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在和大佬暗通款曲的日子里》BG,瘫痪,体弱

女主:乘霄
男主:渊微
时代:修仙
结局:he
简介:师父只收徒不教徒,师兄弟一个赛一个爱搞事,唯一可靠的大师伯冷肃严苛、手段狠厉,威名传遍三界九州,诸同门闻其声而两股战战。
这本该是个地狱级难度的人生——
如果乘霄没有把那位威名赫赫的大师伯推倒在床的话。

楼主 houseemmmm  发布于 2018-12-06 09:30:00 +0800 CST  
“师姐,师姐!”少女拢着额角碎发飞奔而来,匆忙件踩住了自己鹅黄的裙角,结结实实被绊了个跟斗。

她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却也顾不上自己,眼巴巴看向端坐在蒲团上的女子,倒抽着冷气匆忙道:“师姐,大师伯发火了!你快去救场!”

女子听了这话,合着的眼眸倏尔睁开,长眉蹙起:“怎么回事?”她起身走来,握住少女的手腕将人拉起,声色温凉如泉水击石,“师伯极少动怒。”唇线渐渐压紧,话语中很有些厉色,“谁惹的事!”

见到向来温柔的师姐露出这幅神色,少女禁不住瑟缩一下,在女子严肃的注视下小声道:“是、是大师兄。他带诸位师兄弟,去堵了西方的门,连打了十七个菩萨罗汉的闷棍。”声音愈小,心虚垂眼,“也、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谁曾想大师伯竟会动怒……”

女子扫她一眼,一面往外去一面呵斥:“师伯动怒,自有道理,岂容你置喙!”顿了顿,折回身,去旁边榻上取了什么东西,细心叠好,翻手送入乾坤袋中,越过少女出门,“知情不报,我回来再与你分辨!”

少女打了个颤,苦着脸回身去看。大门敞开,女子已驾云而去,立于云上的身姿纤弱却挺拔,清蓝长裙似融进天幕里。

乘霄赶到时,正见到大殿内乌压压出来十几个人,个个埋头垂手往外走,怂得呼吸声都不敢有。

“都出来了。”她看了一圈,不觉皱眉,“大师兄呢?”

师兄弟们修为皆不如乘霄,又都低着头,听了声音才察觉行波到来,便一脸紧张地对她比划手势示意人在里面,都不敢出声,生怕动静惊动了殿内的大师伯。

乘霄便心里有数了。她微微颔首,在诸位师兄弟仿佛看什么英勇烈士的眼神里,越众而入。

走远了一些,众人才有胆子回头遥遥看去。乘霄的背影早已没入殿内,皮肤黝黑的青年压低了声音,忧心:“大师伯余怒未消,师妹她……”

旁边瘦高的男子也有些不大放心,想了想,安慰道:“大师伯待乘霄师姐素来与待我等不同,若她也不能劝得大师伯松口,便没人能劝了。”

大殿空旷,莹白地面上,孤零零跪着一个青年。仿若硕大一个白米糕上趴着的蚂蚁,姿势标准,五体投地。

乘霄脚步轻巧,却还是引动了五体投地大师兄的注意。大师兄贴在地上的脸悄无声息侧了过来,看见乘霄,瞳孔一缩,嘴唇无声张阖,急促:出、去!

乘霄摇头,安抚地看他一眼,不理他焦急的神色,步履不停走向内殿。

外殿与内殿之间,立着一面巨幅山水屏风,乘霄经过时抬头看了看,至少有五个她高。

转过屏风,内殿的布置一样空旷。乘霄一眼就看见了殿内辉煌宽大的法座,但那法座上并没有人。她微微转了视线,在殿内一侧,寻见一座云床。

云床之上,卧着一位仙人。仙人只着了身素袍,眉目冰冷隽然,即使阖着眼,那周身如渊似海的威严雍容,仍压的周围时间空间几乎都陷入凝滞。

乘霄抿唇一笑。

她走过去,悄无声息坐在云床边,神色都下意识地柔了十二分:“师伯。”她声音温软,“我来啦。”

楼主 houseemmmm  发布于 2018-12-06 09:33:00 +0800 CST  
仙人阖住的眼眸抬起,乘霄不防便与她大师伯的视线对个正着。

他生就一双极美的眼,乌睫沉沉,浓如鸦色,眼尾狭长,微微上挑,看人之时不必刻意,自带十二分的厉色威严。

流墨眼瞳冰冷,如凝霜雪之色,仿如云端神祇——他本也就是云端神祇。眸底不落半分外物,又静而幽寂,像纳入日月星辰,鸿蒙运转。不可度测,不得窥探,似是深藏万般玄妙的宇宙无垠。

渊微视线落定在乘霄身上,同她开口时,他的嗓音褪去素日的寒冽,低而温淡,有些被磨损般的微哑,在刻意温和之下,也仍带着经年日久浸润而出的沁骨冷意:“你先时闭关……咳、咳咳……”喉间突如其来的痒意打断了渊微的话,他皱起眉,压抑着低咳,眉心印痕深深,并不掩饰自己的些许不愉。

渊微积威深重,他此时的神色若落在旁人眼中,只会教人手足俱软,口齿磕绊。乘霄却分毫不惧,握住渊微的手,不必他说完也知他意思:“先时是在闭关,只恰在今日出关,我想着片刻就来,便不曾传讯与您。”温柔,“师兄他们不曾为了找我过来,打扰我闭关。”

见渊微闻言稍稍展眉,乘霄便不再说此事,顺从心意转移了注意力:“您的手更凉了。”

渊微垂眸去看手。他周身早便冷至僵硬,但虽知身体情况日渐恶化,在过了初时那些年月之后,已不大能觉出差别。

他并不关心这个,可看到乘霄面上忡忡忧色,渊微还是强行压住涌到唇边的咳声,应了声:“不要紧。”

乘霄信他才怪!

从早多少年前,乘霄发现他身体出了问题开始,渊微便是这样一副说辞,可多年下来不说痊愈,反而情况愈差,她再是信服师伯,也知道自己被师伯给搪塞了。

“还要多注意些才是。”她嘱咐一句,看看渊微神色,不再追问。

到了这时,她才终于想起外面苦哈哈趴着的大师兄:“大师兄他们的事,师妹同我说了。并非什么大事,您怎么这样动怒?”

提到这事儿,渊微眸色便沉下三分,开口时却仍放缓语气:“你大师兄心境有瑕,我同他深说数次,要他守心静神,切忌妄动肝火,他却戾气日趋深重,从不克制。其他弟子也皆对他心境之事有所听闻,却一个劝他的也无,跟着他为非作歹,好不快活。我说的话,他们何曾记得半句。”话间还是染上一丝冷意,“如此行事,心魔岂远!”

“师伯别动气。”乘霄双手将渊微的手拢住,眼睛明亮地看着他,“你说的话,我字字句句藏在心底。”温柔地,“生气伤身呢。”

渊微愣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乘霄是回他那句“我说的话,他们何曾记得半句”,不由失笑:“我哪里是气这个……”摇摇头,方才的怒意却半点寻不着了,含笑说她,“听事情总听一半,你这毛病何时能改?”

乘霄侧脸想了想,轻快:“还是不改了吧。”她乖软笑看渊微,“师伯说话,我都听着呐。只是他们的事,哪有师伯重要。”

渊微唇角便蔓开一抹极浅的笑意。

他笑起来时,似骤雨之前、乌墨云际,有天光乍破,雍华昭然,周身威势亦半点不减,于是愈发教人不敢逼视,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色来:“胡说。”语气却是纵容的。

乘霄拐着调子“嗯~”了一声:“反正我只说给师伯听。”

渊微无奈笑叹:“你这孩子……”

乘霄挑眉:“我早成年了,师尊新收的那些师弟师妹,才是切切实实的小孩子呢。”

渊微淡淡瞥她:“你才多大。”

乘霄本能在心底补全她师伯没说完的话:不到万岁的年纪,怎么不是孩子。

她有些为难。师伯啊,我要怎么说您才能意识到,几千岁的年纪,摆在咱们宗门外面,已经算是老不死了。

渊微想到乘霄的师尊,颇为不悦:“渊明收弟子,向来走到哪收到哪,教与不教,全凭心情。”垂眸掩住倦色,“我从前能多教一教,如今也愈发力不从心。他新近的收下那几个,我连名字也未及过问。”

渊微说这话时,乘霄正低头看他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冷玉雕琢一般。她仿佛极认真地听着渊微说话,脑海里想的却是全不相干的事情:师伯的手太冷了,他身上也这么冷吗?

“师尊收的弟子,没有您替他负责的道理。”说是这样说了,但乘霄深知以自家师伯性格,不可能就此安心不管。若是师伯当真能不管,又如何有他们一段缘分。

乘霄看着渊兮和自己交握的手,伸出另一只手覆上,珍而重之地将渊微的右手拢在自己两手之中,牢牢捂紧,才分出些心思道:“不必师伯费心,我回头去问问他们,有空时带在身边教导,也就是了。”

渊微顺着她的动作去看手。乘霄身体好,身上也总是热腾腾的,她将他的手捂住,融融的暖意便顺着两人交握的手,缓缓洇过来。

他身体常年寒凉,冷到极致并不是麻木,而是另一种不同于疼痛的折磨。此时右手也冰冷依旧,并不能被捂暖,但那难耐的苦楚却仿佛微微散开。

渊微看了会,微微用力,将手往外抽。

乘霄诧异:“……师伯?”


楼主 houseemmmm  发布于 2018-12-08 05:03:00 +0800 CST  
渊微施力,将手抽了出来,语气平静:“太冷,莫碰。”

乘霄眼眸睁大,立时便要反驳,渊微却不等她说话,道:“去叫你大师兄起来吧。不必跪了,让他回去。”

乘霄少不得按捺下方才想说的话,接下这句:“那师兄回去禁闭多久,可要抄经?”

渊微搭在床上的手因方才强自用力而不受控制地轻颤,他阖眼,平静道:“不必。禁闭抄经与否,凭他自己心意。”

师伯这是要不管大师兄了。乘霄有些同情外面的大师兄,有心劝和一句,脑中突然转念。大师兄屡教不改,每每惹得师伯动气,却不思改过,惹事更是一回熟稔过一回,到如今师伯不管他,当真活该极了。他又素来是惹事的大户,师伯不再理他,少费不知多少心血。这样想想,乘霄一时简直想找挂鞭炮去外面放上一放略表欣悦之情了。

“好,那我这便去同他说。”

外殿,大师兄还在跪着。

仍然姿态标准,依旧五体投地。

听到脚步声,他小心地抬头,看见女子从屏风后转出,身姿窈窈站定在他身侧,对他微微一笑,眉目清艳,满室生辉:“大师兄。”

大师兄被这一声唤从惊艳之中叫回神来,顿时紧张兮兮:“师妹,你有没有事?我说你怎么就进去了,大师伯正在气头上,迁怒于你可怎么好?你快回……”

乘霄摇头:“我无事。”

大师兄“啊”一声,又是欣羡又是感慨:“大师伯待师妹向来极好。”

乘霄不理会这话。

她不喜欢大师兄对师伯的说法:“师伯品性绝佳,从不迁怒。”

大师兄听到这话以为自己明白了什么——大师伯就在里面,师妹这是怕大师伯听见他说的话,为他找补!当即连连点头:“师妹说的是,是我失言,是我失……”

乘霄怎么看不出大师兄想法?她皱眉,打断大师兄:“我不是与你说什么场面话。”乘霄向来好脾气,难得这样较真,语气严肃近乎严厉,“大师兄入门多年,师伯品性如何,你竟而不知?!”

大师兄一时为她气势所慑,愣了愣,才讷讷:“……是我想左了。”

乘霄面上神色此方稍缓,但仍不见往日里的笑模样:“师伯有言,大师兄不必再跪,你可回去了。”

大师兄惊诧:“什么?”内殿外殿之间设有结界,故而他五感虽灵敏,方才内殿对话,却也没听得只字半语,此时动作轻缓爬了起来,抱着赴死的悲痛心情,小心翼翼问乘霄,“那,那我在哪里禁闭,禁闭多久?抄哪几本经,抄几遍?”

乘霄道:“皆不必了。师伯说,看你心意。”

大师兄怔住:“……什么?”他显然也知道这吩咐的背后含义,在原地呆站半晌,才猛然回神,低声道,“我,我先回去了……”他恍恍惚惚转身离去,经过那灵玉的门槛时,一时不慎险被其给绊倒,也没能叫他回神。

乘霄反身折回内殿,道:“大师兄走了。”她坐在床边,不顾渊微态度,两手强行将渊微的手包住。

渊微不赞同道:“霄儿……”

他话没说完,乘霄已抬起眼:“您是我师伯,却也还是我道侣。自家道侣,我连手都摸不得了么?”她盯着渊微的眼睛,声音乖巧,出口的话却近乎威胁,“您再说话,我就上床抱您。”

楼主 houseemmmm  发布于 2018-12-08 05:05:00 +0800 CST  
渊微顿了顿,笑斥:“说的什么话!”却不再动作,任乘霄握住他手。

乘霄“扑哧”一笑:“您很不想被我抱?”她弯眼,作势要脱鞋上床,“那可不巧,我偏喜欢抱您呢。”

渊微含笑看乘霄调皮,纵容笑斥:“莫胡闹。”略撑起上身,同她交握的手微微用力反握,“扶我起来。”

乘霄“嗯?”一声,改了姿势,凑过去搂住渊微的腰,借力扶他起来:“怎么啦?”

渊微撑着勉强坐起来,半边身子倚在乘霄怀里,阖眸休憩,压抑着喘息:“躺了半日……咳、咳咳咳……”他咳得有些剧烈,身子都随着咳声震颤,好半晌缓过来,嗓音更哑,“起来走走。”

渊微面上点滴汗珠氤氲,乘霄有心要他老实歇会儿,但看看他苍白冷峻的侧颜,还是轻叹一声:“好。”她伸手为渊微擦擦汗,入手的汗液却也是冷津津的。

她看渊微缓过来些,就松开手去,要给渊微穿鞋。云床没有床栏,渊微自然也就无处倚靠,乘霄蹲下,拉住他手按在自己肩上:“师伯扶着我。”待渊微轻笑扶稳,才低头去拿鞋。

修道之人五感俱是敏锐,足心自然不例外。从前双修时,乘霄挠一挠渊微足心,轻易能惹得她师伯一个战栗,此时她捧着渊微的脚,不免起了些坏心。

她露出一丝狡黠笑意,指尖悄悄地伸下去,隔着长袜摁住足心,轻轻搔了搔。

乘霄抿唇笑着等渊微的反应,片刻之后,渊微略带了些询问的声音响起:“霄儿?”

乘霄方才的姿势将渊微视线挡了个严实,他并不知方才乘霄做了什么,于是眼底便凝了微微的疑惑,仿佛问她为何久久没有动作。

乘霄愣了一下,随即漾开笑:“没事。”她面色如常地垂首给渊微穿鞋,心却倏尔沉了下去——师伯的脚,没知觉了。

将鞋子穿好,乘霄扶着渊微往窗边走去。说是扶,实则她承载了渊微大半重量。渊微心底对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十分有数,走得极慢,也极小心。不似那个将星辰也随心情掷落的仙人,倒像是、倒像是……

乘霄轻一咬唇。

倒像是将将学步的稚童一般。

心疼自然是十二分的心疼,但除此之外,乘霄又抑制不住地觉得,师伯这般,着实很有些……可爱。

这想法让师伯知道,她至少是三个月的禁闭。乘霄轻咳了咳,将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摁回心底。

尽管渊微已极谨慎,却无奈身体不争气,行到一半,到底脚上趔趄了下,便要往前栽去。乘霄脚下一转,站定在前面,两手张开,正将渊微接进怀里。

她眨眨眼,搂紧渊微腰肢,没忍住凑过去“吧唧”亲了渊微侧脸一口,笑吟吟调侃他:“师伯投怀送抱,霄儿却之不恭。”

渊微某方面的性子实则有些古板,刚同乘霄结为道侣的那几年,往往被她各种情话说得耳根发热,无话可接。但习惯成自然,如今只淡淡横她一眼,调整着吐息,接话:“既然却之不恭,那便接稳了。”语气自若,颇是从容。

乘霄有些失望,应声也蔫巴巴的:“……哦。”她扶着渊微重又站稳,手指在渊微消瘦的腰上摸来摸去,“我才能闭关七年,怎么瘦了这么多?”自语,“要尽早养回来才是。”严肃同渊微商议,“师伯,药不能停。我等会去煎药的时候顺手做些点心,您可以就着点心喝药,味道会好些。您想吃什么糕点?”

渊微好笑:“那药当真没什么用处……”见乘霄坚持的神情,又是心暖又是无奈,摇摇头,不再试图解释,“罢了。”想了想,实在对点心之类的东西没什么偏爱,并不能挑出哪样来,“你做的点心都很好,择简单的做便是。”

乘霄便开心了:“好~”尾调拖得又软又长,还活泼地上扬了一下,欢愉之情很是明显。

渊微的道场坐落在苍弥山。苍弥山并非是山,而是一座绵延百万里的山脉。灵气浓郁,天材地宝随处可见,是宇内难求的洞天福地。虽常年冰天雪地,四季长白,但修道者不惧寒暑,这自然算不得什么。

外面又在簌簌飘落大雪。隔着窗上的透白鲛纱看去,只见得天地苍茫。

渊微立在窗前,将窗户推开。鹅毛的雪花从窗外呼啸涌入,烈烈冷风刮得渊微衣袍鼓荡,在漫屋雪中,几有羽化之感。

乘霄凝神,突然发现,从前渊微合身的衣服,此时在他身上,已显得有些宽大了。

修道者常穿法衣,既可抵挡攻击,又可自行除尘、变换大小。但修为到了渊微那个地步,早已用不到什么法衣了。他的衣服皆是切切实实用衣料缝制的,虽然那衣料并不普通,却并不能变得贴合他身体。

乘霄多年不知冷了,但见渊微这样衣着,还是不由替他打个寒噤。神识探入乾坤袋,翻出一件赤色的狐裘大氅来。那是她上次斩了一只金仙级别的九尾狐,特意扒下皮来给她师伯做的。她早就想拿来献宝,但突然顿悟闭关,便没能来及。

乘霄拿着大氅给渊微披上:“您怎么还是穿得这样单薄?”

楼主 houseemmmm  发布于 2018-12-09 06:32:00 +0800 CST  
渊微正望着窗外出神,被话声打断,收回视线,伸手去拢大氅:“并不觉得冷。”他对着乘霄浅浅微笑,身周方才那“与天地并生,入万物而无我”的氛围,便散了开。

渊微一语带过自己衣物的问题,看看身上这件新衣,不必乘霄开口邀功,便已一笑:“霄儿斩了金仙境的九尾狐?”温和赞她,“你修为进益极快。”顿了顿,还是顺从心意,将那在他看来有些过火的褒奖说出口,“汝天资,于我所见者,当列甲等。”

渊微是何等样人物,开天辟地至今,他见过的惊才绝艳之辈早难以计数,他自己更是得证大道,便是雄踞一方的各方仙尊天帝,到了他面前也无不俯首帖耳,垂首聆诲。

渊微又是众所周知的冷肃孤傲,少有赞人。得他这样一句夸奖,说出去能转眼传遍宇内。换了旁人不知怎样开心激动,无以言表,只可惜得了这话的人是乘霄。

她乖巧微笑,话声柔软却并不谦虚:“那是自然。”便不再过多关注这话,偏了偏头,更关心她给渊微做的衣服,“师伯只夸我修为,却不提衣物,是不喜欢这大氅?”

渊微垂眸去看身上正红的狐裘,一时无言。从某种角度说来,他的审美十分贫乏和……老气。在乘霄插手他穿着之前,黑与白曾是他衣物上唯二的颜色。这样鲜艳明亮的大红,要他想法子去夸,着实强人所难。

斟酌了半天,好容易措辞完备,渊微却突然抬起眼。他拢着大氅的手转而将大氅推下,看向窗外,方才轻松的神色严肃下来。

乘霄将大氅捞进怀里抱住,奇怪:“师伯?”

“收起来。”渊微回身,遥遥对云床一挥袖,云床便无声无息消失在原地,被收了起来。他转眸看回窗外,声色肃杀,“有‘客’将至。霄儿,备茶。”

楼主 houseemmmm  发布于 2018-12-09 06:33:00 +0800 CST  
渊微合上窗,喉咙上痒意一阵紧似一阵,再压制不住,扶着窗棂咳起来。

乘霄一惊:“师伯?”忙给渊微拍背,紧张,“怎的了?可是受了寒?”

渊微咳得五内撕痛,血气却也随之上涌,苍白面上现出惊人艳色:“咳咳咳……无……咳……”一句“无事”半晌说不出,最后勉强摇头,示意无事。

乘霄哪里就放心了!正要说什么,渊微却已咳声渐低,不再让她发问:“被冷风……咳咳,激了下罢了。”声音嘶哑,“不是什么大事。”他吩咐,“扶我去正殿。”待客自有待客的正殿,这是给自家弟子训诫讲道的地方,又哪是随便谁都能来得的?

话说完,半晌没见动静,他眸光落向乘霄:“霄儿?”

渊微生来一副凌厉样貌。他侧眼看人时,鸦色长睫垂落,眼尾狭长压下,眼瞳是漆沉墨色,深不见底,似极北长风凛冽,又似寒夜天幕无星。

“师伯最爱使唤我。”乘霄先前想问的话被堵了回来,知他不想同自己说这些,便压下心底疑问焦灼,似是抱怨又似是撒娇地从后面搂住渊微的腰,被冷气激发得一激灵,踮起脚尖,将下巴枕在渊微肩上,“您令师兄弟们做事,也总有赏赐,怎么轮到我,就什么也没有呢?”

女子轻软的吐息随着话声流出,温热的气流送进耳中,对于渊微习惯了冰冷的感知而言,却着实说得上灼烫了。

青天白日,这样的亲密在渊微这样古板的老人家看来,实在是过火。

渊微偏头,冷肃眉眼带一丝无奈,声音却两分笑意三分纵容:“我有甚么东西不是你的。”旁人纵是再被赏多少回,也绝不敢去想进他私库里挑东西。乘霄对他私库却只怕比他自己还熟。

多年以来的经验告诉渊微,乘霄问这话便不是要听“道理”,只是想寻机作弄些事,但他仍忍不住轻斥一句:“偏你只看药材丹品,心法道经、灵器宝物,一概看也不看。”

“挑过是挑过,却难道只因挑过几回,竟再不必给赏了不成?”乘霄唇角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装模作样地摇头,“不行不行,师伯今天非赏我不可,若不教我满意了,我绝不给使唤。”

渊微被她蹭得脸颊发痒:“那你想要什么赏?”

乘霄扒着渊微肩膀,指指自己的脸,眼睛晶亮亮:“要师伯亲!”

楼主 houseemmmm  发布于 2018-12-15 23:27:00 +0800 CST  

楼主:houseemmmm

字数:7397

发表时间:2018-12-06 17:3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9-21 18:37:43 +0800 CST

评论数:18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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