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兄弟变成GAY 》by千沙(痴情攻,迟钝小受,打小开始··)

文案:

「听我说,我是GAY。」 

一道惊雷劈下!这个从小总在我后头叫著「涓涓哥哥」的小跟班雷炎,竟然大剌剌的在火锅店出柜! 

正当我省思这棵苗儿是何时开始走歪,却被学姐拉去玩COSPLAY,穿上一件破得差点无法蔽体,却能引得众女子尖叫的衣服,还跟雷炎一同走台步……天啊我的妈,这些和我的「英雄主义」完全不搭呀! 

说真的,我尊重雷炎的选择,但不知为何,他与男友的约会却让我感到一股莫名的酸……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6:24:00 +0800 CST  
原谅我找不到作者的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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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6:26:00 +0800 CST  
第一章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亮堂堂的羊肉火锅店内洋溢着迷人的食物香气,正当我吃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句意想不到的话-- 

「听我说,我是GAY。」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什麼东东? 

我抬头看了看端坐在对面的雷炎,只见他直盯着面前沸腾的火锅,并没有怎麼动筷子,刚刚是我吃得太饱出现幻听了吧? 

嘿嘿嘿,幻听嘛,管它的,这家的羊肉火锅真是带劲啊,又香又嫩又辣。 

我再次埋头向自己的碗,夹起一块硕大的羊肉就要往嘴里送,难得一毛不拔的雷炎会请客,不吃个够本怎麼对得起自己被学校食堂整得奄奄一息的肠胃? 

「不是玩笑,我真的是GAY。」 

这次我听清了,再度抬头,一双眼睛瞪得牛大的写满怀疑,直盯着雷炎英俊的脸。 

「GAY。」 

说着这麼要命的事情的情况下,这小子居然语气平静,一脸理所当然,彷佛在说太阳是从东边升起一样。 

「……今天几号来着?」 

「不用想了,今天是十一月十一日光棍节,离愚人节远着。」雷炎摆出一副我很诚实的嘴脸补充道:「还有,我请你吃饭的时候哪一次说过假话?」 

这倒也是,这小子打小就会精打细算,没有重大情况是绝对不会大方到请我吃羊肉火锅这麼奢侈的东西,所以这一次……也就是说…… 

不是吧?! 

我手一颤,右手上的筷子连着硕大的一块羊肉「吧唧」掉在桌子上,左肘也撞到桌角的水杯,一下子掉到地下摔得稀碎。 

「你说你是啥?」我刷地站起来,动作幅度太大,只听「磅当」一声,身后的椅子也倒下了。 

「G、A、Y,GAY,翻译成中文意思是……」 

「我懂英文!」 

雷炎像个外国人似的耸耸肩,接着从锅里捞起一块肉扔进嘴里,边嚼边口齿不清的嘟囔道:「懂英文还让我说这麼多遍。」 

「你去死!知不知道你胡说了些什麼?」这句话我几乎是用吼的。 

「还要我重复一遍?OK,没关系,我是G、A、……」他那像是在给幼稚园小朋友教英语字母一样的态度,让人气得想撞墙。 

「闭嘴!」我只给气得七窍生烟。 

我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就算再蠢再笨也知道这个词意味着什麼,但是在武汉这样一个中等城市,难道GAY已经普及到成为饭桌话题的程度了吗? 

「老大,这里是公共场合,你知不知道要闭嘴的其实是你啊?」他一边说还一边别有用意的用视线环顾周围。 

周围几张桌子的食客个个目瞪口呆地瞧向这边,嘴巴张得大到可以塞下一颗蛋。 

我弯下腰,扶起椅子坐下。接着咳嗽两声向周围人示意:看什麼看!该干什麼干什麼去。 

不知什麼时候身后也站着一个类似于经理的人物,一张脸黑的说是包公再世也会有人相信。 

她硬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这位先生,本店的餐具都是上等青瓷制品,损坏是照原价双倍赔偿的。」 

见你的鬼,上等青瓷你会用来装白开水?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雷炎露出笑容,慢悠悠的说道:「很抱歉,麻烦你了,待会儿直接算进帐单,好吗?」 

看到他笑成一朵花的脸,我就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再看看那位经理大姐,果然…… 

只见她被迷得七荤八素,一早已经找不着北了。 

雷炎看出效果出来了,贼奸诈地冲我一乐,接着直勾勾盯着人家又重复一遍:「好吗?」 

那大姐好半天才把魂儿拉回来,脸红的跟猴子背部末端一样,跟着扭捏道:「好,好的。」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我,表情一百八十度大变,返回包公脸,我甚至能听见她不屑地从鼻腔里出来的「哼」的一声。 

竟敢哼我?喂喂喂喂,要知道在你跟前的是人类啊,怎麼像看了老鼠和蟑螂一样?有没有一点人类爱?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6:41:00 +0800 CST  
再说我怎麼着也是个六官端正(加上眼镜),身段高跳(一百七十二公分),有房(宿舍)有车(自行),有固定职业(学生)的适婚男青年! 

这边厢雷炎老早就憋不住快笑岔气了:「果然……果然还是……还是我魅力无边啊!」 

没关系,我忍。「结果你跑来告诉我说你是同性恋,脑袋秀逗了吧?」 

「不,我是认真的。不过再怎麼说,我对女人的魅力,不能阻挡我对男人的魅力啊。是真的,我很认真的说……」 

这麼夸张还认真?好,没关系,我忍。 

五…… 

「咱兄弟这麼多年,你想想看,我有没有骗过你?」 

四…… 

「还有,咱俩认识这麼久了,难道你就从没有发现过我的魅力?就算是没有,你也该多了解我一点。太对不住我了……」 

三…… 

「你看,你看,我是这麼一脸诚意地看着你,我绝对不是心血来潮跟你说的,你得相信我……」居然摆出个纯洁无瑕的表情把他的一张老脸凑了过来。 

二…… 

「涓、涓、哥、哥。」故意装嗲的语气简直是能让我把前天的早饭都吐出来。 

一…… 

倒计时结束,臭小子,你自找的。 

我一记左勾拳就过去了。 

想我成涓和这小子厮混了大半生,末了告诉我他喜欢男人,天,我这大半生清白要还是不要? 

无论什麼时候回想起来,我和这小子认识绝对是彻彻底底的孽缘。 

如果仿效《大话西游》里一段烂掉的对白,我该这样说:「如果上天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对他说,给我滚!」 

再奉上我苦练多时的一记直拳,打到他七窍流血脑袋生花遍地找牙,打到他知道花儿为什麼这样红。 

回想十几年前,我读幼稚园大班的时候,要不是冲他妈妈的面子和我老妈的棍子,我才懒得鸟他。 

那时候我可风光着:光头,浓眉,大眼,样貌好,身材正,刀枪棍棒都会耍一耍,还把我们家的鸡毛掸子上的毛拔光,成天拽手里边表演高超棍术--你也知道那时候正在流行《西游记》,总之电视上孙悟空的经典POSE我全会,於是乎,成天有一大帮小屁孩跟在屁股后头混,尊称我为猴哥。 

嗯哼……好像有点扯远了,我早就不做大哥好多年了。 

另一个风光人物就是雷炎他妈。她的风光程度嘛……基本上她一出现就会引起全幼稚园骚动。看到她,一大票孩子就撇下自个儿亲娘不管,净想往她怀里扑,那些偶尔接接孩子放学的爸爸们更是看直了眼,一个个巴巴的搓着手凑上去搭话。 

所以毫无疑问,雷炎妈妈是个美女。 

对於雷炎妈妈长得像谁,几乎全幼稚园的小屁孩都进行了规模盛大的讨论会,把她和自己心目中最漂亮的人对号入座。 

这就有点像一场全幼稚园范围内投票的超级女声,经过一番挑选,几番复选,一帮人就差没争得打起来,最后结果集中在四个人身上-- 

《西游记》里的嫦娥,《花仙子》里的小培,《射雕英雄传》里的蓉儿,《封神榜》里的狐狸精(这个差得离谱,坚持这个观点的一些人成为全园最没有品味的样板)。 

后来《射雕》越播越火,黄蓉基本上成为全中国人民心中的偶像和梦中情人,於是最后的最后,只要雷炎的妈妈一出现,就会有人像FANSCLUB成员一样四处大喇叭:蓉儿阿姨来了。 

到现在我还记得蓉儿阿姨,啊不,雷炎他妈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情景。 

那时是夏天,大家正在吃点心的时候,本来很平静的、像结了冰的死水幼稚园突然一下子骚动起来,几个眼尖最长的人四处宣传:来了一个公主一样的姐姐,就在园长的办公室里。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6:42:00 +0800 CST  

「那个姐姐好美哦,长得跟花仙子一样。」 

「不对不对,她像蓉儿,电视里的那个蓉儿啦。」 

「好漂亮,她的裙子跟我的洋娃娃一样。」 

「……」 

这几个人像天桥底下说书人一样,把个人描述得天花乱坠。这麼一来所有人都被煽动了,齐刷刷地往园长办公室的门口跑。 

真无聊哪!漂亮的姐姐又怎麼样?我满不在乎地想,有必要搞得这麼盛大吗? 

可惜事实是,除了我,全园的孩子居然都跑光了,一下子整个活动区就只有我一个人是站在原地的。 

不……还有一个小胖墩,他缩在滑梯旁边也低着脑袋,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的样子。 

列位看官猜得没错,这小胖墩就是日后万恶的雷炎。那时我不知道日后的世事艰险,跑过去跟他说话。 

「喂,你,怎麼啦?」 

小胖墩抬头看了我一眼,他脸上还挂着眼泪和鼻涕星子,只见他抽抽噎噎的说:「妈妈说要我上幼稚园……我不要,我要跟着妈妈……」还没有说完,又抽泣起来。 

不要哭个没完没了,我没好气的喝道:「你是男子汉,不准哭。你又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不要老是妈妈、妈妈的。」 

「可是……可是我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 

「行了行了,现在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了啊,别哭了。」 

小胖墩这才停止抽噎,嗫嚅着问:「那,你可以跟我做好朋友啦?」 

「是啦,是啦,敬个礼啊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哎,赶快擦擦你的鼻涕水,都掉到衣服上了。」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姐姐翩翩地走了过来,从她身后簇拥着一堆人来看,这就是他们说的花仙子、蓉儿一般的漂亮姐姐。 

我还在揣测到底是花仙子好看还是蓉儿好看的时候,身旁的小胖墩就飞身扑过去抱住她,喊道:「妈妈。」 

她背后的那堆人都万分惊奇的「咦」了一声。 

那一声代表的意义可深长了,大意估计是:咦,天仙姐姐居然有这麼个小胖墩的儿子啊,好可惜喔…… 

雷炎妈妈在我面前蹲下,微笑着说:「小朋友,你在和炎炎一起玩吗?」 

哇,好漂亮!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我的感觉其实就是所谓的惊为天人,只恨那时年幼无知,没能低吟一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我的脸红了个大苹果,支支吾吾的答道:「是的……姐姐好。」 

谁知仙女姐姐竟还伸手捏捏我的脸,赞道:「嗯,好乖好乖。不过……」她自裙兜里掏出一块牛奶糖,笑了笑又说:「不过,你该叫我阿姨了哦。哪,阿姨给你糖吃。」 

我在四下艳羡的目光下接过糖果,觉得比得到幼稚园阿姨的表扬还要光荣。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成涓。」 

「哪,涓涓小朋友,在幼稚园里,你要帮我照顾炎炎哦。」 

还没听清她说什麼,我就一口答应下,然后才反应到:什麼?照、顾、炎、炎? 

雷炎妈妈温柔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把他拉到我跟前说:「炎炎,要和这个涓涓哥哥做好朋友噢。」 

天仙一样的雷炎妈妈一脸诚意地看着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说不,更何况我手上还拽着她给我的牛奶糖呢。 

小胖墩,不,雷炎那小子奶声奶气地叫道:「涓涓哥哥。」 

这就是孽缘的开始,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我正式有了这个耻辱的称呼。 

涓涓哥哥……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接下来的幼稚园生活就完全风光不起来了。 

为什麼?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6:42:00 +0800 CST  
举个例子,假使杨过的身后成天跟着一个爱哭的矮胖墩,而他不得不时时照看着这个不停流着眼泪、鼻涕的胖墩时候,你还会觉得他帅气潇洒吗? 

同理可证,雷炎小尾巴一样整天缠着我不放,我怎麼可能还像之前那样风光得起来嘛!对,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我就注定衰运缠身了-- 

「涓涓哥哥,等等我。」 

「涓涓哥哥,大亮他们欺负我。」 

「涓涓哥哥,我擦鼻子的小手帕不见了……」 

「涓涓哥哥……」 

涓涓哥哥,涓涓哥哥,涓涓哥哥,涓涓哥哥……一堆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嗡,嗡嗡嗡,简直就是噩梦! 

那时候我刚刚开始看各种武打片,接受着英雄主义薰陶,所以完全知道我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像大侠,本来心里头就对此很有怨念,哪里禁得起他喊得这麼难听。 

终於我忍无可忍,冲着他发出了愤怒的吼声:「小胖子,以后不准你再这麼叫我!」 

本来还在抽抽噎噎地向我报告他被谁谁谁欺负的雷炎,从没见过我这架式,他一愣,悬在鼻子下的鼻水都忘了擦。 

我见情势大好,乘胜追击:「叫我猴哥知道吗?还有,别老是跟在我屁股后面乱转!不然,看我打你。」 

雷炎半天没出声,我心想,终於,终於世界安静了。然而,这安静没有持续到半分钟…… 

「呜,哇--涓涓哥哥欺负我,呜……」 

只见他越哭越响,我可慌了神,因为我看见不远处的阿姨们投来了诡异的眼神。 

更恐怖的是,我彷佛透过她们的眼神里看到了我妈那扬起的鸡毛掸子,要知道,欺负小朋友可是她三令五申明令禁止的行为,而这个行为要是经过幼稚园阿姨们添油加醋的传到她和雷阿姨的耳朵里,那……不要啊! 

「炎炎不要哭啦。」 

「呜……」 

「别哭啦,乖,不哭不哭哦。」 

「哇……欺……欺负我……」 

「喂,别哭,别哭啦,我求求你,别哭啦。」 

无论我怎麼求,他都背对着我越哭越带劲,鼻涕都滴到胸前的卫生围兜上了。眼看着刚刚在一边带着很多人玩老鹰捉小鸡的阿姨向这边走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豁出去了,我使出绝招-- 

锵锵,我把一袋太阳锅巴拿到他眼前晃了一圈。 

「炎炎乖,这个给你啦。不要哭哦。」 

果然有效。他停止抽泣,毫不含糊地接过我手中的太阳锅巴,大把大把地往嘴里送。 

啊,总算是天下太平了。可是……我的锅巴!这可是我跟我那老妈软磨硬泡N久,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一包啊,本来还想留着慢慢吃的,结果…… 

我眼巴巴地在一旁看着,眼珠子都可以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涓涓哥哥,你也吃。」雷炎把袋子送到我跟前,这时候倒乖巧起来,搞得好像那个哭鼻子震天响的小魔君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总算你小子还有点人性。 

看到争端得以和平解决,那个原来准备过来调停的阿姨,在旁边转了一圈又回去了,嘴里还说着什麼:还是小孩的世界好啊,吵架过后马上就能和好,真是美好。 

喂,干嘛一副有感而发的样子,说什麼美好不美好的,我可是做出了莫大的牺牲哪! 

诸如此类的事接二连三,导致我小小年纪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宿命论者:成天除了哀叹命运悲惨之外,还是哀叹命运悲惨。 

然后就是后悔,悔不该跑去跟雷炎搭话,悔不该当年贪恋美色,更悔不该贪图了雷炎妈妈的牛奶糖啊。 

更悲惨的事情还在后头,不久之后雷炎妈妈带着雷炎搬进我家隔壁,雷炎罪恶的黑手伸向我们家,并且,没过多久就一举把我妈给拿下了。 

没多久老妈念叨的内容就多了一样--你瞧瞧看隔壁的炎炎多乖,又不疯又不闹,又听妈妈话,比你还小三个月,就已经会背唐诗三百首…… 

关键的关键是,她可是当着雷炎的面这麼说的。 

话说到这里,她会一把雷炎拉到跟前,无比慈爱的说:「炎炎,来,给哥哥背首诗,让他学习学习。」 

像是串通好了的一样,每到这时雷炎一点也不含糊,他眨巴一下那双水汪汪没哭乾净般的眼睛,就玩起朗诵。 

他背别的还好,偏偏弄一些《游子吟》之类煽情得直要人命的段子。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他一板一眼字正腔圆摇头晃脑背完,我娘感动得那叫一热泪盈眶,「小小年纪就懂得什麼叫孝顺,有出息啊。」 

一边还冲我翻白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跟人家学着点。 

跟着她就会拿出家里上好的糖果往雷炎手里塞,那可都是我辛辛苦苦讨要多次她才肯给我买的哪。 

我心里那一个冤屈,我们俩到底谁是你亲生的啊? 

於是在幼稚园里,雷炎也会大口地嚼从我娘那得来的好处,「语重心长」地告诫我:「涓涓哥哥,你不要这麼淘气哦,你要乖一点,不要成天在外头疯。」 

「你还说我不乖,上次谁帮你跟小胖打架的?大虎抢了你的咸蛋超人,是谁给你抢回来的?」 

我看着他手里数量快速减少的牛奶糖,越看越心疼,越看越难过。 

「你整天疯,所以头上才会磕个包包出来的。」说着他就伸出他那肥嘟嘟的胖手来按我头上磕破皮的地方,「还疼不疼?」 

烦死了,疼死了--心疼死了,我忍无可忍地大喊一声:「别这麼死劲儿吃,那些牛奶糖你给我留点。」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6:42:00 +0800 CST  
两年后,我和雷炎进了同一个小学的同一个班。 

经历过的人都知道,街坊四邻的老头、老太太一桌一桌凑在一起搓麻将时,永远有一个话题就是谁谁谁家孩子考第一啦,谁谁谁家孩子留级啦,谁谁谁家孩子考了个什麼什麼名牌大学啦…… 

那讨论就是一热门,就像现在几个人扎着堆讨论哪个明星有私生子,哪个导演又离婚,哪两个红人被偷pai到在东京约会什麼的。 

所以,从上小学的第一天开始,不管情愿不情愿,很多人就沦为了老头、老太太们闲聊时消遣的目标。 

停留在我身上的话题是这样子的-- 

「七楼老成家的孩子可不争气了,成天就是带着这一片的小孩玩,可疯啦!」 

「可不,玩皮球打破我们家玻璃好几次。」 

「过年的时候还到处乱扔小鞭炮,我的棉裤还给烧出这麼大个洞!」 

「听说啊,他一二年级就成绩不好,每次都是勉强及格的,今年要还这样就要留级(注一)啦。」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可我吃的苦头才多咧,为这些事情,我吃我娘的鸡毛掸子还吃的少吗? 

重点是我的学习问题。 

老娘反复提醒我,要跟炎炎学习,他的成绩怎麼怎麼高,成绩单的上成绩怎麼怎麼的好。 

因为和我几乎全部科目满江红的惨烈事实相比,雷炎却回hui都考第一--院子里一帮小屁孩混在一起冲锋陷阵,在灰尘泥巴里打滚的时候,雷炎却是闷得不得了的窝在家里看书,真不知道他怎麼受得了,皮肤整个跟女孩一样白不啦叽的。 

雷炎一点也不顾兄弟情谊,跟我娘站在一边,专门承担数落我的职责,反复向我灌输升级才是硬道理。 

你说,一个三年级的小孩就学得跟唐僧一样,一堆苍蝇在耳边成天嗡嗡嗡嗡嗡,我的日子难过不难过? 

更夸张的是,他竟向我娘提出:以后每天上我们家来监督我做作业,一定要保证我顺利升级。 

我娘想都不想,乐呵得嘴巴咧开像马里亚纳海沟,答应下来了。 

「炎炎,我那不肖子就交给你了!」 

「阿姨,我一定不会让涓涓哥哥留级的!」 

两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同时四只眼睛齐刷刷地望向我,闪着狼一样的凶光。 

在这样铁棒加蜜糖的双重攻击下,后来我好歹顺利和雷炎考上了市重点中学。 

至於期间过程,不堪回首,那苦可就只有我一个人能体会。 

中学意味着,雷炎长高了,长瘦了,开始天翻地覆的变化了,从前包子一样肉肉的脸像是用刀子削过一样变得有棱有角,显得原本就大的眼睛更加炯炯有神。 

什麼,你还没有直观的印象?咳,你随便去市面上找本流行的少女漫画,就那些个个眼睛比牛眼还大的男主角啦。而且从初二开始个子疯长,到高一时已经冲到一七八,并且大有持续长高的态势,就被班主任推荐进了篮球校队。 

那时《灌篮高手》开始热播,於是每次雷炎的身影出现在球场的时候,就有一大票女生包围篮球场,追着赶着大喊流川枫。 

流川枫? 

真不知道她们的眼睛是怎麼长的!雷炎不就是比一般男生帅了那麼一咪咪吗?至於吗? 

可悲的是,剽悍的女孩子们才不会理会我的疑问。 

平时则是不断有女生跑来给他买水、递毛巾、写情书、送礼物兼暗送秋天的菠菜什麼的,那阵仗跟冲锋陷阵一样:一个战士倒下去,千万个战士冲上来。 

男生嘛,谁不希望自个儿身边环肥燕瘦、莺莺燕燕的,但全班男生眼红得连牙都快咬碎了,愣是只能干看着。 

家住在同一栋楼,又一直和他上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的我,沦为雷炎的专属邮递员!雷炎的那些个追捧者来了,瞅都不瞅我一眼,把个情书、礼物什麼的往我怀里一推,「给雷炎的。」 

好不容易送到雷炎手上,他一律只瞥一眼就一句话:「我不要,都是你接下来的,跟我没关系。记得给人家送回去啊,涓涓哥哥。」 

得罪人的事尽让我干,我好心给她们一一送回去,结果那些女孩子一个个跟我挡了她们爱情大道一样,对我横眉冷对的。 

偶尔有几个和我聊得来的,话说不到几句就会扯上雷炎,俨然把我当成他的新闻发言人。 

「哎,你们班那个雷炎是什麼血型的啊?」 

「……B……」 

「好棒啊……难怪性格那麼好……那他生日是几号?」 

「……六月六号。」 

「咦咦咦,那就是双子座罗--好棒啊!」 

「那他喜欢吃什麼?有没有什麼特别的喜好?」 

大姐们,你们有完没完?我按捺住情绪平静地说:「臭豆腐。」 

本来还得意洋洋心想,看你们这次还有什麼可「好棒」的不?结果…… 

「好棒啊,真是有个性!」 

……怎麼会这样? 

「那我也很喜欢吃臭豆腐啊。」 

众女突然全体安静,从鼻子底下哼了一声,然后全体左顾右盼,做出那种「我有听到什麼吗?没有吧!」的表情。 

诸位也看到了,我,从来没做过什麼坏事的啊,从高一开始就不停被人哼,一直被哼到现在啊!本来就意志消沉的我,信心一次又一次被打击得七零八落。 

相比之下,少年维特的烦恼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注一:内地的升学制度,小学确是有留级制。国中一般是直升的,但要上重点中学的话还是要考试的。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6:42:00 +0800 CST  
第二章 

如果不是开玩笑,普通人会用一脸轻松跟调笑的语气告诉别人自己是同性恋吗?不会。 

所以结论是--这小子脑袋坏掉了! 

於是,在明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一记左勾拳对着雷炎欠扁的嘴脸挥过去。 

从小到大打闹得多了,雷炎完全摸准了我的拳路,一边轻轻松松避过我的攻击一边说:「不要这麼激动,我可是酝酿良久、忐忑不安的决定告诉你这个秘密。」 

拜托,你哪有一点忐忑的样子? 

我两眼死瞪着他不说话,拳头挥来舞去却是始终都打不到他,也只好罢手。 

「同志内心的悲苦,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能理解?」 

「……」这麼天大的事却不当成一回事,你要我怎麼理解? 

我紧紧抿住嘴唇继续瞪他。瞪死你瞪死你,我瞪死你! 

「喂,」雷炎戳戳我的肩膀说道:「你好歹也说句话吧?」 

「跟你没啥好说的,我要回去了,再见。」我站起身预备走人。 

「可你走了,这剩下这麼多菜怎麼办?」 

刚抬起的腿又放下。 

「怎麼说你也犯不着跟这香喷喷、热气腾腾的羊肉火锅过不去吧?」 

好吧,你赢了。我再次坐下来嘀嘀咕咕:「就知道你请我吃饭不会有好事。」 

心里捉摸着该怎麼跟他继续这个诡异的话题,是告诉他同性恋太不符合常理呢,还是劝他不要走上这麼一条不归路呢,还是乾脆八卦一点,问他是不是被女生甩了心情不爽呢? 

「一件事归一件事,我请你吃饭可真是诚心诚意给你庆祝光棍节的。」 

「什麼叫给我庆祝光棍节?你自己还不是光棍一条!」而且还是学人家搞基的烂光棍。 

「其实,我还想告诉你……」雷炎忽然顿住不说了。 

「有屁请放,我可没工夫等,吃完我就走人的!」 

「我有男朋友了,想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你有男男男男男……」我结结巴巴,后面两个字怎麼也没有办法说出口。 

雷炎微笑着补充:「男朋友。」 

三个字在半空中荡啊荡啊荡到我耳朵里,鼓膜震动了又震动,跟着就是吧嗒一声--我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我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群蜜蜂在振动着翅膀,嗡嗡作响,唯一的念头是:这地方打死都不能待了,别说羊肉火锅,就算是一桌子满汉全席也不能待了。 

我口乾舌燥,只小声喃喃着:「……我……要回去了。」 

「你说什麼?」 

「我要回学校了!」 

「他一会儿就到了,你见过再走也不迟。」 

「他到不到关我什麼事!我又不想认识同性恋!」 

雷炎手越过桌面,一把将我的手握住,眼睛直视我,一字一句的说:「成涓,你不要逃避现实好不好?我喜欢男人是不折不扣的事实,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将男友介绍给你认识是迟早的事。」 

我挣扎半天手还是被他牢牢扣在掌心,动弹不得,只得放弃般地问:「……怎麼会这样?你从中学开始就很受女孩子欢迎,又怎麼会突然喜欢男人?是不是那个男人勾引的?」 

「勾引?会这麼想倒还真是你的风格……」雷炎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这回事,我们是真的相爱。而且,被女孩子欢迎这件事一直以来都让我很困扰,这你不是很清楚吗?」 

所以,每次我帮那些女孩子们递的情书,他总是看都不看就丢还给我,我还一直以为他是炫耀,原来……这麼说他居然瞒了我这麼久? 

「啊,他已经到了。」雷炎松开我的手,朝着门口招呼道:「子俊,这里。」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6:44:00 +0800 CST  

子俊?叫得这麼亲热做什麼!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由得立刻转过头,看看这位好兄弟的男朋友到底何方神圣。 

只见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向我们走过来,大约二十五、六岁模样,脸形英挺,剑眉星目,薄唇管鼻,和雷炎一样,是那种很受女孩子追捧的美男子。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他微笑着解释,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语气声音、走路姿态都很正常,没有我之前担心的那种娘娘腔。可一想到他跟雷炎是那种关系,我心中不由得恶毒地想:又不是丑到没有女人要,干什麼两个男人要搞在一起! 

来人落落大方,对我心里恶毒的念头一无所知,微笑着向我伸手,「成涓你好,我叫彭子俊,想必雷炎方才已经跟你提起过我了。」 

方才……是啊,瞒了我很久的事情直到方才才告诉我,还强迫着我接受更多的事情,这就是所谓青梅竹马的好兄弟! 

我不自然的朝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还好……」彭子俊长吁一口气,彷佛放下心中大石,「还怕你会看见我就跑。」 

来了来了,终於到了面对事实的时刻,这个人说话这麼直接,居然就连一点伏笔一点过渡都没有,被他言中心事,我反倒不好意思承认了,「怎麼会呢。」 

雷炎毫不留情地戳穿我的面具:「他的确是想跑,好歹被我拦下了。」 

我恶狠狠的瞪过去:废话,突然告诉我说你是同性恋,又说介绍男朋友给我认识,我会不想跑才有问题呢! 

雷炎看都不看我,只顾着拉开身边的椅子让彭子俊坐下,一边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他恼羞成怒的时候就是这种好像要杀人的表情。」 

「你!」没见过这麼见色忘友的家伙!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彭子俊对我微笑:「你别介意,他就是这样,越是感情好就越是想欺负,雷炎很重视你这个朋友的,常常跟我提起你。」 

这句话听着很不对,彷佛他比我这十多年的好朋友更了解雷炎,而不幸的是,这是事实--今天才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雷炎,一点也不。 

我装作若无其事,闲话家常般的回答:「……我看,他是经常在你面前吐我的槽吧。」 

「呵呵,怎麼会。」 

「哪有这回事!」 

两个人异口同声,真是默契的很!彭子俊凑近雷炎,两个人很小声的耳语着什麼,相视一笑,然后雷炎站起来说:「我去下洗手间,你们两个聊会儿。」 

我瞪他,心中暗暗唾弃。叛徒!你把好朋友跟男朋友丢在一起,自己躲去洗手间,算是怎麼回事?明摆着是要把烂摊子丢给我。 

雷炎故意眨一眨眼睛,「涓涓哥哥,不要这麼瞪我,看起来怪可怕的。」 

我彷佛听到自己额头血管爆裂的声音,一时间也顾不得一旁的彭子俊,诅咒说:「滚!你掉进抽水马桶一辈子不出来算了!」 

雷炎笑笑,「一切都交给你」般地拍了拍彭子俊的肩膀,又再次跟他相视一笑,简直当我透明的。 

彭子俊笑得很爽朗:「你们在一块还真有趣,挺像同一个窝里的两只猫,虽然不停打架,感情却很好。」 

我不屑地回答:「切,个性那麼差劲的家伙,会跟他感情好才有鬼。」 

转念一想,这麼说像是在吐槽彭子俊没有眼光,我解释道:「那个……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实在是被那家伙气坏了。」 

「嗯嗯,了解。」彭子俊微笑着点点头,忽然又说:「我们是同志,这意味着什麼你很清楚吧?」 

「嗯。」 

「排斥?」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6:44:00 +0800 CST  
「那个也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不习惯。」 

「因为是雷炎所以觉得别扭,我说的对吗?」 

这话我怎麼听着就感到不对劲?我发现他这话问的让我说是也不行,说不是也不行。彭子俊这麼亲切的态度,还真没有办法跟他耍无赖,我只好乖得跟小学生一样。「说真的,我们这麼些年的朋友,他突然告诉我说是同志……你也知道,这种事一下子很难接受的。」 

「了解。其实,我挺羡慕雷炎的,还有你这麼一个可以坦白性向的朋友,而我就只能藏在心里,不敢叫身边的任何人知道。」 

乖乖,你不要露出这麼落寞的表情,搞得好像我做了恶人一样。 

我胡乱找个话题,问道:「你跟雷炎怎麼认识的?」 

「嗯……是在夜行船,他在那兼职做服务生,我是喝醉酒的客人……然后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服务生和喝醉酒的客人,听起来很有一番旖旎的风景,难道他们之间已经有过肉体关系?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又不好直接追问,只好挑他话里不重要的部分找话题。 

「夜行船?」 

「本市最大的同志酒吧,做服务生的事雷炎该跟你提过吧?」 

进了大学之后,雷炎为了赚学费的确是打过不少份工,常常白天做便利店员,晚上去酒吧,可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讲过,他去的居然是同性恋酒吧? 

我支支吾吾的点头。 

「雷炎在那里很受欢迎,我还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追到他的,为此还得罪了不少他的崇拜者哪。」彭子俊微笑着,彷佛是回忆起什麼高兴事。 

我意识到问他们的交往史是件多麼愚蠢的事情,不禁哑然。 

雷炎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上方传来:「咦?你们很聊得来嘛,我还怕你应付不过来成涓,还乱担心一把的。」 

什麼叫应付不过来?你以为我是库拉斯、使徒还是暴走的零号机(注二)啊? 

我刚想开口骂说「你怎麼没有掉进马桶里摔死!」却听见彭子俊笑着说:「原来你骗我的,成涓并不是那麼难说话的人嘛。」 

「是吗?他好说话还真是很难得。」 

我忽然想到同宿舍的龙兄说的话--情侣说话,哪有你电灯泡插嘴的分。拿来形容现在的我真是再恰当不过。 

跟着一席无话,我继续专心致志的对付热腾腾的羊肉,视线都不敢往桌子对面瞟--怕看到两个男人之间的亲密镜头。 

结帐出门之后,雷炎悄悄凑到我身边,双手合十说:「拜托你帮个忙,今晚上我不回学校了,宿舍点名的话记得帮我答到。」 

「不回校?」 

「今天礼拜五,我和子俊难得见一面,所以……」后面的话故意不接着说下去,想必是什麼难以启齿的话。 

我恍然大悟,情侣外宿又是难得见上一面,除了那档子事,还能是为了什麼? 

顿时觉得我的心在不断下沉,雷炎不止是喜欢男人那麼简单,还跟男人有肉体关系,而这些……直到今天我才知道! 

我泄气的说:「好吧,我帮你就是了。谁叫……」我声音低下去,小的像蚊子打鼾,「谁叫我们是好兄弟呢,我不帮你谁帮你。」 

雷炎乌黑清亮的双眼直看向我,没有说话,半晌之后方才轻声说:「谢谢,好兄弟。」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这话里,很有些气恼的意味。 

为什麼……该觉得气恼的那个人,明明是我才对…… 

我一个人回到学校,始终静不下心来,脑袋里面尽是一团乱麻,一直挥之不去的念头是,雷炎和彭子俊现在到底在干什麼? 

通常情侣的话,会拥抱会接吻吧,更别说还要做进一步的事情,一想到雷炎搞不好会露出那种被欲望灼红双眼的表情,我脑袋一阵缺氧。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6:45:00 +0800 CST  

正在这时候,同宿舍的龙兄忽然敲着浴室的门,问道:「洗澡哪?」 

「嗯。」 

「嘿嘿,洗快点哦,待会儿我们要开午夜场,晚了可别怪我们不等你罗。」 

所谓午夜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号称「AV货源」的龙兄又搞到了什麼劲爆的A片,要在宿舍里公开播放了,真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怪物。 

不过,二十多岁热血青年,看看这个也无可厚非,而且喜欢女人的话,总归是正常人的表现,偶尔闲着没事情干的时候我也会凑着看一把。相较之下,倒是从来不看AV的雷炎有点脱离人群,以前还觉得他是假正经,今天才知道,他是对AV没「性」致…… 

「不用等我,你们直接开场好了。」宿舍里早已经聚满了慕名而来的热血青年,要叫他们压抑着情绪等我,简直是得罪人不偿命的事情。 

龙兄闻言,喜孜孜的丢下一句「好,你自己说的哦」,就一溜烟跑进房间。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来了AV女you煽情的叫声,那声音如魔音入耳,无孔不入,我又禁不住在脑海里想像雷炎和彭子俊之间可能出现的种种旖旎场景。 

我忽然想起来,高中时的某一天夜里,我和雷炎不小心在体育器材室看到过两个男人做爱的情景,那两个人身上不着寸缕,紧紧抱在一起,一边狂热地吻着对方,一边发出激烈的喘息,动物般地动作着。 

当时我吓得赶紧走人,可是那种骇人情景却在脑海中深深刻印下来,此刻钻进我脑海里,赶都赶不走,甚至还自动替换成雷炎跟彭子俊的脸…… 

我狠狠拍打自己的脸。振作一点,你在乱想什麼啊!可越是提醒自己要冷静,越是禁不住想得更多。我惊恐地发现,雷炎那种欲望灼烧的表情居然浮现在我眼前,活色生香,彷佛他跟彭子俊就在我眼前,做着那种事情。 

身体变得好热……脊背都禁不住颤抖着,停不下来。 

完蛋了,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清醒……清醒啊混蛋!清醒清醒清醒…… 

我扭开水龙头,让冰凉的水直接从头淋到脚,人是冷静了,却登时打了一个打喷嚏--这可是十一月深秋啊!为什麼我要对雷炎的脸有反应?害得我还要浇冷水来冷静! 

我哀嚎一声:「死胖墩!你去死啊!」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害的!从小到大这家伙都不能叫我省心。 

以前小胖墩的时候跟在我屁股后头绕,喊着「涓涓哥哥,等等我」--那时候还好,还需要我照顾,心里想些什麼也一目了然,哪像现在站起来比我高,坐下来比我壮,还成天有事没事摆出一成熟男人的面孔,我都没有办法看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不了解他,甚至连自己都不了解,从什麼时候开始的……一直以为我们一起成长,可是究竟从什麼时候开始,早已经出现时差,没有任何办法进行调节。 

嘈杂的音乐响彻会场。人,到处都是人,其中还有很多奇装异服的,两边摊位排得满满的,其余狭窄的空间都塞得水泄不通,这就是传说中的漫展了。 

我挤在人群里艰难前行,身边的小兄弟凌波却感叹着:「哇,好热闹,我还是第一次来漫展啊,我姐没有说错,真的很热闹的样子。」 

「哦。」我心想,无辜的小孩啊,等你知道你姐叫你来是干什麼,后悔都来不及了。 

一大早人还做着美梦的时候,被人从床上催起来是多麼凄惨的事,而这次这麼不幸的事情居然落到了我头上,怪只怪初进大学的时候,阴差阳错进了漫研社,原以为可以遇见一些可以一起讨论动漫的可爱小美眉,结果却落入一个怪阿姨的魔爪。 

正哀叹着浪费掉的大学美好时光时,一个声音越过人群传过来:「你们怎麼现在才来?磨磨蹭蹭的,快去换装室准备!」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6:45:00 +0800 CST  
凌丽和她身边一干人等已经到面前。 

「还愣着干嘛?」凌丽豪迈地一挥手,用跟太监总管相比都毫不逊色的语气指挥道:「带走。」 

话音刚落,我和凌波就像人犯一样被人架走了。 

在换装室,被七、八只伸过来的手收拾停当,一站到镜子前,一直忍气吞声的我终於忍无可忍发出一声嚎叫:「这……这到底是什麼?」 

凌丽她们完全陶醉于她们的成果,都没听到我说什麼,犹自赞叹:「好美形哦……」 

去他的美形!我怎麼会整成这麼个德性! 

要说是什麼德性……只见镜子里面的我穿着一件泛着柔和光泽的白色礼服--不是西装或者燕尾服,而是公主裙!一条撑得跟水缸一样鼓的裙子,裙摆长及脚踝,直拖到地上,胸前的部分还缀满蕾丝,最可怕的是腰部收得紧紧的,后面还有一硕大的开口,弄得背后基本上都露在外面。 

我咬牙切齿:「你们!这算是怎麼回事?」 

「怎麼?对我们这麼精心的准备有意见?」凌丽微妙地眯起眼睛。 

我顿时软了下来:「不敢,不敢。」 

「不要这个样子啦,现在中性美型男很吃香的,女孩子都喜欢这种调调。」 

我敢怒不敢言:我会相信你才有鬼。 

在一边的凌波穿着布料极少、露得极多的黑色绣花浴衣,一脸无奈冲我笑,他也深知自己姐姐惹不起。 

凌丽的魔掌还在我头顶荼毒,把不知从哪弄到的一顶金黄柔顺的假发套我头上,还把我鼻梁上的眼镜取了下来。 

「还有这个……戴上。」她「噌」的变出一对紫色隐形眼镜来。 

我连连抗yi:「喂喂,穿女装也就算了,可是我六百度近视耶,不戴眼镜跟瞎子差不多好不好?」 

「又没有关系,反正你就是在台上走几步,亮个相就OK了啊,要眼镜做什麼。」 

……总之,栽在她手上我算是背透了。 

「你们可是我们团的王牌之一,待会儿好好表现,事成之后姐姐不会亏待你的哦。」 

拜托,麻烦你,一个大姑娘就不要用这种变态欧吉桑的语气讲话。 

「王牌之一?老姐你们还有什麼节目?」小兄弟凌波还挺好奇。 

「秘密。」凌丽神秘一笑,「那个的服装今天才能做好,COSER准备穿好了直接过来,嘿嘿,待会儿你们就会知道什麼是COSPLAY的最高境界。」 

等了大半天COS演出还未开始,我可憋不住了,急急想去厕所。 

凌丽意味深长地笑,「厕所就在换装室隔壁,你这样子小心被人当场扑倒哦。」 

扑你个头!又不是全世界都是同性恋! 

到了厕所,发现我这麼一身打扮还真不方便,一进去,里面的男生齐齐向我看过来,其中一个满脸痘的居然还下意识地舔舔嘴唇。 

我暗骂道:滚一边去,没见过穿裙子进男厕的啊? 

出来时门口刚好有个人准备往里走,看到我一怔,接着抬头看门上的标牌,这人瞅着这麼眼熟…… 

「彭子俊?」 

彭子俊一愣,没有认出我来。 

我掀开假发,露出脸来说:「是我啦,成涓。」 

彭子俊笑了:「难怪看着这麼眼熟,你怎麼打扮成这样?」 

「别提了,搞COSPLAY呢。」我心里直打鼓,很想问他这两天雷炎是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那家伙见色忘友,从周五到今天,连封短讯都没有,更不要说电话了。 

「你这样子很漂亮。」 

「就算你这是表扬,我也是不会高兴的。」我垂头丧气,居然叫彭子俊看到这麼丢脸的一幕,还好没告诉雷炎我搞COS的事情,否则还不知道他会怎麼嘲笑我呢。 

我佯装作随口问问的样子,又说:「对了,雷炎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在一起啊,他也被朋友拜托来玩这个呢。」 

咦?听到意想不到的答案,这就是说……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6:45:00 +0800 CST  
才刚刚预感到情况不妙,身后突然传来一把化成灰我都认得的声音:「子俊……」 

不是吧?这便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这麼丢脸的样子要是被雷炎看到了,我还哪有脸苟活於世啊! 

我机器人般僵直了身体,谁知还是听到雷炎说:「成涓?你怎麼穿成这德性?」 

我咧,不是吧,这家伙眼力也太好,这样子还能认出是我来? 

说着,他走过来扳过我的肩膀,皱着眉头,「你受什麼刺激啦?还是你有女装癖?」 

去你的女装癖!你以为我想穿这麼恶心啊!还不是被漫研社的社长给逼来的!还好意思说我,你一个大男人跟男人彻夜不归,天晓得你们干了多少刺激人的事情咧!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挠挠头,开始傻笑:「原来你也来玩COS啊?哈哈,哈哈,世界真小,早说嘛,我们这麼熟,改天一起探讨一下技巧啊。」 

心想着赶紧混过去再说,我嘻嘻哈哈的补充:「你们聊你们慢慢聊,我那边快上场了,先走啦。」 

我撩起绊脚的裙子头也不回的就往外头冲,只想着赶紧跑进换装室,再「匡」的一声把门摔得紧紧的。 

我只顾着跑了,谁知刚跑出厕所,就一脚踩到拖到地上的裙摆上,往前一扑,眼瞅着我的鼻子就要跟地面做第一次亲密接触了-- 

只听「嘶」的一声。 

雷炎一把扯住我的衣服,这样我的确是没有摔倒,但结果情形比摔倒还惨,事出突然,他没注意力道,就这麼一下,那件质地脆弱的裙子被扯开一个大口子。 

凌丽还说这破衣服砸钱最多,就这品质?该不会要我赔吧? 

我没有心思想这些个很实际的问题,我只知道,一下子大半个肩膀露在外头,凉飕飕的。而且,这麼一扯,我一下子扑进雷炎怀里,倒像是我故意的。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齐齐安静下来,跟着我听见震耳欲聋的欢呼尖叫,好像有闪光灯喀哒喀哒的动静。 

注二:「暴走的零号机」跟「使徒」来源於动画《EVANGELION》,前者是巨型机器人,一旦暴走就会对城市造成毁灭性破坏。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6:46:00 +0800 CST  
第三章 

雷炎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手还紧紧揪在滑落的衣服上,一丝都不放松。 

太丢人了!我全身血液逆行,脸涨得通红,「白痴啊,你快松手啊!」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麼一看见我就跑?」 

「拜托你哎,你们两个情深义重的,我干嘛要给你们当电灯泡啊?乖乖退场让你们好好谈情说爱不好啊?松手啊!」 

雷炎闻言一怔,我趁机扳开他的手,闪进换装室,「匡当」一声把门摔得严严实实。 

结果房里的人都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凌丽一脸诡异地凑到我跟前,小声问:「瞧你衣衫不整的,该不会真的在洗手间里被人给扑倒了吧?」 

「胡说八道些什麼啊!」 

我这才发现凌丽也换了装,头戴那种慈禧太后戴的硕大「锅盖」,身着用不知道哪里淘来的布片拼成的裙子,腰上耷拉着一圈夸张的金色腰带,眼圈周围画了红红的一片…… 

「妖怪。」 

凌丽一个栗爆敲我脑袋上,刚要发作,响起了敲门声。 

我声音一颤:「别开门。」 

「为什麼?」凌丽不以为然,顺手一拉门,果然,雷炎就杵在门外。 

「你小子怎麼现在才来!」凌丽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一番,「行头还不错。」 

她一把把雷炎推到众人视线之下,「战友们,我们的王牌出现了哦。」一边推推雷炎的肩,「怎麼来这麼晚,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怎麼会?我答应的事情,什麼时候反悔过。」 

凌丽眯着眼睛笑得像那只从乌鸦嘴里抢到肉的的狐狸,「呵呵,那倒也是。」 

我看向雷炎,问:「你也玩COS,我怎麼不知道?」 

雷炎笑咪咪:「你玩COS不也没有告诉我吗?」 

该死的。好过分的小子! 

我不理他,试着跟凌丽进行友好协商说:「衣服都扯坏掉了,不用我上场了吧?」 

谁知凌丽上看看,下看看,盯了我大半天,出手就开始扯那已经裂了的衣裳。 

简直是遇见劫匪了,我哀嚎:「住手,不要扯了,你想冻死我是不是!」 

「想反抗?告诉你,门都没有!你可是姐姐我看上的人。」 

大姐,你以为你在干嘛啊,这什麼烂对白应该是强抢民女的土匪头子山大王说的吧。 

凌丽一点也不放松手的动作,扯,再扯,再再扯,再再再扯……结果是扯得七零八落,搞得我跟从丐帮大会跑出来的一样。 

雷炎抱着手靠在门边不动声色,明摆着是在看好戏。 

你小子没良心,眼瞅着哥哥我被人当洋娃娃耍,都不知道帮个忙,我不就是看到你就跑吗,你不用这麼怀恨在心吧? 

我对他怒目而视。你就这麼想看我出丑? 

「哪,这样子还不错吧?」 

这这这,这有什麼「还不错」的?我一个大男人露前胸露后背露胳膊又露大腿的,很好玩吗? 

雷炎忙不迭地对她歌功颂德,往死里灌迷魂汤:「团长,你很有眼光哪。」 

「呵呵呵,是吗,我也这麼觉得。」 

没天理,凌丽这种骨灰级同人女都对他的笑容没有免疫力。 

「老姐,这也太破了吧……」还是善良的小兄弟凌波小心翼翼的提出异议。 

「破?」凌丽看看凌波又看看我再看看雷炎,思索片刻…… 

咦咦咦,良心发现了吗?知道自己有多麼不人道了吗? 

谁知…… 

我扯……这女人扯上瘾了,她揪住凌波那件本来布料就不多的浴衣使劲扯了两把,弄得松松垮垮。 

「老姐,你做什麼--呀,好痒,哈哈,别扯了……」 

场面一度混乱。 

荼毒生灵进行完毕,凌丽一拍手,一脸陶醉,「决定了,你们这个,改成妖异美少年形象,待会儿记得眼神要迷离,要恍惚,要慵懒,要有美感……」 

妈的这都什麼乱七八糟的! 

这可是十一月,就算是会场里有暖气,本来就没什麼布料的衣服扯成这样可是很冷的,我不由自主地缩缩脖子。 

雷炎微笑发话了:「团长,你不觉得这样少了点什麼?」 

「少了什麼?」 

花痴--我没有看错,凌丽这时看他的眼神,还有她嗲嗲的语气,绝对就是花痴。 

该不会提出要我再多露一些吧?再下去可就赶上裸秀了啊……雷炎啊雷炎,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会恶劣到这种惨绝人寰的程度。 

「保持一点神秘感要好些吧?」 

神、秘、感?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6:48:00 +0800 CST  
只见他脱下身上风衣,「成涓那样的打扮再披上件风衣,不就是所谓的欲遮还休吗?」 

「的确是更引人遐想啊……」 

我没听错吧?凌丽居然很响声地大咽了一口口水。 

「那就这样吧。」 

接过雷炎递过来的风衣,还带着暖,我第一想法就是不用受冻了,於是昏了神,还冲口而出一声谢谢。 

「咦,你刚才不是还挺强悍吗?怎麼现在小猫一样?」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不过,我可跟衣服没仇,他既然给我,我当然就要。 

他叹气道:「真想不通你到底别扭些什麼,不过,看在你刚才冻得发抖,可怜兮兮看着我的样子,先放过你啦。」 

「慢着,我们俩谁要放过谁啊,你可不要弄错。」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麼啊,说话这麼暧昧。」 

糟,忘了凌丽这一脑海中尽是乱七八糟东西的女人还在旁边。 

「你胡说什麼啊,他都有……」男朋友了,我这所谓兄弟的立场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都有什麼啊?」 

「秘、密。」雷炎又露出他那「招牌」笑容,迷得人家浑浑噩噩,蒙混过关。 

整个COS过程我都不自在得要死。 

从头到尾雷炎的视线都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我一咬牙一跺脚,回瞪过去--你以为就你眼睛大是不是! 

场上我和雷炎在众女的尖叫声中,视线以二九九七九二四一八公尺每秒的速度在空中交会,砰的一下还带着响。 

知道RPG游戏里男主角和BOSS的对决吗?对,就是那种电闪雷鸣的感觉。 

可底下的人都不知道为什麼超激动地,喊着什麼王道之类听不懂的东西,不管了不管了,我全部心神此刻都用到了以眼杀人上。 

彭子俊则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若有所思。 

该不会是盘算着该怎麼跟我这婆家人搞好关系吧? 

一开始确实是大意了,方才跟雷炎对峙这麼久,一点没有发现他的那身人模狗样的打扮有多麼诡异。 

全身上下是一套类似于纳粹分子的黑色军装--话说回来,这和他恶劣的性格还真相配。上头缀满了各种亮得扎眼的链子、徽章之类,手臂处还弄了个猎鹰的标记,长长的黑色假发闲闲地披在脑后,跟要拍洗发精广告一样。 

另外,衣架子一样的肩膀上,还「挂」一件明摆着是盗版小马哥的黑色风衣。 

他就是凌丽说的那什麼「COSPLAY的最高境界」? 

狗屎! 

就他那纳粹,不,恐bufen子的模样? 

我心想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於是调整状态,用「迷离」、「恍惚」、「慵懒」、「有美感」的视线跟他进行对决。 

漫展的结果是漫研社大获全胜,一方面COS表演上吸引了大堆人的目光,另一方面是人来得多了,同人志的销量是前所未有的好。 

凌丽笑得嘴巴咧到耳根,合都合不拢,於是无比豪迈的将手一挥,「今天大获全胜,我真是太开心了,呵呵,我请大家吃饭去!不要客气哦。」 

彭子俊推迟有工作先走了,很稀奇的是雷炎居然没有说要跟他一起走。 

我犹豫不决,实在是不想跟雷炎凑到一起,还是回去补眠好了。 

那个时候雷炎叹气说:「真不知道你在闹什麼别扭。」 

我也不知道为什麼今天一看到他就不爽,不,不对,从那天他跟我披露性向开始,我看他就都很不爽! 

我趁着雷炎换衣服的时间跟凌丽说:「我有事要忙,吃饭就不去了哦。」 

「搞什麼啊,你又不是上班族,哪有这麼多要忙的。」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7:10:00 +0800 CST  

「我真的有事啊。」 

「,你也知道,我们漫研社女孩子挺多的,虽然总在一起搞活动,但是总没有机会大家谈谈心了解一下嘛,这次这麼好的机会你居然要白白浪费掉?」 

「可是……」多麼动人的诱惑啊……我有点晕陶陶…… 

凌丽拍着我的肩膀,「不用再可是了!你就当联谊嘛。」 

「OK,你赢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饭馆,我才发现我错了,我怎麼忘了,有雷炎这个万年发电机在,女孩子们的眼光哪能放到我身上! 

只见雷炎周围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坐着的都是漫研社的小姑娘们,跟三宫六院一样,而雷炎则是坐得端端正正,保持着那种牙膏广告式的露齿微笑,跟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得和X美满。 

我和凌波可怜兮兮的坐在一旁跟食物奋战,等到喝完第十七杯奶茶,我想再待下去也没什麼意思,於是站起来准备开溜,「我要去厕所,走了啊。」 

「我也……」 

就我站起来的这麼一下空档,雷炎就给人围了个密不透风,好像有听到他说什麼。我看,应该是我听错了。 

切,我不屑的哼一声,准备去完厕所就溜掉。 

趁着厕所里没别人,我对着洗手台前的镜子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我也不丑啊,除了个子矮了点,眼睛近视了点,头发懒得搭理了一点……也算是个帅哥吧?怎麼女孩子就都看不上我呢,长到二十岁都没有过初恋。 

长这麼大,还就只有这次漫展上不停得到女孩子的欢呼……居然还是无比耻辱地穿着裙子,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要是雷炎是个女孩子,也可以搞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什麼的解决一下终身大事,偏偏他是个比我高那麼一点点、帅那麼一点点、成绩比我好那麼一点点的男生。而且女生一见他就都刷的一声围上去,这麼下去,我迟早得成为婚姻问题得不到解决的大龄青年。 

真是……不甘心。 

「看不出来,你还挺自恋的嘛,对着镜子顾影自怜的。」 

透过镜子,我看见雷炎交叉着双臂冲我乐,不知道什麼时候他已经站到我身后了。 

我懒得理他也懒得回头,顺口问一句:「咦,你的三宫六院舍得放开你走啦?」 

「难怪你这麼一脸不高兴的走开,原来是嫉、妒。」 

拜托,你这一字一顿在我看来可是一点魅力也无。 

「我看自恋的是你吧,你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 

「你气自己没有我受女生欢迎吧,这难道不是嫉妒?」 

挑衅,这小子明摆着在挑衅,这个,还是避免武力冲突吧…… 

「你这麼说还真牵强啊。」 

「还是说,你不是嫉妒我,而是嫉妒那些女孩子?我说子俊是我男朋友想介绍你认识时,你反应这麼大,今天你也是莫名其妙地不停同我闹别扭,难道说……你暗恋我?」 

「你去死!」 

这混球越说越离谱,还子俊子俊的,肉麻得要死。 

我一胳膊肘打在他肚子上,结果他轻轻松松躲开,还一手抓住我的手臂。 

「我可不喜欢男人。」 

「也许,对我可以例外呢?」这麼说着,雷炎猝不及防地用另一只手扳起我的下巴,挑衅道:「要不要试试看?」 

「你想怎麼试?」我试着把头扭开,结果发现被他制得紧紧的,没法动弹。 

「已经很明显了吧,还能怎麼试,当然是KISS,没准吻一下,你就会发现你是喜欢我的。」 

这时候,他看着我的眼中甚至没有一点笑意,连从前的嘲弄都没有半分,简直像个陌生人。 

这才意识到他说自己是同性恋究竟意味着什麼。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7:10:00 +0800 CST  
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混蛋,你……放开我!」 

被他牢牢抓紧,我居然完全没法动弹,这家伙,这家伙……这家伙到底想干什麼? 

「早在很久之前我就比你高,比你强壮,你应该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挣脱的吧?」说着,他脑袋向我靠上来,作势要吻下去。 

我眼睛睁得大大的,脑海中闪现的却是-- 

今天礼拜五,我和子俊难得见一面,所以…… 

那时候,雷炎是这麼说的,礼拜五到今天早上一天两夜的工夫,他一直都跟彭子俊在一起,他们会做些什麼不言自明…… 

该死的,你不是已经有彭子俊了吗?现在这算是什麼!耍我很好玩吗? 

「我叫你放开!」 

雷炎没有理会,继续低头向下,我几乎能感受到他鼻腔中喷出的热气。 

就在嘴唇之间之差零点零五公分的时候,他突然松开手,微笑:「骗你的,只是想叫你有点危机意识。」 

这微笑说不出的陌生。 

我退开,犹自在冲击之中,一下子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麼。 

「危机……意识?」 

雷炎叹气:「你今天穿成那个样子算是怎麼回事?表演也就算了,还穿着它满会场到处乱走,分明是要引人犯罪嘛……」 

「……」我看着他,熟悉的脸上还是那熟悉的调侃表情,然而方才那陌生的雷炎已经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无法挽回。 

他还在说个不停:「说不定有人看到你那样子,会想对你做比接吻更过分的样子也说不定哦……唔……」 

我用尽全力,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腹部,这一次,不再像从前任何一次打打闹闹,我没有手下留情。 

「耍弄人也要有个限度!」 

我冷冷地说完,片刻不留地转身离开。 

「畜牲!混蛋!竟敢这麼耍我。」 

一想到回宿舍还会看到雷炎那张脸我就不想回去,一个人坐在湖边长椅上发呆。 

「什麼危机意识啊?什麼叫引人犯罪?以为全世界都是同性恋吗?」 

我愤愤不平的拉开罐装啤酒的拉环,猛灌一大口,「明明自己有男朋友还来招惹我,真是有毛病!脑袋坏死了!」 

正当我对着夜色就着啤酒骂个不停的时候,忽然一个人一身酒气地晃到椅子上,在我身边一屁股坐下来。 

那人醉醺醺的说:「哎,有人啊……你……你,陪我喝酒吧,我喜欢的人把我甩了……」说着说着,居然呜呜的哭起来。 

他手上还拿着两瓶白酒晃荡着。 

喝就喝,反正我现在也不想回寝室,而且喝醉了就可以倒头就睡,不用管那个过分的臭小子。 

我接过一瓶就开始喝。喝着喝着,也不知道灌了多少,头晕晕的…… 

「你还能喝吗?」 

「能……怎麼不能……」头晕晕的,说话有点含混不清,不过,我没醉,没醉。 

「我一直跟着你们,真是费了好一番工夫,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了呢……」 

这个人在说什麼?而且……他的手在往哪摸? 

「漫展上就被你迷上了,你好美……终於等到你一个人……我想要你。」 

听到这句话,我登时酒醒了一半,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变态? 

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那家伙居然一把扑将上来,上下其手。 

我发现,我居然一点都动弹不得,就是第一次喝也知道,这酒……不对劲! 

「酒里面有一点点麻醉剂,用来解剖动物用的,你要不了多久就会睡着哦。」那家伙开始嘿嘿的笑起来,漆黑的夜里听起来说不出的可怖,「乖乖别动,不过你要挣扎一下也很好玩,嘿……」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7:10:00 +0800 CST  

怎……我该怎麼办…… 

第一次喝白酒就被人下药,为什麼我会遇见这种事? 

真zhu上帝佛祖老天爷圣母玛丽亚,你们要惩罚我喝酒也不至於这麼对待我吧…… 

不知道是酒力还是药力,我昏昏沉沉,手脚都有点使不上力气,而且被还那人紧紧压住,简直跟砧板上的肉一样。 

四周黑墨墨的一片,只有一盏路灯幽幽的蓝光,夜深人静,也没有什麼人在出没,连鬼都没有一只。 

太大意了,现在我求助无门,难道任人宰割? 

那人手像毛虫一样从衬衣的下摆穿进我衣服,直接爬上我胸膛的皮肤,那感觉奇痒无比,他居然口里还说着什麼:「好舒服……」 

该死!我又不是女人,一块搓衣板有什麼好摸的! 

「我跟你一样是平的……哇啊,没什麼好摸的啊!」感觉某个地方被掐了一下,我一下子大叫起来。 

「嘿嘿,你是我的女神。」 

这什麼破比喻啊! 

当变态也拿点水准程度出来吧! 

想着只能智取,我寻思着电视上跟犯罪分子谈判的那些话,说:「冷静点……我们好商量,好……」 

忽然一个黏黏热热的物体爬上脖子,像水蛭一样紧紧吸住不放,那只手也开始大力向下发展,我这才发现跟变态讲道理是根本行不通的。 

这样下去就不止是被摸摸而已了啊……比接吻还过分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不是吧,雷炎你这乌鸦嘴! 

早知道这样,就是被雷炎亲了也不该落单的啊! 

那变态的手滑到我的皮带,单手死解没解开。 

「怎麼扣得这麼紧……」 

他念叨一句,两只手一起开动专注於那个位置,原本把我压得紧紧的上半身抬起了一点点…… 

原本被压得紧紧的我有了喘气之机,於是-- 

我用尽全身力气屈膝踢在他的腰部,变态闷哼了一声,从我身上栽了下去。 

「可恶,你、你竟敢……」他原形毕露,恶狠狠地叫。 

我一骨碌爬起来,顺势再上去给他补上两脚,那人抱头身体曲成虾米状在地上打滚。 

这几下挣扎已经耗尽全身力气,我心想着得快点跑掉,否则到麻醉剂药力彻底发作就真的没救了,於是愤恨地唾了一口之后快步跑开。 

才跑开一点点,我的脚步越来沉重,已经有些不听脑袋使唤…… 

「王八蛋,你给我站住。」 

遭了,那个变态已经爬起来了。 

我不敢回头看,只一心往前跑,无奈颤抖的脚步不争气。 

救命啊…… 

我可不想被男人强bao…… 

眼前也开始昏黑一片,我跑着跑着,漫无目的地朝着光亮的地方跑着,突然「磅当」一下撞到某物上…… 

一点都不疼,那是个人,他一把将我紧紧圈住。 

「放开我啊,变态!」真的逃不掉了吗? 

「成涓,是我!是我……」 

是雷炎…… 

我抬头对着他破口大:「变态,你也是变态,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王八蛋……你别想逃得掉……」 

那变态已经追了上来,我一惊,吓得全身僵直,一下子口无遮拦起来:「你答应要保护我的,你快救我啊……」 

「没事的,你在这里坐一会儿……」 

这麼说着,他把我放在地上,朝那个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不到一会儿,我听到了某人惨叫的声音,是那个变态。 

活该。 

在踢打和惨叫声中,我一安下心来,居然沉沉的睡过去了。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7:10:00 +0800 CST  
第四章 

我一睁开眼睛,看到宿舍熟悉的天花板。身体像是浸在泥浆裹,昏昏沉沉全身无力,脑袋疼得厉害…… 

对了……我遇到了变态,被下了药,然后挣扎着逃跑遇到雷炎……后来怎麼啦?还有那个变态…… 

一想到那人手指和嘴唇的恶心触感,我「哇啊」一声从床上弹坐起来。 

有个人声音比我还大地叫了一声,立时弹开,然后松一口气道:「吓我一跳!」这不是龙兄是谁,只听他长吁一口气,「你终於醒了啊。」 

我轻声说:「什麼啊,原来是龙兄……」雷炎呢,去哪裹了? 

「什麼叫原来是龙兄啊?你这种口气很不礼貌哎!」 

「你说终於……难道我睡了很久吗?」 

龙兄没好气的应道:「今天是礼拜四,你自己算算看你睡了多久?」 

「是很久哦……」我看着天花板,「我怎麼就没像玄幻小说写的那样直接穿越去古代呢,那搞不好还能搞个将军什麼的当当。」 

龙兄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做你的大头梦,你这样的小白脸,就算穿越也就只能去后宫当当男宠!还不知道有没有老女人会要你哦。」 

我抗yi道:「喂喂喂,太过分了吧?我是病人啊,稍稍安慰一下会死啊。」 

「看来你小子恢复得不错啊,还有力气吐槽了。」 

「那当然,我生龙活虎哦……」我侧耳,宿舍裹面静悄悄的,像是没有别人,我问「其它人呢?」雷炎呢? 

「王鹏飞上课去了,雷炎倒是还在,大概去走廊抽烟了吧……」 

雷炎他……抽烟? 

又是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不禁反思。自诩为青梅竹马好朋友的我,到底了解雷炎多少事情啊? 

「我说啊,你这好兄弟真是好的没话说,二十四孝啊,你睡了几天他就有几天没睡,也没怎麼好好吃饭,就等着你醒呢。这才叫好兄弟,两肋插刀啊!我叫他过来。」 

龙兄倚在门口喊了一声:「雷炎!那小子醒了。」 

「真的?」 

话音才落地,雷炎就已经电线杆一样杵在大门口。 

阳光从他背后射进来,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在地面上,弄得场面诡异的像电影里面BOSS出场一样。 

脸上光影交迭,使得他脸部轮廓更加分明。 

这个镜头好生熟悉…… 

不对……是那天的那种压迫感又回来了。 

雷炎长得比我高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情,站在我跟前也更不是一次两次,就这一次充满了压迫感。 

对,从那晚起就充满压迫感—— 

「已经很明显了吧,还能怎麼试,当然是KISS,没准吻一下,你就会发现你是喜欢我的。」 

那个时候,雷炎没有一点笑意,像个陌生人一样向我迫近的脸庞,再次栩栩如生地闪现,不断靠近,不断靠近…… 

还有那些讽刺我无效挣扎的话语:「早在很久之前我就比你高,比你强壮,你应该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挣脱的吧?」 

忽然觉得手隐隐作痛,像是那时被他牢牢抓住手臂的疼痛感觉又回来了,这小子力气怎麼会这麼大? 

以前打打闹闹的次数也不少啊,怎麼之前从来都没发觉? 

雷炎轻咳一聋,说:「那个……你终於醒过来了……」 

每次觉得尴尬之类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的咳嗽一下再发言,原来玩KISS来戏弄我,这家伙也并不轻松呢。 

天地良心我心里真的是这麼想的,可是接下来却发生了我这辈子最没有面子的事,我居然别过脸去不看他,同时……脸烧得厉害。 

那……事实胜於雄辩,我承认我比他尴尬得多,可谁叫差点被强吻的人是我啊!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7:13:00 +0800 CST  

那天晚上踢倒那个变态后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好像是撞上雷炎,然后他帮我解决一切后续。多亏了有他,可是若不是他这麼戏弄我,我也不至於深更半夜在荒郊野地跟陌生人一起喝酒,更不会被人摸来啃去的…… 

他完全不提那天的事,我也不好再说,只好随口说:「有没有东西吃?我好饿……」 

「哦,那……我叫外卖好了。」 

「嗯。」 

雷炎说着,拿出行动电话按下几个键。「嗯,福州靓汤吗?我们要一份海带排骨汤外加一份饭。」 

龙兄忍不住说话了:「你们两个搞什麼啊,怎麼对起话来像是七年之痒的夫妻一样,不痛不痒的,太没劲了。」 

去你的,什麼烂比喻!滚蛋!」我随手操起枕边的一本书扔过去。 

「喂喂!对待亲爱的室友该是你这种态度吗?我可是为了让你休息好,好几天都没在宿舍开午夜场了!」 

「拜托,有为青年就应该努力向上,用功念书吧!」 

「切!懒得理你,我走了。」 

我疑惑,指着他的背影问:「龙兄什麼时候变得这麼好说话了?」 

雷炎笑着解释:「他这几天都没有怎麼住宿舍,我不准他开午夜场,所以他把电脑搬去隔壁,吃住都在那边。」 

我还真以为龙兄改邪归正,积极向上了,原来是这麼回事,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外卖很快就旁顾到,我坐在床上吃的不亦乐乎。 

「成涓……」沉默了半天的雪炎突然叫我名字。 

「啊?」 

雷炎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对不起……那天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遇上那种事。」 

「那个啊……反正也没发生什麼……」我一边咬着肉骨头,一边咕哝着,「而且,后来还不是幸亏你及时赶到……」 

声音这麼小还是被雷炎听个一清二楚,他欣喜地凑到我眼前,「这麼说你不生气?」 

「生个什麼气,你以为我几岁啊……你害我一次帮我一次,算扯平了。」忽然觉得两个人靠得太近,我向床里偏了偏,说:「你凑这麼近干嘛,赶紧躲一边去……」 

我这才细细看清雷炎的脸,才不过几天怎麼憔悴成这样?眼睛红肿带着黑眼圈不说,下巴底下还冒出青青的一片胡子。 

——你这好兄弟真是好的没话说,二十四孝啊,你睡了几天他就几天没睡,也没怎麼好好吃饭,就等着你醒呢。这才叫好兄弟,两肋插刀啊! 

对了,龙兄的确是这麼说过的。我有点过意不去:「那个……你要喝汤吗?」雷炎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是不是我的语气过亲昵了?我慌忙补充:“反正我刚醒,也吃不下多少,扔掉太浪费,你不饿吗?” 

「可以吗?」这语气怎麼「乖巧」巧得跟十几年前那小胖墩模样时一样? 

「我说你装什麼客气?你小时候抢我零食的风范哪里去了?你还真麻烦,哪,吃吧。」我用汤勺挑起一大块排骨举起来,「这可是我的病号饭,算是便宜你了。」 

雷炎看看我再看看肉,看看肉再看看我…… 

「你倒是吃啊,什麼时候变得这麼讲礼貌了吗?」我不耐烦地说:「你不吃就算了。」说完就准备往自个的嘴里送—— 

「住手。」 

雷炎扑过来就是一口,动作迅速就跟恶虎似的。 

我注意到他一动一动的嘴巴长得还挺不错,回想起来,雷炎的眉眼嘴唇还真挺像他妈妈,那时候多少孩子心目中的「蓉儿姐姐」啊,为什麼这个眉眼秀气的男人会长这麼高,要是他长得跟我一般高,还指不定变态会盯上谁…… 

发觉我在看他,雷炎问:「怎麼,后悔给我吃啦?」 

这是什麼话,不过我也不好否认,总不好告诉他我觉得他长得挺秀气吧? 

「罗嗦。」 

大概是觉得我们之间良好气氛又回来了,他放心大胆的说:「其实有件事很重要……」 

「哈啊?」 

「你的脖子……」 

脖子? 

我条件反射地一手遮住脖颈,那个时候,被那变态像水蛭一样紧紧吸吮了大半天……不会吧,能看得出来?该不是留下吻痕了吧? 

雷炎递过来一面镜子,我一照,差点没把手里的汤碗都扔到地上,只见脖子上几个硕大的痕迹,虽然变得有些褪色,可还是一看就知道是被吮出来的…… 

这……这叫我怎麼出去见人?身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的,而且还是变态,啃出一脖子吻痕,这叫我还怎麼混?我的自尊啊! 

「那个……我可还没那麼没用到会被变态强bao,就是被啃了脖子,连嘴巴都没有被啃到……哎呀,跟你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什麼都没发生啊……怎麼说我也是个男的……那死变态,我要有力气就多踢两脚了……」为了维护自尊,我多少有点语无伦次。 

「我知道……」雷炎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如果他真的那啥了,我可就不会让他骨折这麼简单了。」 

「总算兄弟我没看错你……慢着,你说他骨折?」

楼主 梅影弄玉  发布于 2009-02-06 17:13:00 +0800 CST  

楼主:梅影弄玉

字数:80839

发表时间:2009-02-07 00:2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8:51:20 +0800 CST

评论数:7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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