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适中】重生补偿|wc+mgg|女帝x忠犬侍卫将军|秋风辞

女主:封嫣 女帝 16
男主:蒋霆 定北侯 青梅竹马 18 wc mgg
上辈子,封嫣因为误会和蒋霆分开,一气之下把他派去北疆,他却再也没有回来。
封嫣想,若有来生,本可人儿肯定不这么渣惹
这辈子,她如愿重生,却发现他已经带兵去了北疆
emmm守寡两辈子的节奏?
封嫣直接心态爆炸,攻敌城,闯敌营,终于救下了蒋霆
(然后开始没羞没臊谈恋爱


大家好 我是酷爱在考试前开坑的网友小五 在final还有9天之际 我又一次激情开坑(。
依旧没有大纲(。
但是可以保证日更/二天一更。。吧
如果突然鸽了就肯定是因为写文和复习冲突了请大家一定要原谅我向GPA势力低头。。。
还有就是姐妹们喜欢这个文的话一定要和我说话,姐妹们光潜水点赞真的让我觉得在单机。。。(然后就弃坑了(如同之前的好多文(闭嘴
哪怕发个dd也行啊嘻嘻


无情小哥哥镇楼。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6 01:38:00 +0800 CST  
【一】
昏昏欲睡。冠冕重得很,我用手撑着额头,以免耷拉着脑袋就这么睡去。底下群臣很吵,苍老的声音同年轻的嗓子针锋相对,武将气极了蹦出几句北疆的脏话,立刻就会有文臣用之乎者也反唇相讥。要睡不睡的当儿,蒋霆的脸从脑海里浮现了,五官深邃,冲我飒飒地笑,那是寻常没有的颜色。突然,颈子后头凉凉压下一只手,不轻不重一捏。
我打了个激灵惊醒,回头看,是一身朱红过肩织金改机蟒袍的皇叔。
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敢在早朝之时走上御阶,把手塞进当朝皇帝的领子里。
“怎么回事?”皇叔背手在噪声中靠下来,贴着我的耳畔,“上朝还能睡着?”
“没劲,”我照实说了,“他们就是想找个幌子吵一架罢了。”
皇叔嗤笑一声,“你倒是看得清楚。”
我挠挠头,不敢接话。我的一身帝王心术为君之道都是和皇叔学的,在他面前我耍不得小聪明。又听见皇叔道:“你是当朝皇帝,又心里明镜儿似的,就由着他们吵?”
我耸肩,嬉皮笑脸地抬头看着皇叔:“早晚都得吵,早吵完好办正事儿。”
皇叔笑,在我肩上轻轻拍了一把:“你心里有数便是。叔被吵得胸闷,先回去了。”
“皇叔辛苦。”我点点头,又无不担心道:“眼见着快入夏了,皇叔的手还是这么凉,注意身体。”
“放心,叔的身子骨还能给你守几年江山。”皇叔刮刮我的鼻尖,“叔溜了啊。”
目送他端端方方的背影走下侧阶,吵得不可开交的臣子立刻静了下来向两边分开,为他辟出一条玉笏官瓴架起的窄道。他在黛色绛色官服的簇拥中回头冲我笑,比了个“势”的口型。
我颔首,他方冲我遥遥合手:“臣告退。”
群臣便整齐划一地提摆下跪:“恭送襄王殿下——”
皇叔的意思我懂,以势驾驭臣子,这句话是我十岁上读《剧子》时他教我的,如今他就是最好的例子。可是我终究是与皇叔不同,他十六岁上就已经斩杀账下千户来立军威了,如今的我与彼时的他同岁,却是刚亲政一年的怂包皇帝,畏首畏尾。
调动也不敢,改税也不敢,底下总有切切喳喳的说法,翻来覆去都成了皇叔的不是。
底下人的已经接着吵上了,皇叔的离开时满殿的沉寂对于他们仿佛不过是中场休息。我烦躁地揉着眉心,想起前几日皇叔在病中对我说,做皇帝总是要软硬兼施的,我若还不改,哪日他不在了,谁来唱黑脸。
罢了。我清清嗓子,沉声道:“都吵够了没有?”
声音小了许多,但几个资历老的仍在喋喋不休。我向旁边的掌印太监平安使了个眼色,平安会意,往前走了两步,吊着嗓子道:“诸位大人——”
那几个老的方不情愿地止了,沉着脸转过身。
我托着腮,施施然扫过底下一片口干舌燥的拱顶之臣,开口道:“吵了半个时辰,诸位可有了结果?”
同时有几个大臣端着象牙笏出来,有武将也有文臣。我点了最年轻的那个文官,斯斯文文的面皮,丹凤眼,右眼底下一颗痣。依稀记得他姓孙,是兵部最年轻的侍郎。
“陛下,”他深深见礼,“臣以为调兵之事不可妄动,襄王殿下在杀狼关设重兵自然有一定可取之处,一眼下情形来看,保持原样为上。”
他身后绛色官服挂雄狮补子的老头冷笑一声,颇为不屑地看着这个侍郎的后脑勺。孙侍郎尴尬地顿了顿,又继续道:“玉门关与突厥接壤,目前来看并无大虞,一路骠骑府足矣。”
“嗯,”我不动声色地颔首,“孙卿思虑深远,可还有补充?”
孙侍郎行礼,“陛下谬赞,臣见识浅薄,目前只想到这些。”
我唔了一唔,又点了那个绛色狮子补子:“王将军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但臣觉得杀狼关的兵的确得动一动。”王将军在一脸的横肉里挤出一个不屑的笑甩给身边的孙侍郎,“孙侍郎到底是文官,没上过战场,纸上谈兵的嘴皮子倒是一等一的溜。突厥这几年以雷霆之势崛起,杀狼关外是五十里茫茫雪原,孰轻孰重,陛下想必明白。”
杀狼关是当年皇叔用命打下来的,那边的驻守的十二路骁骑皆是皇叔亲兵。玉门关的守将是他王将军的次子,自然对兵力是多多益善。如今我甫亲政王将军就要拿我当枪使,削了皇叔的兵给自家儿子,他老头也是够狠。王将军看我不语,又切切补充道:“突厥这几年势头太猛,那阿史那可汗狼子野心,陛下,不可不留心啊!”
“王将军说话未免有失偏颇,”他身后一个英气十足的年轻武官朗声道,“可汗与襄王殿下私交甚好,怎会是我大舜的威胁?贸然增兵,只怕可汗会寒心。”
“罗千户未免天真,”王将军冷冷压制他,“兵家之道,岂是坊间传闻的私交可以衡量的?”
底下又乱了起来。我冷眼看,烈日当头的正午,起起落落的笏板,补子,官服,喋喋不休的群臣,我不禁窝火。突然,几个挂甲的兵从甬道上跑来,扑通跪在殿外,嘶声喊道:“陛下!云中大捷!”
云中大捷,这件事情可以暂时堵住朝中那群叽叽喳喳的嘴。我笑了:“宣进来。”
报信的几个人被亲卫搀了进来,甲衣上尚有干涸的血迹。我道:“细讲。”
“敌军夜袭营地,蒋将军派人把他们引进了葫芦谷,又带兵一路直攻对方大营,打了半月,收回了云深城。这是降书。”
在殿中的一片交口称赞之声中,平安接过他手里的降书,低头呈上。我接过降书,却不打开:“蒋将军如何了?”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6 01:39:00 +0800 CST  
底下的人怔了怔,旋即都重重俯身把头磕在地上,再开口已是哽咽:“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将军。”
这就是死了的意思了。我出奇地平静,摆摆手,示意平安把他扶起来:“不怪你,生死有命。”
这话说给他们,也是说给我自己。
“陛下莫宽慰属下了。”中间那个抬起头,哑声道,“属下无能,才让蒋将军中了暗箭,被敌军俘虏……”
最后不得善终。我竟还保持着镇定,问道:“尸体呢?”
听我如此问,中间那个终是哭了出来,呜呜咽咽,再说不出话。他旁边的年轻人咬着唇,一字一顿:“喂狼了。”
大殿一片死寂。
我的心似乎被猛禽叼住了。手里的降书被我抓得起了皱,绣在封皮上的金线把我的手指割得生疼。十指连心,痛得很。我深深吸气,定了定神,“现在北疆营里还有多少兵?”
“伤兵五千,骑兵两万,精兵一万,铁浮屠五十。”
我把降书丢在地上,声音冷得像冬日太液湖中的冰:“斩草就要除根,签了降书,留着这帮鞑子过年吗?”


天狩六年,定北侯蒋霆收复云中十四州,破契丹。帝为绝后患,屠契丹二十三城。是以史官言戾绝。定北侯追封愃王,谥庄献。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6 01:41:00 +0800 CST  
tbc 夸我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6 01:41:00 +0800 CST  
@cjggavivi艾特我的催更姐妹hhh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6 01:42:00 +0800 CST  
我到明昭宫的时候,里头已经挂上了一水儿的白,前庭跪了几十个宫女宦官,满身缟素,凄凄切切地哭。正殿大案上点了两根盘螭长生烛,中间是用白绢遮住的牌位。再往里走是九十九盏长明灯,晦明交错的光影里,隆隆的有诵经声,是在办涅槃法会:若有闻者闻已信受。能信如来是常住法。如是之人甚为希有如优昙花。我涅槃后若有得闻如是大乘微妙经典生信敬心……
唯一一个被允许进入大殿的宦官是蒋霆生前的贴身内侍安乐,看见我进来,胡乱抹了一把泪,重重磕了一记头:“皇上。”
我垂下眼皮,疲惫地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起来:“千岁爷的东西都收好了?”
“都收好了。千岁留了信给陛下。”安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呈给我,皮纸封着,封口是蒋霆的字迹:“姣姣亲启“。我收了信,安乐却仍不肯起来,“陛下,奴才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最后的这几年我和蒋霆处的不算愉快,我自然知道他要讲什么:“不当讲就不必讲了。”
我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安乐嘶声道:“皇上!千岁生前为了您呕心沥血,还求您解了千岁的执!”
我回头扫了他一眼,出殿、带门、转身,今日的日头分外好,飞花、雏燕、艳阳。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6 13:18:00 +0800 CST  
信上只有八个字:“骨朽心存,恩深缘浅。“
依稀能看出是蒋霆的手笔,可又虚浮的厉害,像是久病之人。
我与蒋霆本不该走到这一步的。
我是端敬仁皇后的嫡女,上头还有一个大我十岁的太子皇兄。我八岁那年,皇兄当了皇帝,谁知他却不是为君之材,两年后军中哗变,死了。我便稀里糊涂地被皇叔扶上皇位,成了大舜的女帝。皇叔心疼我寂寞,又挑了一批与我同龄的贵族子女入宫陪读,其中就有蒋霆。
彼时他还是兵部尚书蒋烈的嫡子,在一群贵公子中也是顶出挑的少年郎,白玉冠子云锦裳,那是教人过目不忘的风姿。蒋霆宠我得紧,平日若是太傅与皇叔出的课业太难,都是他帮我写;我闯了祸,也是他护在我前头。我也最喜欢与他玩,平日总是拉着他悄悄溜出宫去,他便牵出府里的快马,带着我纵马柳满坡。
日子便如流水般淌过,天狩四年我十三岁,蒋烈趁着皇叔病重起了反心。彼时我朝正与契丹胶着,掌兵的皇叔又病倒在北疆,御京就成了孤岛——所幸皇叔临行前暗中留了三千亲卫,否则江山可能真的就此易主。最后蒋烈死在了太和殿外的乱箭之中,临死前他满身插满羽箭,却仍红着眼,指着身边失踪多日的蒋霆,冲我桀桀地笑:“你以为我的乖儿子多高尚?没有他,我怎么能……”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蒋霆已经冲上去将长剑送入自己父亲的胸口。
蒋霆面无表情地拔剑,蒋烈的尸体晃了晃最终还是倒下。他惶惶地望着我,跪在自己父亲的尸体旁,咬着唇不说话。
我到底是心软,现在都驾驭不了群臣,更不要说三年前。我本该当场杀了他的,可我最后只把他打入刑狱。三个月过去,所有反叛党羽我都勉勉强强地处置完毕,却不知该拿蒋烈怎么办。每次拿起他的卷宗我都不敢翻开,眼帘里一幕幕皆是我们儿时戏耍的光景。典狱司也会往上递消息,大抵都是说蒋霆一日不如一日了。有时我甚至想让他就此自生自灭在刑狱中,假装我从未知道过这个人。
就在他真的快死了的时候,北疆递来了皇叔的信。
皇叔之所以在御京留下三千亲卫,就是因为蒋霆告诉他,自家父亲要逼宫。蒋霆在他父亲身边虚与委蛇,也是为了套出谋反的情报。他父亲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万全的计划毁在儿子手里。
蒋霆从刑狱捡回一条命,可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他有意躲着我,我也不愿见他,他便自请降职做了羽林卫。从此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有几次轮值到御前,我亦视而不见。
他在刑狱伤了根本,我能看出来。冠玉似的面皮消瘦了许多,带着久病的苍白,总是咳喘。武功也是失了的,琵琶骨被锁了三个月,御医说连骨头都染了铜绿。
今年万寿节,我们少见地起了口角,起因不过是一盏酒。那日又是他轮值,我又被公文逼得狠了,有几分想借酒浇愁的意思,多喝了几杯。他却拦了我,轻声道:“陛下,贪杯伤身。“
我淡淡扫了他一眼:“你管朕。”
他还是低头劝。我怒极,借着酒劲,和窗外霜似的月光,说了重话。
具体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只记得最后把半块虎符扔给他,冷冷道:“你若真是为了朕好,不如带兵平了契丹,那才叫朕痛快,胜过你跪在朕的面前婆婆妈妈百句。”
谁知他竟不声不响磕了头,真的带兵去了北疆。
风正清,月正明。明昭宫白惨惨一片也罢,哭声诵经声也罢,都不过一场春光一场梦。我伏在皇叔膝上,眼睛干涩涩地痛,却再流不出泪来。
我的蒋霆在北疆,几时归来?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6 13:19:00 +0800 CST  
更新踢一脚!我真棒hhhh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6 13:24:00 +0800 CST  
屋里有“唰唰”的水声,是深池里养的两头斗鱼,彼此撕咬着,扬起水花。皇叔温柔的抚着我的头发,叹了口气:“早说了要后悔,怎就这么执……”
他的腕子上缠了小叶紫檀的佛珠,钩金的穗子细细撩着我的面。我难过得紧,一开口就是呜咽,根本说不出话,就像小时候一样抓着皇叔的袖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皇叔垂眼看着我,眉睫之间皆是温存。他温声道:“叔知道你伤心,可是霆儿若是知道你因为他这么难受,心里肯定不舒服。乖宝,听叔的话,喝点燕窝垫一垫。”
听他说起蒋霆,我便想起我们两个最后那一夜的争执,也是因为他担心我的身体。继而又想,当初若是不那么任性,是不是结果就不会这样?
我揉着眼坐起来,皇叔耐心地用袖角把我的泪拭去,笑道:“姣姣还是叔的宝贝,趴在叔腿上,要叔好声好气地哄。”说着刮刮我的鼻尖,“叔的小心肝儿啊。”
听见他如此说,我愈发委屈,像小时候一样扑进皇叔的怀里蹭,抽泣道:“叔,我好后悔。”
皇叔拍着我的后背,道:“生老病死,都是命。“
他把燕窝端给我,温声道:“你先进着燕窝,叔命人去给你打个帕子捂捂眼。“
我不肯,抱着皇叔拼命摇头:“叔陪陪姣姣。“
“你啊。“皇叔轻咳两声,无奈地笑,又拿过旁边的大氅披在我身上,”叔不走,守着你。“
皇叔身上的降真香我自小闻到大,小时候玩累了,跑去御书房,往皇叔怀里一窝,在降真香的环绕中就能睡着。我嗅着叔身上温柔的香气,沉沉睡去,仿佛还是幼时的光景,日子还长。过了今天,还有明天;过了今年,还有明年。岁岁年年,平安喜乐,只道寻常。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6 20:11:00 +0800 CST  
马上就要重生了!!!!!!!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更所以把写的一点点先放出来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6 20:12:00 +0800 CST  
【二】
我猛地醒过来,像是黑暗中被谁踩了一脚,又像被人推下无底深渊。伴着喉头火辣辣的酒气,我一睁眼,就是养心殿明黄的帐子,帐子外头传来山海炭将要燃尽的“噼啪“声。我心中疑惑,初夏将至,怎得又烧上了炭。又一想,这两日皇叔陪在我身边,他身子不好,向来畏寒,许是为了他点的。
便撩开帐子,唤道:“来人。“
“陛下。“贴身女官铃下带着人应声而入,呼啦跪了一地,却也是一身冬日的打扮。我蹙了蹙眉,还是先问了最为关心的问题:“襄王皇叔昨夜是留在宫中还是回府了?”
铃下闻声惶恐地抬头,“襄,襄……王……殿下……?”
她看我,我也低着头看她,手里捧着一水儿洗漱的物什儿。见我不说话,她涂满胭脂的嘴唇颤了颤,“襄王……殿下……?”
不大置信的语气,倒像是我出了什么问题。我把头点点:“我叔,襄王,封疆。”
哪知铃下把托盘一放,“咚”地磕了记响头:“陛下这几日累糊涂了……襄,襄王殿下……已经,已经驾鹤七年了!”
什么?!
轮到我怔住了,分明昨夜我还枕在皇叔腿上撒娇,怎得一觉醒来他就薨逝七年了?
我深吸一口气,“铃下,现在是什么日子?“
铃下伏着不敢抬头:“回陛下,天狩五年腊月二十一。“
我愈发震惊。昨天,天狩六年,我的皇叔还使坏在我上早朝时拿手冰我的颈子,怎的今日,天狩五年,人就已经驾鹤七年了?
“罢,”我深深吸气,“你给朕讲讲,襄王千岁怎么没的?”
铃下又俯身磕了个头,方战战兢兢低着头道:“元授元年,千岁爷中了突厥的突围,伤重不治……”
元授元年皇叔受伤这件事我是记得的,他也是从那一战落下了病根。可是怎得睡了一觉醒来,人就不明不白地没了?我还是不信邪,匆匆梳洗了一下便去了宗庙,不料真的在偏殿看见了皇叔的牌位。牌位上的字还是我那位短命的皇兄写的,“敦恪骁襄亲王封疆之位“。
我算是彻底死了心,魂不守舍地出了宗庙,被外头大好的阳光晃得片刻失神。先是蒋霆,又是皇叔,拥万顷江山,享无边孤单,我当初只作是戏文里的无病呻吟,一边听着戏子凄凄惨惨地唱,一边扑在皇叔怀里笑文人多情。如今真的无依无靠了,才道只是寻常。我搭着平安的手,听见他小心翼翼问道:“陛下,咱回?”
“回。”我无力地吩咐,眉头紧锁上了轿椅,轿子颠得我迷迷糊糊,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短命皇兄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我紧紧抓着扶手,不知过了多久,平安小声地唤道:“……陛下?陛下?”
我惶然惊醒:“啊?”打了个寒战,刀子似的北风割在脸上,正对着的是养心殿的金匾。我便下轿,一左一右两个秉笔监的宦官,随我进了殿,等着我更衣。撩了帘子,他们说:“陛下,北疆来了信……”
“北疆?”我停住了,侧头扫了他一眼,“哪个军。”
“蒋将军的定北军……”
我的心脏仿佛停跳了半拍,面皮上仍是声色不动:“怎么说?“
宦官瞟着我的脸色,谨慎道:“将军说,情形不错,又收回了三城……“
……蒋霆还活着!
宦官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只是匆匆往御书房赶:“信呢?”
信在大案上放着。我颤抖着打开信,是同那日“骨朽心存,恩深缘浅”一样的笔迹,只是虚浮得愈发厉害ia,看得出病笃。短短三行字,最后的落款是“罪臣蒋氏“。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6 21:41:00 +0800 CST  
一日三更。。。。今天没有更新了,学习重要,学习重要
明天就把男主放出来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6 21:42:00 +0800 CST  
更新踢一脚 女主马上和男主见面惹
emmm皇叔那条线脑洞很大,云飒大概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但是这个文是第一人称,感觉把格局写大很难,就先当伏笔吧~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7 17:15:00 +0800 CST  
百度吃粑粑!(破音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7 17:47:00 +0800 CST  

一路上披星戴月,最终还是晚了。腊月三十,北风卷着拳头大的雪花往人脸上刮,我赶到了隘阳关,刚下马便接到了前线的消息:蒋霆被俘了。
“嗯。”我一边听着,一边接过御医黄岐递上的创药和纱布,“传令下去,不休息了,立刻开拔。”
两个千户衔命去了,黄岐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亲卫扶我上马:“陛下,您的手……”
没日没夜地快马行军,我的手早已被缰绳磨得血肉模糊,已经缠了三天绷带。我低头看了一眼,不在意地笑笑:“朕抽空自己把药换了便是,黄大人放心。”
他还欲说什么,我拍拍他的肩:“黄大人且安歇心,到时候蒋霆才够你忙的。”
大约是想起了几年前从牢狱里救起蒋霆的惨状,他叹了口气,絮絮叨叨地走了:“别忘了戴手套,伤手最怕冻……“
我噙笑把绷带解了换药,望着黄岐利落地翻身上马,看他在自己的小药箱里来回扒拉。上一世,黄岐是跟着皇叔上过战场的。皇叔伤的那么重,黄岐都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的医术我信得过。
顶着风雪,连着跑了两天两夜。赶到定北大营是正月初二,雪停。辕门外头跪了一班将领,我匆匆扫了一眼,有一半都是前世皇叔麾下的猛将。
“众卿平身。”我开口,才发现嗓子沙哑得不像话,“辛苦诸位了。”
“皇上辛苦。”他们起身行礼,把我往主帐迎。有人递了一袋水上来,我啜了两口,跟着他们向里走去。将领里打头的是个中年人,叫韦攸,只是闷着头往前走,也不说话。他将将不惑的样子,大氅上的毛都结了冰,金甲上全是干涸的血,箭衣也被血浸得看不出颜色。我心里没底,又不知道说什么,便干巴巴问道:“前线战况如何了?”
“回皇上,不出五日云落城便可攻下。”韦攸听见了,回头不卑不亢道,“只是,北边来了消息,契丹大汗萧百战要带兵来援,情形怕是不利。”
萧百战!他的名字我上一世便听说过许多次,年轻的漠北大汗,天生天赐百戒杀相,狠戾毒辣,一日坑杀十万降兵,那是刀头舐血的修罗。最后蒋霆亦是折在了他的手里,云中一役萧百战不敌定北军,他狗急跳墙诛杀蒋霆,两人都不得善终。想起前世,我下意识咬唇,“兵力如何?”
“五万铁骑,三百铁浮屠。”
萧百战果然是穷途末路了。说话间到了主帐,门口两个亲军为我撩开毡子。我淡淡道:“先把毡子落下。“
两个亲卫不知所措地放下毡子。
我站着不动,长久地盯着远方沉沉压城而来的乌云,不日还会有一场暴雪。
“罢了。”最后,我轻声道,“备马。”
韦攸只有短暂的迟疑,旋即招了招手,迅速张罗人给我挂甲。秘银的锁子甲在寒冬干冷的日头下泛着光,我掷地有声就是一句:“我的人在哪里?”
我的身后,还有两侧的帐子里,齐刷刷站出来一批薄甲的亲卫,有十几个,都是短打扮,雪亮的刀握在手里。净白从甲兵里走出来,不声不响跪在地上,双手捧上一个裹了虎皮的檀木匣子。
我打开匣子,取出里面两把精钢的火枪。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7 21:14:00 +0800 CST  
更新踢一脚。。男主还没放出来。。。。。感觉又是一日三更的节奏
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姐妹们出来和我说话鸭!!!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7 21:15:00 +0800 CST  
城池将破云落城人心惶惶,我不大费力便带着几个亲卫混了进去,到了这个时候,当兵的心都散了,也可能是因为看蒋霆病得快死了,总之大狱的守卫并不是十分森严。进了大狱走一条单门的甬道,渐渐往地下通去,随之湿热的潮气愈重。约莫半个时辰后,我们便找到了关押蒋霆的地方。
密不透风的石室,铁门封了,上头挂着一把铸了罗刹的大锁。我退了两步,拿火枪崩开了锁,用力把门推开。血腥气扑面而来,稀听见角落里有人轻咳。
我跌跌撞撞跑进去,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霆哥哥!”
咳喘声停了停,可是立刻又是一阵更猛烈的咳嗽。
蒋霆半靠在墙角,低着头,一头乌发遮住了脸,身上还是被俘时穿的箭衣,只是早已脏得不成样子。我跑过去小心翼翼将他抱住,曾经纵马御都的少年郎如今只剩一把嶙峋的病骨。他的身子颤了颤,继而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姣……陛下……?”
我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是我,哥哥,是姣姣……”我哭着撩开他面前的碎发,人已经瘦得不成样子,脸色比那日刚从刑狱中放出来时还要惨白,薄唇失了血色,上面全是牙咬出来的斑斑血迹。他半张着眼,纤长的睫羽颤着,气声道:“对,对不起……别哭……”
“分明是我对不起你……”我哭得更厉害,眼泪滴在他的脸上,泪血阑干。想到外面的情况,我竭力定了定心神,胡乱把眼泪抹掉,低头对蒋霆柔声道:“哥哥,姣姣带你出去,咱们回家,好不好?”
他却蹙了眉,带着几分惊惶和不敢置信的:“我身上脏……”
“胡说。”我低头吻吻他墨写般的眉眼,“咱们回家,明昭宫里那两只鹦哥还等着你回去看他们溜嘴皮子呢。”
几日几夜的不眠不休,我带蒋霆回来几乎累脱了力,浑身酸痛,可是一想到里头的人生死未卜,就担忧得要命。我本想跟进内帐守着,却被黄岐赶了出来,说我只会嘤嘤地哭,吵得他心烦。最后我只好披着风氅,抱着一杯已经凉了的热奶,坐在大帐里打愣神。
可是不断有长随和药童端着一盆盆血水从内帐进进出出,我越看越心慌。
直到巡夜的哨兵打了第五更,黄岐才从帐子里被药童扶出来。他脱了力似的往我身边一坐,阖着眼冲我摆摆手:“这小子命是真硬。”
这就是救回来了。我松了一口气,却又听他道:“不过能不能活,还是要看造化。”
我的手一抖,几乎要将手里的奶悉数泼到身上:“怎么讲?”
黄岐扫了我一眼,又缓缓合上:“鞑子先敲断了他的脊骨,又熏坏了一双招子,但这都不至于危及性命。棘手的是他几处大穴被人施了毒针,瞧着脉象像是冰肌玉骨。只是他本来心肺就弱,身上带着伤,又没了武功,悬啊。”
那碗奶终究还是洒在了我身上。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8 00:28:00 +0800 CST  
我不知是几时睡过去的,醒来时仍趴在蒋霆的床边,握着他冰凉的手。第六日了,他的呼吸依旧清浅得要命,前几日黄岐用了险药,逼出了好多淤在经脉中的黑血,可这是以毒攻毒的法子,最后还是要看造化。
我起身端详,他本就深邃的五官如今消瘦如刀刻,即使在昏迷中,那双秀挺的眉也微蹙着。我忍不住轻轻揉着他的眉心,想要把眉宇间的思虑揉平。突然手心一阵微痒,我低头看,是他轻颤的睫羽划过我的手心。
我怔住了,就那样呆呆看着他睁开双眼,昔日深渊似的黑眸已经变成了一种琥珀般的颜色,再无清明。
“哥哥……”我执起他的手,眼睛发酸,“你别吓我……”
蒋霆用没有焦距的眸惊惶地环视,试探性地唤道:“陛……陛下……?”
“我在,”看着他眼里的无措,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哥哥,姣姣在的。”
蒋霆竟有些惶惶:“陛下……怎么……在……”
怎么会在在这。
我故作轻松道:“自然是为了我的霆哥哥。”
“是吗……”蒋霆有几分失神地笑了,“臣……惶恐……”
我轻轻把手指抵上他没有血色的薄唇:“小时候霆哥哥从来不这么唤姣姣。”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8 00:28:00 +0800 CST  
更新踢一脚。。。。终于把男主放出来了。。我可以安详地去复(yu)习了
周末大概率不会更文,因为这两天鸡血上头有好几个作业都到ddl了
小姐妹们看文愉快鸭~欢迎留言交流一下男主要不要死(划掉)交流一下剧情,或者是点梗~~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8 00:30:00 +0800 CST  
开会的时候摸了个姐妹们心心念念的皇叔 悄咪咪放个片段 里面有喜闻乐见的小皇帝
全文大概会在小皇帝完结之后放出来



楼主 Lotus_落拓  发布于 2019-05-18 18:49:00 +0800 CST  

楼主:Lotus_落拓

字数:19929

发表时间:2019-05-16 09:3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9-14 23:51:45 +0800 CST

评论数:76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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