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适中】明圣中兴

一场闹哄哄的婚礼萧溪也没太放在心上,一进洞房她就自行揭了盖头,摘了凤冠和那一堆的流苏步摇后,才发现这屋里压根没有妆匣,更没有妆台,只能尽数放在桌子上了。放好这些东西,萧溪随即一转身自行从供桌上抓了一把大枣吃了起来。边吃边打量着房中一切,不得不说这房子收拾的也忒寒碜了点,除了床上的一套大红棉布铺盖外,能让人瞧出这是个座新房的地方就是这供桌上的一对龙凤双喜花烛了,就这样子,别说是封后取妃了,寻常官宦之家取媳妇都比这屋里收拾的仔细周到。唯一的长处是这手中的大枣挺好吃的,比雄兴国的大枣甜多了。这大枣吃的顺口,小小的供盘里大枣又不多,萧溪吃完大枣之后,又开始剥桂圆吃,没想到这桂圆更甜,萧溪四周看了看发现这屋里竟是连杯水都没备,唯一能解渴的也就供桌上的一小坛酒了,而且还是有酒无杯。萧溪嘿了一声道:“有酒无杯,这是让你们神仙直接用坛喝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萧溪拍开酒封,闻了闻那酒,虽和自己往日喝过的酒味不大一样,但别有一股熟果的醇香,知道是好酒,不由心中大喜,就着坛子便喝了起来,好酒顺口,萧溪本是为了解渴而饮,但喝到后来桌子上的供品,不但是桂圆,连淡而无味的生花生、生瓜子,也都让她下了酒。酒足果饱萧溪拽了碍事的宽大嫁衣,自行步履跄踉的上床睡觉去了。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3 11:22:00 +0800 CST  
苍鹰忙完王府的一堆事情,打发走宾客,已经是累的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但他没敢休息,一刻钟都没敢停的脱了新郎服就赶往王太医家中。
一进内屋,墨鹞立刻冲过来给他比了个手势,苍鹰赶忙过去看,只见易风至的眼早就肿了,可他眼中的泪水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
苍鹰赶忙俯身过去问道:“王爷,你怎么了?”
易风至定了定神,想抬手拭泪,可手臂上确传来一阵钝痛。
苍鹰见易风至手臂微抬,立时说道:“王爷,你想做什么,我来吧。”
易风至眨了眨眼,把泪水挤出了眼眶,强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公主呢?”
苍鹰伸手替易风至拭了眼泪,回道:“王府里的事忙完了,公主也已歇下了。”
易风至问道:“事情仓促,公主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苍鹰颇为无奈的说道:“旁的满意不满意属下不知,但至少供桌上的酒是让公主满意了。”
易风至怔了下问道:“她把供桌上的酒给喝了?”
苍鹰无奈的应道:“是,两斤猴儿酿,她全给喝了,供盘里的东西也全给吃了,丫鬟喜娘送酒菜进去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易风至听了这话轻叹一声道:“她倒心大,雄兴的大军退了吗?”
苍鹰答道:“退了,我们接了王妃过来,雄兴的大军就开始退了。”
易风至道:“按排人把王府给兑出去,府里边能卖的也全都卖了,有人问,就我以后住皇宫,这些东西都用不上了。会有人出大价钱来买的,把咱们手里先前存的货能抛的也赶紧抛了,昨天在外边拉的那些账能还就还,不能还把咱们的东西低价抵给他们算了。挤点现钱,给兄弟都分个散伙钱,以后就都各奔前程吧。让下边的人把手里不便带走的东西也全都换成现钱,有人问,也说以后要跟前我当官了,不要这些东西了。一切都要快,三天内全部办好。三天后,萧渊的大军也该还给萧开胜了,咱们的皇上也该南巡归来了。其实你们我都不担心,个个都能谋个活路,只有黑鹞,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吧,给他口饭吃,别让他再吃那人命饭了。”
苍鹰听着这些话,只是默默垂泪不已。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3 12:28:00 +0800 CST  
黑鹞先前还不怎么着,到最后听到易风至让自己以后跟着苍鹰赶紧摇头摆手,口中呜呜乱叫不已。
易风至勉强一笑道:“天下没不散的筵席,黑鹞,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好好听苍鹰的话,不许再去做杀手了,知道吗?”
黑鹞手中不停比划着,急的眼泪都下来了。易风至勉强一笑道:“黑鹞,不是我不要你了,而是,而是……我这样子你也看到,我活着,其实挺难的,死对我来说,其实是解脱,只是有些事,必需有人来做,大家都跑了,这事只能由我来做了,事情过去了,我就能解脱了啊。黑鹞到时我让你来送我最后一程,好不好?”
黑鹞听了易风至这话不再说话,想了想,最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3 13:48:00 +0800 CST  
日过三竿萧溪才被渴醒,爬起来晃了晃头,这才想起是怎么回事。侧头一看桌子上搁着一桌半点热气都不冒的酒菜,不由皱眉道:“晚上不给东西吃,大早上的倒弄了这么一桌油腻腻的东西来,这地方什么怪习惯。”
她自行穿了衣服起来,门外的四个丫鬟听得屋里有动静,知道她起身了,一个跑去叫苍鹰,一个去厨房传膳。剩下两个,一个端着洗脸水,一个捧着托盘进得屋来。
萧溪见此问道:“有喝的水吗?”
两个丫鬟听她问话,齐齐跪倒在地,口中颤抖着说着萧溪听不懂的冬历语。萧溪见两人不会说雄兴语,料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对方也没听懂。只能无奈的忍着口渴先洗脸。
萧溪刚擦干脸,苍鹰来至门外用雄兴语说道:“苍鹰给王妃请安了。”
萧溪喜道:“可算来了会说雄兴话的了,赶紧给我带点水来,我快渴死了。”
苍鹰赶紧请罪道:“此事是属下疏忽了,还请王妃恕罪,属下马上让人送热水过来。”
萧溪刚拿了梳子,旁边的一个丫鬟低声问了萧溪一句,萧溪料想对方是想替自己梳头,就把梳子给了那丫鬟道:“行,你替我梳吧。”
看着一脸懵呆的丫鬟,苍鹰赶紧说道:“还不服侍王妃梳头。”那名丫鬟只能赶紧接了梳子,站在萧溪身后,开始替萧溪拆发通头。当然萧溪并不知道那名丫鬟刚才问的是,要不要奴婢为王妃上妆!苍鹰心中仰天暗叹,这语言不通,还真是个问题。怪不得尽管昨晚自己累得走爬不起来了,今日一早,王爷便让黑鹞把自己叫醒让自己赶紧回王府,说是怕公主醒了,王府里没有能听懂公主雄兴语的人。如今一看,果不其然啊。
身后有丫鬟梳着头,萧溪也就悠闲的向苍鹰问道:“你家王爷还在上回那个小院子里吗?”
苍鹰不得不回道:“是,王爷伤重,不易来回颠簸,且不能受风。”
萧溪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知道,一会你带我过去,我有事找他。”
苍鹰应了声是。
萧溪又道:“昨天那酒喝着不错,你再给我拿两坛。”
苍鹰一怔后说道:“回王妃,没有猴儿酿了。”
萧溪大奇,转头问道:“猴儿酿?我昨天喝的是猴儿酿?”萧溪这一转头转的急,背后正在给她梳头的那个丫鬟没有防备,一下揪了萧溪一络头发来。吓得那名丫鬟赶紧跪下连连磕头求饶。
萧溪不以为然的向那个丫鬟一摆手道:“算了,又不关你的事。”接着向苍鹰问道:“我听说,这猴儿酿是猴子从树尖上采最甜的果子酿出来的,可遇而不可求,千金难买,你们是从哪弄来的?”
“王妃说不关你的事,百灵,你起来吧。”苍鹰让地上的丫鬟起身后,又向萧溪回到:“王妃明鉴,猴儿酿的确是可遇而不可求,昨日那坛是去年春天王爷从山里路过时,自己采来的,一共就采了那么不满的一小坛。昨日喜娘说洞房供神要用最好的酒,就把那坛猴儿酿拿了出来。”
萧溪吐了一下舌头,这时已另有丫鬟撤了桌上的酒菜。萧溪叫道:“哎,我还没吃呢,怎么就给我全撤了。”
苍鹰回道:“回王妃,那是昨天晚上送过来的,当时王妃已经入睡,下人们不敢惊动,今早上的,一会马上就送过来了。”
萧溪再次吐了下舌头,低声道:“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3 15:09:00 +0800 CST  
苍鹰听到这句话,只做不闻。萧溪又再次问道:“青州和银州各有守军多少?将领叫什么名字?你们王爷跟这两城的将领熟吗?”
苍鹰一怔后回道:“青州和银州各有驻军三千,青州守将呼原延,银州守将白崇得,王爷向来不问朝政,跟他们都不熟。”
萧溪又问道:“那你呢,你跟他们熟吗?”
苍鹰微一摇头道:“也不熟。”
萧溪哦了一声道:“那你打的过他们吗?”
苍鹰笑了一下道:“王妃取笑了,苍鹰习武,只为出门在外是护从王爷安危,如何能及得两位沙场驰骋的将军。”
这是丫鬟们把早上的饭菜送了过来。
萧溪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话了。
待萧溪用过饭后,便和苍鹰一起去了王太医的家中。
易风至完全没料到萧溪会来,萧溪一进屋,易风至肩膀微微一动,又立时停住,笑道:“公主怎么来了,是吃的住的哪里不舒服吗?缺什么你只管跟苍鹰说就是。”
萧溪淡淡一笑道:“我觉得青州和银州少两个对你忠心的守将,你有合适的人能按排过去吗?”
易风至脸色一白问道:“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萧溪轻描淡写的说道:“防守啊!不然易长空打过来的时候,我们等死啊!”
易风至半晌说不出话来,按他心中原来的打算,只要萧渊的三万大军一退,不用等父皇打过来他就去死了。可这话他不能跟萧溪说,至此他发现他真的是小看萧渊了,怪不得他敢放心的把妹妹入在这,这个萧溪也压根不是个两耳不闻军国事的普通公主,这样的人,也压根不是随便就能搪塞过去的。
萧溪见他半晌都不开口,淡淡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手下没合适的人,我派人过去接手也是一样。”
易风至赶忙叫道:“别!”
萧溪淡然道:“这会又想起有合适的人了?可惜迟了,我已经决定用我自己的人了,下会我再给你机会时,可别这么不知珍惜了。”
萧溪哀声道:“公主……”
萧溪一笑道:“你已娶我,就该改口叫我王妃了,当然,你已可以叫我的名字,萧溪、溪儿都随你,如果你想肉麻一点叫我声爱妃,我也可勉为其难的听着。如果你记不住,我不介意把你整的和别的下人一起叫我皇后娘娘,记住,你这冬历国的皇后我当定了,这个皇位你若不珍惜,我也不介意另换他人的,当初选你,不过看你态度诚恳我也想省点事,你若是不懂政务,可以慢慢学,但你要敢给我起什么不该起的念头,我也不介意另换一个人来当这个皇帝。”
易风至这才明白过来,萧溪前天在这里说的那句“我拍他个扁的,他不能是圆的,我揉他个圆的,他不能是方的,我捏他个方的,他不能是长的,何况咱们本来就是冲着皇后这个位子来的,皇帝的身体是什么样也不重要。”当真不是随便说说的,她是真有这个打算的,而且以她雄兴大国公主的身份,又通晓政务的能力,应该也是有这个实力的。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3 16:06:00 +0800 CST  
看着易风至惨白着脸,身子微微发颤,冷汗泠泠而下,萧溪给他轻轻拭了汗水,柔声道:“夫君这是怎么了?是觉得这里住的不方便想跟我一起回王府吗?我是坐了暖轿来的,正好可以接夫君一道回府。”
易风至颤声道:“不了,我的伤重,住在王太医家中,诊治起来极为方便。”
萧溪轻轻一笑道:“夫君说的极是,那就把王太医一并请到王府里去吧。”
易风至气的几要吐血,哆嗦着嘴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黑鹞不懂雄兴话,并不知道两人都在说些什么,但是易风至被萧溪气要要死的神情他是看的出来的,他本是杀手出身,又头脑简单,平时只听易风至一人之言,眼见易风至如此受气,哪管萧溪是什么雄兴公主,当即一掌向萧溪劈来。
萧溪一的他出手就知道是碰上高手了,向后急闪避过了这掌。萧溪知道易风至此刻受不得风,急急闪身退出内室,丢下一句:“有本事跟我出去打,姑奶奶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马王爷的三只眼!”
黑鹞并没有听懂萧溪在说些什么,但他气极出手,又一招落空,哪里能就此甘心,立刻就追到了院子里去拔剑向萧溪袭去。萧溪站定回身稳稳接了黑鹞的招式,黑鹞的剑快准狠,没有半份虚招,萧溪立刻险象环生,高声大叫道:“赶紧把我的兵刃拿来。”
院子外面急急奔进来一个年轻汉子把一根长约三尺的精钢狼牙棒扔给了萧溪,直把屋里的苍鹰瞧的眼都直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会武功的女孩子,可几曾见过使精钢狼牙棒这种大杀器的女孩子啊!
易风至这时也回过劲来,赶紧叫道:“黑鹞,你给我回来!苍鹰,快去拦住黑鹞,别让他伤了公主。”
苍鹰激凌凌的打了个寒颤说道:“我可拦不住黑鹞。而且,王爷,你还是想法拦住王妃吧,你知道王妃的兵器是什么吗?精钢狼牙棒啊!你见过有女人使狼牙棒的吗?就是战场上的将军们用的狼牙棒也不过是硬木柄的,可王妃这个是精钢柄的,这一根少说也得有五六十斤吧。”
这时院子里已是乒乒乓乓的声音不住的传了过来,易风至心焦不已,偏生自己又躺在床上半点动弹不得。
突然苍鹰见萧溪对黑鹞防不胜防的快剑已是渐渐不支,于是索性对他刺向自己肩头的一剑置之不理,只是手中一棒拼着两败俱伤的袭向黑鹞脑袋。苍鹰面色惨白的说道:“黑鹞惨了。”
苍鹰话音未落,只听噗通一声的坠地声,而后是黑鹞的闷哼声。正是那个给萧溪送狼牙棒的年轻汉子出手一甩将黑鹞给甩了出去之后,对萧溪说道:“何必对这种浑人使此两败俱伤之招。”
萧溪撇了撇嘴道:“我不用这招你能帮我吗?没瞧出来我都快累死了,你也不帮帮我!”
年轻汉子训道:“偷懒你还有理了?!人明明还能再支撑十招以上的。”
萧溪上前抱了那个轻累汉子道:“哥哥!你不疼我了?”原来这个年轻汉子正是萧渊。
萧渊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道:“这会才想起我来,昨天喝酒时,我看你一个人喝的也挺美的。”
萧溪脸上一红,在萧渊怀里蹭道:“人家又不知道那就是猴儿酿,就以为是一般的果子酒,又不知道你昨天就在哪,哥哥,哥哥!”
萧渊无奈的说道:“行了,不就一口酒吗,可溪儿,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放下心来啊!”
萧溪抬起手来说道:“现在,溪儿保证,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再也不让哥哥担心。”
萧渊叹了口气道:“那你告诉我,刚才我要不在,你怎么办?”
萧溪无所谓的说道:“就哥哥看到的那样啊,我受伤,他死!”
萧渊抚着萧溪的额头道:“哥哥不许,记往,好好练武,下次让哥哥看到,哪怕所有人都倒下了,你也得好好活的。”
萧溪用力的点点头。
这时苍鹰从院子里出来,对萧渊行了一礼道:“见过六皇子,我家王爷请六皇子屋内说话。”
萧渊嗯了一声拉了萧溪直接进屋了。
萧渊两人进屋后,易风至惨白着脸道:“下人无状,让六皇子见笑了,在下一定会好好管教的。”
萧溪啧啧有声道:“这会才想起管教来?你以前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管教,可自己不知道珍惜,现在才想起来要管教,可惜啊!迟了。”
萧渊一揉她的脑袋宠溺的笑道:“淘气!”
萧溪嘟着嘴道:“我说的是实话嘛!”
萧渊笑道:“嘴上是上来了,可手底下还不硬。”萧渊对她说罢,这才又转头对易风至说道:“舍妹给我惯坏了,可也没法子,这世上能让我放不下的,也就她了。今日我把她交给王爷,以后舍妹若有什么得罪之处,也请王爷看在萧渊薄面上多多担待,若是舍妹真有什么损伤了,那萧渊只能让你冬历一国灭国相赔了。萧某告辞!”说罢这话,萧渊竟自出屋而去。哪里管躺在那里的易风至气的气都快上不来了。
萧溪犹自叫道:“哥哥,青州和银州那边你赶紧派人过去啊。”
萧渊淡然笑道:“知道了。”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3 18:41:00 +0800 CST  
苍鹰早已过去扶了黑鹞,见他的剑丢在了地上,右臂软绵绵的垂在一边。低叹一声在他耳边用冬历话说道:“以后可别再对王妃出手了,就算她跟王爷吵架你也不能再对王妃出手了,一来,你惹不起她。二来,她也是真心实意的为王爷着想。人家是夫妻,咱们以后就是外人了。走,让王太医给你看看伤去。”
两人过去后,王太医只是瞟了黑鹞一眼道:“不用瞧了,上京分筋错骨手,上次敢治这伤的大夫,坟头的柳树都一抱粗了,自个求六皇子去吧。”
见萧渊从屋里出来,苍鹰刚叫一声:“六皇子……”
萧渊理都不理他的扬长而去了。
苍鹰无奈的再去找王太医,王太医只顾整着自己的药箱,头都不抬的说:“屋里不是还有一个会的吗?”
苍鹰这才明白过来,萧渊从一出手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套,一脸悲悯的瞧着黑鹞道:“你自个求王妃去吧。”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3 18:54:00 +0800 CST  
易风至瞧着萧溪好半晌才懦懦的说道:“你真的可以把我随意拍扁揉圆。”
萧溪笑道:“那当然了,不过只要你乖乖的,我也不会把你怎么着的。”
易风至垂着眼睛不敢看她,强自问道:“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就看上我呢?”
萧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谁说我看上你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是看上冬历国的后位,正好你看上了冬历国的皇位,看在你的出身和诚意上,我就勉为其难了!”
易风至道:“那你换人吧,我不想当这个皇帝了。”
萧溪道:“也行啊,等我捉了你的那群兄弟和侄子,我就再换个人当皇帝好了。”
易风至骇然道:“捉了……我的兄弟和侄子……”
萧溪嗯了一声,说道:“夫君先跟我回王府吧。”一揭被子哦了一声道:“对了,你没穿衣服,算了,我直接把你包被子里得了,这样暖和又不受风。”
易风至急忙道:“别!”
萧溪目中一冷道:“怎么?不想回王府。”
易风至打了个冷颤,赶忙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不敢有劳公……”
萧溪挑着声音嗯了一声。
吓得易风至生生把那个主字咽了回去,赶忙改口道:“王妃,不敢不有劳王妃,你让苍鹰或墨鹞过来就行。”
萧溪说道:“墨鹞受伤了,不治的话,右臂就废了。苍鹰这会肯定在那照顾他呢。再说我来的时候就带了一顶轿子,回去时,肯定是咱俩共乘。难不成你还想让苍鹰抱着你坐轿子,让我走路不成?”说话间萧溪已是动手把易风至小心的包到被子里,她抢白的厉害,动作却及其小心,一手横托在他颈中,一手托在他的腰臀,生恐碰了他的伤处。把易风至放到被子上之后,萧溪又小心的打了个蜡烛包,将易风至结结实实的包在里面,最后竟是忍不住的咯咯笑了起来。
易风至不解的问道:“公……王妃笑什么?”
萧溪笑道:“我以前见人见抱婴儿都是裹这么个被子,你这个样子我抱了出去,人家见了也肯定会觉得我抱的是个孩子,谁能想到里面竟是冬历国的九五至尊!”
易风至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就出来,他虽然赶紧闭了眼,但泪水还是肆意留淌而下。国耻家恨,祖宗蒙羞,自取其辱,无过于此……
萧溪见他一下子哭了,不由慌了手脚,赶紧给他拭着泪水道:“哎呀,我就随便说说,你别在意啊,你,你,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个,就顺口一说,你别哭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哪知易风至确是越哭越凶了,他虽然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可眼中的泪水涌出来的却越来越多了。
萧溪自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见此只能不住的哄道:“你可别哭了,昨天哥哥还说冬历皇室之中,就你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你要再哭下去,你们冬历皇室之中,可一个男子汉都没有了。”
易风至男子汉想冷笑,可一开口全是哭腔:“男子汉,一个四肢皆无的男子汉?一个连男人的根本都没有的阉人也算男子汉?你要骂冬历皇室也就骂吧,就别再拿我这样的不堪入目的**去羞辱冬历皇室了。呜呜呜……”
萧溪听他说的悲愤痛彻,哭的伤心欲绝,只能把他抱在怀里柔声哄道:“不哭了啊,乖乖不哭了,我以后不说你们冬历皇室了,不哭了,啊,乖。”
易风至几要被她活活气死了:“我,知道,你是故意,故意的,我越说,你越故意气我。”
萧溪委屈的叫道:“我哪有?”
易风至气道:“你,拿我,当孩,孩子哄,语气,还抱,还晃!”
萧溪一看自己中手中还真是,只能一吐舌头道:“除了孩子我也没哄过别人啊,一直以来都是哥哥哄我的。你,你快别哭了,不然,我只能拿你当孩子哄。”
易风至哽咽道:“我,我自己止,止不住。”
萧溪想了想说道:“那就哭吧,哭够了这次,咱以后就不哭了,今个在这哭够了咱们再回去,也省得以后到了王府和皇宫里再哭让下人笑话。”
易风至想着对方心智、通透,对朝政上的练达,皆远在自己之上,武功更是高到可以与自己这边武功最高的墨鹞一战,背后还有那样一个宠她宠到无法无天的哥哥,以自己这副身子以后在她手下讨生活的场景可想而知,可这一切还是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求来的,更是悲从中来。不由再次大哭了起来。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3 20:34:00 +0800 CST  
虽说是萧溪自己让他哭的,可是萧溪自小到大,所接触的那些人,除了小孩子从未见过有哪个人会哭的如此厉害,就像哥哥哪怕是受了再大的委屈,再伤心难过,被父皇惩罚的再厉害,都不会有一滴泪流出来,甚至连一句软话都不会说。忍耐着听他哭了一会,心中也忍不住跟着辛酸难过,只得柔声说道:“你哭的也差不多了吧?”“哭的差不多就行了,再哭眼睛就肿了,嗓子也哑了。那多不好啊!”“算了算了,不就包了个被子吗,咱不包了还不成吗,我让苍鹰回去把你的衣服拿来,这成了吧。”
易风至哽咽的说:“不是包被子。”
萧溪连忙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是因为我说你,说冬历皇室的话太难听了,我以后不说就是了。其实我前面就那么随口一说,你非多想,连我后边诚心诚意说的话你也都觉得我是在骂你们冬历皇室了,这我也没什么法子。其实我嫁给了你,以后我也算是冬历皇室的一份子了,骂你,骂冬历皇室对我有什么好的。”
易风至渐渐止了哭声问道:“什么诚心诚意说的话?”
萧溪道:“我哥哥说你是冬历皇室仅存的男子汉了,兵临城下,所有的人都跑了,只有你,以如此重残之身,还敢派人联系我哥哥毛遂自荐,我哥哥说他很佩服你的胆量、勇气和毅力呢。”
易风至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
萧溪认真的说道:“自然是真的啊!”
看着萧溪毫无作伪的表情,易风至鼓了鼓勇气又道:“其实还有一样。”
萧溪奇道:“还有什么?”
易风至说道:“你这样抱着我,让我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同时也很害怕。”
萧溪把易风至又放回了床上,皱着眉道:“你这个样子,我不抱着你,一会你能自己坐轿子回去吗?你能自己上到轿子上吗?当然了,如果你想让苍鹰抱你的话,一会你让他抱你坐轿子回去也行,不过,到你登基那天,一定得让我抱着你登基。”
易风至听到这里心里不由格登一声,什么登基那天,他之前压根没有打算自己能活到那天,估摸着萧渊把三万大军一还给萧开胜,他自己就打算去死,自然不需要考虑怎么登基的问题。现在看来,萧渊自己都能在这里出现,而且以他们兄妹的见识、手段,那三万大军要是真撤走了,才是活见鬼了呢。想到这里易风至赶忙颤声问:“你们的三万大军是不是根本没撤?”
萧溪嘻嘻一笑道:“撤了啊,不信我带你去看。”
易风至道:“如果你以后还想让我跟你说话,还想给我们留下相处的空间,就跟我说实话,否则我以后就再也无法相信你了。”
萧溪吐了一下舌头道:“是撤了,不过是绕了一个圈子往南撤了。”
易风至眼前一黑:往南,那叫撤吗,那是绕过了京城直逼父皇所在的南三城了。易风至颤声道:“是要过去找我父皇吗?”
萧溪笑道:“虽然你已经做好了背着千古不忠不孝的骂名做个屈死鬼,不过我是不会让你背上弑父篡位的罪名的,大军只是在南边埋伏好,等你易长空来打你的时候,才会一举把他给灭了。反正你登基的告示易长空这当肯定已经看到了,我哥哥退兵的消息,他应该也知道了。他肯定会在你登基之前来打你的,到时正中埋伏,那是他自己找死,就怪不得你了。”
易风至头上冷汗泠泠而下,心中暗道:“萧家兄妹好毒的计策,以父皇的性子,听到雄兴国的大军已退后的消息,肯定会抢在他登基之前赶回来的,到时正中萧渊的埋伏。不行,得赶紧找人通知父皇,不能让他这么快回来。”
这时只听萧溪又说道:“到登基的时候,大殿内外层层台阶你自己肯定上不去,非得有人抱你不可,到时你就让我抱你上去吧!抱帝王登基,那是权力的象征,我不能让给别人的。”易风至这时的心思全在怎么派人通知父皇千万不要回来,哪有心思再去想这个问题,只得随便应付道:“好。”
萧溪见他一脸心不在焉,自然知道他的那点心思,肚中暗暗好笑,于是又逗他道:“反正迟早都是要让我抱你的,那让我现在直接先把你抱回去得了,也别再麻烦过来,麻烦过去了。”
易风至又胡乱应了个:“好。”
萧溪强忍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说罢伸手把易风至抱在了怀中,又把被角向上掩了掩就像抱孩子那抱着易风至出了屋门。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3 22:58:00 +0800 CST  
苍鹰见萧溪如抱娃娃一样把王爷这样给抱了出来,惊得嘴张的都合不起来,萧溪毫不在意的说道:“王太医,王爷的身子不便,你跟我们一起回王府吧。”
王太医磕过不打的说:“是,老朽的药箱已经收拾好了,王爷日常要用的药,老朽都已经带齐了。”竟然说的也是一口雄兴话。
萧溪又惊又喜道:“那就多谢了。我们走吧。”
苍鹰回过神来赶紧说道:“王妃,黑鹞中了分筋错骨手,他人又苯,口又哑,王妃您就大人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萧溪淡淡说道:“再说吧。我们先回府。”说罢竟自抱着易风至上了暖轿。
萧溪抱着易风至上了轿子,略略揭开棉被角才发现易风至的脸都白了,立刻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
易风至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萧溪急道:“我马上叫王太医过来看看。”
易风至勉强吐了个:“不,我……怕……”
萧溪不解的问道:“你怕什么?”
易风至颤声道:“回王府,别人,发现我成了怪物。你别让我回去好不好?求你了,别让我回去了。”
萧溪心中微微一颤,立刻就明白了他心中的怕,好好一个人出门,最后变成这个样子,叫谁都会惧怕故人那难以接受的目光的,何况现在整个王府的也只是知道王爷身子欠安,谁能料到能欠到这个样子。何况自己上轿时,的确瞧见几个轿夫好奇的眼光,还用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自己不懂冬历语也就未在意,看易风至这样子,说的必不是什么好话,于是萧溪赶忙向易风至问道:“是不是他们说你什么了?”
易风至只是颤声道:“别让我回去了,求你,别让我回去。”
萧溪一看易风至这样子,心都颤了,哪还拒绝的了,说了声:“好。”便立刻又抱着易风至匆匆回了屋去把他放到了床上柔声道:“好了,又回这里了,我们不回王府了,你别怕了。”
可易风至仍在那里不停的打着冷颤,头上已满是冷汗,萧溪急忙扬声道:“王太医,你过来。”
易风至颤声道:“不用,只是疼,只能忍着。”
萧溪斥道:“胡说,什么叫疼只能忍着,那要大夫干什么。”
王太医赶了过来,打开了蜡烛包,瞧了瞧易风至的伤势,顺手把被子给他掩了。朝萧溪摇了摇头。
萧溪急道:“王太医,他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王太医叹了口气道:“王妃,除了让王爷学会接受这个现实,别无他法,老朽告退。”说罢弯腰退出了屋子。
萧溪无奈回身搂了易风至到怀里,焦急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你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易风至浑身打颤,哆嗦着说道:“没,没事,就,就是疼,疼。”
萧溪柔声道:“哪里疼?我给你揉揉。”
易风至挣扎着摇着头:“不,不用,打,打晕我,求你,打晕,我。”
萧溪听了立时斥道:“胡说!哪能疼了让人把自己打晕的,到底哪里疼,快说!”
易风至本就疼的死去活来在那强撑着了,这时再被萧溪一训泪水再次哗的一下便下来了,带着哭音颤声说道:“胳膊、手、腿、脚、还有……哪里都疼,求求你把我打晕吧,我受不了了,再不,你就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不要活了。”
萧溪这才明白王太医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小心的把被子往下扒了扒,让易风至露出右臂来,又把易风至往自己怀里揽了揽,轻轻的给他抚着右臂,口中柔声哄着:“乖,你看,你的胳膊和手都已经没了,不会再疼了。”
易风至不肯去看,反而埋首在萧溪怀中哭道:“可是我疼,溪儿,我疼,像有人再拿刀在割,像有火在烧,像有蚂蚁在啃,我不但疼,还又疼又痒,溪儿,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呜呜……”
萧溪叹了口气,怀中这人是水做的吗?怎么就有这么多流不完的泪,刚刚惊天动地的大哭了一场,这不过一转脸的功夫,便又哭了上。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4 12:39:00 +0800 CST  
萧溪耐着性子说:“你快看,看了就不疼了。”
易风至固执的不肯回头:“不看。”
萧溪大怒道:“这也由得你。”说罢伸手扣着易风至的头顶,生生把他的头给扭了过来。没想到易风至竟闭上了双眼。
萧溪见些啼笑皆非,眼前这个胡闹的像孩子一样耍脾气的人还是当初那个为了满城的百姓,而自愿忍辱负重、甘背骂名的王爷吗?想到这里,萧溪有了主意,悠然说道:“王爷,墨鹞中的是哥哥的分筋错骨手,除了我没人会给他治,可是这功夫我当初就没怎么学到家,现在又忘的差不多了,你要再这么闹,我可就更想不起来了,到时黑鹞那条手臂只能废掉啦。”
易风至哭道:“你又欺负我。”
萧溪笑道:“你乖乖听话,我就不欺负你了。过来跟着我看。”
易风至仍不回头,厌恶的说:“有什么好看的。”
萧溪说道:“看了就不疼了。”
易风至固执的说道:“疼。”
萧溪见他如此不可理喻,索性直接伸手去解了他手臂上的白纱布。
易风至惊道:“不要!”说着便想夺回自己的手臂。可是他那点力气,在萧溪面前如蚂蚁撼巨石,萧溪解了易风至的手臂上一圈圈的纱布,最后露出那截不过三寸来长的白嫩的手臂,末端又红又肿又亮还带着血痂。瞧的萧溪心下甚是不忍,伸手在那手臂上轻轻抚摸,伤感的说道:“疼就哭吧,我瞧着也疼。”
易风至自被截去四肢后都没敢看过自己的伤,此刻觉出萧溪的手在自己手臂上抚过,不由心中一惊,向萧溪脸上瞧去,见她竟也是泪光莹然,脸上除了怜惜、不忍、心疼之外竟没半分嫌恶,不由轻声问道:“溪儿,你不觉得恶心吗?”
溪儿在低头在易风至手臂下轻轻一吻笑道:“怎么会,我只觉得疼。”
易风至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
溪儿认真的说道:“自然是真的,你疼就哭吧,我不跟你吵了。”
易风至瞧着溪儿笑道:“我不疼了。”
溪儿惊喜的问道:“真的?”
这会换易风至认真的说道:“真的。”
溪儿得意的说道:“你看,我就说吧,看了就不疼了。”
易风至瞧着萧溪怔神的说道:“瞧着你现在像个孩子一样,真好。”
溪儿闻言冷哼一声道:“还说我呢,你自己……哼,你讨厌别人说你像个孩子,结果却来说我,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懂不懂?”
易风至啼笑皆非的说道:“这又不一样。”
溪儿不服气的说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易风至咬了一下嘴唇说道:“我是夸你像孩子一样纯真,你是取笑我像孩子一样无能,这怎么能一样。”
溪儿知道易风至说是确是事实,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易风至闻言笑了起来:“公主,你不用向我道歉,也不用待我这么好,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国公主,我不过是一个国之将亡的亡国奴……”溪儿一伸手捂了易风至的口,说道:“别胡说,你是皇帝,九五至尊的皇帝,我说你是你就是。”
易风至瞧着公主,一肚子的话都被堵了下去,没法再说出来。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4 13:55:00 +0800 CST  
萧溪抱着易风至轻轻吹了吹他的断臂,轻声道:“既然不疼了,就让王太医过来给你重新包上吧。”
易风至轻声道:“好,你先回王府吧,不用担心我的。”
萧溪说道:“不,以后你在哪里,我在哪里,你不想回王府,今后我就跟你一起住这里。”
易风至急道:“这怎么可以?”
萧溪道:“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是夫妻,以后就要同食同住。”
易风至怔然道:“夫妻?!我的伤你是知道的,我这一生一世都不可能……”
萧溪不以为然的说道:“那有什么,太监还有娶妻的,和宫女配对食的更是数不胜数。”
听萧溪这么比,易风至心中百感交集,又是气她把自己比做太监,又是羞愧她说的其实也没错,自己现在这样还不如太监呢,好歹太监还手脚俱全,又是感激她说要和自己同食同住,同食同住当真可以吗?易风至瞧着萧溪只觉得她身上闪闪发光:大国公主、文武双全、通晓政务、精明能干、兄长宠溺、温柔体贴……再瞧瞧自己:国破家散、四肢俱无、人根已断、不男不女、软弱无能、自作聪明、父厌兄恨、痛哭流涕……
萧溪见易见至不说话,以为他已被自己辩的无话可说,哪知他心中那些心思,径直叫了王太医过来。
王太医过来给他换了药重新包扎好,用冬历话说道:“王爷,排尿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不能再等了,您是让王妃先出去,还是?”
易风至知道萧溪可不会听自己的,只能用冬历话回道:“再等等,等王妃走了再排。”
看着毫无去意的萧溪,王太医只能以雄兴问道:“王妃,已经过了午时,老朽略备饭食,王妃若不嫌寒舍饭菜,可否过去用饭。”
萧溪听了这话,看了一眼易风至道:“那王爷呢?”
王太医回道:“王爷现在还不易进食油腻生冷辛辣,是以王爷的饭菜需另行准备,老朽一会再送过来。”
萧溪哦了一声道:“那就一并送过来吧。”
王太医见此只能无奈的说道:“王爷进食之前需先排尿,王妃,您是否可以回避一下?”
萧溪直接了当的说道:“不可以,王爷要排尿,看我该回避的人是你吧。”
王太医被萧溪这般一说,只得说道:“王爷现在跟常人不同,排尿需要外人相助方可。”
萧溪道:“那我就可得看着了,这会我看了,下次我就会了。”
王太医见此只得说道:“那好吧。”
萧溪一抬眼,见易风至脸都变白了,赶忙安慰道:“好了好了,咱们不生气了,乖,今天咱们用这个老头最后一会,以后我来帮你。”
易风至听了这话欲哭无泪,心中再次开起了酱料铺。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4 14:36:00 +0800 CST  
王太医见此打开了药箱,从中取了一样暗黄色的管子,又揭了易风至的被子,将他下身孔中的那根鹅毛管轻轻取出,又把手中暗黄色的管子轻轻送入易风至体内,易风至饶是双眼紧闭,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阵颤栗。不多时便有焦黄色的液体从管子中流了出来,直到那管子里不再流出,王太医又在易风至小腹处轻揉了几下,又有一股细细的焦黄缓缓流出,直到管子中再没有尿液流出,王太医才把夜壶放到了一旁,轻轻抽了那根管子出来,易风至又是浑身一阵颤栗。王太医拿了药箱起身离了开去。
萧溪赶忙用被子给易风至掩好,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很疼吗?”易风至微微睁开了眼,确不敢抬眼看萧溪,只是低声道:“这么恶心的事,你为什么要看?还说,还说……”
萧溪一脸跃跃欲试道:“我不觉得恶心啊,还挺好玩的,下次让我试试好不好?我肯定会尽力小心,不弄疼你。”
易风至一下子睁大了双眼,盯着萧溪大声道:“好玩?你觉得好玩?”
萧溪见此赶忙道:“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我只是,以前没见过,所以一时好奇,你,你别生气啊。”
易风至见她一脸的纯真,毫无作伪之态,满腹的火气一下子如泄了出来,有气无力的说:“真想玩你就玩吧,我也实在没什么能给你的,就这么个破身子,你不嫌弃,就给你拿去玩好了,几时厌了,扔了就是,反正我欠你的太多太多,却又什么都给不了你。”
苍鹰过来收了管子和夜壶,和易风至以冬历语相互对言了几句,苍鹰显然是不乐意,但易风至态度坚决,苍鹰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下来,离了开去。
萧溪不满的向易风至说道:“你和苍鹰都会雄兴话,却故意在我跟前说冬历话,是不是故意欺负我啊。”
易风至赶忙说道:“不是。”
萧溪问道:“那你们刚才说什么?”
易风至小心的瞧着萧溪的神色说道:“是那个几个轿夫,苍鹰要每人抽五十鞭,赶出王府,我没让,不过是无知下人的几句随口戏言,何必放在心上。”
萧溪抚在易风至的脸上心疼的说道:“既然知道,刚刚又何必把自己气成那个样子。”
易风至瞧着萧溪柔声道:“以后不会了,以后只要在我活着的日子,我就是你的玩物,是你的小狗,是你的小猫。”
萧溪一笑,把额头轻轻抵在易风至的额头上笑道:“你也是我的夫君,是我的王爷,是我的皇上,是我的九五至尊。”
易风至脑中一阵眩晕,脑中只剩下四个字:吐气如兰,原来这四个字是真的,这世上真有吐气如兰这么回事。他感觉到萧溪的红唇在自己唇前颤动,如吐佛音,他很有一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却又不敢。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4 15:24:00 +0800 CST  
萧溪抱着易风至腻了两个多时辰都不舍得撒手,直到她要出去如厕,才恋恋不舍的说道:“你出去一下,自己在床上躺一会,我马上就回来。”易风至笑道:“我这身子,自己想想都觉得恶心,难得你倒不嫌弃。”
萧溪低头在他额上吻了一下道:“不许觉得自己恶心,你是我的宝贝。”
萧溪出去了没一会,苍鹰便一下子跪在了萧溪有面前。
萧溪一笑道:“又是替墨鹞来求请吗?你得让他自己来求我才成。”
苍鹰低声道:“是,属下会劝墨鹞过来的,只是属下另有他事要向王妃禀报,能否求王妃随属下移步容属下详禀。
萧溪微微意外,还是跟着苍鹰一起离了开去。
苍鹰带着萧溪远离了易风至所在的那个屋子,低声问道:“属下斗胆,求问王妃,那三万大军,可是绕道南下了。”
萧溪淡淡一笑道:“你们王爷告诉你了。”
苍鹰低声道:“是,王爷还让属下务必设法将此事告诉皇上。”
萧溪微微一笑道:“这是你们王爷给你的密令吧?你怎么又告诉我了?你这算不算背叛你们王爷?”
苍鹰再次跪了下来说道:“王妃处处替王爷打算,王爷,王爷他也是为国为家,求王妃也不要责怪王爷,只是,苍鹰不能瞧着王爷自断生路,非把自己往火坑里逼。”
萧溪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的,既然是你们王爷吩咐你的事,你照做就是了。”
苍鹰愕然道:“王妃,这是为何?”
萧溪淡淡说道:“他吩咐你的事,你照做就是了,若是连你都背叛他了,他活得岂不是更痛苦。何况……”
苍鹰眼睛一亮问道:“何况什么?”
萧溪则是黯然叹道:“何况这事就算你不去做,他也会吩咐别人去做的,算了,你就照他的吩咐去做吧,其实从我告诉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会设法通知易长空的。”
苍鹰讶然道:“既然如此,王妃又何苦告诉王爷。”
萧溪苦笑一声道:“我看着他那个样子,不忍心骗他,他,太弱了,他需要人保护,不能让人伤害。算了,反正他也伤不到我,由他去吧。”
苍鹰低应了一声,这才离了开去。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4 16:04:00 +0800 CST  
待苍鹰走后,萧溪过去,见墨鹞还在那里吊着个胳膊发愣,见萧溪过来不由一脸的戒备。萧溪噗嗤一笑道:“真是个浑人,这会你就想防我又拿什么防!我是来给你治伤的。说罢右手抓墨鹞的右手一抬,向里一送,左手从墨鹞的肩头捋下,右手猛然一拉,一个关节的轻响之后,萧溪笑道:“我给你治好了,以后不准再对我随便出手了,否则有你好看的!”
墨鹞听不懂萧溪在说什么,只能在喉中呵呵呼呼。
萧溪也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得说道:“算了,随你去吧。”说罢竟自回屋去找易风至了。
萧溪回到屋中,再次把易风至抱在手中,易风至瞧着萧溪说道:“这都后晌了,你当真不回王府吗?非要与我同食同眠吗?”
萧溪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那是自然啊!”
易风至决然道:“那我们一起回王府。”
萧溪讶然道:“你不害怕了吗?”
易风至低声道:“有一点,可这里就这么一张小床,你怎么睡?”
萧溪喜道:“好,还是包被子吗?”
易风至羞涩的一笑道:“无论怎样,你高兴就好。”
萧溪便把易风至重新包好,抱着他出了屋子。墨鹞一下子来到她跟前呜呜啊啊个不止。
萧溪抱着易风至立时退了三步,茫然不解的看着墨鹞。
易风至虽一出屋子就觉得心惊胆颤,原打算不做声的,可见此情景也只得小声对萧溪说道:“墨鹞是谢你呢,还说以后绝不会再冒犯你了。”
萧溪喜道:“总算没白费我的功夫,好了,一起回王府吧。”说抱了易风至一起上了轿子。墨鹞、王太医一行人随轿而行,轿夫们已是苍鹰重新换过了的,大概是有了教训,所有的轿夫没人敢说一句废话。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4 19:42:00 +0800 CST  
随着离王府越来越进,萧溪明显感到易风至浑身都在颤栗,知道他是在害怕,只能把他紧抱在怀里一边轻拍着他的背,一边在他耳边说道:“没事,不怕,没事,不怕。”
易风至小声说道:“一会下轿子前你把我包严实点,别让人认出来了。”
对于他这个提议,萧溪不由为之一滞,这是要偷偷摸摸回府的节奏吗?不过想想他的心境,也着实替他心酸,便一口答应下来:“好。”
到了王府后,萧溪把易风至抱的严严实实这才下了轿子,抱着他回了自己的婚房。及至进了屋,萧溪才对易风至道:“到屋子里了,没旁人了,我给你揭开好不好。”
易风至低声道:“好。”
萧溪轻轻揭了易风至头顶的被角,易风至看了看四周,轻叹了一声:“你把我放床上,出去叫一个人过来吧。”
萧溪把易风至放到了床上,又把自己晚天的被子给他盖了一层,这才转身出去叫人了。萧溪只是一招手,一个丫鬟就跑了进来。易风至见丫鬟进来,立时用冬历话开口,那个丫鬟这才知道是王爷回来了立时上前见礼。易风至一连串吩咐了她一堆话,那个丫鬟一一谨记,易风至这才让她离了开去。丫鬟一走,萧溪双手贴在易风至脸上笑道:“这屋子里有些冷,用不用我给你暖暖。”一边说话,一边脸颊、颈项不住揉搓呵气,生怕把他给冻着了。
易风至脸上一红道:“对不起,他们太怠慢你了,屋子里一会就不冷了。”
没过多久,屋子外面下面传来各种噪杂的声音。萧溪立时明白了过来,这屋子里有地龙。是把整个屋子下面都挖通了的,只要从外面烧了柴,屋里的热血就从地地下面传上来。果然没过多久就有热气从脚下传了出来。
没过多久就有下人们纷纷过来送东西,先是酒、茶、点心、果子、蜜饯,再接下去是镜子、妆台、首饰、妆匣、衣物……
在地龙强大的火力之下,屋子很快温暖如春了,萧溪身上的棉袍很快就穿不住了,易风至的棉被更是揭了上面的,过了一会还觉得热索性便把棉被也解了,换了他之前的棉衣。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4 22:07:00 +0800 CST  
到了傍晚时,王太医过来提醒该给王爷排尿了。萧溪立刻兴致高昂的表示要自己来,易风至也毫不反对,王太医虽然深知这是一项技术活,可看着王爷与王妃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就不好执意反对,于是将管子给了萧溪。萧溪把易风至平放在床上,去净了手,这才过来接了管子撩开了易风至的衣服,学着王太医的样子,一手轻捏着易风至短小的余茎一手捏着管子往易风至余茎内孔处插去。易风至只觉得一股犹如电击的感觉从余茎入瞬间传遍全身,这是他过去十八年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一时只觉口干舌燥,连呼吸都不均了。
管子有点软,萧溪没能插进去。只得在哪认真听王太医的指导。
这四天来,王太医每日固定给易风至排尿已有十几次,易风至没料到同样的事情由萧溪来做,竟会是这个样子。易风至喘了好一会气,勉强平息了一下内心,听王太医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告诉萧溪要怎么用力。易风至勉力说道:“王太医,你说完就可以出去了。”
王太医原本颇为意外,可待他抬眼朝易风至脸上一瞧,只见易风至已经苍白多日的双颊竟是破天荒的染上了两抹嫣红,呼吸也极为不匀,双眼半睁半闭,脸上的神情竟是说不出的期待渴求。王太医心中格登一声,他行医一生,易风至这般情景他如何不知是怎么回事,万没料到自己行医一生,竟头次开了这等眼界,虽然王妃还在一脸认真的思索自己方才传授的方法,可瞧着王爷的这神情,怎么也是一场春宫大戏已经拉开序幕的节奏,王太医的内心是被雷的里焦外嫩的:王爷,你的伤很重很重啊!你连伤口的线都没抽啊!你的伤可是包括了那处的啊!可千雷万惊,到了嘴上也只能含糊的提醒一句:“老杇告退,请王爷保重身子。”当然说归说,他也思毫没指望易风至能把这话听到心里去。
萧溪没料到易风至会把王太医给赶走,一边捏着余茎准备再插第二次,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怎么把他赶走了,一会我还插不进去怎么办?”易风至声音柔的几能滴出水来的说道:“无妨的,你可以多插几次的,我,就这破身子,你随意摆弄就是。”
萧溪从未听易风至用这种口气说过话,不由抬头向他脸上看去,只见易风至正眼波流转念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一向苍白的脸上凭添了两晕娇红。萧溪虽自平日精明通透,可于这男女之事却是似懂非懂,一切所为都只是发自于心,此刻易风至这神情她也是似懂非懂,脸上一红道:“我要是弄疼了你,你就告诉我。”
易风至连声道:“不疼、不疼、你不会弄疼我的,你只管弄就是。”
萧溪又插了几下,还是没能插进去,易风至只觉得麻麻酥酥痒到心坎又刺到痒心的感觉一次又一次的从小腹下传,忍不住轻哼了起来。
萧溪微微一惊道:“是我弄疼了你吗?”
易风至微微回神赶紧说道:“不,是舒服,溪儿,别停手,求你。”
萧溪也是破天荒的低头羞涩一笑道:“好。”
萧溪深深浅浅的插了一炷香的功夫,也没能把管子插进去,但是易风至的哼声也变成了深深浅浅的浅吟低唱了,把萧溪的心也都给叫乱了,直到最后一股白色的浊液从那余茎中的小孔喷薄而出。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4 23:21:00 +0800 CST  
萧溪一惊之后,习武多年的本能让她立刻伸手把浊液给接了下来,这才避免弄的到处都是。萧溪顾不得其它赶紧去洗了手,萧溪换了好几回水才把手洗净,等萧溪洗净了手回来,见易风至正一脸紧张的看着她,忐忑的问道:“溪儿,你生气了?”
“没有。”萧溪顾不上其它,赶紧快速的给易风至清洗了下体,又给他上了新的金疮药,最后才低声说道:“只是觉得自己有点笨,弄了这么久,也没有给你弄好。”
易风至提心吊胆了半天,这时听萧溪这样一说放下来心,目光烁烁的看着萧溪道:“你要是有点笨,我还不早笨死了,你,弄的最好了,我,我……”易风至鼓了鼓勇气终是说道:“溪儿,我能抱抱你吗?”
萧溪嗯了一声,贴了过来。易风至立时伸了两条短小的残臂贴在了萧溪手臂上,激动的一遍遍叫道:“溪儿,溪儿,我的溪儿,你怎么就这么好……”
萧溪一笑,轻声道:“王爷……”
易风至立刻说道:“别叫我王爷,溪儿,你叫我至儿,叫至儿。”
萧溪在他额上轻轻一吻道:“好,至儿!你的尿还没有排出来,要不要我去让王太医过来给你排?”
易风至想都不想的说道:“不要,溪儿,你若想给我排,你就给我排,若是你不想给我排了,那便少排一次也不打紧的。”
萧溪想了一下道:“那要不我们就先洗脸吃饭,等吃过饭后,我再给你排一次。”
易风至兴奋的说道:“好。”
萧溪道:“那我把你先盖被子里,让她们把洗脸水送进来?”
易风至瞧着萧溪笑道:“以后你说怎样那就怎样。”
萧溪把易风至盖到了被子里,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笑容道:“当真?”
易风至道:“自然。”
萧溪一脸捉弄的笑道:“那,丫鬟在门口,你自己把叫她们进来吧,我懒得跑过去招手了。”
易风至无奈的一笑,扬声叫进了门口的丫鬟。
两个丫鬟端着热腾腾的洗脸水进了屋子。
萧溪再次看着易风至一脸捉弄的笑道:“现成的水端到了跟前,要不我现在扶你起来,直接给你洗脸如何?”
易风至震惊的看着萧溪,两人目光一触后,易风至立刻看出了萧溪那一脸的捉弄的笑容上,双眼中流露出殷殷之意,如何不明白她的一片苦心,这一步迟早是要走的,易风至一咬牙道:“好,揭被子。”
萧溪闻言,揭了被子,把易风至扶了起来。两个丫鬟见了易风至这模样,并没有吓的掉落水盆落荒而逃,只是把头低的更狠了。压根不敢抬头去看。
萧溪先取了青盐让易风至漱了口,又给他净了面,两个丫鬟这才端着水盆离了开去。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5 00:18:00 +0800 CST  
不多时复有丫鬟送了饭菜到屋中,萧溪一手抱着易风至腰间,一手给易风至喂饭,易风至只喝了两口粥便红着脸说道:“溪儿,我吃饱了,你把我放下自己吃吧。”
萧溪斥道:“胡说,只吃这两么两口哪能行,中午让你吃,你说你哭的肚子疼吃不下,现在又不吃,难不成想饿死!”
易风至红着脸说道:“溪儿,你别生气,我是真的吃不下了,我,我每天都是一动不动的,没有消耗,真的不需要吃太多的东西,我一会乖乖的喝水,你别生气了。”
萧溪没好气的说:“喝水能当饭吃吗?水得喝,饭也得吃!”萧溪的淫威之下,易风至勉强吃了半碗粥,泪水都快下来的央求道:“溪儿,我真的吃不下了,”
萧溪这才放过了他,先让他用清水漱了口,又把他唇边的水渍拭去,这才把他放在床上道:“你且躺一会,等我吃完了饭就给你排尿。”
易风至看着萧溪轻声道:“溪儿,你慢点吃,我不着急。”
萧溪笑了一下道:“好。”
话虽如此,萧溪还是很快就草草用过了饭,打发丫鬟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了出去,萧溪自己也随之出门,床上的易风至吃到门响起向以为是丫鬟进出去,也未在意,等屋子里静下来以后,易风至笑道:“溪儿,丫鬟们都走了吗?”可是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回答他。
易风至心中微慌微微转头,却不见溪儿的人影,这才省起溪儿定是刚才出门了,又大叫了两声溪儿,还是不听萧溪的回答,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翻身而起出去找溪儿,可甫一动腿上一阵剧痛传来,易风至才省起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子了,不由心中更觉焦急沮丧。倒是守在外间的丫鬟听到了声音过来回到:“王爷是有什么吩咐吗?”
易风至急忙问道:“王妃呢?”
丫鬟回道:“刚刚出门去了。”
易风至微微皱眉道:“王妃去哪了?”
丫鬟回道:“奴婢不知。”
易风至微怒道:“还不快去找。”虽然萧溪离开不过片刻,可易风至心中没由来的一片慌乱。
那名丫鬟微微一惊赶紧离了开去。她在易风至身边伺候也有几年了,从未见过易风至动过怒气,果然是重伤之后性情大变了吗?
萧溪是出去寻王太医问了倒底该怎么插管子的法子才又回来,因为她不知王太医住哪里,又不通冬历语,找了一会才找到王太医,因此颇花了一会时间。待丫鬟在王太医哪里寻到萧溪,萧溪才知易风至派丫鬟来寻自己了,因此萧溪回去一进屋,便对易风至歉然一笑道:“对不住了,我去了王太医那里一趟,本是觉得一会就回来,便没跟你说,不知道你竟这般着急,下次我再出去一定告诉你。”
易风至怔怔的瞧着萧溪说了声:“好。”
萧溪说道:“刚才我又去问了问王太医,我再给你插一次好不好?”
易风至仍然只说了一个:“好。”
萧溪照着王太医说的方法这次又只试了两次,便插了进去,看着焦黄的尿液排出体外,萧溪看着胜利的成果兴奋不已。易风至心中微微失望之后,溪儿待他的尿排了个差不多之后,又伸手在他小腹之上轻揉了几下,这才替他拔了管子,将他轻轻盖入被中,收拾好管子夜壶,自己又去净了手,这才过来说道:“王太医说你平时喝水太少,以后要多喝些水。”
易风至又说了一个:“好。”
萧溪哑然失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我就出去这么一会,你就只会说这一个字了?”
易风至一怔后也是失笑道:“只是觉得你的提议都好,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只会说好。”
萧溪看着易风至道:“那你以后陪我一辈子好不好?”
易风至毫不犹豫的说道:“好。”
萧溪一笑,把他抱在怀里,倒了水吹的不冷不热把水喂给了他。
喂易风至喝了水后,当晚萧溪抱了易风至在怀中安心入眠,佳人在侧,易风至这一夜侧想东想西,彻夜未眠。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5 14:40:00 +0800 CST  
第二日一早萧溪醒来,便见易风至正在那睁着双眼出神,讶然道:“你没睡好?”
易风至见她醒来笑道:“你醒的倒早,这天还没大亮呢,你不再睡会了吗?”
萧溪轻嗯了一声道:“也不困了。”伸手在他颈间、胸口、腰腹处来回抚摸着说道:“你太瘦了,以后一定要多吃点饭。”
易风至口中答应:“好。”
可到了吃饭时,易风至又是只吃了半碗便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了。萧溪又哄又劝,他也坚决不肯多吃半口,终于萧溪耐心用尽大怒道:“这就是你答应的好?!”
易风至泪光莹然的说道:“我以前每顿都是只吃两口的,溪儿,我今天真的已经尽力吃了。”
萧溪看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头一软,又想答应他,可再摸着他那瘦骨嶙峋的身子只能硬了心肠说道:“不行,你必须把这碗吃下。”
易风至哀求道:“溪儿,我真的吃不下了。”
萧溪回身把他放到床上说道:“我去练武了,什么时候你把这碗饭吃完了,什么时候你再派人去叫我。”说罢给易风至盖了被子,拎了自己的狼牙棒便离了开去。任易风至在背后怎么哀求她也没有回头。
萧溪练完一套功夫,易风至没有派人来叫她,萧溪不由心中更气,又练了一套,后来练着练着渐入佳境,心里才安生了一些,直到快一个多时辰后,才见苍鹰过来请了个安说道:“王妃,王爷已经把那碗饭吃完了,他请您过去。”
萧溪没好气的指着头顶的太阳说道:“这都中午了,他才把早上的一碗吃完,还好意思来叫我,你去让他把中午饭吃一碗再说吧。”
苍鹰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萧溪看着苍鹰道:“府中有没有雄兴文的书?”
苍鹰赶忙道:“王妃请随属下来。”
萧溪跟着苍鹰一起过去才发现,这哪里书房啊,整个一书楼,除了当窗的一个大书案,上面陈列着笔墨纸砚,剩下的一排排便全是书了。只看到溪儿眼花缭乱。苍鹰回道:“王妃,您若是想寻雄兴文的书请称步向东,那边的几排书是雄兴文的。”
萧溪奇道:“这里各国文字的书都有吗?”
苍鹰回道:“差不多吧,雄兴、万和两国的书籍多一些,别国的则要少一些。”
萧溪啧啧有声道:“这么多书,你们王爷都看过吗?
苍鹰答道:“多数是看过的。”
这时两人已经来到雄兴文的书架前,萧溪说道:“行了,我就随便看看打发打发时间,你回去吧,什么时候你们王爷把午饭吃了,什么时候你再过来叫我吧。”
苍鹰一怔道:“那王妃您的午饭呢?”
萧溪说道:“就送这外面吧,我找几本书一会就出去吃。”
苍鹰应了声是。
苍鹰回到易风至房中,易风至见只有他一人回来,不由失望道:“王妃呢?”
苍鹰强忍着笑道:“王妃说您吃的那是早上的,让您把中午饭吃一碗再说。”
易风至听了这话黯然无语。
苍鹰见些笑道:“王爷,我看王妃也是关心你的身子,是为了您好,您何不把实情跟王妃说了?”
易风至没好气的说道:“多嘴,我会不知道王妃是为了我好吗?”
苍鹰见他又是一股没由来的无名火,也就默然无语。
易风至无力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向你乱发火的,你下去吧,但不许对王妃胡说八道。”
苍鹰应道:“是,只是属下刚才去找王妃时,王妃问府中有没有雄兴文字的书,属下便带王妃去了藏书楼了,王妃拿的书是《乌颜词》。”
易风至有脸色瞬间惨白,好一会才说道:“她喜欢就由她去吧。”
苍鹰悻悻道:“不由着你也没法子不是。”
易风至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
苍鹰字斟句酌的说道:“苍鹰是说,王爷您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易风至苦笑一声道:“我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能一样。”
苍鹰说道:“苍鹰觉得王爷变的不止是身体,你的心志、性情、都变了不少,苍鹰记得王爷以前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都不会如此消沉,更不会如此激动、易怒。苍鹰记得便是和六皇子兄妹谈判时,您虽然重伤在身,无法动弹,但言辞有理有据,气势上半点不弱。可是这会,王爷变的让苍鹰都有些不敢认了。”
易风至听后良久无语。

楼主 秋草惶惶  发布于 2018-02-05 16:19:00 +0800 CST  

楼主:秋草惶惶

字数:124380

发表时间:2018-01-31 20: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17 13:10:3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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