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西院】【原创】公子长琴(大修)

【梧桐西院】【原创】公子长琴(大修)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5-28 12:45:00 +0800 CST  
反正就是又活了呗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5-28 12:46:00 +0800 CST  
零 姓名
天才蒙蒙亮,窗外头飘着细雨,阴郁的天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安阳殿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在安静的众人之间尤为突兀。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哭累了,他慢慢安静下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时端坐着的男人慢慢走下台阶,手上的剑还沾了干掉的血。
汝嫣轻轻舒了一口气,心里盼望着庄主早点动手他就能早点回去睡个大头觉。
北宫清季的剑在孩子的脖颈处点了点,却没有刺下去,他无言的看着沉睡的婴儿,轻轻的把剑收起来。
“这孩子,从此就是我北宫山庄的少庄主。”
众人之间立刻响起了异动,汝嫣率先开口:“这孩子是祝家孽子,庄主万万不可……”
清季冰冷的眼神扫过去,没人再敢多说一句。
“至于名字……”他顿了顿,讥讽一般的弯了弯唇角,“叫长琴,北宫长琴。”
窗外的雨渐渐消下去,众人得令后,也各自散去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5-28 13:58:00 +0800 CST  
一 养子
清晨,露水还粘在草地上,长琴风尘仆仆的上了山,他原本跟清季保证三天前就回家,结果拖拖拉拉的折腾到现在。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其实也没有,就是拖着不想回去,越拖越不想,就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清季在安阳殿里看书,听见长琴悄悄的推开门溜进来,敲了敲桌子:“过来。”
长琴心里暗叫不好,听这口气今天这关难过。他不敢违拗,只得上前去。
“说说这几天做了什么?”清季的口气听不出他的情绪,好像只是寻常父子之间的问话。
“爹爹让长琴做什么,长琴就做了什么。”长琴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回答。
清季看了他一眼,提起笔在宣纸上写了什么,长琴偷偷瞄了一眼,只见纸上一个字:谎。
“跪下。”清季放下笔,冷冷地说。
长琴脸白了白,乖乖跪下了。
清季放下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长琴已经明白清季八成是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但让他自己再说一遍是绝对不行的。
毕竟,他去找顾安桐去了。
清季本就不喜他与安桐往来,若是他知道自己跟安桐干什么,还不把他打的三个月起不来床?
两人僵持了一阵,直到有人敲了敲门。
进来的是破晓,他跟长琴年龄相仿,只比长琴小一两年,身形比长琴单薄些,最近不知怎么,眼下全是青的,总给人一种受了委屈的感觉。
长琴心里不喜,低下头装作没看到。破晓见到长琴跪着也愣了愣,清季招招手让他上前,他才反应过来:“庄主,您要的账目我给您送来了。”
清季随意翻了翻,赞许的点了点头,声音也柔和下来,“这么多都交给你,最近累着了。”
破晓红了脸,连忙摇头,长琴心里白眼直翻。
“去休息吧,”清季温和的对破晓说,“别总是闷在山上,若是烦闷了就支了银子下山玩几天去。”
破晓应了是,恭恭敬敬的退下了,和长琴先前溜进来的行为形成了鲜明对比。
本来长琴想着服个软,求着清季放过他,但是破晓这一搅局,生生把他这心思逼没了。
两人僵持不下,长琴跪的膝盖生疼,若是从前,他是无论如何撑不到现在的,自从破晓来了,北宫父子两人疏远了许多。长琴总是想方设法逼着清季承认自己更重要些,但清季很少表态。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生生跪了一个多时辰,清季案台上要处理的事情也全部做完,他抬眼看了看失魂落魄的长琴,皱起眉毛。
“是还没有想清楚?”他冷冷的问,“要跪到别处跪去,在这儿反而碍眼。”
长琴抬起头来看了看父亲冷漠的眼神,不知哪儿来的胆子,冷冰冰地说:“庄主要问的话,您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清季扬手一个茶杯砸在长琴额头上,长琴连爹爹都不开口叫一声,摆明了惹他生气。
“为了那个顾家的小子,你连我都不认了?”
血顺着长琴的脸留下来,染红了苍白的嘴唇,他抬起头来悲哀的看了清季一眼。
“你上回是如何跟我保证的?”
“如……再去找顾安桐,就把腿打断。”他不敢看父亲的脸色,轻轻闭上眼睛。
“既然知道,就自己去刑房。”清季冷漠的说,“你那两根骨头要还是连着的,我就亲自动手。”
“爹爹,若是我死了,您也不会有一点怜惜的,对吗?”长琴猛的抬起头,对上清季的眼睛。
父亲紧紧地皱起眉毛,狠狠的给了长琴一记耳光。
长琴摔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我就给你定了一条规矩,你还明面上违拗,此时还怪我心狠?”清季几乎给他气笑了,“现在就去。”
长琴扶着地板站起来,半边脸全是血,他看了看父亲,心里的一根弦似乎被猛的拉扯断了,他转身离开了安阳殿,朝刑房走去。
清季没料到长琴是死了心,他微微睁大眼睛看着长琴逃似的离开了安阳殿,他紧紧皱起眉,在案台上写了什么,让下人赶快给送去刑房。
长琴不是刑房的常客,至少他长大以后不是了,破晓没来之前,就算是把天给捅了个窟窿,也是清季亲手教训,破晓来了以后,他三天两头和清季闹矛盾,扰的清季受不住,才把他打发给冰冷的刑房。
他趴在阴冷的邢台上,突然对断腿这件事放下了。若是再也不能奔跑走跳,就任由他烂在没有阳光的房间,省的总是抱了不切实际的希望。
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清季对自己还是恨的,这恨经过时间的洗礼,经过离别的浇灌,以自己的血泪为养料,长成了一棵大树,本就不能轻易撼动。
沉重的刑杖浸了水,大有要把他腿上的骨头打折的架势,他看了心里不免害怕,生出一点反悔的心思。
但此刻已经太晚,刑杖一下一下落在他身后,每一下都跟要了自己命似的,但却没往他腿上落,全砸在肉厚的屁股上。
长琴心下立刻知道是清季的命令,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清季到底还是在乎他,不舍得让他断了腿。
但这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北宫庄主的亲子,北宫武罗?
他在疼痛的迷茫中渐渐失去了意识,只记得刑房滴滴答答的水声。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5-29 14:03:00 +0800 CST  
啊都没有回复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5-30 14:47:00 +0800 CST  
啊竟然拖了这么久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6-18 16:32:00 +0800 CST  
二 血亲
长琴还在襁褓之中时,北宫山庄被四处夹击,三大家族看不过北宫山庄靠着兵器发财,但又苦于做不出北宫家精良的武器,就动了灭族的心思。
长琴知道这一块是清季的心病,不敢多问,只听了旁人说,进攻的最凶的祝家杀死了老庄主和少夫人,夺走了北宫清季的独子北宫武罗。北宫山庄拼尽了人力物力,也没追回年幼的少庄主,但是慌乱中,意外夺回了祝家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彼时,祝家连名字都没来得及给他起。
当众人以为清季会杀了孩子的时候,清季给他取了名字,让他住进少庄主的寝殿,从此,山庄上下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叫北宫长琴,流着仇人鲜血的孩子,是这个山庄的继承人。
当然,北宫山庄没有一刻不停下来寻找武罗,但也不知祝家家主祝风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武罗看到清季一点反应也没有,说要他回去更是不可能。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神总是在长琴身上飘忽不定,清季见了,就让长琴私底下去找他说情。
武罗虽然不愿意跟清季见面,但是和长琴十分合得来,只有每每长琴请求他回北宫山庄的时候,即使笑着的武罗也会拉下脸来,冷冰冰地问他:“若是你,你会回祝家吗?”
这话把长琴问住了,他当然不想回去,他是清季一手教出来的,叫爹爹也叫了十几年,怎么可能到一个陌生人家去,还是自己家里的仇人。
武罗见他沉默,收起了冷漠的脸,转而把枣糕往长琴哪儿推了推。
“多吃点,哥知道你喜欢吃这些甜的,让人去了城北买的。”
长琴被武罗塞了一嘴的枣糕,低下头不说话了。
见他难过的样子,武罗心里也闷闷的喘不上气来。他转身找了纸张笔墨,给他写了一封信。信上明明白白的说了,不要清季因为自己的事情为难长琴,若是长琴为此受了打罚,那么自己宁可死,也不回北宫家。
长琴连忙拦着武罗不许他写死字,却被武罗打开。
“怪我太贪心,不想做他的儿子,却想要你做弟弟。”武罗写完了信,塞给长琴,“做哥哥的总是心疼弟弟,说的严重一点,他不会动你。”
长琴不懂武罗莫名的关心,但是他眼里的疼惜自己看的真真切切,也不再推脱,转而说些其他的事去了。
武罗听着他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时不时的点点头,说几句赞同的话,内心也柔软上了几分。他在祝家长大,在祝风的耳濡目染下,知道北宫清季不是什么善茬,自然没有对清季产生什么孺慕之情。他孤独的一个人长大,伴随着内心对亲人的渴望,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和他身处同样命运的长琴。
不像他似的总是以最恶的想法揣测人心,长琴出落得一番惹人喜欢心疼的样子,眼睛里干干净净,那副天真柔软的样子总让他心软。
但他没想到的是,长琴还没回山庄,就把信烧了。
他不敢想象清季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朦朦胧胧的亮光照到长琴脸上,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寝殿里,疼的一身冷汗。
他撑着床想爬起来,却牵扯到了身后的伤,疼的跌在床上。
“你要什么?爹爹给你拿。”只听见清季的声音传来,长琴的呼吸急促起来。
“要什么?”
“要水……”
清季转身给他倒了一杯凉过了的茶,看他慢慢喝下,才继续开口:“还要什么?”
长琴愣了愣,把茶杯递给清季,摇摇头。
“那该我说了。”
长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清季一把抱起来按在桌上,身后被一块冰冰凉凉的戒尺按住。
毕竟动了刑杖,长琴忍不住疼低吟一声。
“不许乱动。”清季拍了他一下。
“爹爹,别打了……”长琴低低地呜咽一声,“已经打过了……”
“是不是以为什么事都能通过挨一顿打解决?”清季扬起戒尺,毫不留情的拍下去。
长琴犹如搁浅的鱼一般抽动了一下,伤口崩裂,血顺着大腿滴下来,蜿蜿蜒蜒的像一条蛇。
清季丝毫没有留手,一连打了十几下,每一下都狠戾的把之前的伤口撕开,长琴满头大汗,不得不哭叫着求饶。
“我不会再见顾安桐了……”
“不见了……”
安桐……
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安桐的脸浮现在眼前,戒尺生生的把这影像打碎,再也拾不起来。
清季放下戒尺,儿子身后已经深红一片,好不容易收了口的伤此时狰狞的露在外面,长琴早已经喊脱了力,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没有把你的腿打断,是因为你是我儿子。但你要是再去见他,就是不认我这个父亲。”
“我错了……”长琴的喉咙像是要烧起来一样,他撑着桌子也没办法立起来,最后还是清季把他抱回床上。
看他脸色苍白,气息不稳的样子,清季的气渐渐消下去,他拍拍长琴的肩膀,低声说:“爹爹在桌上留了药,等伤收了口子就让相柳给你上点药。”
说罢,见长琴没什么反应,他叹了口气,正要走,却被长琴拉住。
“长琴让您失望了……”想起武罗的事,长琴不禁鼻头一酸。
清季揉了揉长琴汗湿的头顶,缓缓的摇摇头,“这事不全怪你。”
“求爹爹一件事……”长琴咽了一口口水,低声开口。
“何事?”
“破晓……”长琴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来,暗骂自己为了破晓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妒火中烧。听汝嫣说清季打算亲自教导破晓武功,竟然眼前一黑,恨不得把破晓撕碎。
“没有必要亲自教他……让总管教也是一样……”
清季勾了勾唇角,说:“若是长琴有办法让武罗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6-21 14:16:00 +0800 CST  
清季勾了勾唇角,说:“若是长琴有办法让武罗回家,爹爹就不教破晓武功了。”
长琴呆呆的没有说话,看着清季站起身离开,心里空荡荡的。
原来,父亲早就知道自己嫉妒破晓,拿这件事来威胁自己。
身上的伤竟然越来越疼,长琴闭上眼睛,任由这火烧火燎的感觉蔓延。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6-21 14:16:00 +0800 CST  
竟然没人QAQ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6-21 15:18:00 +0800 CST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6-21 21:04:00 +0800 CST  
希望有更多小朋友冒泡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6-22 11:50:00 +0800 CST  
三 死局
“听说相柳把少庄主扔着不管,自己一人下山玩去了。”和戚给汝嫣端上茶水,小声说。
汝嫣正要喝茶,听他这话顿住了。
“樗离殿的相柳?”
“是,反正少庄主也不得宠,他几次三番这么做,少庄主也没胆子向庄主告状。”和戚不以为意,“这水是昨天我进了深山里取的……”
“愚蠢。”汝嫣打断他,“让你弟弟过去,别让那蠢/奴/才再出现在北宫长琴面前。”
“让和宁过去?您不是说……”
“他这样下去还得了?”汝嫣瞪了他一眼,“你们这些下人,也只能看到庄主面上对北宫长琴不好。”
和戚呆呆的看着汝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北宫长琴是庄主的心尖肉,就算原来不是,现在也是了。”汝嫣慢慢喝了口茶,“哪次北宫长琴把庄主气的七窍生烟,最后也没把他怎么样。”
“但是破晓公子……”
“他算什么?”汝嫣冷笑一声,“他不过暂时得了庄主青睐,但比北宫长琴差远了,北宫长琴……”
他凝神思索一阵,说:“他是少庄主,明白吗?”
和戚呆呆的点了点头。
“让你弟弟过去接替相柳,不许怠慢。”汝嫣说完,向武场走去。
武场旁有一处空旷的草地,新的兵器做出来后都会在这里调校,听下人说,有人制了新的火枪,拿过来让给长琴试试。
果然,远远的就能看见长琴细细的打量着手中金属制的火枪,身边还立了一人,应该是兵器场来的。
长琴一抬眼看见了汝嫣,便放下了手上的枪,汝嫣浅浅的鞠了一躬,笑说:“少庄主伤还没好全,便急着来看新兵器了?”
“躺在床上也天天念着祝家那些糟心事,放不下心,便来看看。”长琴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但是站在太阳底下,脸颊稍许红润些,显得有了些精神。
“少主觉得如何?”汝嫣低头打量一番新式火枪,填充弹药处雕刻了细细密密的花纹,显然是有人花了心思,讨长琴喜欢的。
长琴拿起火枪扛在肩上,对准远处扎着的稻草人开了火,燃烧着的弹药从枪口飞出,不偏不倚在稻草人胸口开了个大洞。
“若是我,自然没问题。但若是一般士兵,扛着这么重的火枪,说不准要行军多少天,怎么吃得消?”
兵器场来的人点了点头,似乎是记下了。
“刚刚那一炮威力甚重,打在我肩上也不得了。”长琴笑笑,放下枪揉揉自己的肩膀,“若是能加些棉花自然再好不过,但又怕平添多少重,又是一项负担。”
“要做热兵器真是不容易啊。”汝嫣摸了摸还在发热的火枪,“还是冷兵器好些。”
“若是近身单打独斗,那是自然,但若是要打仗,再精良的剑,也不如火枪厉害。”长琴叹了口气,“北宫家是做兵器的大头,必须要开这个先例。”
“说到冷兵器,属下手上有一副骨刺,不知道少庄主是否喜欢?”兵器场来的人从怀里掏出一副金属制的骨刺,长琴接过一看,边角打磨的十分锋利,握在手中十分契合,除了使用不当容易割伤自己,否则,在近身攻击中是不可多得的利器。
长琴掩饰不住喜欢的神情,便点点头收下了,汝嫣笑说:“不如我来陪少主练练手?看看这玩意儿做的结实不结实?”
长琴虽然有伤在身,但看着手中的骨刺喜欢的不得了,只能说:“总管可别动真格,长琴伤还没好全,可不能再裂开了。”
汝嫣点点头,一边掏出身上带的匕首,细心的没取下刀鞘。
于是两人半真半假的打起来,闪着银光的骨刺利落的上下翻飞,长琴虽是第一次用,也架不住这玩意几乎是为他量身打造,面色红润起来。
正在长琴练的高兴时,兵器场来的人突然正色,大声说:“属下见过庄主。”
长琴这才慌忙停下,回头一看,清季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看他们打斗。
“庄主。”汝嫣鞠了一躬。
“爹爹。”长琴低下头,躲避着清季的目光。
“之前请你过来总是推脱说伤还没好,怎么?现在不仅立得起来,还能跟人打?”清季拍了拍长琴的脸颊,“手上是什么东西?”
长琴不情不愿的把骨刺上交,小声说:“是兵器场送上来的小玩意,我看着喜欢,就跟他们要过来了。”
清季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骨刺,做工实在精良,上面的花纹清晰可见,一看就是兵器场的人拿来讨好长琴的。
他促狭的笑了笑,回头对低着头的破晓说:“我看这骨刺不错,你刚开始习武,拎不动太重的东西,这小东西虽然轻,但是却锋利得很。你拿这个防身,我也放心些。”
破晓呆呆的接过了骨刺,笨拙的摆弄着。
汝嫣看着长琴红润的脸色一时间变得灰白,紧紧握着拳头,片刻,又放下了。
他皱皱眉,开口说:“我看少庄主喜欢这副骨刺的紧,不如让下面再送一副给破晓公子。”
破晓不知所措的看着清季,而长琴低着头没说话。
清季微微笑了一下:“我想长琴没有那么小气,他手上各式玩意儿也不少,不差这一副。若实在喜欢,那让他们再做一副给长琴也不迟,是不是?”
显然是朝着长琴说的,长琴愣了一会儿,看着清季询问的眼神,这才点了点头:“就送给破晓公子吧。”
汝嫣看着长琴随意找了个理由回去,面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却困惑起来。
庄主此番,到底是何意?
长琴走后,清季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6-23 12:49:00 +0800 CST  
更新一波~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6-23 12:52:00 +0800 CST  
四 闭环
破晓一边给清季磨墨,一边呆呆的看着桌上放着的骨刺。他不喜欢这种东西,冰冰冷冷的,握在手上仿佛要把自己也一并割伤,他还是情愿清季教他使剑。但是清季说了,他的基础不行,要从头慢慢开始练,说是教他习武,其实只不过是让他扎马步,并无什么新奇的。
他低下头,一开始听说清季要教他,真以为是熬出了头,兴奋的要死。但只有在少庄主北宫长琴在场的时候,清季才会认认真真的对他说上几句话,或是像方才一样,送东西给自己。其他时候,清季对他和对平常的下人一样冷漠,有时候甚至会皱着眉看着他。因此,每次当清季差人去请长琴来看他习武的时候,他心里向各路神明跪拜,求求那北宫长琴现身。只是,长琴每次都找了理由不来,于是清季也只让他扎扎马步,并不做别的要求。
他心里不明白,庄主要是想北宫长琴过来,那么命人将他拖过来不就好了?为什么次次去请,次次都被驳了面子?
“庄主,这是赫连家送来的荔枝,说是请了人快马送来的,正是鲜甜的时候。”正在破晓出神的时候,下人拎了一大篮子荔枝来,颗颗硕大饱满。破晓只见过人吃荔枝,却从没有这个福气吃上一口。寻常荔枝是没得卖的,因为产地遥远,往往送到这儿来已经烂的差不多了,若是要吃上新鲜荔枝,除了南下,就得让人马不停蹄的从南方送荔枝过来。
破晓看着眼馋,清季放下毛笔尝了一个,果真,那荔枝拨开是白色的果肉,流着甜美的汁水,破晓真真看的眼珠子也要掉出来了。
清季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破晓的神态,说:“我并不爱吃这些甜的,倒是原来上南边办事的时候,长琴喜欢的紧,都给他送去吧。”
破晓眼睁睁的看着下人鞠了一躬,把整整一大篮子的荔枝送到樗离殿去了。破晓咽了咽口水,心想待会儿一定得去向少庄主讨要几个来吃。
清季完全没注意到破晓的这些心思,擦了擦手继续处理事情。
不一会儿,和宁过来替长琴向清季道谢,清季这才提起兴趣,问了几句。
“从前都是相柳伺候长琴,怎么换了人?”
“回庄主的话,总管听闻相柳对少庄主的事不甚上心,便换了我来。”和宁相貌平平,但行为得体,声音不大,却能让房里的人都听清。
清季皱皱眉,问:“相柳若是对长琴不上心,怎么也不来对我说?”
“少庄主为了大少爷的事情心力交瘁,总也顾不上这些有的没的。”和宁回答,“前些日子又惹您不快,自然不会多说。”
能看得出和宁是真真为了长琴着想,这几句话深深戳在清季心上,拐着弯子责怪清季没好好关心长琴,跟只会随意敷衍几句的相柳截然不同。
清季听了果然锁紧眉头,良久才开了口:“你看好他让他好好养伤,一日三顿饭切不可落下……若是收到了什么责难,可以来找我。”
和宁点点头,应下了这才恭恭敬敬离开。
这下清季全无处理庄内事务的心思,他一转头看见了破晓放在桌上的骨刺,心情愈发烦躁起来。
“东西收好,不许乱放!”
破晓连忙把骨刺揣在怀里,却不小心割伤了手,血流的袖口上全是。
清季看着直皱眉,匆匆打发了他走。
破晓眼瞅着庄主要发火了,匆忙的逃走了。马厩旁有一口井,井旁有一桶别人用剩下的水,破晓就拿着水冲了冲手上的伤,这才看清,骨刺在手上划了好大一个口子。
正当他愁眉不展时,肩膀被人拍了拍:“你是不是受伤了?”
破晓一回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女,她大大的杏眼看着自己,黑发温柔地束起,衬的她的肤若凝脂,一点红唇。
破晓看的呆呆的没有回应,直到那少女又问了他一遍,才点头称是。
少女蹲下,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布撕成合适的大小,为破晓扎上:“现在这样救个急,我手上也没有金疮药,你什么时候有了就涂上吧。”
破晓天生的不敏感,傻呵呵的笑起来。少女见他这样,也笑了。
“敢问您芳名?”破晓别扭的问。
“我姓赫连名青鸟。”少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哥哥想让我跟你们少庄主联姻来着。”
“赫连小姐!”破晓差点没把舌头咬了。
“不过我可看不上他,什么人!这么讨厌!”青鸟翻了个白眼,“一天到晚装腔作势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血统不纯似的!”
破晓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听着青鸟把长琴上上下下数落了一番,青鸟倒完了苦水,这才想起来问:“你叫什么?”
“我叫破晓,是没有姓的。”破晓回答,他本是孤儿,自然没有姓氏。
“诶!好名字!”青鸟笑的眉眼弯弯。
“是庄主取得。”破晓红了脸。
“今天我送来那荔枝你有没有吃上?可甜了!”青鸟问。
“全给少庄主送去了,我一个下人,怎么吃的上……”破晓眼神黯淡下去。
“我去找他要。”青鸟一脸不满,“什么主子啊,丝毫不管下人。”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6-25 13:26:00 +0800 CST  
更新啦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6-25 13:26:00 +0800 CST  
说着,青鸟就拖着破晓到樗离殿,还没等门口的下人进去通报就闯了进去,长琴正歪在床上和和宁剥荔枝吃,给青鸟这么一吓,长琴呛的咳嗽连连。
和宁皱皱眉,一边给长琴顺气,一边问:“赫连小姐怎么这么突然,是找少庄主有急事?”
青鸟愣了愣,从前那个相柳才不会这么咄咄逼人,这下倒把她放在尴尬境地。
她根本不理和宁,直接朝着长琴发问:“我还以为少庄主待人亲厚,得了这么大一篮荔枝,竟然也不给下人尝鲜?”
“小姐误会了,我这不正和和宁分着吃么。”长琴一转眼看到青鸟背后的破晓,脸色一僵,“本是爹爹赏给我,我拿到手里还没热乎一阵,才吃了几颗,就被小姐这么兴师问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北宫长琴犯了什么不忠不孝之罪。”
青鸟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回应,破晓只能出来打圆场:“少主才是误会了,赫连小姐是看了我想吃,才一时心急……”
“你鬼鬼祟祟的来这儿干什么?”破晓不说话还好,一说长琴就炸,眼睛落到他怀揣着的骨刺上,更是狠狠地扎在长琴心里,“还嫌看不够我的笑话么?”
和宁连忙拦着长琴,这事儿本就是长琴占理,被他一说反而给自己找了把柄。
“是你咄咄逼人的厉害,待人如此小器吝啬,若真是嫁了你,我岂不是倒霉透顶!”青鸟来了劲,一句比一句厉害。
长琴气得脸红,又不如青鸟一般嘴厉害,一把推翻了荔枝,说:“这荔枝你们爱吃谁吃,别拿来给我碍眼!”一面进了里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少主今日身体不好,失陪了。”和宁脸色铁青,只见青鸟捡起十几个荔枝,塞到破晓怀里。
“吃吧!”
青鸟眯眯笑起来。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6-26 11:35:00 +0800 CST  
五 父与子
清季听人说完了樗离殿的闹剧,眉头紧锁。虽说这次长琴本没什么错,但在赫连青鸟面前如此失态,促不成这场联姻,赫连家态度暧昧,北宫家在面对祝家时定然会气短一截。若是赫连家转而支持祝家,那么北宫家必然凶多吉少。
之前长琴与顾安桐厮混,生生把青鸟晾在一边,彻底惹怒了她。原来说好的婚事搁置一边,赫连家的态度也迷蒙起来。
为了这件事清季没少揍长琴,一开始还亲自动手,到后来直接拉到刑房去。也不知道顾安桐给长琴灌了什么迷魂药,三天两头的出去见他,也就最近打得下不来床,这才安分了些。没想到这伤还没好全,又惹的青鸟不快。
他窝了火向樗离殿去,进了殿内,就看到和宁轻轻关了卧房的门,示意周围下人手脚放轻。
“少庄主歇下了。”和宁轻声说,不卑不亢的鞠了一躬,“庄主要找少主?”
清季挥了挥手,示意和宁下去,却不自觉的轻轻推开门,见到昏暗的房间里,柔软的被窝里缩着自己的儿子。他本想摇醒长琴,可是仔细一看,长琴抱着被子睡的正香,柔软的长发披散在枕上,肩上,一呼一吸,一副可怜可爱的模样。
伸出的手在空中停住了。
他想起了长琴小时候,长琴才学会说话,拉着他爹爹爹爹叫个不停。
“不许叫爹爹!”他拉过小小的长琴,“叫庄主。”
长琴使劲摇头。
“叫师父也可以。”清季无奈。
长琴依旧不买账,“爹爹。”
“不许叫!”他恶狠狠的对长琴说,“你不是我儿子。”
长琴撅着嘴,“我是少庄主,您是庄主,我就是您儿子啊。”
“你不是!”清季有些恼火,这小家伙平常很听话,怎么一到这个时候一步也不肯退让,他没有多余的耐心给仇人的儿子,抽出一把两指宽的戒尺,狠狠一下打在长琴的小屁股上。
长琴哭叫了一声,眼睛红红的看着清季,“爹爹不打。”
清季一挑眉,又是狠狠一下,“不许叫爹爹。”
长琴咬着嘴唇,摇摇头。
清季又狠狠打了几下,打的长琴直躲,“叫庄主。”他命令道,“不然今天饶不了你。”
长琴用袖子擦着眼泪,依旧不说话。
清季拎起长琴,把他按在桌子上,脱下他的裤子,用力抽下去。
长琴哭喊的嗓子都哑了,硬邦邦的戒尺在他白皙的屁股上留下红肿的棱格,清季从来不这么打他。他霎时间意识到了什么,可能父亲并不想要自己这个儿子,或者说。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真的不是清季的儿子。
他害怕起来,如果自己不是父亲的儿子,那么他该何去何从。自己所有的任性,又怎么会被包容?
“庄主,庄主,我听话。”长琴哑着嗓子喊道。
清季这才消了气放过他,替他穿好裤子。
“回自己的殿里去。”他命令还在擦眼泪的长琴。
长琴怯怯的点了点头,行了一个很难看的礼,回自己哪儿去了。
清季晚上便听闻长琴那边又出事了,长琴和一个下人的儿子打了一架,长琴虽小,但是好歹也是跟着清季好好练了武,把那孩子打的鼻孔流血,还青了一只眼。
他面色不好的走向樗离殿,长琴蜷缩在角落,躲闪着他的目光。
“少庄主真是长本事了,牙都没长全就开始打人?”他拎起长琴,一如今天上午拎起他一样。
“如果将来接过我的位子,你打算把所有人都杀掉吗?”
长琴用力摇头,“庄主,是他....”
清季把他放在桌子上,照着脸狠狠抽了一记,“我不要听你的解释。”
接着他拉着还没回过神的长琴,把他扔进了马厩里,不管儿子的哭喊,头也不回的把门锁上,离开了樗离殿。
他不知道长琴那晚上是怎么过的,但是他无比后悔那天晚上的决定。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6-28 14:33:00 +0800 CST  
更辣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6-28 14:34:00 +0800 CST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6-28 23:04:00 +0800 CST  
竟然吞了

楼主 冰岛酒  发布于 2019-06-28 23:04:00 +0800 CST  

楼主:冰岛酒

字数:9904

发表时间:2019-05-28 20:4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7-16 22:09:1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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