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的郎中 BY 墨清

我一直都在偷偷的贪婪的看着你,可是我不敢寻求同样注目的眼神……只要老天能够让我这样远远的凝视就已经足够!为什么你会这样对我,难道我也是你的一场消遣吗?时隔多年后,再次相逢,你却忘记了一切,凭什么,就让我一个人记得!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19:43:00 +0800 CST  
阴冷刺骨的冬天。

 夜已经沈了,黑漆漆的半点光都不露,凛厉的风不断的呼啸著,把窗棱晃的格格作响。

 叶谰起身狠狠的挫了挫僵硬冰冷的手,放下书卷熄了灯正准备转身上床休息。

 小小的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了有力急切地敲门声,有人慌忙著急声呼道:"叶郎中,快点出来,去救人!"

 他叹了口气,迅速的从暖暖的炕上爬了下来,哆嗦著穿戴好,童子已经将大门打开,那人已经急得冲进了院子。

 "快点,这次真的要出事了!"

 叶谰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人不由分说的拉著袖子就走,童子如儿倒是伶俐的背著药箱随后跟上。

 街上已经很安静了,除了三条巷子外的那条柳眠巷,依旧是丝竹之音莺声燕语不断,浪笑声和客人们的哄声此起彼伏,从寒冷的风中隐隐传来。

 叶谰被扯的气喘吁吁的拐进了那巷子中最大的一家妓馆——凝香阁。

 "叶郎中,你就不能再快点。。。。。。"

 "。。。。。。不就是那地方出点血嘛,妇人生子都不曾这般的急过,又不是。。。。。。出了人命。。。。。。"

 "你再不快点,就真的要出人命了!"那汉子压低声音说道,还是不住的回头催促著。

 叶谰这下倒真是蒙了起来。

 他是这白水县的人,少时学医小有名气后去了京城闯荡,没想到一年多前突然落泊的回来,就在这条柳眠巷边上开了家小小的医馆。

 原本他真是没有想到做的都是替人看屁股的生意,由於从京里回来的样子贫寒,大家都以为他的医术在京里吃不开,所以真的去找他看大病的富人几乎没有。

 如此一来,叶谰的日子过得更是拮据起来,直到半年前,朝廷突然沿著白水县开凿了一条运河,来往的客商多了,白水终於也繁华了起来,当然包括离他医馆不远的这条柳眠巷。

 现在他的主要生意就是替这些小倌妓女们看看毛病,其中小倌的事情更多些。毕竟是男人麽,承欢时难免会弄伤。

 有时碰上刚开苞的或是被做的猛了的人,他的事情就更多些。

 不过像这种事情毕竟不被主流社会所接纳,况且行医之人大多自视甚高,不愿与那些歌妓伶人为伍,这下整个白水都知道,只有叶小郎中愿意而且专门替人看屁股。

 汉子拖著叶谰直接上了二楼,尽头正对著的厢房门口站著一个焦急的老鸨,看见叶谰来略微松了口气,"快些,郎中,这次真要闯大祸了!"

 门一被打开,浓重的血腥味便从里面穿了出来,叶谰心中微微一惊,在这里好歹也看了三年的病了,这样子的还是头一遭。

 偌大的软榻上趴著一个人影,动也不动,但是刺目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上面雪白的被褥和锦榻,样子十分可怖。

 "郎中啊,这个人一定得要救活。。。。。。"

 "我尽力,"叶谰动作迅速、下手如风的先用银针刺了几个大穴,想要将不断渗出的鲜血止住,"只是不知道嬷嬷这里竟然也会逼人为娼了。"

 治了这麽多次,从来没见过被弄的这麽惨的。

 搭了下腕脉,手臂冰凉,脉象弱且断断续续,看来失血过多,多半是不成了。

 "郎中我没有啊,只是。。。。。。真的只是打了几顿啊。"

 叶谰不理会老鸨的说辞,面无表情的擦干净手上沾的血,"这人多半不成了,你们可以准备后事了。"

 话才说完,老鸨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脸色白的也和死人差不多去了,"郎中,你一定得救他,他若死了。。。。。。我们、我们整个凝香阁也得跟著一起送命啊!"

 叶谰皱起秀气的眉头,"呃。。。。。。说清楚。"

 "他得罪了官府,五天前被送到我们这里,上头说随便怎麽弄,只是别玩死了就好。。。。。。要是他死了,就要我们阁里都。。。。。。"老鸨打了个寒颤,想起当日的情形显然十分害怕,"郎中,阁里一共六十七条人命,现在全在你手上啊!"

 叶谰叹了一声,心中不忍道:"好吧,我尽力而为,你去取些老参来,先吊著命再说。"

 老鸨忙不迭的下去张罗了,叶谰蹙紧眉头,手指略微的用了些药粉,向床上那小倌的身上擦去。

 刚才还出的厉害的血被带有止血功效的药粉抹了后就慢慢的止住了,叶谰拿了毛巾将那人的下身擦了一遍,极为少见的细皮嫩肉便这麽白生生的露了出来。

 白水县靠近北方,所以男人大多粗黑了一些,像叶谰这样清秀瘦弱的在当地是被看不起的。出来卖的小倌又都是村里过不下去贫苦的孩子们,身子骨要有多漂亮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眼前的这个小倌,虽然趴著还看不容貌,但是这一身莹白细腻的肌肤就已经把叶谰所见过所有的小倌都比了下去,更别说他还四肢修长,身形柔韧优美。

 难怪会被伤成这样呢,这一身被谨慎细心保养著的容光肌肤很容易激起男人的破坏欲和占有欲。

 门又被打开,老鸨慌忙的跑了进来,"郎中,参找到了,这是我这儿最好的了,你看成不?"

 叶谰抬头看了看,那参芦碗紧密,细纹皮条长清,倒是颗百年以上的好参,便随即点点头。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02:00 +0800 CST  
老鸨挥手叫来两个丫头一同将床上之人翻了过来。拨开那如冷泉般格外黑亮的长发,一张美丽的容颜便露了出来。

 修眉凤目,黛眉入鬓,鼻梁秀挺,嘴唇薄而优美,即使是苍白的抿紧著,也显出主人的骄傲与高贵。

 叶谰突然如遭雷击般的愣在当场。

 小丫头用力的用铜勺撬开他的紧闭的牙关,把参片送了进去。

 老鸨略微松了口气,对著叶谰说道:"快些救治,多少银子都无所谓。。。。。。"

 她忽然住了口,因为叶谰一脸惊恐的看著床上的人,脸色苍白浑身发颤。

 "郎中,郎中,你怎麽了?"

 叶谰跌坐在地上,牙关还是禁不住的哆嗦,太可怕了,这个人——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他闭了闭眼用力睁开,再凝神看去,还是那张高贵俊秀的脸一点都没有变。

 老鸨见他没有反应,用力的摇了摇他,"叶郎中,你到底怎麽回事?救人如救火,你在这麽发愣人都快死了。。。。。。"

 "这个人,这个人。。。。。。我救不了。。。。。。救不了。。。。。。"叶谰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踉跄的就朝门外走去。

 太可怕了,都这麽长时间过去了,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了,他以为自己可以摆脱以前的事情了,没想到在今天,居然让他又见到了他!

 天街日斜柳花蔫,醉卧谁家少年?t

 叶谰浑身发冷,仿佛自己又见到了那个金尊玉贵的狂傲少年,不可一世的表情,凌厉的眼光中带著轻视带著几许的玩味,直直的刺入他的心。。。。。。

 "。。。。。。我要回去了,"叶谰头也不回的直冲门口,却一把被老鸨拉住了袖子。

 "你。。。。。。快点放手!"

 叶谰浑身哆嗦著,在这个房间里面,他一刻也不愿多呆。

 "郎中。。。。。。莫非,你们认识?"

 老鸨起了疑心,叶谰突然之间这麽激烈的反应,实属反常,莫非这两人之前认识?

 "怎麽可能?"

 叶谰的心几乎跳出了胸口,他正眼都不敢看老鸨,慌忙准备出门。

 "等等,"老鸨死死的拽住叶谰的袍子,"郎中,我们认识多年了,你一直都说‘医者父母心‘,这次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著他死麽?"

 "我。。。。。。不行。。。。。。"t

 "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的看著我们整个凝香阁的人都活不成麽?"老鸨索性坐到地上,抽出手绢擦起了眼角,眼看就要嚎啕起来。

 叶谰嘴角抽搐了几下,面有难色的犹豫著。

 "亏得我的好香儿每日都念叨著叶谰公子是个活菩萨呢,亏得我的。。。。。。"

 "好了,嬷嬷,"叶谰长叹一声,搓搓身上被老鸨哭叹出来的鸡皮疙瘩,"我尽力救他便是,不过。。。。。。"

 "好好,一切都听郎中的,只要把人救活,什麽条件都可以谈。"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15:00 +0800 CST  
叶谰被再次推到那人身边,看著那人瘦骨伶仃的白腻手腕,还是惊恐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嬷嬷,我。。。。。。"

 呜。。。。。。怎麽办,看到那个人就是害怕,一颗心狂跳的不似自己的。

 "好郎中,好小叶,只要你把人救活了,嬷嬷一定让你的香儿弟弟好好陪你。"

 说著,坚决的扯过那人细瘦莹白的手腕,塞到叶谰的怀里。

 叶谰吓了一跳,刚想往外推,但是看见榻上那人雪玉般的脸上却是晦涩萎顿的面色,再也没有以往一丝的狂傲之气,心下顿时软了几分,略有些粗糙的手指搭了上去,"嬷嬷,他醒后,千万不准说起我。。。。。。要我救他就只这麽一个条件。"

 "好说,好说,"老鸨头点的飞快,放松的眉眼间有些笑意,"郎中莫不是和他有仇,不用怕,这人送来时已被下了药,没了正常的神智,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呢。"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18:00 +0800 CST  
叶谰心中咯!一下,这人的权势滔天,是什麽人敢把他弄成这样,难道就不怕被报复麽?

 山参的力道来的很快,他的脉象略微的强韧了些,不过就伤势来看,没有一个月是好不了的。

 手指沾满了些止血生肌的药膏抹在了伤口之上,想起自己以前在京城吃过的种种苦头全是拜眼前之人所赐,不由用力大了些,果然那人凝紧了眉头,细细的吟了一下。

 叶谰心中有丝恶作剧感,手指越发的用力按了几下,果然那人忍耐不住又细细微弱的\吟起来。

 "叶郎中。。。。。。"

 听到老鸨有些担心的声音,叶谰才不甘心的收回手指,狠狠的瞪了床上无知觉的人一眼,冷冷拂袖道:"我出去再配些补血的药来,这一个月内若是再受伤的话,嬷嬷不用找我了,直接买块地埋了就好。"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18:00 +0800 CST  
虽然治是治了,但是回来后叶谰还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整日的提心吊胆。

 那天答应了凝香阁会去给那个人换药的,可是自他回到家里后,就再也不愿出这个院子一步。

 也不知道。。。。。。那个人的伤怎样了?

 "师父,吃饭了,"小童如儿看到一连呆像的叶谰,用力的凑近他的耳朵大声叫。

 叶谰吓了一跳,清丽的眉眼间全是恐惧,连忙看向门口:"如儿,门关紧了没有?"

 "关上了,锁好了,"如儿翻了白眼,"这句话您已经从早上起唠叨到现在了。。。。。。嗯,我数数,大概有十七八遍了吧。"

 叶谰没精打采地捧起饭碗,刚准备往嘴巴里送,院子里的大门突然被敲的震天响。

 "叶郎中,在家么?"t

 "快。。。。。。说我不在,"叶谰扔下饭碗,慌忙的跑进自己的房间,手忙脚乱的把门插好。

 那个人。。。。。。会不会是那个人来了?

 这次他又想怎样。。。。。。呜。。。。。。人家真的用心给他治伤了,明明没有用力啊。。。。。。

 "好的,我知道了,师父这会不在,病人我先替他收下了。。。。。。对,把人放在里面就行。"

 "劳烦小弟了。"

 如儿真是聪明啊。。。。。。叶谰悄悄的拔开一条门缝,看着外面的动静。

 万一真是那个人,他这个房间后面有个老鼠洞,情急之下用力踹上几脚,也是能够用来逃生的。

 如儿和门外的那些人说了会话,没用多长时间就把人打发走了,还不忘记细心的锁好了门。

 "师父,送来一个病人,说是发热。"

 "嗯,"叶谰稍稍安了下心,面色转暖,"如儿乖。。。。。。走,去看看。"

 病人只被裹了条棉被安置在了诊堂的长凳上,!!的冷风从门缝出穿进,整个诊堂冷的就像个冰窖。

 "师父,这里好冷啊,要不把人往后面挪挪吧。"

 "。。。。。。好,"叶谰也冷的不行,哆嗦着就准备抱人。

 可是,这里一共才两间房间,这个人睡到哪里去?

 "我先看看,要是病的不重,就请家里人接回去。"

 说着就要伸手去掀开被褥,如儿赶紧挡住了,"师父,这里风大,别再加重了风寒,不如先移到你的屋里,诊了脉后再通知他家人。"

 "也好,"叶谰想想也有道理,待会儿家属来要人的话,还可以多收点床榻的诊金。

 抱起棉被中的人,分量却是意外的轻,他微微皱起秀眉,"是个小姐?"

 "想的倒美,"如儿翻翻大眼睛,"是个快饿死的穷鬼。"

 叶谰抱着他,毕竟自己也是个文弱的书生,没走了几步就喘了起来,如儿在一旁小声的提醒:"抬腿啊,这是门槛,师父你要当心啊,别摔到了大美人。"

 "什么美人?"叶谰心中一惊,疑惑地伸手打开被褥,里面好端端一张雪白的瓜子脸,下巴尖而秀雅。

 是他!

 "。。。。。。啊,"叶谰失声惊叫,手臂一滑,眼看被褥中人就要摔到地上。

 "师父!"如儿赶紧用力的抱住棉被,可他不过十岁童子哪里来的气力,"快点抱住再说,别真的摔坏了。"

 叶谰一颗心突突地跳着,头脑晕乎乎的完全没了主见,如儿只好用力推着他进了房间。

 把人搬到床上后,师徒二人都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如儿,这人我们不能留。"

 叶谰恢复几分神智后,看着在榻上忙活地童子,坚定地说道。

 如儿仔细的将被褥给他盖好,回过头来道:"师父,可是方才凝香阁里的人说了,客人们都吵闹着定要见冰玉公子,如果再呆在那里他就真的没命了。。。。。。师父,你素来都是心软慈善的,这次到底怎么了?"

 叶谰摇摇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如儿还小,压根不会知道眼前这人的来头。

 这个人是他们无论如何都得罪不起的。

 "师父,你不是常说,小倌伶人也是人么,那么床上的这位公子难道十恶不赦到了您可以眼看着他死么?"

 叶谰双目微闭似是陷入沈思。

 "师父,"如儿有些生气的拉住他的手往床边拖,"您摸摸看,这么热,再烧下去人就没的救了。"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18:00 +0800 CST  
叶谰没有睁开眼睛,可是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却是火热滚烫一片,这样高的体温偌不立即救治,恐怕真像如儿说的那样,没几天撑了。

 "师父若是真和这人有仇,也不能在这种状况下见死不救,似乎有失磊落。。。。。。若想报仇,等他好了,你在光明正大的和他决斗便是了,他一个小倌,你怕他作甚!"

 对啊,不管那人以前怎样威风,现在他只是一个小倌,亦或是只是一个病人。

 叶谰咬咬牙,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好,我救。"

 诊脉,下针,喂药。

 叶谰尽心尽力,完全似一个悬壶济世的大夫,竭尽所能的救治病患。

 终於在第三天后,如儿喂完药,摇醒了临时在屋内搭了个软榻睡的叶谰,"师父,烧好像是退了。"

 "嗯,"叶谰迷迷糊糊的披了件外衣就到床边去诊脉。

 不料,手指刚碰到那人的手腕,那双自两人见面以来,从未睁开过的凤目竟缓缓的睁开了。

 那双黑眸深幽黑亮,好像是三月破冰的河流,泛著清澈细碎的光粼。

 叶谰惊的好像心脏都停止了跳动,直接被冰入了寒冷的河流,刺骨的寒意从心头处蔓延开来,不一会儿功夫,全身连著指尖都发凉了起来。

 楚冉!他竟然醒了!tt

 叶谰惊到极点也骇到极点,嘴唇半张著就是怎麽也吐不出一个字来,身体想要逃跑却怎麽也动不了。

 这一瞬间,他的整个人都僵住了,呆掉了!

 如儿走过去,奇怪的碰了碰他,小声的提醒,"师父,他醒了。"

 "你。。。。。。别过来!"

 "求求你,不要过来。。。。。。"

 那人像是要动,可是浑身绵软无力,身子撑到一半就掉了下来,重新陷入厚厚的棉被中。

 叶谰张著嘴可是没有发出声音,过了会儿他才意识到这句话竟然就是楚冉讲的,完全没有以前那种趾高气昂,只是软软的声音发出像受伤的小动物那样的呜咽。

 他忽然觉得很奇怪很好笑,怎麽那人一开口就把他要说的话抢走了。

 叶谰眨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定神仔细的看了过去,难道这个人真的被药迷了神智了?

 楚冉的眼睛还是一如往常的漂亮,可是漆黑的眼眸中少了一些什麽。。。。。。

 生气,是生气。那双眼睛沈静空洞,没有了以往骄横跋扈时的勃勃生气!

 老天,他竟然真的失了神智!

 如儿看著他呆坐著不动,走过来又推推他,"师父。。。。。。"

 叶谰骤然惊醒,用手去碰了碰楚冉,真的是他麽,那个曾是白马玉鞭金辔的翩翩尊贵少年。

 楚冉被他一触碰,突然缩进了被子,还害怕的瑟瑟发抖。

 叶谰和如儿面面相觑,搞不清楚他在做什麽。

 过一会儿,大约是被子里透不出气来,楚冉小心翼翼的伸出半个脑袋,讨好的对著如儿笑笑,轻声的叫道:"。。。。。。哥哥。"

 如儿愣了一下,凑近他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在叫我?"

 楚冉开心的点头。

 "师父,他竟然叫我哥哥?"

 如儿才不过十岁的年纪,身高还不到楚冉的胸口。

 "嗯,"也许嬷嬷说得是真的,这人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叶谰胆子略微大了些,凑近了楚冉想要搭他的腕脉,却不料楚冉看到他近身就浑身发抖,害怕的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搁,求助似的看著如儿。

 "你别怕,他是我师父,不是那些欺负你的坏人。"

 楚冉点点头,因为害怕而水汪汪的凤目带著几分羞涩的看向叶谰,"抱。。。。。。歉。。。。。。"但是,当叶谰准备再次搭脉的时候,他还是费力的躲开了。

 竟然伸开双臂,投入了如儿幼小的怀抱。

 叶谰看著床上紧紧拥住的两个人,忽然觉得头大了起来。

 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日子看来又要被这个人打破了。

 "谰。。。。。。谰,"经过了如儿整整一天的耐心劝说,楚冉总算可以接受叶谰近身了,可他仍然学不好读叶谰的名字。

 "是叶谰,"叶谰没好气的纠正著他的发音,这个人怎麽到了现在这副样子,还敢和以前一样轻佻的念著他的名字。

 他的口气中带著难以觉察的怒气,因为以往的那个骄傲的人已经不复存在了,时隔多年,当他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出现在他身边时,他却不能再激起对他一丝的恨意。

 "哥哥。。。。。。,"果然那人鼻尖微红,嘴巴一瘪就要对著如儿哭出来。

 "师父,你干嘛又凶他,"如儿挺起小小的胸膛,大义凛然的将比他高出不少的"弟弟"抱在怀里,细声安慰。

 叶谰气结。

 他搞不懂是谁竟然敢给楚冉吃药,让他现在的神智就像是个小孩子。

 还要他来样样照料他生活上的事情。

 "吃饭了,吃饭了。"

 叶谰高高的仰起头颅坐在了桌子的上首,屋里升著火炉,暖烘烘的。

 如儿小心的扶著楚冉走了出来,他身上原本穿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只好随便的套了件叶谰的白袍子出来。

 就是这样简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依旧显得飘逸而贵雅。

 如儿好奇的看著他慢条斯理的吃著东西,轻声的问道:"师父,这人到底是谁啊,他以前也是这麽好看麽?"

 想起以前,叶谰就觉得胸闷,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楚冉抬起头来,眼神中带著茫然和纯真的看著他,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麽。

 在现在的楚冉看来,这个小小的院落就想是个天堂。没有很凶的人,硬要压住他,把他弄得很痛,这里有个和气的哥哥,还有个人虽然不大理睬他,但是每次给他换药的手还是很温柔的。

 这里的棉被是干爽的,有著太阳的味道,不似前几日的那个地方,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香的一塌糊涂,闻的他头晕恶心。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20:00 +0800 CST  
他偷偷的下了决心,就要留在这里。
2
冬日的天气虽然寒冷万物萧瑟,但是放晴的天数却很多。灿烂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会让人心情很愉快。

 楚冉眯著眼睛懒洋洋的翻了个身,任由暖暖的阳光柔和的洒在身上,薄薄的红唇舒服地扬了起来。

 不过,这个温暖中似乎有些冷冰冰的感觉,好像有人注视著他。

 他微微一惊,睁开眼睛,果然床边站著一个人,眉眼细丽,可是神色却不怎麽友好。

 "。。。。。。谰,谰,"楚冉的舌头似乎总是转不过来,异常固执的坚持著用名字来称呼,而且还带有一些孩子气的倔强。

 叶谰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他生气了,既然那麽固执就让他叫吧。

 "起来吃药了。"

 楚冉听话的爬了起来,日常的东西他学的很快,就是头发总是梳不好,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披在腰下,让叶谰看著特别碍眼。

 "坐下,"他让楚冉坐在铜镜前,洁白的牙齿咬住牛角梳子,轻轻的替他挽起头发,插上玉簪。

 "走吧,吃饭去",接近他对叶谰来说还是有些心里压力。

 今天如儿出去了,家里只有他和楚冉二人,他刚才做了些清淡的粥和小菜,容易消化不会给肠胃带来太大的负担。

 走了几步回头看,那人还愣在那里,乌黑的眼眸直直的看著他,没有了傲慢之色,就是单纯的清澈明亮很。。。。。。美丽。

 不知为何,那目光竟让叶谰心里一震,几乎沈溺其中。

 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头,让叶谰心加速的跳动起来。

 透过这样一双相同的眼眸,他仿佛看到多年前的自己,也曾经沈迷於这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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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过年了,京城出奇的寒冷,厚厚的白雪已经积满了天街,正值清晨,街上几乎没有行人。

 叶谰从太医院里值完夜班出来,天街清冷,大雪将天地间笼罩成了单调苍茫的白色。他慢慢的在街上走著,手脚已经冻得发麻。

 叶谰虽是北方人,可却格外的惧冷。

 拿出贴身藏著的梨花白,大大的喝了一口,热辣的刺激从喉咙里一直暖到了心头,身体都带来些暖烘烘的感受。

 远处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街道的尽头处快速的传来,还看不清马上骑士的模样,但是马身上清脆悠远的铃铛倒给这天地萧条之中带来一丝活力。

 那人来得很快,眨眼功夫便从叶谰身边飞驰了过去,叶谰有些羡慕的看著那人的背影,矫健秀挺,充满了意气分发之态。

 突然那人紧紧拉住缰绳,回转过来,"喂,一等诚谋英勇公住的巷子怎麽走?"

 叶谰这才看清原来马上坐的是个俊美的少年,一身黑色狐裘里只是简单的穿著深蓝色的丝袍,但是袖口和衣摆处却有著精心的乘云绣,腰间还挂著精美滴翠的玉佩,漆黑发亮的狐裘将少年的脸颊衬的如同雪玉一般光洁生辉。

 叶谰看的呆住了,好一个风流俊雅的人物。

 "喂,你是傻瓜吗?"少年骂了一句,看到叶谰还是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著自己,俊脸一沈,手中的玉鞭唰的一下就抽了下来。

 叶谰本能的侧身避闪过,那个少年倒是颇为意外的正色看了他一眼,眼光依旧傲慢无礼,"倒也不算太笨。"

 凭是叶谰再好的性子也禁不住生气了,脸因为羞怒微微红了起来,刚待开口岂料那少年拉转缰绳,马鞭劈空一抽,径自跑了,没人再去理会他一脸怒火狼狈的站在空旷的街上,脸上身上全是马蹄扬起的冰雪沫子。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尊贵狂傲的少年正是刚刚接旨进京的忠勇侯唯一的独子,人称小侯爷,皇上御封飞虎大将军——楚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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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往事,叶谰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谁又能知道呢,自那日起自己平凡的生活已被他完全颠覆。

 他自失一笑,眨眨眼,从记忆中回过神来。

 眼前的屋子很小但是窗明几净,很温暖。

 破旧但很干净的桌前趴著一个人,还是那般的俊俏模样,但是狭长的凤目困倦的似闭非闭,懒洋洋的在那里打盹。

 叶谰的怒火噌的上来了,走过去用力的摇醒楚冉,"谁让你现在睡觉的,起来。"

 楚冉揉揉眼睛,掩著嘴打了个哈欠,困惑的说道:"我叫了两遍。。。。。。谰你不理我。。。。。。"

 软软的控诉的语气,让叶谰一下子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欺负小孩子。

 可是眼前的楚冉明明个头比他高,就算是现在清瘦了许多,可是这样趴在他怀里的样子,怎麽都觉得很别扭。

 漆黑柔软的头发上飘来独特的淡淡清香,曾经养尊处优过的身体不断散发出吸引人的光芒。

 叶谰突然之间心漏跳了几下。

 算了。。。。。。他突然有些烦躁起来,清清喉咙推开楚冉,"那你起来,我做饭去。"

 菜很是简单,叶谰的厨艺只能说是平平。

 小木桌上摆了两个菜,黄瓜炒鸡蛋,荷包蛋,还有一个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汤,还有一碗米饭,一碗粥。

 楚冉端起面前的粥,喝了几口,然后两只眼睛巴巴的看著叶谰。

 叶谰知道他心里想什麽,连喝了几天的粥,怕是那娇贵的身子都软成稀泥了。

 "别看我,吃饭。"

 叶谰板著脸,夹起一个金黄色的荷包蛋一口咬了下去,唔,好香,软软的未凝固的蛋黄慢慢的流淌在口中,混著淡淡的油香,这种感觉很奇妙。

 大概是自己的表情变化了,楚冉在旁边跟著不住的咽著口水。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20:00 +0800 CST  
叶谰心中暗暗好笑,这种东西以前怕是他都不会看上一眼的,现在却是垂涎三尺的巴巴瞧著。

 算算日子也离他出事的那天有七天了,伤口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筷子点点荷包蛋,淡淡地说道:"吃吧。"

 叶谰一声欢呼,忙不迭地夹起一只就往嘴巴里面送,用力地嚼著,一双眼睛快活地眯成了月牙状。

 没一会儿楚冉的筷子又伸向了那盘荷包蛋,叶谰皱皱眉头,他的身体才恢复,最好这种油腻的东西不要多吃。还未出声,却不想那人竟是一筷子夹到了自己的碗里。

 "谰,你吃。。。。。。"楚冉小心的对他笑著。

 似乎他也能感受到叶谰淡淡的敌意。

 叶谰微微愣了一下,慢慢的低下头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楚冉开心的笑了,眼神天真又无辜。

 叶谰用力把拉了几口饭,想要快点结束这种诡异的气氛。

 越来越奇怪了,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是以前的人了,虽然明明就是同一个人。。。。。。但是现在的他,那麽可爱。。。。。。那专注而清澈的眼神。。。。。。竟然会让自己心跳加速,真是见鬼了。

 "谰谰,"楚冉凑了过来,双手捧住叶谰的脸,用力在脸颊上亲了一下。

 轰的一下,叶谰的脸顿时红到耳根,连那细丽的眉眼间都快要冒烟了。

 "你做什麽!"用力的一把推开他。

 "哥哥喜欢我就。。。。。。这样,"楚冉比划著自己的脸颊,这些天过去了,可能是心情舒畅的缘故,他的脸颊渐渐有些丰盈,映著暖暖的阳光更显润泽生光。

 他嘟起嘴巴,显然被叶谰的举动有些刺伤了自尊,委屈的说道:"我喜欢。。。。。。谰。"

 "你。。。。。。"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喜欢,叶谰叹了口气,伸手摸摸他因为自己过渡反应而湿润的长长的睫毛,"喜欢也不能把嘴巴凑过来,知道麽?"

 "为什麽?"

 "不为什麽。"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就算是个孩子,楚冉依旧有固执的一面。

 他扭动著身子,眉尖苦恼的皱起来,"哥哥喜欢我也是这样亲亲的。。。。。。"

 叶谰决定等如儿回来一定要和他好好谈谈,怎麽可以随便教楚冉这种肢体上的动作呢,难道真的把他当作了小娃娃不成。

 "因为。。。。。。我不喜欢。"

 楚冉闷闷地闭上嘴巴不再说话,漂亮的眼睛悲伤地望著叶谰,像是无声的控诉。

 叶谰看著他蕴泪的样子便泄了气,只好硬著头皮试图解释,"我。。。。。。只是不喜欢。。。。。。不喜欢随便的被触碰而已。。。。。。"

 这种解释连他自己都听著别扭,奇怪了,为什麽一定要对他解释呢?

 叶谰鼓起了腮帮子,明明就是他的错,怎麽搞成好像自己不对一样。

 "谰,谰。。。。。。不喜欢我麽?"楚冉再次扑了过去,拉住叶谰的腰带,雪白的手指因为用力都有些泛青,叶谰直觉的就想要拉开他,可是看到他的那副表情好象是在被欺负一样,眼圈都可怜兮兮的红著,只差没有哭起来。

 叶谰仰天长叹一声,这人当真是冤家啊。。。。。。

 紧紧咬住牙齿,从牙关中逼出两个字,"。。。。。。没有,"叶谰松开自己的手指,任由楚冉不断的霸占著自己的胸膛。

 只是不敢再去看他无邪的眼神,楚楚的姿态,这人之前明明是头狼,怎麽现在会变成软绵绵的小羊。。。。。。真是好。。。。。。诡异。

 叶谰打了个冷战,不敢再去想,感到自己怀里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奇怪的问他,"你又怎麽了?"

 楚冉低著头不作声,好半天才抬起头来,眼睛因为快活眯成了可爱的月牙状,"谰,我好开心。。。。。。"接著又凑上嘴巴大大的啵了叶谰一口。

 叶谰突然僵硬,面色由红转为青又转为白,努力忽略脸颊上被柔软美丽的嘴唇亲过的悸动,就当成。。。。。。是孩子间友善的表示吧。

 日子仍在慢慢的流失中,叶谰惊讶的发现自己也在随著时间发生变化。

 他忍不住唾弃著对於楚冉的要求,一再妥协的自己。

 他仿佛已不再是以前的叶谰,而是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是害怕和厌恶楚冉的,而另一个则是对现在的楚冉有些淡淡的欢喜。

 叶谰今年就过了二十了,但仍未有说媒的上门。一来人家嫌他父母皆亡孤身寡人,二来嫌他所干的行当实在为人不齿,难登大雅之堂。

 这些年来,叶谰逃回白水县后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日子,没人愿意与他多交往,除了柳眠巷的人。两年前捡了一个小乞丐,就是现在跟著他的如儿了。

 叶谰的心中其实一直都渴望有人能够接近他,陪伴他。

 但是如今却是除了如儿之外,他时常整日间都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直到楚冉的到来。

 如果忘却两人过往那些事的话,叶谰会很容易接纳楚冉。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20:00 +0800 CST  
他纯真而美好,最重要的是每天都以粘在叶谰身边为乐,每天都会想尽办法来讨好他。

 叶谰总是不由自主的沈醉在被人重视被人喜欢的情感之中,就算对象是个长大了的"孩子"又怎样?

 但是不管怎样他都不能是楚冉!

 叶谰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皱起,对著躺在床上乖乖等他检查伤口的楚冉说道:"再放松些,我要进去了。"

 手指沾了些伤药抹在伤口处,手中的身体仍然免不了疼的发颤。

 毕竟他以前是个娇贵的小侯爷啊。

 这一身的伤若在旁人也都快要痛死了,何况他呢?

 "好了,穿上衣服吧。"楚冉的伤口恢复的很好,不多时这身肌肤又会完好如初。

 楚冉微笑著过来轻轻在他唇上啵了一下,然后有些羞涩的掩上衣襟。

 叶谰板起脸不去看他,手却仿佛不听指挥一样,帮他束上了腰带,理顺了袍子。

 再次的鄙视自己。

 楚冉像是的得到了鼓励一般,凑近他,一个吻就这麽极为突然的落在了叶谰的唇上。

 不再是以往蜻蜓点水般的亲吻,而是真正的用舌尖吮吸的深吻。

 柔软有些清甜的舌尖,灵活熟练的吮吸著叶谰口中的任何一处,最后停留在了他的舌尖。

 带著几分嬉戏,还有。。。。。。许多的温情。。。。。。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舔吮著最心爱的宝贝。。。。。。

 叶谰被他的举动惊呆了,被动的被吻了一会儿后才恍然回神。

 那个人竟然将舌头伸了进来。。。。。。难道这也是孩子间的表示麽。。。。。。

 乱了,一切都乱了。

 叶谰心烦意乱地推开他,独自去了诊堂,中途遇见如儿,兴奋的跟在他后面叽叽喳喳。

 "师父,他的身体真的没事了麽?"

 "嗯。"

 "那麽明日我可以带他去后面的丽山玩麽?"

 "。。。。。。不可以。"

 "为什麽,"如儿的小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叶谰狠下心,冷冰冰的从齿缝里逼出一句,"明日你带他回凝香阁,顺便将诊金带回来。"

 如儿倒吸一口冷气,"师父,你怎麽可以把他再往那个地方送?"

 叶谰沈著脸不说话。

 "他会死的,师父。。。。。。"如儿激动的几乎跳了起来,"你怎麽可以这般的心冷?"

 不知为何,叶谰清秀的面容此刻看来竟是冷漠异常。

 如儿见他冷著脸不说话,又气又急,"师父,你就这麽讨厌他,一定得赶他走麽?"

 "。。。。。。我只管治病救人。"把他留下,怎麽能行?

 "师父,你知不知道他每天念叨的都是你呀。。。。。。而且,那样也是救人啊。。。。。。"

 "够了",叶谰突然出声打断,然后沈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送他回去。"

 声音并不大,可是很严厉。如儿张张口没有说出话来,低下头去。

 在如儿把他带回去的那天后,他们师徒就陷入了冷战。

 如儿不再像以往那样跟在叶谰身后,甜甜的说长道短的。他现在总是在一边咬著嘴唇若有所思的看著叶谰,眼光有些陌生。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21:00 +0800 CST  
叶谰假装不知道,依旧如往常一般每日到诊堂坐诊,下午和晚上抽空教他一些医药的知识。

 "玉屏风散的方义是什麽?"

 "黄耆--补气,专固肌表,故以为君,白术--益脾,脾主肌肉,故以为臣,防风--去风,为风药卒徒,而黄耆畏之,故以为使。"

 "嗯,"叶谰点头,翻过药书,"主治什麽?"

 "治自汗不止,气虚表弱,易感风寒,"如儿顿了一下,打了个哈欠低下头避开了他的注视,"师父。。。。。。我有些困了。"

 "那就去睡吧。"

 叶谰抬起头看著他走了出去,如儿这些天也一直就是这个样子,不愿意和他多说话,也许那天自己的态度伤了他的心吧。

 让他发现一直温和的师父其实是个很冷漠的人。

 天色已经很深了,叶谰独自一人坐在诊堂中。

 穿堂的北风!!的在耳边刮著,诊堂里还是一切如旧,干净的桌椅和一些基本的药材,但是叶谰就是觉得空荡荡的,而且很冷。

 "谰。。。。。。谰。。。。。。"

 那个清亮的声音好像一直回荡在耳边,有点委屈的,有点讨好的声音,搅得他心里很难受,像是被挖掉了一块。。。。。。怎麽可能,才和他相处没几天,自己就会如此的想念。

 又想起前日,如儿将他拉出门去时,那人不住的回头的模样,脸上带著困惑和无奈。。。。。。看起来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那种受伤的眼神。。。。。。悲凉而无奈。

 可是,他还是什麽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带走了。。。。。。

 带去了那个地方,他究竟会被怎样对待。

 心里越加的烦闷,像是透不过气,叶谰打开门走到了小小的院子里,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股寒气涌进肺腑,呜,真的好冷啊。

 "砰砰!"

 是敲门声,叶谰一个激灵,该不会。。。。。。是他又出事了,"谁呀?"

 "叶郎中,我们院里有位姑娘身子像是不大好了,你能不能去瞅瞅?"

 叶谰松了口气,打开门外面站了个平常的汉子,叶谰认识他也是柳眠巷尽头那家妓馆的人。

 "这麽晚了不如。。。。。。"

 "郎中,那个姑娘怕是耽搁不起,从昨夜开始的吐血,今天早上就起不来了,现在嬷嬷瞅著快不行了,特意请您去看看。"

 叶谰一惊,"为什麽不早些来看?"

 "您知道的,大家赚点钱都不容易,不到最后关头,谁愿意轻易的拿出来。"

 "我跟你去,"叶谰进屋取了药箱,看了如儿的屋子里头黑灯瞎火的,料想那孩子一定不愿意和自己出去,就隔著窗吩咐了一声,匆匆的走了。

 夜晚的长街特别的冷,叶谰揪紧自己的衣襟低著头快步往前走著。

 要是今天的这个人再救不过来的话,今年整整一年柳眠巷里已经死了十一个人了。

 因为每日不断的做那些事情对身体的损伤很大,女子还略微好些,小倌则不同了,同为男性若需要承欢时,就要付出更大的痛苦,这也是很多小倌都没能活到成年原因。

 在烟花阁中一个偏远的厢房里,死亡的气味已经弥漫了整个房间,任叶谰再是步履匆匆,仍是回天乏术。

 "抱歉了,我无能为力。"叶谰放下手中病骨支离的手腕,摇了摇头。

 房间里一下子呜咽声四起,姑娘们都抱在一起哭成一团,为了死去的同伴,更为了自己无望的明天。

 不过,她们还都是拥抱在一起,至少还是在一起。

 而叶谰独自一人默默地背起了药箱走出了烟花阁。

 他慢慢地走在街上,两边的花楼上依旧是嫣声笑语不断,来找乐子的人和姑娘小倌们调笑声混作一团。

 "哎唷,公子,过来坐坐吧。"

 "本公子今晚没空。。。。。。"

 "张兄,不如一同进去小坐片刻?"

 "呀,你竟然不知道,今晚冰玉公子开包啊!"

 "真的,那我们不如一同去瞧瞧这个难得的大美人。。。。。。"

 叶谰突然僵住了,就这麽直直的站在大街。

 什麽美人。。。。。。冰玉公子?不就是楚冉吗?他今夜便要。。。。。。便要被。。。。。。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22:00 +0800 CST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他明媚的纯真的样子,心有些被揪住的痛。

 叶谰回转身,一把拉住了路人,"这位兄台,你说的可是凝香阁里的。。。。。。那个。。。。。。"

 他的指尖在颤抖,有些语无伦次,汗急得一滴滴的湿透了衣服。

 那人愣了一下,生气的推开叶谰,"找个乐子那麽急做什麽,难道就你这个寒酸样也想去争冰玉公子的头夜?"

 两人肆无忌惮的狂笑起来。

 叶谰没空去理会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直冲向凝香阁。

 里头闹哄哄的,挤满了好多人,老鸨站在二楼的楼梯上,高兴的合不拢嘴。

 "大家先别急啊,冰玉马上就出来了。"

 叶谰握紧了拳头拼命的往前挤去。

 "哎哟,郎中也来啦,"老鸨看到他扭了腰身走过来,"上次的事情还得要谢谢你呀,冰玉回来果然老实多了。。。。。。"

 叶谰的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疼的他面色微变。

 老鸨有些奇怪,刚待开口去问,忽然身后传来一些动静,回头一看顿时高声笑道:"啊,是冰玉出来了!"

 人们争先恐后凑上前去,叶谰差点被激动的人群压倒在地,他挣扎著从缝隙中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少年被人扶著从层层的纱帷中慢步走来。

 他穿著一件深紫色的纱袍,宽大的袖口和领边都用银色的丝线绣上了繁复的花纹,半映出雪白光洁的肌肤。

 头发只是挽起了一半,用力一根白玉的龙簪纶住,漆黑生亮的发丝如同冷泉般披泻在身后,一双墨黑的眼眸就这麽静静的瞅著众人,带著些许的茫然。

 楚冉,果真是楚冉!

 叶谰身体抖了一下,就这麽定定的望著他。

 一直都是知道他是俊美的,可是初见面时害怕他的权势不敢多看,后来他落魄了也没怎麽仔细的去看过他,现在被人精心打扮后缓缓的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如旭日般耀眼俊美的少年。

 不是楚楚若风的姿态,而是年轻秀挺的充满力量与美丽的结合。

 这个带著天生的高贵之气,又纯真茫然的如同神祗般清俊的少年,瞬间就席卷了所有人的眼睛,人群因他开始沸腾了。

 "我出一百两!"

 "两百两!"

 "。。。。。。两百五十两!"

 楚冉安静的看著下面的喧闹,眼光慢慢的扫过每个人的脸庞,当他在看到叶谰时,身子明显的一震面色大变,定定的看著他。

 不知道为什麽,明明知道他的心智还只是一个孩子那样,但当被那澄澈又期盼的目光扫过时,叶谰觉得心里正慢慢的在被揪紧。

 这是在做什麽。。。。。。昔日清贵的小侯爷竟然变成商品,被一干庸俗的男人待价而沽。。。。。。

 叶谰皱起眉头,忽然站了起来。

 "你做什麽?"老鸨小声的嘀咕一下,用力把他拉回到座位上。

 是啊,自己在做什麽!叶谰一个激灵总算回过神来,刚才被那人的眼光一照,竟然不分黑白的就想冲上去,抱住他,掩住他,不让人再看。

 怎麽。。。。。。可以这样做。

 叶谰握紧双拳,指尖扎进了柔软的手心。

 花厅里竞价的喊声已经超过了五百两,除了还有两个人在尽力的争抢外,其他人都偃旗息鼓了。

 这里毕竟只是白水县,五百两银子够普通人过上几辈子了。

 喊出五百两后,果然花厅里渐渐的安静下来,大家都看著场中白水县云记绸庄的大老板。

 云德朴挪了下肥胖的身体,看著屏栏处安静耀眼的少年,得意的笑了。

 他清楚如果没人再叫出高价的话,这个少年的初夜就将属於自己。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23:00 +0800 CST  
3
楚冉打了个哈欠,用手托着尖尖的下巴,无聊的看着下面,他搞不清楚为什么那些人一会儿大叫一会儿又没有声音了。

 谰也坐在那里,可是好象不大看他,为什么呢,谰生了自己的气了吗……眼睛又不由自主的飘了过去。

 叶谰心里一跳,再也忍不住了,用力的拽住老鸨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嬷嬷,我要包他!”

 老鸨大惊,“郎中……你,你说什么?”

 “我说今晚我要包他!”

 “可是……白爷出了五百两银子啊……”

 叶谰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咬了咬牙,“……我也出这些!”

 老鸨认真的打量了他几下,“哟,看不出来,郎中平日那个样子……你真的拿得出来么?”

 又转头看了看花厅中志在必得白德朴,脸上禁不住露出笑容,“没准白爷还会再加银子呢。”

 叶谰气闷,五百两已经是他所有的家当了,辛苦的积攒了这么多年,本来准备留着娶媳妇的,可是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不如先救了人再说。

 心思一转,沉声道:“你要是把人给了姓白的,今后凝香阁有事别找我了,令请高明吧。”

 “你……你怎么……”老鸨的脸抽搐起来。

 “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叶谰难堪的肠子都打结了,这么不着手段的办事还是头一次,嘴上依旧硬着,“嬷嬷你想清楚些,若是明日早上人又不行了,别再找我了。”

 老鸨愣住了,转动眼珠子看他,这次是仔细的从头看到脚,像是不认识这个人一样,然后嘴角了然的带了一丝笑容,“嬷嬷明白了……呵呵,没想到郎中也是性情中人……”

 “好吧,看在你们两个情投意合的份上,嬷嬷今天就成全你们,不过五百两银子说好了,你可一文不能少给。”

 情投意合?叶谰差点跌倒,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这老鸨哪只眼睛看到他和楚冉有情了?

 那个人曾经做过的事情他到现在还没忘记呢。

 曾经的自己只要遥遥地看着那尊贵挺秀的身姿就已经满足,不需要接近,只要默默的注视。

 从来就不敢奢望会得到同样的目光……

 可是不想却被那人发现了,随后被拿捏在手中,任他随意玩弄羞辱。

 逃出京城这些年了,没有想到竟会有这样的重逢,仿佛是命运开的玩笑,安排了一切。

 那人变了,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专注纯真的模样,依恋的眼神还有……雪白光泽的肌肤。

 一切都变得让他无法抗拒……

 叶谰茫然的站着,直到被身边的老鸨推醒。

 “快点去吧,就在二楼尽头的那个厢房你知道的,这里我还要解释一下。”

 “噢。”

 叶谰魂不守舍的走了上去,自己这是在做什么,用力一生的积蓄来和那人共渡一夜春宵。

 厢房都刻意的布置过了,柔软雪白的床缛,墙角的地龙烧得暖暖的,红烛映在纱帷上,有着半胧半明的暧昧。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朦胧和温暖。

 厢房里并没有人,叶谰随意的挑了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了。

 窗台上一鼎玲珑香炉,轻烟袅绕。

 一切如真似幻……

 夜间的微风轻轻吹过,叶谰揉着眼睛抱了一大摞子的书籍从太医院里出来。

 他在太医院里已呆了整整一年,还只是被放在在尚药局里配弄药物,有时还捎带着搬弄药书典籍。

 快上台阶了,叶谰从高高的书籍边上探出头去,小心的看着石阶。不知怎么的,突然右侧的身子一震,然后反弹出去,被个人被撞到了地上。

 “啊……”叶谰以及为不雅的姿势趴在了太医院门口的石阶上,他抬起头,看到面前是一双深紫色的锦缎的靴子和一片墨黑色镶着金色线的丝缎袍子。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24:00 +0800 CST  
糟糕!

 叶谰顿时焦虑起来,在他还来不及哀悼自己撞到了那个达官显贵之前,下巴就被粗糙的马鞭用力抬起,一双眼睛就这么突然的进入视线。

 过于锐利的视线,只会让懦弱的焦燥更为加剧。

 承受着几乎能把人看的穿透的目光,滋味并不好受,冷汗已经一滴滴的从叶谰的贴身小衣里往外渗。

 “……原来是你,”那人缓慢轻吟出口,“那个站在天街上的傻瓜。”

 什么,什么呀……叶谰慢慢的站了起来,两条腿还是忍不住在颤抖。

 “这里是太医院的正门,随便进出的都是六品以上的官员,你这么冒失的抱着东西走过来,万一撞到了人怎么办?”

 那个声音听上去很年轻,清亮有力含着隐隐的威严。

 可是已经撞到了……叶谰垮下脸,不知道撞到的人官大不大。

 “是小人的错,今后不会再犯了,大人。”叶谰垂下眼脸。

 没错,这里随便进出的人官职都比他要大许多,京城其实本来就是达官显贵的世界,和他差的太远了。

 “若是诚心道歉的话,就该抬起头来。”

 “是,大人。”

 于是无可奈何战战兢兢的对上了那人的眼睛。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26:00 +0800 CST  
一双凤目生的极为漂亮威严,然而在那双漆黑深幽的眼眸中,除了不敢仰望的尊贵外好象还有一丝……奇怪的亮光,像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天哪,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你……竟然还没认出我?”

 “啊,”叶谰不禁睁大眼睛,认真的看了过去。

 修眉凤目,姿态凌人,分明就是雪地中问路的那个无礼少年!

 “是你!”

 楚冉淡淡的哼了一声。

 叶谰想起那天的事还是有些生气,那匹臭马跑得那么快,把碎冰渣子都溅在了他身上,害他回家得了好几天的风寒。

 他看了看楚冉,没有跌倒也没有撞坏的样子,十分不甘愿的草草一揖,“这位大人,小人还有事,先告退了。”

 “等一下,”楚冉叫住他,“我胳膊疼了,你来替我看看。”

 “嗯……这个太医院里到处都是太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办事的,不敢给大人看病……”

 “你再说一遍?”楚冉慢慢的打断他,黑眸中锐光一闪。

 “小人不敢,请大人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吧。”

 “我只要你帮我看手。”

 “你……,”叶谰额上青筋爆出,忍耐,必须忍耐,这里是京城,深呼吸了几下,僵硬的绽放出一丝笑意,其实就是牵动了一下清秀的脸皮,“是,谨遵大人吩咐。”

 “很好,这才乖……”

 话音未落,突然就被一双强有力的胳膊揽入怀中,“我一般都喜欢离得近些更好吩咐,小郎中。”

 温热的气息扑在面上,带着尊贵的龙涎香味搅得叶谰一阵头晕,还没搞清楚状况,唇上就被清凉而霸道的覆盖上了,强悍的舌尖灵巧的伸了进来,汲取了他口中所有的空气……

 就……快要窒息了!

 叶谰眼前开始发黑,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时,那人松开了他,渐渐回复焦距的眼眸对上了两泓深不可测的幽潭,眼眸深处还带着些许玩味的兴奋,像是看到了猎物般的光芒。

 “味道真是不错。”

 石化了般的叶谰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涨红了脸颊,热血尽数朝头上涌去,惊愕,羞涩,屈辱……种种情绪都冲到了大脑深处,让他彻底的忘记了理智。

 在他都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就这样轻易的做了一件平生最为荒谬大胆的事情——

 紧握的小拳头就这样朝着那张尊贵高傲的脸庞挥了出去!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传进来一些外头的浪声笑语,打断了叶谰的回忆。一个少年慢慢的走了进来,小童跟在后面,扶他坐在了床榻上,又对着叶谰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叶谰惊觉的看着坐在床边的人,一下子有些恍惚。

 完全没有改变的容貌,一样的风姿醉人,但是眼前的他却是单纯的想让人去怜惜。

 老天……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楚冉坐在床边,凤目里水色迷离的。他低垂着头,露出优雅的颈项,在烛光的掩映下,美丽的肌肤晶莹若雪,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亲芳泽。

 叶谰的心突突的急跳起来,看着坐在一旁乖乖的人,这个人……真的今晚就是自己的了吗?

 他大着胆子伸出手,拉开了楚冉绾丝的腰带。

 没有反应,叶谰屏住呼吸又轻轻扯开了他内衫的带子。

 楚冉终于颤抖了一下,抬起的眼睛中有些害怕的情绪,“……谰?”

 叶谰脸突然红了,好象自己正在侵犯那种高高在上的清贵,他慌张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嗯了一下。

 楚冉突然伸出手臂,抱住了叶谰。

 “谰……别生气了好不好?”

 “别把我送走好不好?”楚冉凝视着他,眼波澄澈干净,“我会乖乖听话的。”

 叶谰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咬了咬嘴唇将手放到了那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身体上,柔韧又充满弹性,吸附着他的手指不舍得离开。

 沿着那清瘦有劲的身体慢慢的往下滑,不住的惊叹着手中美丽的线条。

 楚冉困惑的轻声喘息,“谰……谰,我难受……”滑腻肌肤的温度也随之不断升高,体内好象也起了一种奇怪的反应,急迫的需求……想要的更多!

 叶谰看着他嫣红如血的脸颊,手碰到了下面那昂藏的欲望,突然明白过来,楚冉进来之前老鸨一定是给他服过什么催情的药物了,才会在没摸几下后就动情了。

 手里的肌肤渐渐炙热滑腻起来,耳畔是他本能的轻喘,叶谰的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

 “谰……”

 声音低沉的似耳语,楚冉伸出手绕住了叶谰的脖子,嘴唇微微开启着迎了上去。

 叶谰有些茫然的接受着,像是被眼前的人迷惑了一般,这样清艳妖冶的楚冉让人无法拒绝。

 舌尖在口腔中嬉戏,轻柔又霸道的舔吮着每一处牙关齿缝,然后紧紧含住他的舌尖不再放开,一次又一次的的吮吸摩擦着,让叶谰呼吸急促起来,身体也不自觉的慢慢软倒在榻上。

 “谰……我的谰……”

 楚冉的舌尖继续游走于叶谰的脸上,声音带着奇异的沙哑,有些磁性的叹息,令人全身战栗。

 舌尖继续转到叶谰小巧秀气的耳朵,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其中,柔软的舌尖慢慢的沿着耳廓转动着。

 叶谰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顿时被抽空了,体内涌上一股热流,叫嚣着奔向四肢,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脸上涌上红晕。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26:00 +0800 CST  
冉又慢慢俯下身扯开叶谰的衣襟,含住了他胸口浑圆的红色小珠。

 一阵奇异感顿时冲到叶谰的脑中,胸口最为敏感脆弱的地方被炙热所覆盖,每一下的用力的舔弄都让他忍不住抽吸晕眩。

 “楚冉……住手……”

 叶谰惊颤着想要退却,楚冉停下手抬起头来,双颊晕红,春色荡漾的风目中闪着迷茫与纯真,他轻轻的摩擦着叶谰,“谰,怎么了?”

 看到那因自己的深吻而变得娇艳欲滴的红唇,楚冉脑中顿时轰的一响,不由分说的再次将嘴唇压了上去。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28:00 +0800 CST  
叶谰双膝发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以前两人发生关系时总是楚冉一个人在尽兴,从来不会向今天这样,因为叶谰的一句话而中途停手。

 时隔多年了,当两具身体重新紧紧贴在一起时,叶谰才发现,就力气而论,自己仍旧不是他的对手。

 而就感觉而言,这次似乎是出乎意外的美妙!

 时隔多年,当两具身体重新紧紧贴在一起时,叶谰才发现,就力气而论,自己仍旧不是他的对手。

 而就感觉而言,这次似乎是出乎意外的美妙!

 叶谰脑中缺氧似的晕眩着,胸口的口气好象都被楚冉吸光了。

 不行了……快要死了……呜……

 拳头打在了覆在身上的炙热身体,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所以落下来的也是软绵绵的力道。

 楚冉觉得现在的叶谰是说不出的漂亮可口。

 细丽冷漠的眉眼因为动情染上了一层迤逦缠绵的光华,柔软的红唇也是越吻越柔润,口中的蜜汁香甜可口,好象以前在什么地方尝到过一样,就连急促的鼻息声听起来也是一种急切的邀请。

他弯下身啃着叶谰胸前顶立的茱萸,圆圆小小的,也很美味。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29:00 +0800 CST  
叶谰想到昨夜那人在颈畔的喘息低吟,不愿放弃的渴求霸占着自己的身体,那股执着劲就和从前一摸一样,心里越来越来气。

 他把头扭到一边去,装作没看到楚冉的微微一笑。

 “谰……”楚冉伸出一根手指撮撮他,眼睛弯弯的。

 叶谰的眼睛虽然是闭着的,可是嘴唇红红肿肿的,嘟嘟的样子很可爱。

 楚冉忍不住又凑了上去轻轻的亲了他一下,滑滑甜甜的,就是谰的味道。

 “喂,姓楚的,你再敢碰我的话,我就……”

 叶谰吓了一跳,两人身子贴的近了,楚冉身上任何细小的变化都能轻易的感觉出来,何况是那粗大蓬勃的欲望呢。

 可惜情过后沙沙的嗓音没有任何的威胁力,反而透出一股子慵懒劲来,是说不出的魅惑和挑情。

 所以楚冉没有丝毫的迟疑,灵活的舌尖有力的撬开红润的嘴唇,叶谰可怜的舌头顿时没有丝毫招架之力的又被楚冉占为已有。

 “唔……”叶谰觉得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来了,头昏脑胀兼浑身发软。

 就在两人吻的难分难舍如火如荼之际,门突然被轻轻的扣响,“冰玉公子可是醒了?”

 叶谰一个激灵回过身来,使足力气把身上粘人的八爪鱼掀开,在楚冉瘪着嘴唇准备重新扑上来之前,大声的说道:“醒了醒了,快进来吧。”

 门打开了,外面的花厅里搬进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澡桶,一个童子端了一碗粥走到了里面的卧室。

 “公子醒了,嬷嬷特意为公子准备了养生补血的药膳,请公子服用了后再用热水泡泡,身子就会舒坦了。”

 “嬷嬷还说,公子是首次承欢,有些不适是正常的,以后多了也就适应习惯了。”

 说罢,那童子恭敬的退了出去,没有看榻上春光尽现的两人。

 楚冉裹着被子蹙紧眉头,显然没有完全明白。他指着药粥奇怪道:“为什么嬷嬷要我吃这个,谰你知道吗?”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38:00 +0800 CST  
叶谰窘的双颊通红,怒火一波波的往上涌,“我怎么知道……咳咳……”

 说得急了,沙哑的喉咙里干疼干疼的,像是火在烧一样。

 那个粥……分明是给初夜的小倌补身子用的,看看身边的楚冉,双眸滢滢晶亮,面如桃花生辉,哪是需要这种东西来补?

 他哪里会需要补血……昨夜又不是他……

 不行了,想到昨夜真真是呕死了!

 这世上怕是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傻的吧,花了一生的积蓄结果还没得逞,反而被人家占尽了便宜,呜……

 “谰,你别生气啊,我不吃了,你饿的话给你吃好了。”

 楚冉跳下床,小心的端了热粥过来,递到他面前,呼呼的吹着,“谰乖啊,吃了就会开心了……”

 不理他,叶谰撇过头去。

 楚冉见他不说话,耐着性子转到另一边,“来,我给你吹吹,吃吧。”

 叶谰看着凑到面前的银勺,红枣血糯米还有当归的香味,真真是碗大补的药膳。

 不对,这个方子……好象还是以前自己给开的……

 呜……

 反正也很饿了,吃饱了再找眼前的人算帐。

 叶谰一口吞下药粥,用力之大几乎没把银勺给咬断。

 早知道这个方子会给自己吃到,当初就该多加三钱冰糖!

 楚冉看着他恶狠狠的吃完,一双桃花眼又弯了起来。

 “谰,吃饱了吗,还要不要再添点?”

 叶谰扭过头去不想理他,却在在突然间打了个饱嗝。

 这下好,旁边立即传来嚣张的笑声,把叶谰一口银牙差点生生咬碎。

 “谰,谰,”楚冉拉着他的手,漂亮的手指轻轻的在手腕处摩挲着。

 叶谰用力的抽回手,脸涨的通红。

 手腕处痒痒的,心里竟然也被他摩挲的痒痒难耐。

 “谰,去洗澡好不好?”身体又被他圈进怀里,动作自然娴熟,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两人就达到了如此的默契。

 叶谰嗅嗅鼻子,果然身上有股怪怪的味道。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39:00 +0800 CST  
突突的狂跳着,好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呼吸断断续续的,身体里面又痒又麻的,让他焦燥的几欲疯狂,可是楚冉并不放过他,似乎要将他不断的带入高峰……

 叶谰都记不清自己到底高潮了几次,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是怎么被擦干净回到床上的,因为等到他回复神智时,夕阳已渐渐落下。

 傍晚的红日在窗棱上撒下金黄色的余晖,如真似幻。

 门缝外隐约传来些丝竹靡靡之音,天色一暗,这里将是最销魂最诱人的地方。

 花柳巷。

 叶谰的眼睛渐渐的回复清明,不行……自己竟然在这个地方呆了那么久!

 掀开被子,猛地下地,突然被酸软不堪的腰身和双腿弄的跌倒地上。

 楚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谰,你到哪里去?”

 叶谰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僵硬的披上衣袍,“回诊堂。”

 “好啊,”楚冉一声欢呼,也跳下床来,飞速的把自己的外衣穿好,拉住叶谰的手,“我们走吧。”

 “呃?”叶谰愣了一下,转过头,不去看他兴奋的样子,“是我回去了,你……还是呆在这里的好。”

 “啊?”不出所料,后面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变得怯生生的,“谰,你真的不要我了?”

 叶谰皱起眉头,“你什么时候是我的人了?”

 “昨天啊,你不是买了我吗,谰,呜……你想赖!”

 “谁想赖啊,昨晚哪里是你吃亏,我……”说起这个就来气,叶谰睁圆了双眼,瞪着他,真真气死人了,居然这样子还敢叫他负责。

 过了会儿一甩袖子,“我走了,你好好在这里待着。”

 “谰,不要走……”

 叶谰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加快了脚步下楼。

 “哟,郎中起了,冰玉服侍的还舒服吧?”老鸨扭着身子凑了上来。

 叶谰板着脸也不理她,只听到厢房门口“咚——”的一下,房门被用力打开,楚冉急急的也想跟下来。

 “谰,我跟你一起走!”

 “哟,这怎么成啊,冰玉可是嬷嬷的心头肉呢,我怎么舍得啊!”老鸨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两个大汉立刻把楼梯口堵上。

 楚冉不能下楼,眼看叶谰越走越远,焦急的沿着二楼的回廊奔跑了起来,“谰,谰,不要丢下我……求求你,谰……”

 声音一声比一声可怜,最后那个字还带着浓重的颤音,叶谰心中一动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仓惶的奔跑中,楚冉身后的乌丝被卷起了美妙的弧度,飞舞的发丝却掩不住他恐惧伤心的神色。

 “谰,别走……你别走……”

 这已是回廊的尽头了,楚冉探出了半个身子,眼睛巴巴的望着他,漂亮的手指死死的扣紧栏杆。

 可是,自己又怎能留下?叶谰暗中叹气,硬起心肠,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谰!谰……谰……”

 声音哽咽。

 直到叶谰远去,弱不可闻。

 夜晚的黑雾浓烈而阴冷。

楼主 想榴莲  发布于 2009-03-07 20:44:00 +0800 CST  

楼主:想榴莲

字数:70233

发表时间:2009-03-08 03:4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8:52:2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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