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荐传武《锦瑟刀》

去年十月产生的写作想法,武侠类传武。
一直断断续续,佛系更新,
中途甚至因为考研,断更过一个月。
最近比较有写文的激情,觉得还是不应该自闭码字。
欢迎各路书友,大神前来试毒指正。
我只是个武侠爱好者,写自己的文,说自己的故事。我爱武侠。

楼主 白里皆桑  发布于 2019-02-13 12:12:00 +0800 CST  
刘叔口里的马三,正是让那曾乞儿狼狈至此的罪魁祸首。
曾乞儿之所以叫曾乞儿,不是因为他是乞丐,恰恰相反,十来天以前,他有着可以糊口的手艺,和虽然破旧但也能遮风避雨的堂屋。
曾乞儿从小在清安镇长大,随着娘亲姓曾,单名一个毅,乞儿是自己的小名,他很喜欢这个名字,每当街坊邻居叫他乞儿的时候,自己总能想起娘亲,那个坐在自家院落口一面纳绣,一面等自己回家的娘亲。
恩,乞儿,娘最爱这样叫我了。
至于他那位从没见过的爹爹,曾乞儿早就当他已经死了。
曾乞儿六岁的时候,拜了卢青街最有手艺的醴酒师傅,开始了自己的酿酒生涯。
多少年过去了,拜师那天的场景,曾乞儿还是历历在目。
娘亲提着一篮土鸡蛋,牵着懵懵懂懂的自己,到卢青街,找到那位姓向的老人。一向性格温柔还算宠溺自己的娘亲,那天神情严肃,板着脸叫自己给老人磕头,不容拒绝。
大梁朝有句口口流传的俗语:“清安的醴酒,秣陵的灯花,米脂的姑娘,河套的骏马。”
这清安自然就是曾乞儿所在的清安镇,秣陵则是大梁朝的都城,所谓灯花指的是楼船的灯火,秣陵城的繁华,不是曾乞儿这种从小在清安县长大的土包子,能够想象的。每天就算到了亥时,钱塘江支流上还漂流着大大小小的楼船,江上灯火通明,如繁星之于浩夜,明明闪闪,是首屈一指的天下奇观。
至于米脂和河套地区,现在已经不属于大梁朝了。
十二年前,前朝大楚皇帝突然夭折,这位小皇帝登基不到两年,未满十周岁就命丧黄泉,无子无后。冠军大将军姜永碌举兵谋反,三日破邯郸。同月,汴京陷落,齐王曲铭战死,晋王曲夏被囚,国祚断绝,天下震动。
安国公张瑞奇北上勤王,虽然安国公大略雄才,楚国国力正直蒸蒸日上时期,但是姜永碌发动的太迅速,准备也异常充足,大楚国二十三路地域竟半数落入姜永碌的手中。同年姜永碌建国大顺,定都汴京,年号定南,安国公张瑞奇建国大梁,定都秣陵,年号崇明。
从此,那个夕日强盛的大楚帝国一分为二,大顺与大梁暂时按甲休兵,形成对峙局面。

楼主 白里皆桑  发布于 2019-02-13 12:15:00 +0800 CST  
师父向老头这一辈子最挂念的就是自己的酒铺子。去年老人走的时候,还呢喃着什么“问人间谁是英雄?有醴酒临江,横槊曹公。”
老人这辈子没读过书,可这句话确实少不了听他念起,每次看到老人那意气风发的神态,曾乞儿感觉那个人不像是师父,更像是说书先生常挂嘴边的曹公。霸业宏图,锦绣江山,尽在手中。
老人走后,铺子由老人的儿子向大哥接手,向大哥鸡鸣而起日落而归,向嫂嫂温柔贤惠,勤俭持家,一直帮衬着向大哥忙里忙外。加上曾乞儿也算得了老人几分真传,酒铺子在老人走后的一年内生意还保持着红红火火。
如果没有马三就好了。
马三是卢青街出了名的地痞流氓,当然是臭名。仗着自己有个在县太爷衙门里当差的捕快表亲,这些年没少干欺男霸女,胡作非为的勾当。
也不知马三是贪图向大哥酒铺子的红火,还是看上了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向嫂嫂,竟然勾结自己在官府的表亲,强行给向大哥安插了个“勾结盗匪”的莫须有罪名,将向大哥的酒铺子霸占了过来。向大哥冤死狱中,向嫂嫂沦为马三的房中玩物,他们一儿一女两个孩子被抛尸荒野。
可能是见曾乞儿实在是穷得叮当响,没啥油水可捞,在狱里关了几天,挨了几顿毒打就给放了出来,连曾乞儿那个破的恰好遮风挡雨的小屋也给一道顺了过去。
就因为一个稍有权势之人临时兴起的贪恋,让一家子人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好一个安居乐业的清安县,好一个太平盛世的大梁朝。
刘叔看着发呆的落魄少年,以为他听进了自己的劝导,继续道:“你今天来刘叔家住,我家那个崽崽投军去了,正好给你腾出点地方,等过几天给你介绍个活儿干,听说河下街的张老汉缺个捞鱼的帮手,你不是会水吗,可以去他哪儿帮衬帮衬。”
少年其实一直不明白一个道理,为什么圣贤们说的话,总是有点自相矛盾的意思。
比如什么“大丈夫宁折不屈”,“大丈夫能屈能伸”,又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和“今朝有酒今朝醉”等等。
这些个大道理,曾乞儿越想越难受,越想越难以理解。但是他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连隔壁刚刚会打酱油的丫头小杏,也知道这个道理。
少年不再迷茫,心头豁达,缓缓抬起了来头,眼神愈发的坚毅明亮,用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这世道,不公平。”

楼主 白里皆桑  发布于 2019-02-13 12:16:00 +0800 CST  
雨水刚刚冲刷过这个平凡的小巷,空气中混杂着泥土和牛粪的味道,让外来人丝毫不会嗅到他的血腥。谁能想到,两天之前在这个静谧小巷里,有两个不满五岁的孩童,被人活活掐死,然后抛尸荒野,尸骨无存。


泥土小路因为雨天的原因,变得潮湿而泥泞,让无意路过的富家人踩上之后,忍不住要骂上一句娘。一只比脚的主人大上几号的布鞋,踩在了泥土小路上,可能是鞋实在是不合脚,鞋主人的行动相当拗脚,在小路上留下一串串奇怪的脚印。


少年轻车熟路,来到一个青石院落跟前,望了一眼木门前贴的封条,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助跑就翻跃进了院子。


“阿黄!”可能是怕发出太大的动静,少年轻声的唤了一声。


“阿黄,出来,有好吃的!”少年说完掏出来怀里的半个肉包,朝着空中挥了挥手。


“汪汪汪”一条骨瘦嶙峋的土狗从墙角的狗洞探出了脑袋,双眼放光,盯着少年手中的肉包,“嗖”的一声就窜了过来。


“哈哈,你这个饿死鬼,不对不对,饿死狗才对。”少年好像因为“饿死狗”这个叫法颇为有趣,自己也忍不住咧开了嘴。


名字土的不能再土的土狗阿黄,一口就消灭了少年手中的半个肉包,意犹未尽,死死盯着少年,摇曳着狗尾巴。


“你的狗鼻子还真灵!”少年见着土狗随时准备恶狗扑食的样子,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前胸。在那个位置,是剩下的一个肉包,“不行,不行。这是给小杏的,那丫头可是真真正正的饿死鬼投胎,要是知道你吃了她的东西,非得咬死你不可”。

楼主 白里皆桑  发布于 2019-02-14 10:58:00 +0800 CST  
这可不是少年舍不得那剩下的一个肉包,实在是丫头小杏的战斗力太过骇人。少年还清楚的记得那年,只有三岁不到的小丫头,为了抢半串糖葫芦,在寒风凛冽的腊月,把有两个小丫头高的瘦马街小墩崽子,欺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喊娘亲。


小丫头鼻青脸肿,挂着青色的鼻涕虫,小脸蛋儿红扑扑的,在寒风中向恰好目睹这一幕的少年挥舞着自己胜利的果实。


可能是丫头小杏的恶名着实唬住了土狗阿黄,阿黄讪讪的摇了摇尾巴,低着头病怏怏的走了。


“怂样儿!”少年喂完狗后推开了小院灶房的木门,从灶台上挑了一把明晃晃的物件,凌空挥舞了两下。这是大年初一时,曾乞儿问隔壁推豆腐的万老哥借的刀,用来杀鸡颇为顺手。


因为娘亲身体不好,曾乞儿六岁就开始慢慢为娘亲分担担子,杀鸡这样的事,自然是得心应手。一把刀,一个盆儿,把鸡的脖子处的毛拔掉一些,露出鸡皮。然后在露皮处用刀割断血管,用小盆儿盛满鸡血。用沸水热烫,拔毛,开膛,破肚,切头,切块。毫不拖拉,一气呵成。


万老哥家借的刀还颇为顺手,曾乞儿大致挥舞了几下,便小心翼翼的将刀藏入怀中,又是轻松的一个翻越,出了小院。一阵小跑,只留下一个瘦弱的背影,似乎稍微的风吹雨打就能将这个身影击倒。此时的曾毅,在某些大人物眼中,渺小如沙粒。这样的小人物,死就死了吧。


清安县,瘦马街。一个常年吊着青鼻涕虫的小丫头,正蹲在地上玩小石子,十数个小石子在小丫头的小手板儿上,手心手背来回交替,小丫头显然是玩石头的行家老手,一只小手灵活的抛起石头,然后分毫不差的全部接住。小石头在她手中摇摇欲坠,却一直不曾有一颗石子离开她的掌控。


“唉,谁啊!!!”

楼主 白里皆桑  发布于 2019-02-15 11:17:00 +0800 CST  
正玩儿的起劲的小丫头,被突如其来的一直手掌按住脑袋。这讨厌的一只手,打断了小丫头将近半个时辰的石子游戏。自己本来还有几十下就能破纪录,从玩石子高手,变成玩石子高高手。这让小丫头瞬间就炸了毛,整个人一下就跳了起来,双手握拳,准备随时和来人大战一场。


转头看见来人是自己第二喜欢的乞儿哥哥,小丫头瞬间由阴转晴,一下就抱住了少年,脑袋迈进了少年的怀里,好像丝毫不记得这个坏蛋刚刚打断了自己的大事:“乞儿哥哥,杏儿好想你!”


少年曾毅任由小丫头死死抱住自己,揉了揉她的脑袋:“知道的,要不咋上来就往我身上蹭鼻涕虫。”


“哪有啊”,小丫头脸蛋一红,抬起头,最后还不忘用鼻子蹭了一下少年的破布衣裳,“乞儿哥哥,坏人有没有欺负你?我听许大娘说他们可坏了,不给人饭吃!”在小丫头眼中,不给饭吃,就是这世上最大的委屈。


“没有的。”曾乞儿淡淡笑道。


小丫头使劲睁大眼睛盯着少年,虽然少年说得风淡云轻,可做为少年从小到大的跟屁虫,小丫头心里清楚,少年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骗小杏!他们肯定肯定不给你东西吃。”小丫头由放开了少年,小手插在腰间,气呼呼的盯着曾毅。


“你看,这是什么?”,曾乞儿眼看小丫头这么不依不饶,不得不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肉包子。


“哇,是给我的吗?”小丫头眼中闪耀着光芒,眨巴眨巴眼睛,不等少年回答,就一口含住了肉包。


“哈,慢点吃”,少年眼见打发了饿鬼投胎的小丫头,转而问道,“万老哥呢,我有些事情要麻烦他。”


小丫头眯着眼,还在回味肉包子的美味,用手指头使劲的向西边点了点。


瘦马街街头,一个身穿石青色粗布衣裳的憨厚汉子,正在和一个妇人讨价还价。

楼主 白里皆桑  发布于 2019-02-16 16:57:00 +0800 CST  
“我说老万,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看着你平时挺老实的人,你咋能这么心黑,这个劲儿想赚相亲们的钱。”妇人也是瘦马街的老街坊,曾乞儿也见过几面。


“赵大姐,这八文钱的新鲜豆腐,卖了好几年了,你也知道的”,憨厚汉子实在不会和街坊领居讨价还价,只是絮絮叨叨,已经卖了好几年了,希望老街坊能够高抬贵手,再便宜他就赔钱卖豆腐了。


“老万啊,不是大姐说你啊,你说你赵大哥平常对你还算照顾吧,你刚搭摊子的时候,是谁替你打的背篓?你岁数也不大,可不能学那些外面的白眼狼忘恩负义啊。”妇人说完还故意瞟了几眼汉子放在身旁的竹背篓。


憨厚汉子无奈挠了挠头,最后当然是妇人大胜而归,妇人拿到比以前少两文钱的豆腐,脸都笑开了花儿,一个劲儿的夸憨厚汉子重情重义,还说改天一定要给汉子介绍个媳妇儿。汉子都笑着一一答应。


“万老哥,我有点事要麻烦你。”曾乞儿一直等到妇人离开,才走到憨厚汉子面前,语气诚恳道。


“乞儿,啥事儿你就说吧,老哥能帮就一定会帮。”憨厚汉子还没问少年什么事情,就等不及答应道。


“老哥,过年借你家杀鸡的那把刀,可能没办法还你了,我家还有几壶自己酿的醴酒,就当给你赔不是了。”少年眼神透亮,一板一眼的小心询问。


“小问题,小问题。”憨厚汉子满口答应。


“还有,我家现在给强人占去了,不过他们好像也没打算管它,就是进去的时候,可能有点麻烦。”少年继续解释。


“小问题,小问题”


少年说完,对着憨厚汉子深鞠了一躬。


“街坊领居的,使不得使不得。”憨厚汉子连忙用手扶着少年。


“不只是替我自己。”少年郑重地说。


憨厚汉子仿佛没听懂少年的意思,挠了挠头。


少年之后又对憨厚汉子鞠了一躬,这才拖着比自己大几号的布鞋,转身离去。


望着这个仅仅十二三岁的少年,他的背影,比那些所谓的大人物,不知要高大多少。憨厚汉子默默背起盛豆腐的竹背篓,若有所思。

楼主 白里皆桑  发布于 2019-02-19 14:41:00 +0800 CST  
从前朝大楚国起,清安镇的大小赌坊,或是街头巷尾都风靡一种叫“牌九”的赌博玩法。
不同于京城秣陵最流行的“骰子”,从古安居乐业的清安镇老百姓,更加讲究策略性和趣味性,发着好牌不一定赢,手拿差牌不一定输。比起“骰子”,更加注重一个配牌。
当然,所谓万赌不离其宗,少不了一个“胆大心细”。
这马三便是浸淫牌九的行家,虽然马三自己在清安这个小地方,已经成功做到了臭名昭著。可若说是到了地方一霸的地步,那完完全全是高估了他马三。
老百姓对他的恨是多于怕的,恨是恨他马三的泼皮无赖,怕则是怕他的那个,在衙门当差的表亲哥哥。所谓民不与官斗,哪怕是在世外桃园般的清安镇,老百姓也还是懂得,这个肤浅道理的。
“哈哈,地牌!拿钱,拿钱。”,此时的马三正在全天下最出名的赌坊,“万牌坊”玩着牌九。大梁朝崇明年间十年的太平盛世,各种娱乐行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
这万牌坊发家于秣陵,所谓坐稳了大梁朝开国定都的春风,十年来大大小小数百家分店,已经矗立在大梁朝全国各地,流传一句“万牌坊中取万金”更是让广大赌徒们传唱。
几个同桌泼皮无赖一边骂着娘,一边着砸钱。这钟感觉让马三飘飘欲仙。那是自己在赌博中收获,看着同桌人割肉的感觉。简直比骑在向家寡妇身上快活还要舒坦。
一想到这事马三就觉得晦气,他这辈子作奸犯科,确实多如牛毛,可真真正正的杀人越货,确是第一次。谁叫向家的向老大不识抬举,还想把这破事儿捅大,咱们县老爷多大的官啊,有闲工夫管你向家这点破事儿?
那就别怪我马三心狠了。其实要比心狠,自己的表哥可比他马三心狠多了。手段那叫一个绝啊,谁能想到在小镇颇有声望、家境富余的向家会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马三也是因为这事儿消停了一阵,老老实实的呆在“万牌坊”务了几天正业。说起这牌九技艺,马三自认为和京城的“赌王”何丕,也差不了多少。这几天给赚的个盆满钵满啊,虽然少不了给表哥一份谢礼,但剩下的零头也够自己挥霍几天了。
避风头归避风头,可要他马三还真不怕什么后顾之忧,凭借表哥的手段,他还真想不出会出什么纰漏。

楼主 白里皆桑  发布于 2019-03-02 13:38:00 +0800 CST  
马三抬头望向粗糙汉子指的地方,果然有个身穿破布衣裳的少年,平淡的盯着自己。
这小子不会想偷自己的银子吧,妈的,这个愣头青扒手竟然打主意打到老子身上来了。
“小子,过来!”马三冲着愣头青扒手喝道。
那个乞丐装扮的愣头青,还真的走了过来,这可把马三气乐了。等少年靠近,马三一脚踹在了少年的肚子上:“小屁股,打主意打到老子身上了,回去问问你师父哪些人惹不得!”
乞丐少年哪受到了马三的一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头低了下去。
同桌几个泼皮都是哈哈大笑。
“小子,咱清安镇最不能招惹的人物,就是三爷!”老五立马开口,这拍马屁的狗腿子功夫,显然已经到了大师级别。
其他泼皮也连忙附和。
这种被人吹捧的感觉,马三很是受用:“来来,哥儿几个继续玩儿啊。”被人打断了一下,马三难免觉得有些晦气。老子今天心情舒畅,换了其他日子,少不了要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断条腿。不过这个小子好像有些面熟,清安镇就那么大,见过也是正常的事情。
几个泼皮马上就进入了状态,继续在牌场杀的天昏地暗。
“马三!”这才刚刚上手,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马三的耳中。这些年被人‘三爷‘’三爷’的叫惯了,现在听到了有除了表哥以外的人,叫自己的本名,马三有些恼火,他暗暗压住火气,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还是那个乞丐少年。少年低着,向马三靠近过来。开始的时候是慢慢前进,到了近处,少年却是小跑了起来。
你娘的,马三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少年,顿时心头火起。这个小屁股,还真当自己是那没脾气的活菩萨了?他已经想到了乞丐少年,被自己打断手脚,跪地求饶的凄惨模样。
恍惚间,马三好像看见自己眼前,有一道银光闪过。思维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自己的右脚,已经下意识的踹了出去。
随着一脚送出,自己竟然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这一脚也歪歪扭扭的,揣在了乞丐少年的腿上。还没来得及开口大骂,马三只见周围的泼皮,都惊恐地望着自己。他娘的,这些人咋都跟见着鬼一样?
“杀人啦,杀人啦。”
“你他娘的做了什么?”
“有人闹事啊,兄弟们抄家伙。”
“三爷,三爷!”
吵杂的声音不断传入马三耳中,周围混乱一片,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重,好像心血和神气,正在从自己的脖颈飞速流逝。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一片鲜红。马三再也站立不稳,扑通的跪了下来,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早已于事无补,只是出于本能,双手死死握住自己的脖子。
一刀封喉!
记忆也慢慢从马三脑海中浮现,这个乞丐少年,正是向老大铺子里的伙计,被表哥顺带弄了进去,只因为一个孤儿实在没有压榨的价值,关了几天,打了几天就放了出去,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死!会死在这个入不了自己法眼的孤儿手上。
悔恨,不甘,愤怒,恐惧的情绪已经很难被自己的大脑捕捉,留给自己的,只有一片黑暗。
从此,清安县再无地痞马三。
清安县,卢青街。包子铺的刘大叔望着阴沉的天色,连忙收拾起了铺子:“下雨了。”
清安县,又下起了太平雨。

楼主 白里皆桑  发布于 2019-03-14 11:44:00 +0800 CST  

楼主:白里皆桑

字数:4459

发表时间:2019-02-13 20:1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1-29 21:43:17 +0800 CST

评论数:2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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