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西院】【原创】【短篇】【强强】染血的手术刀向外

【主X主】(霍渊X陈渡)
——不怕死的人,也怕痛吗?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15 22:23:00 +0800 CST  
一、
一滴晶莹的汗水沿着他骨感的下颚骨滑落,随着他缓缓抬起的脖颈,渗透洁白直立的衣领。喉结上下游动着,清澈的水快速地涌进他的嗓子,冲破了那股淡淡的血腥气。乌睫缓抬,正迎上少年白净的面孔,他自然地微微一笑,算是对少年“殷勤”递水的言谢。“教授...您...”少年背着手晃了晃他胸口标着实习的工牌,上面的深蓝醒目地题着他的名字——赵启。他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位备受人尊敬的教授,欲言又止。“你先回去吧,我坐会儿。”他颔首窥了窥腕上手表,善解人意地点头默许。

板鞋瓷砖碰撞的“啪嗒”声与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相衬,霍渊半阖上眼,静靠在医院冰凉长椅的椅背上。暴雨如注,风和雨席卷着,犹如霹雳的声音在他耳边渐渐淡了。他缓缓起身,伴随着的,是一声长长的咨叹。
手术很成功,作为一名合格的教授,他早已习惯了主刀时那种紧张的感觉,但晃眼的无影灯、淋漓的汗水以及宛如生锈般的铁的血腥气总使他感到万分压抑。他褪去一袭白大褂,迈步离去。
方行至办公室门口,便听见门外呼喊声嘈杂,鬼使神差走上前去,只觉担架车上男子面容分外熟悉,快步赶上。果然,所料不差。...陈渡。他心头一紧,再度套上了大褂。"...我来吧。"

霍渊利索地拿起一旁托盘中的剪刀,剪开陈渡被血染红的破洞牛仔裤。"拍个片子,快。"

——幸好,没伤到筋骨。霍渊拧着眉头戴上口罩与手套,随着医护人员,再次走进手术室。

灯牌亮着淡淡的红色——手术中。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15 22:24:00 +0800 CST  
头三篇节奏慢,以交代人物身份、故事背景为主。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15 22:28:00 +0800 CST  
二、
鸦睫缓抬,鹅黄入眼,朦胧之中,陈渡看到了迎着阳光站立的霍渊。有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挺拔的身子与收紧的高腰裤显得他分外英气。他的手搅动着金属勺,随着金属与瓷杯碰撞的声音,咖啡的香气在空中氤氲。
陈渡睁大了眼,却只能望见他宽阔的后背。心下的好奇驱使他双臂一撑,缓缓坐起,看着那人的背影,他抿了抿起皮的下唇,缓缓开口,"请问能劳驾您...帮我买条裤子,和一瓶矿泉水吗?"他想起凌晨他意识模糊躺在担架车上时,隐隐约约看见有人粗暴地剪开了他的裤子——下意识皱了皱眉。
霍渊闻声转过身来,半坐在一旁白色的木桌上,食指撇开浸在杯中的金属勺的勺柄,握着杯子的手臂缓缓抬起,小饮一口。他的表情,很自然。反观陈渡,他瞳孔一缩,皱起的眉头拧地更紧了,撇撇嘴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凝视着霍渊。殊不知他的小表情,全都被霍渊看在眼里。
"您还有什么要求...我的少爷?"霍渊缓缓将杯子放到桌面上,单手撑着桌子,嘴角挂笑开口。
陈渡没有理会,他知道霍渊在嘲讽他,只是自顾自地开口,"你怎么回来了。"——印象里,这个人应该远在海外,做他的大学教授。
"我就差在海外收到你的死亡告知书了。"霍渊偏偏头,抬指轻叩桌面。
陈渡不耐烦地发出"啧"的一声——管的真宽。"我陈渡是死是活,与你无关。"
霍渊怒极反笑,他发誓如果不是陈渡腿上刚添新伤,他一定会把他从病床上揪起来打。他恼火地用舌头抵了抵后槽牙,猛的站直,径直向门外走去。
"喂!你干什么去!"陈渡有种不好的预感,咽了咽口水看着他的背影发问。
霍渊侧过身子,强忍怒意没好气地回上一句,"买东西。"他很明白自己的性子,怕再聊下去就不管不顾,于是快步"逃离"了这个危险的319号病房。
一定要找个机会溜走,省的被他管东管西的。陈渡扯了扯被子再度卧了下去,小腿上的刀伤隐隐作痛。

"喂,霍哥吗?"电话那头传来殷勤的声音,只听声儿就知道对方那副谄媚的样子。"嗯。"霍渊冷冷应了,翘起二郎腿翻开陈渡的手续,里面夹着今早向在事发现场的人询问的具体内容。
他的眼尾划过一丝狠厉。——"帮我解决两个人。"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16 11:58:00 +0800 CST  
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坚持更的。!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16 11:58:00 +0800 CST  
我的换行空格老是消掉。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16 12:07:00 +0800 CST  
因为放暑假了,所以只要不是一天排满就会坚持日更。(鸽子发言)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16 22:38:00 +0800 CST  
四、
陈渡欺身压上,一手握住霍渊的肩,一手抵住沙发靠背,目光如炬,恶狠狠咬牙道,"还我!"
霍渊只是沉了沉嘴角,低沉开口,"别后悔。"话毕不待人反应,翘起的右腿猛地扫过那人下盘,左手拍开他的手,右手揽过人肩以肘贴其背,将他按在腿上,扬起手便是一计脆响。
"你...!"陈渡打算将自己撑起来,不过并没有任何效果,他只得重重地压在霍渊腿上恼火地用手砸霍渊的小腿。这样的挣扎,在霍渊眼里,不过是小大小闹罢了。他也不多废话,反手拢起陈渡的腰,单手解开他腹部的皮带,将其抽离,并一把扯下他的休闲牛仔裤。顺其自然地甩开皮带随即对折握紧,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待陈渡发声,已经为时太晚,现在的他,除了一条内#裤紧贴在臀上,两套大腿和白净的窄腰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
"霍渊你个混#蛋快#他#妈放开我!"
——太吵了。霍渊狠甩过皮带。脆响从身后传来,陈渡吃痛地抽了抽嘴角。这个人的力气,太大了。
霍渊并不急着罚他,只是静静地把冰凉的皮带搭在陈渡的大腿上,另一只手依旧揽着他的腰。"我想我在短信和电话里说的很清楚。"他眯眼昂首回忆了一下半年前他还在国外时叮嘱陈渡的话。
"你无权...管我。"话至一半,又有重重一皮带甩下。
陈渡不怎么挨打,而是打别人居多,故而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霍渊凝视墙上指针跃动的古典钟,淡淡开口。"我记得,你父亲走之前交代过我,让我好好管着你。"
——陈渡除了父亲,没有别的亲人,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父亲与母亲家定的娃娃亲,刚成年便结婚,次年就诞下陈渡。父亲高考落榜,由于有妻室的原因,便放弃了再考,外出打工,一颗想要学医的心就此埋没。后来妻子去世,他不顾朋友反对,心中又燃起了医学之火。奇妙的缘分,让他与跳了级的霍渊赶上同一届,成了同一小组的成员。年龄的差距并没有让他们感到隔阂,反倒颇有种忘年交之感。
七年后,陈渡的父亲已经到了不惑之年,而霍渊,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十七岁少年了。所以这一次,他极力反对陈渡的父亲去援非,太危险...。但他知道,那是个拗不过的人,就如现在趴在他腿上的人一样,有着与生俱来的,难以磨灭的傲骨与良善。
他还是去了,由于意外车祸,再也没有回来。半年后,远在美国读研的霍渊得知消息起身回国,可这并不能挽回什么。他翻着这位又似父亲又似朋友的***记,沉默了,最后一篇写满了对陈渡的嘱托与对霍渊的请求。——拜托你,照顾好他。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17 21:30:00 +0800 CST  
省下码了一半,明早发。(沉默)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17 21:31:00 +0800 CST  
五、
目光回到当下,陈渡见他手上松了力气,便径自起身,却被霍渊一把拽了回来,破风声卷着疼痛扫过他的臀峰。浅红漫上了陈渡的脸颊,他扭头狠狠瞪着霍渊,回应他的,又是响亮的一记。他咬了咬牙,反手握住霍渊的手。
——无用的反抗。霍渊蹙眉,旋腕将他的手一并压在腰部。"说说看,我交代过你什么。"
"你#他#妈#放开我。"——又是这一句。"啪啪啪...。"霍渊不耐烦地抡圆胳臂,在他已有棱角的臀#尖再落下几记重击。
褐色的皮带染上一点温度,紧贴在陈渡的脸上。"嘴不想要,可以直说。"霍渊抬手又甩下一阵霹雳,将手缓缓搁在他的腰间。"没关系,你现在不说,待会儿...别疼到没机会说。""嘶...。"
汗水沿着发梢滑落,陈渡的另一只手从沙发的边沿攀上了霍渊的裤脚,紧紧攥住。这出乎意料的下意识举动使两人都愣了几愣,待反应过来,霍渊缓缓落下了高举的手,陈渡也快速地抽离,整只胳臂随引力的吸引空吊着。
"傲骨嶙嶙啊,忱爷。"霍渊的脸色阴了不少,背着身子都使陈渡感觉到后脊一阵阴冷。他心下一惊,这个刚回国不久的人,竟像在他身上装了跟踪器一般,无所不知。所谓忱爷,是他作为圈内名主在俱乐部别人对他的尊称。而这个俱乐部的保密工作一向十分完善,就算是圈里的熟人,出了俱乐部也很少得知其个人消息,霍渊又是怎么知道他背着他做了什么的...。
"啪——。"又是一道破空声划过,在陈渡还在思考之际,重重落在了同一个位置。"说话!"霍渊的声音很大,尽管他在遏制自己的怒火。
陈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腹部的压力使他感到有些呼吸困难,向下低垂的头仿佛也有些充血。他无力地颤着声音答道,"你查我。"
"没那么严重。"陈渡的清高和傲慢,像极了任性妄为的少爷,但霍渊正是厌透了这点,这种一叶障目、不自知的愣头青...。"你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我说过什么,没关系。他会让你想起来的。"顺着霍渊的话,又有破空声袭来。
"呃...。你...停..."可这样的只言片语并未让霍渊停下挥舞皮带的手。陈渡感觉到后面已经如同沸水浇过一般滚烫,灼伤般火辣辣的感觉遍布了整个臀部。他鼻头一酸,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想秉持最后一分倔强。
"...。"霍渊默默地褪去陈渡臀上的内#裤,其上已有棱块高肿,红中带紫,还有几丝翘起的白皮。他又举起了皮带,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滑的弧线,狠狠落下。力的重压扁了陈渡的臀峰,在顷刻间弹了回来,又是一道边缘泛紫的棱条。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18 10:26:00 +0800 CST  
陈渡出奇的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趴在霍渊腿上,阖上了眼。——他不想让眼泪滴在地上。泪水里夹杂着的,是委屈,是沉重,是不服。但是他还是没有忍住。
一滴泪水"啪嗒"滴在地上,溅出了的水花落至霍渊的脚踝,他愣了一瞬,心下有些慌乱,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皮带。他知道,他和他父亲一样,是怎么样都不会放弃自尊的人,是怎么样都会不轻易妥协的人,即使屈居人下,也绝不认输。
陈渡感到身旁人将腿缓缓抽离,踩着厚底皮鞋走远,又走近。但他并不好奇霍渊在做些什么,只是沉默地将头埋进臂弯里,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脆弱。他小声地哽咽,旋了旋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霍渊将他横抱到腿上,缓缓地将水递到他面前,微微晃动,水相互敲击的声音使垂着头的陈渡稍稍抬眸,但随即又将其低了下去。
...。过了许久,霍渊都没有动作,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陈渡揉了揉眼睛,缓缓抬起头,呈着水的玻璃杯依旧悬在他的面前,霍渊就这么举着,一言不发。陈渡犹豫了片刻,凑上杯口顺着他手腕的倾斜将杯中的水饮尽。
好多了。
霍渊将杯子放到茶几上,依旧没有其他举动。这次换陈渡有些不知所措,他斟酌着起身的动作,却又安分地趴下。"...东西还我。"尽管这并不是个谈条件的好姿势,他还是说了出来。
他本以为霍渊会拒绝,但他没有,只是顺从地将皮夹子递给了陈渡。霍渊的眼里带着一分疲倦,不苟言笑的面下隐藏着对陈渡的歉疚与心疼,所以他让步了。"留下来吧...。"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接过皮夹的陈渡缓缓站起,麻利地套上裤子,系皮带的手一滞,向霍渊投来不解的目光。
"留下来...把你酒吧的工作辞了...做你想做的事。"霍渊一字一顿地道出,语气更近于请求。
"为什么?"
"我心疼。"霍渊一把将他拽近怀里,手轻抚着陈渡的后脑勺。"...。"陈渡很不习惯,甚至有一丝嫌弃,不过,是嫌弃自己。——像个没规矩的小贝。他自嘲。男人的怀抱很温暖,也很陌生,记忆中从小到大就没有被人这么抱过的时候。霍渊很瘦,陈渡也是,以至于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骨头硌着骨头,但他们都不在乎。陈渡将高挺的鼻子枕在霍渊的肩上,一股好闻的咖啡的味道钻入他的肺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有一种家的感觉。——该死,竟然有点心动。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18 10:28:00 +0800 CST  
六、
"你在求我?"陈渡挑眉附在霍渊耳边轻轻道。
——明知故问,真欠啊。陈渡心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与霍渊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就变得没头没脑。尽管他万分嫌弃,但话总是不知不觉地就从唇缝中溜了出来。

"是。"霍渊一口应下。在他看来,这位圈里的名主还是十分要面子的,并非随便用用手段,欲擒故纵就可以得到的人。故而弃了强硬的语气,佯做十分诚恳的态度回答。
陈渡从人怀里钻出,坐至沙发的另一端,手指有节奏地叩着扶手。"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他气焰嚣张,仿佛与方才被按在腿上的不是同一人。
后来陈渡回想当下,若他是霍渊,定不会忍气吞声百依百顺,或许会直接冲上来按着自己打一顿,然后提着人连着行李一并丢出去。这种暴力的行为,对付他这种得寸进尺的人,确实再合适不过了。

霍渊沉默不语,片刻后起身,在陈渡以为他忍无可忍之际,提着一根马术鞭径直走来,反倒把他惊地咽了咽口水。霍渊双手呈上,"乖巧"地单膝跪地,颔首不再看陈渡紧着眉头的脸。
"你干什么...。"
"求你。"霍渊挺了挺身子回答。
意料之外的回答,并没有使陈渡感受到高高在上,反倒有种在求人的错觉。他的眸子闪过狠厉,却在拿起马术鞭的时候顿了一下,大脑高速运转,思考着怎么让自己在男人面前变得有尊威一些。

"趴过来。"——陈渡甚至不知道他自己在想些什么,在开口时突然转了想法,选了这种亲昵而又不好使力的姿势。他往前挪了一些,臀上的伤让坐着的他感到一丝不适。但思忖片刻还是认为坐着比站着来得更有气势。于是他将自己调整到一个较为舒适的状态,拍了拍大腿。他以为这是个具有羞辱性的动作,至少对于一位主来说。想要看到霍渊面红耳赤的想法在他颅内回转,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变态。
不过他错了,错的彻底。因为霍渊,向来是个"忍者",引而不发、喜怒不形于色,已成常态。

霍渊闻声朝他苍白地微笑了一瞬,随后笔挺地膝行过去,安静地伏在了陈渡的腿上。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19 17:58:00 +0800 CST  
"啪。"陈渡扬手挥下马术鞭,一下一顿不留余力。
不愧名主,手劲亦是一等一的大。纵然是不怎么惧疼的霍渊也吸了口冷气,剧烈的疼痛在身后交织,他能感觉到下半身的温热,但冰冷的血却流经他身体的每一处脉络,他抿着下唇抬眸凝视自己的手心。本就因贫血而毫无血色的手此时更是白得几乎有些透明——无力感忽的袭来。
陈渡将马术鞭抵在他的身后。很显然他并未察觉到膝上人的异样,面色冷了几分。愈打愈来气,当真是他生平少有。——他毫不留情地再度挥下。
马术鞭的末梢重重击打在同一个位置,大吊灯的光打在二人身上。因为重击而从霍渊裤子上蹦起的灰与毛絮在灯下闪烁,即便不褪裤不见伤痕也足以明了其下手之重。
陈渡用两指狠捏住霍渊的下颚,沉了声调。"还求我吗?"
"求...呃啊...。"突如其来的一下重击使霍渊猝不及防地喊出了声,接着的是如雨点般紧密的抽打,不断地遍布在霍渊微微翘起的臀峰。
霍渊深深地抽吸。颤抖的手爆出几根青绿的筋,他攥紧了拳头,圆滑的指甲在沉重的压力下不堪一击,一不留神从中裂开,扎入了左手指尖最脆弱的地方。"嘶...。"血渗了出来,由着重力牵引,和着冷汗,缓缓滑落。
"趴好。"本欲用马术鞭点点霍渊脊背的陈渡察觉到腿上人的呼吸愈发沉重,放心不下地将马术鞭置于一旁,用手托起了霍渊的头。他顺着霍渊的目光向下瞥,几滴殷红映入眼帘。
"你...你他#妈#是不是傻。"陈渡慌了神,尽管他想用脏话粉饰太平,但上扬的语调还是将心情暴露无遗。
"乖...别说脏话。"尽管在这个时候,霍渊也不忘像老太婆一样啰嗦一句。
——妈#的...。陈渡更气了。他起身欲去找药箱,但对当前环境的一无所知缠住了他的脚跟。"你,起来,自己找药去。"陈渡几近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你留下来吗?"霍渊并不急着起身,扶着沙发的边沿跪直了,凝视着陈渡。
"...。"面前的人坚定不移,他的周围似环绕着一种无形的气场,迫使他只得跳入肯定的深渊。"...留,我留。"陈渡拖长音,扯着嘴角应下。
霍渊听后缓缓站起,微微一笑。忍着痛如没事人一般旋踵走至墙角,淡然拉过陈渡的行李,用无伤的右手提起把手径直向楼梯上走去。
"喂你干什么!"陈渡大叫一声。
"走吧——,带你看看新家。"
陈渡望着男人的背影,脏话到了嘴边又默默咽了回去,只得恶狠狠地踏着台阶快步跟上。
他感觉到自己被耍了,而且他有预感,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霍渊扬了扬嘴角。
——赢了。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19 17:58:00 +0800 CST  
七、
霍渊正处在一家坐落于偏僻的巷子中的酒吧。这家酒吧从外看门面不大,以黑色喷漆与彩色灯牌相衬着"阑珊酒吧"四个大字,玻璃门上用镭射纸覆盖着,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人。但推门进去,你会发现其占地面积并不如想象中的小,甚至相较一般的酒吧,可以说是大的吓人。其内部以蓝红为主的灯光照亮,墙上用喷漆画了许多霍渊也不知道是谁的角色。乱七八糟...。尽管燎人的烟味和二十摄氏度的空调冷气让他一刻都不想多待,霍渊还是静静地坐下了。"找你们老板。"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着皮夹克的男子从吧台后方走了出来。他不认识霍渊,但他认识他身后坐着的那个人——周自横。这可是位惹不起的大人物啊...。他马上赔个笑脸,一路小跑到他们跟前,偷瞄了一眼板着脸的周自横,又快速地低下头不敢多看,"二位找...找小人有什么吩咐?"——当真是为了放低身份口不择言。
"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陈渡的?"霍渊瞥了一眼身后的人,周自横心里一毛。
"是...是是。"老板总觉得他们二人只要一个不高兴就能顺手砸了他的小店,所以连说话都小声小气的,生怕惹了这"两尊佛"不快。
"他平时和你们的客人有来往吗?"霍渊的脸长了一些。
"来往肯定是有的...。"他抬眼正对上霍渊带着怒意的眸子,赶紧附上一句,"陈渡是个正...正经的员工,也是个硬脾气的。虽然有顾客动过手脚,但...但都被驳回去了。"他要是知道今天有这样的"不速之客"来光顾,当日就肯定不会鬼迷了心窍听了陈渡几句好话,就答应他来这儿工作。这又是招惹了哪位大腕儿啊...。"他说他只是喜欢酒吧的氛围,好像是为写文章找灵感...并不是因为那个什么才来这儿工作的。"
也是,依着陈渡那个手劲和脾气,也没几个人能对他动手动脚,讨着便宜。霍渊的面色和善一点了,但他依旧生气。
因为早在他还远在海外的时候,他就让陈渡找一份正经工作,或者做自己喜欢的事,反正霍渊的工资足够让他吃穿不愁。但他不但卖了父亲留下的老房子,想一出是一出地经营了一家咖啡厅,甚至在咖啡厅生意兴隆后,又去了这家叫阑珊的gay吧工作。霍渊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好的不学,偏要学这些坏的东西。脏话照旧说,喜欢高度数的酒,做不上道的事...。他也从没听说过酒精和五颜六色的射灯能给哪个小说家带来灵感,一个gay吧的装修和氛围就这么招他喜欢吗。
早晚给他做个开颅手术。霍渊把牙咬得"嘎吱嘎吱"直响。"辞了他。"周自横抛过一沓现金。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20 18:12:00 +0800 CST  
据说三看不见了,所以谨慎地再发一遍。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20 22:09:00 +0800 CST  
【番外一】天敌
"麻烦您了。"女子微微躬身,霍渊笑着回礼。但其实他,一点也不高兴。

次日,他拿着一摞教辅来到了距他大学不远的周宅。那是一栋大得夸张的别墅。
霍渊旋梯而上,有佣人为他开好了门,步入其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七岁模样的少年。他将脚翘在桌上,桌面上的零食与饮料凌乱不堪,积木和纸模型散乱,却唯独看不见一本书籍或是纸笔的影子。他捧着手机,电脑在正前方亮着屏幕,平板摊在桌上。尽管脖上挂着头戴式的耳机,却将屋内闪着彩灯的蓝牙音响开到最响,电子音乐的嘈杂横穿整个二楼。
霍渊的第一反应是——哪吒。

很明显周自横并没有发现霍渊的到来。虽然他的母亲前一阵子就曾告诉过他,他将会迎来他的第十二位家教,但是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正他会自己离开,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少爷!少爷!少爷!少...!!!"佣人大喊。
"没死呢!"周自横恼火地摁掉了音响开关,带着怒意转头,正对上一双清澈的眸子,只不过这汪清水,有点冰。温文尔雅,端庄古板。——最多两天。他估算着把霍渊气跑的时间。

周自横收了收锐气,假带上一副笑面孔,迎上去。"老师啊...怎么称呼?",他想换个法子取乐。
"霍渊。"霍渊抱着教辅无处安放,右眼皮跳得厉害。
"渊渊好。"周自横笑吟吟地伸手示意,霍渊一边感叹其实周自横也并非想象中那么难对付,一边伸出了手。不过现实很快有力地反驳了他。
周自横在两手将要握上之际,故作无知地拉过霍渊捧着书的右手。瞬间,"哗——"的一声,书掉了一地。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21 15:25:00 +0800 CST  
好一个见面礼。霍渊面无表情地任周自横牵着,缓缓蹲下用另一只手捡起书本。"你的脚。"霍渊抬首,仰视周自横。
周自横第一次知道,即使是俯视别人,也不一定会有居高临下的感觉。他一个颤栗,松了紧握着的手,挪开踩住教辅的脚。

"对于含有n个元素的有限集合M,其子..."霍渊坐得笔直,在刚刚收拾干净地桌上用笔点着题目,不急不缓地讲解。
周自横不耐烦地在一旁发出"啧"的声音。方才那一瞪的威慑力不够持久,他的耐心早在霍渊开始讲课的前五分钟内消耗殆尽,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说服他安静地坐着听课了。于是他站起身,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霍渊纵身一拦,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周自横语气坚定。
"现在是上课时间。"霍渊歪头看他。
"...。"周自横轻轻推开霍渊,不欲搭理,径直往门外走。黑影闪过,霍渊又一次站在了他身前。
周自横有些怒了,手掌带着七分力道,推在霍渊肩头。
霍渊没有动,只是死死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周自横的下意识使他紧接着挥出一拳,配合着步子缓缓迈开。霍渊侧了下身子,握着的手从头上荡过,他旋身换个方向。周自横发现了他的难缠,于是抬高右脚扫向霍渊的肩,支撑的左脚微转。霍渊直举小臂挡下,随后快速伸手抓住他的脚踝,反手转腕轻拧。周自横忽的脚下不稳,径直向下倒去。好在霍渊抓着他的两肢,一把将人拽了回来。怎料周自横以为霍渊还要动手,空着的手机械地带着强劲的力道挥了出去,空旷的房间一声脆响,霍渊耳边响起阵阵耳鸣。
周自横愣了,但就在他犹豫该不该道歉的时候,霍渊开口了。"抱歉。"
当他还在疑惑为什么霍渊要向他道歉的时候,便被毫无防备地打横抱起,按在了霍渊的腿上。
"第一节课,我想我需要教你一些规矩。"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21 15:25:00 +0800 CST  
番外一讲的是霍渊和周自横认识的过程。和正文内容关联不大,不过会有部分人物性格和背景的体现。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21 15:29:00 +0800 CST  
周自横的腰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霍渊绷直了指尖,抡圆手臂狠狠甩下五六记巴掌,用力过猛以至于他的手心传来阵阵酥麻,连着骨头一并传到他的肩胛。
周自横哪儿有挨过这样的打。即便是学武的时候,也不过是挨上几拳几脚,一瞬间的疼就过去了。这种漫长而折磨人的罪,他可不想再受。想着便欲站起,可力量偏不济,还未起身便又被按下。他愤愤地将尚能活动的脚踢上霍渊被压在身下的腿。霍渊也不理睬,只是下手更狠了,每一个巴掌都像是在往周自横的臀肉里砸。

又是二十余下巴掌,周自横只觉得身后一片火辣,仿佛已经高肿。起初他还能感受到后面两瓣肉陷下去又弹起的过程,再后来便没了感觉,只有剩下无尽的疼痛,羞耻感将他淹没。
"别,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周自横认怂,他可没有和这种人纠缠到底的决心,秉持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原则,他开口讨饶。
"错哪儿了?"霍渊不再动手,一手按着周自横的腰,一手撑在椅上问道。

?...。这是什么问题,简直比选择填空还难做啊。本就是咬牙弃了面子才说出的话,如今又要自我反省?要知道他周小霸王,在校犯错,从不检讨,纵是老师指着他鼻子念叨,也不过是抹了脸上的唾沫星子扭头就走罢了。
妈#的,这也太难为人了吧。
霍渊见他又不说话,抬手便狠责一记,加倍的疼痛瞬间漫上周自横的双丘,他咽了咽口水,闭牙关深吸气回忆他十分钟前做的错事。
"错...错在不该目无尊长。"就在霍渊准备落第二下之时,识趣地开了口。桃红沁染了他的脸颊,微微发烫。天知道他想了这个词有
多久,可他算哪门子尊长啊。

噗,难为他了。霍渊在心里偷乐,看似硬气,没想到认错倒是一等一的快。他默默松了手下力气,一字一顿的说。"尊不尊重我不重要,但课要好好上。"这的确是他唯一的要求了。
"...。"自视清高的老古板。周自横不欲搭理,偏首却看到一只高举的手正悬在他的身后,赶忙抬手握住。"好好好,知道了。"他感到腰上松了力气,便一个侧身打算站起,本已想好了接下来拍衣掸尘的帅气动作,却被未知的失重绊住了脚,往地上翻去。霍渊眼疾手快地撑起身抓住他的后领拉回来,脱口而出的第一个字,"傻。"
周自横心中的好奇让他无暇顾及自己方才蠢笨的举动,忽地开口问道,"你是个练家子?"

问到点子上了。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22 19:56:00 +0800 CST  
霍渊从小就被给予厚望,他很独立,有自己的主见,小学开始便独来独往,自己上下学,补习,外出。他享受孤独和宁静。

在文化课上的学习占用了他几乎所有的时间,他没有兴趣爱好,一技之长,体育锻炼,室外活动。从小学到高中,一直保持各科开花,唯独体育是短板。
像他这样不服输的人,不允许体育来拖他的后腿。但游泳和跑步也让他感到一丝乏味,是放眼走过的路,除了无数奖状和奖学金一无所获的感觉。

总要有一个情感宣泄的方式,但他不屑于哭,这种柔软的途径。

他去学了散打。

本就不是个一学就会的主,好在不算笨手笨脚。操练了半年,也算学会了一招半式。

他不恋痛,但每当痛觉侵占他的身体,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自由感。他不暴力,但每当他挥出一拳或是踢出一脚,他总能感受到片刻的轻松。筋疲力尽与浑身酸痛在他这儿确实是一种超凡的解脱。
或许这就是他在散打上大有所成的原因,那种说不上来的契合度。

他不惧怕血腥冲喉的感觉,不惧怕头晕目眩的错觉,但他惧怕压抑。

后来他做了医生。

手中的刀划过皮肤,殷红入眼,细密的汗水沁出,又被一旁人手中的布拭去。
长时间盯着同一个地方让他的眼睛酸辣不已,手上的汗粘上了轻薄的橡胶手套,呼出的二氧化碳在口罩内壁结上层层水雾。

他渐渐习惯了,漠然了。

要么说人生总有一个循序渐进的,从未知到已知再到熟知,从淡然到上心到关切,慢慢接受慢慢理解,再开始新的旅程,认识新的人,接触新的事。
霍渊视物通透,有种少年老成的感觉。学的东西多,心就沉了。
不去在乎那么多东西,得失就变得不重要了。
这是种超然物外的感觉,时间在他心中沉淀,凝成剔透的晶体。

当他将自己的故事用简略的语言说出来的时候,那种淡然的态度仿佛他在笑谈别家的琐事。
周自横看不透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反映了他的态度,他没有霍渊那么深的考虑,那么成熟的感悟。做人嘛,活在当下。
但他选择默默地聆听,他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眼前的人带给他的,是一种震撼的感觉。是那种由内而外的透彻,他是他一直欣赏却不想成为的那种人。尽管他就坐在他的身边,但仿佛离他很远,就连声音也从上方传来,像一种独特的召唤。

楼主 南寻君灯  发布于 2019-07-23 18:18:00 +0800 CST  

楼主:南寻君灯

字数:22359

发表时间:2019-07-16 06:2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10 23:09:1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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