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


一楼镇楼。二楼说事。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3-09-06 21:38:00 +0800 CST  
静静地写一点文字,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是想宣泄一些情感。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3-09-06 21:40:00 +0800 CST  
(三)我原以为他是懂我的,却没想到。昨夜的倾诉,原来只不过是自作多情。孤独,是我的最终归宿。没有人会懂我,所有的苦我只能独自承受。

我并不在乎在那个班上课,最好的与最差的班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反正翘课这种事对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按照约定,晚上,我带着随身携带的面具来到了苏灿所说的教室,已经有老师在等着我了似乎是因为我的迟到老师的脸上有些不悦“我没有学过”我直截了当。他的脸更黑了“下个叉试试”我下了个标准的竖叉,隐隐感到韧带有些疼,好久没练了吧,但还是继续转为横叉,然后不等那位来搬腿便起身了。“不要跟我讲你天生的”老师的言语中带着怒气“跆拳道”我不愿多说半个字,对于这种看着就让人恶心的老师,我实在是不想跟他说任何话,要不是看在苏灿的面子上,我早就撕破脸了。“要不是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我都不会收你,这么差的基础,还想上我们学校,还有,把你脸上带着那破玩意摘下来”“不会说话就别说,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我没有任何表情,盯着他,缓缓地吐出几个字。“你小子怎么说话的欠打是不是,别跟我说苏灿没告诉过你”老师似乎是被激怒了,面颊通红,扯着嗓子大叫,而我,还是没有表情,我只是觉得他很可笑。“欠打?小时候老师没有教过你要尊重人吗”我轻蔑地笑笑。“找死!”也许是我的话彻底激怒了他,他抽起在他手边放着的藤鞭就向我抽来,我退了一步,躲过鞭子,他看到我竟然躲过他惩罚的鞭子,更是怒不可遏,接着抬起鞭子更用力的向我挥来,只是我早有准备,在他的鞭子落下之前,抬脚,踢腿,他猝不及防,身子向一边倒去,藤鞭也从他指尖滑落,而我,只是感受到一股清风略过,然后消逝。“你这是什么学生,竟敢对老师如此无礼”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的狼狈样,我觉得好可笑 “这不是无礼,这是正当防卫。”我仍旧没有表情,相比他的暴怒,我的淡定显得格格不入。“需要我帮你解释一下正当防卫的意义吗?没有文化就不要在这边卖弄。”我冷笑,然后扬长而去,那样子,就像当初我打架的模样一样。
我没有直接回到宿舍,而是去了操场,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下,呵呵,这不是因为我感到害怕,而是我不想与其他人待在一起。我慢慢回忆,当初,为了与老师斗嘴,我甚至专门去请教了律师,还把未成年人保护法背得一清二楚,把那个班主任吓得一愣一愣的。真好笑。
那夜我想了很多关于我从前的种种“光辉事迹”。“熄灯了!熄灯了!那边的同学快回去。”抬手看看表,才九点,算了,回去吧,苏灿肯定青着脸等我呢。
果然,推开宿舍们,所有人一看到我都是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除了苏灿。“苏沛!你今天都干了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盯着他,一字一顿地缓缓泄出。
对于从小就尊师的苏灿,我的行为必定会引来轩然大波的。我不想跟他解释,如果他懂我,自然会明白的。我转身离开,就给苏灿一个绝情的背影。
我那也没去,又回到了操场,大不了在这边坐一个晚上又有什么的。可是我却没有想到,苏灿他会跟我来。坐到我旁边.“你为什么这么做?”我苦笑,看来,是我高估了他。“我原本以为你会懂我,结果发现我错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起身,换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我很想哭,却哭不出来,我原以为他是懂我的,却没想到。昨夜的倾诉,原来只不过是自作多情。孤独,是我的最终归宿。没有人会懂我,所有的苦我只能独自承受。
我就这样一个人默默地坐着,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似乎是过了很久吧,苏灿走过来。“即使你现在很难过,你也必须为今天的行为道歉。”苏灿的口气软了下来,完全没有刚刚的魄力了。难过?呵呵,我在心中暗自苦笑,我根本不是那种人。不过这不能怪他,不懂我的人我怎么忍心责怪?道歉?也不看看是谁的错。我不想理他,说了他也不懂,浪费口水。“跟我一起去跟老师道歉然后你再回寝室睡觉”“我有说过我要回寝室睡觉吗?你别再自作多情了!”“好,这可是你说的,有本事你就待在着一个晚上。” 他离开。我无心观赏他的背影。
终于安静了,我叹了口气。夜晚的校园还真是美丽,路灯让这个往日熙熙攘攘的校园抹上了神秘的色彩。星空也是那么的美,远离了市区的繁华,让我在这里看到了不一样的天空。我眼看着宿舍的灯一盏盏的暗下去,心里有些落寞。校园,似乎只剩下我了,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坏小孩。午夜了,我依旧坐在操场一角,腿已经麻木,我站起身,试图活动手脚,传来的只是麻木过后像无数针刺一样麻酥酥的感觉。适应的差不多了,我躺下,仰望着天空,或许,星辰是这世间唯一能陪伴我一生的吧。
身体渐渐麻木,逐渐失去知觉,我似乎越陷越深,沉到地里了,可是我的思想依旧活跃,我的意识依旧清晰。这一夜,我彻夜未眠。月亮的光芒逐渐消退换来的是天空由黑转蓝。我坐起身,顿时麻酥酥的感觉又一次席卷全身,没有一个角落被落下。
又过了一段时间,路灯一盏一盏地灭了,寝室的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他们起床了,然后是晨练,我没有去。我依旧是躲在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窥视着这个世界。
我的课要过几天才开始,只是我还没去上课,全校不出一天都知道了我,原因不言而喻。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依旧是戴着面具生活,自从踏进了这个学校,我的面具就没有摘下来过,室友的诧异让我很不舒服,我总是熄灯后才一个人从操场上回去。
这几天,我不过是翻墙出去上课,拿点练习在没人的地方写。我不在意旁人那些奇怪的目光,独立独行,或友善或恶意,我都不去理会,这几天,我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但这并不妨碍我成为这个学校的一个独特的风景线,那些可笑的人都以看到我的真面目为荣,只是他们都低估了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若无其事地翻墙出去,在熄灯以后慢慢地回寝室,我挑战着他们承受力的极限。
周一就要来了,苏灿没有找过我,我也不知道我的班级,只是这知于否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大不了就是被人认识然后我的名字就在校园里疯传。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3-09-10 21:01:00 +0800 CST  
(七)我尊重你,并不意味着我会服从你。请你不要那我的尊重视为我对你的无条件放纵好吗?你比别人多的,不过是我对你的尊重,而这份尊重,我随时可以收回。

走廊很清静,我一出门,便不自觉地靠在了墙上,大口地喘着气,太疼了!太累了!太渴了!体力真的是已经透支了,还伴着轻微的脱水,汗止不住地往下流。在那种环境下,是不允许我去想任何事的,但当我真正放松下来才发现是那么累。我慢腾腾地一直靠着墙挪回了宿舍。
一进门,踉踉跄跄地一下趴到床上,顿时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席卷全身,我不想再动了,闭着眼睛伸手到床下的行李箱一阵乱掏,摸到了一瓶水,拿出来一看,是很早买的啤酒,都忘记喝了。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打开,一口气喝下了半瓶,缓解了嗓子的干涩。休息了大概半小时,感觉好多了,又喝完了剩下的半瓶酒,然后就到走廊的垃圾桶里把玻璃瓶扔掉。
又回到宿舍重新趴下,我只能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在咆哮着,我似乎有种错觉,那些伤口膨胀着,想把我的身体胀爆。那种疼痛真的让人难以忍受。就在我努力与疼痛搏斗时。“嘭”的一声,门开了,苏灿冲进来,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把我从床上拉到地上,另外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根藤鞭。啪地就是一下, 打在纵横交错的伤口上,那种痛,无法用语言形容。我挣扎地站起来,背后火辣辣的痛让我几乎无法承受。我面对着他,使得我的背能不被他的鞭子直接击中。奋力地挣脱了苏灿的手。“你觉得你这次做得很对吗?我没时间管你你就可以这样吗?你打别人,我可以考虑不打你,但是这次,你知道你打的是谁,不管是谁的错,你都必须挨打。”“在我眼里,任何人都是一样的,都长着一样的嘴脸,包括你,包括陈姝瑗。评判一件事,是不能用简单的对与错来评判的,任何一件事都有它的两面性,只是不同的人看到的是不同的面罢了。还有,你管不管我我都是这样的,一颗苹果不会因为梨子的存在而变成梨子,苹果一直都是苹果,我也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眼神,并不是冰冷,却让人无法抗拒。不过对于我来说,这招无效。又是一记鞭打,原本的伤痛伴随着新伤的出现而更加的疼痛。“不想挨打就去那跪着,好好反省。”“凭什么,你是我的谁?苏灿我告诉你,我尊重你,并不意味着我会服从你。请你不要那我的尊重视为我对你的无条件放纵好吗?你比别人多的,不过是我对你的尊重,而这份尊重,我随时可以收回。”苏灿明显是愣了一下,我突然感到我的心震了一下。真是这样吗?自从那次以后,尽管理智告诉我,我是在自作多情可是心里依旧还存在着侥幸不肯放弃,呵,现在看来,真是这样的。可是哪有怎样呢,就算苏灿就是那给我第三次伤害的人,我也会迎上去的。已经陷进去了,我别无选择,只能奢求他能明白。
我们就这么一直僵持着,我看了看他,又重新趴到床上了,苏灿站在那边看了我一会,就去洗澡了。他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响起了敲门声,苏灿打开门,轻轻地唤了声老师。我才转过头,发现来人正是苏灿的启蒙老师。“我过来和你谈谈,放松,没事啦。”说完就搂着苏灿做到了我对面的那张床上。我又把耳机掏了出来,塞到耳朵里,他们的谈话,与我无关。他们谈话时,我一直都在完成我的编程作业,对于他们的谈话内容,我一概不知,只知道苏灿一直很紧张。最后苏灿送走老师后,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好像又开始纠结起来。我做完我的作业,洗了个澡,就熄了灯匆匆上床。那夜,苏灿睡得很晚,我只好凌晨三点爬起来写作业。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3-09-21 15:34:00 +0800 CST  
(八)泪?苍穹深处的某处,忽然响起一个冥冥的声音:不,你没有泪,泪是懦弱的!我悚然醒悟,把那苦涩的液体连同那酸楚的情感一起压回内心的深处。
而后的一段时间,我过得格外的轻松,以至于无聊到用写作业来打发时间,只是苏灿好像一直都是很焦虑,像是放不下什么事一样,我无心过问,偶然,我实在是闲着无聊去散打队打酱油,只是去过一次之后,我就不再去了。天知道怎么了,一看到我,就是一通乱罚,莫名其妙的,搞得我那天回来都是半身不遂的,还伴有肌肉酸痛的后遗症。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个月,我过得特别的滋润,除了没事找事去散打队让我“瘫痪”了五天以外。其他时间都让我感到特别地快活。
那天晚上,苏灿突然一脸愁容地走进来,闷闷地坐下,脸上还带着伤,像是和别人打过架一样。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谁?”“同学。”他的眼神有些游离。然后他坐到我的床上向我倾诉着他是如何被欺负的。“名字。”我打断他的诉说。“你别。”然后又开始为那个同学说情。我坐在一边真是哭笑不得。“你喜欢我去学舞?”我突然问他。“嗯?啊?哦,可以啊,其实学不学完全是你决定的,我只是说说罢了。”他那脸无辜的表情真是让我要晕倒,那个告诉我必须学舞的人现在又说都可以。“好啦,你去跟你那个老师讲,告诉他不用帮我转系了。”其实我是在赌,因为对于我来说,如果说过的话没有实现,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就算别人不看你笑话,自己心里也会很不舒服的。可是现在,苏灿就是我的全部。“真的吗?”我直接夺过他的电话,看到屏保,是我的照片,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的心中却有种酸酸的感觉,密码,他还是没换,我的生日。我从电话簿里找到他老师的电话,不经意之间瞅到我的备注:宝贝。我鼻子一酸,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流出,是眼泪吗?我已经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要不是今天,我一直都以为眼泪只是一种工具,在不同的场合下使用,从未把眼泪附有感情。泪?苍穹深处的某处,忽然响起一个冥冥的声音:不,你没有泪,泪是懦弱的!我悚然醒悟,把那苦涩的液体连同那酸楚的情感一起压回内心的深处。
我背过身,拨通了那个号码,稳了稳情绪,那头似乎有些惊讶,但随之同意,我只是提了一个要求,上小课。时间地点当然是要和苏灿同步了。挂了电话,悄悄地用手背抹了抹残余的眼泪。转过身把电话还给苏灿“你满意了吧”声音依旧冰冷,但却推翻了之前我之前对他的一切看法。
我一直以为是他不懂我,现在才明白,他一直在等我,尽管时光在变,可是他努力把自己变成那时的样子。我发过誓的,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苏灿。
“你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老样子吗?”苏灿默默我的头,“傻瓜,我是怕你迷失了你自己啊。”只是当我听到他那声“傻瓜”时,我的眼圈红了,毫无意料,多少次,我宁愿独自哭泣,也绝不在外人面前露出痛苦的表情,因为我是老大,享有着全市几乎所有中学段霸校霸的尊敬,哭对于我来说,便等同于耻辱。
可是苏灿,他注定是我守护的对象,不管我是多么强大,他始终是那个苏灿。凌血辰已经走了,苏灿也曾离开过我,现在,我不可能再让他离开。
他搂着我坐下。我自然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对不起,还是让你失望了,上帝遗弃了我,而我,又迷失了自己。”他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3-09-24 21:24:00 +0800 CST  
(十四)在某个瞬间,我突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个叫宿命的词,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过的。

我终止了这段疯狂的妄想。抬头竟对上苏灿的眼。谁知道这小子看我多久了,见我抬起头,便不由分说地把我抱起来。
“你干嘛”“补课”“那你也不用公主抱吧。”他没理我,只是把我抱出宿舍,然后径直把我抱进410。“呼哧噗嗤。你怎么这么重啊。累死我了。”“活该。”“你说我活该,等下你完蛋了”“苏灿~,别练功了嘛。”我开始撒娇。“不可以哦~”“哎呀,真的啦,就一次又不会怎么样。”“嗯?”“我知道你最好了啦~”我摘了面具,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撒娇。“不行哦~”“我不管你,就是不练,怎样?”“好啦,我错了。”“还不快给朕跪下”“乖,别闹了,练功去了啦”苏灿一脸无奈的表情。我突然发现这一点也不像我,但却让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我:撒撒娇,耍耍横,整整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脱下面具就变成真正的自己,如果是,我情愿不要这样的我,因为这样的我,很弱小。
“小鬼,来啦。”不高兴地嘟嘟嘴却还是在没做准备活动的情况下在垫子下下了个竖叉,本以为很快到底,没想到胯间传来一阵剧痛,让我不得已收回了腿。苏灿似乎是看出什么段瑞了。皱皱眉,瞅瞅教室一角的一张长椅。我走过去,老实地躺在上面,腿只能与椅子垂直。老老实实地等着他摆弄。在他面前强势等于找死。我没忘,因为他是苏灿。
他握着我的脚腕,慢慢地向下压,我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满脑子的都是疼痛,手不自觉地抵住了我的腿,真的好痛。他的眼神撇了撇。 “苏灿……”“嗯?”满嘴的玩味。“你轻点会死啊!”平日里的霸气一览无余,只是这霸气用在这,未免有点牵强。要是别人,我不会说的,只因为他是苏灿,在他面前,我连面具都敢摘下,又有什么不敢呢?“压到,数五十下就起来。”手还是抵着腿,他镇压几下,就到底了。挣扎,都是徒劳。太疼了,我别过头去。但终究还是受不了了,轻轻地求饶,像只可怜的小猫。胸口不停地起伏,别过头去,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拼命地击打他的手。五十下数完,已经泪眼蹒跚了。换腿,还是好疼,却没料到他把我的腿绑在了凳子上。“乖,耗一下啊。”
尽管很痛,但还是可以听出,他的语气跟小时候一样,霸道而又不容争辩。我的嘴角滑过一丝优美的弧度,但瞬间就被喷涌而来的疼痛所击倒。我已经疼得出冷汗了,没有一点心思去想其他东西。他数的很慢,却很温暖。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只是一再提醒自己不要陷进去,可是,我好像,做不到。我要沦陷!我要堕落!我要走向另一个地狱!
外界的声音已经模糊,我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其实我对这些时间啦,疼痛啦,数字啦,一点都不敏感,五分钟和五十分钟没什么两样,割腕和耗腿也没什么区别,就连那些真的很不一样的数字,我除了觉得他们“长”得不一样以外,其他的,无感!是因为仇恨让我变得冷漠到变态吗?可是为什么对那些声音又如此敏感。
被绑在练功凳上的我就像一只蚂蚱,任人愚弄。一直很没有骨气地哭。他在一旁用那充满怜惜的目光照着我,轻轻地蹲下来帮我擦眼泪。还好,他还是比较善良的,看我实在是熬得难受,把我放下来了。而我,忍不住生气。因为,我真的很想被爱,被我所信任的人爱着,这个人,只有他吧,其他人,我都不信任,我不想再被伤害。
他把我拥在怀里,用手指轻轻地搅着我的头发。一脸无辜“好啦,对不起啦,别生气好不好。”我依旧是没有理他,他一直哄着我,我就更加理直气壮地不理他了。我依偎在他的怀里,贪婪地嗅着他的体味,我原以为,我会拒绝一切人的好,却忘记了,伤害过后还有回忆,就算已经遍体鳞伤了,我也拥有美好的回忆。夏天很短,回忆却很长。
其实,他真的很会哄女孩子,我奢侈地享受着这份温暖,霸道地占有着。我的心,实在是太想得到这份得不到的爱了。原谅我,苏灿,我其实没有生气。我只是太爱你了。爱到无法自拔。我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如果你爱上了一个女孩,那她一定会很幸福吧。我想。可是我真的好希望这个时刻不要来临,原谅我的自私。
他真的好帅,不是那种不可接近的高高在上的王子风范。而是那种平易近人的邻家大哥哥。这样的他,应该会有很多人追吧,如果他有了女朋友,那我是什么反应。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看我气消得差不多了。把我抱到一边,自己又搬了好多垫子,虽然我数学好,可是对这个度数一点也不敏感。然后就看到他下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度数,两百一,还是两百二,或者更多?更少?我不知道,他还给我一个微笑。“不用刺激我,你很厉害啦。”我撇撇嘴。然后重新坐下。折腾到快十点吧,他一个人在练功,除了偶尔叫我帮忙以外,我都一直坐在那边发呆,想什么呢?我不知道。好像什么也没有想,但又好像想了很多。
我只是有点疑惑,那个到处惹是生非的他,现在却在这里自觉地安静练功。或许优秀,是一切狂妄的资本吧。他够优秀,耀眼的光环可以把他所有的缺点无视,而那些老师也可以无视他的缺点,更何况每次惹事,都是我来摆平,就算出事,也与他无关。我不会让他有一点不愉快的情绪。尽管我是混世魔王。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脸,突然我的脸抖了一下。他,是不属于我的,或许任我今夜的胡作非为只是因为他的心情好吧。我突然觉得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不过,哪有怎样,我拥有着只属于我的专属记忆。
回到宿舍,洗完澡就躺在床上了,作息规律得像一滩死水。只是,在某个瞬间,我突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个叫宿命的词,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过的。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3-10-26 21:15:00 +0800 CST  
转角

心,不知怎的,烦躁,不安,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搅着,闹着,混乱,混沌。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毫无头绪的题目是我心烦意乱的根源吗?或许不是吧。心,总是莫名其妙地发作,像个疯子一样。我突然有种预感:是不是老朋友又要来了?
到底还是昏昏沉沉地睡去了,只是不安,依旧笼罩在整个心中,到底是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没有答案,只有不停地在心中回荡回荡,越荡心越虚。
早晨,漫无目的地逛着,请了假,我实在是不想把自己心理逼到一个极限,自残,还不到时候。不知怎的,偏爱学校,只有学校周边才有我喜欢的宁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看着影子越发地黑暗。
“装神秘的,借点钱花花。”抬头,看到几个穿着校服的小混混。原本根本是不放在眼里的,只是几把把在阳光下耀武扬威的小刀提醒了我,就好像是盛开在空城中最耀眼的颜色。劫,难,难逃。
已经离不开了,就好像是不小心误入了淤泥。对上第一个人的眼,瞄了一下校徽“A校的?宋墨?”心中略微一笑,怎么到哪里都是你的影子啊“看你那样,一定是个有钱种,兄弟们最近缺钱花,给点钱花花呗,毕竟,你也不想跟刀子相亲相爱吧。”我轻轻地笑出声来“小子,你笑什么笑,想挨刀子是不是”“你听过一句话吗?胆小的人往往要用无畏来包裹自己。”好久没有品尝过鲜血的滋味了,听起来有些颓废,可是,这就是我的生活。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好话不说第二遍。”听到一句找死,然后就是拳头挥过来带着的黑影,由于距离实在太近,根本没有时间躲开,下意识地躲避却还是让肩膀感受到了那实实在在的疼痛。打架的热情一下子被激发了起来,直接起脚正中腹部。他捂着肚子,只是我到底还是没有逃过那锋利的刀子。血,马上溅了出来,看样子,伤口不浅。我没有呼痛,尽管我几乎要疼得蹲下来,但却还是忍住了,五比一,我只是希望不要输得要难看。
到底是经过了怎样的画面,动作是否流畅,伤口是否密布,我浑然不知,只是感受到了熟悉的疼痛,那感觉,仿佛又是回到了从前,那几个月的迷茫绝望后的无助,那几个月一次次地感受过那种清晰的疼痛。我不会让自己死亡,但会让自己疼痛。晕倒,便是那时的我能想到遗忘的唯一方式。那不是我的错,是因为我太痛。
那些锋利的小刀到底在身上戳出了几个口子我已经完全数不清,似乎连平稳地站着都是一种奢望。血,从身体的个个地方涌出,滴在水泥地上,化作点点血花。
没有被激怒,只是找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忍着痛,往刀口上踢过去。只是到底还是人多,况且我已经有些迷糊了,眼睛不自觉地眯起来。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余光的生活了,所以,我必须比别人更集中,只是现在不知怎么回事,整个人昏沉沉的,颇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然后就只是感觉背后突然一阵剧痛,身体直直地倒下去,砸在水泥地上,那种疼,真的是只有经历过才懂得的。下意识地一敛鼻息,那声惨叫才没有吼出口,只是剩下杂乱无章的呼吸声,和明晃晃的刀片继续耀武扬威着。
感受到大地的震动,整个人痛苦地蜷缩着,眉头紧紧地皱着轻轻地呼痛呻吟着。地板上的沙粒与灰尘怕是已经随着暴露的伤口钻到身体深处了吧。
好容易从痛苦之中把自己拯救出来,空无一人。踉跄地爬起来,不敢倚在墙上,只好用手撑着墙,眼睛直直地看着地板,看着血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头,昏沉沉的。风,起了,突然被疼痛刺激的我回过神来,我在干嘛?自己这一系列的举动到底是为何?权当做是发泄吧,我已经养成了用疼痛缓解压力的习惯,自残,亦或是独自一人彻夜喝酒。
掏出手机,给司机打了电话,努力掩饰住那掩盖不住的杂乱呼吸。“啊,我现在在外面,今天公司有事哎。”好巧,真的好巧,巧到让我怀疑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机缘。但我的应变能力也不是差到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清楚的。昏昏沉沉地按下了一个号码“我在A中,受伤了,现在能派一个护士来接我吗?”昏沉沉地挂了电话,估摸着路程应该是不到十分钟。手,靠在墙上,支撑着身子,不自觉地呻吟着。真的好痛。我看不到道口,甚至不知道到底挨了几刀。回忆,一片混乱之中,我到底怎么了?先是语言冲突而后是肢体冲突,明知道会受伤,为什么又不躲呢?当时好像是有一个什么想法?但是是什么,却忘记了,转瞬即逝,我到底还是没能赶上。
听到越来越近的救护车声音。低头,血,染红了一地。那些斑斑驳驳的痕迹见证了我曾经的行踪。救护声的定格,开车门的声音,然后是护士下车的声音。我想转过身去,却发现自己毫无力气。
推开担架,在护士搀扶下上了车。 趴在担架上,不经意间触到自己鞋子上的血迹。可怜了我的三叶草啊。护士小心的掀起我的衣服,尽管做足了心里准备,却还是没有想到会这样的痛。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如此狼狈。“帮你清洗一下伤口,可能会有点痛。”我以为,清洗伤口是不会很疼的。可是撇着头看到那瓶黄色药物移动到我视线之外的地方然后换来一阵剧痛的时候,却还是叫停了,刮骨疗伤啊这是。“别给我消毒。”狼狈,狼狈,真的是狼狈,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承受那种像石灰水在伤口里翻腾着冒着泡的感觉。
真的好痛,以至于让我怀疑里面装的是不是酒精。车,停下。竟是被狼狈地推下车,把头完全蒙在杯子中,阳光,原来竟是这么的刺眼。均匀的呼吸声,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气流缓缓地进入到我的鼻腔。平静,安详,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结束了吗?或许,一切, 是都开始了吧。周而复始。
听到主任训斥的声音,“怎么搞的,连伤口都没有处理。”“主任,双氧水太痛了。”捂在被子里嗲声嗲气得让自己听得都有些不习惯。下意识地拉住被子,不然任何人接触到隐秘的角落。“带她去处理伤口。”一副严肃的语气。却不知为什么停了大约三秒吧,病床才被推动。但又很快就停下来了。“小美女,别闷了。”被子被强有力地掀开,感受到清凉的空气,和鬓角黏在额旁所带来的刺激。抬头对上的竟是主任的眼,慈爱,而又带着心痛。父亲找的人果然都是道德模范。余光看到所有护士都离开了。整个病房就剩下我们两个人。“帮我打麻药好不好。我想昏迷。”我不明所以地突然冒出这句话,突然后悔,但又发现那都是逃避不了的事实,也便无言。我不是神,我是人,何况,我曾受过那么重的伤。
人全身的细胞7年就会全部更新一次,七年之后,全身上下没有一个旧的细胞。那是不是意味着不管多大的伤痛经过七年,都可以忘记...我希望是的,只是时间,真的可以洗去一切吗?而那么漫长的煎熬,是我熬不住的。
我看到主任无奈地笑笑,然后对外面喊了一声准备手术。我偏着头,静静地看着自己被推进手术室,所有人换上深绿色服装,用口罩遮住口,打开无影灯。我被带上呼吸机,看着麻药一点点地进入体内,轻轻地喊了一下主任,他扭过头,我对他说了一句话,他笑着应了。而后,我就一直直直地看着满眼的墨绿。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想到不久之前的某一天,我好像也是如此狼狈吧。
麻药的药性开始发作了,越来越迷糊,身体,轻飘飘地下降,跌落至地底,就好像一个受了重伤的天使跌落人间。只是,最后的场景突然让我整个人战栗起来。最后的场景定格在一片漆黑中昏暗街灯笼罩下氤氲空气,一个天使突然坠落在那方天地,翅膀像玻璃一样深深地扎进她的肉里,霎那间,所有的灯都没了。留给我的,只是满满的黑暗。
……
意识渐渐苏醒过来,就好像是睡醒了一样,最先苏醒的是听觉,一片寂静中偶尔有像是护士推着花花绿绿玻璃瓶走过发出的细微响声,然后是嗅觉的苏醒,独特的马尔福林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鼻腔,然后是触觉,手指在厚厚的被褥中轻轻地抓了一下。动了动头,突然感到刺眼,微微眯起眼睛。偏着头看到了一个双手插着腰正在二十五楼的高层上欣赏美景的熟悉背影。我没有说话, 没有叫醒他。就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我们还是兄弟的时候。我看着他的背影,嘴唇不知什么时候喃喃起来:
北城别,回眸三生琥珀色。西城诀,转身一世琉璃白。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3-11-09 15:04:00 +0800 CST  
(十五)我可以看清过去的未来,却不能把握自己的姿态。

安安静静地回到家,一辆陌生的车停在了门口,把头从划着一条条直线的水泥道上抬起,看到了一个并不陌生的面庞。走上前,打了招呼,然后自然而然地结果对方手中的袋子,进了屋子。
随手把那个半透明的袋子往桌上一扔,随意的躺在沙发上,突然感到的背后的剧痛,被盐渍刺激到的伤口现在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怕是化脓了吧。心中并不惊讶,我知道这伤口足以让人一个月都呆在那个被福尔马林浸没过的狭小空间里。
我盯着空旷的房间发呆,什么也没有想,身上的伤口也不想处理,死不了的,不过是会疼罢了。静静地呆想着思绪却又被牵引着到了那个有些压抑的空间,却是那时我快乐的源泉。
几个人,静静地坐在皮沙发上面,手里的小刀沾着鲜血。几个人轻轻地笑着,时不时地把伤口放在香薰灯上,接触着在光影下幻妙变化的火焰,火焰跳跃着,晃动着,就好像电视里面疯狂的人群。几个人,就这样做一个下午,在夕阳到来的最后一霎,窗户外传来了下班人的声音。才纷纷收起小刀,把每个人的纤细手腕停滞在空中一排长而整齐的手机被一一拿起,闪光灯连续不断地照在那一层层隐隐渗出的血滴中,白色的镁光灯打在我们的血液上,好像变得透明而纯净了,只是,三寸之外的阴影下的血滴,却是黑色的污浊。
我们没有任何语言,但都喜欢在昏睡的下午找一个角落隔着自己血管上的薄薄皮肤,呆滞了好久,然后让锋利的刀子轻轻地划过去,渗出一排整齐的血珠,一刀刀,一道道,一颗颗。那时的我,从不会向他们那样留下一珠珠的血珠,我只是帮他们轻轻地划过去,然后看着他们欢乐。而我手上那些刚刚愈合的伤口,总是隐藏在旁人欢笑的背后。他们,只是伤的不够深而已。够不上哗众取宠,但也算不上什么成熟的举动。
等他们欢快够了,我也便从黑色的角落中走出,他们才发现,原来我并没有走,也才发现,原来这个空间里还有这样的一个角落。我无言,各自在门口转身道别。一个人,慢慢地步行回家,穿着千年不变的三叶草,低着头,像个文艺女青年一样地走过大街小巷。那段时光往往是空白的,没有任何记忆的,但之于我,空白,就够了。
空旷的房间似乎又蒙上了一层层的血腥味,血,一滴滴地滴落在浴室中,溅起一阵阵血花,我静静地站立在上方,看着血,一滴滴地溅落,化作繁花,然后慢慢潆绕,消失不见,或是溶解在这个清澈的水中,那时的我,感觉不到疼痛,就好像是飞蛾扑火般的愚蠢。生命力旺盛得找不到地方发泄,若干月后,我只能独自接受这场荒谬戏剧带来的危害。
我可以看清过去的未来,却不能把握自己的姿态。
乱刀飞舞着,娇纵在一起,看不清你敌我友,瞳孔中闪现的之后明晃晃的刀子折射出绚烂的光芒,还是或是少男少女或是江湖义气一起聚集于混乱之中。
我在最前头,像个练武术又像个拍电影一样地耍着看似华丽而专业实则杂乱无章幼稚可笑的刀。都是长过一米的大砍刀。足足二十把,这就是我为这场斗争付出的代价,当然还有数不尽的鲜血一起消失在湖水中的一圈圈涟漪之中。
那个,我只能用昏暗和嘈杂来形容,二三十个人聚集在欧美摇滚的灯光下。咿咿呀呀,吱吱啊啊的吵闹声,看到挥舞带着哀嚎的唏嘘声。现场进入一片混乱,现场不知为何又冒出许多陌生的声音,和我们一样,身着着黑衣,看不出线条的轮廓。记忆在此刻就戛然而止,就好像是一条河挡在面前,找不到任何踪迹,都随着流水飞逝了。而那件事的结局,我不得而知,我在脑海中搜寻着,希望找到关于那件事的只言片语,只是,它消失得是如此干净,不禁让人感叹。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3-11-17 11:29:00 +0800 CST  
(十六)我猜出了真相,却不得不伪装。

时间永远不会因为人间情暖而停止,任何事情都会有他的归宿。我曾在一本有着凌血辰气味的笔记本上看到过:每个人都会遇到对的人,错失了眼前的人,只能说明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你要等。我还记得那天,我看完以后把嘴凑到他的下巴,恶狠狠地说:我只要你!不许走。只是,他的表情是那样地不同寻常,他抬起头,看着平静的天空,没有一丝云絮的天空,没有任何语言,我看到了他的忧伤,与常人不一样的淡淡的忧伤。他把我的头揽在怀里,让我倾听他的心跳,那一刻,我觉得他好像一只小猫,均匀地呼吸声,带着温暖的体温,还有在我头发里捣乱的那只不安分的小爪子。他藏得好深,即使忧伤,也可以那样从容地微笑。
现实突然倒回。我直直地盯着天空喃喃“是意外,还是……”“怎么?”苏灿的声音传来,我低下头,呵,有幻想了吧,还是像原来那样呵。一定要给意外找理由,只是我找了那么久,还是没能找出一个可以让内心接受的理由。本来,消逝,就是无法宽恕。
平静地走进考场,依旧是戴着面具,自然成为整个考场的焦点,草草地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大名,然后就痴痴地望着窗外的飞鸟,直至敲钟声的响起。凌血辰,你是不是居住在云层上方的天使?我原以为我们还可以仰望同一片星空,却不曾料到只能在幻境中与你共眠。“……20考场15号苏沛被发现在睡觉,这里提出批评,希望年段同学引以为戒。”我听到了外面传来惊诧的声音,全考场的人的目光全部打到我身上,像追光灯一样。我没有任何反应,早已经习惯了。下午的舞蹈测试我不用参加,自然也没心情去观摩,补了上午的课,差不多就是晚上了,听说街舞系的大众情人的测试都在晚上,想必今夜一定很美好。“哟,这不是苏沛吗?怎么来了?”一个老师向我走来。我点点头。听到我的名字,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汇聚。其中一个看上去就来者不善“既然来了,就不跳个舞再走吗?”我当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刁难我?你想的美。“那是跳你们现在考试的这个舞,还是我自己随便呢?”我恭恭敬敬地回答,眼里却是挑衅的目光闪动着。“这么狂?!就跳这个舞,我看你能狂到那里去。”“那就献丑了。”此时,所有人都围过来。早已习惯生活在他人眼光下的我早已无视了这目光。音乐响起,我开始跳了,似乎又找到了从前的我,无论是什么动作,总是不紧不慢地带着一丝丝挑衅的滋味。就连我的眸子。我知道,它微微泛着蓝光。里面藏的感情无人而知,明明是很平静的,但却能猜到其中一定有隐藏什么,却找不出破绽。我很喜欢这双眸子,很喜欢那朵微蓝。一曲终了,所有人都未曾想到,在这个最资深脾气最古怪的教师面前,我会跳上原本只属于男孩的舞,那里面有太多不属于女孩的地板动作,对肌肉的要求很高。而我,却选择了这样一段舞,展现在所有人面前。我听到下面的议论纷纷。我的离开和出现,就好像是一场意外。而我本身,不过也是这个意外的一部分。每个城市都有那么一小群人,被称作城市的疮痍,他们,是这座城市衍生出来的一些产物,就像是排泄物一样,毫无作用却不得不存在。我,就是这个城市的其中一个疮痍,那里面居住着这个城市最真实,也最脆弱的一面,这个疮痍下的,是一个庞大的网络,支撑起这座城市的起起落落花红酒绿,没有人知道这个城市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操控,但是我已明白,这座城市的神秘。那些所谓掌控城市的人背后,一定还有人,一个我并了解的人,而他的背后,是让我望尘莫及的庞大集团。而那些疮痍的另外一个作用,就是这个城市的枢纽,知道的人,可以很轻松地通过这个枢纽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完成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而我,就像是这个城市两面变转的一个枢纽,直达这个城市的白日与黑暗。我知道那些事,是我慢慢开始涉足社会的时候,开始慢慢学会生存,掌控每个学校的那些兄弟的时候。我已慢慢发现,这个城市的另一面,肮脏,纷乱。我却并不厌恶,因为我所生存的,正是它最为真实的一面,卸去了浓妆的城市,不过是一个空洞的躯壳。留下了好似丝瓜络一样的交错复杂的脉络。而这个城市的人,依旧通过哪些脉络,忙忙碌碌生存。而此时的我,并不在城市之中。因为我始终是上帝的弃儿。我,处在城市的上空,看着这个城市的兴衰起落。看着错综复杂的道路。而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逐渐有了思路。这个城市的背后,一定还有人。有着我不知道的人。很多时候,我看着这个城市的运转,就像是一场盛大的表演。我知道里面的所有都是一个假象,但我却不知道是谁策划这出戏。而更为讽刺的是,我也是这出戏中的一个小丑,背后导演的一枚棋子。我猜出了真相,却不得不伪装。我绕过所有人径直向门口走去。我知道,他是找不出我的缺点的,完美得让人找不到破绽没有任何失误,所有的动作都堪称模范。 我没有耀武扬威,而老师的挑衅我也当做不存在。就这样,无声地消失了,所有人以为的“我有狂的资本”也还是没有如愿地从我嘴巴说出,而是停留在每个人的轮廓里。留下面面向觎的众人。回到寝室,我坐在床上慢慢地抚摸着那个信件。敲门声再度响起。“又是他,周末两天来找你都没看到你。”“说那么多干嘛,开门去。”我霸道地命令苏灿。他开了门。而我,也在他转身的时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ZIPPO。门开了,果然是他。“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我也一样。”我微笑着,当着他的面,用打火机点燃了一封信件,火花呼啸着,旋转的,最终吞噬了整封信,就下了纷纷扬扬的一片灰烬。他没说话,走了。我无语,径直起身,纤长的手指绕过拉杆箱,把拉杆箱拖在身后,而苏灿的表情告诉我,他正在看一场表演。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3-12-02 21:59:00 +0800 CST  
(十七)她们都是我,我已不是我。

不言不语直到家,苏灿一并跟过来,把拉杆箱放在客厅中央。然后,就像是陌生人在十字路口分道扬镳一样。只是,他的背影,是一种骄傲,而我的背影,有的只是道不尽的落寞,说不尽的悲哀,还有隐藏不住的王者气势。
呆呆地在床上做了一会,已经习惯了家里的死气沉沉。静静地呆坐着,什么都没有想,浪费时间在我眼里也是很宝贵的,很少有如此安静呆坐的时间了。走出门,径直来到练功房。又想到在车上,发生的那些。
“待会到家你要来练功房里找我,明白吗?”面对他近在咫尺的柔柔呼吸声,我的身躯,没有一丝摇动。他霸道地啃咬着衔上了我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以后要乖乖地呆在我身边,不许乱跑。”我低头看手机,全然不顾旁边的呢喃。心,有些颤动,到底,将来,我该怎么做,是做月的陪伴,还是做流星的璀璨?他的舌头在口腔地不安分地乱动,而我冰冷的耳垂也传来了来自于他的温暖。放不下么?原来还是会恋兄啊。只是,那个咬着我耳垂的兄长,带给我的,就真的是温暖吗?
干涩的唇微微张开,记忆就像老屋沉重的木门,吱呀推开,里面就是我不忍直视的童年。
约莫十岁的男孩单手环着比他略微矮的女孩,带着最后隐忍的怒气“去那边站好。”而男孩另外一只手上拿着的,是黯淡细长的竹条。女孩低着头,没有任何言语,终于,听到苍穹划过了呼啸声,然后戛然而止,留下的,只是红色的印记。女孩没有叫,可是却深深地皱了一下眉,带着幼童独有的白色体肤的大腿,泛上了猩红。女孩的手,轻轻地改过那个痕迹,却换来另一道鞭打。终于,还是发出了小小的呼痛声。男孩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一种像是侩子手一样冰冷的声音却是带着稚嫩天真的声线说“妈妈说,你没有好好练琴,十五下一下都不能少。”女孩低着头,极不情愿地向右转了九十度,单薄的衣服下面,是女孩早已消散的心。她知道,她面前的路,唯有默默承受。她明白,自己无力承受两个人的耀武扬威和羞辱。
竹条很快地略过女孩的皮肤,一下接着一下,她不会求饶,这是来自父亲的血液里的召唤,她不会贸然冲破骨子里的那层枷锁,遍体鳞伤地从里面爬出来,接受更为凶险的狂风暴雨。她不会,因为她注定不是凡人,她所经历的,和她所选择的,都是凡人无法选择的,因为她选择的路,太凶险,太破朔,没有人知道穿过迷雾后面是什么,可是她做了,因为那是她来自骨子深处跳动的心脏,流动着她熟悉血液的感召。
男孩完成了任务,转过身,把竹条放到了角落,男孩熟悉的角落。然后转过身,轻轻地说一声“走吧。”留下女孩一人,独自呆在这个被平面镜笼罩的空间里。她还要站在这里很久,知道那个人的到来。她已经习惯了,不过就是把那个说了很多遍的话在说一遍,而那个人要的,不过是这段话本身。因为她以为,自己金口难开,而自己,不过是满足了她的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女孩突然感到了害怕,她只是一个九岁的女孩,为何拥有了三十岁女人都无法拥有的城府。但她随之心安,因为他的父亲在她梦中许下:你是王者。
还是那个空间,却不是那个十岁九岁的孩童。面前的男孩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关于女孩的所有事。
苏灿径直走过来,拉开了我衣服上的拉链,帮我脱下衣服,然后蹲下,拉下我的裤子。地上留下凌乱的衣服,我在热身,并不熟悉的套路做得有些模凌两可。角落的竹条以不知去向,苏灿斜着倚在把干上,散发出浑天独厚的舞者韵味。只是从他嘴里说出的,却远不如看上去的那么高雅,就像是更年期大妈的碎碎念一样,繁琐,凌乱,毫无头绪,却和我的运动轨迹,惊人地同步。
做完热身,他只是简单地说“控腿。”相比刚刚的模凌两可,控腿的动作显得完美无瑕。90°的控腿没有一丝颤抖,度数,也卡得刚刚好,不多不少,这就是功力的所在。他慢慢抬起我正在空中停留的右腿,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我的面具上乱动,似乎是想摘下我的面具。“太诱人了?”苏灿的脸泛起一层潮红。而我的腿一点点地上抬,我收起目光“不专心。”他似乎是真正收起心了。刚刚好一个平角,然后停下。另一只手也从面具下移开,在我大腿处轻轻敲打,这里要用力,然后再用力最深的腰部试探了一下,捏了一下,没有尽全力。他的动作维持了大概几十秒吧,渐渐放松,而我的腿,也跟着滑下去,大腿和腰已经微微有些酸了,苏灿也看出我能力还是没能要如此高深的境界,放下来,停留在了最为恐怖的120°,轻轻地说一声“八组,一分半。”本来就有些酸痛的腿在第一组的一分半钟就过的有些艰难。而后的七组却也没有太大的起伏,平稳地完成了。
苏灿搂过我“我们踢腿好不好?”然后,就放开我从旁边拿出一节三四十厘米长的细长塑料小棍,放在我余光以外的地方。我试探性地踢了一下,却没有感受到那个物体的存在。“用力。”我开始正常踢腿一样,却依旧没有触到那个物体。踢了几下, 苏灿撩起我在空中的腿,向后压,我感受到韧带拉伸的同时也感受到了那个物体的存在。这是我并不熟悉的领域,我不知道着是否在我的能力以内,我能做的,似乎是只有尽力完成而已。
苏灿把我的腿又向后搬了一点,我感受到了镜面的冰凉,我的韧带开始发疼,他轻轻地试探着颤着向下压,一边压,还一边带着霸道地说“在我面前还敢表现那么差,等会有得收拾了。”他的手停留在了一个点上,而我,有些难熬,韧带传来我说不出的感觉,嘴微微张开,轻轻地吸气。终于,他放下了我的腿“一百下。”
我试着用力,却发现离那个物体还有一段距离,我只能用尽全力,刚刚好接触到了那个小棍,他的度,原来掌握得那么好。我不再有所顾虑,我的体能,允许我如此放肆。每一次都感到韧带的拉伸,却还是义无返顾地over and over again。起起落落,慢慢地找到了自己的度,找到了那种感觉,原本陌生的动作也没了僵硬的感觉。
做完踢腿,苏灿得寸进尺般地开始向中央移垫子,我想门口走去,不在意他说的“回来”。苏灿见我并未有什么反应,更加大声地说了一声“回来”带着他惯有的威严和我见多了的怒气。依旧向外走。
我已经不是九岁低着头的女孩了;
我已经不是十岁跪着哭的女孩了;
我已经不是十二岁无助地目送的女孩了。
她们都是我,我已不是我。
苏灿站起身,追过来。拉住我,依旧的霸道。我转过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的国王病太重了,我奉陪不起。”他愣愣地放开手,眼里慢慢地受伤。这种表情,我看多了,我不稀罕。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3-12-07 11:48:00 +0800 CST  
点滴终于是滴完了,或者说是还剩下一点点的情况下,还是在发烧,不过感觉好多了。办理完了退院手续,和医生护士们说了再见,拿走了烘干好的衣服,坐上出租车就回学校了。看着时间还有剩余,紧赶慢赶地换了身衣服,身体,还是有点热热的,不过不得不说点滴还是有效的。
依旧是在小房间做准备活动,依旧是等着老师来。听到推门的声音。老师走了进来,站在我的一侧,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有些事想跟你说一下。”我停下动作,把脚从把干上移下,看着他。“跟我上了几天课,你也大概都适应了吧,那既然来到这边,就该遵守这边的规矩是吧,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不用跟我寒暄,说重点。”我打断他的话,这种话,我听多了。“你以后呢,就跟他们一样,参加早训,和晚训,至于你的文化课,就是你的事了。”
“你总算是进入主题了,白白饶了这么一大圈有意思吗?”
他的脸上有了一丝惊讶不过依旧是老师的口气“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做决定吧。” “同意啊。”既然已经错了,又何妨一错再错。
“那就开始吧,今天连力量,力量应该是你的强项吧。”听到力量两个词,心中大呼不妙。脸上却依旧淡定,看来今天,真是不好过了。
“给你一个小时,自己按照你原来体能的训练做一遍。”体能训练?那基本上就是极限了,而且一个小时未必做得完,就算是把休息时间压缩也是很难完成的,况且,做得了吗还是个问题。“快点,一个小时没完成就接着做,什么时候做完了了,我在开始训练。我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耗。”真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看来今天真是要死在这里了,他摆弄着手上的那个木板。我并不担心他会用这个来打我,毕竟,我只是个半路出家纯粹是没事干才来学的,而且,他是知道我的。
就像往常一样,背肌,腹肌,踢腿,控腿,倒立……体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透支,但还是足以感觉到大不如原来的。每次都以为要透支了,顶一顶却总是可以顶过去,只是头上的虚汗开始冒了,有点上腹下泄的感觉,尽量抑制住动作的走形,可是,真的是好难受。我真的很想停下来休息,可是,真的拉不下那个脸来。真的是累到不行,还没做完,就趴在地上虚弱地喘着气。
我一直在想,如果熟悉的痛向我袭来,我一定有勇气继续休息的,这就好像一个交易一样。奇怪,明明是觉得不会被打的,为什么却又做出如此奇怪的反应,或许我在潜意识中是默认这种结局的存在吧。只是,老师似乎没有这么做,一直慢慢跟我磨,背肌腹肌还有踢腿已经让我感到快到体能极限了,最不擅长的控腿又怎能完成?
到底还是慢慢站起来了,挪到把干边,顿时觉得所有力气都消失了,抬起腿,九十度,不到十秒钟就因为腿剧烈的颤抖而被迫放下,试了好几次,体能以濒临崩溃,却依旧没能完成。“不要告诉我你在他那边待了两年就是这个样子,他怎么练你的,你比我清楚。连沙袋都没用你居然完成不下来。”是的,我很清楚,但我现在更清楚的事我真的已经完不成这个训练了,体温越来越高,头越来越晕,四肢也越来越沉重。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我的不正常,我还是没有动,体力已经折腾的我快晕倒了,我倚在落地镜上,顿时感到了冰凉的感觉。突然,眼中模糊地闪现出一个人影,我下意识地要躲,却还是被抓住了手臂,但那个影子,碰到我的手后,缩了回去。他还是知道了。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再也受不了,靠着落地镜,慢慢坐下去。他蹲下身来,手指划过我的面具,我没有挡,面具脱落,砸在木地板上,迸溅出干净利落的清脆声。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精致的脸,带着冷色,带着孤傲。
我的眸微微闭上,我知道我肯定又错过了他的某个眸光,他拉起我的手,我不喜欢那种怪怪的感觉,抽走了,虚弱地在他面前换来换去。要看就看好了。不用那么暧昧。
不知道他的眸光里是否有心疼,我也不关心“去医院。”不容质疑的口气对我无效,没有人可以征服我。“去过了。”我丝毫不买他的账。他蹲下来,背对着我,抓住我的手臂,我挣脱出来,我还能走,不需要人背。
我随手从旁边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还有ZIPPO。熟练地点了烟,用两个手指夹着,送进了嘴里。突然有了一丝悲哀,ZIPPO,凌血辰也有一个,我给他的,飞得更高,而我的,是天使之翼,现在看来,天使一词就好像是对我的讽刺。
或许在老师看来,现在的我,就是一脸颓废吧。他并没有阻止我抽烟,只是说烟蒂别弄到地板上。烟草里的尼古丁可以让我感到安定,我喜欢这种感觉,有点飘飘然,可以让我放松下来。“你变了。”他开口。我没有搭话。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冲剂,倒进了杯子里,搅匀,然后服下。不苦不甜说不出来的味道,液体激荡着滑入食道进入了胃。做完这一切,继续随意地坐下。
“每个人都会改变的,我不想说为什么我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答应自己,不管有多少人问我这个问题,我都会保持缄默。因为,每当我回答一次,我的心,也就注定撕裂一次,我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不管多少人问我那段历史是不是真的,我都不会说,问我那些过去是不是传言,我也不会回答。但我知道,我毫无风度地呜咽在马路到旁的那番伤心,是的的确确的存在过的。
“他说你是他见过少有的勤奋肯学的学生。”我无语,我只是不屑与偷懒,要偷懒就索性不做。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活着很累。也许他们都还不知道那勤奋肯学背后的深意吧。
而后,我一直沉默着,我很累,以至于要斤斤计较那些卡路里。身体上的疲惫,心理上的劳累。他们可以哭,可以闹,可以有人依靠。情绪任你发,压力任你撒。而我不行,我不会哭,我也没有人可以依靠。我只能静静地看着天空,四十五度角,把那些苦涩的液体往心里咽,所有的痛苦,独自默默承受。我太累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伪装,把自己伪装成乐呵呵的小子。沉默,就是我的伪装,也是我的习惯。不仅仅是因为父亲教我的言多必失,更是因为自己没有那么多心思回答。
“你真的喜欢跳舞吗?”他不解。我当然知道他的深意,也不是没有看过苏灿的训练。所有的成就,都建立在喜欢的上面。因为,他们说,舞蹈是苦的,如果没有喜欢支撑,根本走不下去。我想,他们说的或许是对的,只是他们全部都小看了我的能力。如果真存在不喜欢就走不下去的话,那我受过的那些,又如何解释。“只要你教,我不会比任何人差。”没人敢也没人可以质疑我的能力。我从十二岁就开始失眠,生理性的失眠,曾经吃过药,但一怒之下还是停了。时间,自由,是我比他们多的。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练。
喜欢?我真的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东西,从小时候的钢琴,到现在的吉他,街舞,又有哪一个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或许有吧,那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不过是人人都做的梦罢了,真正训练以后,支撑着我走向顶尖的只有我的身份——老大。我无数次嘲笑着自己,曾经的狂妄却要用无数的时光埋葬。我依旧不能忘记那个晚上,我奋斗了四个月以后的那个晚上,豪包里,我夸下海口,真奇怪那时的我为什么那么狂妄,为什么让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为什么让我的宝座变得岌岌可危,或许真的是年少无知吧,可是,因为那一句“随时可以用任何合理的方法挑战我”我却在以后的日子里活得好累,学很多东西,每一项,都在接近顶尖的时候放弃,然后马不停蹄地奔赴下一个战场。我接受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挑战。有学霸比成绩的,也有混混比格斗的,而我一直都是稳稳地坐在宝位上,从不曾被打败过。
“你说你去过医院,早上吗?”他突然冷不丁地问我一句。“你管的也太多了吧。”依旧是那样的语气。“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他似乎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体能条件。”其实这一切,我都知道,我曾很认真的分析过这件事,或者说是我所经历的每一件事,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你为什么割腕?”“转移话题是你的风格吗?”他没有说话,而我,也早已习惯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他们,训练完了吧。我不想动。就坐着,紧接着,听到门被推动的声音,我抬头,是苏灿。他一进门,明显是被浓烈的烟草味呛到,皱了皱眉。看到我,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是质问“昨天晚上你干嘛去了?”“和兄弟们喝酒。”我撒谎,不惜以激起苏灿愤怒地撒谎。要是我告诉他昨天晚上我淋雨结果发烧昏倒,是被好心人送到医院去的,那是我觉得悲哀,还是他觉得悲哀。
他应该是料到这种结局了吧,看他那样,昨晚肯定是跟父亲通过电话,所以才会如此淡定。我跟着一个不爱我的人生活着。陈姝瑗她会管我,会打我,而现在一起生活的这个人,什么都不会,只会给我钱。我们生活在一起,心却隔得好远,没什么特殊的事情,绝不说话。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是这样的人,默默地奋斗,我们从不卸下自己的伪装,不管是在我们的家,他的世界,我的生活。我们已经习惯了伪装,渐渐找不到自己,我们,都迷失了。
“苏灿,你先走吧,我有话要跟她谈。”老师出面,抑制住了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
他瞪着我,是想说回去再收拾你吗?呵,如果他认为是的话,我也不必做任何评价。如果一个打下几乎全市校霸的人会被一个没有任何格头经验的人打到,你觉得可能吗?
关门,然后听见声音的消逝。“想说什么,是昨天晚上吗?”我对着他的背影“我想你是昨天晚上就在医院待着了吧”呵,不是在医院而是被在医院。“怎么了?”“想不到你还挺会照顾自己的。”不好意思,你低估了我。 “你这是讽刺还是夸奖。”他或许是没有料到我会是如此惊讶的反应吧。没说话。是被我刺到了吗?呵,我不介意,我已经亮明身份,告诉你我不是好惹的,而那些一定要来接触我的人,不好意思,好自为之啊。
其实我真的很讨厌医院,刚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压力太大,想要解脱却又欲罢不能,于是想到了以割腕来解压,以至于发展到那段时间没事就拿着刀子在身上比划,住院也成了常有的事,天天被“特殊关照”。只是奇怪,或许是因为父亲嫌麻烦,我永远都是住在同一个病房。同一个科室。他认识院长,却不愿意为我花太多时间换病房。我也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所有事都自己扛。
“你最近怎么不割腕了?”这是问题吗?谁没事割腕啊,还浪费卡路里呢!不过我还是好脾气地回答“学会了打架和抽烟。”当初接触烟草,目的就是为了放松,缓解压力,毕竟天天身上插着管子一动也不能动地囚禁在床上实在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于是我习惯用格斗和抽烟来缓解压力,也渐渐迷上了,很喜欢飘飘然地让人放松的香烟味,很享受一次次地出拳带来的畅快淋漓,也很迷恋一次次强有力的攻击带来的疼痛与鲜血,经常被鲜血洗礼,身上没有伤都不正常,只是不知道这样对我来说,是福还是祸?
拥有精致脸庞,却不被人嫌弃,拥有良好背景,却不被人重视,拥有很多特长,却不被人在意。这样的我,是喜是悲。我从来都只在意后者,因为后者更接近真实,所有人的反应在我身上出奇的一致,他们素不相识但对我的感觉如出一辙。
“我先走了。”于是起身,告辞,却始终没看到他的某个眸光里的幽光。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3-12-21 21:57:00 +0800 CST  
寒夜
初寒的夜晚,在乡间曲折的道路上,我加速急驰。
车窗外芒草萋萋一路绵延,车窗内热泪开始无声的滴落,我只有加速急驰。
车与人仿佛已成了一体,夹道的树影迎面扑来,我屏西地操纵着方向和速度。左转,右转,上坡,下坡,然后再一个急弯,刹车使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路边的灌木丛从车身旁擦刮而过,夜很黑很暗,这些我都不惧怕,我都还可以应付,可是我却无法操纵我的人生。
我甚至无法操纵我今夜的心情。
热切的渴望与冰冷的意志在做着永无休止的争执,这短短的一生里,为什么总是要重复地做着伤害别人和伤害自己的决定呢?
难道真的有一个我无法理解和无法抗拒的世界?真有一段我无法形容和无法澄清的章节?真有一座樊笼可以将我牢牢困住?真有一种块垒是怎样也无法消除?
而那些亲爱的名字呢?
那些温柔的顾盼和热烈的呼唤,是已经过去了还是从来也不曾来过呢?那些长长的夏季,是真的曾经属于我还是只是一种虚幻的记忆呢?生命里一切的挣扎与努力,到底是我该做的还是不该做的呢?
在这短短的一生里,所有的牵绊与爱恋并不像传说中的故事那样脉络分明,也没有可以编成剧本的起伏与高低。整个人生,只是一种平淡却命定的矛盾,在软弱的笑容后面藏着的,其实是一颗含泪而又坚决地心啊!
而那些亲爱的名字呢?
那些生命里恍惚的时光,那些极美却极易碎的景象真的只能放在书页里吗?在我眼前逐日逐页过去,令我束手无策的,就是这似甜美却又悲凉,似圆满却又落寞的人生吗?
而在生命的沙滩上,曾经有过多少次令人窒息晕眩的浪啊!在激情的夜里曾经怎样舒展转侧的灵魂与躯体,终于也只能被时光逐日逐夜冲洗成一具枯干苍白的骸骨而已。(----在骸骨的世界里有没有风呢?有没有在清晨的微光里还模糊记得的梦?)
生命真正要送给我们的礼物 ,到底是一种开始,还是一种结束呢?
在初寒的夜里,车灯前只有摇曳的芒草,没人能给我任何满意的回答。在乡间曲折的长路上,我唯一能做的事,只有加速向前急驰。
夜很黑很暗,在急驰的车中,没人能察觉出我的不安。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4-01-19 11:28:00 +0800 CST  
(三十一)
我笑笑,好像绽放在最深处的一抹微笑,让人无法抵御,但甜美过后,还有隐隐的一种苦涩,再次回味,就变成夸张的跳动的疼痛,就好像妖艳的罂粟花开一样。阳光下,罂粟花开,金属反射的光芒齐齐地投射在一朵花上,却依旧掩饰不住它的妖艳与美丽。


换下了黑色的练功服,身着藏青色的礼服。
万籁俱静,我独自坐在钢琴前,夜好黑,没有一点月光投射进来,轻轻地弹奏一首童年的回忆,说不清道不明的目的。
我以为我会哭,但是我没有。我已毫无知觉了。
缓慢的音阶,缓慢但连贯,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东西,感觉,还是回忆?人,是散的,心,是伤的。钢琴老师曾说过,这样的状态,是弹不出好作品的,可是很多年以后,正是这样的状态,让我大红大紫起来。
镁光灯下,拍摄棚内,一个好的摄影师能够摄取镜头下人的灵魂,而眼前的人捕捉不到苏沛的灵魂,姑且可以怪他功力不足,底气不够,更也许是镜头下的人根本没有。
苏沛是空洞的!一种让人绝望无力的空洞!一种让人身陷冰窟的绝望!也是正是这种空洞,才成就了苏沛。
“我的爱人,不是爱我的人。”
三言两语,蚀骨穿心。
黑色的裙子包裹着,脚踝上的荆棘慢慢地往上爬,像是绝望无力的手先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上臂上的翅膀,还有锁骨下的骷髅,黑色的线条跃起,在空中交相呼应。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带着黑色的黑欧泊耳钉。
穿过早已在门口列队排列的人群,黑色在一群白色当中格外地耀眼,而情绪带来的气质,又显得格外妖艳。径直推开了房间的门,直直地看到里面摆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轻轻扫一眼,也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六个牌子,五把椅子。
不屈不挠,不卑不亢,不知道是谁曾告诫我的话,但此时却又是想起来了。陈毓琛在一旁和老师交谈,普普通通的练功服因为他的姿色,脱颖而出。陈毓琛长得并不是最好的,但背景,算是比较雄厚的。
所有人都弹同一支曲子,陈毓琛跳同一曲舞蹈。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就是这个道理吧。
“哟,你不是退学了吗?”一个老师酸溜溜地打趣。
“哎,你今天下午不是要上课吗?这么明目张胆地逃课到时候陈老师追问过来我们就不好解释了。”另一位老师也转头问我。
“我也想早点离开,可是学校的办事效率很让人担忧啊,我连课都补完了手续还是没有办下来啊。”三言两语,虽说不是上是什么巧妙,但在同龄人中也可见一斑了。我笑笑,好像绽放在最深处的一抹微笑,让人无法抵御,但甜美过后,还有隐隐的一种苦涩,再次回味,就变成夸张的跳动的疼痛,就好像妖艳的罂粟花开一样。阳光下,罂粟花开,金属反射的光芒齐齐地投射在一朵花上,却依旧掩饰不住它的妖艳与美丽。
我微靠在后面的把干上眼里像是晕染了一层浓浓的大雾,没有焦点,端庄优雅地看着所有人:老师入座,椅子补齐了,我却依旧没有动。
一首又一首曲子忙忙碌碌地响起,像是准备了好久,无奈功力不足,总是少了沉淀的味道。我低着头,摆弄着手机,眼角上方那个学生代表的拍子嘲讽地笑。一曲终了,安静地打分,也不再多说话了。
和任何比赛一样,越后面,实力越强,当我被迫抬头正视那些面孔时,只剩下了三个人。
“苏沛,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人?!”尖锐的声音好像一个泼妇骂街。王语嫣。倒数第三个。
一曲终了,她还是矜持不住自己那种不被尊重后的羞辱。老师转头皱眉以示自己的不悦,陈毓琛投以一种极其可笑复杂的表情
“苏沛,尊重是相互的。”一向护着王语嫣的老师照例还是开口说了,语重心长的语气真是让人想往他脸上糊上翔。
“王语嫣,你还没有优秀到让我抬头看。我只需要用听觉,就足以评判你。”依旧低着头,神情言语自然到好像只是打电话叫外卖一样,一点像搭理的心情都没有。这样看来,王语嫣颇有点哗众取宠的意思在里面。
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可以平静地说出这样一番话。单是这一句话,就已经可以判断此人是多么优秀了。
“说说你的看法。”一位老教师缓缓开口。或许是因为他知道面前的人确实有这种能力。她们都没错。
“曲子非常连贯自然,如果单纯是钢琴考试,这样的水平还是过得去的,但是这个比赛的目的并不只是钢琴考试,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一年以后的舞蹈比赛,而刚刚的曲子,虽然伴奏者本身的演奏很流利,但是太过自我,没有考虑到舞者。所以我认为这个伴奏者是失败的,从而导致这个作品是失败的。”
“伴奏者本身的情感非常丰富,但太过强烈,太过喧宾夺主,伴奏者,是不应该把情感带到演奏当中的,伴奏者的存在,仅仅就是为了伴奏,情感的掌握理应由舞者来掌控,先无情,再有情。弹奏者根本混淆了伴奏与演奏之间的概念。”
“这个比赛的初衷,不是为了让自己有多优秀,大家在一起这么久了,一二三自然也都知道,而这个比赛是为了你们知道,真正优秀的人不是让自己优秀,而是让别人优秀。通过自己的出演让舞者锦上添花,这才是功力所在,成功者正是有了这个能力才会成功,让自己优秀的人最终,不过是要为成功者卖命的,不过还是要被人驾驭的。你有的,不过是别人赋予你的思想,因为你自己,根本没有思想,你只有你自己。”
似乎又是回到了辩论台上,不留一点颜面地把所有真相一层一层地剥开,让人看到最深处的真相,就好像一颗洋葱,一层一层地剥开,泪流满面。害怕面对真相,因为真相往往太真实,太黑暗,在真相面前,我们必须卸下我们的伪装,变成丢兵弃甲的将军,战场上再如何驰骋,在真相面前,只能蜷缩。
那些并不相熟的老师也露出了赞许的目光,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只要我一开口,那些鄙夷的目光马上变成了赞许,鄙夷,那是因为根本不知道我,知道我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做出赞许意外的动作,任何人,连嫉妒我的能力都没有,更不用说并肩同行的了。一丘之貉的情况只有唯一的一个例外,宋墨。那是在我生命以外的意外。
上帝造人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个人羁绊,就好像同卵双胞胎一样,或许是因为有一天上帝做梦时手一抖,把观音娘娘的送子拂尘扔到了床下,醒来以后又照着梦境中的模样捏造了一个人儿吧。
我看到王语嫣依旧是不服气,尽管她知道我说的都是对的,所有人小时候都是这样子,明明知道别人是对的,但就是不承认,为了所谓的一些可笑的自尊,虚荣。
“有本事你来弹啊,光说不会做有什么意思。”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4-03-21 17:56:00 +0800 CST  
(五十一)


简单的单马尾,耳边落下的碎发,齐刘海下面规规矩矩的一双杏眼,清澈得发亮。

匆匆想起的提示音,恢复到正立姿势只是觉得脑袋很不舒服,眼前黑黑的像蒙上了一层纱,闭上眼睛缓解。记得医生说过,这是体位性低血压,每个人都会有的,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靠在把干把着杯水休息的苏沛看到门被打开,走进来了两个人,说说笑笑,完全不如房间里面两人的沉默,沉默到一股浓浓低气压的氛围。
“你今天就练力量?”陈墨濯慢慢从房间的一端走向另一端,慈爱地摸着苏沛的脑袋,说了句“剪得还不错”简单的单马尾,耳边落下的碎发,齐刘海下面规规矩矩的一双杏眼,清澈得发亮。
而旁边,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二人突然安静了下来,整个空间像是凝固了一样,苏沛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两个人一个在做热身,一个非常严苛地站在旁边插手看着,少有的丹凤眼透出威严。
“找个垫子来,手肘撑在上面,俯卧撑的动作,一分半,八组。”
随意地拽过垫子,手肘撑在上面,整个身体从侧面看是一条直线,臀部不能翘起来,腰也不能塌下去。
耳边是计时器的声音响起,定定地看着垫子,最先赶到不适的并不是腹部,而是手臂,撑着的手臂承载了一部分力量,而肱二头肌大臂首先赶到了酸痛。脑袋有些煎熬地低下去,又想别的方向看去,看着宋墨此刻的举动开缓解身体微微的不适感,此时的宋墨,还在进行着他的热身,只是时不时地被点出不足之处,然后非常威严的黎轩浩同学会稍微地摧残宋墨小朋友一下,处于被动的宋墨开玩笑似的讨饶着,两个人有爱而和谐。
看了一会,脑袋转回来,耳边还是有他们的声音
“脚背绷好。”百分百严肃
“知道了,大人。”像一个小孩开心地打哈哈
“快点,信不信我待会真的敲下去了。”严肃还带了一点笑意,不算威胁的威胁。
“哎哎哎,你看,我多乖啊。”那边的人一边贫嘴,神态却是认真起来。还是听到了被细棍子打过的声音,猜想着黎轩浩的神态,不是特别认真的训诫,只是象征性地打住宋墨的贫嘴。
手臂的酸胀感越来越明显,没有抬头,脑袋继续赚回来,感受上身上汗液像蒸笼里那样一点一点从身体中渗出来,刘海有些已经被汗液打湿,粘连在额头上,鼻头的汗液不时滴落在垫子上,看起来,一个简单的动作的训练量大大超过了想象。
听到计时器的声音响起,膝盖马上撑着地板,然后站立爬起,跑到宋墨旁边对着镜子拨了拨凌乱的刘海,然后又穿过身以一种有些别扭的姿势看着背后出汗的多少。
然后才吧嗒吧嗒地跑到陈墨濯身边拿水喝,陈墨濯的平和的脸上似乎有了些许笑意,“一分半休息啊。”
苏沛听到这话,忙不迭地点头,快速地吞咽下几口水,又匆匆跑出去,后面传来“你干嘛呢。”
扭头大声说一声“洗脸!”
长长的走廊上,因为墙壁是瓷砖的缘故,所以整个空间很凉爽,从走廊这一端跑向另外一段,在洗脸台上随意把自来水泼到脸上,因为一贯的长袖,所以除了脸,其他身体都藏在衣服下面,像蒸笼一样做着桑拿,不敢多停留,苏沛随即返回到了练功房,火急火燎地奔跑总算没有耽误太多时间,却也是休息不了了。
刚刚坐下调匀了呼吸以后,就是第二组开始了。
或许是因为刚刚休息时放松不得当的缘故,手臂的酸胀感也提前到来,腹部,吃力,但却没有太多额外的感受。手臂的力量是好久没做,而且一直没有进行强化过,所以本身就不够强劲。
看着捕捉到女孩手臂还是轻微地颤抖的陈墨濯站在女孩看不到的背后,扶住女孩的跨,轻轻向上抬了一点,感受不到是什么怪异的姿势,只是觉得陈墨濯手不施加力量只是监督着苏沛定动作的时候,这个别扭的姿势就格外地难受。
双手手肘因为都撑在地上的缘故,腾不出手来赶走陈墨濯讨厌的两只爪子。只能在心中默默腹诽着。然后,定下神认真地训练着。
又是微微扭头看着宋墨,这家伙,似乎是已经热身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刚才吊儿郎当的耍宝样,很认真地坐着软度之前的最后练习。看到宋墨恰时地站起身,宽松的运动裤包裹着的腿,看不大出轮廓,前脚搭在墙边用来放器械的低矮鞋柜上,然后后面那只脚径直向后滑,弯腰,手撑着地板,后面那只脚更加向后挪了一步,或许是差不多到了会疼痛的地方,宋墨把原先撑在地上的手拿起来,自觉的搭在了膝盖上。
而一直看着这个陈墨濯干儿子的黎轩浩,一只手伸到宋墨的肩膀旁边,下面的人非常有默契地把左手搭在上面保持着平衡,随即,黎轩浩把自己的脚背抵靠在宋墨的脚腕处,轻轻施力,让宋墨的后脚脚腕悬空,而一直紧绷着的脚背也离开了地面,搭着的左手突然像是在空中想要抓住什么力量,却又不敢捏碎的小心翼翼和纠结,握住了借力的手。表情,除了刚刚的认真更多了一份隐忍,从他的侧后方看到的,露出了一小块脸可以看出。
如此精彩的镜头怎能错过,依旧扭头看着,脖子有些微微僵,手臂的颤动幅度也越来越大,直到已经牵动脸皮下薄薄的一层嫩肉。颤抖不可抑制地发生着,只好把头扭回一点,微微偏头,用余光,看着模糊的角落那两人,不能清除地看到最细微的动作,但是整个轮廓还是了然于心。
“别塌腰。”陈墨濯一边帮忙再次把腰抬起,我把放空的视线传到镜子上,果然是有一点下陷的趋势,但并不是很明显,而调整了腰的位置,显然受力更加明显,背部也呈现出一条直线。
计时器的声音响起,膝盖着地。慢慢地爬起来,甩甩手,双手交叠地向脑后方送去,做着开肩的动作,以此缓解大臂的酸痛感,再做几个背肌调节腹部肌肉定动作时的紧张。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4-08-01 09:27:00 +0800 CST  
(五十三)

为她是强者,强者是没有资格说不,只能不断地接受,不断地历练自己,即使面对的是本来就不应该承受的东西,因为你是强者,你比别人强大,所以你就理所应当地要承受别人承受不起的东西。




两个人的腿搭上去,明显的不一样的位置就出来了,显然还是宋墨更接近于地面,宋墨被架着,慢慢向下,在离地还有两拳的地方停住,慢慢原地镇压适应疼痛,宋墨示意自己还好,于是黎轩浩又继续加大了力度,直直往下压。苏沛一直侧头看着,胯部也没有主动向下 的动作,疼还是有点疼的,但还是津津乐道地看着旁边的人的脸,猜想着他的心理状态。
看到旁边人在接近地面的时候,表情如同狰狞,明显是一副痛但是不敢喊出来的声音,眉头紧紧地皱着一起,微微眯起的眼睛充斥着疼痛难忍与压抑,压抑自己的呻吟,那是一种深深的畏惧,难以掩盖住的恐惧,嘴唇是抿着的,并没有咬着,或许是因为咬唇是大忌之一吧。终于到底,但被压的人显然没有安定的表现,反而注意力更加集中,因为黎轩浩根本没有拿沙袋的举动。
黎轩浩轻轻放手,但随即宋墨的跨也起来,黎轩浩也不大管,低气压的蹲在旁边看着那个人努力放松自己的跨让他沉下去,控制住,但那里是那么容易放松的,这是肌体一种自我保护的反应,不受意识控制的,潜意识中肌体收到伤害而产生的反应。
或许是看到宋墨的能力的确是有限,虽然是与下午同样的高度,但是两次承受的痛苦一点是不一样的,压完之后放松晚上再压,后者的疼痛显然是要大于前者。黎轩浩从柜子里拿出一块5kg的杠铃片靠放在宋墨的跨上,明显有了这个重物的帮助,宋墨虽然依旧是很辛苦,总算是让这个目标出现在自己能力范围以内了。脸上也出现了安定的表情,终于,目标不再那样遥遥可及,过程也不再那么令人绝望无力。
黎轩浩在转头看向苏沛,发出了一个富有戏剧性的笑声,没有太多生气的成分,只是感到十分的诧异,动作算是标准没错,可是明显不专心,侧头看着旁边的人,胯部没有主动施力,已经不能算是偷懒而是根本没有在训练。
手指轻轻敲了敲苏沛脚旁边的木柜子,显然,黎轩浩对苏沛的印象有了一些转变。不懂得努力光靠被人逼着是很累的,学生老师都累,也不可能走太远,虽然如此,黎轩浩还是自我安慰着,苏沛只是一次意外的走神。
站起来,踮起苏沛的脚,也不轻轻向后拖,只是看着苏沛不受控制地下沉,也许是感受到了疼痛和身体不受控制,苏沛张牙舞爪地叫着,偶尔夹杂的一两声尖叫太扰人了,让人心烦与不悦,黎轩浩深深皱了一下眉头,显然是有点生气,也没有像太多,只是觉得苏沛的水平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就算她只是一个初学者,她也没有呼痛叫喊挣扎反抗的权利。因为她是强者,强者是没有资格说不,只能不断地接受,不断地历练自己,即使面对的是本来就不应该承受的东西,因为你是强者,你比别人强大,所以你就理所应当地要承受别人承受不起的东西。
其实这个观点好像是挺有道理的,就像广为流传的“能力越强,责任越大。”一样,但就责任来说,责任是什么?你应当完成的事情,在你能力之内的。每个人的责任应该是平等的,没有多与少之说,责任越大其实是一种推卸责任的行为,自己不想做的, 就交给那些有多余能力来完成的人,他们是可以完成,但这样是否公平,看似没有损害任何人的利益,但他们平白无故地承担了多余的责任收到的伤害的可能性越大,这个风险,被认为是理所应当的,这就好像在生活中的那种仇富心理,别人比你厉害,就觉得不公平,一定要让他们分担一点东西到自己身上来才觉得心安理得。强者通过自己的努力,通过自我的锤炼成为强者,他们是可以享受的,也是最应当享受的,能力大,承担的责任多,这是建立在自愿的前提条件下,不能成为一个强者的定义或者是诠释,他们可以选择帮助别人承担责任,更可以选择享受生活,本来这后者的选择就无可厚非的,却有很多人认为,强者理应承受更多的痛苦,就是因为你是强者,我这是在帮你历练。这其中,就包括黎轩浩。所以此刻的黎轩浩,也有了些许的不快,想要借此机会立规矩。
两个人的观点截然不同,而相互也没有恰当的沟通渠道来得知对方的观点,于是,争执发生了,矛盾发生了,两个人的观点也将在此刻亮出来,这样的交锋是必然的也是应当提倡的,即使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不应该存在与师生之间中,因为在我们的潜意识里都认为,师生之间是不平等的,老师永远是对的,他说的话你不能反驳,必须接受,你不能和他有不一样的观点,不然就会受到抨击,会归为另类。
此刻,当苏沛跳出来与黎轩浩进行沟通时,一种以有些不被人接受方式恰当沟通的苏沛,无疑,将点燃一场大火,将自己深陷其中,她是强者,所以她选择了这个方式,最直接,最迅速,不会委屈自己,我有能力逃脱这场大火,我也有能力承受可能面临的苦难,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已经想好了。
于是,在黎轩浩加大了力气向下按的时候,苏沛所作出的反应是反抗而不是承受。
“你觉得你承受不了?”带着些玩弄的讽刺,年轻人年少轻狂的本性暴露无遗,没有任何掩饰的冲动。
“我不想承受。”明明是面对针一样尖酸刻薄的声音,苏沛的声音显然要淡定很多。引得旁边的宋墨偷偷竖起耳朵,他还没有胆子侧目,偷偷用余光打量着,一个挡住了大半个视线的人显然是彻底被激怒了,完全丧失理智一般,而另外一个身材较为小的人则是一副古人弹拨古琴的自在。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4-08-06 10:10:00 +0800 CST  
(五十六)

边流连边回忆,拼凑出前前后后的起因经过结果。开端、发展、高潮、结局,一幕幕,构成了像是小说一般戏剧却真实的画面。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宋墨出去外面随意地找来一根长条形的细木棍。
宋墨此刻细细想着,不得不感叹苏沛的能力,知道自己会造次,所以想用钱铺路,这样的话,就不存在因为造次而断送自己的情况,清纯的外表足以迷惑众人,还存在于只是初犯的遐想中。
“站过来。”宋墨开口。
乖乖地站过去,或许这种看似服软低头的举动只是懒得反抗而已,是一种示弱的表现。
老爷爷刚想张口劝些什么。只听当事人已经开口。
“对不起。”不说我错了,而是对不起,我没有错,我只是不想让你太难堪。我有我自己的世界,请你尊重我,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跟别人不一样,我要生存。
如果,家里有一个经常出差不在家的爸爸,和一个只存在于记忆力有暴力倾向的养母,如果,没有人管你是死是活甚至不能依靠父母来养活自己,要想方设法弄到钱,确保自己还是活着的,如果,没有人给你提供观点,从小就没有人为你建立正确的三观,一切都要自己亲自尝试,你会孤独,不安,没有人会知道,你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老老实实地伸手,并不会脸红,即使这个方式真的特别像惩罚幼儿园的小孩。
宋墨抽下去,是的,是抽,不是打,不是拍,拍,只是惩戒,并不会受伤,打,带着一些警告,而抽,仿佛是以受伤为目的的,三种不同的修饰词所代表的力度以及痛苦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么,你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宋墨。你因为我抢了你的位置你对我心存不满,还是因为你纯属落井下石,或是刚刚苏逸轩的那声关照?宋墨,你实在是不够聪明,没有一个正当的借口来攻击我,若是被人知道了,也对你没什么好处。
手不收控制地背到身后,宋墨抬头,直视小孩的眼睛,威严。苏沛却是一跳一跳地从床头跳到了床尾,轻轻摇摇头。宋墨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长长的沉默。
“哎,小伙子啊,男生不可以打女生的。”暗暗地笑了一下,脸上却还是没有表情。
宋墨转过身去,答复着那位老爷爷。“我这是代替教练在惩罚她,让她明白自己做错了。”或许是真的心疼看上去甜美可爱的女孩,老爷爷还想劝着什么,却是被宋墨的眼神阻碍了。
苏沛过了三秒,见宋墨还是没有发话,装作以为宋墨生气了,又低着头一跳一跳地跳回来,规规矩矩地站着,说了一声细细的,弱得让人听得不真切的“对不起”
再次摊手,毫不犹豫地打下来。紧紧地压在第一下的地方,红红的,却不会肿起来,因为是粗糙的横截面是一厘米见方的正方形,这样的材质以及形状,不会像光滑的圆筒形的细长木棍一样,抽过去就是一个红楞子,可以感受到被抽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发着热,并不如板子的厚重和绵长,只是一直烧着,久久不会褪去,也不同于空心塑料管那样,抽完之后,只能维持不超过十秒,可以称得上是转瞬即逝的痛,竹竿的痛,可以持续一分钟左右,慢慢地燃烧着,不曾衰减。
宋墨所持的物什,并不算是惩罚的最好工具,在医院里,也难以找到符合条件的竹竿,他手中的这个,比较像是钢琴老师手里拿着的教鞭,指着琴谱,也纠正手型。并不算特别的痛,但每一下压在同一个地方的这种打法,还是需要些许集中注意力的。
苏沛举着手,任由宋墨打着,眼神却是空洞的涣散,明显走着神,宋墨突然一个抬头,苏沛甚至还没有缓过神,待宋墨说了一声“有什么问题吗?”在如醍醐灌顶一般如梦初醒。
而此刻宋墨才反应过来,顿了一下,快速地梳理了利与弊,顿时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又羞又悔,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损人不利己的,只有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宋墨随意地把棍子扔到了一边,出门到楼下买来了午餐,而后,长长的午觉直至查房。医生过来,大概问了下情况,手下意识地往脑袋上探,大概试了试温度,有点低烧,可能是伤口感染引起的。
于是又插上了输液瓶。期间,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宋墨问起了伤口要不要缝针,医生还带着些唬人半真半假的语气说,看伤口愈合的情况,现在是可缝可不缝,明天如果伤口还是继续化脓,缝针的话好的比较快。
已经到了正中午,两个人吃过饭就睡去了,苏沛并不像休息,脑海中回想起刚刚在宋墨面前表现得出乎意料的软弱时,露出了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微笑,仅仅只是对刚刚自己的表现自我感觉良好而发笑,决无半点儿女情长的情愫。又细细思索起来,宋墨比自己大三岁,若是以后真的谈恋爱,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有没有一点喜欢呢?好像没有,只是因为长相和能力都比身边聚集着的底层人民要好很多的缘故而有一点好感吧。
一个接一个的片段席卷而来,像是有意的筛选,又或只是潜意识印象深刻的事情。被自己愈发活跃的大脑搞得有点被动的苏沛,索性放松自己的四肢,像看电影一样,集中注意力去“看”那些片段,浮现在眼前,黑色的布幕上,不太真切,浮现在空中,有人物的动作,却是看不清神态,有颜色,有动作,有画面,饶是如何努力还是抓不住细节,听不见声音,只能边流连边回忆,拼凑出前前后后的起因经过结果。开端、发展、高潮、结局,一幕幕,构成了像是小说一般戏剧却真实的画面。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4-08-14 12:15:00 +0800 CST  
求赞求赞!!!快点来赞安慰我,我要撒娇打滚各种求,潜水看文的快点赞,哼哼。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4-08-16 16:46:00 +0800 CST  
(五十八)

苏沛轻笑着,泰然地接受这个赞美,不同于学校之间那些学生的受宠若惊,默认地接受了这个赞美,丝毫没有流露出一种洋洋得意的情绪,那是一种很低等的情绪,沉不住气的表现,太过轻飘飘。


宋墨微微侧目,这个女孩太多变了,好像一个魔法师一样,不需要任何铺垫,只要想改变,就改变了。
“宋墨,我会不会来不及参加比赛?”
“不会,但是你以后会很辛苦。”作为师兄的宋墨还是一板一眼地回答了。
然后,陷入深深的沉默,苏沛把头转回去,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发呆,点滴因为加了药物的缘故下落的速度较慢,漫长的等待。突然起身,坐起来,熟练地拔掉手上的针管,针头缓缓渗出的水打湿了白色的床单。
宋墨听到声响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只看见苏沛抬头看着他,平静地说“我去找老师。”然后,径直起身,走出门外,宋墨在房间里愣了一下,想不到什么挽留的理由,就放任着她去了。
走到护士台,轻轻敲了一下桌面,护士抬头,或许是略有耳闻上午的事件,毕竟医院就这么大,小护士之间相互嚼耳根也是正常的。瞳孔突然收缩,吃惊。
“我要去负荆请罪了。”卖萌似的做出了一个忧伤的表情,嘟着小嘴,视线往斜下方瞥。
那个护士明显是放松地笑了笑,连语气中都带着笑意“四十二床,一会我去查房要好好表现哦。”像一个幼儿园孩子拿到糖时的那样兴奋和庄重地连连点头。
然后,一蹦一跳蹦跶地走向了四十二床的相反方向,护士连忙开口“不是那边,是这边。”蹦跶地回来,特意把头枕在护士台上,对刚刚的护士幽怨地抱怨着“这边是那边啊”引得护士连连发笑。
找到四十二床的房间,房间里面六张床位,都住着人。轻轻推开门,从短短的走道中探出头来,明目张胆地张望着。六个床位都用蓝色的屏障隔开了,听着声音,一个一个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空着的牌子,一蹦一跳地进去,站在床的一侧,低着头,怪不好意思地认错着
“老师,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的。”没有说明任何理由,只是告诉你,我错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你只需要结果我也只告诉你结果。
“嗯,拿着笔和纸站在墙边写一份保证书和检讨给我,一式两份。”
揣摩了一下语气,看起来好像没怎么生气。于是蹲下身,像是一位准爸爸抚摸爱妻的独自一样,眼里尽是溢出的温柔,苏沛就这样,轻轻地摸着黎轩浩的肚子,语气极其诚恳地说“对不起,弄疼你了。我帮你揉揉。”或许是因为动作,或许是因为语气和眼神,明明是非常正经的动作,和恰当的神态,可是在黎轩浩的眼中,就是如此的不正经。
点到为止,造次也是要掌握分寸的,得寸进尺就会引火烧身,这点,苏沛当然是懂得的,于是,异常老实地站到墙前,以面壁思过的姿势写着检讨。检讨这种东西算是无师自通熟能生巧,当初在韩亦辰那边写的真的是太多了,各种奇怪格式的保证书,什么打架要报告,打架要做体能,也不尽其数,那次不是威逼下半强迫半自愿写的。
很快,一张空白的A4纸张上就出现了一份规规矩矩的检讨。
转身递给黎轩浩,不经意间瞥到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宋墨上午拿着的棍子,“我本来还想用这个敲你的,没想到你姿势很端正,可惜了。”
接过检讨,边看还不忘赞扬着“有颜真卿的风骨,有柳公权的飘逸,就连标点也是规规矩矩的。”
苏沛轻笑着,泰然地接受这个赞美,不同于学校之间那些学生的受宠若惊,默认地接受了这个赞美,丝毫没有流露出一种洋洋得意的情绪,那是一种很低等的情绪,沉不住气的表现,太过轻飘飘。
而后,是保证书,想了想就用一个月的休学作为筹码押上去了,无伤大雅的疼痛。
一式两份,虽然不知道多出来的一份是用来干什么,不过还是抄正了一份,还未抄完,门口就已经发出了声响,大部队的医生来查房了,苏沛吐吐舌头,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这个动作背对着的黎轩浩显然是看不到的。
医生掀开帘子,照例和黎轩浩交谈着的,苏沛停下笔,泰然地转过身来微笑地打着招呼,还对着领头正在说话的医生抱歉地做了个萌萌哒的吐舌动作。目光扫到队伍后面,后侧的那个小护士果然在,礼貌地笑笑示意自己看到了。
待他们象征性的谈话告一段落,那个医生话锋一转“你这个学生我可是先要带走的。”“嗯,怎么了吗?”“消炎的点滴没打完就自己拔针头跑出来。尊敬老师固然值得嘉奖,但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后一句的说话对象明显是针对我,劝和的意味十足,事情经过当事人还有旁人的劝解,已经消除得差不多了剩下几天好好表现就没事了。
黎轩浩自然是要先让苏沛去打点滴的,小孩也不小了,就算是惩罚也要私底下解决,照顾小孩的自尊心,于是,只是亲昵地拍了拍小孩的腰,说了一句“罪加一等哦~”
刚刚打过照面的小护士主动请缨,带着我先是去拿了新的点滴,然后才回到病房,老老实实地伸手,绑上止血带,消毒,推进,调试滴速。
宋墨坐在旁边漫不经心地玩手机,小护士明显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两个,说了一句“老师不管啊!”也不怪她多想,年龄相仿的男生独自陪一个女孩到医院打点滴,不管怎么说,都是浓浓的暧昧味道。

楼主 最天使天蝎  发布于 2014-08-21 19:53:00 +0800 CST  

楼主:最天使天蝎

字数:32155

发表时间:2013-09-07 05:3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0-08 21:49:07 +0800 CST

评论数:128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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