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精神病\/\/wc 《岁月有长歌》
1。
你还记得你人生的意义吗？
语文课上老师是这么问的。
早上第一节课，学生大多昏昏沉沉的，尤其在对语文重视度没那么高的理科班，放眼望去，趴倒了一片人。
“我！我记得！”最后一排突然传来石破天惊的一声，高亢又兴奋的男声吓醒了一大帮人。
被吓醒的人里，杜飞飞是最不想睁眼的一个。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
白言这样的学生，成绩常年处于中等水平，调皮捣蛋人傻，据说家境特别好，本来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偏偏上帝给了他一张相当好看的脸。这样就显得尤其特殊了。
当初杜飞飞第一天踏进教室，第一眼就看见了白言，坐在凳子上开心笑着的好看少年，一眼惊鸿不过如此。事实上，白言同时还惊鸿了全校不少的女生。
但随着时间推移，同在一个班相处机会很多，杜飞飞产生了和大多数同学一样的想法――白言这个傻子多半是白瞎了一张脸。
说他傻却也不是真的智力问题。世界上有一种人，脑回路似乎尤其的短，一条路直到底，完全不带转弯――就是白言这种人。
愚人节大家在班上开玩笑说今天不上晚自习，白言是唯一一个赶在晚自习前拎书包跑出校门的人；骗他说他家长在办公室找他，他就真的在办公室等了一整天；有学生贪玩按了学校的报警器，白言跑出学校把方圆十里的警察都带来了。
杜飞飞长那么大没见过傻成这样的人。
有时候杜飞飞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调皮还是真傻。白言那双眼睛啊，像把全宇宙的星星都装进去了。那么好看的人，怎么就不能有深沉温柔的性格呢？
杜飞飞虽然不大爱听课，但是成绩也不算差，大约在班上十名左右，有时候上课听见白言问老师的问题，简直想把他脑袋掰开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全是豆腐渣。
明明是科学家们反复实验得到的推论，他一定要自己去证实一下，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一做就是一整天，最后得出结论：正确的。
你还记得你人生的意义吗？
语文课上老师是这么问的。
早上第一节课，学生大多昏昏沉沉的，尤其在对语文重视度没那么高的理科班，放眼望去，趴倒了一片人。
“我！我记得！”最后一排突然传来石破天惊的一声，高亢又兴奋的男声吓醒了一大帮人。
被吓醒的人里，杜飞飞是最不想睁眼的一个。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
白言这样的学生，成绩常年处于中等水平，调皮捣蛋人傻，据说家境特别好，本来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偏偏上帝给了他一张相当好看的脸。这样就显得尤其特殊了。
当初杜飞飞第一天踏进教室，第一眼就看见了白言，坐在凳子上开心笑着的好看少年，一眼惊鸿不过如此。事实上，白言同时还惊鸿了全校不少的女生。
但随着时间推移，同在一个班相处机会很多，杜飞飞产生了和大多数同学一样的想法――白言这个傻子多半是白瞎了一张脸。
说他傻却也不是真的智力问题。世界上有一种人，脑回路似乎尤其的短，一条路直到底，完全不带转弯――就是白言这种人。
愚人节大家在班上开玩笑说今天不上晚自习，白言是唯一一个赶在晚自习前拎书包跑出校门的人；骗他说他家长在办公室找他，他就真的在办公室等了一整天；有学生贪玩按了学校的报警器，白言跑出学校把方圆十里的警察都带来了。
杜飞飞长那么大没见过傻成这样的人。
有时候杜飞飞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调皮还是真傻。白言那双眼睛啊，像把全宇宙的星星都装进去了。那么好看的人，怎么就不能有深沉温柔的性格呢？
杜飞飞虽然不大爱听课，但是成绩也不算差，大约在班上十名左右，有时候上课听见白言问老师的问题，简直想把他脑袋掰开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全是豆腐渣。
明明是科学家们反复实验得到的推论，他一定要自己去证实一下，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一做就是一整天，最后得出结论：正确的。
2。
杜飞飞高中时代关于白言最深的记忆，是临近高考之时。
到了最后的时间点，几乎全班学生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杜飞飞每天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吃饭和上厕所的时间都不忘背书。
全班只有白言一个人，依然保持着高一新生般的轻松活泼，吃饭时听歌，自习课打球。
杜飞飞一面鄙夷着，一面又羡慕的想着，白言或许是真的家境超好吧，根本不用担心前途。
倒计时第五天时，下了自习，杜飞飞拿着杯子去水房接水。
也许是真的到达了一种精神恍惚的境界，杜飞飞开了开水的按钮，眼看着就要把手伸过去。
突然被人猛地撞了一下，杜飞飞瞬间脑袋一怔回过神来，看见瘦瘦高高的白言正站在她旁边，刚想开口问，转眼便看见白言左手上的大片泛红的烫伤。
开水的按钮还没关，杜飞飞瞬间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杜飞飞来不及跟他说一句话，立刻拉住他往医务室跑。到了医务室，校医帮白言处理包扎完，让他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
医务室里只剩下他们俩，说不说话都显得尴尬。
最后还是杜飞飞先开了口，“谢谢你啊……”
刚才白言一直不敢看她的眼睛，此刻终于微微抬了头，小心看了她一眼，小声说了句嗯。
杜飞飞找不着话题，就那么呆坐着，坐了一节课，白言让她先回去上课，杜飞飞点点头，逃也似的跑了。
好在受伤的是左手不至于太影响高考。杜飞飞上课时想着。
第二天白言没来上课，杜飞飞找班主任借了电话薄问了问情况，知道不是因为手受伤便放心了。
那之后的几天杜飞飞没见到白言，高考时杜飞飞和白言不是同一考场，也没能见到。
一直到高考后，度过极其煎熬的等待成绩的几天，最后得知成绩还不错。杜飞飞松了一口气，想到了白言的事，打了电话给他。
最后他们一起出来看了一场电影。
白衣黑裤的白言是杜飞飞高中时代关于他的最后记忆，好看的一蹋糊涂的少年，有一双不敢与她对视的眼睛。
看的是当时最火的一部科幻片，杜飞飞看的睡着了，白言看的却很认真。
那之后便彻底断了联系，准确的说是白言和全班同学都断了联系。
杜飞飞高中时代关于白言最深的记忆，是临近高考之时。
到了最后的时间点，几乎全班学生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杜飞飞每天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吃饭和上厕所的时间都不忘背书。
全班只有白言一个人，依然保持着高一新生般的轻松活泼，吃饭时听歌，自习课打球。
杜飞飞一面鄙夷着，一面又羡慕的想着，白言或许是真的家境超好吧，根本不用担心前途。
倒计时第五天时，下了自习，杜飞飞拿着杯子去水房接水。
也许是真的到达了一种精神恍惚的境界，杜飞飞开了开水的按钮，眼看着就要把手伸过去。
突然被人猛地撞了一下，杜飞飞瞬间脑袋一怔回过神来，看见瘦瘦高高的白言正站在她旁边，刚想开口问，转眼便看见白言左手上的大片泛红的烫伤。
开水的按钮还没关，杜飞飞瞬间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杜飞飞来不及跟他说一句话，立刻拉住他往医务室跑。到了医务室，校医帮白言处理包扎完，让他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
医务室里只剩下他们俩，说不说话都显得尴尬。
最后还是杜飞飞先开了口，“谢谢你啊……”
刚才白言一直不敢看她的眼睛，此刻终于微微抬了头，小心看了她一眼，小声说了句嗯。
杜飞飞找不着话题，就那么呆坐着，坐了一节课，白言让她先回去上课，杜飞飞点点头，逃也似的跑了。
好在受伤的是左手不至于太影响高考。杜飞飞上课时想着。
第二天白言没来上课，杜飞飞找班主任借了电话薄问了问情况，知道不是因为手受伤便放心了。
那之后的几天杜飞飞没见到白言，高考时杜飞飞和白言不是同一考场，也没能见到。
一直到高考后，度过极其煎熬的等待成绩的几天，最后得知成绩还不错。杜飞飞松了一口气，想到了白言的事，打了电话给他。
最后他们一起出来看了一场电影。
白衣黑裤的白言是杜飞飞高中时代关于他的最后记忆，好看的一蹋糊涂的少年，有一双不敢与她对视的眼睛。
看的是当时最火的一部科幻片，杜飞飞看的睡着了，白言看的却很认真。
那之后便彻底断了联系，准确的说是白言和全班同学都断了联系。
3。
杜飞飞大学里学的金融，本来是比较好的学校，但无奈于金融实在太热门，毕业后的两年里都没怎么正经工作过，后来借着一个亲戚，托了十八层关系终于能在一个珠宝大企业里有个面试机会。
杜飞飞懒散了那么久，终于打起精神来准备面试准备到凌晨两点。
第二天一大早起化了个妆，早饭都没吃就跑去赶地铁了。
公司在市中心的一众建筑中尤其注目，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豪气的占了大片。
杜飞飞觉得她要是真的能在这里就职估计也是上辈子干了什么好事儿了。
杜飞飞参加的是一轮面试，人还很多，放眼望去，一个个的都比她有自信。
面试时杜飞飞都不太敢看面试官，始终低着头偶尔看几眼，讲话也有些吞吞吐吐。面试完回家等消息，杜飞飞觉得也没多少等的必要了。
过了几天，杜飞飞早上还窝在被子里时突然接到公司来的电话，刚开始没有多想，后来突然告诉她她被聘用了。
杜飞飞在一番思想爆炸中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她上辈子一定是干了什么好事儿。
……
杜飞飞正式上班的那天才得知自己得到的职位竟然是首席设计师助理。
原本杜飞飞是去应聘一个很小的总管助理而已，怀着自己没多大能耐不准备干大事的思想去的，没想到竟然直接被公司调配到做了首席设计师助理。
但是人事部的经理告诉她目前首席设计师会很长时间不在公司，因此她需要做的事情暂时比较少。
简直天大的惊喜。杜飞飞想着。
过了大约一个月，杜飞飞偶然一次和其他部门小职员吃饭时谈到首席设计师，得知那个她连名字都还不清楚的上司竟然是因为精神病入院才没来上班。
闻此，杜飞飞差点把饭喷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这人不知道得有多厉害，这么长时间不来公司，公司还给派助理，首席的位置也是无人可以顶替。
这么厉害的人还有精神病，极可能难相处到令人发指。杜飞飞决定趁他住院期间前去探望一下。
杜飞飞大学里学的金融，本来是比较好的学校，但无奈于金融实在太热门，毕业后的两年里都没怎么正经工作过，后来借着一个亲戚，托了十八层关系终于能在一个珠宝大企业里有个面试机会。
杜飞飞懒散了那么久，终于打起精神来准备面试准备到凌晨两点。
第二天一大早起化了个妆，早饭都没吃就跑去赶地铁了。
公司在市中心的一众建筑中尤其注目，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豪气的占了大片。
杜飞飞觉得她要是真的能在这里就职估计也是上辈子干了什么好事儿了。
杜飞飞参加的是一轮面试，人还很多，放眼望去，一个个的都比她有自信。
面试时杜飞飞都不太敢看面试官，始终低着头偶尔看几眼，讲话也有些吞吞吐吐。面试完回家等消息，杜飞飞觉得也没多少等的必要了。
过了几天，杜飞飞早上还窝在被子里时突然接到公司来的电话，刚开始没有多想，后来突然告诉她她被聘用了。
杜飞飞在一番思想爆炸中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她上辈子一定是干了什么好事儿。
……
杜飞飞正式上班的那天才得知自己得到的职位竟然是首席设计师助理。
原本杜飞飞是去应聘一个很小的总管助理而已，怀着自己没多大能耐不准备干大事的思想去的，没想到竟然直接被公司调配到做了首席设计师助理。
但是人事部的经理告诉她目前首席设计师会很长时间不在公司，因此她需要做的事情暂时比较少。
简直天大的惊喜。杜飞飞想着。
过了大约一个月，杜飞飞偶然一次和其他部门小职员吃饭时谈到首席设计师，得知那个她连名字都还不清楚的上司竟然是因为精神病入院才没来上班。
闻此，杜飞飞差点把饭喷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这人不知道得有多厉害，这么长时间不来公司，公司还给派助理，首席的位置也是无人可以顶替。
这么厉害的人还有精神病，极可能难相处到令人发指。杜飞飞决定趁他住院期间前去探望一下。
4。
这是杜飞飞人生第一次踏入精神病医院。
杜飞飞手里抱着一束花，咽了一口口水，慢吞吞的走着，环视四周，医院里比她想象的安静一些。
杜飞飞一路往五楼走，有些好奇，首席设计师自然是缺什么也不会缺钱的，随便私人定制一套珠宝价格估计就是杜飞飞的毕生积蓄，但住的却是住在普通病房里。
杜飞飞向医生询问了一下情况，了解到他的情况是抑郁型的，很怕生人，几乎没说过话，另外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并且是身有残疾的。
杜飞飞被惊的不轻，这跟她想象的高贵冷艳霸道设计师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做了很大一番心理工作，杜飞飞颤抖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没有开灯，窗帘禁闭着，杜飞飞看了好一会才看见一个人影缩在角落里。
杜飞飞不敢轻易开灯，也不敢走过去，呆呆的站了一会才小声开口，“你好……我是杜飞飞……我是你的助理……”
角落里的人似乎轻轻动了动，但没说话。
杜飞飞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慢慢把花放下来，“你好……”
杜飞飞大概能想象到他目前的心里状况，想着自己应该主动一些，“地上冷，我扶你回床上吧？”
听医生说他是因为车祸脊椎受创导致的残疾，杜飞飞想了想，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伸出手就想去抱他。
医生说他对陌生人是非常抗拒的，可是他没有拒绝杜飞飞，甚至微微靠在了她怀里。
杜飞飞觉得自己抱起了一堆骨头。他并不矮，却瘦得杜飞飞都能抱起来。
杜飞飞把他放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
不知道在黑暗里待了多久，杜飞飞决定去拉开窗帘，却突然被人轻轻拉住了衣角。
“不愿意开吗？”杜飞飞问。
他没说话，估计是默认了。
杜飞飞不仅没感受到任何来自上司的气场和压力，反倒是像在哄孩子一样。
“晒晒太阳帮助钙吸收。”杜飞飞说。
杜飞飞拉开了窗帘，好在不是大晴天，光线不算太强烈。沉闷的房间慢慢有了一些活力。
床上的人缩进了被子里，似乎有些微微发抖。
杜飞飞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别怕，没有坏蛋。”
他始终不愿意从被子里出来，杜飞飞怕他憋坏自己，慢慢帮他拉开被子，“别怕……”
头发有些长了，刘海有些扫到眼睛，大而明亮的一双眼慢慢睁开，高挺的鼻梁和薄唇，这个人简直好看的不像话。
“白，白言？！”
杜飞飞吓得退开几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这是杜飞飞人生第一次踏入精神病医院。
杜飞飞手里抱着一束花，咽了一口口水，慢吞吞的走着，环视四周，医院里比她想象的安静一些。
杜飞飞一路往五楼走，有些好奇，首席设计师自然是缺什么也不会缺钱的，随便私人定制一套珠宝价格估计就是杜飞飞的毕生积蓄，但住的却是住在普通病房里。
杜飞飞向医生询问了一下情况，了解到他的情况是抑郁型的，很怕生人，几乎没说过话，另外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并且是身有残疾的。
杜飞飞被惊的不轻，这跟她想象的高贵冷艳霸道设计师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做了很大一番心理工作，杜飞飞颤抖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没有开灯，窗帘禁闭着，杜飞飞看了好一会才看见一个人影缩在角落里。
杜飞飞不敢轻易开灯，也不敢走过去，呆呆的站了一会才小声开口，“你好……我是杜飞飞……我是你的助理……”
角落里的人似乎轻轻动了动，但没说话。
杜飞飞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慢慢把花放下来，“你好……”
杜飞飞大概能想象到他目前的心里状况，想着自己应该主动一些，“地上冷，我扶你回床上吧？”
听医生说他是因为车祸脊椎受创导致的残疾，杜飞飞想了想，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伸出手就想去抱他。
医生说他对陌生人是非常抗拒的，可是他没有拒绝杜飞飞，甚至微微靠在了她怀里。
杜飞飞觉得自己抱起了一堆骨头。他并不矮，却瘦得杜飞飞都能抱起来。
杜飞飞把他放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
不知道在黑暗里待了多久，杜飞飞决定去拉开窗帘，却突然被人轻轻拉住了衣角。
“不愿意开吗？”杜飞飞问。
他没说话，估计是默认了。
杜飞飞不仅没感受到任何来自上司的气场和压力，反倒是像在哄孩子一样。
“晒晒太阳帮助钙吸收。”杜飞飞说。
杜飞飞拉开了窗帘，好在不是大晴天，光线不算太强烈。沉闷的房间慢慢有了一些活力。
床上的人缩进了被子里，似乎有些微微发抖。
杜飞飞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别怕，没有坏蛋。”
他始终不愿意从被子里出来，杜飞飞怕他憋坏自己，慢慢帮他拉开被子，“别怕……”
头发有些长了，刘海有些扫到眼睛，大而明亮的一双眼慢慢睁开，高挺的鼻梁和薄唇，这个人简直好看的不像话。
“白，白言？！”
杜飞飞吓得退开几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5。
杜飞飞呆愣了不知道多久，久久的盯着那双眼睛，最后异常尴尬的开口，“你，你好……没想到在这儿遇着你……呵呵……好久不见……”
但他似乎已经不记得杜飞飞了，拉住被子就是往里钻，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发抖，杜飞飞慌了神，“别怕……”
没什么效果，杜飞飞跑出去叫了医生来，谁知医生刚到门口，白言突然狂躁起来，抓住了病床旁的东西一通乱扔，杜飞飞慌的想逃跑，四处乱飞的物件险些砸着她，杜飞飞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医生给白言打了一针镇定剂，整个混乱的过程里杜飞飞只听到了针扎下去时白言的一声呻吟。
医生离开后，过了一会杜飞飞才慢慢缓过来，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看着他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白，白言……”杜飞飞轻轻开口。
杜飞飞慢慢站起来，看见床上的人没有发抖，被被子捂的严严实实，杜飞飞怕他喘不过气，小心的拉开他的被子，“别怕哦……”
白言眼睛亮亮的，脸颊还有泪水。
“怎么哭了？”杜飞飞俯身。
白言突然拉住她，紧紧的抱住。杜飞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给吓到，但是怕撞着他也没敢乱动。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没了动静，杜飞飞试探的叫了叫他的名字，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杜飞飞呆愣了不知道多久，久久的盯着那双眼睛，最后异常尴尬的开口，“你，你好……没想到在这儿遇着你……呵呵……好久不见……”
但他似乎已经不记得杜飞飞了，拉住被子就是往里钻，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发抖，杜飞飞慌了神，“别怕……”
没什么效果，杜飞飞跑出去叫了医生来，谁知医生刚到门口，白言突然狂躁起来，抓住了病床旁的东西一通乱扔，杜飞飞慌的想逃跑，四处乱飞的物件险些砸着她，杜飞飞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医生给白言打了一针镇定剂，整个混乱的过程里杜飞飞只听到了针扎下去时白言的一声呻吟。
医生离开后，过了一会杜飞飞才慢慢缓过来，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看着他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白，白言……”杜飞飞轻轻开口。
杜飞飞慢慢站起来，看见床上的人没有发抖，被被子捂的严严实实，杜飞飞怕他喘不过气，小心的拉开他的被子，“别怕哦……”
白言眼睛亮亮的，脸颊还有泪水。
“怎么哭了？”杜飞飞俯身。
白言突然拉住她，紧紧的抱住。杜飞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给吓到，但是怕撞着他也没敢乱动。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没了动静，杜飞飞试探的叫了叫他的名字，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6。
夜幕降临，杜飞飞看了看时间，已是十点过了。白言还在睡觉，杜飞飞不知道该怎么办，丢下他又有些残忍，但是如果自己不回家又实在不合适。
思索再三，杜飞飞还是决定先回家。
谁知刚把手从白言手里抽出来，他立刻醒了。
杜飞飞有些尴尬，“我，我先回家了……？”
不知道白言有没有听懂她说的，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哎……虽然我也是个成年人了，但是我无缘无故在外面过夜我也不好回家交待对吧……”
白言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顾拉着她的手。
杜飞飞苦笑不得，又待了一会，待到十一点。
杜飞飞看见白言还是拉着自己的手，但似乎又睡过去了，干脆当即立断，猛的抽回自己的手，抓起包往外跑。
杜飞飞一路跑到医院楼下，停下来喘气时才觉得没这个必要，医生说白言身有残疾，他不可能追的上她嘛。
但很快，杜飞飞脑袋里全是白言一双含泪的眼里可怜的小眼神，在公交车上也不停想着，越想越急，又想到了当年高中时关于白言的一些记忆，最后无可奈何，又折返了回去。
再次回到病房，杜飞飞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注意到推门的声音引得床上的人颤抖。他果然又是把自己藏在被子下的。
杜飞飞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开口，吞了几口口水，“嗨……我又回来啦……”
没有回应。
杜飞飞简直想掰开自己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豆腐渣，明明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白言的精神状况和行为都跟个谜一样，说不定把她打一顿呢？
杜飞飞刚想转身离开，突然看见床上的人耷拉下来一只手。瘦长白皙的手指微曲，仿佛想要挽留她。
杜飞飞心里立刻涌出一鼓难以描绘的感觉，立刻跑过去握住他的手，拉开被子，看见白言一张惨白的脸上只有两只眼睛红红的。
他还是那样的眼神，像一只快被捉的兔子，久久的看着杜飞飞，看的她心里突然柔软下来。
“对不起……我不走了，不走了好不好？”
白言抽泣着，微微垂下眼帘，像是在点头。
杜飞飞守了他一个晚上。
那一晚杜飞飞几乎没睡觉，时不时观察着白言。这么多年不见，当年那个脑子一根筋的傻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就算他当初那么傻，杜飞飞还是宁愿他不是这样的。
早上医生来查房的时候顺便跟她谈了一下，医生说白言是两年前转院来的，两年没有任何人来探望过，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非常糟糕，消极治疗，高度封闭。
迄今为止，医生只看见白言对杜飞飞一个人产生了不排斥心里。
杜飞飞回头看了一眼白言，他还是缩在被子里的。
杜飞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医院里陪他，昨晚她一夜未归爸妈打了好几个电话来问了，虽然被她含糊盖过，但长期这样肯定不行的，况且，她还要上班呢。
对，上班。
杜飞飞趁着白言睡觉的时间回了一趟公司，向高层请示调她来照顾白言，反正他就是她的上司，他那么久没工作了，她几乎没什么事可做。
夜幕降临，杜飞飞看了看时间，已是十点过了。白言还在睡觉，杜飞飞不知道该怎么办，丢下他又有些残忍，但是如果自己不回家又实在不合适。
思索再三，杜飞飞还是决定先回家。
谁知刚把手从白言手里抽出来，他立刻醒了。
杜飞飞有些尴尬，“我，我先回家了……？”
不知道白言有没有听懂她说的，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哎……虽然我也是个成年人了，但是我无缘无故在外面过夜我也不好回家交待对吧……”
白言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顾拉着她的手。
杜飞飞苦笑不得，又待了一会，待到十一点。
杜飞飞看见白言还是拉着自己的手，但似乎又睡过去了，干脆当即立断，猛的抽回自己的手，抓起包往外跑。
杜飞飞一路跑到医院楼下，停下来喘气时才觉得没这个必要，医生说白言身有残疾，他不可能追的上她嘛。
但很快，杜飞飞脑袋里全是白言一双含泪的眼里可怜的小眼神，在公交车上也不停想着，越想越急，又想到了当年高中时关于白言的一些记忆，最后无可奈何，又折返了回去。
再次回到病房，杜飞飞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注意到推门的声音引得床上的人颤抖。他果然又是把自己藏在被子下的。
杜飞飞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开口，吞了几口口水，“嗨……我又回来啦……”
没有回应。
杜飞飞简直想掰开自己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豆腐渣，明明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白言的精神状况和行为都跟个谜一样，说不定把她打一顿呢？
杜飞飞刚想转身离开，突然看见床上的人耷拉下来一只手。瘦长白皙的手指微曲，仿佛想要挽留她。
杜飞飞心里立刻涌出一鼓难以描绘的感觉，立刻跑过去握住他的手，拉开被子，看见白言一张惨白的脸上只有两只眼睛红红的。
他还是那样的眼神，像一只快被捉的兔子，久久的看着杜飞飞，看的她心里突然柔软下来。
“对不起……我不走了，不走了好不好？”
白言抽泣着，微微垂下眼帘，像是在点头。
杜飞飞守了他一个晚上。
那一晚杜飞飞几乎没睡觉，时不时观察着白言。这么多年不见，当年那个脑子一根筋的傻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就算他当初那么傻，杜飞飞还是宁愿他不是这样的。
早上医生来查房的时候顺便跟她谈了一下，医生说白言是两年前转院来的，两年没有任何人来探望过，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非常糟糕，消极治疗，高度封闭。
迄今为止，医生只看见白言对杜飞飞一个人产生了不排斥心里。
杜飞飞回头看了一眼白言，他还是缩在被子里的。
杜飞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医院里陪他，昨晚她一夜未归爸妈打了好几个电话来问了，虽然被她含糊盖过，但长期这样肯定不行的，况且，她还要上班呢。
对，上班。
杜飞飞趁着白言睡觉的时间回了一趟公司，向高层请示调她来照顾白言，反正他就是她的上司，他那么久没工作了，她几乎没什么事可做。
7。
过了好几天才批下来，杜飞飞拿着一大堆资料去医院，正巧碰见护士挣扎着要给白言输液。
地上一片狼藉，输液瓶碎了不少，杜飞飞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杜飞飞拍了拍护士的肩，走上前拉开白言的被子，轻声安慰着他，“白言，我来了。”
白言看见是她，立刻抱住她，微微颤抖着。
杜飞飞摸着，感觉他体温有些高，转头问护士，“他是不是发烧了？”
“是啊，伤口感染，昨晚烧到39度，今天早上一醒就把针拔了。”护士埋怨道。
“伤口？受伤了？”杜飞飞问。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弄的，背上十多厘米的一条口子，也不跟我们说，也没家属守着。”
杜飞飞叹了一口气，转头摸了摸白言的额头，还是很烫，“乖，听话一点，不输液就得一直难受着啊。”
杜飞飞的话对白言来说一直都有一股神奇的魔力，护士再来扎针的时候，白言就真的不抗拒了。杜飞飞看见他一张好看的小脸皱起，莫名觉得可爱。
输液的时候白言一直很安静，但没有睡觉，听着杜飞飞跟他讲一些有趣的事和笑话，但是他不笑，搞得杜飞飞有些尴尬。
“白言，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呢？”杜飞飞问。
白言眨了眨眼，没说话。
要不是听到过他因为疼痛的呻吟，杜飞飞真的以为他是哑巴了。
“好吧，不说就不说吧，我一个人说。”
其实白言对杜飞飞的依赖对杜飞飞来说是一种非常强烈的成就感，因为这么多年还没有对她产生过这样大的依赖。
没过多久白言便睡着了。
可能是因为生病，这一次睡的很熟，杜飞飞趁着这时间，小心的帮他侧过身，看着背后绑着的绷带已经渗出了血，赶忙叫了医生来换药。
摘下纱布，杜飞飞看见一条极其可怕的伤口，可是顺着他消瘦的背部往下看，看见腰椎那里有一天更长的，几乎横跨整个腰的伤疤。
杜飞飞看着都觉得疼，无法想象白言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
过了好几天才批下来，杜飞飞拿着一大堆资料去医院，正巧碰见护士挣扎着要给白言输液。
地上一片狼藉，输液瓶碎了不少，杜飞飞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杜飞飞拍了拍护士的肩，走上前拉开白言的被子，轻声安慰着他，“白言，我来了。”
白言看见是她，立刻抱住她，微微颤抖着。
杜飞飞摸着，感觉他体温有些高，转头问护士，“他是不是发烧了？”
“是啊，伤口感染，昨晚烧到39度，今天早上一醒就把针拔了。”护士埋怨道。
“伤口？受伤了？”杜飞飞问。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弄的，背上十多厘米的一条口子，也不跟我们说，也没家属守着。”
杜飞飞叹了一口气，转头摸了摸白言的额头，还是很烫，“乖，听话一点，不输液就得一直难受着啊。”
杜飞飞的话对白言来说一直都有一股神奇的魔力，护士再来扎针的时候，白言就真的不抗拒了。杜飞飞看见他一张好看的小脸皱起，莫名觉得可爱。
输液的时候白言一直很安静，但没有睡觉，听着杜飞飞跟他讲一些有趣的事和笑话，但是他不笑，搞得杜飞飞有些尴尬。
“白言，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呢？”杜飞飞问。
白言眨了眨眼，没说话。
要不是听到过他因为疼痛的呻吟，杜飞飞真的以为他是哑巴了。
“好吧，不说就不说吧，我一个人说。”
其实白言对杜飞飞的依赖对杜飞飞来说是一种非常强烈的成就感，因为这么多年还没有对她产生过这样大的依赖。
没过多久白言便睡着了。
可能是因为生病，这一次睡的很熟，杜飞飞趁着这时间，小心的帮他侧过身，看着背后绑着的绷带已经渗出了血，赶忙叫了医生来换药。
摘下纱布，杜飞飞看见一条极其可怕的伤口，可是顺着他消瘦的背部往下看，看见腰椎那里有一天更长的，几乎横跨整个腰的伤疤。
杜飞飞看着都觉得疼，无法想象白言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
8。
杜飞飞总想着让白言开口，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白言始终不开口，无论如何就是不说话。
杜飞飞和白言日渐接触，觉得他只是怕生人，并且偶尔有伤害自己的行为，对周围人的伤害度并不是很大。
慢慢的，杜飞飞心里萌生了一个吓到自己的念头。带白言出去，离开医院，否则他的病一辈子都不能治愈。
杜飞飞和朋友谈了谈，那个朋友是当年和他们一个班的同学，得知白言的事后也是惊讶不已。
“我想带他回家。”杜飞飞说。
“回家？你家？你怎么向你父母交待？”
“不，我在外面租个房子。”
“嗯。”朋友思考了一下，“但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就目前而言，你对白言的父母家庭等等都是一无所知。”
“对。”
“并且你连他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病都不知道？”
“也对……”
“另外如果你不在乎这些，你想想，以你们现在的关系，你做到这个层面上是为什么？如果仅仅是上司和下属，是不是太过了点？”
“好像是……”
“并且，就算你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你想想，你真的具有专业护理知识吗？他身体上的疾病也不少吧？你难道想请护工吗？白言接受得了吗？”
杜飞飞抓了抓头发，“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
“而且你想没想过，要是他的病治不好了，该怎么办？”
杜飞飞愣住，“不知道……”
“你喜欢他吗？”
“这个……”
“喜欢吧？”
“嗯……应该是吧……”
朋友了然，“你这种深陷暗恋的少女啊，就是容易干出冲动的事，再过段时间，等你彻底冷静下来了再决定。”
“好吧。”
回到医院，杜飞飞坐在病床旁看白言睡觉。
睡梦中他也是皱着眉的，想来她在这里照顾他快一个月了，没见他笑过。
杜飞飞偶尔路过其他病房，发现只有白言这里异常安静。
上周白言因为作息时间有些混乱，一大早起来就不吃东西，杜飞飞想着早餐无论如何都要吃，强迫他吃完就吐了，连带着吐出来的还有血。
杜飞飞吓得立刻找了医生来，医生检查过后才发现白言胃出血，做完手术又是好几天不能吃东西。杜飞飞不知道白言还有这样严重的胃病，想着胃出血那么疼他竟然也没开过口。
杜飞飞总想着让白言开口，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白言始终不开口，无论如何就是不说话。
杜飞飞和白言日渐接触，觉得他只是怕生人，并且偶尔有伤害自己的行为，对周围人的伤害度并不是很大。
慢慢的，杜飞飞心里萌生了一个吓到自己的念头。带白言出去，离开医院，否则他的病一辈子都不能治愈。
杜飞飞和朋友谈了谈，那个朋友是当年和他们一个班的同学，得知白言的事后也是惊讶不已。
“我想带他回家。”杜飞飞说。
“回家？你家？你怎么向你父母交待？”
“不，我在外面租个房子。”
“嗯。”朋友思考了一下，“但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就目前而言，你对白言的父母家庭等等都是一无所知。”
“对。”
“并且你连他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病都不知道？”
“也对……”
“另外如果你不在乎这些，你想想，以你们现在的关系，你做到这个层面上是为什么？如果仅仅是上司和下属，是不是太过了点？”
“好像是……”
“并且，就算你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你想想，你真的具有专业护理知识吗？他身体上的疾病也不少吧？你难道想请护工吗？白言接受得了吗？”
杜飞飞抓了抓头发，“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
“而且你想没想过，要是他的病治不好了，该怎么办？”
杜飞飞愣住，“不知道……”
“你喜欢他吗？”
“这个……”
“喜欢吧？”
“嗯……应该是吧……”
朋友了然，“你这种深陷暗恋的少女啊，就是容易干出冲动的事，再过段时间，等你彻底冷静下来了再决定。”
“好吧。”
回到医院，杜飞飞坐在病床旁看白言睡觉。
睡梦中他也是皱着眉的，想来她在这里照顾他快一个月了，没见他笑过。
杜飞飞偶尔路过其他病房，发现只有白言这里异常安静。
上周白言因为作息时间有些混乱，一大早起来就不吃东西，杜飞飞想着早餐无论如何都要吃，强迫他吃完就吐了，连带着吐出来的还有血。
杜飞飞吓得立刻找了医生来，医生检查过后才发现白言胃出血，做完手术又是好几天不能吃东西。杜飞飞不知道白言还有这样严重的胃病，想着胃出血那么疼他竟然也没开过口。
9。
杜飞飞总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白言不能一直病着。
杜飞飞决定一步一步带他到外面去。首先，是能到病房外看看。
杜飞飞起初同他商量，无奈他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耗了几天，杜飞飞决定采取强制措施。白言没什么力气，被她抱起来放在轮椅里，拉着她的手摇头。
杜飞飞忍住不看他的眼睛，知道自己一看，这事多半就黄了。自顾自的帮他系好带子，腿上搭了一条毯子，开了门。
白言立刻就慌了，好在他相当消瘦，杜飞飞推着轮椅，他挣扎着没能摔下去。
“别怕，我陪着你呢。”杜飞飞安慰道，慢慢把他往外推。
但是杜飞飞不是白言，根本不知道过去的那几年他遭受了些什么，短时间内白言根本接受不了外面的世界，轮椅刚出了病房，白言的恐惧立刻抵达了巅峰，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想要逃走。
白言不停晃动着，杜飞飞没料如此，一时间没稳住他，白言摔倒下来，轮椅上的带子被扯断。杜飞飞没有见过这样激动的白言，刚想靠近他，白言乱扔着的东西突然就砸到了她，突如其来的重物砸到她手臂上，杜飞飞蹲下身。走廊上的医生看到，迅速赶来帮忙，但白言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能摔的东西几乎碎了一地，医生可能是准备打一针镇定剂，杜飞飞刚才被砸的有点晕，混乱之中突然听到有个医生说，“不能打！哮喘发作了！”
白言被送去抢救的时候杜飞飞一个人靠门坐着，有护士来询问她的情况她只说没事。杜飞飞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撩开衣服一看，手臂上有一大块淤青。
杜飞飞看着四下狼藉，心里突然就产生了一股逃走的欲望。
人一旦被一种情绪抓住就很难再摆脱，杜飞飞从小到大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脑袋里不断浮现出电视上看见的各种精神病人的疯狂举动，联想着白言方才也如同那般疯狂。她觉得她对白言没有那么大的信心了。
白言的病如果容易治好，也不至于两年了还这样毫无起色，真的要治好，不知道要搭进杜飞飞多少年头。如果杜飞飞是个孤儿，她可能会去赌一赌这时间，但她不是，她有一双十分疼爱她的父母，杜飞飞的年龄虽然不大，但也不小了，再过一两年，父母肯定要跟她谈婚论嫁了。
杜飞飞觉得，就目前而言，她对白言的感情还没有强烈到她能够心甘情愿为了他放弃自己的未来。
杜飞飞抓起包，真的逃走了。
杜飞飞总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白言不能一直病着。
杜飞飞决定一步一步带他到外面去。首先，是能到病房外看看。
杜飞飞起初同他商量，无奈他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耗了几天，杜飞飞决定采取强制措施。白言没什么力气，被她抱起来放在轮椅里，拉着她的手摇头。
杜飞飞忍住不看他的眼睛，知道自己一看，这事多半就黄了。自顾自的帮他系好带子，腿上搭了一条毯子，开了门。
白言立刻就慌了，好在他相当消瘦，杜飞飞推着轮椅，他挣扎着没能摔下去。
“别怕，我陪着你呢。”杜飞飞安慰道，慢慢把他往外推。
但是杜飞飞不是白言，根本不知道过去的那几年他遭受了些什么，短时间内白言根本接受不了外面的世界，轮椅刚出了病房，白言的恐惧立刻抵达了巅峰，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想要逃走。
白言不停晃动着，杜飞飞没料如此，一时间没稳住他，白言摔倒下来，轮椅上的带子被扯断。杜飞飞没有见过这样激动的白言，刚想靠近他，白言乱扔着的东西突然就砸到了她，突如其来的重物砸到她手臂上，杜飞飞蹲下身。走廊上的医生看到，迅速赶来帮忙，但白言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能摔的东西几乎碎了一地，医生可能是准备打一针镇定剂，杜飞飞刚才被砸的有点晕，混乱之中突然听到有个医生说，“不能打！哮喘发作了！”
白言被送去抢救的时候杜飞飞一个人靠门坐着，有护士来询问她的情况她只说没事。杜飞飞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撩开衣服一看，手臂上有一大块淤青。
杜飞飞看着四下狼藉，心里突然就产生了一股逃走的欲望。
人一旦被一种情绪抓住就很难再摆脱，杜飞飞从小到大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脑袋里不断浮现出电视上看见的各种精神病人的疯狂举动，联想着白言方才也如同那般疯狂。她觉得她对白言没有那么大的信心了。
白言的病如果容易治好，也不至于两年了还这样毫无起色，真的要治好，不知道要搭进杜飞飞多少年头。如果杜飞飞是个孤儿，她可能会去赌一赌这时间，但她不是，她有一双十分疼爱她的父母，杜飞飞的年龄虽然不大，但也不小了，再过一两年，父母肯定要跟她谈婚论嫁了。
杜飞飞觉得，就目前而言，她对白言的感情还没有强烈到她能够心甘情愿为了他放弃自己的未来。
杜飞飞抓起包，真的逃走了。
10。
过后的几天，杜飞飞都是待在家里哪也不去。父母问她，她也含糊带过了。
之前杜飞飞是需要每天去公司领一些文件和事务然后再到医院去处理，但这几天因为白言的事，杜飞飞把手机都关了，公司也没去过，不知道把她开了没有。
耗了一周，杜飞飞的情绪也慢慢趋于稳定，犹豫再三，杜飞飞还是拿着包去了公司。
杜飞飞以为会挨训，但其实根本没什么，她这位置本来就是个虚位，白言不回来，她也没多少事可做，公司钱多，养的虚位也不止这么一个，也就扣了几天工资了事。
秘书处的小李告诉她，她的过错是得由直属上司来决策的，可是她的上司常年躺医院里，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受多大的处罚。
杜飞飞听了，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
别说上司决策她了，她一周前还弄的上司哮喘发作呢。
杜飞飞在外面瞎逛了一个上午，下午磨磨蹭蹭的去了医院。
杜飞飞站在病房外吞口水，有点害怕不敢进。正犹豫着，里面的护士就打开门了。看见是她，护士皱了一下眉，“家属注意一下，病人最近情绪非常糟糕，身体状况下降的很快，昨晚又进了一趟抢救室。”
杜飞飞心里有些慌，不敢堪护士的眼睛，点了点头。
杜飞飞推门进去，看着白言似乎是睡着了。这次他身边装了好几台机器，手臂上戴着很多仪器，消瘦的面庞被呼吸机盖着。
她是知道他有哮喘的，但不知道那么严重。
等了一会，白言醒了。
睁眼看见是她，眼神立刻就有些委屈了。杜飞飞慌了神，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十分尴尬的朝他笑了笑。
白言缓缓抬起手，轻轻握着杜飞飞的手腕，一点一点撩开她的衣袖，看见她手臂上的一团淤青，眼泪就流了出来。
杜飞飞看见他的唇张张合合，心里一热，“要说话，是不是？”
杜飞飞帮他摘了呼吸机，听见从白言喉间发出的细小微弱的声音。
他说，疼。
杜飞飞明白他不是说自己疼，而是觉得她疼。
杜飞飞突然觉得眼睛微热。
多年以后，白言说的第一句话啊。
她觉得她很自私，也觉得她没心没肺，白言的恐惧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她在因为他情绪混乱之时的不小心而生气时，没想过白言是什么样的感受。白言的种种表现很明显就是缺乏安全感，可她偏偏还把他一个人扔在医院里。
杜飞飞的眼泪流了出来，掩唇摇了摇头，“不疼，我不疼。”
杜飞飞看见他面上皆是苍白虚弱，轻轻叹气，“你才疼吧？”
白言的右手臂上插着留置针，可能是输液太频繁，手背上连血管都找不到了。
杜飞飞把一旁的呼吸机拿过来，刚想给他戴上，看着他那两片精致的唇，突然脑子一热，俯身吻了下去。
过后的几天，杜飞飞都是待在家里哪也不去。父母问她，她也含糊带过了。
之前杜飞飞是需要每天去公司领一些文件和事务然后再到医院去处理，但这几天因为白言的事，杜飞飞把手机都关了，公司也没去过，不知道把她开了没有。
耗了一周，杜飞飞的情绪也慢慢趋于稳定，犹豫再三，杜飞飞还是拿着包去了公司。
杜飞飞以为会挨训，但其实根本没什么，她这位置本来就是个虚位，白言不回来，她也没多少事可做，公司钱多，养的虚位也不止这么一个，也就扣了几天工资了事。
秘书处的小李告诉她，她的过错是得由直属上司来决策的，可是她的上司常年躺医院里，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受多大的处罚。
杜飞飞听了，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
别说上司决策她了，她一周前还弄的上司哮喘发作呢。
杜飞飞在外面瞎逛了一个上午，下午磨磨蹭蹭的去了医院。
杜飞飞站在病房外吞口水，有点害怕不敢进。正犹豫着，里面的护士就打开门了。看见是她，护士皱了一下眉，“家属注意一下，病人最近情绪非常糟糕，身体状况下降的很快，昨晚又进了一趟抢救室。”
杜飞飞心里有些慌，不敢堪护士的眼睛，点了点头。
杜飞飞推门进去，看着白言似乎是睡着了。这次他身边装了好几台机器，手臂上戴着很多仪器，消瘦的面庞被呼吸机盖着。
她是知道他有哮喘的，但不知道那么严重。
等了一会，白言醒了。
睁眼看见是她，眼神立刻就有些委屈了。杜飞飞慌了神，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十分尴尬的朝他笑了笑。
白言缓缓抬起手，轻轻握着杜飞飞的手腕，一点一点撩开她的衣袖，看见她手臂上的一团淤青，眼泪就流了出来。
杜飞飞看见他的唇张张合合，心里一热，“要说话，是不是？”
杜飞飞帮他摘了呼吸机，听见从白言喉间发出的细小微弱的声音。
他说，疼。
杜飞飞明白他不是说自己疼，而是觉得她疼。
杜飞飞突然觉得眼睛微热。
多年以后，白言说的第一句话啊。
她觉得她很自私，也觉得她没心没肺，白言的恐惧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她在因为他情绪混乱之时的不小心而生气时，没想过白言是什么样的感受。白言的种种表现很明显就是缺乏安全感，可她偏偏还把他一个人扔在医院里。
杜飞飞的眼泪流了出来，掩唇摇了摇头，“不疼，我不疼。”
杜飞飞看见他面上皆是苍白虚弱，轻轻叹气，“你才疼吧？”
白言的右手臂上插着留置针，可能是输液太频繁，手背上连血管都找不到了。
杜飞飞把一旁的呼吸机拿过来，刚想给他戴上，看着他那两片精致的唇，突然脑子一热，俯身吻了下去。
11。
杜飞飞想了一晚上，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带白言出去，无论多难也要治好他。他握着她的手突然哭了的时候，她就明确自己的想法了。
事实证明，只要有一次成功，后面的事就更简单了。
白言身体好了一些后，经过了一番强烈挣扎，杜飞飞最后还是非常成功的把他带到走廊来了。
杜飞飞把他放在凳子上，给他定的目标是坐五分钟，期间她一定会一直陪着他。
经过上一次，这次白言也不敢再乱砸东西，估计也是怕杜飞飞真的会离开，这次真的听了杜飞飞的话，和她一起在走廊的凳子上坐了五分钟，虽然一直抱着杜飞飞不敢看前面。
那五分钟里，杜飞飞真有一种白言会永远这样需要她的错觉。
第二天坐了十分钟。
第三天坐了十五分钟。
……
一直到白言能在外面坐一个小时，并且没有做出任何反常举动时，耗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期间白言还产生过抵触情绪，最后都被杜飞飞用“不听话我再也不来陪你”吓回去了。
然后杜飞飞慢慢教他离开病房前的凳子，推他在走廊里走动。让白言完全接受，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但杜飞飞认为，能达到这一点，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算是一个巨大的成功了。
慢慢的，杜飞飞重新努力，想让他开口说话。
“叫我的名字！”杜飞飞抓住白言的肩，瞪大了眼睛看他。
白言半坐在床上，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全是害怕，看着杜飞飞摇头。
杜飞飞伸手捧着他的脸颊，“叫我的名字，我就吻你！”
白言可能是有些犹豫了，没有摇头但没开口。
“快点！快点！叫飞飞！”杜飞飞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
也不知道挣扎了多久，终于看见白言薄唇轻启，声音细小微弱，“飞……”
杜飞飞险些尖叫出来，捂住唇激动的看着他，看见他的眼睛里骤然少了些躲闪和恐惧，“白言！你真厉害！”
杜飞飞一把抱住他，深切的感受着他枯瘦的身体传来的温度。
人啊，一旦有了希望就会继续努力下去。
杜飞飞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一个冒险的念头。
她要到外面租一个房子，带白言回家。
杜飞飞想了一晚上，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带白言出去，无论多难也要治好他。他握着她的手突然哭了的时候，她就明确自己的想法了。
事实证明，只要有一次成功，后面的事就更简单了。
白言身体好了一些后，经过了一番强烈挣扎，杜飞飞最后还是非常成功的把他带到走廊来了。
杜飞飞把他放在凳子上，给他定的目标是坐五分钟，期间她一定会一直陪着他。
经过上一次，这次白言也不敢再乱砸东西，估计也是怕杜飞飞真的会离开，这次真的听了杜飞飞的话，和她一起在走廊的凳子上坐了五分钟，虽然一直抱着杜飞飞不敢看前面。
那五分钟里，杜飞飞真有一种白言会永远这样需要她的错觉。
第二天坐了十分钟。
第三天坐了十五分钟。
……
一直到白言能在外面坐一个小时，并且没有做出任何反常举动时，耗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期间白言还产生过抵触情绪，最后都被杜飞飞用“不听话我再也不来陪你”吓回去了。
然后杜飞飞慢慢教他离开病房前的凳子，推他在走廊里走动。让白言完全接受，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但杜飞飞认为，能达到这一点，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算是一个巨大的成功了。
慢慢的，杜飞飞重新努力，想让他开口说话。
“叫我的名字！”杜飞飞抓住白言的肩，瞪大了眼睛看他。
白言半坐在床上，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全是害怕，看着杜飞飞摇头。
杜飞飞伸手捧着他的脸颊，“叫我的名字，我就吻你！”
白言可能是有些犹豫了，没有摇头但没开口。
“快点！快点！叫飞飞！”杜飞飞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
也不知道挣扎了多久，终于看见白言薄唇轻启，声音细小微弱，“飞……”
杜飞飞险些尖叫出来，捂住唇激动的看着他，看见他的眼睛里骤然少了些躲闪和恐惧，“白言！你真厉害！”
杜飞飞一把抱住他，深切的感受着他枯瘦的身体传来的温度。
人啊，一旦有了希望就会继续努力下去。
杜飞飞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一个冒险的念头。
她要到外面租一个房子，带白言回家。
12。
杜飞飞编了很久理由向爸妈提出搬出去住。最后选了一个最烂的：自己长大了，是时候锻炼自我了。
最后在杜飞飞软磨硬泡下，父母还是同意了杜飞飞的请求，帮她在公司旁租了一个房子，不算小，杜飞飞估摸着白言的轮椅能在这里转开。
房子的事处理好后，就到最麻烦的了――如何把白言带回来。
不出杜飞飞所料，刚跟白言说完这事，他立刻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反抗，把自己藏在被子下面，拼命拽这被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杜飞飞死活拉不开他的被子。
“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啊！”杜飞飞叉着腰喘气。
这一方法对白言来说可谓百试百灵，杜飞飞话音刚落，他便慢慢把被子拉下来一些，露出一双满含恐惧的大眼睛。
“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怕什么？”杜飞飞凑近他，“去我家，还担心我图谋不轨？”
白言不知道听没听懂，睫毛轻轻抖动着，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诶，我才是女生好吧？”杜飞飞无奈，“虽然你要是真想干什么估计也干不了。”
“我跟你说，跟我回家，没准就能治好你的病。”
“而且我可以给你买很多你喜欢吃的！”
“要是不喜欢，我还可以给你煮粥。”
白言依然表现出拒绝。
“诶我说你……高中的时候那么活跃，啊，恨不得全天下都认识你，怎么的，那时候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了？”
“你说说你那时候替我挡开水都愿意，现在跟我回家还不愿意了？”
“那个时候估计就对本姑娘别有用意了是不是？”
白言似乎是不记得了，睁着大眼睛看她，不说话。
“我可是把房子都租好了，你要不去就真浪费了啊。”
杜飞飞握住白言的手，“听话，跟我回去，到我家里谁都别想欺负你。”
白言轻轻握住她的手，犹豫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杜飞飞立刻高兴起来，“好！我这就去办理出院手续！”
带白言回家时，几乎一路上没见到白言的脸，出租车上白言几乎全程把头埋在杜飞飞胸前，出租车司机忍不住看了好几眼，看的杜飞飞尴尬，“呵呵……我男朋友他……他生病了……”
司机笑了笑，“姑娘挺辛苦的啊。”
杜飞飞尴尬笑了两声，没说话。
杜飞飞租的房子在一楼，推白言回家的时候隐隐约约也感受到了邻里间投来的目光，似乎还听到有人说，难怪这姑娘一定要租一楼的房子……
有时候别人的目光真的具有穿透力，尤其是对于杜飞飞这样的人来说。
但因为白言，杜飞飞不愿意搭理那些邻里。
杜飞飞编了很久理由向爸妈提出搬出去住。最后选了一个最烂的：自己长大了，是时候锻炼自我了。
最后在杜飞飞软磨硬泡下，父母还是同意了杜飞飞的请求，帮她在公司旁租了一个房子，不算小，杜飞飞估摸着白言的轮椅能在这里转开。
房子的事处理好后，就到最麻烦的了――如何把白言带回来。
不出杜飞飞所料，刚跟白言说完这事，他立刻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反抗，把自己藏在被子下面，拼命拽这被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杜飞飞死活拉不开他的被子。
“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啊！”杜飞飞叉着腰喘气。
这一方法对白言来说可谓百试百灵，杜飞飞话音刚落，他便慢慢把被子拉下来一些，露出一双满含恐惧的大眼睛。
“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怕什么？”杜飞飞凑近他，“去我家，还担心我图谋不轨？”
白言不知道听没听懂，睫毛轻轻抖动着，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诶，我才是女生好吧？”杜飞飞无奈，“虽然你要是真想干什么估计也干不了。”
“我跟你说，跟我回家，没准就能治好你的病。”
“而且我可以给你买很多你喜欢吃的！”
“要是不喜欢，我还可以给你煮粥。”
白言依然表现出拒绝。
“诶我说你……高中的时候那么活跃，啊，恨不得全天下都认识你，怎么的，那时候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了？”
“你说说你那时候替我挡开水都愿意，现在跟我回家还不愿意了？”
“那个时候估计就对本姑娘别有用意了是不是？”
白言似乎是不记得了，睁着大眼睛看她，不说话。
“我可是把房子都租好了，你要不去就真浪费了啊。”
杜飞飞握住白言的手，“听话，跟我回去，到我家里谁都别想欺负你。”
白言轻轻握住她的手，犹豫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杜飞飞立刻高兴起来，“好！我这就去办理出院手续！”
带白言回家时，几乎一路上没见到白言的脸，出租车上白言几乎全程把头埋在杜飞飞胸前，出租车司机忍不住看了好几眼，看的杜飞飞尴尬，“呵呵……我男朋友他……他生病了……”
司机笑了笑，“姑娘挺辛苦的啊。”
杜飞飞尴尬笑了两声，没说话。
杜飞飞租的房子在一楼，推白言回家的时候隐隐约约也感受到了邻里间投来的目光，似乎还听到有人说，难怪这姑娘一定要租一楼的房子……
有时候别人的目光真的具有穿透力，尤其是对于杜飞飞这样的人来说。
但因为白言，杜飞飞不愿意搭理那些邻里。
13。
同居的第一天，杜飞飞起了个大早，做了自认为非常好的早餐，热了一杯牛奶。
白言因为身体原因，医生规定了每晚十点睡九点起。等到九点，杜飞飞去叫白言起床，白言睁着眼睛四处看了看，似乎还在确认这里不是医院。
“怎么啦？”杜飞飞看着他白皙的脸颊，突然就凑上去吻了一口。
白言被她吓了一跳，微微红着脸别过头。
杜飞飞笑了一下，帮他穿好衣服，推他去吃早餐。
因为白言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还不算好，杜飞飞还是决定过一段时间再试着带他出去。
杜飞飞几乎每天都尝试让白言开口说话，后来他的话便真的慢慢多了一些，但因此杜飞飞也能明显感受到精神病人的思维混乱。
“白言，过来吃饭了。”杜飞飞把勺子放在碗里，盛了一碗汤。
白言坐在墙角一动不动，轮椅被推到了一旁。
杜飞飞觉得不对劲，皱起眉走过去。
“怎么了？是不是摔了？”杜飞飞拉了拉他的手臂，看见上面没有淤青。
“怎么了？”他还是没有反应，杜飞飞慌乱起来，“白言？白言！”
白言依然呆看着地面，不做回答。
杜飞飞心跳加速，立刻俯身打算抱起他去医院，谁知刚碰到他的腿，白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抬手做了一个禁声的样子。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了？”
白言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我是一颗蘑菇，不能说话。”
杜飞飞感觉头顶一片乌鸦飞过，然后是内心一万匹***奔腾，“你说什么？”
白言看了她一眼，继续盯着地面不说话。
杜飞飞嘴角抽搐，“昨天放你去和豆豆看了两分钟的动画片，今天就这样了？”
因为怕白言被一些突如其来的恐怖或暴力画面吓到，杜飞飞从来不让白言看电视，但昨天邻居家的小孩豆豆来他们家玩，缠着杜飞飞给他放动画片，杜飞飞打开电视，难得白言没有排斥外人，杜飞飞允许白言跟着看了一会儿。
杜飞飞极其无奈，伸手抱起他，“蘑菇也要吃东西的。”
杜飞飞看见他微皱了一下眉，知道他是坐久了不舒服，“腿坐麻了？”出口便后悔，白言的腿是没有感觉的啊。
但白言只是笑了一下，小声跟她说，“蘑菇是没有腿的。”
杜飞飞心里起了一阵酸，不知道白言如果没有生病，会不会这样说自己呢？
白言乖乖吃了饭，但不肯再说话，杜飞飞担心他一整天都以为自己是只蘑菇，“白言，白言，我们今天不做蘑菇了好不好？”
白言摇了摇头。
杜飞飞无奈，去邻居家把豆豆找来，决定给他们俩看一下午的动画片，杜飞飞自己去处理一些文件。
豆豆是男孩，杜飞飞怕他没分寸，“哥哥身体不好，不能让他陪你跳陪你闹哦。”
豆豆乖巧的点了点头，“好的阿姨！”
“你再叫一遍？”“好的姐姐！”
杜飞飞扔了一包零食给他，“不准给白言吃，要是他想睡觉了马上来找我。”
“好的阿姨！”
同居的第一天，杜飞飞起了个大早，做了自认为非常好的早餐，热了一杯牛奶。
白言因为身体原因，医生规定了每晚十点睡九点起。等到九点，杜飞飞去叫白言起床，白言睁着眼睛四处看了看，似乎还在确认这里不是医院。
“怎么啦？”杜飞飞看着他白皙的脸颊，突然就凑上去吻了一口。
白言被她吓了一跳，微微红着脸别过头。
杜飞飞笑了一下，帮他穿好衣服，推他去吃早餐。
因为白言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还不算好，杜飞飞还是决定过一段时间再试着带他出去。
杜飞飞几乎每天都尝试让白言开口说话，后来他的话便真的慢慢多了一些，但因此杜飞飞也能明显感受到精神病人的思维混乱。
“白言，过来吃饭了。”杜飞飞把勺子放在碗里，盛了一碗汤。
白言坐在墙角一动不动，轮椅被推到了一旁。
杜飞飞觉得不对劲，皱起眉走过去。
“怎么了？是不是摔了？”杜飞飞拉了拉他的手臂，看见上面没有淤青。
“怎么了？”他还是没有反应，杜飞飞慌乱起来，“白言？白言！”
白言依然呆看着地面，不做回答。
杜飞飞心跳加速，立刻俯身打算抱起他去医院，谁知刚碰到他的腿，白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抬手做了一个禁声的样子。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了？”
白言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我是一颗蘑菇，不能说话。”
杜飞飞感觉头顶一片乌鸦飞过，然后是内心一万匹***奔腾，“你说什么？”
白言看了她一眼，继续盯着地面不说话。
杜飞飞嘴角抽搐，“昨天放你去和豆豆看了两分钟的动画片，今天就这样了？”
因为怕白言被一些突如其来的恐怖或暴力画面吓到，杜飞飞从来不让白言看电视，但昨天邻居家的小孩豆豆来他们家玩，缠着杜飞飞给他放动画片，杜飞飞打开电视，难得白言没有排斥外人，杜飞飞允许白言跟着看了一会儿。
杜飞飞极其无奈，伸手抱起他，“蘑菇也要吃东西的。”
杜飞飞看见他微皱了一下眉，知道他是坐久了不舒服，“腿坐麻了？”出口便后悔，白言的腿是没有感觉的啊。
但白言只是笑了一下，小声跟她说，“蘑菇是没有腿的。”
杜飞飞心里起了一阵酸，不知道白言如果没有生病，会不会这样说自己呢？
白言乖乖吃了饭，但不肯再说话，杜飞飞担心他一整天都以为自己是只蘑菇，“白言，白言，我们今天不做蘑菇了好不好？”
白言摇了摇头。
杜飞飞无奈，去邻居家把豆豆找来，决定给他们俩看一下午的动画片，杜飞飞自己去处理一些文件。
豆豆是男孩，杜飞飞怕他没分寸，“哥哥身体不好，不能让他陪你跳陪你闹哦。”
豆豆乖巧的点了点头，“好的阿姨！”
“你再叫一遍？”“好的姐姐！”
杜飞飞扔了一包零食给他，“不准给白言吃，要是他想睡觉了马上来找我。”
“好的阿姨！”
14。
第二天早上，杜飞飞无论如何也叫不醒白言，额头上一层冷汗，呼吸困难，面色也有些发白，吓得杜飞飞赶忙带他去了医院做检查，医生诊断结果是哮喘突然发作了。
输了液拿了药回家，杜飞飞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豆豆。
豆豆一见是她，立马藏了起来，豆豆妈又把他拎了出来。
“豆豆啊，我问你，昨天你们一下午都在看动画片吗？”
豆豆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真的？”
豆豆迅速看了她一眼，继续点头。
“你说实话，我不怪你。”杜飞飞叹气，“白言哮喘发作了，我总得找到原因对吧？”
豆豆妈揪着豆豆的衣领，“这孩子特别不老实，不可能看一下午动画片。”
豆豆支支吾吾，最后还是架不住豆豆妈的各种威逼利诱，“看，看了一会……其他的……”
杜飞飞点了点头，想着可能是恐怖片，明白了昨晚白言肯定是做了噩梦。好在白言情况也不算太严重，也就不再跟他计较。
临走前豆豆妈和杜飞飞聊了几句。
“唉，我说飞飞啊，你还这么年轻，有些事你可能想的还太简单，等你老了就明白了。”
“嗯，我现在确实没想那么多。”
“是啊，一个家庭里面父亲、丈夫是非常重要的。”
“我明白，但是我的确爱他啊。”
“刚恋爱的人都是这样的，过段时间你就明白了。”豆豆妈拍了拍她的肩，“有需要的时候跟我说，多带他接触一下其他人可能会好点。”
杜飞飞点点头，“谢啦，豆姐。”
杜飞飞回到家，看见自己只不过离开了十分钟，白言的被子就快滑落了。杜飞飞无奈，白言腿也不能动，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被子弄掉的。
杜飞飞帮他掩好被子，睡梦中的白言忽然伸手抱住了她。
“吓着了？”杜飞飞问了一句。
他没有回答，估计是在做梦而已。
杜飞飞无奈的笑了笑，脑袋里突然就想起刚才同豆豆妈说的话。或许她现在只是一时冲动，但她未来也不可能对他不管不顾，毕竟，如果他的病永远好不了，他永远都会依赖杜飞飞。
杜飞飞看着他精致的颜脸，看着看着就又想流氓一把。
刚要把唇凑过去，白言便醒了。
“昨晚梦见什么了？”杜飞飞问。
白言看了看四周，凑近杜飞飞的耳朵，“飞飞。”
“梦见我？梦见我就被吓着了？”杜飞飞无奈，她有那么恐怖吗？
“梦见……飞飞结婚了。”
杜飞飞一口老血，“结婚了？！和你？”
白言皱着一张小脸摇头。
杜飞飞登时明白过来，他们昨天看的可能不是恐怖片，可能是爱情片，白言哮喘发作也不是被吓的，是急的。
白言刚发病身体虚，杜飞飞准备让他今天一天都在床上躺着。
“飞飞，我们今天是什么？”
杜飞飞坐在他旁边看书，“是杜飞飞和白言。”
“噢。”白言看了看天花板，“今天我是飞飞。”
杜飞飞捏了捏他的脸颊，前些日子瘦的像纸片，最近她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给养了一点婴儿肥回来，看着更好看了。
第二天早上，杜飞飞无论如何也叫不醒白言，额头上一层冷汗，呼吸困难，面色也有些发白，吓得杜飞飞赶忙带他去了医院做检查，医生诊断结果是哮喘突然发作了。
输了液拿了药回家，杜飞飞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豆豆。
豆豆一见是她，立马藏了起来，豆豆妈又把他拎了出来。
“豆豆啊，我问你，昨天你们一下午都在看动画片吗？”
豆豆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真的？”
豆豆迅速看了她一眼，继续点头。
“你说实话，我不怪你。”杜飞飞叹气，“白言哮喘发作了，我总得找到原因对吧？”
豆豆妈揪着豆豆的衣领，“这孩子特别不老实，不可能看一下午动画片。”
豆豆支支吾吾，最后还是架不住豆豆妈的各种威逼利诱，“看，看了一会……其他的……”
杜飞飞点了点头，想着可能是恐怖片，明白了昨晚白言肯定是做了噩梦。好在白言情况也不算太严重，也就不再跟他计较。
临走前豆豆妈和杜飞飞聊了几句。
“唉，我说飞飞啊，你还这么年轻，有些事你可能想的还太简单，等你老了就明白了。”
“嗯，我现在确实没想那么多。”
“是啊，一个家庭里面父亲、丈夫是非常重要的。”
“我明白，但是我的确爱他啊。”
“刚恋爱的人都是这样的，过段时间你就明白了。”豆豆妈拍了拍她的肩，“有需要的时候跟我说，多带他接触一下其他人可能会好点。”
杜飞飞点点头，“谢啦，豆姐。”
杜飞飞回到家，看见自己只不过离开了十分钟，白言的被子就快滑落了。杜飞飞无奈，白言腿也不能动，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被子弄掉的。
杜飞飞帮他掩好被子，睡梦中的白言忽然伸手抱住了她。
“吓着了？”杜飞飞问了一句。
他没有回答，估计是在做梦而已。
杜飞飞无奈的笑了笑，脑袋里突然就想起刚才同豆豆妈说的话。或许她现在只是一时冲动，但她未来也不可能对他不管不顾，毕竟，如果他的病永远好不了，他永远都会依赖杜飞飞。
杜飞飞看着他精致的颜脸，看着看着就又想流氓一把。
刚要把唇凑过去，白言便醒了。
“昨晚梦见什么了？”杜飞飞问。
白言看了看四周，凑近杜飞飞的耳朵，“飞飞。”
“梦见我？梦见我就被吓着了？”杜飞飞无奈，她有那么恐怖吗？
“梦见……飞飞结婚了。”
杜飞飞一口老血，“结婚了？！和你？”
白言皱着一张小脸摇头。
杜飞飞登时明白过来，他们昨天看的可能不是恐怖片，可能是爱情片，白言哮喘发作也不是被吓的，是急的。
白言刚发病身体虚，杜飞飞准备让他今天一天都在床上躺着。
“飞飞，我们今天是什么？”
杜飞飞坐在他旁边看书，“是杜飞飞和白言。”
“噢。”白言看了看天花板，“今天我是飞飞。”
杜飞飞捏了捏他的脸颊，前些日子瘦的像纸片，最近她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给养了一点婴儿肥回来，看着更好看了。
15。
这天，有一个做平面模特的朋友给杜飞飞打了电话，问她有没有认识一些形象较好的男生，他们的拍摄缺一个男模。
杜飞飞在自己脑海中搜索了半天，也想不出认识什么形象较好的男生，可能是看过了白言的美貌其他就觉得看不上了。
“不好意思啊好像没……”
“啊，好吧，可惜了，这次酬劳还蛮高的。”
“诶你等等！”
杜飞飞在心里打起算盘，目前她的工资实在算不上高，每周带白言去做检查，买药买补品之类的差不多就要用去大半，剩下的钱他们俩几乎连新衣服都买不了。
“你们这次拍摄……有站着，跑着，跳着，下水什么的吗？”
“啊？你说什么？”
“我认识一个特别好看的男生，就是……腿不太方便。”杜飞飞咬着手指，转头看了看自家那个乖乖坐沙发上看电视的。
“这样啊……这次是棚拍，拍封面，应该还是可以，先带过来看看吧。”
“好的好的！”
杜飞飞前段时间就带白言出去过，最近他情绪一直很稳定，除了不太敢看陌生人，基本没惹什么乱子。
杜飞飞把自己多年压箱底的一套男装翻了出来，当初路过男装店一眼看去就觉得好看，买下来一心想给男朋友穿，这次刚好能好好打扮打扮白言。
“换衣服！”杜飞飞一把抱过来，不由分说丢到床上去给他换衣服，白言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她。
“今天我们要出去！”
一听到出去，白言登时皱了眉，“不出去……”
杜飞飞捏他的脸，“不行不行！乖，今天出去拍点照片，回来让你当一会蘑菇。”
不知道什么，白言很喜欢做一颗蘑菇，抱膝缩在墙角能缩一整天，杜飞飞怕对他精神造成不良影响，一直不允许。
果然，这么一说白言立刻答应了。
杜飞飞给白言换的衣服不是很特殊，但很有感觉，纯白的衬衫，浅蓝的长裤，黑白的帆布鞋，配上白言白皙的皮肤和额前一点细碎的刘海，如同一个青涩稚嫩的高中生。
只一眼就让杜飞飞久久不能自拔，当年白言是何等的天资国色，美貌冠及整个校园，多少少女一见倾心啊。
看了许久，杜飞飞终于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好看！”
到达影棚，白言一出现便惊艳四众。
“可以啊飞，上哪儿去认识的，这美貌够看八辈子了。”朋友戳了一下杜飞飞。
“别想了别想了，我的。”杜飞飞绽放出一个巨大的笑容。
刚好这次是拍阴郁系，朋友让杜飞飞去和白言交涉，杜飞飞想了一会，“乖，现在就开始做蘑菇。”
杜飞飞找了一个装饰柜，放到背景墙前，抱白言过去坐着。
不出杜飞飞所料，白言一旦做了蘑菇，所有的表情都会归于平淡，微有蹙眉，像是在低头思索着。
电脑上的成图看的杜飞飞心跳不止，姣好的容颜和纤细的身姿，白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消瘦好看的男孩，看不出有任何身体上、心理上的疾病，杜飞飞突然觉得，白言本就应当如此。
因为拍摄效果极好，摄影师想让白言多拍摄几套，并且酬劳也是翻倍。
杜飞飞再次去跟白言交涉，费了很大力气才让他走出蘑菇的幻境，用了一些平常不让吃的东西让他笑起来，又哄着他摆了一些pose。
白言坐不了太久，拍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虽然化了妆看不出脸色是否苍白，但杜飞飞明显感觉到他腰疼了。
杜飞飞要求休息一会，一靠近白言，他便倒向她了。
杜飞飞坐在地上抱着他，“是不是疼了？”
“飞飞……在这里坐就可以给你买衣服吗？”
杜飞飞有些惊讶，“嗯……可以这么理解。”
“嗯，我不疼。”
杜飞飞一下子觉得眼睛微热，她原本准备把今天的酬劳拿去给白言买补品，顺便攒一些留着做复健。
这一年的两个人都穷，但都很开心。
这天，有一个做平面模特的朋友给杜飞飞打了电话，问她有没有认识一些形象较好的男生，他们的拍摄缺一个男模。
杜飞飞在自己脑海中搜索了半天，也想不出认识什么形象较好的男生，可能是看过了白言的美貌其他就觉得看不上了。
“不好意思啊好像没……”
“啊，好吧，可惜了，这次酬劳还蛮高的。”
“诶你等等！”
杜飞飞在心里打起算盘，目前她的工资实在算不上高，每周带白言去做检查，买药买补品之类的差不多就要用去大半，剩下的钱他们俩几乎连新衣服都买不了。
“你们这次拍摄……有站着，跑着，跳着，下水什么的吗？”
“啊？你说什么？”
“我认识一个特别好看的男生，就是……腿不太方便。”杜飞飞咬着手指，转头看了看自家那个乖乖坐沙发上看电视的。
“这样啊……这次是棚拍，拍封面，应该还是可以，先带过来看看吧。”
“好的好的！”
杜飞飞前段时间就带白言出去过，最近他情绪一直很稳定，除了不太敢看陌生人，基本没惹什么乱子。
杜飞飞把自己多年压箱底的一套男装翻了出来，当初路过男装店一眼看去就觉得好看，买下来一心想给男朋友穿，这次刚好能好好打扮打扮白言。
“换衣服！”杜飞飞一把抱过来，不由分说丢到床上去给他换衣服，白言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她。
“今天我们要出去！”
一听到出去，白言登时皱了眉，“不出去……”
杜飞飞捏他的脸，“不行不行！乖，今天出去拍点照片，回来让你当一会蘑菇。”
不知道什么，白言很喜欢做一颗蘑菇，抱膝缩在墙角能缩一整天，杜飞飞怕对他精神造成不良影响，一直不允许。
果然，这么一说白言立刻答应了。
杜飞飞给白言换的衣服不是很特殊，但很有感觉，纯白的衬衫，浅蓝的长裤，黑白的帆布鞋，配上白言白皙的皮肤和额前一点细碎的刘海，如同一个青涩稚嫩的高中生。
只一眼就让杜飞飞久久不能自拔，当年白言是何等的天资国色，美貌冠及整个校园，多少少女一见倾心啊。
看了许久，杜飞飞终于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好看！”
到达影棚，白言一出现便惊艳四众。
“可以啊飞，上哪儿去认识的，这美貌够看八辈子了。”朋友戳了一下杜飞飞。
“别想了别想了，我的。”杜飞飞绽放出一个巨大的笑容。
刚好这次是拍阴郁系，朋友让杜飞飞去和白言交涉，杜飞飞想了一会，“乖，现在就开始做蘑菇。”
杜飞飞找了一个装饰柜，放到背景墙前，抱白言过去坐着。
不出杜飞飞所料，白言一旦做了蘑菇，所有的表情都会归于平淡，微有蹙眉，像是在低头思索着。
电脑上的成图看的杜飞飞心跳不止，姣好的容颜和纤细的身姿，白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消瘦好看的男孩，看不出有任何身体上、心理上的疾病，杜飞飞突然觉得，白言本就应当如此。
因为拍摄效果极好，摄影师想让白言多拍摄几套，并且酬劳也是翻倍。
杜飞飞再次去跟白言交涉，费了很大力气才让他走出蘑菇的幻境，用了一些平常不让吃的东西让他笑起来，又哄着他摆了一些pose。
白言坐不了太久，拍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虽然化了妆看不出脸色是否苍白，但杜飞飞明显感觉到他腰疼了。
杜飞飞要求休息一会，一靠近白言，他便倒向她了。
杜飞飞坐在地上抱着他，“是不是疼了？”
“飞飞……在这里坐就可以给你买衣服吗？”
杜飞飞有些惊讶，“嗯……可以这么理解。”
“嗯，我不疼。”
杜飞飞一下子觉得眼睛微热，她原本准备把今天的酬劳拿去给白言买补品，顺便攒一些留着做复健。
这一年的两个人都穷，但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