这包扎不便,寻个人帮忙就是了,可东方黎却偏偏从来容不得他人近身。入教五年,这东方黎武艺高超,虽然长的单薄些却悍不畏死,立下赫赫功勋一路升迁做了右使,任我行与他相处日久也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多说什么,和座下教众一起举杯畅饮起来。
这一夜觥筹交错,东方黎是大功臣又是教主身旁的红人,自然敬酒的不少,纵是他酒量不错,应付了半宿也是八分醉了,勉力保持清醒到了自己的院子,着了睡眼惺忪的小厮去烧热水来,这才一头扎进房间里。他歪在床边,用内力慢慢逼出酒气,眼前一片模糊。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几年,从开始的惊惧,到后来的安然,再到发现这并不是历史明朝而是笑傲江湖世界时的荒诞,他一路曲曲折折的走过来,蓦然回首,却又觉得这十几年宛若梦一场,那么的不真实。
“右使,热水来了。”
“放下便是。”
小厮应了一声,在大木头里连倒了几桶热水方关门退了出去,黑木崖上的人都知道右使好洁喜净,院内不过两个小厮跟着,也是住在院子口离他远远的。东方黎眼见他退出去却没有更衣洗漱,懒懒的倚在床边,“出来吧。”
一个黑衣人嗖得出现在屋内,大礼拜下,“卑职拜见大人。”
“说吧,得了什么消息?”他知李铎谨慎,若不是有什么大事,哪怕是今天守卫松散也不会来主动联系自己。
“回大人,大人不在黑木崖期间,向问天多次向任我行进言防备大人。卑职看任我行已对大人疑心,不多时便要有所动作了。”
东方黎冷笑一声,“这些年里他何曾停了疑我?只是十长老失踪于华山,日月神教青黄不接,他不得不依仗于我罢了,现在神教刚立声威,他不会加害于我,倒是少不了小动作。”
李铎闻言点头,“大人明鉴,今夜他召卑职等七人,便是要将卑职等下放倒三堂当中,渐夺其权。”
东方黎一听,笑了起来,“任我行疑心过重反害了自己,那些个老人又岂会因跟着我打了几仗就臣服于我,倒是你们...”他没有再说下去,一双眸子却闪烁起来,显然在盘算着什么。“看来距我取而代之已然不远,即是如此,你便努力争个堂主,将来立了功少不得封个千户。”
李铎知他这已算是承诺,不由大喜:“多谢大人提携!”
东方黎点点头,“你回去吧,免得遭疑。”他说完事情,酒劲便又上来了,打起精神竖耳听得李铎没了声息,才缓缓脱下衣服泡入水中。一解发髻,三千青丝落下,俨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子。葱白手指在木桶边轻轻敲击着,这时代男尊女卑严重,是以她一来到这里便求了这身体原主人的师傅做男装打扮,更寻了药咬牙断了月事停了发育,只为一生不受束缚,谁料还是卷入官场之中不得不卧底于日月神教,一步一步倒是走上了东方不败的路。
她想起影视剧中大红衣袍妖孽一样的人物,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做个妖孽的东方不败未尝不可,只是那悲惨的结局她可不要!不过算起来这身子也二十二岁了,武林中人成家多晚,不成家立业的也不少,但是不找女人的可就大有问题了,虽然这些年自己偶尔也去青楼装装样子,但还是寻个帮着自己隐藏身份的女子为好。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6 15:10:00 +0800 CST  
再醒来已是巳时,阳光照着刺眼,揉揉脑袋带着宿醉的后遗症到了前堂,却见一中年大叔早坐在堂重等着。
“向左使?”东方黎吃了一惊,连忙走上前去,一边行礼一边呵斥一旁立着的小厮,“向左使来了你怎么也不通报?”
向问天笑呵呵的打断她:“是我不让他叫醒你的,老弟远行辛苦,昨夜又喝了不少酒,是我打扰了才是。”向问天江湖绰号无法无天,人倒是长的温文儒雅,他素有智谋,并非只知打打杀杀的匹夫,明明和东方黎不和却总是可以应出一副笑脸。
“老哥说笑了,”东方黎眼中光芒一闪,也热络起来,“为神教尽忠是阿黎的本份,老哥在神教二十余载却是我一心学习的前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夸赞起来,皆不提向问天所来何事,到底是向问天先按捺不住,喝口茶道:“这次来找东方兄弟是为了我教与怒蛟帮生嫌一事。扬州分舵与怒蛟帮生了冲突,交战一次死了十几个弟兄。我教虽势大,但在南方实力单薄,那边却是怒蛟帮根基之地。教主的意思是还是妥善处理为好。不知道东方兄弟可愿去扬州一趟?”
东方黎知道他们是要动手调人,又不愿他带太多人前去又树威信。不过她也乐得离开黑木崖逍遥自在,给他们一点调动的空间,抱拳道:“敢不为教主效死。这是这未尝不是咱们向南方扩张的好时机,南方富庶,江海两道皆可取之,咱们倒不如借此机会......”她没把话说完,促狭的等着向问天的应对。见他果然皱眉,有些尴尬的开口:“这几年多征伐,弟兄们也疲惫了,倒是不好这么快再与他帮开战。”
东方黎挑挑眉,“向老哥所言极是,不过总要填些势力,省得那些小门小派也敢跳脚。我看倒不如教中拨我三十高手,让我去趟趟那潭浑水。”
“东方兄弟说的也是。”向问天见他答应,要的人也不多,很是松了口气,朗声笑道:“那我便去与教主回复,想来教主必会同意,只是事情紧急,倒是得叫兄弟带伤前去了。”他说着长身而起,东方黎见状连忙拱手送他,“小伤无妨,明日即可出发。”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6 15:59:00 +0800 CST  
2.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泛泛江水,一艘大船顺流而行,清朗的声音就从那船上传来。紧接着跟了个大汉的粗声:“好诗!好诗!右...公子好文采!”
那船老大听得此言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带起船上众人一片笑声。大汉听得喧笑,恶狠狠的冲四周瞪去,冷不防被一柄折扇打了脑袋。东方黎见他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己,又觉可气又觉好笑:“你这厮不学无术,倒叫大家笑我。”
大汉闻言更是委屈,“老熊虽是不通这文人的东西,却也觉得这诗是好的,怎就惹人笑话了?”
东方黎又砸他一下,“这是李太白的诗,你却生加到我的头上,可不是惹人笑话吗?”
熊巨闻言不敢再辩,揉着脑袋躲远了些才小声嘟囔道:“什么李太白,我看你还是东方太白呢。”
以东方黎武功之高,当然不会听不到这声音,却也懒得打他,负手站在船头,见这长江广阔,心里也轻松的很,人都说江南柔和有余而霸气不足,但有这雄阔江水又岂会缺了英雄?这怒蛟江能在江南立足插手漕运,必有几分实力,她突然有些期待起来。
这么想着就见前面一艘大船逆流行来,船舱三层显是大户人家。她目力甚好,眼尖看到那大旗上飘了蛟龙的样式,却没有说话,只是眯眼瞧着。那船上大概百多人,皆佩戴兵器、行走有力,只是略微散漫了些。她细细观察着,那船也近了,船老大一见那蛟龙旗就吓得一哆嗦,连忙喊了人来,备了一封银子揣到怀里。
东方黎故作不解,打探道:“不知那船上是何人,你这是?”
“公子是外地人,那船是怒蛟帮的座首船,全帮三艘,只有帮主、长老一类才能乘坐。”他说着苦了脸,“也不知那船上是谁,要是别人还好,若是少帮主,少不得要两份例钱,这一趟也就白跑了。”
东方黎见状又问:“那怒蛟帮很是霸道?少帮主又是何人?”
“怒蛟帮是这江上三巨之一,自是厉害,老汉这艘船就是在他们名下受得看顾,少不了奉些银子。这少帮主是怒蛟帮帮主的大儿子,很是...很是英武。”他说到一半见接了弦赶快改口,一脸笑容的迎过去,东方黎目送他到了那边船上,屏息竖耳听那边的声息,就见那边出来一个头头似的人,“徐老儿,银子可备好了?”
徐老汉连连弯腰应是,摸出一封银子递上去,又说些好话递上一包小些的,“与众位壮士买酒喝。”
那头头见他识趣便不为难,笑道:“今儿少爷兴致高,也懒得见你了,你且去吧。”
就在此时,一个低低的“啊”声传入了东方黎的耳朵,这声音很小,却藏匿着无尽的痛楚,一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正疑惑着便听哐的一声,那船上三层的窗子被砸开,露出半个白嫩的身体来。东方黎倏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妖娆的女子被绑缚着双手,细溜溜的蛮腰卡在窗上,上半身却赤裸裸无凭无依的挂着窗外,那身材算不得傲人,却瘦弱得让人又想保护又想欺辱。因这姿势,她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只见得那翘挺的鼻子,紧闭的双眼,不知是忍痛忍辱还是忍欲的汗水,还有...那薄唇上妩媚的笑。
“那不是..”有人吃惊喊出声来,又被旁边人捂住了嘴。东方黎回头看过去,见他已冷静下来垂头低叹:“落到沈少的手里...唉...”
他旁边的人道:“又不是第一次,你可惜个什么劲儿,你若是喜欢,攒些钱去摘月楼便是了。可莫瞎喊害了一船人。”
那人听了便不再作声,也没人敢抬头去看,东方黎却不在乎,见那少女又被拖了回去,细听里面不止一个男人的喘息声,方收回注意,却见身边的熊巨还痴痴的看着那边。用折扇敲敲他,“回神了。”
“啊?是。”熊巨也不羞惭,还腆着脸笑道:“公子,这路上好几天,老熊我也...”
“罢罢罢,瞧你这熊样也真不屈了你这名字。扬州多美人,少不了你的,办事可给我利落些。”她瞥见徐老汉回来,也到位置上坐好,刚才那女子的模样倒是又在眼前闪现了一下,这身子的样貌可也是不差,若不是扮成男人,若不是有这一身功夫,会不会也落得那个下场呢?就算不会...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挑起一抹冷笑,看得熊巨一哆嗦,乖乖的把自己庞大的身体塞进小椅子里,一动不动。
等到了扬州已是傍晚,二人进了城便投栈宿下。这次她两人水路先行,倒是较部下提前几天,也先来看看情况。吃过晚饭,熊句就坐不安稳了,一双大眼可怜巴巴的望着东方黎,硬是挤出几分波光来。
东方黎知他心思,看着可笑,无奈摇摇头,“走吧。”
“哎!公子真是..真是...”熊巨大喜,转耳挠腮却说不出夸赞的话来,却见东方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老脸一红,憋出句:“真是大善人!”
他这一夸却让东方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双手一年到头不知要沾多少血,却因许了去个青楼就搏了个大善人的成为,当真好笑。他摇着扇子一副风流公子的样子,问那小二这夜里“最繁华”的街在哪。
小二了然的贼笑,指了地方,见她生的好,又穿的气派,好心道:“看公子这派头,倒不如去江边摘月楼,那可是咱扬州城里最好的楼子。”
摘月楼...东方黎细细品着这三个字,丢了碎银子打赏,就带熊巨大步走出门去。
江南天暖,夜里人气比北方旺上许多,东方黎寻路过去,就见近江滩处一片灯火,车水马龙,一串串大红灯笼之间,正是“摘月楼”三个大字。
身后的熊巨早已跃跃欲试,却见东方黎悠闲漫步,也只好乖乖跟在后面。走过去那门口站了几个美妇小厮,见她眉目清秀又穿的贵气连忙迎上来,“哎哟公子长的好生英俊,快进来坐坐。”
东方黎躲过她的手,含笑道:“妈妈不必急,既然来了,我自不会走。只是我初到此地,倒是不甚了解楼里的姑娘,倒赖妈妈推介几个。”她回头看看熊巨的体型,约摸着怎么也需得个两三个,递给老鸨一锭银子,“劳妈妈安排个清静院子,找三个丰腴美貌的来...”她指指一脸急色的熊巨,摇起扇子不再言语。
老鸨接了银子更是笑的灿烂,闻言连声道:“晓得晓得,公子快请进。只是今晚倒是一月一度的花魁献艺,还有清倌儿尚尔淇奉琴,公子是直接去院子还是...”
东方黎一听眼睛一亮,忙道:“那妈妈便替我寻个位置好些的包厢,少不了妈妈的银子。”老鸨一听甚感得意,就知道这些自以为翩翩佳公子的少爷们喜欢这套。她却不知东方黎本就为一会儿虚与委蛇而头疼,见她恰好给了梯子下,好不欢喜。
“公子...”熊巨继续委屈。
东方黎敲敲头好似才想到他,“妈妈先带他去院子里,找几个姑娘陪着。”
甩了熊巨那个跟班,这头就自由了许多,东方黎出手大方自然也被安排了个好位子,两个眉清目秀的姑娘陪着,一左一右喂菜喂酒,好不潇洒。东方黎早习惯了这样的场合,除了最后一步都是有模有样,一手搭了姑娘的腰,低头饮了半杯酒,就听下面丝竹声起,喧闹的楼下竟是渐渐静下来。
他听得这音律清雅,琴音甚是熟悉,起身上前低头望下去,果然是那号称江南第一清倌儿的尚尔淇。这女子她也见过几次,更知道她的后台是谁,毕竟能以貌美之姿出入风尘而不染的女子,只凭才艺可是不成的。
一曲终了,才有老鸨上来,好生捧了一番台上的尚尔淇和台下的众人,又喜滋滋的公布今晚花魁献艺,良宵春度,待台下一片叫好声,才带出花魁来。东方黎见这花魁一袭白衣,眉目冷艳,生得美貌非常却自带了一番淡雅高贵的气质,见了众人只是轻施一礼,半句话也不说。她知是青楼吊人胃口的手段,以前也见过不少,却不知怎么生出一股失落来,一手揽过身边的姑娘,漫无目的的望出去,眼神却是一滞...
是她。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6 18:03:00 +0800 CST  
上午见到的那个女子此时似乎恢复了活力,端了杯酒小心翼翼的凑到身边的男子嘴边,“爷,”这一声叫的千娇百媚,“您喝。”
男子不耐的推开她,一双眼睛贪婪的盯着楼下白衣似雪的笑嫣然。再歪头看身边被洒了一身酒却依然妩媚的笑着的女子,玩味的道:“雪姬,我看你这名字倒是要换换。你这风情妩媚却是配不得那个干净的雪字。”他这么说,雪姬也不恼,依然是一脸媚笑,只是眸子里有些不易察觉的清冷,软声道:“爷说如何便是如何。”
男子粗暴的扯过她,伸头在她颈间深吸口气,嗤笑一声,这雪姬是摘月楼的四大红牌之一,却是一身媚骨,不过他也玩了半年倒是有些腻了,他把目光投在下面的笑嫣然身上,显然有挑战力的东西更加吸引他的目光。他这边转过头去,却不见身侧落后半步的雪姬松了口气的模样,这沈大少玩弄女人的法子着实...残忍,好在自己百般讨好,终于等到他腻了,下身还泛着疼痛,今晚可再不能服侍了,她咬了咬唇,决心再进一步。“爷,快莫看下面了”说着从后面靠上沈傲的肩膀,香肩半露,滑嫩的身体轻轻摩擦,丁香小舌也蹭上沈傲的脖颈。沈傲浑身一震,小腹生起一团火来,但他决心今晚夺得楼下的笑嫣然,自然要修生养息一举成擒。不耐的避开雪姬,冷然看着她如丝的媚眼,“你下去吧,以后不点你不必来了。”
雪姬似乎很是惊讶,一双眼睛瞬间蒙上了水雾,“爷,您...爷...”
沈傲见她这样子更是烦的很,不过是个一点朱唇万人尝的青楼女子,在他之前也不知跟了多少人,还想他娶她回家不成,要是楼下那个倒还有些可能。“赏她银子,让她下去。”
屋角一直默默站着的的男子应声塞过一张银票,就将雪姬推了出去。厢门一关,雪姬就擦了擦眼角,露出丝笑来,看看手中银票上的数字满意塞进怀里,旁人估计今天还不知沈大少不要她了,没人敢点她,约莫可以休息一下,正要回房,却见老鸨匆匆赶来,见到她灿烂的一笑,“哎雪姬,你怎么出来了?”
“沈爷让女儿先回房。”
老鸨也知道沈傲盯上了笑嫣然,忙小声问:“沈少可是...”
雪姬故作委屈,“回妈妈,沈爷以后可能不要女儿服侍了。”
老鸨一听大喜,安慰道:“雪姬可不必伤心,那边可有位更阔绰的爷等着你呢。”她摸出个银锭:“你瞧这还未怎地,就打赏了二十两。那爷可是看上了你,你可真是妈妈的摇钱树哎。”
雪姬一听也是惊讶于这人的出手,但她连被沈家兄弟玩弄了两天,今天上午还被好一顿凌辱,一具身子早已要挺不住了,全靠着对沈傲的恐惧撑着娇媚,而且怀中那二百两已够好生生活一阵子了。“妈妈,你也知沈爷他...女儿这身子只怕客人看了倒会不悦。”老鸨一听也是,被沈傲玩过的女人哪个不是满身伤痕,非要休息个把月才好,这雪姬能这样出来已是十分难得。她想了想道:“也罢,我就让莹莹去好了。你回去好生休息。”
雪姬一颗心总算落了地,道了谢缓缓的往自己房间挪动,沈傲伤的她狠了,这一步步倒好似撕裂一般。她还没挪回屋子,就被老鸨喊住,回头这美妇一脸为难,“好女儿,不是妈妈不疼你,只是那公子硬指了你,你还是随妈妈去下。我见那公子生的文雅俊俏,定会怜惜于你。
会怜惜还会强逼吗?雪姬低头掩去眼底的讥讽,再抬起已是媚态满满。“就依妈妈所言。不过女儿衣服脏了,还得换一套。”
老鸨连忙道:“就在这房里换吧,我叫人去取来。”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6 18:52:00 +0800 CST  
虽然是穿越来的女教主,但是我想锦衣卫出身能扳倒前教主成为新教主,又十二年不败自然不简单,所以东方教主总不能做个小白教主。至于雪千寻...当然也不能是小白啦。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6 21:06:00 +0800 CST  
3.咽下杯中酒,轻轻拍拍怀里的人,又塞去两锭银子。“你们先下去吧。”怀里的人欢喜的接过银子,扯了另一个姑娘退下,她们本就没抱陪这富家公子的希望,见他点了红牌更是识趣。东方黎听到门在身后关上,自己端起酒杯,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紧盯下面的沈傲。
“吱。”门又被推开,她没有回头,只听得轻轻的脚步声到了自己身后,伴随着一股有些浓郁的百合香气。她隐约记得这花是明朝才传进中国,现在应是个新奇物,不料这花魁身上倒是有了。她默默想着,身后的人一双眸子也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这公子一身素衫,料子却是极好,身形少见的单薄,俯趴在栏上一手执杯,倒不像是个粗鲁的人。不过那沈傲也是生了一副好面庞,雪姬不敢掉以轻心,她知自己这眉这眼都带了桃花劲儿,怎么也装不出笑嫣然那股子清高,索性以媚为骨,轻扭了身子贴了过去。一只手搭上那单薄的肩膀,就见这公子歪头看来,面如珠玉,丰神俊朗,倒是个少见的美男子。她愣了一下,掩嘴柔柔的笑起来,心里却算计着怎么应付这男人才好。
东方黎见她一袭红衣耀眼的很,依然是那一副妖娆的神态,也玩味的笑起来,轻轻捉住她的手,抱进怀里。“好个美人,”她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耳朵,却没有错过那放松下来的眼神,上午见到她那副样子,刚刚又见到沈傲那般对她,便知道她定没有少受折磨,而且一定时间不短。从刚才那两个小姑娘那套了话,料得果真如自己所想,不过怀里这个女子却似乎不简单,也是...若是简单单纯了怎会在那种人手下撑过小半年去。
“公子...”娇柔的声音响在耳边,伴着低低的喘息。东方黎嘴角又挑起来,她才不信一个整日周旋于此地的妖媚女子会这么容易敏感动情,但是演戏嘛,若是戳穿也就不好看了。嬉笑着在她耳边吹口气,手指却看似不经意的重压在她的背上,怀中人浑身一抖,伴随着微弱的嘶声。东方黎见识过她在那种时刻还能媚笑,此刻却耐不住发出声响来,了得这身体上伤势不轻,心里更是放心几分,凑到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雪姬反手搂住她的脖子,似是敏感不堪,“奴婢雪姬...”
“哦?”东方黎有些惊讶,笑道:“这名字倒和你有些不相符。”
这话和沈傲说的类似,只是语气中却没有那份不屑,雪姬抬头对上她的眼睛,见那眸子里满是温柔笑意,既没有不屑,也没有沉迷。“爷说如何便是如何。”同样的笑容,同样的回答。
东方黎拖过一旁的凳子,把她放下来,眼神又往沈傲那边瞟去,“刚才看到你在那边就好像个妖精似的,勾了我的魂去。我本不是夺人所爱之辈,但却忍不住央了妈妈去请你。”她轻声低语,见到那边沈傲也望过来,笑了笑摇摇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那边沈傲明显看到了雪姬,略微惊讶了一下,也不以为意,冲东方黎点点头。
东方黎笑道:“这公子倒是好涵养,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雪姬心道,你说他有涵养不过是因为我是他玩腻了的罢了,不然以他那点气量非打折你的腿不可。不过她当然不可能说这种自降身价的话,转头奉上笑容,她的笑不似旁人总是把眼睛微微眯起,反倒仍旧是那黑黑的瞳仁亮着,烛光下那眼睛里好似只有眼前一人,清晰的照出你的模样来。东方黎歪头盯着,竟然觉得有些深陷进去的感觉。
“那位是怒蛟帮大公子沈傲沈少爷。”
“原来如此。”不动声色的转过头,端起酒杯想掩去刚刚的失态,却被那只手捉住,微凉的手指从她手中夺去酒杯,又送到她唇边,娇软的身躯早摊在那素袍子上面,红白相间更是乍眼夺目的很。“来了奴婢这,怎好还让爷自己动手。”东方黎借她手饮过,倒是对这个女子更生了几分兴趣,忽然下面响起一阵阵欢呼声,原来是那花魁献艺已完,正是争抢此夜归属的时候了。各地花魁都不同于他人,总是达官巨富也少有勉强,总想凭自己本事夺得佳人芳心,故此这花魁也多是卖弄风雅极少接客。笑嫣然更是如此,每月只有献艺这日必然接客,平日里都是看她心情。
东方黎本来也少到青楼,更是少见这样的时候,也饶有兴味的低头看去。下面的银价已叫到了五百两,放到现代可是二三十万了,这一夜端得是价值不菲。雪姬见她低头去看,眼睛亮了一下,料想这男人没有不喜欢去争花魁的,而这位公子一身清朗也不像会是喜欢自己这种类型的样子,这时候自己略微纠缠一下...她也知这样不好,但刚才几下动作已觉得身下一片湿润,她知道那不是情动而是...血。低头凑上去,硬是扳过她的头,娇嗔道:“公子莫不是也喜欢嫣然姐姐?可是只想雪姬你看着雪姬。”见东方黎还算温雅,她胆子也大了些,若是跟沈傲断不敢这样做出这副娇蛮样子,不过她语气表情拿捏的极好,似嗔似怨的,又让人不忍过责。她只想这公子不悦让她回去换人,可不想惹怒了他再遭蹂躏。
然而她却没想到东方黎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就缩回身来,温柔的将她揽在怀里,“那我便只看你。既然雪姬也钟情于我,那今夜可不能跑了。”
雪姬心里苦笑,既惊讶于这男子的温柔妥协,又叹自己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只盼他若是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可以温柔些。但却也不抱太多希望,再温柔的男子到了这里都是野兽,尤其是对着她——她有这样的媚态和资本。
东方黎一边抱着她,一边还竖耳听着外面的报价,待涨到了八百两,对面包厢那位沈大少出了一千,四周立时没了声音,显然怒蛟帮在此声威极盛。她脑子转了转,开口道:“一千五百两。”
那边沈傲一愣,怒气瞬间涌了上来,“两千两。”
“三千。”
“你...”那沈傲大怒,站起来狠瞪着东方黎,他身后的护卫立刻靠近,只待一声令下便飞身过去。沈傲怒急反笑,笑嫣然就在扬州地界,早晚脱不去他的手,倒是这人竟然敢在此挑衅,还需得查一查。“公子好手笔。”拱拱手,“看公子似是外地人,君子不夺人所爱,公子既然势在必得,沈某这个本地户便让与客人好了。”
东方黎闻言挑眉,这位沈少爷倒也不是只知跋扈的阔少,压得住怒气,还有些城府,难怪被定为继承怒蛟的少帮主。一句话既探听了自己的底细,又夺回了自己的面子,并不简单。她笑着端起酒杯,见老鸨宣布了佳人归属,方敬酒道:“沈公子客气了。我也无意与沈公子抢夺佳人,只是隔窗看到雪姬,竟是一见倾心,不得已才请了她过来。”她说着又指了指下面冷眼看着一切的笑嫣然,“我内心不安,特以佳人谢罪。”
此话一出沈傲立刻变了脸色,他这话倒好似从自己这里抢走了雪姬又大度的以三千两白银拍花魁赔罪,大大驳了他的面子。坏就坏在这雪姬跟了他也有小半年,今天方斥退,就算是自己玩腻了说出去也没人信,只会当作是自己的借口。
他这边一时哑然,对面的东方黎却风度翩翩的饮了酒,揽着雪姬问了院落便要走,浑不等他答话。眼底闪过杀意,向自己身边的护卫道:“沈安,派人查查这人什么来头,如果无妨就做掉他。”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7 13:21:00 +0800 CST  
推开门,大步走出去,身边的人却踉跄了一下。东方黎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看她虽是强笑,眉头却微微皱起来。“怎么了?”见雪姬不答,双腿却紧紧并在一起,心下了然。她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不过同是女子,这人又还有些用处,她也不会吝啬自己的温柔。伸手将她揽腰抱起,入手处却微微湿润,怪不得他用那么浓郁的香粉,倒是为了掩去血腥,她皱眉问:“受了伤?”
雪姬乍被她抱起一惊,听她言语,又升起希望来,点点头。
“哪里?”她故意问。
“......”
东方黎看到她眼中的希望,却戏谑的笑了起来,她看出她心思却不愿圆了她的想法。既然她那里带伤,正好可以掩了自己不能行房的秘密,留她在身边,又可给人以有弱点的感觉,而这弱点——她瞥向雪姬——根本就不值一提,便待她深情款款又如何?
院子叫醉生,里外四五间倒也不小,东方黎见东厢还亮着不时传出呻吟娇喘,不由摇头叹气,这熊巨什么都好就是脑子长错了位置,不过也正因如此她才喜欢带着他掩盖身份。抱着雪姬进了主屋,又唤小丫头去备些伤药,雪姬却叫住那丫鬟,让她又备了两样。东方黎不知那是什么,却见小丫头红了脸匆匆出门去了。把雪姬轻轻放到塌上,见屏风后面早放好了热水,微赞了这楼里的服务。
“是你先洗还是我帮你洗?”
雪姬见躲不过去也只好更加柔顺,“奴婢哪敢劳烦公子,待奴婢先去洗干净身子再来伺候您。”
东方黎却不依,伸手扯住她,雪姬以为她急色连忙巧笑兮然的道:“公子莫急,待...”声音鄂然而止。
东方黎伸出手指在她眼前,那手指上却是沾了不少血迹。“先看看你的伤。”她微皱着眉头,说得认真,倒让雪姬也愣了一下。这一愣就被东方黎放倒在踏上,来不及推阻,本就单薄的衣衫已被解开。大红衣袍里的倒是个白色肚兜,只是现在上面斑斑驳驳沾满了血迹,本来一副雪白诱人的身子现在却遍布狰狞的伤痕,新的明显是刚刚产生不久,绽裂者还流出鲜血,旧的却已是淡淡的一道痕,看不出时间了。绕是东方黎早有准备,见到她这副样子也是愣住了,这身上伤疤可不只是鞭痕,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她伸出手去解那肚兜,一动就听得压抑的嘶声,抬眼看到这女子紧紧咬住下唇,没有泪水,却惹人怜惜。
雪姬紧闭了双目,没有羞涩只有茫然,她也并不是第一次这个样子展露在客人面前,有忌讳让她出去的,有骇然撵她走的,有同情让她回去休息的...有扑上来的,也有再添几道伤疤的,还有...她的回忆被惊呼声打断,门口送东西的小丫头满脸惊惧的看着东方黎,瘦弱的小腿直哆嗦险些软到在地。
东方黎不悦的看了她一眼,接过伤药和另外两瓶东西便关了门。“你这伤得先洗干净再上药。”
雪姬怔忪点头,由着她退下自己衣衫,东方黎见她下体也有不少血迹,更是皱紧了眉头,抱着她放到温热的水中,轻轻擦洗。雪姬见她温柔,一颗心也放了下来,睁开眼瞧着她认真的样子,但也不敢吭声,强忍着疼痛,怕一出声再激起这公子的欲望来。她想起当初老鸨买下她的时候双眼放光,说她媚骨天成,将来定没有男人见到她的身子却可以把持的住,现今倒是有了这么一个人。
东方黎洗的仔细,辗转到了她身下却是犹豫了几分,虽然同是女子,但是也不好做这种事情,望向雪姬却见她痴痴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全无娇羞的样子自然也不会配合的说自己来。这时候要是退缩可不像是花丛中人了,无奈探进两根手指,立刻被温暖包裹,她立时有些尴尬,微微偏离了实现才继续伸进,水里的雪姬忍不住一声痛呼,虾米似的弓起身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出声来,东方黎眉头皱的更紧,只因手指摸到个东西,这下可不再是假装,脸色变得铁青。
“你忍忍。”她把白巾塞到雪姬嘴里,手上一用力,就将那东西拽了出来,却是个不短的木刺,这东西弄到里面,可是要人命的。木刺一拔出,鲜血更是从里面涌出来,她脸色愈发难看,手上动作却快,一把拿过伤药,却被雪姬扯住,“爷”她声音虚弱的很,汗珠顺着额头掩进两颈之间,“用那个。”
东方黎拿过那小瓶子,见里面是白色的药膏,质地更为精细上乘,用手沾了抹到里面去,清清凉凉。或许是药膏有效,雪姬的眼神也亮了些,东方黎见她一直冷静的很,分明受得这种苦楚还能在之前露出那抹抹媚笑,忍不住问:“以前也有过?”
没有答案,便是答案。
她也不再问,又抱出雪姬,上下为她上了药,雪姬柔顺的由着她摆弄,时不时的报之轻笑,倒叫她觉得这女子好似什么事都没有一般。直到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解开外袍,雪姬方轻轻拽住她的衣摆,哀求道:“爷,雪姬下面实在不堪...”她顿了顿又指指另一个小瓶子,“不知爷可否怜惜,委屈走一下后庭?”她本不太做这楚楚可怜的形象,她与旁人不同,那周身妖媚好似一把火,总能把人的欲望点着,以往的经历告诉她,越是可怜越能激发人的兽欲,倒不如主动娇媚配合些,反可以省去不少暴虐。但今天这个人似乎怜香惜玉犹甚,做出这副样子说不定能讨得一夜安眠。
东方黎一见她眼里闪过的光就明白了几分,却因正中下怀,也不戳破,只是默默感叹这女子千姿百态,风情变幻全无纰漏,端得生了颗七窍玲珑心,如果自己真是个男人说不准就迷上了,当然,她扫过那精致的锁骨,这女子明明一副可怜形象却还是满身掩不住的妖娆,如果自己是个男人更可能的会是扑上去吧?
摸摸她唯一没有伤痕的脸,轻轻落下一吻。“你伤成这样,我怎么忍心再欺负你呢?你不必怕,好好睡着。”她皱了眉又问,“你这个样子可是那沈少弄的?”
雪姬一愣,莫不是这温柔呆子还要去找沈大少的麻烦吧?这呆公子对自己也算不错,她倒有些不忍心让她去送死。
东方黎见她摇头,不想这聪明女子还有几分情义,不过她早已自编自导好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又怎么可能不演下去?任我行要她和平解决江南之事,但她却不想好容易带着三堂杀出来的狠戾名望再坠回去,更不愿因做和事佬而失了在教内的威望。任我行的想法他并非不知,却依然肯来,便是要废了这怒蛟帮,再将声望推高一层。不过声望太高又违令不从难免惹得任我行更加疑心,是以在上午看到雪姬时她心中就有了定计。若与这沈傲因争抢女子生了冲突灭掉怒蛟,教中兄弟自然会道他好本事真性情,任我行想来也不会过于怪罪,反要高兴才是,活生生暴露出个弱点把柄给他抓,他岂不是放心许多?只是她没有想到这雪姬已被沈傲玩腻抛弃,虽惊讶于雪姬竟可以过来,立马又生一计,狠狠羞辱了沈傲,总算结下了梁子。
不过这梁子可还不够,她给雪姬盖上薄被,“你不必骗我,定然是他做的。你要是担心我,不妨跟我说说这怒蛟帮。”雪姬既然跟了他小半年,应是知道不少怒蛟帮的事情。她见雪姬欲言又止,知道她并不相信自己的实力,更怕怒蛟帮报复,也不逼迫她,沉吟一会儿才道:“你在这多受苦楚,我想赎你出来,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雪姬浑身一震,很是吃惊,顿时觉得这人又呆上几分,这还没如何便想要赎人。她心里揣踱一下,这人她不了解,也不知什么时候便腻了自己转送他人,再者他得罪了沈傲,又要与其作对,要是被赎出去,自己准讨不到好。想到这里,她轻轻摇头婉拒:“承蒙公子厚爱,只是奴婢也惯了这风尘,不过偷生罢了。公子喜欢的时候不妨知会一声,奴婢一定扫榻相应。”
东方黎看她不愿,知她谨慎,却不着急,“你不愿就罢了,什么时候愿意跟我再说。只是我你这身子接不得客,我明天把你包下,让你好生休养。”见雪姬还要说些什么,开口打断,“你不必担心,这事由不得你,那沈家少爷想来也不会你麻烦。”
雪姬没想到她一语言中,原来这人明明很是聪明,知她想法却不介意,反倒依旧为自己着想。这样的人她还是第一次碰到,一时竟没了言语。她不知道她看穿了多少,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走到桌边吹熄蜡烛,窗外月光洒进来晦明晦暗间还看得到那脸。
唇薄无情,一如自己。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7 14:35:00 +0800 CST  
4、清早起来,身边的人早已不见。雪姬撑了下身子坐起来,身上依旧痛的很,可即使没有人在她也只不过是微微皱了眉头。她本来就没那么娇弱,否则早已死了。这边一发出声响,门外的小丫头就推门进来,雪姬看她眉眼里都带了喜色就知道她没少得了好处。
“小姐可要洗漱用餐?”
雪姬向门外望望,“鹊儿没来吗?”鹊儿是她的贴身丫鬟,才十四岁倒也在她身边三年了,在沈傲旁边的时候她怕牵连到那丫头,从不让她相随。
“鹊儿被妈妈唤去吩咐了,妈妈让我先在这伺候着,一会儿便叫她回来。”
雪姬点点头,洗漱完不多时就见鹊儿捧了几个瓷瓶回来,满脸又是喜气又是难受的,一张小脸纠了起来。雪姬看她神情觉着好笑,“回来了?咱们回楼上去?”
“啊?”鹊儿本有些出神,闻言摆手,“不用换啦,东方公子包这院子还有小姐三个月。”她吐吐舌头,笑道:“东方公子人长得俊俏心肠也好,给了我极好的伤药让小姐养伤呢。”她说着献宝似的摇了摇手中的小瓷瓶,又在怀里摸出个小包来。雪姬伸手接过,见里面有几张百两的银票和一条极为简单的发带。她奇怪的看了鹊儿一眼,就听她道:“公子让鹊儿跟小姐说,小姐风姿绰约,簪簪钗钗的却是束缚了,若是简单张狂,反倒更加彰显本色。”
雪姬闻言轻笑,眼睛里也不知闪动着什么,随手把发带放到一边,银票好生收起,又躺回榻上。“为我上药吧。”

“日月神教,千秋万代,武林至尊,一统江湖。”
大堂中央放了两张椅子,东方黎却是做在略侧边的那个,中间最大的雕花红木椅一年到头总是空着,只有神教教主才有资格一坐。他低头品茶,眼角偏也没偏过去半分,抬头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堂内拜倒的赵成耀更是紧张几分,素闻右使杀伐决断,他可不敢因这年轻的脸就轻视三分。“怒蛟帮以两江为根基,江浙一带势力不小,其帮会总驻地就在江心一个岛上,与官府也有些勾结。”
东方黎点点头,既能插手漕运,自然少不了如此。朝廷那边不是问题,稍借锦衣卫的实力即可。此时正值弘治中兴,锦衣卫也没有被阉党压制,指挥使牟斌为人正直颇有建树,如证实怒蛟帮勾结官府搅乱漕运,官面上的事就不必放在心上。她轻轻敲着桌子,不过江湖事江湖了,这是朝廷一贯的宗旨,也是锦衣卫派她来日月神教的原因。侠以武犯禁,却又难以一应诛之,只有在江湖中让它们相互消磨自相残杀,才能保江山稳定。前朝异族便是不晓得这个道理,才让明教一家做大取而代之。
“赵舵主先起来说话,讲讲这事情的因果。”
赵成耀听得这话放下心来,行了礼坐到一旁,娓娓道来。
江浙区有三大帮派,个个依仗这江水,其中两江会与渔船相合,最是清白,颇受两江左近百姓的爱戴,其会内既有高手又有寻常百姓,门户不大倒也规规矩矩,倒像是后世的“协会”一般。另一个翻云帮占了诸多码头,虽然不少霸道之举但也终归是有些行业的。而怒蛟帮却是地地道道的“黑社会”了,勾结官府,称霸漕运,往来船只无论行旅送货总要奉上三成贡钱。
而这次事情也真不是日月神教惹的祸,日月神教在江浙实力偏弱,虽也发展了十几年但根基不深,比不过那些土生土长熟悉水战又与官府联系颇深的帮派,又岂会与最为霸道的怒蛟帮过不去?原来这怒蛟帮不止“收保护费”,帮内还有些人做拐子行当,而这一拐恰拐了教内兄弟的女儿去。赵成耀查出自然带人去讨回公道,沈如风本也不想得罪这个在北方正如日中天的教派,谁料那女孩已被沈傲凌虐致死。他当然不可能交出自己的大儿子来,日月神教虽然沉寂数年后又突然崛起,但终究在北方,江浙可是自家天下,他怎会在此地服软?
这一下便起了冲突,双方当时就打了起来,怒蛟帮人多势众,打起来自占上风,却未乘胜追击,不想将事情闹的太大,而赵成耀也把事情报了上去。
东方黎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青瓷腊梅很有韵味,抬眼四下打量了一圈,见屋内扬州舵的人个个红了双眼。同仇敌忾,其势可用啊,若是真服了软可是要寒了人心,不过样子还是得做一下的。她放下杯子,发出轻轻一声脆响,吸引了目光。“教主不忍兄弟们征伐辛苦,倒是希望可以和平解决此事。”她话音未落,那边就咔的一声,倒是个青年怒气之下掰断了扶手,赵成耀吓了一跳,起身跃到那青年身后,一把拎起他又重重踢了一脚,踹的他跪倒在地上。“右使,他年轻气盛,还望右使不要怪罪。”
那青年却不领情,唇都痛的发白却端端正正的跪着,一双眼睛好不躲闪的与东方黎对视。“江湖中人,以直报怨。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他这话说出了堂中人的心声,噼里啪啦跪了一地,“还请右使做主!”
东方黎也不说话,就这么扫视了一圈,“赵舵主留下,”又指指那青年,“你也留下。其他人先散了吧。”
商定了明天先去怒蛟帮探探情况,她就带着熊巨又去了摘月楼,冯勇等人估计还要个三四天才能到,据动手还早,她也要多方筹备,其中自然也包括这个未来的“红颜知己”。一进院子,熊巨就屁颠屁颠的去寻那几个老相好去了,东方黎耳目清明,听得房顶瓦片轻响道是那跟踪的人已经找好位置,微微一笑,推开房门。
雪姬果然在房里,侧身拿了卷书,慵懒的歪在床边,头发散着,轻抿了嘴,收起那份媚态倒也有几分出尘,一双眼睛专注的盯在行字之间。古代青楼女子,尤其是花魁红牌,多是知文善艺倒是要比不少大家闺秀都要强上几分。东方黎不奇怪她识字,却对她手中的书抱了兴趣,寻常女子多是看些小说话本,这女子倒好,捧了本资治通鉴,其心不俗。
她缓步走过去,毫无声息,但终究影子挡了光,叫这认真的女子回了神,蓦地抬头。
“公子。”眉角上挑,双目含情,薄唇微张,似惊似喜。东方黎简直忍不住想要鼓掌,这女子放回她的时代做个演员,必会大红大紫。俯身轻轻吻在那雪白的额头上,她身上仍是那股百合香,却淡了许多,好似轻轻萦绕在身边似的。
“好些了么?”
“公子给的药效果极好,奴婢正恼着没有好好答谢公子,公子便来了。”雪姬说着想起身为她倒茶,却被她捉住了手,“虽然不是重伤,但是浑身都是伤口,哪有不疼的,你老实躺好便是了。”东方黎边说边拿走枕边的书,让她平躺到床上,一举一动极尽温柔,让身处其中的雪姬也十分迷惑,若说她是真真切切喜欢自己,女人最是敏感,她眉里眼里都无痴迷;若说她是虚情假意,那样的她也不是没见过,有个七八分好就够了;若说利用,自己身无长物一个妓子也没什么可图的;若说...她突然发觉自己胡思乱想越来越多,竟是在这客人面前走神了几次,也多亏了这公子脾气好...她抬眼去看东方黎,只见她背对着阳光,眉眼柔和的看着自己,那笑容本该温柔的叫人沦陷,她却敏感的发现其中的清冷与疏远。这一眼似一捧凉水泼到脸上,大有醍醐灌顶之势,那习惯的妖娆风情几乎是在瞬间重新弥漫全身,眼也弯弯唇也弯弯,这是她的武器,也是她的外壳。
既然要玩,那就陪您玩,给钱就好。
东方黎不知这美人为何突然又变了样子,也并不在意,她只要房上那人眼睛看到,床底那钢管通着的耳朵听到,让他们背后的人知道她中意了她,对她好。唇边绽放开戏谑的笑容,手指轻轻捏起她的衣带,“待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雪姬闻言大大方方的挺起胸,眼波微转已带了朦胧的醉意,她不说话,只是盯着东方黎轻笑,散开的发丝随着这吃吃的笑声轻轻拂动,撩的人心潮澎湃。
竟是只活生生的狐狸精!
东方黎只能这般感叹,不去看她神情,一手扯开衣襟,她里面什么都没穿,立刻露出满是伤痕的身体来。好似白色雪地上开了展红的梅花,有枝有痕,也有青红点点,多狰狞的图画放到这女子身体上也能化成美景。房顶上传来一声轻响,显示按捺不住了,她勾起嘴角一把又将这衣服扯上,厉喝一声:“什么人?”嗖的从窗户穿出去,只留下一道残影。
雪姬讶然看着被撞开的窗户,没想到这文质彬彬的公子哥儿还有一身好功夫,只不知刚刚那人是他仇家或是什么。她低头不紧不忙的系好自己的衣带,一个大汉就推门闯了进来。“公子!”熊巨听了响声就过来,没见到东方黎反而见到了这妖精,双目瞬间被那抹艳色填满,一时竟愣在那里。
雪姬听他叫的急切知道是那公子的人,下床施礼,见得熊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更是风情万种的摇曳着身子,走到桌前倒了杯茶,这样的眼神才是见到自己应该有的样子嘛。她不喜沈傲那种肆虐,也不喜东方黎藏了清冷的温柔,只爱这种痴迷,自己可以掌控的痴迷。“适才公子跃出窗子不知道追什么人去了,这位爷不妨坐下来喝杯茶。”见熊巨还愣在那不动,一双眼睛更是流出媚意,端起杯子小心的送到他嘴边:“爷,不喝么?”
“我喝。”杯子好似被一阵风接过,等她发现手已经空了,东方黎却坐在桌子边,轻轻饮下那杯茶,神色不悦的看着两人。熊巨瞬间回神,一见她脸色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倒把雪姬吓了一跳。东方黎招手让她过来,一把抱在怀里,“没有下次。”
“是是,属下明白。”熊巨慌忙点头,他不是第一次见东方黎这个样子,以往她这副表情可没几个能逃的过的,转身慌忙出去,被风一吹才打了个激灵,原来早已惊出一身冷汗。第一次见东方黎如此看重一个女子,幸好她还顾念几分兄弟之情...熊巨想到那女人的媚态又觉得浑身热了起来,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方找老鸨寻女人去了。
“公子吓坏奴婢了。”屋子里雪姬抱住东方黎的脖子,贴了脸上去,凑到耳边满是小心翼翼,虽知道这公子不简单,却没想到她发起脾气来让人觉得整个屋子都冷上七分。然而东方黎对着她脾气却不错,由着她在自己怀里蛇一般扭动,似是享受的眯上眼睛,轻拍她的背,“莫怕。”
雪姬又何曾有怕的表情?见她不怪罪倒又生出几分好奇,凡是男人都有占有欲,这男子也不例外,只是他直冲自己属下发脾气,对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倒是不怪。不知为何,她对着东方黎反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她不知道她想要什么,这种超出自己掌控之外的感觉让她很无措,即使她还没有伤害自己,即使那张脸上总是挂着十足真挚的虚假温柔。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8 00:56:00 +0800 CST  
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让雪姬变成雪千寻,可惜要刷怒蛟帮副本啊。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8 01:01:00 +0800 CST  
竖日,赵成耀早早的在院子口候了,随行的还有那个名叫高旭的青年。这次雪姬倒是起的早,很是贴心的服饰东方黎更衣洗漱,一早上就献上完美无缺的笑容和一记轻吻。此酒店服务可打七星,东方黎默默评价,也不枉顾每天两三万元的住宿费。她时时会有意用那个世界的东西来评估这个世界,否则她真怕自己会把那头的二十余年当成一场大梦。
“右使。”赵成耀行礼。
东方黎点点头,“准备的如何?”
“沈如风约我们在逐浪岛见面。”他说着皱了眉,逐浪岛是怒蛟帮的驻地,要是对方抱有恶意,总是这位右使武艺超群,怕也是要折在那里。
“那便去。”东方黎说的平淡,也知他们必已备好了船,望向高旭。这青年很是聪明,回身带路。沈如风此举无非是探他的胆量与诚意,或许沈傲会使些绊子,但也不敢明晃晃使在他身上,强龙不压地头蛇是不假,也不见哪条地头蛇敢拼了命主动斗强龙的。想起昨天跟踪自己的那个黑衣人,后事可料,只是有些可惜起来。可惜了,那大红锦衣下逞强的女人。
天气不错,日丽风和。沈如风的心情似乎也是如此,很给面子的带着三个儿子迎接。沈傲一身华服满脸笑容,好似那日在摘月楼生气摔杯的不是他,见礼,称赞,再看另外两个沈家子却是十分平庸,也怨不得沈如风会选这个明明有着不小缺陷的人做继承人。
东方黎环顾这个小岛,虽不大也容得下千八百人,怒蛟帮有一大半人都长居于此,只要把这里端了也就万事无碍。
“东方右使驾临敝帮,沈某万分荣幸,快请快请。”
东方黎也冲他拱手,谦虚了几句,随他进入大堂。客客气气,热热闹闹,酒足饭饱,终到了谈正事的时候,东方黎并不客气,直言:“东方奉教主之命来扬州是为了两件事。”她伸出手指,加重了自己的语气。“一是解争端,二是谈合作。”
沈如风面露难色,“沈某绝非不给右使面子,只是贵帮一命换一命的要求实难做到。若是右使愿意,沈某愿以万两白银抚恤贵帮兄弟。倒是这合作之事,还请右使指教。”他一听东方黎有意合作也是松了口气,怒蛟帮行事霸道,与另外两帮也暗有不合,若是日月神教以重兵相压,许利于另外两帮,也着实不好应付。
东方黎摇摇头,笑着伸出一根手指。
沈如风咬牙,十万两已是怒蛟帮一年的收入,她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五万。”他见东方黎神色不变又补充,“日月神教之船以后可自由出入江浙。”
东方黎这才收回手,身后的高旭却忍不住要说什么,又被找成耀一把拽住。
“那么合作呢?”沈如风问。
“我对江浙的码头很感兴趣,我想沈帮主也不例外。”
沈如风眼睛一亮,朗声笑了起来。
“为什么?”回去的路上,高旭忍不住问。东方黎少见的没有沉默,她要借他的口日后证明自己不单是为了私利。“时机未到。”
这话说的含糊,似乎只是个遥远的承诺,高旭却莫明安了心。
“安排一下,我要见见两江和翻云的当家。”
“总教的人这几日便到,安排他们住在城外。”
“挑出些水性好的兄弟来。”
一道道指令很明显的在筹备些什么。
“可是官府...”赵成耀皱眉。高旭确兴奋起来,重重拜下,“属下领命!”
东方黎不再理二人,回头望着滚滚江水,昨晚锦衣卫已给了准信儿,其他两方他也有十成把握,这场仗能不能打的完美只看...沈傲,你可别让我失望。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8 02:36:00 +0800 CST  
汗,刚才不小心发错图了。雪千寻,嗯,弄丢了教主大人之后的样子,和教主大人在一起的时候真是,哎呀我擦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8 14:56:00 +0800 CST  
影视版教主大人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8 14:56:00 +0800 CST  
此段可弯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8 14:59:00 +0800 CST  
不过心目中穿越版年轻时候未妖化还没教主的东方大人类似于: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8 15:01:00 +0800 CST  
@这个有点萌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8 15:02:00 +0800 CST  
5.不许熬夜,不必侍奉,不准乱动,不可接客。只需老实遵守这四不原则便可每日领五十两银票,外加夜里一个温暖的怀抱。东方黎这样吩咐的时候刻意把鹊儿也唤了来,细细嘱咐她按时为她上药附带监督之职。小姑娘眼里一朵朵桃花绽开,只觉得这公子温柔到了骨子里,最关键的,他还有钱。只是那公子这些天似乎很忙,只在晚上来住一夜,对小姐倒是嘘寒问暖百般依顺,鹊儿每日给雪姬上药,看她身子恢复的很好,很明显那公子没做过什么,一时间更是对东方黎好感剧增。
撑着脑袋看着抱着书的雪姬,鹊儿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小姐。”
“嗯。”雪姬随意应她,看得认真,也只有这时候,她眸子清明,一张脸也冷然,减了许多媚色。
鹊儿见她敷衍,当然不依,凑上来摇着她手臂:“小姐,我看那东方公子真的是倾心于你,你为何不允了他赎你出去?他将来必会待你好的。”
雪姬听的好笑,鹊儿年纪小,又单纯善良,她倒真的是拿她做妹妹一般,甚至赎了她,虽然还是在青楼,但终究将来还是有机会找个本份人家。她不欲多说,怕脏了那份单纯,只是道:“他现在怜我爱我,未必以后也是这样。”更何况他现在也未必是怜我爱我。
鹊儿皱眉,“可总比在楼里强。”
“那可未必,若是被赎了再被抛弃,只怕命都没了。”
“鹊儿只怕小姐后悔。“
雪姬摸摸她的头,温语调笑:“你且放心,不必转那些小心思,我以后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哐的一声,门被突兀的踹开。两人抬头望过去,就见几个男子遮住了光线,雪姬看清他们的模样,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却露出笑容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雪姬这个模样,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啊。”门口那青年戏谑道。
雪姬赶忙放下书迎过去,“二爷、三爷,怎么有兴致来看雪姬了?”说着挽上沈北的胳膊。沈北见状大笑,指着她对沈星道:“我看她刚才的样子还道是跟了那兔爷儿从了良,未料得还是这副放荡模样。”他顺手摸上她柔软的玉峰,调笑道:“爷来这里自是要与你春宵几度。”
雪姬有意忽略掉那兔爷儿的说法,略显为难的说:“二爷,不是雪姬不伺候你。只是这阵子被包了场子,您看...”
沈北不可置否的凑上那雪白的脖颈,重重的咬了一口,嘴里品尝道腥味,这种感觉让他极其兴奋。只是那痛呼声在流出喉管的瞬间被强压成了娇嫩的呻吟,倒让他觉得无趣。
一旁沈星在手下那里接过张纸来,贴着她的脸抖开,“我们兄弟已把你赎了出来,也省得你要伺候那兔爷儿了。”
这下雪姬方真的变了脸色,一颗心直沉到谷底。姑且不说楼子里红牌都有自己选择是否被赎身的权利,便是说她尚被客人包下,也不可能就这般轻易被赎了出去。她见沈星笑的得意,知道事情没那般简单,这二人反复提起那东方公子,说不得是结下了梁子。她心中一动,莫非那人真的去找沈傲的茬子了?只可惜连累了自己。
她却不知道沈傲正是因为动不得东方黎才来拿她出气,沈傲在扬州也是一霸,此番受辱却不能报复又岂会甘心?此前风月场上没少念他沈家大少被人夺了女人的事情,现在东方黎与怒蛟帮谈好协作,他可不信这传言冷血狠毒的右使会为了个风月场的女人坏了大事。不过他终究谨慎,派了两个不成器的弟弟来做,若是真的被追究,交出去便是了,省得以后还要和自己争权夺利。
雪姬低了头,知自己没得反抗,向鹊儿飘去个眼神,若是那公子此时没被杀掉又真的对自己有意,得了信儿说不定会来相救,这次可不似之前跟沈傲,只怕此去受辱之后唯有死路一条。她想到这里,抬头柔声道:“既然如此,二位爷容雪姬收收东西,就跟爷走。”
沈北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收什么,我那什么都有。”
雪姬含羞捏上他的衣摆,“总有几件讨喜的衣服。”
她这副样子端得让人食指大动,色心立起,沈北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毫不遮掩的大声道:“放心,你以后不必再穿衣服了。”
身后立刻传来了那种是男人都懂的淫笑声,雪姬缩到他怀里,继续浪声道:“那爷还不快带我走?”她只希望挑起这人的欲火,带着人速速离去,莫牵连了鹊儿,好叫她去寻人,就算寻不到...起码也性命无虞。
然而现实总会残忍的打破弱者的幻想,沈北睨了一眼缩在一旁一声不吱的鹊儿,“老三你不是喜欢幼娘吗?这一看就是个雏儿,带上,走。”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8 18:18:00 +0800 CST  
日月神教扬州分舵,虽然东方黎夜夜宿在摘月楼,但赵成耀还是单独给他辟了最好的院子,以做办公待客之用。此时她正翻着帐本,视线却十分飘忽,眉头微蹙着,似是为难着什么事。
“主子,沈家兄弟动手了。”一道声音聚成线似的钻入耳朵,四周却不见人影。东方黎不抬头,也不答话,手上翻过一页。那声音再没响起,东方黎好似也没听到过一般。茶香袅袅,青烟袅袅。她专注的看着帐本,不在意时间慢慢流逝,直到傍晚才累了似的伸手取过茶,已凉的透彻。
“熊巨。”
大块头一直都守在门外,闻声推开,满脸喜气,约摸着该去摘月楼了。往常总觉得跟右使出来无趣,这次倒是多亏了那雪姬姑娘,总算让人解了馋。“右使!”这一声干脆利落饱含期盼。
东方黎看这直肠子就觉得好笑,只不过今天倒要他失望了。“回摘月楼。”
进了楼门,东方黎的脸色也由轻笑变了铁青,破落的院门,退回的银票,还有个脸上五指印犹在,嘴唇青紫一个劲哆嗦的老鸨。
“是谁?”抿口茶,明知故问。
“奴婢...奴婢...”脖子一凉,那剑紧紧的贴上来,老鸨只觉得一股寒气冲到头皮,“是沈二爷!”
抬眼,放好杯子,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老鸨渐渐平静下来,熊巨却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到了一起。
“告诉赵成耀,今夜动手。”
寒光闪过,没有尖叫,只有飞溅的猩红。
猩红,雪姬的眼前也是。那不仅仅是她的血,倒是比她的血更痛、更恨、更难熬。
高高的吊在架子上,手腕处已渐渐感觉不到疼痛,倒是身上火辣辣的,还有眼睛,适才沈北那一鞭子抽到她眼上,搞的她现在眼前还是模模糊糊的,只能隐约看到一堆影,扑上来的影,那边叠在一起的影,挣扎的影,挥动的影。
呵,她嗤笑,闭上眼睛。
“这...这女人..真是个疯子...”沈星伏在鹊儿身上,一边动作一边气喘吁吁。那边沈北倒是衣冠端正,好整以暇的摸着手上的鞭子。“从第一天见她,我便这么觉得。”他抚上她的脸,轻蘸了嘴角的血液放入自己嘴中,真是不喜这笑容,可惜却似乎怎么也去不掉。不过没关系...总可以征服,他笑起来,丢下手里的鞭子,换了柄匕首,轻轻在这斑斓的躯体上滑动,倒是寻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肉。早知道刚刚就轻些...有些遗憾的刺进去,大腿上瞬间开出一朵红花。架子上的人闷哼一声,嘴唇咬出血来。
“睁开眼...”匕首在肉里挪动,撕裂出长长一道口子。
雪姬依言,却看不清那张脸,她失血过多有些迷糊,甚至身上的痛都不再那么清晰。她睁大眼睛想看,那张令人恐惧的脸却突兀的离开,换上另一个影来。这人影倒真想是一个影子,动作快的惊人,她还没有反映就手脚一松掉到她怀里。
“救她,或者你死。”
这声音好冷好冷,却暖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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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段,写论文去了。这下没人说我卡文了吧?晚上继续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8 19:54:00 +0800 CST  
6.
“右使...”
冷眼望过去,床边的男人头皮一紧,低声道:“这位姑娘已性命无忧,不过还需调养。”
一旁的站着的赵成耀和冯勇闻言舒了口气,正想着找个机会开口说些正事,却见东方黎冷冷的盯着张浩明,直看他的额头渗出汗来,不敢再瞒,连忙拜下“只是...只是...属下没找到她眼睛的创口,不知...”
“会如何?”
“或许全无异样,或许...”他重重低下头“再也看不到了。”
“嗯,”长久的沉默之后她才淡淡开口,“你们下去吧。”
是全下去,而不是一个人。赵成耀一急正要说什么却被冯勇拽住,摇摇头,做口型道:“咱们自己解决。”他拽着赵成耀出门去,正要回身把门关上,却听东方黎道:“神教初于江南立足,不宜多增杀戮,沈家不妨留个种继续执掌怒蛟,归于我神教座下便是了。”也好少让那两江翻云占些便宜。
沈家上下七十三口都被你杀决,还拿来得种留?赵成耀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说出来,委婉道:“只是这沈家都已经...”
“沈如风这么大的势力,还没个私生子吗?官府的事你们不必担心,搜到账簿找个轻功好的送与锦衣卫便是了。风头紧时躲躲,换了州官再站稳根脚。”这赵成耀为人死板,做一舵之主实有不足,她在心里盘算起人选来,不再说话,门在身后被慢慢关上,她也不必再装,眉眼松懈下来。
起身去看那床上的人,不同于旁时那又柔又媚的模样,两条眉毛微皱着,嘴角平平,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这表情更真实,露出些对命运不服的桀骜。那些顺从妖媚褪去之后,徒剩下些苍白的不甘。只因为她太弱,只可惜她太弱。
之前见到那架子上的挂着的人时东方黎也很是惊讶,不为那血淋淋的画面,而为她唇边的不屑。神教处罚极重,手段狠戾,不然也不会落了个魔教的名声,然则那受刑的多是些身怀武功的壮汉,她见过他们求饶,也见过他们憎恨,甚至也见过这样类似的表情,但是这个女子不一样,她是最柔弱的,也是最坚强的。
东方黎觉得十分可惜,这女子的性子她着实喜欢,根骨也不错,又聪明的很,若是早个十年八年遇上,稍加培养定然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而不是只能做个棋子。人十三四岁后根骨筋脉便算是定了,就算再去习武也难达到多高的境界,而身处江湖,没有武功就是半个废物,越是美艳不可方物,越是危机四伏。
不过这样也足够了,有这么个人在身边做幌子也不怎么让人难以接受,又省心又可信,要是真的没拿捏准时间让她死了倒是不知再去哪找个这般合适的。她这么想着便又坐回椅子上靠着椅背,今晚不能出这个屋子,不然怎显出右使大人的满腹深情呢?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8 23:01:00 +0800 CST  
雪姬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三日夜里,房里点了红烛,东方黎坐在椅上想着事情。
雪姬这几天睡着浑浑噩噩也听到不少的声音,却分不清是谁,只有一个清冷的声音,又是熟悉又是陌生。她用尽全力却依然只睁开一个缝隙,眼睛很痛,一睁开只看到暗红色的一片,她心里抽了一下,只觉五味陈杂,那一鞭子抽上来的时候,其实已早有预料吧?突然暗红色里又多了个黑影,她眨了下眼,听得身边有人问:“你醒了?”
想说话却觉得喉咙干的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勉强出个鼻音。“嗯..”
东方黎知她的情况,端了温水来,小心的喂了两口,又拿开,“你刚醒,不能喝太多,含一些慢慢咽。”
“嗯...”
用手帕轻轻擦去她唇边的水渍,见她双眼茫然,终是忍不住问道:“你...看不见了?”
沉默,浅笑。
东方黎突然觉得这屋子里有些闷闷的,她不后悔那份算计,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那样做是必要,她对谁也不会留情。她只是觉得有些闷,有些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怎样伪装那份温柔深情。
雪姬看不清她,茫然的转了转头,这夜很静,没有人声没有虫声,静的可以听到自己轻微的呼吸,直到她以为她已经离开了,那人才突地站起来,瓶瓶罐罐叮当作响。
“你怎么样?”她问。
“嗯?”她疑惑。
“我知道你可以。”她肯定的说。
“嗯?”她愈发摸不着头脑,却再得不到那人的回答,歪头只能看到那人影晃来晃去好像在收拾着什么,然后又走到床边挡住了本就昏暗的光亮,与自己越来越近,然后抱起。雪姬靠在她怀中,突然发现这不比自己宽壮许多的身体却十分安稳,尤其那双手,像是永远不会颤抖一般,一如第一次抱起她时那般稳定。只是她身上好闻的檀香味倒是换成了浓浓的药味。
依然很香。
东方黎抱了她出门,拐到旁边的屋子,一脚踹开,床上的熊巨翻身滚下来,拎起大刀就蹦起来,一看是东方黎又变回了大绵羊,“右使,你怎么来了?老熊今天没叫女人没叫女人。”
东方黎身形一滞,好好的气势让他杀去了三分,尽量让自己神情缓缓,“去备马车,我要去开封。”
熊巨:“...是...”
“别,”雪姬渐渐恢复了力气,终能发声,只是嘶哑的很。“这时候城门还没开呢。”她说着感觉抱着自己的手臂又是一紧,本拘的她有些痛,可她偏偏觉得好笑,眼前好似见到那看似温柔雅致实则清冷平静的公子吃了憋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听得这笑声难听,她又默默掩了去,让这夜又沉寂起来。
熊巨摸着脑袋,“右使,雪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你看?”
横他一眼,转身离去。
熊巨看着残破了的房门,无奈的摇摇头,想想倒也大嘴一咧,偷笑起来。

楼主 yangxin070311  发布于 2015-04-18 23:59:00 +0800 CST  

楼主:yangxin070311

字数:454451

发表时间:2015-04-16 19: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1-18 12:05:0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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