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适中】女尊短篇《高攀》(男主WC+DAK)

忽然想写个短篇,然后就码了发了,希望能在我持续兴奋的yy里完结掉,哈哈哈!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1 13:10:00 +0800 CST  
01


沈一鹭从青州出发,走了近三个月才到了渝州地界,这处不比青州清闲自在,到处是纸醉金迷奢靡气息,她仰头望着贺家紧闭的朱红大门,定了定神。


“咔咔咔——”镀金的兽首门环被扣响了。


门“吱嘎”一声被拉开了一条缝,里头出来一个身着藏青色杂服饰的青年女子,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门前杵着的沈一鹭。


“你干什么的?贺家的门也是你想敲就敲的?!”


沈一鹭虽不怎地爱读那圣贤书,但被老娘逼着,也实实在在地读了十来年,骤然让人这么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问上一通,心里极不舒坦。


可想想老娘临终前的嘱托,她还是压着脾气把来意说明了,“我是青州沈家的后人,才此求娶你家少爷,烦请通报一声!”


这一句话让贺家登时炸开了锅,这渝州城里的贺家少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做生意的手段那是一等一的强悍,可他重残的身体才是真正让他“扬名”的大事,可今儿却来个人,自称是来求娶这贺家大少的,岂不奇也怪哉?!


有明眼人自诩聪明道,这来求亲的女子若是贪慕贺家的万贯家财,便是个瞎了眼的傻子,不然讨个不能人道的瘫子回家干什么,把他当祖宗供起来吗?!


不过这些,当时的沈一鹭都不清楚。


当日她被人迎进贺府后不久,就让人安排去了客房,不过在客房里等了半天也没人送壶茶水来,更别提有主事的亲自接见了,沈一鹭对此倒不介意,没人伺候反倒能落个清静。


她简单梳洗后便拆了包袱,里头除了三两本书卷,便是几根已初具雏形的乌木簪,和一大包丁零晃的刀具,她匆匆扫过一眼,难得没把刀具拿到手上,倒是把这几个大件暂时挪去一旁,独独从中扒拉出一方手绢来,上头绣了缠枝并蒂莲,看得出绣功不俗,她抖开手绢里头是枚弯月状的玉佩。


她捡起玉佩,拇指轻轻地摩挲两下,才又收进了手绢中。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1 13:12:00 +0800 CST  
02


这已经是她住进贺家的第五天了,每日除开定时定量的三餐供应,连个能说话的下人都没有,这要换作世间任一女子,早就坐不住了,铁定要把这贺家上下闹得鸡飞狗跳的一团糟。


难得的是沈一鹭多少年磨下的好性子,倒是稳的很,不过她也不是没脾气的,她一早就下过决心了,老娘临死都不忘叫她来求这个亲,她作为女儿,再不孝也不能让她死不瞑目,但她让人这么戏弄般地晾着,实在算不得脸上有光,她再等两天,两天一过,这娇滴滴的贺家大少爷谁愿娶谁娶去,这荒唐的指腹为婚她不伺候了!


用完饭,沈一鹭把这几天处理得差不多的发簪又仔细加工了一遍,簪尾的桃花栩栩如生,细芯根根分明,花瓣片片娇美,生动逼近得就好像凑近了轻嗅一下,便能闻见桃花馥郁的香气。


可沈一鹭依然不满意,她心绪难平,便丢开这零碎的物件儿,推门走出了这在贺宅中偏安一隅的小屋。


因为沈一鹭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不妥,门口连看管她的人都没一个,她轻轻松松地沿着小路走到了后宅。


不远处有一群人在围着什么争吵着,沈一鹭不是什么好奇心重的人,但匆匆一瞥她就走不动了,那把椅子是上好的盘龙木打出来的,平日里三寸来长的便要上百两黄金,真就是价比千金的罕见物件儿。


“怎么了?”沈一鹭凑过去问。


闻言,蹲在地上的青年女子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斥道:“什么怎么了?!这轮椅等下公子要用,偏偏这天杀的徐匠头今儿请了假,这可怎么办?!”


沈一鹭眉头挑了挑,不会这么巧吧,这帮人提到公子不会就是她要求娶的那个人,她忽然扯了扯嘴角,也算缘分了。


“木匠活是吧,我会点儿。”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1 13:13:00 +0800 CST  
03


虽然没病没痛时,贺子君身上也没舒坦到哪儿去,但他昨日受了寒,身上就更不爽利了,他一早上都没能下地,但他下午还是要事与人商议,现在日头已经高了,身上再不舒坦也得起了。


廷玉掀开被子,小心地把人抱起,贺子君阖着眸,一副不愿多见的模样,廷玉自小跟在他身边,见他如此心中微微一叹,他家公子实在活得辛苦,拖着这么个身子还要去撑这偌大家业,要是有个人能替公子分担一下就好了。


廷玉想了许多,但手上动作却也未停。


贺子君其实远比渝州城里以为的还残废,他两腿自胯下便没了,只余两个肉桩子似的残肢,廷玉褪下他口袋一般的亵裤,里头还包着厚厚一层棉垫,然只稍稍掀起一角空气里便弥漫开一股尿骚味,贺子君的下颏猛地收紧。


廷玉瞥了眼棉垫上延展开的骚黄尿渍,心里有些着急,“公子你今儿说什么也得多喝水,再这么下去你迟早要病倒的!”


“我知道了,你动作快点!”


贺子君清楚自己这破败身子,丑陋、肮脏,偏偏这样了,还要人仔细对待,稍有风吹草动它便闹腾不休……廷玉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又是一叹,他是下人,和主子再亲也不能僭越了去,方才那声劝已是极致了,而依他对他的了解,他今日出门出人相商,为免出丑,他肯定是滴水不肯沾的,唉!


廷玉取了尿壶来,把他胯间那软耷耷,还渗着焦黄尿液的小东西塞了进去,可真到便解的时候,贺子君又做不得主了,他闭目酝酿了许久,仍然未曾逼出一滴来,廷玉其实早料到了,但他不想让公子让那罪,可眼下再不排空积尿,怕是来不久了。


果然,贺子君粗喘了一口气,脸上是方才用力挣出的红晕,他声音低低的,声不出多少情绪,“廷玉你动手吧,快些!”


廷玉轻声应了,他右手在他所余不多的大腿根上摩挲着,左手则娴熟地在他小腹上打着圈,平日这般诱导偶能凑效,今日却是不成了,廷玉望着他圆滚滚的小腹,迟疑着不敢下重手。


贺子君等得急了,他不耐烦地睁了眼,抬手胡乱地压上自己的小腹,廷玉惊呼一声想来阻止他,却是迟了一步,贺子君水府陡然受力,根本吃不消,他浑身猛地一抖,瞬间面如金纸,一丝痛吟从他唇间逸出。


但贺子君方才那一下也是极有效的,没多久尿壶里便传来徐徐水声,但过了刚开始的势头便又变得淅淅沥沥的了,廷玉小心地揉着他的小腹,力图将水府中积液尽数排出。


良久这便解之事才算彻底结束,而这已经过去两柱香的时间了,廷玉不由长长舒了口气。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1 13:14:00 +0800 CST  
04


贺子君的确麻烦,但全部收拾妥当后,端看面容渝州城里排得上号的美人在他跟前都逊色了几分,远山桃花眼,肤白芙蓉面,更兼他多年从商,周身气度与一般深闺男子极不相类,是少见的凌利逼人,便是寻常女子也不敢掠其锋芒!


沈一鹭推着轮椅进门时,他正靠在案头点着唇脂。


“用这俗物,岂不折损了公子的姿容!”


贺子君闻言一惊,他抬眼朝发声处望去,贺子君是生意人,见过的人他都有印象,但他确信这女人他从没见过,他放下唇脂,声音淡淡的,却是不怒而威,“你是什么人?!”


沈一鹭不以为忤,反是退开一步后,朝贺子君大大方方地一俯身,声音不卑不亢道:“在下青州沈一鹭,与贺公子有门指腹为婚的亲事,三月前奉家母之命来此向贺公子求亲,那今天既然碰巧见上了,你要不要和我谈谈?”


此言一出,廷玉收拾妆奁的动作顿时停了,他猛地转过身去,在他二人身上扫了无处个来回,廷玉喜笑言开,他刚才还说公子要是有个妻主依靠有多好,现在便凭空出现个女人,看看样貌竟也不差,他登登登跑到贺子君跟前,喃喃叫了他一声“公子”。


贺子君见他如此,多少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可正因如此他更不痛快了,他“啪”一声合上唇脂盒,仰头望向不远处的女人,“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谈这些,再者说,我请你进贺家好吃好喝地住了五天,你还不清楚我什么意思吗,实相点就快滚!”


廷玉有些着急,他悄悄拉了拉贺子君的衣袖,却得来警告性的一瞪,他缩缩脖子再不敢动了,好吧,公子虽然心地好,但脾气大着呢!


贺子君这般口出恶言,沈一鹭便是菩萨也给气火了,她冷笑一声,“蛇蝎美人心也不过如此,但求亲一事我是认真的,你再考虑一下!”


说着她从怀里掏了个手绢出来,从里头抽出枚弯月玉佩晃了晃,贺子君见了眼熟,却怎么也忆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儿见过的。


“怎么?痴心以为,一枚玉佩就能娶到夫郎,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等好事呢?”


沈一鹭有些奇怪,但也没深想,只把玉佩的来历作了简单解释,“你我指腹为婚的凭证,你应当也有一枚,两者合而为一,方才完整!”


直到这时,贺子君方才想起自己到底在哪儿见过这弯月玉佩,是那该死的贺一泓,看来这沈一鹭是认错人了!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1 13:15:00 +0800 CST  
05


沈一鹭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留下来了。


她还住在那个小客房,不过这次还多个小厮伺候着,她嫌烦,有时候就赶这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出去玩,自己拿着雕刻刀练习刀工,偶尔,贺子君身边跟着的廷玉会来找她,也不做什么就在她耳边叨叨他家公子怎么怎么好。


这天,沈一鹭正烦着怎么在承重柱上镂花,廷玉又跑来了,不过她会儿可没功夫搭理他,“我这会儿忙着呢,你有什么关于你家公子的事,等我有空再听吧!”


廷玉捏着自己的掌心,站在门口半晌才鼓足勇气,他提了襦裙矮身蹲到沈一鹭跟前,“沈小姐,你晓得我家公子,嗯…我家公子……”


他酝酿了半天,还是没能把话顺当地说完。


沈一鹭让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弄得有些意外,因为廷玉每每说起贺子君都是一副骄傲又仰慕的样子,何曾有过这般不干脆,“你家公子怎么了?”


廷玉一咬牙还是说了,“我家公子身子不好!”


沈一鹭还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哪里就是身子不好了,他怕是连路都不能走吧!”


贺子君不能走路,她一早就猜到了,当日她替他调那把轮椅时就琢磨出味儿,正常人哪里要坐那样古里古怪的椅子,怕是不良于行,以此代步的!


廷玉一惊,一张小脸比雪还白,他恨声喝道:“谁在你跟前乱嚼的舌根,我让人打死他!”


沈一鹭和他处了几回,知道他是个纯良天真的性子,这般厉声怒喝看来是真的很维护贺子君,她笑着安抚他,“你要打死谁啊,家生奴才死了人也要报到官府的,廷玉你这小命还想不想要了?而且你家公子腿有问题,明眼人一看便明,有什么好瞒的?”


廷玉顿时慌了神,他作势便要跪,却让沈一鹭一手提了起来,他红着眼急切道:“沈小姐你不要误会,我没想瞒你,我之前说的也都是真的,少爷他真的很好,真的!”


沈一鹭真是怕了他,她连声应了,“是是是,你家少爷是个天大的善人,造桥修路,赈济贫苦,只要是好事他都抢着做,心地好着呢!”


廷玉抽噎了一下,才道:“也没啦,反正少爷很好就是了!”良久,他才迟疑着望向她,“那沈小姐你去劝劝少爷吧,他那样我怕他憋坏了!”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1 13:17:00 +0800 CST  
06


沈一鹭到时,小院里就剩只醉猫了。


贺子君坐在轮椅上,因为腰上绑着束带,即便醉了也还是被迫端坐在轮椅上,他双颊绯红如云霞,眸光潋滟似秋水,与那日见到的气势凛然又不同,这会他又是一种综合了可怜与娇弱的柔美。


沈一鹭走过去,端起琉璃酒盏晃了晃,里头稀里哗啦响了一阵,看来喝的不多,正巧他右手抓着的小杯里还剩下一口,她拿来仰头喝了,入口不但不辣还有一点桂花的清香,这么个甜酒也能醉人?


沈一鹭叹道:“没点酒量,还学人借酒浇愁!”


贺子君睁着迷离醉眼,认出面前之人是沈一鹭,他弯唇一笑,接着手指着她,张口便是一句,“呆子!”


其实贺子君也没叫错,把自己指腹为婚的对象都能认错,不是呆子是什么?!


沈一鹭心觉好玩,拉下他的手握在手里,软软滑滑的倒和他的人不一样,她心情颇好地逗他,“我是呆子,那你是什么?”


他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抓着自己的腿,笑道:“我啊,你们不都在背后说我是没人要的残废吗,那我就是残废好了!”


沈一鹭望着他的笑脸,心不可自抑地抽了一下,她抬手摸了下他的发顶,“不高兴,为什么还要笑?难过就哭出来,没人会笑话你的!”


贺子君让她的话蛊惑了,一双弯月似的笑眼没了,他抓着自己腿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我也不想这样的,让人指指点点我难道会开心吗?呜呜…他们凭什么笑话我,凭什么骂我是残废!”


沈一鹭没说话劝他,反是拆了他腰间绑着的束带,将人揽到怀里,触手是一段硌手的坚硬,沈一鹭皱了皱眉,心中又有了一个猜测。


“好了,别哭了。廷玉说你爱吃糖葫芦,你乖乖睡一觉,你醒了就吃到了,乖!”沈一鹭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了几下,眼见贺子君脸上犹带泪痕,但情绪却神奇地平复下来了。


廷玉远远见了这一幕,更是觉得沈一鹭是他家公子的良人,他心里的小算盘又啪啪啪地打响了。


沈一鹭把人一路抱到里屋,起身欲走时,贺子君方才坐过的地方洇着一滩水渍,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倒也未曾嫌弃,反是对后面跟来的廷玉叮嘱了一句,“把他身上的东西拆了吧,他这么睡不好的!”


廷玉一惊,再想去问沈一鹭时,她已经走出小院了。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1 13:19:00 +0800 CST  
07


贺子君是傍晚时分醒的,醒时周围没有一个人,他揉着刺痛的额角,仰着发了好一会儿呆,他没醉糊涂,这么久的功夫够他把那点“交心”回想八百遍了,啊!他好像和她说了不该说的话了,怎么办呐?!


贺子君快疯了,他是讨厌贺一泓,顺带也想把他这未来妻主欺负一遍,但他没想过把自己搭进去啊……想来想去,他才把念头转到廷玉身上,下午这事少不得有他参与,回头他再收拾他!


正在这时,寝室的门响了,接着便是廷玉极富特色的亮嗓门,“沈小姐,少爷刚才还睡着呢,你等会儿,我去进去看看他醒了没!”然后就是一阵小跑,听得出廷玉很急切。


帷幔掀开的刹那,贺子君就眼急手快地捂住他的嘴,“闭嘴!你马上出去告诉她,就说我还没醒呢,快去!一会儿再和你算帐!”


廷玉委屈死了,好不容易扒下他家少爷的手,便涨着张小红脸急忙问道:“少爷你明明醒了呀,为什么要说你还没醒啊,而且,沈小姐特地买了糖葫芦来呢,你不是最喜欢吃的吗?!”


贺子君要让他气死了,他拖着自己半瘫身体直起身,低声喝道:“我缺那点糖葫芦吗,你让她拿走,我不要!”


廷玉没办法,只能照办,贺子君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廷玉没再擅作主张才算松了一口气,然一口气还没喘匀,帷幔又是一动,他急忙闭上眼,空气中是淡淡的木屑气,让人闻过一次就不敢再忘!


他闭着眼,心里把廷玉又拉出来训了一遍。


可训着训着他就走了神,额上让一只略显粗糙的手指拂过,他不由颤了一下,他差点就装不下去了,接着枕边就是油纸包的哗啦声,空气里又弥漫开糖葫芦的酸甜劲儿了!


“睡多了不好,晚上该失眠了,我先走了。”


那声音含笑,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当那淡淡的木屑香气彻底消散时,贺子君才缓缓睁开眼,他捂着扑通乱的心口问自己,喜欢上一个人要怎么办?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1 13:20:00 +0800 CST  
08


第二天一整天,沈一鹭都在忙,一直到日头西沉的当口,廷玉一鹭小跑着进来了,抓着她就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


廷玉急得快哭了,“沈小姐,今天公子要和人去风月楼谈事情,他说什么都不肯带我去,求你陪他去吧!”


风月楼,听听名字就知道是个什么地界了,贺子君他一个未出阁的年轻男子居然要孤身前往,而看他不肯带廷玉去的意思,分明是清楚那地儿是个什么去处,当下沈一鹭心里就泛起了不痛快!


“你家公子还真是胆大妄为!”说罢,丢下手上忙到一半的东西就出门去了。


廷玉远远看着沈一鹭的背影,抬手抹掉自己硬挤出来的几滴泪,少爷,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可得好好把握啊!


贺子君从出门起,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今晚他出门会面不过是联络感情,没什么重要事,他打算露个脸就回来,不想酒还没过三巡,菜还没过五味,有个最不该出现在此的身影打帘进来了。


“沈一鹭?你来这儿干什么?!”


他见沈一鹭没吭声,心里便开始瞎琢磨了,这么个烟花之地,除了寻花问柳也别无二意了,想通这一点,贺子君当下气得肝痛,真真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沈一鹭却比他更火大,这偌大一个包间,让他们这群人弄得乌烟瘴气,那三三两两围着那些个女人转的貌美男子便也罢了,这侧坐在他边上的浮***又是怎么回事?!


她黑着一张脸,冲那布菜的女人道:“出去!”


谁知那女人不晓得哪根筋搭错了,竟端了个小瓷碗,舀了一勺子豆腐羹喂到贺子君嘴边,“贺公子尝尝吧,这是奴特地去厨房调的羹,您喝了是再好不过了!”


沈一鹭不想跟她计较,可眼瞅着贺子君就要张口,她实在忍不住了,“你一个女人做这伺候人的事,还长脸了,***出去!”


那女人妖妖娆娆的,脾气倒还不错,让沈一鹭这么当头喝问完也还不恼,脸上照例挂着笑,她转头上下打量着沈一鹭,然后搁下手上的瓷碗笑道:“姐姐这是何意,为喜欢的人洗手做羹汤怎么就丢人了,您看您这么大剌剌地闯进来,坏了大伙儿的兴致,是何必呢?”


沈一鹭不和她胡搅蛮缠,径自走到贺子君跟前站定,垂眼看着他道:“跟我回去!”


在场的诸位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一身灰扑扑打扮的女人来头不小,难不成这就是渝州城里盛传的求亲女子,当下众人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都安心看这贺少爷怎么回答。


贺子君自然觉察到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一向讨厌别人这么看着他,或探究,或可怜,所以他对造成这一局面的罪魁祸首便没了好脸色,“你是我的谁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沈一鹭冷笑一声,三两下拆了他的束带就把人抱起,临了还对在场诸位道:“内子身体不适,我先带他走了!”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1 17:33:00 +0800 CST  
09


“你刚才叫我什么?!”贺子君惊问。


沈一鹭生着气呢,根本不想搭理他,不过出了厢房的门她就觉得怀里挣扎的动静小了,她心情这才稍稍好转,“我们不是婚约在身吗,我那么叫你也没错吧!”


贺子君不晓得怎么回答她,索性成了个闭嘴蚌壳,他靠在她温暖的怀里,两手放在哪儿都不是,只小心地抓着她胸前的丁点衣料。


沈一鹭不清楚他心里头的小九九,但这他两条腿都是假的,只用系带固定在身上,勉强凑出个完整人形来,却根本受不得力,沈一鹭手上不敢用力又怕他掉下去,只好冷着脸冲怀里神游的人道:“搂紧我,不然你可要摔了!”


“嗯?”他不解。


沈一鹭嫌他呆头呆脑的没灵性,俯声在他额上贴了一下,“手搂上来,我托着你!”


额上突如其来的温软,让贺子君整个不好了,脸颊上不可自抑地烧了起来,他把手挂上她的后颈后,便匆匆把脸埋下了,万一让她看见不晓得又要生出什么事端。


楼下候的车娘见贺子君是被人抱出来的,先是大惊失色,以为他在上面出了什么变故,再看抱着他的人是沈一鹭就放心了,这是少爷的未来妻主呢!


沈一鹭把人抱上车,安顿好后才冲车娘低声吩咐道:“我带他回府,你去楼上取轮椅!”


辘辘车轮声不知响了多久,贺子君倚坐在马车上心情忐忑极了,脑中更是混沌一片,他觉得自己有一万个理由告诉沈一鹭她认错人了,但他又觉得自己心有不甘,他喜欢她,他舍不得她身上淡淡的木屑香气和她温暖坚实的怀抱,终于一声长吁,马车停了!


他挪到窗边,伸长了手臂,可才把帘子挑开一角,门帘就让人掀开了,随之涌进来的还是浓浓的水汽和草木的清香,“这里是什么地方?”


沈一鹭看着他淡淡道:“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贺子君觉得她在故弄玄虚,她一个初来乍道的青州人士,还能在这渝州的地头上发现什么稀罕地儿,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来扶自己,贺子君冷着脸道:“你扶我下去!”


沈一鹭倒把这事给忘了,她笑着拍了自己一下,“我的错,不过你也是,坐在车上半天不吭声,我以为你不肯下来呢,张嘴求人这么难么?”


贺子君觉得她是故意的,专门往他伤口上撒盐,他又恼又怒地喝道:“可不是吗!你今儿把我往这荒郊野岭一丢,过个两天就可以来替我收尸了!”


沈一鹭消了气倒是很好说话,让他这么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一通抢白也不恼,把人轻轻巧巧地背起来,两条木制的假腿在她身侧稀里哗啦的一阵响,贺子君脸色一阵难看,他盯着沈一鹭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叹了一口气,你其实早知道了吧?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1 17:35:00 +0800 CST  
溜了溜了,今天我要是没能凭着一腔yy把文撸出来,这文估计就得坑了,所以多来几个留言吧,让我多迸发点灵感,嘿嘿!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1 17:37:00 +0800 CST  
10


沈一鹭来渝州时,路过这儿,当时她是打着寻找木源的念头绕了这远路,没想到木源没找到反倒发现了这一池子的野莲,与别处的荷花不同,它在夜里也大朵大朵地盛开着。


因为身体的缘故,贺子君很少有出门的机会,更别提去欣赏这些山山水水了,突然看见这一池子的野莲他不由惊喜地叫出声。


“好美啊,太美了!”


月白如练,悄悄地笼在这片红花绿叶上,恍似为其披了一层轻纱,微风拂过水面,带起一阵碧波,莲叶挤挤挨挨地摇摆着,众星拱月般将那黄蕊红瓣的莲花包围着,确实是美极了!


沈一鹭听他这般连连赞叹,她忍不住轻笑,知道自己这决定没错,“出来四处走走,是不是比你和那群女人喝花酒开心?”


贺子君趴在她背上,闷闷回了一句,“以前又没人带我出来,我怎么知道外面好不好!”


沈一鹭让他说得心尖尖一抽,一句承诺脱口而出,“以后我在,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


贺子君轻唔一声,却没应声,沈一鹭在这沉默里有些尴尬,她觉得自己这话确实太唐突了,背着人絮絮叨叨地解释着,而在她没看见的地方,贺子君一早红了脸,那张芙蓉面比之月夜下的红荷也毫不逊色。


沈一鹭背着他走到池边,清风徐来,夹着水汽的荷香扑面而来,不说沁人心脾,但让人心神为之一畅倒是真的,贺子君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是悠悠扬扬的松快,真想就此酣睡一场。


背上的人分量很轻,约摸十岁孩童的重量,但因为他腰胯绵软无力,总是往下滑,沈一鹭不得不小心又小心地托着他,她望着眼前生机勃勃的野莲,淡淡开了口,“我娘前十几前,见天儿地逼我念书习文,我呢,称不得上进,勉强考了个举子,待三年丁忧期满,或可得一小官,你家大业大我不逼着你安于内室,是想继续做生意,还是找个精明能干的主事都随你,我情况就是这些,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贺子君呆了一呆,才明了她话中何意,她这是想同他约为婚礼关系呢,可事实上他与她并无任何干系,指腹为婚的对象更是另有其人,他不过是占了贺姓这个光……他轻轻一咬下唇,如果她一直错以为其的话,他是不是就可以永远占有她了?!贺子君让这大胆的想法骇了一跳,可他心口砰砰的,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良久,他才听见自己说:“那你喜欢我吗?”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2 10:22:00 +0800 CST  
11


贺子君话音一落就后悔了,他懊恼地狠狠咬了自己一口,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喜欢怎样,不喜欢又怎样,反正他都做好骗她成婚的准备了,可是身下的人久久没有回答,他心里又揪得难受!


这呆子怎么这样啊,不是都来向他求亲了吗,怎么连句好听的话都没有!


贺子君心口闷闷的,抓在她肩上手不自由地用力。


沈一鹭让他掐得难受,“还要不要听回答了,把我掐死了,你就哭吧!”


贺子君一惊,两手下意识松开,这下可好了,贺子君猛地朝后一仰,沈一鹭拦他不及,电光火石间只得变背为捞,抱着人一起摔下去。


河边碎石嶙峋,沈一鹭既要护着人不受伤,只得自己成为那垫背的,手肘处一片火辣辣的疼,不用说一定蹭坏了,贺子君在她怀里徐徐睁了眼,才发觉自己正趴在一片柔软上,他脑子顿时“嗡”了一下,手忙脚乱地要往边上挪,可这会儿手放到哪儿都是,总是会碰到她胸前那物。


“唉,你别动!”


沈一鹭发话了,贺子君当然不敢再动,等那阵慌乱过去后他才发现沈一鹭在忍痛,当下他的眼睛就急红了,一叠声地问她,“沈一鹭,你怎么了?!”


沈一鹭怕他忧心太过,忍痛抱着他坐起了身,“让石头磕了一下,没多大事!”


她说的风轻云淡,贺子君却未必相信,他坐得摇摇晃晃的,却非要查看沈一鹭的伤口,沈一鹭拗不过他,只得脱了外衫,把袖子捋起来,果然一大块皮没了,更有几处让石头扎深了的出血点,贺子君自责不已,催着她赶紧回去找大夫来看。


“没事的,看着吓人而已,你听我的!”沈一鹭看他吓坏了,伸手把人揽进怀里哄着,之前他们虽有肢体接触,但很少是包满情感的,但这一回沈一鹭心头密密扎扎的,全是疼惜。


“贺子君,你听好了啊!我来渝州其实并非真心来求亲的,不过是了了我娘的遗愿,她老说我这性子是要孤老一辈子的!”说着她笑了一下,一双眼瞳在月色下又黑又亮,她伸手碰了碰贺子君的脸,轻轻擦去他眼角急出的眼泪,“现在我倒是庆幸我是个孝顺女儿,来到这渝州碰见了你。一开始倒没这么喜欢,只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后来天天听廷玉念叨你,心里想这小少爷还挺不错的,要是能娶上倒也不错,现在嘛,这我先不说,我先问你,贺子君,你喜欢我吗?”


贺子君听她说下这许多,心上热哄哄的一片,他怎么会不喜欢呢,他低头别开脸,轻轻“嗯”了一声。


有萤火虫从草丛里飞起,一闪一闪地在他们头顶飞了一片,沈一鹭伸手转过他的脸,恰巧有一只飞到了他鼻尖上,沈一鹭忍不住笑,吹着气把那小东西赶走了,然后俯身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我也喜欢你!”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2 11:09:00 +0800 CST  
12


那天以后,廷玉就发现他家少爷变了,三不五时地发呆便也罢了,连平时最不在乎的衣饰妆容都在乎起来了,这天一早,连天边的雀儿还没醒,他就让他家少爷叫过去了。


“哎呀,少爷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去得早了沈小姐还没起呢!”廷玉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伺候贺子君起身。


贺子君脸上一红,他嘴硬道:“谁说我去找她了!”


廷玉哪能不懂他,不过他也真心为他觅得良配感到高兴,他手上动作又轻又快,嘴上更是没个消停,他打趣道:“少爷,你们什么时候大婚呐,我也好叫人把婚事准备起来,以后要是有了小少爷和小小姐,府里可就热闹了!”


贺子君狠狠剜了廷玉一眼,只是这眼神既不凶狠也不冷厉,倒是含了满满的笑,“还没出阁呢,就一天到晚胡说八道,看到时候谁会要你!”


廷玉嘻嘻一笑,“那廷玉就伺候少爷一辈子!”


贺子君让他逗得心情颇,连每日晨起必有的低气压都消失不见了,然当廷玉再次拿出干净的棉垫时,他又眼神黯了黯,“廷玉,有空把宋大夫再请家里来吧,我不想成亲那天还裹着这东西……”


他本来就够不堪了,本就连个完整人形都没有,还连二便都不能控制,需得裹着这般恶心的腌臜物件儿还能度日,他不想污了她的眼!


廷玉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喃喃唤了他一声。


贺子君拍了拍自己的脸,重新打起精神,“好了好了,你再磨蹭下去,我今天就不要出门了!”


贺子君起的早,但一通忙活下来天也大亮了,沈一鹭寻过来时,廷玉进在拿着支玉簪替他挽发,满头青丝泻在肩头,衬得他越发肤色胜雪,好看得不似人间凡物。


“我来吧!”沈一鹭开口道。
贺子君背对着她,可只闻其声他便笑了,他披着头发,慢悠悠地转了轮椅仰头看着她,笑眯眯地问:“替男人挽发,你确定?这可不是大女子所为啊!”


沈一鹭笑着答道:“那女人行事失当,但说的话倒没错,为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哪里还顾得上它是不是符合大女子所为!”


沈一鹭知道他是意有所指,当夜在风月楼上说的话有歧义,她走过去倒没接廷玉递来的玉簪,反倒从怀里摸出一支乌木簪来,替他挽发的动作很是熟练,倒不像是头一次做,贺子君心里不由胡思乱想起来,她以前还替别人挽过发吗?


沈一鹭像是特地回答他的心中所想,在把乌木簪插好后便徐徐开口道:“以前我爹还在时,我娘经常替他挽发,我看了十好几年,然后有一天我爹跟我说,我得把这传统保持下去,以后能替夫郎挽发也是一项闺房乐事呢,然后逼着我学过一阵子!”


“令尊还真是个风趣之人!”贺子君第一次听她提自己的父亲,不由听得入神,他能想象出沈一鹭不情不愿地学这难登大雅之堂的手艺,她当时肯定不乐意极了。


“看看,我有没有把你打扮丑了?”沈一鹭取了黄铜镜给他。


贺子君拿来一看,就轻咦了一声,他伸手碰了碰那灼灼花开的乌木簪,“这哪里的?我没有这样的簪子!”


沈一鹭拉开他的手,拂开他额际的碎发,轻轻落下一吻。


“我雕的,你喜欢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嗯!”他轻声应道。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2 13:28:00 +0800 CST  
下面大概会有一个小波折,然后就完结了,大家且行且珍惜,哈哈哈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2 13:30:00 +0800 CST  
13


碍于身体原因,贺子君没能和沈一鹭在外头逗留太久,临了沈一鹭说要去书斋转一圈,贺子君自无不肯,陪着她去到折桂苑。


他还沉浸在沈一鹭对他的体贴里,心里甜蜜蜜的,可老天却像是成心跟他过不去,折桂苑里坐着的那人竟然是贺一泓,他弯间十几年如一日地挂着那弯月玉佩,此时看来却让他心慌难耐。


“沈一鹭我不舒服,我们…我们回家吧!”他抓着沈一鹭的手,急切地说着,他不能让他们俩碰面。


沈一鹭知道他身体欠佳,很是忧心,“那好,我们先回去吧,我等下自己过来。”


“不行!”贺子君猛地拔高了音量,倒把自己给呛到了,抚着胸口一直咳个不停,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过来,若是碰见了贺一泓,一切就全完了。


不料贺一泓早早看见了,不过也是贺子君出门那么大的阵仗,别人发现不了才更难,贺一泓抓着书快步走到他跟前,然后亲亲热热地凑到他面前,“你不是忙着做生意吗,怎么忽然有这闲心看书了?”


贺子君讨厌他,比任何时候都讨厌他!


他强作镇定,“关你什么事,这书苑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想来你还能拦着?!”


渝州城里的南北贺家,同姓不同源,两家都是当地的旺族,贺子君与贺一泓同年出生,他因为先天的残疾没少让人看低了,等到初晓人事的时候,更是让人拿来比了无数次。


早年的一次商会上,他俩碰了面,哪会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正是最最心高气傲的当口,贺一泓根本没外头盛传的那样知书达理,跑到他家院子里,爬到他爹亲手种下的枇杷树上,摘了满满一把甜枇杷,让他撞见了还腆着脸问他要不要尝……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东西!


贺一泓让他这般抢白也不恼,他提了裙摆干脆往地上一蹲,笑嘻嘻地看着他,小声道:“她就是来问你求亲的女子啊,长的还不赖嘛!”


贺子君的脸涮一下白了,他…他什么意思?!


贺一泓让他突变的神色吓了一跳,他其实挺欣赏贺子君的,身体这么差还能活得这么精彩,他娘可是在家咬牙切齿地提了他好些回,可惜他俩头一次见面的场面不理想,以至后来他每每瞧见自己都是一副谨慎防备的样子,贺一泓为此觉得很是遗憾。


“喂!你快看看他呀,他好像很难受!”


贺一泓仰脸望着沈一鹭,见她过来了忙挪了地儿给她,可惜裙摆做的太大,脚下没留神,看见就要往一边歪去,一只修长的手拉住了他,然只是一触既放,弯月玉佩“叮当”一声磕在轮椅上。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2 15:11:00 +0800 CST  
搞事情,哈哈哈!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2 15:12:00 +0800 CST  
14


沈一鹭终究没能买到书,因为贺子君脸色实在太难看了,她怕他有事,与贺一泓匆匆道别后便带着他回去了,回程上他一直魂不守舍的,沈一鹭把他抱到怀里哄着,临近家门的当口,贺子君突然回了神。


他两手紧紧抓着沈一鹭的领口,双目急切地看着她道:“沈一鹭我们成亲吧,我找人看过了,下个月十六是最宜婚嫁的好日子,好不好?”


沈一鹭的重点显然歪了,她笑眯眯地托了把他摇摆不定的腰身,“你什么时候请人算的,我都不知道呢!”


贺子君没听出她话中的调笑,脸色蓦地又白了几分,再开口时声音已然变了调,艰涩喑哑,透着孤注一掷的凶狠,“那你答不答应?!”


沈一鹭不晓得他怎么忽然这么着急,但他这么急着嫁给她,于她而言是再好不过的喜事,心里美滋滋的,沈一鹭脸上便带了笑,她抱人抱着转过身来,与他头抵着头作亲昵状,“怎会不答应!只是我此行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都没带,身边连个拿得出手的信物都没有,岂不亏待了你!再说反正咱们现在两情相悦,哪里就急在这一时,不若等我回去青州,备上厚礼与你下聘,也好叫你风风光光地嫁我!”


贺子君为她这份诚心打动,但他要做的是与人夺妻的亏心事,哪里敢耽搁这么久,自当是越快越好。于是乎,他大着胆子,撇下一众羞涩矜持的心意不说,缓缓抬了手把沈一鹭拉向自己,然后轻启红唇,带着些许莽撞地贴了去。


沈一鹭心下讶然,倒也配合他,这般主动实在罕见,只是这贺少爷寥寥几次的亲吻,都是沈一鹭作的主导,如此主动地贴上前后,竟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短短一个喘息的功夫,他的额上就急出了一层细汗。


沈一鹭轻笑一声,贺子君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他又气又恼地伸了舌头,没轻没重地在沈一鹭唇上胡搅蛮缠了一阵,可他越这样越是不得其法,沈一鹭轻呼吸都没乱一下,他自个儿倒是出了一头汗。


“你也欺负我!”他气极了,咬着湿漉漉的下唇控诉沈一鹭的罪行,动作间倒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子,推搡着险些摔了自己。


好在沈一鹭眼急手快,把人捞了回来,她也是后怕,若非自己动作快,他铁定要一头撞上案几,她单是这般想想都有些受不了,“你一会儿再同我解释,我是怎么欺负你了!”


说罢,把人重新在怀里安置好,她霸道地将他的下巴固定在自己掌心,然后一反往日和风细雨的作派,在贺子君的唇舌间大肆挞伐,长舌轻而易举地扣开城门,把他编贝般的齿关洗劫一空,然后强制勾缠着他的小舌与之共舞,这般热情澎湃,激情四溅,贺子哪里招架得住,几乎是沈一鹭闯进来的瞬间,他便溃不成军,任她予取予求!


帘外忽地长吁一声,马车应声而停,沈一鹭抱着瘫软在自己怀中的贺子君微微笑了一下,凑近了他耳畔才朗声笑道:“我是看出来了,子君你这般饥不可耐,哪里能等上那么久,既然如此,那便随你的意,就下月十六成亲吧!”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3 16:14:00 +0800 CST  
快成亲了,进度够感人吧😊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3 16:14:00 +0800 CST  
15


贺子君这般偷梁换柱,心里也里极忐忑的,但他深谙生米煮成熟饭的道理,到时即便贺一泓找上门来,他也能理直气壮地把人赶走,只望沈一鹭能顾念几分旧情,待消了火后再与他好好过日子。


沈一鹭见他发呆,伸手在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不想贺子君皮肤娇嫩,不过这轻轻一弹,他额上就泛出一片红来,她不由心疼,暗骂自己手贱,伸手在他额上揉了揉。


“又发什么呆呢?婚事不都定下了,你怎么却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乐傻了?”


“你才傻了!”贺子君稍稍打起精神,然后试探地问了她一句,“你觉得贺一泓怎么样?”


“嗯?”沈一鹭不解,“贺一泓是谁,这名字取的怪里怪气的,倒和我的差不多!”


贺子君心口不由一颤,他拿出与人谈生意时的十二万分精神,斟词酌句地道:“就是今天在折桂苑碰见的男人!”


沈一鹭略思考了一下,才笑开了道:“你说他啊……子君,他是不是得罪过你,你是没看见自己那会儿的脸又多臭,恨不能一辈子都不要看见这个人!嘶…难道我会意错了,你这会儿突然提起他,难不成他是你的手帕交?”


她这般胡乱猜测,反倒让贺子君安下心来了,“什么手帕交,我跟他积怨多着呢,你别跟我提他!”


沈一鹭很想提醒他,刚才是谁提起的贺一泓,不过见他久坐之后身子不住往下滑,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把人小心抱到怀里揉了好一阵儿。


贺子君让她揉得很舒服,正眯着眼打瞌睡时,又听她忽然缓缓道:“贺公子人不错,我看他与你年纪相仿,他又有意与你结交,你倒不如放下旧恨新愁与他交往一二,子君,你毕竟才十七八,我不想过的这般辛苦,有个知心的手帕交讲讲心事,你也好过些!”


贺子君心里暖极了,沈一鹭处处为他着想,他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才能遇见她,他埋首在她怀里,待眼角的湿润彻底消散后,他才佯怒一般戳着她胸口问:“哼,贺一泓是不错啊,长得好看不说,还极富才情,比我这个处处倚仗别人的残废实在好太多了!但是沈一鹭我告诉你,你贪图他美色是你的事,想叫我先与他当上手帕交,你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坐想齐人之福,门儿都没有!”

楼主 也在_东南  发布于 2017-11-23 23:27:00 +0800 CST  

楼主:也在_东南

字数:41946

发表时间:2017-11-21 21:1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9-22 18:50:2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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