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女尊】 问心 男主心疾 四肢瘫

女:叶锦舟 男:楼少瑾 女尊男卑!
他是善于谋划的皇子,
她是家财万贯的平民,
偶然的遇见,是否是别有心机的爱?
不如问心。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他一袭白衣曳地,看着她面容惨淡,宛若残荷。
她说:“你如今已是瑞亲王,叶锦舟不敢高攀。”
他替亲姐赢了天下,以男子之身封王,真正的权势滔天,为何最终输了她?
不如问心!

文案小文艺,其实就是两个人经过阴谋和利用,最后还是为纯粹的爱情奋不顾身的故事。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07 11:09:00 +0800 CST  
官道上,骏马飞驰。
她少时便远走京城,各处游历,想来已经过了八年。叶锦舟亦没想到她只是偶然经过就能遇见这种事。
前方的道路上两班人马正对峙着,手中的刀剑反射着寒光,她本想绕道而行,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其中一个人看到了她,忽而打了个响指,双方顿时厮杀起来,其中亦有人向她冲过来,叶锦舟既然看到了,自然也不能活着离开。
叶锦舟堪堪避过,随后不由得怒气上涌,这帮人下手如此狠毒,竟招招致命,她们的恩怨就罢了,自己不过是过路人,也该死么?她抬脚踢翻一人,顺势抢了那人的刀,亦和再次冲上来的人缠斗起来。那方人兴许以为她是对手的救兵,不断的涌过来,叶锦舟真是有苦难言,所幸她武功不弱,加入进去以后局势渐渐扭转,后来甚至占了上风。
黑衣人一个个的倒下,余下的几人被白衣人制服,叶锦舟这才扔了手里的剑擦拭身上的血迹。
周围遍地是血,当中的轿子却被保护的滴水不漏,拿着白衣人拼了命也要护住那顶轿子,她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其中一人站在轿子外恭敬的问:“殿下,这些人怎么处置?”
叶锦舟竖着耳朵去听,过了好久,才听里面传来一个字。
“杀。”
白衣人领了命,叶锦舟已然想到那些黑衣人下场如何,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白衣人眼神一扫,突然向她看过来,眼中杀意四起。叶锦舟倒退两步,干笑道:“我是良民、良民!”
那人拿着剑正要向她走过来,忽而轿子里传出一声呻吟,白衣人陡然转了布子冲到轿子前,焦急道:“主上,您如何了?”
里面传来闷哼,就是叶锦舟这般自诩冷静的人听了都酥到骨子里。白衣人眼睛都红了,转身用剑指向叶锦舟,怒道:“你,过来!”
叶锦舟估计里头的人是中了春药,在场的只有她是女人,她又不傻,现在跑路还有一线生机,要是真把这人的主子给那啥了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衣人看她不动,咬着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小姐救救我家主子!”
叶锦舟最是吃软不吃硬,被一个男儿家这么一跪立马就软了心肠,掂量了一下一会儿自己逃跑的几率有多大,慢慢向轿子走了过去。
她却万万没想到轿子里的人竟然四肢俱废,男人眉眼妖娆,一身紫衣,软软的倚在身后的靠垫上,双腿掩在毯子之下仍然能看出来瘦骨嶙峋,两手蜷缩着交叠在小腹上,身子微微震颤。
此刻他微微睁开了半闭的眼,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向前扑过来,嘴唇顿时缠了上来,唇齿间发出微弱的声音,哼道:“热……”
叶锦舟连忙接住他,稳住心神告诉自己要做个正人君子,镇静道:“公子,我为你解了药,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负责,好不好?”
他颤了颤眼睫,抬眸看她“……娶我?”
“嗯,我会娶你。”
这里男儿家的名节极其重要,若是他因此被辱,就算不寻死觅活,将来也嫁不了个好妻主,自己条件也不算太差,又尚未娶夫,要了他就定会护他一世安稳。
“不杀……”
听了这句话,叶锦舟再不忍着,挺了身子搂上去。男人在她耳边嘶哑的叫喊,蜷缩的手指紧紧的勾着她的领子,“痛……”
男人精致的面容泛着红潮,咬唇喘息,来了两次以后已是受用不起了,脱力的靠在她身上。叶锦舟简单给他清理了下身,就此抱着人睡了过去。
醒时叶锦舟已经身处行进的马车上,男人还软软的靠在她身上,跟驾车的人说着些什么。
“先不进宫。”
“说本宫遇刺受伤,在宫外养伤。”
“告诉母皇,本宫回去便准备大婚。”
他忽然看见她睁了眼,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叶锦舟把他扶好,正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迟疑一下,告诉她说:“楼少瑾。”楼是国姓,“你是皇家人……哪位皇子?”
“排行第七。”
叶锦舟瞪大了眼。
楼少瑾见她神色,不动声色的攥紧手,问道:“怎么?”
叶锦舟吐出一口气,人说七殿下阴狠歹毒,却无法将两者联系在一起,宫廷传言果然不可信,最终只好摇摇头说:“若是七皇子嫁与我,恐怕委屈了你。”
闻言,楼少瑾沉了脸,“你敢反悔?”
“你先听我说……”叶锦舟见他咬牙,连忙安抚道:“我既然应了你,就不会反悔。只是……我是叶家三女,叶锦舟。”
京城叶家,富可敌国,世世代代不入朝。
若是真娶个皇子当正夫,叶家恐怕得翻了天。
楼少瑾冷笑,“那你现在说这话是何意?”
叶锦舟叹了口气,却是尝试着把他抱在怀里,“我的意思是,我们要是大婚,恐怕得走的难一点了。”
楼少瑾身子一颤,颤巍巍的抬手去摸她的脸,低声道:“你这是答应要娶我了吗……”
“我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她笑。
“我的身子……你也看到了……无法自理……甚至可能无法有孕……你也不嫌弃?”他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生怕从她眼中看出来丝毫的嫌弃之色,叶锦舟好笑的摸了摸他的脸道:“我叶家不差多养个你,你要是想要孩子,我们就好好调养身子,要是实在没有,我上头还有长姐,也算有人传宗接代,总不至于断了香火。”
估计着是进了城,马车车速渐缓,楼少瑾身子冰凉温软,一路缩在她怀里,明明因着马车颠簸疼的脸色煞白,看上去却是心情极佳,直到车停,段泽在帘子外面禀报说:“主子,我们到了。”
“嗯。”他闭着眼张开手臂,“段泽,抱我下去。”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07 11:15:00 +0800 CST  
到底是在外面,他一个未婚男子自然不能被个女子抱在怀里,所以叶锦舟自己先行跳下去,然后看段泽把楼少瑾小心的托在怀里抱下车。
兴许是因为体位变换压迫了膀胱,楼少瑾紧蹙着眉,登时缠紧了细瘦的腿,呻吟出声“啊……憋……”段泽快走几步将他送进别院屋内,褪了他的下裤想要帮他排尿,却被那人挥手打开:“出,出去……”
段泽转过身对着叶锦舟道:“叶小姐,主子请您先出去等候。”
叶锦舟想想两人纵使肌肤相亲过了,却还未成婚,的确不应该离得过近,就转身出了门。这边楼少瑾听到关门声嘴唇颤了颤,随着段泽揉腹的动作底下一波波的颤开,待积液排尽了才缓过气,眼神一冷:
“今日看到我的人……都清理了。”
“还有叶家,仔细查。”
“是。”段泽低声回应,迟疑片刻问:“殿下不杀她,是不是……”
楼少瑾缓缓吐气,冷笑道:“三姐既然设了这么一计,本宫怎么能让他们失望?”
“您是怀疑,叶小姐是那边的人?”
他用手指叩击着床板,反问道:“段泽,你跟着我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道理?”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07 11:16:00 +0800 CST  
叶锦舟将楼少瑾送回去便赶回了叶府,她爹爹喜欢热闹,所以叶府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街市不远处。因为太久时间不回,叶锦舟牵着马站在宅院门前时守门的小侍还把她拦住了,
“这位小姐,你可有拜贴?”
叶锦舟笑道,“什么时候回自己家还要拜贴了?”
守门的人打量着她,这相貌的确有些眼熟:“你是……”
“叶锦舟。”
“三小姐!是三小姐!”其中一人惊呼,飞快的往里跑,高声叫嚷着:“快出来看啊!三小姐回来了!”
叶锦舟笑意盈盈的在后头跟着,还没到门前,已有一男子快步走出来,青衫华发,已经是泪目盈盈。
“爹爹。”她也是眼眶微湿,撩了袍子直接跪在石板上磕了个响头:“锦舟回来看您了。”
成渝连连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叶锦舟扶着成渝进厅之后坐下方问道:“母亲呢?”
“安王找她有些事情商议,一早就出去了。”
安王?
她皱眉,不过也没太放在心上,她母亲做事一向有分寸,自然用不到她来担心。于是低声陪着成渝说着话,成渝本是笑着的,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流了泪,握着她的手问:“锦舟,你走的时候看着还小,一晃就这么大了……爹爹是不是也老了?”
“怎么会?”她抬手给他擦泪,无奈的哄道:“爹爹怎么会老?锦舟看来,爹爹风华气度更胜当年。”她这话说的不假,成渝年轻时被称作京城第一公子,不知被多少女子踏破了门槛求亲,如今虽然眼角添了皱纹,却别具岁月沉淀后的淡雅沉静。叶锦舟容貌最像他,在外时常被人夸赞好姿容,她却以为自己不及自己爹爹半分。
成渝摇着头叹息:“你啊,真是和你母亲一样会哄人……”
“哦?这可真冤枉为妻了,我那说的全是肺腑之言。”中年女子大跨步迈进来,冲着成渝走过去,低声道:“怎么又流泪?小心伤眼。”
成渝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锦舟面前,像什么样子?”
“好了好了,”叶景棠拍了拍他的手,这才注意到有个叶锦舟,挑眉道:“终于舍得回来了?还不如不回来,刚进家就把你爹爹惹哭了。”
成渝没好气的道:“说什么呢!”
叶锦舟识趣的低头认错:“是孩儿不好,不该让爹爹哭。”
“爹爹不哭了。”成渝轻声道:“爹爹高兴,锦舟,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叶锦舟小心的抬眼看了下叶景棠的脸色,斟酌了下措辞,回答道:“孩儿准备在附近置备一座别院,娶个夫郎,就此安顿下来。”
“哦?”成渝问:“锦舟可是有心上人了?”
“是。孩儿现在还不能说是谁,但是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娶他入府。”
叶景棠淡淡“嗯”了一声,轻飘飘道:“也是个时候成家了,你自己有数就好。”
这边叶锦舟一家人团聚,楼少瑾却躺在床上,皱着眉咽下侍人喂过来的周,没喝几口胃部就翻涌的厉害,伏在床侧呕了起来。
段泽连忙给他拍背,让他吐的舒服点。他胸口处堵的厉害,看着小侍战战兢兢的样子更是烦躁,低斥着让人滚出去,自己则是大口的喘息。
请了太医来看,是因为着凉而导致的低烧,闻着药汁的苦味吐的更厉害,几乎一口气上不来栽到地上。
“端走……”
段泽只好让人把药端出去,只是七殿下身子骨弱,因为身子瘫痪排不出汗,不喝药发发汗不知这病多久才好,倒是这时候楼少瑾开口了:“叶锦舟现在……到叶府了?”
“是。”
也不知怎的,他心里突然就增添了许多怒气,自己这病不都是因为她么?就如此将他抛下回家,让他一人在这受罪?
最终动了动嘴唇,有气无力道:“明日让她来……”
纵使屋子里燃着好几个炉子,盖在被子里的身体仍是刺骨的冰凉,他睡得并不安稳,耳畔忽然传来叹息,随后瘫软的腰肢仿佛被围进一个火热的胸膛里,他勾了勾嘴角,睁开眼道:“你是怎么闯进来的?”
她用手捂着他冰凉的腿脚,漫不经心道:“你这别院守卫比皇宫还要森严,我怎么闯的进来啊,我让段泽带我进来的。”
他挑了挑眉:“他就这样让你进来了?”
“我要说是,你是不是要罚他?”她无奈的摇头,轻声道:“我只是进来看一眼你,一会儿就走,估计再不出去,他就该闯进来了。”
“不过----”她拉长声音:“既然醒了,殿下还是乖乖喝药的好。”
刚才还一片漆黑的内殿现在灯火通明,叶锦舟亲自端着药喂他,楼少瑾嫌恶的偏过头,明摆着不配合,叶锦舟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一块剔透的黑玉放在手心,楼少瑾好奇道:“什么?”
“叶家儿女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信物赠佳人,拿着这个玉坠在任何地方碰见叶家人,都能使他们听令----你喝了药,我就把它送给你。”
这玉佩的作用这么大?他眼波流转,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轻易给我了?”
“早点又有何妨。”她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红绳,把玉挂在他脖子上,才笑意盈盈的问道:“殿下,甜头也给了,现在肯喝药了吗?”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07 11:17:00 +0800 CST  
这次他倒是极其听话,眼都不眨一下的把药灌了进去,然后就开始咳嗽干呕,直逼得眼泪都出来了,下身自是淅淅沥沥的流个不停,只是他仍推拒着叶锦舟不让她掀开自己被子,只让段泽进来清理。
叶锦舟事事顺着他,就在屏风后头等着,听着那边不断传来闷哼声心中怜惜更甚,强笑都笑不出来,此时正好天已经蒙蒙亮了,叶锦舟不得不回府,守着他睡下才施展轻功回了府。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07 11:50:00 +0800 CST  
正是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千秋殿外尽是名贵花草,如今正开的绚烂,楼少瑾许久不晒太阳,今日看天气好也令人设了贵妃榻懒懒的躺在上面,蜷缩的手心里放着一个暖玉做的小球用来活动手指,他本就白皙的面容在阳光下仿佛透明,一双黑眸却让人一眼看不到底。
眼前忽然闪出一个人,单膝跪地:“主子,属下已经查明,叶家确实与三皇女一派有所勾连,似要拥立三皇女一族上位。”
楼少瑾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发声:
“那……叶锦舟?”
那人迟疑一下道:“叶家三女叶锦舟十六岁起便离家远游,前一阵子是八年间第一次回府,属下以为,她应该并不知情。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属下顺藤摸瓜查出,麒麟诀兴许就在叶锦舟身上。叶小姐兴许不想卷入皇储之争,但属下听闻,叶小姐最为孝顺,若是叶家家主真有意让三皇女上位,那叶小姐不得不防。”
楼少瑾一怔,忽然低哑的笑出声:“麒麟诀竟在她手上……真是上天助我!”
自楼少瑾回宫以后两人已有两月没见,所以当叶锦舟看见出现在眼前的美人还一时反应不过来。
楼少瑾好笑的看她的呆样,勉力抬了抬双臂,软声道:“光看我做甚?还不抱我进去?”
叶锦舟擦了擦手上的水,走过去把他从轮椅上小心抱起来,怀抱顿时被软玉温香填满,走到床边还不舍得放下。
没见到他时还不觉得,见到了却发现原来自己想他想的热烈,耐着心里的悸动,嗓音沙哑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楼少瑾挑眉,“这么久不来找我,我还当叶小姐将我忘了,来瞧瞧你有没有金屋藏娇。”
“那你看我有没有藏娇?”她怀里的重量似乎又轻了很多,不由得问:“这段时间生病了么,怎么又瘦了?”
他抿唇笑起来:“时下的女子不都喜欢身材瘦弱的男儿,怎么到你这里还不乐意了。”
“那是别人,”她将人放在床上:“我偏偏和他们相反。”
楼少瑾拧眉。
于是到中午用膳时楼少瑾对着她递过来米粥拒绝张嘴。
叶锦舟还挺迷茫的问,“怎么了,吃不下?”
“不吃这个。”
叶锦舟好脾气的放下碗,轻声问:“想吃什么?让人给你做。”
“我要吃肉。”
“你肠胃不好,不能吃肉,吃点豆腐好不好?”
楼少瑾冷笑:“不过是一顿饭,本宫还吃不得了?段泽,你去吩咐。”
段泽一脸为难,叶锦舟头痛的捏了捏额头,哄道:“你吃那个不好消化,再说了,你不是一直只喜欢素食么?”
“就不兴我变么?”
叶锦舟沉吟半响,恍然大悟道:“莫非是因为我之前说的话?”见对方眼神刀子一般射过来,她真是又气又好笑:“我还当闹什么,怪我好不好?我的意思是,我并不在意什么当下的羸弱之美,我只想让你身体康健,别说你如今姿容绝伦,举世无双,便是以后华发苍颜,我亦要你。”
楼少瑾闻言足尖一颤,心里顿时酸涩的难受,忽然身体僵硬,手掌虚虚的捂上胸口,竟是喘不上来气了。叶锦舟大惊,慌忙接了段泽递过来的药塞进他嘴里吃了,这才搂着人顺气。
“急什么?我不招你了好不好?”
“你……敢……”他伏在她怀里虚弱的吐字,“本宫……记……下了,反悔……不得……”
“嗯,不反悔。”等楼少瑾缓过来又喂他用了大半碗粥,叶锦舟给他掖了掖被子正要出去,却被他拉住手:“你在这陪着。”
叶锦舟翻身上床,也钻进被子里,一手从他脖颈绕过去,一遍给他顺着胃消食,楼少瑾皱着眉打了个嗝,然后舒服的舒展了眉头,安心躺她臂弯里睡了。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段泽推门进来要给他排尿,叶锦舟犹豫了一下,轻轻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放下吧,我来。”
段泽迟疑的看向还闭着眼的楼少瑾,殿下向来浅眠,想必是从他推门进来时就已经醒了,既然还装睡着没有制止,想必也是同意,只好把需要怎么做小声告诉叶锦舟,自己方回门外守着。
叶锦舟也是第一次伺候人,动作也有些笨拙,却也是尽可能放轻了动作,兴许是揉的地方不对,他底下那小东西只是恹恹滴下几滴,就再也流不出东西,反而惹得对方一声痛呼。
“弄疼你了?”她尴尬的收回手,不自在的转移视线。“还是叫段泽进来。”她说着刚想叫人,楼少瑾扯住她的衣服,“呆子……哪有那么轻的……用些力就好了……快揉揉、憋的痛……”
她加大了几分力揉着他的小腹,楼少瑾嘴唇轻颤了几下,底下一泄如注,玉壶叮咚作响。
叶锦舟心疼的抱住他,低声道:“只恨不能感同身受。”
他勾唇笑,满足的叹息:“只有你这呆子这么宝贝我,稍微用点力就怕我疼了。”
室内燃着安神的熏香,两人却心思各异,谁都没有睡着。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07 11:52:00 +0800 CST  
白天在叶锦舟别院里亲密的耳鬓厮磨,到晚上楼玉瑾心情颇好的回了宫,过了回廊却闪出一个人来。他抬眼看去,叫道:
“皇姐。”
楼杨点了点头,忽然问道:“这一日是去哪儿了?”
“进门说吧。”段泽退了下去,楼杨在后面推着他进了内殿,关上门问:“莫不是去见了你的未婚妻主?”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过了片刻低声道:“麒麟诀在她手里。”
凭麒麟诀可号令三军,得之得天下。
楼杨皱眉盯着他,冷了脸问:“玉瑾,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嫁给她是为了麒麟诀。”
楼玉瑾自己也想知道,他想要她,仅仅为了麒麟诀么?楼杨见状叹气,为了皇位他们姐弟已经牺牲太多,自己的一生已经断送了,如今还要牺牲玉瑾的幸福吗?
“玉瑾,我们就算不争天下,姐姐也能护你周全,我只想你能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闻言,楼玉瑾大笑,笑的眼泪都快掉出来:“皇姐,你我生来就为了这一个目的,走到这里不知是踩了多少人的尸骨,又怎能半途而废?到了今日,已经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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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大的酒楼里,两个女子对饮着。
“我们还真是有缘,在哪里都能相逢啊,我倒是没想到衣着朴素的叶小姐竟然是富可敌国的叶家人。”
叶锦舟挑眉,又倒了一杯酒昂头饮下:“我也没想到跟我拜把子的姐妹竟然是三皇女啊!”两人似乎想起了那时候对方在昆仑脚下灰头土脸,从土匪窝逃出来的样子,不约而同的指着对方笑了起来。
叶锦舟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放下酒杯道:“对了,我兴许还要请云之帮个忙。”
“说来听听。”
她笑了笑解释道:“其实也是小事,我想请你帮我提亲,我想在安顿好了以后,迎娶你的弟弟。”
楼云之惊奇道:“我的弟弟?”
“七皇子,楼玉瑾。”
楼云之听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却是一脸不赞同的摇摇头:“你我也算的上生死之交了,别的什么都好说,唯独这个忙,我不能帮。”
叶锦舟也是没有想到被拒绝的这么彻底,摸摸鼻子问道:“为何?”
“你常年在外,这些事情自然没有听说过----他是正君所生,而我却是贵人之女,后来母皇独宠父君,正室抑郁而死,楼玉瑾便从此恨上了我,到底是我于理有亏,便也不和他计较,只是你不知,他看上去一副冷淡模样,为人却再歹毒不过,印象深的只一件,在他十七岁那年,一个侍从背后议论他一句瘫子,竟,竟被他施以剥皮刮骨之刑,死无全尸!”
被人那么侮辱是谁都会生气,但是如此惩罚却太过残酷,他怎么都不能想象到玉瑾会做出这样的事。叶锦舟深吸口气站起来,“云之,你不帮我我不怪你,只是我既然认定了他,无论如何都相信他。”
楼云之盯着她的眼睛道:“平心而论,我不想让你卷入这场乱局。身为皇女,这场棋我不能让。我们之间,还是只谈江湖,不谈其他,这样最好。”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07 19:02:00 +0800 CST  
叶锦舟说了相信,自然不会将楼云之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还没等她想办法去见女皇,就有人先一步来请她入宫。叶锦舟被带到御书房,女皇正背对着她瞧着墙壁上的一幅画,她身穿着明黄色龙袍,脊背挺得笔直,却无端显出几分落寞。
那画上的人有几分熟悉,与楼玉瑾相貌又八分相似。
女皇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盯了她半响,才道:“你就是玉瑾要嫁的人?倒是生的一副好相貌。”说着踱步于她面前,语气倏地一冷:“仅仅是凭这个,朕却不能将朕的儿子许配给你。”
……
从御书房里出来,叶锦舟塞给带路宫侍一块银子,“我第一次来皇宫,想要四处转转,还请通融通融。”
那人掂量了下银子,见四周无人,这才同意了,不忘嘱咐道:“小姐转转可以,只是不要乱走才好。”
“这是自然,不过还要请问七皇子寝宫怎么走?”
宫侍给她指了道路后就一溜烟的跑了,叶锦舟向着她说的路走了一阵,穿过一片密集的竹林,映入眼帘的便是千秋殿。华丽的楼阁外围淌着流水,檀木为梁,亭台高耸,回廊的角落都雕刻着精致的云纹,十分考究雅致。
纵然叶锦舟从小没少见过奇珍异宝,看了这里的布置也有些惊奇。
楼玉瑾自醒来就提不起力气,做什么都十分烦躁,一日都没有下床,午膳也没用上几口,刚把段泽赶出去想要再睡会儿,门就又被叩响。
“滚出去!”
门却是被推开了,有人悄悄走了进来,楼玉瑾睁开眼,正想要唤人来,熟悉的女子眨眼间就到了床前。
她冲他笑的温柔:“玉瑾,我来看看你,你开不开心?”
楼玉瑾这才反应过来,手掌抬了抬想要掩住脸,懊恼道:“别看,我还没梳洗……”
“有什么关系?”她好笑的拉下他的手,仔细瞧着他的脸,道:“玉瑾,你与我爹爹一样的风华绝代。”
“这是什么形容?”
“你没见过我爹爹,自然不知他是怎样的风采。美人在骨不在皮,我此生所见的美人,不过爹爹和你而已。”
不得不说她还是极会说话的,几句话就把人哄得笑了起来,楼玉瑾在她怀里安静了一刻,突然问道,“你怎么进的皇宫?母皇召见你了?”
“嗯。”
楼玉瑾蹙眉,“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叶锦舟道:“没有什么,你不要担心。”
他索性也不再问,忽然“呀”了一声,颤巍巍的捂上心口,“有些疼……”
“要不要拿药?”
“柜子里……”
叶锦舟依言从柜子拿出红色的玉瓶,倒出两粒却觉得有些奇怪,“换药了?”
“这是三皇姐昨日送来的,说是有奇效……”
“云之?”叶锦舟脱口而出:“你们不是关系不好,还给你送药?”
楼玉瑾看了她一眼,随即垂眸,似是不经意的说出口:“皇姐总不至于害我……”
叶锦舟本来是十分信任楼云之的,可他这么一说后反而犹豫了,她忽然手腕一转,把药放进自己嘴里。
楼玉瑾被子底下的手死死的抓着床褥,不知费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惊叫,平静的语气下隐藏着一丝颤抖:“你怎么吃了?”
“既然是药,吃了也没关系。我让段泽把原来的药送进来,你先用那个。”说完她起身去叫段泽,身子却忽然晃了晃。她扶着床揉了揉额头,心里一凉,却也不愿让他担心,只好说:“忽然想起我还有事要办,过几日再来看你。”
“你不舒服?叫太医……”
“不用。”她摇摇头,“我没事。”
楼少瑾只好眼睁睁的看她出了门,段泽等她走了以后才进来,递过去一个绿色小瓶“殿下,解药……”
楼少瑾闭了闭眼,无力道:“不必了。”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07 22:49:00 +0800 CST  
“解药呢?”
楼云之一头雾水的看叶锦舟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上来就向她要解药,奇怪的问:“什么解药?”
她虽有内力护体,现在也已经有些眩晕,若是体弱多病的玉瑾服了那药,还不一定会出现什么麻烦。
“云之,我不知你们在朝堂上如何,可他毕竟是你的弟弟啊!你怎能如此害他,在他药里下毒,所幸药被我吃了,若是他出点事,三皇女可负的了责?”
“我何时……”楼云之刚想解释,突然明白了点什么,皱眉道:“是那瓶药?”她摇摇头,抿了一口茶道:“我没有下毒。”若她猜的没错,楼玉瑾定然是想用那瓶药来离间两人,竟不惜以身试险,只是恐怕楼玉瑾也没想到,这毒会被锦舟吃了吧。
楼云之冷笑一声,她倒是要看看,楼玉瑾会不会替他解毒。她敛了神色对道:“锦舟,我没那么傻,我便是要他死也得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哪里会把把柄送到他人手上?定然是有人别有用心想要陷害我,现在要紧的是先解你的毒,尽快配出解药。”
她的话不无道理,叶锦舟沉默片刻方低声道:“我会再查,在这之前,你还是不要接近玉瑾了。”
她这解药并非难配,只是其中几味药材要找到需要时间,期间症状也一日日的加重,楼玉瑾自然知道这毒到后来发作起来毒性有多猛,日日魂不守舍的盯着窗外。
段泽实在看不过去,难得的多了嘴:“殿下,要不将解药送过去……”
楼玉瑾眼尾上挑,冷冷的扫过去,“你的意思是……将解药送过去,告诉她这是本宫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段泽噤了声,楼玉瑾却更加烦躁,召开了暗中监视着叶锦舟探子,问道:“她如何了?”
“回殿下,叶小姐已有好几日闭门不出,因为进不去内院,具体情况属下也不知……”
“不知?!”他怒道:“既然不知,本宫留你还有何用?拉下去!”
探子惊恐的瞪大眼被拖了下去,楼玉瑾撑起身子,咬牙道:“更衣!”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08 12:48:00 +0800 CST  
叶锦舟别院的位置偏了些,算起来也没多少时辰就能到,楼玉瑾已经是急的不行,竟不坐轿子,改坐马车又让人赶车赶得飞快,到了以后疼的直吸气。
他倒是浑不在意,就连弄皱的衣衫也没让人整理便要进去,却是被一男子拦住:“小姐刚刚起身,请殿下稍等片刻。”
“让开。”
“殿下别为难小人了,小姐正在梳洗。”
楼玉瑾冷笑:“这都快日落了,怎么会刚起身?你当本宫傻了不成?”
“殿下……”
“我确实刚起来,别怪他了。”叶锦舟拉开门,除面色苍白的可怕以外倒是没有别的什么不一样,慢吞吞道:“这两日懒散了些,总是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此时恰好吹来一阵风,叶锦舟掩着唇低咳了两声又忍住,走到他身后推起轮椅进门,楼玉瑾眼眶酸涩,她竟是虚弱到抱不起他了吗?
“你病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派人来告诉我?”
“哪有……”她无奈的低吟:“不过是染了风寒,不想让你担心。”
楼玉瑾道:“我在你这里住上两日,等看你好了再走。”
“……”叶锦舟笑了笑,“我当然想日日见你,不过我这里比不得皇宫,难免伺候的不周全……”
“我不在意。”他没让她把话说完,低声道:“不在这守着,我不放心。”
“好好好,我这就派人收拾房间。”
“不用,我就住这间。”
这下叶锦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近几日一到半夜就咳个不停,有时甚至咳血,那岂不是会吓到他?正在想措辞让他打消这个念头,楼玉瑾已经让段泽进来收拾他用的东西,只好叹了口气认输:“我去让人做些东西吃,你乖乖等我。”
“让段泽去做就好,我有些累了,锦舟,陪我睡会儿。”
叶锦舟自然依了他,把人搂怀里亲了一下方闭上眼,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楼玉瑾这才睁开眼,用眼神描绘着她泛白的嘴唇,几乎连心尖都痛起来。
这已经算是难得的好眠,却也仅仅睡了一个时辰,楼玉瑾几乎是跟她同时醒的,嗓音还带着点刚睡醒后的沙哑:“怎么醒了?又难受了?”
“没有。”她笑着捏了捏他的手安慰道:“已经好多了。”
楼玉瑾似在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叶锦舟已经下了床叫人呈晚膳,将熬的细软的粥配上些蔬菜喂过去。楼玉瑾虽然没什么胃口,也不想让她再操心,凡是她送过来的食物都听话的咽下去,叶锦舟自己反而吃的少,不过是过了一会儿就又感觉有些累,就又抱着人躺在了床上。
到了半夜,叶锦舟悄悄的翻身下床,出了房门就再压抑不住的低咳起来,一时间停都停不住。
“叶小姐?”
她听到声音抬头,段泽正错愕的看着她:“您咳血了……”
“哦,”她擦擦嘴角的血渍,蹙眉看向房间的方向:“咳……你是来给给他换巾子的?”想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只好道:“我先不进去了,就说我生意上突然有事,别告诉他我咳血了。”说完,也不管段泽应不应,扶着墙消失在门口。
屋内楼玉瑾听段泽说完掀翻了用来擦洗的铜盆,怒道:“怎么会严重到咳血的,明明不会对身体有大的损伤?!”
“武功高强者中毒越深,想来是因为叶小姐功夫不弱,我已经按您的吩咐把叶小姐还缺的几味药暗中送过去了,想来他们马上就能配出解药。”
“三天。三天之内,本宫要看到她平安无事的站在本宫面前,不然那群废物都不用活了!”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08 15:32:00 +0800 CST  
过了几日叶锦舟果然大好了,楼玉瑾也终于放了心,偶尔也能露出个笑模样。
“怎么我病了几天,反而是你瘦了那么多?”
她哪里知道楼玉瑾这几日不知多后悔在药里下了毒,她半夜忍着咳意怕吵醒自己出门,自己就睁着眼等她回来继续装睡,普通人的身子尚且受不了,更何况是四肢俱废的他?
楼玉瑾正慵懒的靠在床上,闻言轻笑:“哪里瘦了?我哪天没有好好用膳?”
叶锦舟把他畸形的手指握在掌心里,他的身体一日不按摩就会僵硬的厉害,想来却是有半个月没有按摩了,掀开被子,露出他畸形细瘦的双腿,腿间松松的裹着绵软的巾子,她低下头想给他按摩腿脚,却被楼玉瑾拦住了。
“良辰美景,我们不如做点别的事情……”说着,他微微抬了手去解她的衣带,吐气如丝:“你好久没有碰我了……”
叶锦舟怎么可能拒绝的了,堵上他的嘴唇就开始亲吻,楼玉瑾也是动情,下身开始滴漏,弄得榻间一片潮湿。他大睁着双眼,眼尾微微露出些粉色,红唇微张,吐出呻吟。叶锦舟见过各类妩媚妖娆的男子,却觉得眼前人是她所见过最美的颜色。
一夜荒唐,楼玉瑾第二日就发了热,身体冰凉,冷的瑟瑟发抖,叶锦舟搂着他连声安慰,一边哄着他喝水,因为高烧,底下自然排解不畅,小腹涨得不行,又被她逼着灌水,转而开始推拒:
“不喝……出,出去……”
“乖,再喝点……”
“说了不喝!出去!”他没好气的喊道,手臂一挥,竟把一碗水尽数撒到叶锦舟身上,就连叶锦舟也愣住了。
他高烧退不下来,又有许多药不能用,长时间躺着还容易诱发心疾,叶锦舟本来就束手无策,现在他还这么不配合,当下也冷了脸。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忍住了,站起来出了房门。
要不是为了他的身体,她会管这么多?
段泽匆匆进来,楼玉瑾急喘了两下,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来:“憋……”
段泽连忙拿了尿壶给他排尿,奈何怎么揉小腹都吐不出半点。楼玉瑾打着摆子,憋的脸都泛了青色,忽然身子一僵,头歪向一边,昏死过去。
叶锦舟倒不是生他的气,只是颇为懊恼自己的无能为力,在街上转了一圈才返回去,刚推开门就听到呻吟声。楼玉瑾下身一丝不挂,床头正站着一个老大夫给他施针,他腹部不似平日里的平瘪,上面还扎着几根粗长的银针,老大夫埋首于他脚下,将一根银针按着穴位扎进去。
“呃啊----”
他脚部最为敏感,平日里碰一下都能青紫,现在不知忍受着多大的疼痛。好在施针过后他顺利的排出来了积液,不然他都能生生的憋死。
段泽给他揉着腹,叶锦舟想要过去,却被楼玉瑾冷冷的一瞪给钉住脚步。她只好转向大夫,问道:“老先生,他怎么样?”
老大夫责备的看她一眼,道:“你夫郎这样的病人最是要小心照料,你怎能如此大意?这是能要了他的命的!”他说完又开了几副利尿去火的药,才被段泽领了出去。
“还疼不疼了?”她坐到床边,握住他的小脚轻轻揉着,认错道:“怪我太着急了……”
“不是不想喝,是喝不下去,你不要生气。”他低声开口,却是在向她解释。
叶锦舟心里一酸,回道:“我哪里会生你的气,是气我自己罢了。”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08 19:10:00 +0800 CST  
“……”他沉默半响,轻声道:“我就是让你出去,也是不是真想让你走的。”
她颇为意外他如此直接吐露心迹,却是回道:“我知道了,以后让我走我也不走。”
楼玉瑾“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心底明明告诉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利用,却控制不住的一再沉沦。
可他不能后悔。
却说经历过这一次后叶锦舟对他的爱有增无减,与三皇女却是日渐疏远,楼云之有苦说不出,只得想办法和她重修于好。
恰好赶到将军回朝,女皇大宴群臣,楼云之知道叶锦舟在想办法进宫,便投其所好邀她一起赴宴。
大殿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楼玉瑾的位置在前方,自是没有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叶锦舟。她举起一杯酒浅酌,忽听右方传来熟悉的清冷声音:
“锦舟?是你吗?”
她动作停住,顺着声音望去,顿时极为吃惊。
眼前人身着铠甲,可不是刚才远远见过的将军?面容却是再熟悉不过,犹豫的唤道:
“觅言?”
早早便听说这得胜的将军是个男儿,她还颇为好奇,却没想到竟然是他。幼年时和自己一起玩耍的男孩子现在竟如此威风,仅仅是看着他,实在想不到他是如何鲜衣怒马,征战沙场的。
林觅言看了她半响,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央,忽然脱下铠甲,露出底下的淡青色衣袍,没想到脱下战袍的他竟也是相貌清秀,眉目温婉的。林觅言道:
“臣愿以舞助兴,只求叶小姐一曲。”
群臣哗然。
曾去往林将军府上的京城贵胄数不胜数,他无一入目,只道在等一个能让他卸甲之人,而今看来是等到了。曾经的稚嫩娇气的男孩身影与长身玉立的男子渐渐重合,恍然如梦。
叶锦舟在外并没觉得时间过得有多快,家中的母亲与爹爹亦没染上多少岁月的痕迹,只有现在见了林觅言才发现原来八年竟如此漫长,眨眼间都已长大。
女皇饶有兴味的准了,林觅言目光清清浅浅的望过来,似在期待她的同意,叶锦舟暗自叹息,回答道:
“好。”
叶锦舟善琴,在外时一曲曾换千金,楼云之有幸听过一次她的弹奏,终身难忘,听到她要再奏一曲,顿时双眼放光,极为期待。
楼玉瑾将腿上的毯子都抓的皱成一片,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二人。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琴弦在她指下如翻飞的细雨,在心间泛起涟漪,使人如见幽谷清泉,委婉而又清新,仿如高山流水,韵味汩汩。林觅言开口浅唱,嗓音低沉悦耳, 水袖轻舞,青衣翻飞,翩若惊鸿。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与尔同销万古愁……”
到最后一句林觅言再压抑不住情意绵绵的声音,轻拢着眉看她。叶锦舟手指一颤,琴弦崩断,乐声戛然而止,却仍是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09 10:00:00 +0800 CST  
“本宫乏了,推本宫回去。”几乎是乐声一停下楼玉瑾就开口,也不管女皇作何反应,便被段泽推着往外走。叶锦舟本想哄上几句,可是想到殿中这么多人只好就住了口,楼玉瑾脸色更冷,从她身旁经过时竟是眼皮都没抬一下,唯独冲着林觅言投去似笑非笑的一瞥。
林觅言轻轻皱了眉,他那一眼过于阴冷,仿佛毒蛇吐信,竟让他无故打了个冷战。
千秋殿外。
“叶小姐请回吧,殿下已经歇下了。”
叶锦舟沉吟半响,忽然笑了笑道:“如此我便不打扰了,等过几日再来。”说完,便掸了掸袖子,毫不留恋的走了。
待段泽进去禀告后,楼玉瑾自然是大怒:“混账!她如此便走了?!是去了何处?!”说完脸色煞白,脖颈再支撑不住向后仰过去,大口大口的呼吸。
“殿下息怒!身子要紧!”段泽冲过去喂药,正想把他从轮椅上抱到床上,就听楼玉瑾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去查……她去了哪儿……”
段泽犹豫了一下只好听命离开,楼玉瑾心里可谓是怒火滔天,偏偏自己身子又最是不能动气,身上是一点力气都没了,只能面色青白的窝在轮椅里。
窗户边传来异动,楼玉瑾一惊,吃力的转过头,那张刚刚才让他动了气的脸便出现在面前。
楼玉瑾一怔,马上就想到了发生了什么,偏过头不看她,问:“不是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叶锦舟好笑的把他从轮椅上抱起来,反问他:“殿下不是歇下了,还坐着干什么?”
“你!”他咬牙:“真是好大胆子,不经本宫传召擅闯千秋殿,真该让人瞧见乱剑射死你才好!”
“我若是死了,那玉瑾又当如何?”叶锦舟挑眉问道。
“本宫自然是要找个威武妻主嫁了才是。”
“嗯,”她点了头,却是抱着他走向后院的温泉,褪了两人衣衫,缓缓步入水中。楼玉瑾见她不说话心里有些不自在,咬唇道:“你生气了?”叶锦舟看他一眼,不答话。
“我刚刚说的是气话,本宫不让你死,你便死不得,若是有一日你死了,死了……”他说到此双眼放空,像是发起了呆。叶锦舟无奈的握着他的纤腰,一手摩挲的挂在他脖子上的黑玉,说道:“若是有一日我死了,你定要找个疼你的妻主,过得特别好,让我放心。”
楼玉瑾狠狠瞪她:“刚刚还跟林觅言眉来眼去,在我这就说这种话惹我伤心!”
“我几时和他眉来眼去了?”她大笑:“玉瑾不知道我弹琴之时想的是谁吗?”
她俯下身,凑到他耳边沙哑道:“玉瑾,玉佩只一个,已经给了你,就再也给不了别人了。”
叶锦舟将林觅言当弟弟看待,也不好过于疏远,只好找到他讲明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林觅言却并不气馁,只问道:“你的心上人可是七皇子?”
叶锦舟也不避讳,直言承认。
他又问:“若是七皇子自愿退出呢?”
以叶锦舟的性格来说,若是楼玉瑾主动放弃了她,那无论她多爱也是不会回头的。不过她却对他极为相信,坚定道:“他不会的。”
林觅言苦笑,慢慢转身,心里默默道:锦舟,在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她不爱他,他可以等。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09 22:11:00 +0800 CST  
到了冬天,女皇忽然大病休朝,朝中有心人开始动作,楼云之与楼杨无疑是储君最有可能的人选,朝廷大臣也因此分成了两派,分别拥立二人,两人也纷纷收了心,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拉拢权臣上。叶锦舟提亲的事情不得不缓了下来。
古人有云:执兵之权,操兵之势而临群下,譬如猛虎,加之羽翼而翱翔四海,随所遇而施之。由此可见,若要躲得皇位,最先要夺得兵权,林觅言便是极重要的一个角色了。
林觅言最初由三皇女扶持为官,自然是楼云之一派的人,楼杨渐渐落了下风,随着女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楼杨日日愁眉不展,楼玉瑾自然看在眼里。
如今叶锦舟已经爱上他了,麒麟诀兴许能心甘情愿的拿出来,他却不敢想如果被她知道他是抱着目的接近她,又会如何?
他已打算好今夜就叫叶锦舟入宫取麒麟诀,却没想到段泽进来告诉他说林觅言求见。
林觅言见了他只一句话:“觅言愿扶持大皇女上位,只要叶锦舟一夜,殿下能否帮我?”叶锦舟最是负责任的女子,一夜之后,便再不会舍下他。
楼玉瑾冷冷道:“你也配?”
他笑了,“殿下想清楚再回答不迟,三皇女三千兵马已近皇城,臣只怕大皇女等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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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外面正飘着小雪,银装素裹,叶锦舟进来时脱了蓑衣,楼玉瑾正坐在桌前,见她到了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视线转到桌子上的酒杯上,“请你喝酒。”
“今天怎么这么乖?”她走过去坐下,轻轻吸了口气:“好酒。”
“……嗯。”他颤着指尖托起一杯酒,杯中酒洒了一半,却仍是送至她的唇边,叶锦舟就着他的手喝了,顺势把他搂在怀里。
他缩在她怀里,眼神晦暗不明,闭了闭眼道:“身上好凉,先去沐浴,我等你。”
等叶锦舟沐浴时,忽然有些燥热,抚额在池壁上靠了一会儿,站起来走了回去。层层叠叠的床帐下有隐隐约约
的人影,叶锦舟掀开床帐一看,朦胧间看见身上一丝不挂的男人的脊背,叶锦舟头脑一片昏沉,几乎是立刻就扑了过去,已是大汗淋漓。
手下触到的肌肤却不似往日柔软,她定神望去,此刻男子面色潮红,妖媚之至,那分明是林觅言的面容!
“锦舟……”
叶锦舟被烫到一样的收回手,惊道:“怎么是你?”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09 22:43:00 +0800 CST  
“玉瑾,你会后悔的!”楼杨不可置信的喊道:“你难道不知,你这是在亲手断送你的幸福?”
“……等到他死了,锦舟就不会记得他了。”
楼杨颤声道:“姐姐怎么能看着你……亲手把爱的人推给别人……你现在回去,一切还可以改变……”
“不,”他沉默半响后摇头:“我不会后悔,马上,马上皇姐你就能登上皇位,我们这么多年才算没白付出。”他说完自己笑了笑,眼神哀伤,喃喃道:“反正我与她一起也是为了麒麟诀,如今有了林觅言,麒麟诀没有用了,我也不算是利用她了吧……”
“你明明……”
没等楼杨把话说出来,门就突然被推开,顿时大风将雪花吹进来,落了满地银霜,叶锦舟发上肩头盖满了雪,静静的问道:“原来你与我在一起,是为了麒麟诀?”
楼玉瑾惊呼:“锦舟……”
叶锦舟一瞬间想通了好多事情,面无表情道:“你往自己的药中下毒,栽赃给三皇女,明知我多痛苦,也不把解药给我,对不对?”
“你早知我有麒麟诀,为了你姐姐登上皇位,不惜失去贞洁委身于我,对不对?”
“给我下药的不是林觅言,是他答应给你兵权,你用我来换,对不对?”
楼玉瑾嘴唇剧烈颤着说不出话来,楼杨上前一步道:“玉瑾是为了我才这般,他是爱你的,你不要逼他……”
“爱?”她低低重复了一声,道:“大皇女先请出去吧,我有话单独跟他说。”
楼玉瑾闭着眼,不堪一击的样子,楼杨只好走到门外等着,叶锦舟关上了门,竟还有功夫为自己倒了杯茶。
“玉瑾,你不愧是七皇子,果真好手段,只可惜,你要失望了,我没有跟林觅言在一起,估计他也不会借兵给你了。”
“你不要这么说,你明明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不仅仅是为了利用,何必说这些话来伤我……”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
“麒麟诀的确在我这里,你想要它,”她笑了,一字一顿道:“用玉佩来换。”
听完,楼玉瑾猛然睁大眼,目眦欲裂,“你已经给我了,现在要收回去?!”
他此时面目狰狞,无助的在轮椅上挣扎,丝毫看不出往日的风姿,叶锦舟有些不忍,却是别过头道:“我从没后悔过,所以我让你自己选择。”
楼玉瑾逐渐的冷静下来,默不作声的流泪,叶锦舟看到他眼底的挣扎,自嘲一笑,伸手直接把他脖子上的黑玉摘下来,楼玉瑾颤抖了一下,没有阻止。
他左右在床上瘫了这么多年,已不在乎生死,可皇姐筹谋二十年,难道要因为自己而断送。
他只能选择江山。
叶锦舟大笑,忽然将黑玉摔到地上,“啪”的一声摔的粉碎,楼玉瑾“啊”的尖叫一声,生生从轮椅上摔下来,挣扎着爬向那片碎片。叶锦舟蹲下去拨开他的手,在其中翻找片刻,拿起一块方形碎片,顺势划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上去。
顿时那块玉石上长出繁复的花纹,渐渐成了麒麟的形状。
原来这就是麒麟诀。
“这是你要的东西,我们以后两清了。”她握住他的手将麒麟诀放入他的手心,动作再无往日温柔,走到门口,忽然又扭过头来看他:“殿下,假如你刚刚选择了我,我还是会把麒麟诀给你,可惜,我们还是错过了,这是你亲手断送的。”说完,叶锦舟再不留恋的离开。
“不----”
身后传来声嘶力竭的嘶喊,叶锦舟无动于衷的关上门,将那声音彻底的隔断在门内。
心已经死了,又怎么还会痛呢?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10 15:42:00 +0800 CST  
三日后,女皇驾崩,楼杨继位。三皇女率兵逼宫被楼杨以铁血手段镇压,压入大牢,择日问斩。
短短几日间发生这天翻地覆的巨变,也真是命运弄人。叶锦舟的别院当初是为了迎娶楼玉瑾而建,如今也没了意义,于是将偌大的一座宅院送给了街边的乞丐,自己则回了叶府。
成渝有一日忽然在饭桌上提到他之前说的要娶妻的事,叶锦舟一怔,不知如何解释。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的事都不上心?快跟爹爹说说,你想娶的是什么人?哦对了,你可还记得小时候时常跟在你后头的林家少爷,不过新皇登基之后,听说他好像就要被问斩……”
“问斩?”叶锦舟皱眉,成渝叹了口气道:“想来也是可怜,那时候你们多好啊,你还说长大以后娶他……”
叶锦舟脚下生风,走的飞快。
她第一时间去了皇宫,却不是千秋殿,经过那一夜厮杀,宫廷里的人被大换血,偶尔看见几个人都是来去匆匆,徒生些寂寥之感。在御花园里她看到了楼杨。
楼杨见了她后挥退周边的人,等她坐下,这才开口:“你来找朕可是为了老三和林将军?”
“陛下料事如神,叶锦舟求皇上留他二人一命,锦舟不胜感激。”
楼杨看着远处的树,轻叹道:“老三毕竟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不想斩尽杀绝。不过----”她转回头紧盯着叶锦舟道:“林觅言伤害了玉瑾,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杀他的。”
“伤害他的不是觅言,而是我,陛下不如冲我来,何必为难一个无辜的男儿?”
“如果玉瑾肯放过他,那我就允了你。”她顿了顿道“你去看看他吧,玉瑾很想你。”
不过是为了让她去千秋殿罢了,叶锦舟冷笑,她去了又能如何?到了千秋殿,段泽似乎没有想到会看到她,站在那回不过神来,叶锦舟面无表情道:“麻烦通报一声,叶锦舟求见瑞亲王。”
段泽进去禀告后,叶锦舟足足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才进去,她本来就不想再来这个地方,这次更是没了一点耐心,进去以后就直奔主题,道:“王爷到底想怎样才能放过林将军?”
毫不夸张的说,楼玉瑾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煞白的,他已经是病的好久起不得身,刚刚知道叶锦舟来了可谓是欣喜若狂,用了全身力气挣扎着起了床装扮,还换了她最喜爱的衣裳,没料到她第一句竟是这样的话。
他有气无力的开口:“什么……叫……我想……怎样?”
“王爷不要再装了,你要是开口饶他一命,皇上怎会不听?”
“咳咳……”他低咳了几声,自言自语道:“你原来……是为了……这个来……的……”
“你……如此……在意他么?”
他本就瘦弱,几日不见更是几乎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双颊凹陷,原先粉嫩的红唇呈淡紫色,面上光泽都淡了许多,叶锦舟看在眼里,声音也不似刚才强硬。
“他什么错都没有,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伤害。”
“受伤的……只有他吗……将你推到……他身边,我就不痛吗……”他声音颤的厉害:“你若肯时常……时常……来宫里看看我……我就让……皇姐……放了他……好不好?”
他的眼神满怀着希望,就盼她一个点头,叶锦舟沉默了一会儿,忽而淡淡道:“我准备继续去游历,兴许以后不会回京了,玉瑾,忘了吧,就当我们不曾相识。”
“不曾相识,不曾……相识……哈哈……”他喃喃重复了几遍,笑的无法抑制,蜷缩的手指抓着胸口的衣服,呼吸不了,却仍是清晰的吐出几个字来:“除非我死!”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10 20:09:00 +0800 CST  
他眼中是刻骨的执念,叶锦舟心中大震,竟不知说什么才好,楼玉瑾已近昏厥,大睁着眼哀求着看她,叶锦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就要伸手,最终还是狠狠地一甩手,将段泽叫了进来,自己逃一样的离去。
然而隔日楼杨便下了旨,将楼云之和林觅言改为终身监禁,同时亦派人来了叶府,传递的旨意便是让叶锦舟与瑞亲王择日完婚。
“叶小姐,接旨吧。”
叶锦舟不动,正色道:“请大人禀告陛下,叶锦舟一介平民,配不上王爷,亦不会与王爷成亲。”
传旨大人尖声道:“你敢抗旨?!”
叶锦舟朗声道:“叶锦舟不敢,只是请大人转告陛下,叶锦舟已无心,自然无法与王爷举案齐眉,若王爷不怕受委屈,我便接旨。”他这意思已经是明摆着的不会跟他成亲,就算被逼着成亲了也不会对他再那么好,皇上你就看着办吧。
皇上听了回信将御书房内的砚台全扫到地上,怒吼:“叶锦舟!”
尽管楼杨下令这话不能传到楼玉瑾耳中,楼玉瑾还是知道了,尽管心里疼的连呼吸都痛,还是说:“臣弟不怕委屈。”
楼杨劝道:“玉瑾,你这又是何必?”本来是骄傲的皇子,何必为了一个女子一脸苍白,强颜欢笑?
楼玉瑾抿了抿唇,惨笑道:“就算是互相折磨,我也不会放手。”
这桩亲事就此定下,在成亲的前两日时叶锦舟又去见了楼玉瑾。
千秋殿外有一片池塘,其中种着大片大片的荷花,此时已争先恐后的摇曳起来。楼玉瑾一早起来便让段泽将自己抱在池台上,一双细软的双腿在半空中晃动着,一坐就是一整日。
叶锦舟远远的看着,终是道:“风凉,王爷还是回去吧。”
楼玉瑾一惊,使劲扭着脖子想回头去看,却差一点掉进池塘里,叶锦舟足尖一点,轻盈的越过去将他抱起来,楼玉瑾还没感觉到她身上温度已然被放到了轮椅上。
他今日未施粉黛,少了掩饰气色看起来不太好,身上披着一袭宽大的雪白狐裘,衬的整个人越发羸弱消瘦,虚虚抱着的一个紫铜手炉,一个没拿稳滚落到叶锦舟脚边。
叶锦舟弯腰捡起,又塞到他怀里,绕到他身后推起他的轮椅,两人都没有说话,这是近几月以来他们第一次和睦相处。
可惜叶锦舟还是打断了这份难得的平静,其实她自己也是十分茫然:“玉瑾,我答应与你成亲,却再爱不上你了。”
许久以后,楼玉瑾才“嗯”了一声,惨然一笑,道:“我知道。”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10 22:21:00 +0800 CST  
只有我一个人很心疼男主吗伤心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11 10:08:00 +0800 CST  
日子是早就定好的,三月初七,是嫁娶的好日子。
女皇胞弟、天朝第一位男子王爷的婚礼无疑是万人瞩目的。
初七一早,带着彩礼的马车便徐徐进入皇宫,一直到中午都没有送完,真正的财大气粗,红妆十里。街上人群拥挤,个个比肩接踵的看这场盛大婚礼。
众人议论声中,八抬大轿缓缓而来,在吹锣打鼓时桃花洒了满地,叶锦舟骑着高头大马行来,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真真的俊美无韬。
百姓可见叶锦舟相貌,却见不了瑞亲王天颜。
她曾允他十里红妆,一生幸福,如今看来只能做到前者了。当车队进入皇宫,她一个铁骨铮铮的女子都不禁流下热泪,她将要和这个她曾深爱的男子结为连理,互相折磨,至死方休么?
楼玉瑾这日红衣猎猎,眉目妖娆,不像平日里坐在轮椅上,而是见她来了,被人撑着站起来。他足尖只是虚虚的点在地上,已经是冷汗直流,楼玉瑾浑不在意,扯了扯嘴角,轻声说了些什么,随后就被人架着往她这边小小的迈了一步。
他已多年没有站起来过,两条腿抖得像风中落叶,心口处更是憋闷的厉害,微张的两瓣薄唇一片乌紫,早有宫侍上前冷静的给他揉着胸口,让他慢慢平复。
“你不用这样,真的,你不用这样。”她轻声说。
大殿上,群臣跪拜。
喜郎高声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过度的活动是他身体承受不了的,喜服被汗打湿,脑中一阵阵的眩晕,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呻吟,终是在被宫侍扶着弯下腰时一头栽了下去。
叶锦舟抱着他回千秋殿时他仍没醒,他裤子已有些潮湿,叶锦舟给他褪了下裤,竟发现他腿间裹着好几层厚厚的尿布,都已经湿透了。
他一向是最讨厌用这东西的,会如此也不过是为了有一个最完美的拜堂吧。
“呃……”
他深陷在被子里,眼皮剧烈颤动着,显然睡得极不安稳。叶锦舟叹息一声,为他收拾好身上以后却是出了房门,一夜都没有回来。
…………
楼玉瑾半伏在贵妃榻上撕心裂肺的咳了一阵,一旁的侍人莫不是心惊胆战,待一阵痛楚过去,微微抬起一双狭长的凤目,低声问道:“妻主在哪里?”
段泽吞吞吐吐的开口回道:“回王爷,家主昨晚出了府,现在在……流芳阁。”
“流芳阁……”他的手越捏越紧,却是轻笑出声:“她竟去了流芳阁……好,我去找她!”他说着微微支起上身,却因腰肢瘫软又倒回去,反而口中溢出一声痛吟。
段泽跪地劝道:“太医说了,王爷近日不可再起身,应卧床静养才是。”
楼玉瑾怒斥道“本王的话不顶用了吗?扶我起身!”
叶锦舟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美人弹奏的一曲《凤求凰》,厢房的门便被猛的撞开,她也不回头,只淡淡道:“出去。”
段泽垂首道:“家主,王爷请您回宫。”
叶锦舟说:“你既然如此不将我放在眼里,连门都未经我同意就进,又何必叫我一声家主呢?”
段泽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求家主回去吧,殿下今个儿身子难受,刚刚还呕了血。”
楼玉瑾自然是来了的,只是他昨日刚刚昏厥,今日起身已是逞能,有哪里经得住那么远的路程,不过走到半路,就呼吸不上来,段泽不得已让人先在路边停了轿子,自己先去寻叶锦舟,也只有她才能让王爷心里好受些吧。
叶锦舟沉默片刻,站起来往外走。楼玉瑾正因为宫侍们不肯接着抬轿而怒不可遏,叶锦舟不慌不忙的走过来,道:“好好的,又为难他们做什么?”
他苦笑,他又何尝不是在为难自己?
“你这一晚,都跟谁在一起……”
“想必早就有人将我的行踪禀告王爷了,又何必再问。”
楼玉瑾神色凄哀,颤声问:“你在报复我,对不对……”
叶锦舟面露不忍之色,她还真没这么想,她只是无法再像原来一样与他同榻而眠,而自己在他面前又总是无法控制的吐出伤他的句子,还不如少见。
最后,她却望着天际道:
“你这么说,我也没意见。”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11 10:08:00 +0800 CST  
鉴于小可爱们觉得最近太虐 先来个甜蜜蜜的番外吧!

超甜的番外之一
此时距他们第一次在官道上初遇已经八年,楼玉瑾有时觉得这两年的一切就像大梦一场,哪怕如今他想起那段时间还是心有余悸,还好,他们最终还是重修于好。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夜他就梦到了叶锦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让她厌恶的怪物,他扑过去想抓住她,却被一脚踢开,眼睁睁的看着她转身走远。
“啊----!” 他惊叫着醒来,一阵阵的心悸,紧接着就是胸口传来的闷痛。
段泽匆忙进来给他喂了药,楼玉瑾挣扎着要起来,急道:“妻主怎么不在?”
段泽犹疑道:“王爷您忘了?家主前日去了江南查账,还得有一阵子才能回来。”
叶锦舟这才想起来她出了宫,走之前还哄了自己好一阵子。虽是想起来了,但因为那个梦还是闷闷不乐了好几日,暗自怨念,出门这么久都不知道给他寄封书信吗,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
他心里这么一堵,就又给病了。段泽本想派人通知叶锦舟,楼玉瑾却不许。
“本王这身子一向如此,用不着大惊小怪。”
段泽领了命,暗暗道“明明就是怕家主担心,王爷可真是嘴硬。”
嘴硬的王爷接连缠绵病榻好几日,可算是等来了叶锦舟寄来的书信,眼中流光溢彩,欣喜的像个孩子。
那封信纸被王爷放在枕下片刻不离,每日都要拿出来瞧一瞧,脸上总挂着甜蜜的笑意。
纸上的字秀丽颀长,极匹配叶锦舟那沉稳内敛的性子:
“江水三千里,家书十五行。行行无别语,只道早见君。”
心情好了病却没有跟着好,反而越发严重起来了,段泽瞒着王爷派人给家主报了信,这日楼玉瑾正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黛眉微蹙,像是被梦魇住了,几年前被叶锦舟刺激的心疾越发厉害,有时睡梦中都能发起病来,叶锦舟走前特意嘱咐宫侍一天必须轮流守着他,丝毫不可大意。楼玉瑾此时只觉得被被子压的喘不上气来,却没有人来替他疏解,不由发出难耐的呻吟。
“唔……”
耳边传来轻轻一叹,却似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开。眼皮剧烈颤动着想睁开,只是气力不济依旧牢牢闭着,不由更急。
一双手掀开一点他的被子,将手放置他的心口处打转揉着,同时柔声安慰道:“慢慢睁眼,别急。”
楼玉瑾忽然就感觉无比安心,接连疼了好几日的双腿也似乎好了很多,他慢慢掀开了眼皮,缓了好一会儿,才哑声唤道:“锦舟……”
“嗯?”
“你怎……怎么……回来了……”
叶锦舟拢着眉,轻轻捏了捏他没什么肉的脸颊,叹道:“你病成这样,我怎么安心在外面待下去……”不过她说完又笑了,“那些个事情就交给我大姐吧,我的正业,是照顾好我的玉瑾。”
楼玉瑾听了无力的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笑,用力又往她怀里靠了靠,这才闭上了眼又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第二日他幽幽醒来便着急的寻叶锦舟,叶锦舟端着粥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一脸慌张的样子。
一头雾水的问:“这是怎么了?”
楼玉瑾怔了好久才平静下来,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又是一场梦。”
叶锦舟挑了挑眉,故意道:“哦?原来我家王爷在梦中也是我啊……为妻真是深感荣幸。”
楼玉瑾又气又好笑,瞪了她一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我才不想你!”
“是是是,是为妻想你。不过现在,你还是先乖乖的喝粥补点力气,才能养好身子,跟为妻做些该做的事,嗯?”
楼玉瑾自然是想她的,依言喝了药,半夜二人在床上痴缠到极致时,他轻叹道:
“楼玉瑾得叶锦舟,幸幸甚。”

楼主 栤封—恶魔  发布于 2017-03-11 18:48:00 +0800 CST  

楼主:栤封—恶魔

字数:53401

发表时间:2017-03-07 19:0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2-29 12:19:4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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